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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話 生病了就要看醫生,第1小节寶可夢:來世

小说:寶可夢:來世 2025-10-29 14:56 5hhhhh 3930 ℃

  交融區市立醫院座落於城市的中心地帶,建築外觀以乾淨的白色與柔和的綠色為主,傳遞出一種平靜而安心的氛圍。醫院大廳寬敞明亮,天花板上垂掛著幾盞柔和的燈具,四周擺放著各種高大的盆栽,讓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植物香氣。電子屏幕懸掛在正中央,上面滾動播放著健康教育的短片,來往的寶可夢們步履匆匆,但一切井然有序。

  楊士南和趙雷還記得,岩目中槍的當晚就是被送來這間醫院急診。然後他們之後也有來探病,所以不算陌生。

  櫃台前,值班的幸福蛋正低頭忙碌,靈活的雙手整理著檔案夾,偶爾還低聲指導同事。一抹淡淡的微笑始終掛在她的臉上,給人一種溫柔親切的感覺。

  趙雷帶著楊士南走上前,尾巴微微晃動,像是在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他敲了敲櫃台的邊緣,用略顯輕快的語氣開口。「嗨,我朋友想做一次年度的免費健康檢查和健康諮詢,麻煩你幫忙安排一下。」

  幸福蛋抬起頭,露出一抹職業性的笑容,圓滾滾的眼睛裡透著一絲溫暖。「好的,請稍等。」她迅速拿出一份問卷遞給楊士南,同時柔聲說明。「這是健康問卷,請您花些時間填寫,裡面有疾病史、家族史、服藥史、健康行為以及憂鬱檢測相關的問題。如果不清楚怎麼填寫,可以隨時問我哦。」

  楊士南接過問卷,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問題,指尖不自覺地在紙面上滑動了一下,內心的不安感更深了一層。他坐到等候區的椅子上,低頭開始填寫,趙雷則在一旁陪著,尾巴輕輕拍著地面,像是在默默給他加油。

  填寫完畢後,幸福蛋再次查看了一下,確認無誤後說:「非常好,我會幫您安排接下來的檢查,請稍等一下。」她的動作熟練,語氣輕柔而有條不紊,讓人感覺心情放鬆了些。

  很快,檢查流程開始了。

  楊士南首先被帶到一般理學檢查區,那裡的環境乾淨整潔,牆壁上貼滿了健康相關的宣導海報,甚至還有一些寶可夢的卡通角色貼紙點綴。室內燈光柔和但不刺眼,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一位傘電蜥穿著白袍,神情專業地幫他進行了初步檢查,包括身高、體重、血壓的測量,還用柔軟的測量帶輕輕繞過他的腰圍,記錄數據。

  「身體質量指數是……嗯,看起來數值還算標準。」傘電蜥低頭在表格上記錄,語氣平穩地說,「不過,最近是不是有些飲食不規律的情況?」

  楊士南耳朵微微動了動,略帶羞愧地點點頭。「……是有點。」

  「這部分需要注意,飲食不均衡容易導致代謝問題。」傘電蜥說,語氣裡帶著提醒,但並不嚴厲。

  接著是抽血與驗尿檢查。醫院的檢查室環境無菌且靜謐,儀器的滴答聲與工作人員的低語填滿了空氣。楊士南坐在抽血椅上,看著護士用靈巧的爪子輕輕按壓他的前臂,準備進行抽血。他有些緊張地捲了捲尾巴,但趙雷在旁邊伸出爪子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輕鬆地說:「別怕,咱們以前打疫苗都扛過了,這小針算啥?」

  楊士南低頭輕笑了一下,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些。護士很快完成了抽血,針頭拔出的瞬間幾乎感覺不到疼痛,隨後是驗尿與胸腔X光檢查。一切進行得十分順利,但楊士南始終覺得胸口像壓著一塊石頭,無法真正放下心來。

  最後一個項目是一場令楊士南感到難以啟齒的檢查,精液檢驗。這對他來說比抽血還要困難。他問趙雷為什麼常規的身體檢查裏有這一項。趙雷只是露出一抹微笑,說他們寶可夢身體檢查做的很徹底。不清楚精液檢驗,為何對這隻人類變成的伊布來說這麼奇怪。

  「你只需要進去裡面,自己把檢體放進檢驗杯內就好。」趙雷指著走廊盡頭,有一個雄性符號的小門。壞笑道。「還是你需要醫生幫忙?」

  「去他的!我自己來就行!」楊士南快速打開房門,進到裡面並鎖起來。

  那個房間看上去非常普通。只有一張可以調整高低起伏的醫療床,牆壁邊緣有一台洗手盆,旁邊有桌子椅子和不可言喻的成人雜誌。一架小型螢幕擺在椅子前的桌台上,一副耳機掛在附近。以及隨機擺放的衛生紙。

  楊士南低頭看著護士給他的透明檢驗杯。容量不是很大,只有30c.c.。以犬科生理構造的他來說,要裝到滿不是問題。甚至有可能溢出來,因為他最近壓力大幾乎沒辦法自慰。可想而知,性腺早已到急需釋放的程度。

  楊士南隨意翻了翻桌上的成人雜誌,發現都是一些被撕得破破爛爛的垃圾,而且雜誌內容對他這種性向的寶可夢來說幾乎用不了。他很快就放棄把這些雜誌拿來當使用素材的念頭。緊接著他打開椅子前的螢幕,帶上耳機。很快發現,裡頭播放的東西也全部與他性向不匹配。且畫質看起來像是八十年代盜版出版商的片子,根本完全用不了。

  「他媽的,只能靠自己的手機和寶訊了。」他想。然後躺到床上,拿起手機快速翻找那個社交平台。

  在那之前,他先是檢視了自己的私處狀態。他的鞘看上去很鬆軟,很長一段時間沒碰過的樣子。他的陰囊沉甸甸地垂掛在下面。這是太久沒射精,睪丸製造的精子無法進入儲精囊,全堆積在裡面導致其腫漲的結果。他還把陰囊移開,用手機的鏡頭檢視了一下自己的肛門。發現它看上去也十分腫大,似乎稍微一點點的觸碰都能引發刺激效果。

  楊士南心想。最近壓力令他要的不是一次快速無情的釋放,而是緩慢且強烈的高潮。於是他快速在寶訊裡面輸入幾個自己喜歡的關鍵字,而且不是普通的那種,而是刺激強度更高的特殊性癖類詞綴。

  很快,他鬆軟的鞘開始有了反應。他撫摸自己的鞘,一邊揉弄肛門口。不一會他犬科陰莖的尖端已經探出頭來,滴著充滿慾望的前液。

  「嗯......」突然他放下手機,把頭伸到鞘的前面,用舌頭刺激陰莖尖端。就像狗在清理自己生殖器那樣。他以前從沒用這種方式自慰過,刺激似乎有點太過強烈。他的犬科陰莖很快就勃起,除了末端的結尚未膨脹以外,其他部分都完全出鞘了。

  楊士南抬起頭,把檢驗杯對準陰莖尖端的開口,深怕就這麼射出去。儘管犬科高潮長達二十分鐘,但是高潮開始的第一次射精,依舊像其他生物一樣強烈。一不小心,就會把整個房間弄得亂七八糟。他可不想向待會進來清掃的阿婆解釋。

  「啊......」他查覺到自己的睪丸正在緩緩收回體內,這是即將射精的前兆。他的前液也分泌得越來越多,像沒關緊的水龍頭那樣不停洩漏。他此時才驚覺,不能讓前液裝滿檢驗杯,這樣他沒有足夠的精液交出去。於是他下定決心,不打算拖太久。他一手掐住自己的陰囊,試圖阻止睪丸縮回體內,以達到最強烈的快感。另一手握住他陰莖根部的球狀物底端,準備好射精。

  「啊......」高潮總是來的突然。在他捏住自己陰莖根部的同時,一股強勁的力道把大量濃稠的白色精液,經由他的尿道推出,不偏不倚地射到檢驗杯裡面。同時他的結也膨脹到最大,彷彿正把一個不存在的母狗緊緊鎖住。

  「嗯......」伊布閉著眼睛,臉頰發紅。滿意地品嘗他急需的高潮,是如此甜美與強勁。他甚至能感覺到,肛門括約肌隨著他射精的波動而宮縮。

  不下幾分鐘,檢驗杯已經裝滿了他的犬科性液。但是他的高潮還沒結束,他的陰莖和結依舊膨脹,不停地把精液送出體外。濃稠的白色精液已經滿出來,往床的其他地方流動。過一陣子,他明白這樣下去不行。於是不耐煩地起身拿走桌上的衛生紙,認為這二十分鐘的甜美高潮一分鐘也不該被浪費掉。

  他只是把衛生紙隨意包住自己的陰莖尖端。一邊躺下繼續捏緊他的結,讓高潮延續下去。直到二十分鐘過去,最後一滴精液被擠出來為止。

  之後楊士南又用了幾分鐘喘息,讓他的陰莖縮小收回鞘中。才推開採精室的門,把檢體交到一旁的護理車上。

  「你忍耐了多久啊?」趙雷等得有些不耐煩,湊過來戳戳伊布的腰。用他招牌的壞笑低聲說。「我從外面都能聽到你的呻吟。」

  「閉嘴!」楊士南滿臉通紅地把皮卡丘推開。

  所有檢查完成後,兩隻寶可夢回到等候區,幸福蛋笑著說:「檢查報告需要一些時間處理,請您稍等一下,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時找我哦。」

  楊士南點點頭,低聲說了句「謝謝」,然後坐到椅子上,沉默地盯著自己的爪子發呆。趙雷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在胸前,尾巴懸在椅子邊緣懶散地搖晃著。

  「別太緊張,」趙雷的聲音低低的,但帶著一種穩定人心的力量。「不管結果怎麼樣,咱們都能一起扛過去。」

  楊士南側頭看著他,耳朵輕輕動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很快就消失了。他重新看向前方,眼神裡透著一種深深的不安與期待,等待著那份可能改變他們接下來生活的報告結果。

  診間裡的燈光白得有些刺眼,牆上的健康宣導圖表用鮮明的顏色標註著各種數值與建議,試圖傳遞出一種積極的健康理念。但在楊士南的眼裡,那些圖表的顏色似乎都變得模糊而蒼白,他的心跳隨著傘電蜥醫師的每一句話微微加快,尾巴蜷縮在椅子底下,爪子攥緊了膝蓋邊的布料。

  「大多數數據都是正常的。」傘電蜥醫師低頭翻閱檢查報告,語氣平靜,尾巴的鱗片在椅背邊緣輕輕敲擊著,發出輕微的「嗒嗒」聲。他的爪子快速地滑過一頁頁報告,指著幾個欄位解釋。「血壓、心率、肝腎功能都在正常範圍內,BMI也很理想……」

  楊士南輕輕點了點頭,內心的不安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他仍然感覺有某種東西懸在頭頂,隨時可能掉下來。

  「不過,這裡有一個數值需要特別注意。」傘電蜥停下來,爪子指向報告上一個紅字的欄位,語氣變得稍微嚴肅一些。「進化激素。」

  楊士南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眼神裡帶著明顯的疑惑。「進化激素?」

  趙雷也皺起了眉頭,身體前傾,目光緊緊盯著報告上的那一欄。

  「進化激素,簡單來說,是一種與進化相關的內分泌物質。」傘電蜥耐心地解釋,指著報告上的數值說。「它的水平高低直接影響到進化的可能性。如果數值偏低,進化的難度就會增加,甚至可能出現無法進化的情況。一旦低於某個臨界點,即使使用進化石也難以成功進化。」

  楊士南的身體微微僵住,指尖在膝蓋邊不自覺地摩挲了一下。他低頭看著那個紅字標註的數值,內心一片空白。彷彿這個簡單的結果,正把某種隱藏已久的事實擺在他面前。

  「所以……」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耳朵垂下來,語氣裡帶著一絲遲疑。「這就是為什麼我到現在……還是伊布的樣子?」

  「沒錯。」傘電蜥點了點頭,眼神裡透著專業的冷靜。「進化激素偏低可能與遺傳因素或生活壓力有關,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你年過三十仍然沒有進化的跡象。」

  「哈,看來我們還真是同一類寶可夢。」趙雷聽完,卻突然笑了一聲,語氣裡帶著些許自嘲。「我也是因為進化激素異常,雷之石在我身上壓根不起作用。」

  楊士南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裡帶著複雜的情緒。儘管他不清楚,可不可以進化是否會對他的生活造成影響。但現在,醫學上的解釋把這一切都縮減成了一個數值。他不知道這讓他是該感到釋然,還是更加徬徨。

  「其實,這不會影響你的身體健康。」傘電蜥補充說,語氣變得稍微柔和了一些。「只是進化上的可能性降低了。如果你對目前的狀態並不介意,那它並不算是個問題。」

  楊士南點了點頭,但他的表情仍然顯得有些僵硬。

  「還有其他問題嗎?」傘電蜥問,目光從報告上抬起,仔細觀察楊士南的表情。

  楊士南猶豫了一下,最終開口:「……其實,我最近一直有困擾。」

  傘電蜥的尾巴微微一擺,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經常做惡夢,幾乎每天半夜都會驚醒。」楊士南低聲說,爪子緊緊握著,眼神中透著一種疲憊與不安。「有時候……甚至會出現幻覺。我能感覺到,這些事情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生活,也給我的朋友帶來困擾。」

  趙雷在旁邊輕輕拍了拍楊士南的肩膀,沒有說話,但眼神裡滿是支持與鼓勵。

  傘電蜥微微皺起眉頭,沉思了幾秒鐘,然後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情況了。這類問題可能與精神壓力或其他心理因素有關。我的建議是,轉診到精神科進一步評估,看看是否需要心理諮詢或其他干預。」

  「精神科?」楊士南的耳朵微微動了動,語氣裡帶著一絲遲疑。

  「是的。」傘電蜥的語氣十分穩定,像是在告訴他,這是一個完全正常的選擇。「這不代表你有什麼問題,而是我們希望能更全面地幫助你改善目前的狀態。精神健康和身體健康一樣重要,千萬不要忽視它。」

  楊士南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好,我會考慮的。」

  趙雷在旁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我們會一起去的,別擔心。」

  傘電蜥醫師露出一個鼓勵的微笑,遞給他們轉診建議書。楊士南握著那張建議書,心裡仍然有些複雜的情緒,但他至少感覺到了某種微弱的方向感。他抬起頭,看了看趙雷,皮卡丘眼裡滿是無聲的支持與信任。「謝謝。」伊布輕聲說。

  市立醫院精神科的候診區與其他科室相比,顯得更加安靜與柔和。牆壁刷成了溫暖的淺黃色,擺放著幾盆富有生機的多肉植物,像是想用這些細微的佈置來消除患者的壓力。座椅間隔得很開,避免患者之間過於緊密的接觸而感到不適。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木質香氣,讓人感覺到些許放鬆。

  楊士南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尾巴緊貼著椅腿,爪墊不安地在膝蓋上來回摩擦著。他的耳朵輕輕顫動,偶爾聽見遠處護士喊叫號碼的聲音,但每次都不是他們。

  趙雷坐在他旁邊,身體向後靠著,尾巴懶散地垂在椅子邊緣,電袋的靜電偶爾閃過一絲微弱的光。他的神情比楊士南放鬆得多,但視線始終留意著身旁的朋友。

  「士南,別這麼緊張。」趙雷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溫和中帶著些許玩笑意味。「這只是見個醫生,不是上台演講,沒什麼好怕的。」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跟醫生說清楚我的問題。」楊士南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耳朵微微垂下,語氣裡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焦慮。「萬一他聽不懂呢?」

  「放心,他是專家。肯定比我們更清楚怎麼處理這些事。」趙雷用爪子輕輕揉了揉楊士南的頭頂,笑著說。「你就平常心以對,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反正有我在旁邊,天塌了也有個高的幫你頂著。」

  楊士南低低地笑了一下,但那笑容很快又消失了。他垂下頭,視線落在自己的爪子上,心裡仍然難以平靜。

  沒過多久,護士站的幸福蛋舉起號碼牌,用柔和的聲音喊道:「下一位,楊士南。」

  楊士南的身體微微一震,耳朵抖了抖,抬頭看向趙雷。趙雷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站起身,拉著楊士南一起朝診間走去。診間的門上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精神科四診」。楊士南深吸了一口氣,伸出爪子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門內傳來一個溫和低沉的聲音。

  推門而入,診間裡的佈置簡潔而舒適。角落放著一張柔軟的沙發,靠牆的書櫃裡整齊地擺滿了各種心理學與精神健康相關的書籍。引夢貘醫師坐在辦公桌後,他的身形高大,黃色皮毛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分明。他的目光溫和而專注,鼻端輕輕動了動,像是在觀察來者的情緒波動。

  「楊士南,請坐。」引夢貘用爪子示意他們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隨後看向楊士南,語氣柔和而平靜,「我已經從病歷上看到了你的情況,包括最近的噩夢與幻覺,還有進化激素過低的問題。這些困擾了你一段時間,是嗎?」

  楊士南坐下後,身體緊繃,尾巴貼著椅腳,耳朵垂得很低。他輕輕點了點頭,低聲回應:「是的。」

  「沒關係,我們今天的目標不是找出所有答案,而是慢慢聊,一起找出問題的來源。」引夢貘的聲音像一股溫暖的微風,穿透了楊士南內心的緊張。「我會一步步帶著你,不用著急。你的朋友也可以在旁邊提供他的看法,幫助我們更全面地了解情況。」

  趙雷點點頭,尾巴輕輕甩了一下,靠在椅背上。「沒問題,我會幫他說出來的。」

  楊士南抬頭看了趙雷一眼。感受到對方的支持,耳朵稍微豎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然後轉頭看向引夢貘,準備開始描述他的困擾。

  診間裡的空氣變得更加靜謐,像是時間被延緩了幾拍。楊士南的聲音有些顫抖,尾巴在椅子邊緣輕微地擺動著,耳朵一點點地垂下。他用平靜而緩慢的語調,將過去幾個月裡的經歷一一描述出來,彷彿在解剖一場漫長的噩夢。

  「四個月前。我突然從人類變成了現在這樣,一隻伊布。並來到這個滿是寶可夢的世界。」楊士南低著頭,爪子不自覺地攥緊椅子的扶手。「我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怎麼回到原本的世界……那種感覺,就像我的人生迷失了。然後強行塞進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引夢貘專注地聽著,微微點頭,沒有插話打斷。讓楊士南從最初一直說到最近發生的事。

  「後來。當我終於習慣這個世界的生活步調後,我遇到了一個戴面具的人。」楊士南抬起頭,眼神裡帶著一絲疲憊與困惑。「他對我說了一句話『一年又四個月』然後就消失了,再也沒出現過。但從那以後,我的夢境開始變得……奇怪。」

  「我總是夢見一些地方……像是夕陽下的都市,那裡寂靜無聲,但我能感覺到某種不安。」他的聲音變得低沉,彷彿每說一句話,都在撕開自己內心的某個角落。「還有一座空無一人的工廠,機器轟隆隆地運轉,但周圍一片死寂。然後是我的朋友們……他們一個接一個地離開我。」

  「最後,我總是看到一隻皮卡丘。他就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趙雷。」他停頓了一下,尾巴垂落在椅子邊緣,像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接著,他的聲音開始顫抖。「夢中他站在我面前,淚流滿面地質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我甚至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痛苦。」

  診間裡的燈光柔和,但卻無法驅散楊士南話語中的陰影。他的爪子不自覺地緊握成拳,像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但尾巴卻微微顫抖,洩露了內心的焦慮。

  「還有那個符號。」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幾乎像是在自言自語。「一個眼睛的符號……它總是出現在夢裡。時而隱藏在角落,時而出現在天空,像是無所不在。我不知道它是什麼意思。但我能感覺到,它在監視我,或者在警告我。」

  趙雷輕輕嘆了口氣,拍了拍楊士南的肩膀,語氣裡帶著一絲無奈。「我們做過所有的檢查了,醫學上說他沒問題,檢查數據都正常。但他現在這樣……」他看向引夢貘,眉頭皺緊。「這已經不只是普通的壓力了。他的心理狀態已經快崩潰了,而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幫他。」

  引夢貘放下爪子裡的筆,抬起頭看向楊士南,語氣平和。「那麼,你認為那個面具人的『一年又四個月』意味著什麼?是一種倒計時嗎?」

  「是,我覺得那是一種警告。」楊士南抬起頭,與引夢貘對視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好像我只剩下一年的時間,去完成某件事。如果失敗了……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我感覺不會是好事。」

  「所以你認為,這和你身邊的寶可夢有關?」引夢貘接著問,語氣裡透著溫和的誘導。

  「是的。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我有一種感覺,如果我失敗了……」楊士南毫不猶豫地回答,眼神變得更加堅定。「這不只會影響到我自己,也會影響到身邊的每一個人。」

  「楊士南,你是否覺得自己曾經遺忘了什麼?」引夢貘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輕聲問道。「某段記憶,某個承諾,或者某件該做卻沒做的事?」

  「不記得……至少在我變成寶可夢之前......」楊士南愣住了。他的腦海中飛快地翻找著過去的片段,試圖抓住任何可能的線索,但最終,他只是搖了搖頭,耳朵微微垂下。「我確信自己沒有遺忘什麼重要的事。」

  「正是如此。」引夢貘微微點頭,目光深邃而溫和。「很多時候,噩夢不是來自未來,而是過去。那些被遺忘、被壓抑的記憶。潛意識知道它們的存在,於是透過夢境試圖提醒你。」

  「可是……我確定自己沒有忘記什麼重要的事。」楊士南低下頭,指爪輕輕劃過椅子邊緣,像是在反思引夢貘的話。他的心裡有些動搖,但仍然堅持著自己的觀點。「至少,在我變成寶可夢之前。我的生活很普通,沒有什麼特別的事件值得懷疑。」

  「或許這就是問題的關鍵。」引夢貘的聲音低沉而柔和,他的鼻端輕輕動了動,眼神透著某種洞察力,彷彿能直視靈魂深處。「你的轉變,以及那個預言,兩者之間一定有某種關聯,只是你還未察覺。夢境是潛意識的映射,也許,它正試圖告訴你一些被遺忘的事情,要求你回到某段被忽略的記憶中。」

  「回到記憶裡?」趙雷的耳朵豎了起來,語氣裡帶著一絲微妙的懷疑與不安。「你的意思是,這不是什麼預言,而是某種……警告?」

  「兩者皆有。」引夢貘輕輕點頭,目光從楊士南轉向趙雷,語調穩定而冷靜。「有些預言並不是指向未來,而是指向過去。只有當你正視某段被遺忘的過去,才能避免未來的悲劇發生。」

  楊士南的耳朵微微抖了一下,指爪無意識地在扶手上摩挲。他的腦海裡彷彿湧出一股漩渦,將那些模糊的片段一次次攪動。那個面具人、夕陽下的都市、機器轟隆的工廠,還有皮卡丘的淚水與質問……這一切究竟在指向什麼?

  「你認為這些夢境是什麼?」楊士南低聲問,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困惑與疲憊。「是某種責任,還是某個未完成的承諾?」

  「我無法確定,但你內心深處一定知道答案。」引夢貘的眼神更加專注,語氣平靜而堅定。「你的夢境、那句『一年又四個月』還有那些反覆出現的象徵,它們都在指向某種真相。你不必急著回答,只需要願意去尋找它。」

  「怎麼尋找?」楊士南的尾巴稍微抬起了一點,耳朵豎了起來,但聲音裡仍然帶著遲疑與不安。

  「探索你的潛意識。」引夢貘說,語調溫柔而緩慢,像是試圖讓他放下防備。「這是一個直接且有效的方法。我可以引導你進入夢境深處,讓你看到那些隱藏在表象之下的記憶與情感。但這過程不太輕鬆,你需要面對自己內心深處最隱秘的恐懼與記憶。」

  楊士南沉默了,尾巴微微晃動著,耳朵時而豎起,時而垂下。他看向趙雷,眼神裡滿是掙扎與不安,但也帶著某種渴望。

  「士南,這件事你無法逃避。」趙雷回望他,語氣裡帶著堅定與支持。「與其讓那些夢境繼續折磨你,不如主動面對。你不是一個人,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楊士南的喉嚨動了動,像是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只是點了點頭。他轉頭看向引夢貘,深吸一口氣,語氣低沉卻堅定:「……我們開始吧。」

  引夢貘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輕輕點頭,語調平穩:「很好。閉上眼睛,放鬆心神。」

  「不要抗拒任何想法,無論是清晰還是模糊的片段,任由它們浮現。」楊士南依言閉上了眼睛,尾巴輕輕環繞在身邊,耳朵微微垂下,試圖讓自己擺脫那些揮之不去的壓力。引夢貘的聲音低沉而穩定,像是一種催眠的引導。「讓我們一起看看,你的夢境和潛意識,到底藏了什麼答案。」

  診間內的空氣彷彿靜止了,燈光柔和地籠罩在每個角落,像是一層安靜的薄霧。趙雷坐在旁邊,屏住了呼吸,眼睛緊緊盯著楊士南,尾巴微微晃動,靜靜地等待著這未知的旅程開始。

  在引夢貘溫和的引導聲中,楊士南的身體逐漸放鬆,他的呼吸變得平穩,內心的緊張感似乎被剝離了一層。眼前的黑暗開始變得深邃,他的意識彷彿被牽引著,一點點地進入某個模糊而遙遠的世界。

  楊士南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試圖放下那份揮之不去的壓力與不安。他讓自己慢慢沉入回憶的洪流,像是潛入一片模糊的湖泊,觸碰那些隱藏在深處的碎片。然而,記憶並沒有像他想像中那樣清晰呈現,而是以斷斷續續的影像與感受撲向他,模糊、混亂,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

  那些過去的日子像模糊的剪影,在腦海裡若隱若現。他看到擁擠的公車,車內充滿汗水和廉價香水混合的味道,吵雜的廣播聲穿透他疲憊的耳膜;記憶中,他總是站在車門邊,手緊握著吊環,身旁擠滿了和他一樣滿臉疲態的上班族。他看見狹小的租屋裡,那張總是壓得吱呀作響的小床,還有牆角的霉斑和早已失修的窗戶縫隙。廉價速食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他經常隨便解決一頓晚餐,然後癱倒在那張硬得像石頭的椅子上,滑著手機發呆。

  「……那些日子太普通了。」楊士南喃喃地說,耳朵輕輕垂下,尾巴緊貼著椅腳,聲音裡帶著些許疲憊。「只是每天重複著一樣的事。早上上班,晚上回家,偶爾吃點便宜的宵夜……這些和夢境完全沒有關係。」

  引夢貘的目光並沒有移開,他的爪子輕輕按在楊士南的額頭上,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放輕鬆,讓記憶自然流動。我們必須找出任何可能的線索,不管多微不足道。」

  楊士南深吸一口氣,再一次努力讓思緒回到過去。他記得,自己在那段日子裡滿懷希望地追求夢想,卻總是在現實面前屢屢碰壁。每一次的嘗試,都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見的牆。他有過無數的計畫,也寫下過無數的清單,試圖讓生活變得更好,結果卻一次次地失敗,像是被生活按在原地動彈不得。

  「工作單調乏味,上司冷漠刻薄,工資微薄得可憐。」他低聲說,語氣裡滿是無奈與疲倦。「我每天都像機器人一樣,重複著一樣的任務,賺著僅夠支付房租和水電的錢。晚上滑手機,是我唯一的放鬆方式。」

  他停下來,彷彿在等待那些回憶能自動與夢境聯繫起來,但無論如何,他都找不到任何頭緒。「……但這些都不對。」他的眉頭緊鎖,耳朵無力地垂下,聲音裡帶著一絲焦躁與困惑。「這些和夢境沒有任何關聯。只是……過去的生活,枯燥、無趣……但沒有什麼我該做卻沒做的事。」

  引夢貘沒有急著回答,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語氣依舊穩定:「你確定沒有?夢境是潛意識的映射,也許正是那些看似無關緊要的日常裡,藏著某些被你忽略的訊息。」

  楊士南搖了搖頭,尾巴無力地掃過地板。「沒什麼特別的……」他的聲音低得像是自言自語,「我只是個普通人類。我的夢想……甚至都不算什麼真正的夢想。想要過上輕鬆的生活、不再為金錢焦慮。就是這麼簡單。」

  「你在那個世界裡,沒有留下一段未了的感情?沒有欠誰一份承諾?」引夢貘的語氣帶著某種洞察,像是在試圖撬開一扇緊閉的門。

  楊士南的耳朵垂得更低了,眼神裡浮現一絲茫然與無助。「……我幾乎沒有朋友。更談不上什麼承諾。」他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苦澀,像是剝開了一層傷疤。「其實……我甚至不太確定,有沒有人會真正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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