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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吧，埃德加。”

　　“帮帮我……救救她。”

　　我的话，似乎彻底击溃了他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他看着我，又看了看我怀里的安娜，眼神里充满了痛苦、挣扎、愧疚，以及……一丝被压抑在最深处的、属于学者的、对见证奇迹的狂热渴望。

　　最终，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如汝所愿。”

　　埃德加的动作很快。他让雷文和格罗姆去警戒，而他自己，则从那个深不见底的炼金背包里，拿出了一套我前所未见的、极其复杂的炼金装置。

　　那是由数个悬浮的水晶、连接着无数银色丝线的金属圆环，以及一个刻满了符文的石盘组成的。他将石盘放在地上，让我盘腿坐在中央，然后将那些水晶和圆环，以一种玄奥的规律，布置在我的周围。

　　最后，他将一根最粗的银色丝线，一端连接在安娜的额头，另一端，则轻轻地贴在了我的眉心。

　　“莎莎，术式一旦开始，就无法回头。”他最后一次确认，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担忧，“如果你感觉到精神即将崩溃，就立刻切断你和石盘的魔力连接，明白吗？”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他没再说什么，退到一旁，启动了整个术式。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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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共鸣，所有的水晶和圆环都亮了起来。一股柔和的、带着我生命气息的淡绿色光环，以我为中心，缓缓地向外扩散开来。

　　光环蔓延开来，接触到了躺在我面前的安娜。

　　在那一瞬间，炼狱降临了。

　　“咕——！！！”

　　安娜的“信息流”，通过那根银色的丝线，毫无保留地、蛮横地，冲入了我的灵魂！

　　首先是精神。我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投入了一个巨大的、充满了噪音和扭曲画面的漩涡。无数强兽人狰狞的笑脸、粗野的咆哮、以及安娜自己那被恐惧和绝望填满的、无助的呐喊，在我脑中疯狂地炸响。我的思维被彻底粉碎，只剩下了一片混沌的、无法思考的空白。

　　紧接着，是肉体。

　　那被强兽人巨根反复贯穿、蹂躏的痛觉记忆，如同最真实的现实，在我的下体复现。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那本已愈合的身体，再一次被那不属于人类的、滚烫而又粗糙的巨大肉刃撑开、撕裂。那筋肉和内脏被碾压、被撞击的每一个细节，都毫无保留地出现在了我的身上。我甚至能“看”到，我那稚嫩的下体，是如何在一次次的蹂躏后，变得松弛、麻木，最后彻底失去功能，变成一个只能任由污秽进出的、可悲的孔洞。

　　不过如此……

　　在混沌的痛苦中，我的意识却守着一丝清明。

　　这种程度的痛苦，还杀不死我。

　　我还能……做得更多。

　　心念一动，我强忍着那仿佛要将我撕裂的痛苦，加大了对术式的魔力输送。

　　淡绿色的治疗光环，如同水面的涟漪，猛地向外扩张开来！

　　光环扩大，又笼罩了躺在安娜不远处、那个被斩断了左臂的人类女佣兵。

　　“呃啊！”

　　又一股全新的、截然不同的痛苦洪流，冲入了我的意识。

　　我感受到了。

　　我感受到了她的左肩处，那被巨斧硬生生劈开时，骨骼碎裂、肌肉断离的剧痛！我感受到了她被两头强兽人同时从前后贯穿时，身体被撑到极限的撕裂感！我感受到了她在无尽的蹂躏中，那颗作为战士的、高傲的心，是如何一点点地被磨灭，最后只剩下麻木和绝望！

　　两份地狱，在我身上叠加。

　　但我没有停下。

　　光环继续蔓延，穿透了帐篷的阻碍，触碰到了守在门外的三个队友。

　　我仿佛飘在了空中，以一个无所不能的视角，看着他们，也感受着他们。

　　我感受到了埃德加。我“看”到他那因为过度使用炼金术而耗竭的精神力，像一根绷得太紧的琴弦，在他的大脑里嗡嗡作响，引发着一阵阵尖锐的头痛。我感受到了他看着我时，那份紧张、焦虑，以及隐藏在最深处的、对安娜的愧疚。我的意志，仿佛化作了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紧皱的眉头，想要安慰他，告诉他“我没关系的”。

　　我感受到了格罗姆。我“看”到他那双因为硬撼强兽人队长而早已骨裂的双臂，每一次呼吸，都会传来钻心的钝痛。但他依旧像一座山，沉默地、坚定地，守护在帐篷门口。我的意志，仿佛化作了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那布满裂痕的臂甲上，愈合着他的伤口。

　　我感受到了雷文……

　　好吧，雷文没有受伤。这家伙滑得像条泥鳅，厉害得很。

　　我甚至还有闲心在心里吐槽一句。

　　然后，我做出了一个更加疯狂的决定。

　　我将我所有的精神力，所有的生命力，毫无保留地，全部注入了那个炼金法阵之中！

　　“嗡——！！！”

　　淡绿色的光晕，如同一颗膨胀的小太阳，瞬间爆发开来，将整个洞窟，将所有还活着的、蜷缩在笼子里的幸存者，全部笼罩了进去……

并不是不害怕痛苦，也不是什么享受痛苦，

仅仅只是……不想再看到悲剧了……而已。

　　在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痛苦的海洋。

　　我不再是我。

　　我的手臂被无形的利斧砍断，然后又在【生命眷顾】的作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长出、接了回去。

　　我的后背被灼热的烙铁烫伤，皮肤发出“滋滋”的声响，随即又在绿色的光芒中恢复如初。

　　我身上不断地出现各种各样的伤口——刀伤、箭伤、撕裂伤、钝器伤……然后又在下一秒，奇迹般地不断愈合。

　　我的灵魂，在恍惚间被恶毒的诅咒言灵碎作千片，凋零在泥泞中。然后又在下一秒，被那股源于我灵魂深处的、不讲道理的生命力重新聚合、恢复如初。

　　几十份不同的痛苦，几十段不同的人生，几十个破碎的灵魂，在这一刻，全部涌入了我的身体。

　　我承受着这一切。

　　而我小腹上那个粉红色的淫纹，在这股庞大到难以想象的、混杂着生命力与负面情绪的能量洪流的冲刷下，也开始发生了异变。

　　它不再是吸收，而是……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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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异的、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明亮的粉红色光华，从我的小腹处爆发开来，和我身上那层神圣的、淡绿色的治疗光环交相辉映。

　　它在“欢愉”。

　　它在享受这场由无尽的痛苦与生命力交织而成的盛宴！

　　在这股妖异光芒的刺激下，所有关于“性”的、被蹂躏的痛觉记忆，被放大了，融合成了最终的、也是最恐怖的幻觉。

　　我的腹部，在幻觉中隆起，仿佛被注入了海量的白浊，随即又被一只穿着铁靴的大脚狠狠地踢得凹陷下去。

　　我的四肢被无形的锁链拉开，固定成一个“大”字。

　　我的眼前，出现了十几头狞笑的、下体挺立着狰狞的强兽人。

　　我仿佛在被十几只兽人同时蹂躏。

　　我能感觉到，我的前面，被两根、三根、甚至更多的、带着倒刺的滚烫肉棒同时贯穿着，它们在我的子宫里疯狂地进出、搅动，每一次抽插，都像是在用砂纸打磨我最柔嫩的内壁。

　　我的后面，被同样粗大的巨根撑开到极限，它们甚至捅穿了我的肠道，在我的腹腔内肆意地挞伐。

　　我的嘴巴、耳朵、鼻孔……我身上每一个能被称之为“洞”的地方，全都被那些充满了腥臊味的、坚硬滚烫的兽人巨根所填满、堵死。

　　我成了一个被彻底玩坏的、纯粹的、公共的肉便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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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一次，我甚至连逃避和麻木都做不到。

　　在禁术的作用下，我必须清醒地、完整地，去感受这一切。

　　我是怎样硬顶住这样的快感和痛苦的呢？

　　我不知道。

　　那如同海啸般涌来的、属于十几个人的痛苦记忆，几乎在瞬间就要将我的意识彻底冲垮。我的灵魂像一艘在狂风暴雨中即将倾覆的小船，随时都有可能被撕成碎片。

　　但是，我没有。

　　或许，是凭借着那早已习得的痛苦耐性吧。

　　在酒馆那场无尽的轮奸中，在小巷那场屈辱的侵犯里，我的身体和灵魂，早已被动地“预习”了这场地狱。虽然此刻的痛苦，在广度和深度上都远超以往，但其本质……却是相通的。

　　被撕裂的痛楚，被贯穿的麻木，被玩弄的屈辱……这些，我都已经尝过了。

　　我的灵魂，仿佛一块被反复捶打过的劣铁，虽然布满了裂痕，却也因此变得有了一丝坚韧。

　　或许，也是因为那份拯救的崇高感压制了一切吧。

　　当我通过光环，“看”到安娜那空洞的眼神中，因为我的治疗而重新泛起一丝微弱的神采时；当我“看”到那个断臂的女佣兵，发出了劫后余生的第一声啜泣时；当我“看”到那个女商人，醒来后，生平的第一次向女神祈祷是为了我时……

　　原来……我的存在，并非只会带来不幸。

　　原来……我这被诅咒的身体，也能成为他人的希望。

　　这份微小但却无比宝贵的“意义”，像一根坚韧的锚，死死地定住了我那在痛苦海洋中飘摇的灵魂，让我在即将被淹没的前一刻，总能重新浮出水面，喘上一口气。

　　我咬紧牙关，将所有的意志都集中在维持术式的运转上。

　　痛吧。

　　撕裂吧。

　　蹂躏吧。

　　只要能救她们，这一切……我都能承受。

　　但很快，我就发现，事情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劲。

　　那股来自所有人的、庞大而又混杂的负面信息流，在冲刷着我灵魂的同时，也像最上等的肥料，疯狂地滋养着我小腹上那个妖异的淫纹。

　　它绽放出的粉红色光华越来越盛，那股灼热感，几乎要将我的小腹都点燃。

　　然后，奇妙的变化发生了。

　　那些涌入我脑海的、本该是纯粹的痛苦记忆，开始被这股粉色的光华所“污染”、“转译”。

　　安娜那被巨根撑裂身体的剧痛，在经过淫纹的“翻译”后，变成了一种……被填满到极限的、濒临毁坏的充实快感。

　　那个断臂女佣兵精神被磨灭的绝望，在“翻译”后，变成了一种……彻底放弃抵抗、将自己完全交出的、堕落的愉悦。

　　我的大脑无法理解这种转变。

　　我的身体在尖叫着“痛苦”，但我的灵魂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低语着“好舒服”。

　　我那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渐渐地，染上了一层诡异的、淫靡的潮红。从我嘴里发出的，也不再是单纯的惨叫，而是混杂着哭腔和呻吟的、不成调的媚叫。

　　难道说……我的M属性大爆发了？

　　不，不对。

　　这不是简单的受虐倾向。

　　我是在……品尝。

　　是的，品尝。

　　就像美食家品尝一道复杂的菜肴，我开始分辨、解析、品味着每一种不同的“痛苦”。

　　那个精灵女性的痛苦，带着一种高傲被碾碎后的、清冷的破碎感。

　　那个女商人的痛苦，则充满了被玷污的、丰腴的肉欲感。

　　埃德加的焦虑，像一杯苦涩的浓茶，回味悠长。

　　格罗姆的坚忍，则如同一块最坚硬的黑面包，越嚼越有味道。

　　我不再是被动地承受，而是开始主动地，去迎接，去拥抱，去享受这一切。

　　我的精神，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玄妙的境界。我仿佛脱离了肉体的束缚，漂浮在半空中，俯瞰着这一切。

　　我看到，绿色的治疗光环如同温柔的潮水，抚平了每一个幸存者身上的伤口。安娜那空洞的眼神，重新恢复了神采；断臂的女佣兵，在昏迷中露出了安详的表情；埃德加和格罗姆，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也看到了我自己。

　　我看到我静坐在光环的中央，圣洁得如同降临凡间的天使。

　　但同时，我也看到，我那具小小的身体，正因为承受了所有人的痛苦和淫欲，而在不断地痉挛、颤抖。我身上的衣服早已在无形的“蹂躏”中化为碎片，赤裸的身体上，布满了青紫的、不断出现又消失的幻影般的伤痕。我的小腹上，那个粉色的淫纹亮如星辰，我的双腿间，正不断地涌出大量的、幻觉般的爱液，将身下的石盘都浸湿了一片。

　　这圣洁又淫靡的画面，构成了一种极致的、矛盾的美。

　　当最后一个幸存者的最后一道伤口被治愈时，那股如同山洪海啸般的痛苦信息流，也终于渐渐平息。

　　我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彻底清洗、重塑了一遍。

　　那些痛苦、那些屈辱、那些淫靡的记忆，并没有消失。它们被我“吃”了下去，消化、吸收，变成了我灵魂的一部分。

　　我睁开眼睛，那双原本因为承受巨大信息流而变成粉色的瞳孔，已经恢复了原本的金色，但似乎……比以前更加明亮，更加深邃了。

　　我感觉自己……升华了。

　　【生命眷顾】的自愈能力，变得更加凝练，仿佛只要我心念一动，就能将这股生命力分享给他人。

　　【魅惑之瞳】的精神诱导，也变得更加精准，我甚至能“看”到别人情绪的颜色。

　　而我小腹上那个淫纹，它绽放的光华渐渐收敛，但那粉色的图案，却变得更加精致、更加妖异，仿佛……与我的身体彻底融为了一体。快感的增幅，似乎也提升了好几成。

　　我，还是我。

　　但我，又不再是之前的那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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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建立在浮空岛屿之上的魔王城中。

　　一座由黑曜石和紫水晶构成的、极尽奢华的宫殿里，一个酒红色的身影，正慵懒地斜躺在铺着天鹅绒的软榻上。

　　正是魔王军四天王之一，“欢愉女王”迷烟。

　　几个身材健硕、长相俊美的男性奴隶，正跪在她的脚边，有的在为她喂食剥好的水晶葡萄，有的在用舌头虔诚地舔舐着她光洁的脚趾。

　　突然，迷烟的动作一顿。

　　她那双总是带着慵懒笑意的紫罗兰色眼眸，猛地睁大了。

　　“嗯？”

　　她感觉到，自己留在那个“有趣的小狐狸”身上的“恩赐印记”，发生了剧烈的、超乎想象的异变。

　　她闭上眼睛，意识顺着那道无形的链接，瞬间跨越了千里。

　　她“看”到了。

　　她看到了那个充满了血与火的洞窟，看到了那个以自身为中心、散发着神圣光辉的治疗法阵，看到了那个静坐在法阵中央、承受着无尽痛苦与淫欲，脸上却露出了圣洁而又满足的微笑的、娇小的身影。

　　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将痛苦与欢愉、神圣与堕落、毁灭与新生，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的、极致的“美”。

　　这份大礼，实在是太丰盛，太美味了。

　　“呵呵……呵呵呵呵……”

　　迷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声充满了惊喜和愉悦。

　　她推开了身边的男奴，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了宫殿的落地窗前，眺望着远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那张总是玩味十足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感兴趣的、如同猎人发现了绝世珍宝般的、狂热的表情。

　　“真想……现在就把你摘下来，好好地品尝一番啊……”

　　“我的，小狐狸。”

…………

　　“一切命运的馈赠，都在暗中标注了价格。”

　　一片虚幻的、白茫茫的迷蒙中，一个同样是白色的、看不清面容的娇小人影，用一种威严而又温柔的声音，喃喃地说道。

　　“那我偿还了它的价格了吗?”

　　好像是我自己在问，声音却不像是我自己的。

　　“……”

　　那个白色的人影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转过身，似乎要让我看清她的脸。

　　就在这时，我醒了。

　　睁眼，是陌生的、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木制天花板。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安神的药草香味。

　　我侧过头，看到埃德加正趴在我的床边打盹。他的脸上……有一个硕大的、青紫色的眼眶，像是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让他那张学者的脸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碗口大的拳头，八成是格罗姆干的吧……

　　我心里没来由地冒出这个念头，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

　　“吱呀——”

　　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我转头看去，心脏在瞬间漏跳了一拍。

　　门口，安娜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朴素的连衣裙，头发也重新梳理整齐。她看起来有些虚弱，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她那双绿色的眼睛，已经重新恢复了神采。

　　她安然无恙。

　　她完好无损。

　　“你醒了。”安娜看到我睁着眼睛，脸上露出了柔和的表情。她将水盆放到床头，拧干毛巾，开始为我擦拭脸颊和手臂。

　　“我……昏迷了多久？”我问道，声音因为许久没有说话而有些干涩。

　　“三天。”旁边的埃德加被我们的声音吵醒，他揉着自己那个滑稽的熊猫眼，打着哈欠回答，“你的精神力消耗和灵魂损伤远超我的预估，要不是你那变态的自愈能力，普通人早就变成白痴了。”

　　“埃德加！”安娜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责备他的用词不当。

　　埃德加立刻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嘴，只是拿出他的小本子，开始飞快地记录着什么，嘴里还嘟囔着：“苏醒后生命体征平稳，精神波动恢复至安全阈值，‘恩赐印记’活性降低，但与宿主灵魂的融合度似乎提升了……”

　　我看着他们两个一个照顾我，一个研究我，这种奇妙的相处模式，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窗外，被彩旗分割的晴空中，几只白鸽扑扇着翅膀飞过，留下清脆的鸽哨声。

城镇的街道上，传来了商贩的叫卖声和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声音。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和，那么的安宁。

　　我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

　　是啊，生活还在继续。

　　“格罗姆和雷文呢？”我问道。

　　“他们昨天就走了。”安娜回答道，“这次的委托金足够他们挥霍一阵子了。格罗姆说，他要去北方的矮人王国，找最好的工匠，重新打造他的盾牌。雷文……他说要去南方的沙漠，寻找传说中的‘沙之古城’。”

　　“对了，”安娜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看了一眼埃德加，然后对我说，“莎莎，有件事……我就是埃德加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搭档。”

　　虽然早已有所猜测，但亲耳听到安娜承认，我还是有些惊讶。

　　接下来的几天，我便在这间充满药草香的房间里，度过了一段难得的安宁时光。

　　安娜照顾着我的饮食起居，埃德加则每天雷打不动地来进行他的“学术观察”，记录我身上的变化，并不时给我灌下一些颜色可疑但效果不错的补药。

　　盾卫和刺客二人早已离队，踏上了他们新的旅程。

　　埃德加似乎也决定在这个城镇多停留一段时间，他对我身上的印记，以及这个城镇里无处不在的机械造物，都表现出了极大的研究热情。

　　而安娜，她的身体虽然在我的光环下恢复了，但精神上的创伤，还需要时间来慢慢平复。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在一周后的一个清晨，我向他们提出了告别。

　　“你要走了？”埃德加有些惊讶。

　　“嗯。”我点了点头，“我不能一直留在这里。”

　　我看向东方，那个遥远的方向，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若有若无地呼唤着我。是神明的指引，还是命运的安排，或者只是那个欢愉女王的所在？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的复仇之路，我寻找解除诅咒方法的道路，就在那个方向。

那正是魔王城的方向。

　　我必须向着魔王城进发。

　　“……我明白了。”埃德加看着我坚定的眼神，最终没有再劝阻，“这是我整理的，关于‘迷烟’和另外几个四天王的已知情报，路上小心。”他递给我一个厚厚的笔记本。

　　“莎莎……”安娜拉着我的手，眼眶有些泛红，“一定要……活着回来。”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与他们拥抱告别，然后独自一人，踏上了新的旅途。

　　这一次，不再是为了逃避，而是为了……迎战。

　　在我离开那座机械化的城镇时，总感觉有某种视线一直在背后默默地观察着我。那视线冰冷、客观，不带任何感情，就像……就像那些机械卫兵的独眼一样。

　　总不会是机器的……视线吧？

　　我回头望去，只看到高大的城墙和缓缓闭合的金属城门，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我摇了摇头，将这股没来由的感觉抛到脑后，踏上了新的旅途。

　　下一站，是位于王国中部的温泉疗养地——“雾溪镇”，听说那里最近正在举办盛大的温泉节。

　　一路上，我靠着打猎清理一些落单的魔物来锻炼自己的战斗技巧。我发现，我现在的状态变得非常古怪。

　　我再次打开了个人面板。

　　【姓名：莎莎】

　　【等级：2】

　　【力量：E-】

　　【敏捷：D】

　　【耐力：A+】

　　【精神：A】

　　【魅力：S】

　　【主要技能】：【生命眷顾】（被动）、【原初魅惑】（被动）、【掠食者】（被动）、【魅惑之瞳】LV2（主动）、【痛苦耐性】LV2（被动）、【强韧肉体】LV3（被动）……

　　我的筋力还是低得可怜，没有任何提升，这意味着我无法使用任何重型武器，也无法爆发出强大的物理攻击。

　　但是，我的耐力和精神抗性、痛苦耐性却高得离谱。不知为何，我似乎还从那个死去的强兽人队长身上，习得了高等级的【强韧肉体】技能，这让我的身体变得异常坚韧，极难被摧毁。

　　我现在就是一个……一个没有什么筋力和魔法，单纯只是极其抗打的沙包。

　　或者说是……一个玩不坏的……呃……肉便器？

　　呸！我在想什么啊！！！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当我翻过最后一座山丘时，一座建立在山谷之中、被袅袅的白色蒸汽所笼罩的城镇，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那就是雾溪镇。

　　还没进镇，我就闻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那是硫磺和湿润水汽的味道，但其中，还夹杂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甜腻的、像是某种花蜜和荷尔蒙混合在一起的香气。

　　这股香气，让我小腹上的淫纹，都似乎变得有些……活跃。

　　我走进镇子，发现这里的建筑风格与我之前见过的任何地方都不同。房屋大多是木质结构，飞檐斗拱，充满了东方式的古典韵味。家家户户的屋檐下，都挂着红色的、写着看不懂的文字的灯笼。

　　镇上的居民和游客，他们的穿着也……非常清凉。

　　许多人，无论男女，都只是穿着轻便的、类似浴衣的服饰。我甚至看到好几对只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头发湿漉漉的男女，就这么赤着脚，亲密地搂抱着，在街道上嬉笑着走过，对周围的目光毫不在意。

　　街道两旁，有很多半开放式的温泉旅馆和店铺。潺潺的热水顺着精心设计的竹制管道，从山坡上引流下来，汇入一个个雾气缭绕的露天浴池中。

　　我甚至看到，在一个路边的、免费的露天足浴池里，十几个男女就那么随意地坐在一起，将脚泡在温暖的泉水里，一边闲聊，一边互相按摩着脚踝，举止亲昵，丝毫不见外。

　　空气中那股甜腻的香气也越来越浓郁，耳边除了游客们的欢声笑语，似乎还总能听到一些从旅馆深处传来的、被水声和音乐掩盖的、暧昧的呻吟和喘息。

　　这里……简直就像一个建立在现实世界里的、巨大的风俗场所。

　　我拉了拉头上的兜帽，将自己藏得更深，既感到新奇，又有些脸红心跳。

　　我漫无目的地在镇上走着，目光很快被一栋格外气派的温泉旅馆所吸引。那家旅馆名叫“月下香”，三层高的木制结构，雕梁画栋，门口挂着两排巨大的红色灯笼，看起来是镇上最高档的消费场所。

　　就在我好奇地打量时，旅馆门口发生的一幕，让我停下了脚步。

　　一个穿着华丽丝绸服饰、看起来像个贵族少爷的年轻男人，正借着酒劲，拉着旅馆老板娘模样的女人的手，言语轻浮。

　　“莉莉丝老板娘，再陪我喝一杯嘛！今晚的消费，我全包了！”

　　那位被称为莉莉丝的老板娘，是一位美得让人窒息的女性。她穿着一身黑紫色的、绣着金色彼岸花的华丽和服，一头银色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挽起。最特别的是，她的背后，有一对小小的、如同蝙蝠般的黑色翅膀，一根细长的、末端呈心形的黑色尾巴，正随着她的动作，俏皮地轻轻摇晃着。

　　是梦魔。一种以吸食人类（尤其是男性）的精气为生的亚人，当初安娜给我讲过这个种族，和魅魔类似但是对人类友善。

　　面对贵族青年的纠缠，莉莉丝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生气或者躲闪。她只是巧笑嫣然，非但没有抽回手，反而顺势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青年抓住她的那只手上。

　　“啊啦，这位大人真是热情呢。”莉莉丝的声音娇媚入骨，带着一丝让人骨头发酥的磁性，“您的这份心意，莉莉丝心领了。只是……像您这样精力旺盛的贵客，若只是陪您喝一杯，岂不是太怠慢您了？”

　　她那双狭长的紫眸眼波流转，看得那个贵族青年一愣一愣的。

　　“我们‘月下香’最顶级的‘春宵一刻’服务，正是为您这样尊贵的客人准备的。只可惜……今晚已经被另一位大人预定了呢。”她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要不，您先预约明晚的？莉莉丝一定扫榻相迎，保证让您……尽兴而归。”

　　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把对方捧得高高的，又把皮球踢了回去。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中，已经有人忍不住发出了窃笑。

　　那个贵族青年涨红了脸，他听出了莉莉丝话里的调侃和拒绝，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发作，只能悻悻地松开手，冷哼一声，带着几个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被她这样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处理完麻烦，莉莉丝脸上的笑容却并未敛去。她那双狭长的紫眸，像两把精准的探照灯，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径直落在了缩在角落里的我身上。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想转身离开。

　　但她已经迈着优雅的步子，摇曳生姿地向我走了过来。她每走一步，那根心形的尾巴就在身后轻轻地晃动一下，空气中那股甜腻的香气也愈发浓郁。

　　周围的人群自动为她分开一条道路。

　　她在我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她的身高比我高出许多，我必须仰起头，才能看到她那张完美无瑕的脸。

　　“小家伙，躲在角落里，看了这么久的热闹，不累吗？”她的声音依旧娇媚，但眼神却变得深邃而又锐利，仿佛能穿透我头上的兜帽，看穿我的一切。

　　“我……我只是路过。”我紧张地回答，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路过？”莉莉丝轻笑了一声，她微微俯下身，凑到我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你身上这股味道，可不像是个普通的路人啊。”

　　她那温热的气息吹在我的耳朵上，让我感觉一阵酥麻。

　　“一股……属于‘欢愉女王’的、令人作呕的臭味。以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一股……更加纯粹、更加美味的‘原初’香气。真是……奇妙的组合。”

　　她竟然……知道‘迷烟’？还能闻到我身上淫纹和天赋的味道？

　　我震惊地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来，我猜对了。”莉莉丝直起身，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玩味，“像你这样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就这么在外面乱晃，可是很危险的。很容易就会被一些不怀好意的家伙，或者……一些嘴馋的同类，给一口吞掉哦。”

　　她的“同类”，指的自然是梦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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