第四十二章：劲爆的消息

秦文杰的《性爱观察室》在网络上掀起的狂潮，如同远方的海啸，声势浩大，却暂时与杨兴所在的这间小小面试间无关。他正经历着一种丰收后的田地般的寂寥，连续几天，他面前的椅子上坐过的女人，都像是被挑剩下的歪瓜裂枣，不仅是外形条件，更是那份对于即将投身事业的觉悟，都让他提不起丝毫兴趣。

他的思绪不由得飘回了昨天那个名叫王荣雁的女人身上。简历上的照片看着还算周正，真人大概一米五五的身高，相貌中等，胜在一对颇具规模的乳肉，将衬衫撑得鼓鼓囊囊。只是腰腹间的赘肉也同样明显，坐下来时在腰间挤出了一圈游泳圈。这些外在条件并非不可接受，毕竟公司也需要各种类型的女优来满足不同观众的口味。真正让杨兴感到烦躁的，是她的态度。

当被要求报三围时，她扭捏了半天，才用蚊子般的声音含糊地报出几个数字，脸上写满了不情不愿。杨兴耐着性子，公式化地询问她能接受的拍摄尺度。

“这个嘛，呵呵，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我这个人还是挺放得开的。”她用一种打哈哈的语气敷衍道。

杨兴的眉毛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换了个问题：“那你对于多人拍摄的意愿如何？”

“哎呀，这个也要看剧本嘛，不能一概而论的啦。”她依旧在回避核心问题，脸上挂着职业假笑。

一股无名火在杨兴心底升起。他将手中的笔放下，身体前倾，目光锐利地盯着她：“王小姐，我想确认一下，你是否清楚我们公司是做什么的，以及你来面试的这个岗位，具体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知道，我当然知道。”王荣雁立刻点头，回答得倒是很干脆。

这声肯定的回答，彻底点燃了杨兴的烦躁。他实在无法理解，一个明知道这里是AV公司，是来面试女优的人，为何会表现出如此抗拒和闪躲的态度。她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体验生活？还是单纯地觉得好玩？杨兴的耐心被消耗殆尽，他站起身，脸上挂着礼貌而疏远的微笑，做出了一个端茶送客的手势。

直到王荣雁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杨兴还坐在沙发上，百思不得其解。这种莫名其妙的人，简直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

“咚咚。”时钟指向了十二点。午餐时间到了。

杨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去食堂，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个身影。那个为了家庭，眼神中带着决绝和悲壮的女孩——田羽菲。与王荣雁那种无所谓的态度相比，田羽菲的目的纯粹得令人心疼。他忽然很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挥之不去。杨兴改变了方向，径直走向了HR办公室。

琳达正坐在电脑前处理文件，看到杨兴一个人走进来，脸上露出了揶揄的笑容：“哟，杨大面试官，今天这么快就结束了？我还以为你又淘到什么宝贝，急着来办入职呢。”

杨兴苦笑着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将昨天王荣雁的事情当成笑话讲了一遍。琳达听完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办公室里回荡：“你这算什么，我这还见过投简历说自己冰清玉洁，想来当情色片导演的呢。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两人说笑了一阵，办公室的气氛轻松了不少。杨兴看了看时间，发出了邀请：“一起去食堂吃个饭？”

琳达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杨兴一眼，那双精明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她沉默了片刻，办公室里只剩下电脑主机轻微的嗡鸣声。就在杨兴以为她要拒绝的时候，琳达忽然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你是不是想问田羽菲的事情？”

>璀璨星河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员工食堂 - 宽敞明亮，空气中混杂着饭菜的香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食堂被无形地分成了几个区域，最喧闹的一角，无疑属于那些精力旺盛的男优们。

琳达领着杨兴，熟练地避开了人流，在靠近窗边的一个安静角落坐下。不远处，男优们聚集的餐桌上堆着小山般的生蚝壳和烤腰子的竹签，他们一边大声说笑，一边将这些大补的食物塞进嘴里，仿佛每一餐都是为了下一场战斗储备弹药。整个空间都充满了雄性荷尔蒙的喧嚣。

杨兴上午并未消耗太多精力，只是简单地点了份家常菜套餐。而琳达的餐盘里则是一份色彩鲜艳的轻食沙拉，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两人落座后，杨兴没有再追问，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田羽菲啊……”琳达用叉子拨弄着盘子里的生菜叶，似乎在组织语言，“总的来说，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她抬起头，看向杨兴，眼神里带着一丝欣慰：“公司根据她的情况和市场反馈，调整了她的拍摄路线。现在她接的片子，已经从之前那种纯粹消耗身体的重口味题材，慢慢转向了剧情向的唯美风。虽然单片的片酬有所降低，但对她的身心损耗小了很多，而且从长远来看，这种风格更能积累粉丝。”

杨兴点了点头，这是个好消息。

琳达继续说道：“她母亲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已经可以正常工作了。我托了点关系，帮她在一家我认识的医院里找了份保洁的工作，虽然辛苦点，但胜在稳定，环境也单纯。至于她妹妹，”琳达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我让我那个还在读大学的外甥女去给她当家教了。我跟那孩子说了田家的情况，她很懂事，很多时候都是无偿在帮忙。当然，”她补充道，“我私下里会用别的方式补偿我外甥女的。”

她叉起一小块圣女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田羽菲自己也很争气，落下的网课基本都补上了，前几天还问我有没有更专业的线上课程推荐。那孩子，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呢。”

听完这一切，杨兴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他由衷地赞叹道：“琳达，你真是……帮了她太多了。”

琳达莞尔一笑，眼波流转，带着几分成熟女性的魅力：“别把功劳都给我，当初要不是你把她带进来，又第一时间向公司反映了她的特殊情况，她可能还在最底层挣扎呢。你也帮了不少忙。”

这句肯定让杨兴心里暖暖的。他低头扒了口饭，脑子里飞速地转动着。田羽菲的现状虽然在好转，但五年合同期满后，她该何去何从？AV女优这个履历，对于一个想回归正常社会的女孩子来说，终究是个沉重的包袱。她需要一门真正能傍身的技能。

网课……技能……

杨兴的筷子在半空中停住了。一个念头，如同电流般毫无征兆地窜过他的大脑。

他想到了秦文杰。那个在《性爱观察室》里凭借缜密心思和超强记忆力一战封神的女人。他记得她的简历上写着，她之前的工作是网络运维，是个实打实的技术人员。而且，她性格开朗乐观，像个小太阳，丝毫没有技术宅的沉闷。

如果……如果让秦文杰来教田羽菲呢？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疯狂地生根发芽。杨兴越想越觉得可行。秦文杰有技术，田羽菲有学习的决心，而且秦文杰那种积极向上的性格，或许能感染和开导内心背负着沉重枷锁的田羽菲。这不仅仅是传授技能，更可能是一种心理上的引导。

“琳达，”杨兴放下筷子，表情变得严肃而兴奋，“我有个突发奇想。”

他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你看秦文杰，她那么聪明，性格又好，以前还是搞网络运维的。不如……我们撮合一下，让她在空闲时间教教田羽菲一些计算机技术？这样等五年合同到期，田羽菲手里就多了一条实实在在的出路，不至于和社会脱节。”

咖啡机正发出轻微的咕噜声，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咖啡香。

琳达的提议正中杨兴下怀，他立刻表示赞同。三人没有耽搁，下午工作开始前，琳达便带着杨兴在公司的休息区找到了正在喝咖啡放松的秦文杰。

秦文杰穿着一身舒适的运动装，扎着高马尾，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灿烂笑容，看到他们走过来，还俏皮地晃了晃手中的咖啡杯。

“琳达姐，杨哥，什么风把你们二位吹来啦？是不是我的《性爱观察室》又破纪录了，要给我发奖金？”她笑嘻嘻地打趣道。

琳达拉着杨兴坐下，脸上的表情却比平时严肃了几分。她没有绕弯子，将田羽菲的身世、她来到公司的原因、以及她现在的努力，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秦文杰。

随着琳达的讲述，秦文杰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收敛了。她那双总是闪烁着快乐光芒的眼睛里，先是流露出震惊，然后是难以置信，最后，那份震惊和难以置信沉淀下来，化作了一种复杂的情绪——有同情，有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发自内心的敬佩。

当琳达说完，秦文杰怔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地、轻轻地吁出了一口气。

“天啊……”她低声感叹，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这姑娘……这简直是从地狱里硬生生挣扎出来的人啊。”

她抬起头，目光在杨兴和琳达脸上扫过，眼神里充满了暖意：“你们为她做的这些，真的……太好了。”

杨兴适时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们想，你之前是做网络运维的，技术过硬，性格又这么好。能不能……在不影响你工作的前提下，教教她一些专业技能？”

秦文杰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用力地点了点头，马尾辫在脑后甩出一个活力的弧度：“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能帮上这么努力的妹妹，我也很开心！”她的笑容重新绽放，但这一次，笑容里多了一份郑重和使命感。

琳达满意地拍了拍秦文杰的肩膀，然后转向杨兴，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好了，杨大面试官，你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是我们女人之间的秘密。你呢，就回去继续你的工作，给我们公司发掘更多的人才吧。这里交给我和文杰就行。”

杨兴看着眼前两位优秀而善良的女性，心中一阵温暖。他知道琳达的处理方式是最好的，便识趣地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休息区。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杨兴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心中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不知为什么，他隐隐有种预感，今天下午，或许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奇遇发生。

果然，没过多久，他的副手敲门进来，递上了一份简历，脸上带着一丝兴奋：“杨哥，你看看这个，刚收到的。”

杨兴接过来，目光落在简历的证件照和基本信息上，呼吸不由得为之一滞。

姓名：陶瑞。

身高：170cm。

体重：60kg。

照片上的女人面容精致，五官立体而深邃，带着一种古典与现代结合的美感。她的身材匀称而健美，并非健身房里那种刻意雕琢的肌肉块垒，而是一种充满了生命力的、流畅的力量感，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雌豹。胸部饱满坚挺，目测至少有C罩杯。腰线比例虽然不算极细，但这非但不是缺点，反而为她那堪称完美的、挺翘浑圆的臀线增添了一份稳固而性感的基座。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健康、强大而又极具女性魅力的气息。

杨兴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这几天面试的阴霾一扫而空。他几乎是立刻按下了内线电话：“让陶瑞小姐现在就进来面试。”

几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当陶瑞走进来的时候，杨兴感觉整个房间的气压都仿佛为之一变。她本人比照片上更具冲击力。她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长袖运动上衣，勾勒出惊人的胸腰比例，下身是一条同色的高腰瑜伽裤，将她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和挺翘的臀部曲线完美地展现在空气中。

她走到沙发前，对着杨兴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那一瞬间，杨兴明白了简历照片无法传达出的，属于她的独特魅力。她的微笑不像秦文杰那样，是能驱散一切阴霾的灿烂阳光，充满了乐观与活力。陶瑞的笑，更像冬日里一炉温暖的火，不灼人，不耀眼，却能将那股暖意，缓缓地、坚定地渗入你的心底，让你不自觉地感到平静和安心。

陶瑞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动作流畅而优雅，并没有因为杨兴那毫不掩饰的、近乎失礼的注视而感到丝毫的局促。她的背脊挺得笔直，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放松而又专注的姿态。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大概过了半分钟，杨兴的目光依旧牢牢地锁定在她身上，仿佛一个艺术家在审视自己最完美的杰作，从她柔和的肩线，到紧身衣下勾勒出的饱满胸型，再到瑜伽裤包裹下那充满力量感的腿部线条，他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又将要去做什么。

就在杨兴的神思即将飘向更远处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面试官，”陶瑞开口了，她的声音如同她的微笑一般，带着一种能让人瞬间卸下防备的暖意，“您有什么问题需要问我吗？”

她的语气平缓而沉静，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恼怒，也没有故作姿态的娇羞，就像是在提醒一个走神的朋友，自然而然。

杨兴猛地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他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始真正地、以一个面试官的身份去“分析”眼前的这位应聘者。

这是一张无可挑剔的鹅蛋形脸，皮肤细腻得看不见毛孔，白皙之中透着健康的红润，就像一颗刚刚成熟、饱含汁液的水蜜桃。杨兴甚至荒唐地想，她的姓氏“陶”与“桃”同音，或许正是上天对她最贴切的注解，让人忍不住产生一种想要凑上去，轻轻咬一口的冲动。

她的眼睛清澈而明亮，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镜片，但那对黑色的眼瞳却依旧炯炯有神，仿佛能洞悉人心。当她微笑的时候，那双眼睛会弯成两道甜美的月牙，极具感染力，能轻易地驱散他人心中的阴霾。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简单地在脑后束成一个低马尾，几缕碎发垂在耳边，平添了几分随性的温柔。

她的穿着简单得体，一件纯白的T恤，一条恰到好处的黑色短裙，脚上是白色的运动鞋和同色的短袜，露出一截匀称纤细的脚踝。这样一身清爽的打扮，与她那充满力量感的身材形成了奇妙的反差，让她在性感之中又多了一份纯净的亲和力。

杨兴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简历，故作镇定地翻了翻，开始了例行公事的询问：“陶小姐，请报一下你的三围。”

“好的，”陶瑞非常自然地回答，没有丝毫的迟疑，“胸围91，腰围68，臀围96。”

这组数据精准地印证了杨兴的目测，堪称完美的沙漏身材。他点了点头，继续问道：“简历上写着，你上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制造企业担任HR职员，能说一下离职的原因吗？”

听到这个问题，陶瑞的脸上再次浮现出那抹温暖的微笑，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丝无奈和了然。

“说起来可能有些戏剧化，”她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平静，“我之前待的那家公司，问题比较严重。厂长带着他的一圈心腹，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把公司当成了自己的提款机。在这种环境下，公司里的其他人基本就分成了两种，要么，就是想办法加入他们，分一杯羹；要么，就是彻底躺平，得过且过。”

她顿了顿，扶了一下眼镜，目光坦然地看着杨兴：“而我，大概属于第三种。我只是想好好做我的本职工作，努力去完善公司的招聘和绩效体系。结果，我的努力，反而让我成了那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杨兴无奈地耸了耸肩，身体向后靠进柔软的沙发里。他对陶瑞所描述的那种职场环境感同身受，那是一种能将人的热情和理想消磨殆尽的泥潭。他见过太多怀揣梦想的年轻人，最终在这样的大染缸里变得面目全非。而陶瑞，显然是那个不愿意被同化，宁愿选择壮士断腕的人。

“因果报应，”陶瑞补充道，她的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我离职后没多久，就听说原来的厂长因为经济问题被查了，现在已经在监狱里踩缝纫机了。当初跟着他混的那群人，有几个反应快的把自己摘了出去，还有几个倒霉的也跟着一起进去了。只是……”

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公司空降了一位新厂长，但他似乎对管理没什么兴趣，整天见不到人影。现在整个公司，从上到下，躺平成了主流文化。真正还在认真工作的，反而是那些计件的生产线工人和负责打扫卫生的清洁工阿姨。我实在不想在那种地方耗费生命，所以决定……换一个赛道，一个完全不同的赛道。”

杨兴听得有些发愣。他看着眼前这个气质温婉、谈吐清晰的女人，很难将她和自己即将要介绍的工作联系在一起。她的逻辑、她的见解，都表明她是一个极有主见和思想深度的女性。这样的人，真的愿意投身于这个充满了原始欲望和肉体交易的行业吗？

他沉默了片刻，决定不再拐弯抹角。他必须让她清楚地知道，这个“完全不同的赛道”究竟意味着什么。

“陶小姐，”杨兴的声音变得低沉而严肃，“我想我需要向你说明白，我们‘璀璨星河’是一家AV制作公司。你来面试的这个岗位，是AV女优。这意味着，你的工作内容将是和不同的男演员进行真实的性交，并且整个过程会被高清摄像机记录下来，制作成影片，向公众发售。这其中会涉及到各种各样的性行为，包括但不限于口交、肛交，甚至是多人场景。你的身体，你的表情，你最私密的一切，都将成为商品，被无数陌生人观赏和评判。这份工作……和你之前所做的一切，有着天壤之别。”

他紧紧地盯着陶瑞的眼睛，试图从她的脸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的犹豫、恐惧或是退缩。

然而，他失望了。

陶瑞静静地听他说完，整个过程中，她脸上的那抹温暖微笑甚至都没有消失。她只是沉默了一下，那双清澈的眼睛似乎在进行着某种快速而深刻的思考。然后，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迎上杨兴的审视，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

“我知道，我想试一下。”

这六个字，没有丝毫的动摇，充满了深思熟虑后的决绝。

杨兴的心脏猛地一跳。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份冲击，陶瑞接下来的话，更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他的脑海中轰然引爆。

“而且，我选择这个时间点过来，也是因为我听到了一个消息。”陶瑞身体微微前倾，声音里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我听说，公司正在筹备一个史无前例的大活动，大概在一个月后。一场……‘千人斩’大赛。”

“什么？”杨兴的瞳孔瞬间收缩，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词汇他只在某些夸张的论坛或小说里见过，从未想过会成为现实。

陶瑞似乎很满意他震惊的反应，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据我打听到的消息，公司会联合几家友商，共同举办这场活动。届时会挑选出大概十几位，最多二十位顶级的女优，在一处封闭的场地内，对战上千名通过海选报名的男性素人。整个过程会进行网络直播，看点就是，哪位女优能最先完成与五十个不同男人的性交，前几名会有非常丰厚的现金奖励。而如果有人能在这场耐力与技术的极限挑战中，完成‘百人斩’的壮举，她的名字和影像将会被刻在公司的光荣榜上，成为业界的传奇。”

杨-兴彻底愣住了，他张着嘴，大脑一片空白。作为公司的核心面试官，他自认为对公司的项目规划了如指掌，但他对这个所谓的“千人斩”大赛，却闻所未闻！这怎么可能？如此规模宏大的活动，他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收不到。

看着杨兴呆若木鸡的样子，陶瑞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双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她善解人意地说道：“看来真是灯下黑呀。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毕竟，这么大的活动，前期的女优筛选和评估，肯定离不开你这位王牌面试官。”

杨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混乱的思绪平复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个信息渠道甚至比自己还灵通的女人，心中对她的评价又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她绝不仅仅是一个空有外表的“花瓶”，她有头脑，有胆识，更有超出常人的行动力。

他将“千人斩”大赛带来的震撼暂时压在心底，决定先完成面试的流程。他拿起笔，在简历上划动着，声音恢复了专业：“最后一个常规问题，陶小姐。关于你的家庭情况，以及你的家人，是否知道你来应聘这份工作？”

这个问题，往往是许多应聘者最难逾越的坎。杨兴准备好了迎接各种或隐瞒、或悲情、或决绝的回答。

陶瑞的反应却再次出乎他的意料。她没有丝毫回避，反而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坦然地娓，娓道来。

“我的家庭很简单。父亲以前是国营工厂的钳工，母亲是服装厂的裁缝，他们都已经退休了，现在在家养养花，跳跳广场舞，拿着退休金，生活还算安逸。我有一个弟弟，比我小五岁，大学毕业后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程序员，也已经成家了。”

她的叙述很平静，像是在介绍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普通家庭。

“至于他们是否知道……”陶瑞扶了一下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显得格外深邃，“我当然没有直接告诉他们，‘爸，妈，我要去拍AV了’。以他们那一代人的观念，这无异于投下一颗原子弹，除了把他们吓出心脏病，没有任何意义。”

“我的做法是，换一种他们能够理解和接受的方式去沟通。”她条理清晰地说道，“首先，在经济上，我早已完全独立。从我工作第二年开始，我就没再向家里要过一分钱，逢年过节还会给他们包不小的红包，我弟弟结婚的首付，我也帮忙出了一大半。所以，在经济层面，我拥有绝对的自主权，我的决定，他们无法用‘供养’的立场来干涉。”

“其次，在情感和观念上，我花了很长时间去铺垫。我会跟他们分享一些关于现代艺术、行为艺术的案例，告诉他们现在有很多前卫的艺术家，会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媒介去表达思想。我也会跟他们聊一些关于职业选择的话题，强调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任何一个能凭自己的劳动合法赚钱的职业，都不应该被歧视。我告诉他们，我厌倦了之前那种办公室里勾心斗角、死气沉沉的生活，想要去尝试一份更有挑战性、更自由、也更能体现‘自我价值’的工作。”

杨兴听得入了神，他发现陶瑞不仅仅是在回答问题，她是在向他展示她缜密的思维和强大的说服能力。

“所以，当我告诉他们，我辞去了HR的工作，签约了一家‘先锋传媒公司’，准备从事一份类似于‘人体艺术模特’和‘行为表演艺术家’相结合的工作时，他们虽然震惊和不解，但并没有立刻暴跳如雷地反对。”陶瑞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我向他们展示了一些经过艺术处理的、尺度并不算特别大的写真照片，告诉他们这就是我未来的工作方向。我跟他们解释，这和演员拍戏一样，只是表演的内容更加大胆和专注。我还告诉他们，这份工作的收入非常可观，我可以在三五年内，就赚够让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甚至可以环游世界的钱。”

“当然，他们还是充满了担忧。我母亲哭着问我，以后还怎么嫁人。我父亲则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烟，问我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会不会被人指指点点。”

“我告诉他们，”陶瑞的声音变得异常坚定，“第一，我的婚姻观和他们不同，我不会为了嫁人而活。如果有一个男人，因为我的职业而看低我，那这样的男人，我根本不屑于要。真正爱我的人，会尊重我的一切选择。第二，别人的指指点点，根本伤害不到我。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当年在那个乌烟瘴气的工厂里，所有人都劝我同流合污或者干脆躺平，但我没有。我选择了离开，选择了走自己的路。现在也一样。别人的唾沫，淹不死我，反而能让我看得更清楚，谁才是真正站在我身边的人。”

“最后，我给他们看我的银行卡余额，并且给他们制定了一份详细的养老理财计划。当冰冷的数字和安稳的未来摆在眼前时，很多虚无缥缈的‘面子’和‘观念’，也就不那么重要了。他们最终没有同意，但也没有再激烈地反对，只是一遍遍地嘱咐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一番话说完，整个面试间都安静了下来。杨兴看着眼前的陶瑞，心中翻江倒海。她不仅仅是在面试一份工作，她是在用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智和强大的执行力，规划着自己的人生。她将家庭、观念、金钱、未来，所有的一切都拆解开来，分析利弊，然后用最有效的方式去组合，去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但同时，也太有魅力了。

杨兴的手指在简历上无意识地敲了敲，他已经被陶瑞那超乎常人的理智和执行力所折服。但他知道，作为面试官，他还需要挖掘更深层次的东西——她的欲望，她的本能，她对于“性”本身的理解和体验。

“最后一个问题，”杨兴的声音比之前多了一丝沙哑，“能分享一段，你最难忘的性爱经历吗？”

他以为陶瑞会讲述一段充满激情或是技巧的露骨故事，但她的回答再次超出了他的预料。

陶瑞的目光微微垂下，陷入了回忆，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而迷人的神色，既有怀念，也有一丝探索的趣味。

“那是我和我的第二任男友，”她缓缓开口，声音轻柔，“他是一位心理学研究生，我们都对人类的感官和潜意识很感兴趣。有一次，他没有直接与我做爱，而是准备了一场感官实验。他用柔软的丝绸蒙住我的眼睛，用降噪耳机隔绝我的听觉，然后，他用羽毛、冰块、温热的精油，以及他的手指和嘴唇，在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游走。在那种极致的黑暗与寂静中，我的触觉被放大了无数倍。一滴精油滴在小腹上的温热，能让我瞬间弓起身体；冰块划过乳尖的寒意，能让我不受控制地战栗。我完全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会触碰哪里，那种极致的未知和纯粹的触感刺激，让我的身体在没有性器交合的情况下，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那一次，让我明白了，最高级的性爱，是精神与感官的共舞，而不仅仅是肉体的进出。”

这段描述，让杨兴的喉咙有些发干。他几乎能想象出那个画面，一个女人在黑暗中，因为最细微的触碰而战栗、绽放。这个陶瑞，对性的理解，已经达到了一个艺术的层面。

他深吸一口气，将话题拉回公司的业务上：“你对我们公司的业务，了解多少？比如说，我们的特色。”

“捆绑，绳艺。”陶瑞几乎是脱口而出，脸上带着了然的微笑，“我知道，这是‘璀璨星河’的金字招牌。我看过陈安怡小姐和高欢小姐的作品，一个将绳缚演绎出了力量与抗争的美感，另一个则展现了束缚下的娇柔与无助，都非常出色。”

她的功课做得太足了。杨兴感觉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几乎是透明的。

“既然你知道，”杨兴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那……有没有兴趣现场尝试一下？”

陶瑞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是一种棋手遇到有趣棋局时的兴奋光芒。“当然，”她说，“今天也来试一下吧。就先从最基础的，着衣紧缚开始。”

话音未落，她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身姿挺拔地走到房间中央的空地上。她没有丝毫的犹豫，流畅地转过身，将双手背到身后，手腕并拢，用一个无声的动作，向杨兴发出了邀请。

杨兴的心脏“咚咚”地狂跳起来，几乎要撞出胸膛。他拿起放在一旁道具箱里的练习用棉绳，一步步地走向陶瑞。这短短几米的距离，他却感觉走得无比漫长。他面试过无数女人，也亲手捆绑过不少新人，但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紧张。他的手心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馨香，能感觉到她身体散发出的热量。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她光洁的手腕时，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皮肤下平稳而有力的脉搏。

“放松点，面试官。”反而是陶瑞先开了口，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从前方传来，“绳子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越紧张，绳子就越不听话。”

这句安慰像是一剂镇定剂，让杨兴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他定了定神，开始将专业的技巧施展出来。绳索在她的背后、腰间、胸前穿梭、缠绕、收紧。白色的T恤被麻绳勒出一道道深刻的印痕，将她饱满的胸部和纤细的腰肢勾勒得更加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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