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惊天之变

宣和七年的冬月，汴京城飘着细雪，皇城垂拱殿内却比殿外的冰雪更寒冷。

宋徽宗赵佶坐在龙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玉镇纸，望着阶下垂首的群臣，声音干涩：“金人已破真定，距汴京不过旬日路程，诸卿有何良策？”

大殿内大臣们面面相觑，首相白时中刚要开口，太宰张邦昌已抢步出列，玉笏在手中微颤：“陛下！金兵铁骑已渡黄河，勤王之师缓不济急。为今之计...”

他喉结滚动，忽的跪倒在地，“唯有陛下效法尧舜，禅位太子，方可凝聚民心，共御外侮！”

殿中顿时哗然。

徽宗指尖的镇纸“啪”地落在御案上，青玉裂开细纹。他望着跪伏的老臣，又看向殿外纷飞的雪片，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内侍慌忙递上参汤，却被他挥手打翻：“太子...太子如今何在？”

“太子正在资善堂与李纲议政。”

张邦昌以头叩地，雪白的须发贴在金砖上，

“恳请陛下为江山社稷计！”

徽宗颓然靠向龙椅背，望着殿顶绘制的北斗七星，想起自己耗费十年修建的艮岳园林，想起那些焚香抚琴的清晨，想起金兵铁蹄下哭嚎的黎民。

他终于闭上眼，一滴泪滑过眼角的细纹：“传旨...传位太子。”

此刻东宫内，太子赵桓正与宠妃李月娥对弈。

暖阁里银炭烧得正旺，李月娥拈着白玉棋子轻笑：“殿下又要让臣妾三子么？”

忽见内侍跌撞入内，慌忙间碰翻了青瓷香炉。

当听到禅位诏书时，赵桓手中的黑玉棋子簌簌滚落毯上，他猛地站起，织金蟒袍带倒了棋枰，哗啦啦洒落满盘星斗。

“父皇...父皇竟...”他踉跄退步，撞上多宝架，一尊汝窑天青釉瓶摇摇欲坠。

李月娥急忙扶住太子，指尖冰凉似雪。

她瞥见传旨宦官身后的金甲侍卫，忽然攥紧太子衣袖：“殿下可记得唐肃宗灵武即位故事？”

她声音压得极低，呵气凝成白雾，“此刻推拒，恐生萧墙之祸！”

赵桓望着窗棂外沉沉的暮色，想起昨日暗探密报——金兵游骑已出现在陈桥驿，那是太祖黄袍加身之地。

他忽然打了个寒颤，发现李月娥的指尖正在他掌心划着“受”字。

暖阁里炭火噼啪作响，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臣...接旨。”

靖康元年的初春，二十七岁的赵桓在一众朝臣的目光注视下，勉强接过了沉甸甸的玉玺。

他端坐在宽大的龙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上的蟠龙浮雕，龙椅的冰冷透过朝服的锦缎渗入肌肤。

这位本该意气风发的新君，眉宇间却笼着一层散不去的忧思，每日黄昏，他总会屏退左右，独自站在那幅巨大的北疆地图前，指尖缓缓划过那些被朱笔圈出的失陷城池。

赵恒宫中后妃人数不多，郑皇后端庄持重，将六宫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却始终难以叩开赵桓紧闭的心扉。

三位夫人中，韦氏温婉如水，刘氏活泼灵动，而最得赵桓宠爱的，是居住在兰薰阁的李月娥。

李月娥是礼部侍郎李纲的长女，今年二十有四，妹妹李晴儿小她六岁。李月娥性情温婉，此刻她正在兰薰阁的南窗下作画，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洒下细碎光影。

她穿着一袭淡青色罗裙，柔软的丝绸顺着她丰满的身形自然垂落，她的身段极是惹眼，胸前双峰饱满高耸，将衣料撑出优美的弧度，走动时微微颤动，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腰肢却依然纤细，更衬得臀股圆润丰腴，每当她欠身行礼时，裙裾便会紧紧包裹出饱满的臀型，那丰硕的弧度总能吸引不少目光。这般身材在宫中颇为罕见，就连侍奉的宫女们也常私下赞叹她的好身段。

"娘亲！"五岁的赵承泽牵着三岁的妹妹蹦跳着进来，两个孩子欢快地扑向她。

李月娥温柔地揽住他们，饱满的胸脯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今日梳着简单的发髻，几缕青丝垂落颈侧，更显得肌肤白皙细腻。

门外忽然传来太监清晰的通传："皇上驾到！"

她从容起身，衣带却不小心勾住了画案，俯身解开，丰满的身躯微微前倾，胸前的柔软在衣衫下勾勒出诱人的轮廓。

赵桓掀帘而入时，正见她躬身行礼，阳光恰到好处地描摹出她低垂的脖颈，一段白皙的肌肤在衣领间若隐若现，她丰腴的身形在躬身时更显曲线玲珑，饱满的胸脯几乎要触到膝头，圆润的臀股在裙衫包裹下显出饱满的弧度。

两个孩子欢叫着扑向父亲，她却静立一旁，姿态温婉恭谨，望着赵桓清瘦的侧影，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怜惜的打量

赵桓在兰薰阁的软榻上坐下，神色十分疲惫，李月娥见他如此，便将两个孩子交给宫女李杏儿，让他们去外面玩耍。

“父皇将这副重担交给朕……”

赵桓的声音低哑，“可如今朝中无将，国库空虚。太上皇走得轻松，却要朕来做这亡国之君。”他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袖，指节发白。

李月娥轻轻为他斟上一杯热茶

“陛下切勿这般想。太上皇也是见陛下年轻有为，才将江山托付。”

她的声音温软，目光柔和地望着他，说话时，她饱满的胸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淡青色的衣料下勾勒出丰润的曲线。

她忽然想起去年除夕宫宴上的情形，那时候宋徽宗尚未退位，宴席上多喝了几杯，那双眼睛便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她穿着胭脂红的宫装，衣领处金线绣成的牡丹正好绽放在她高耸的胸脯上，徽宗的目光就停在那里，毫不避讳，甚至还对身边的太监低语了几句，引得几个内侍也偷偷朝她看来。

她当时羞得满脸通红，只能借斟酒掩饰窘迫，此刻想起，心下不禁生出几分怨怼——若不是太上皇荒怠朝政，又何至于今日之祸？

“金兵已经渡过黄河了。”赵桓突然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说……不日就要兵临城下。”

他抬起眼，目光脆弱得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月娥，朕……朕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月娥心头一紧，忙上前握住他的手：“陛下切莫忧虑过度。汴京城高池深，城中尚有数十万军民，王禀大人不是正在调集勤王之师吗？”

她的话语温柔，却掩不住眼底的忧色。她知道这些宽慰之语多么苍白，但此刻除了这些，她也不知还能说什么。

赵桓反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若是城破……”他的话没有说完，但眼中的恐惧已经说明了一切。

李月娥轻轻依偎在他身侧，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颤抖的手，她的身子柔软而温暖，散发着淡淡的馨香。

“陛下是天子，自有上天庇佑。”

她低声说道，心里却也是一片茫然，窗外风声渐紧，仿佛已经带来了北方铁蹄的轰鸣。

靖康元年冬日，北风卷着肃杀之气，吹过汴京城头猎猎作响的战旗，金军铁骑如两道黑色洪流，终于冲破宋军最后一道防线，会师于北宋都城之下。

东路元帅完颜宗望与西路元帅完颜宗翰并立于高岗，俯瞰着这座当时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城。

城郭延绵，楼阁参差，冬日薄暮中泛着绝望的寂静。

金军大帐内，牛油火炬噼啪燃烧，完颜宗翰指着地图上大宋疆域图，语气冷峻："宋室昏庸，民心已失。当乘势南下，一举荡平江南，改朝换代。"

他手按刀柄，目光如炬，"若要永绝后患，必须根除赵氏。"

完颜宗望哈哈大笑，一把扯开皮裘，露出毛茸茸的胸膛，他抓起酒囊豪饮，酒液顺着胡须滴落："何必费事？宋人软弱，就像圈里的羔羊，抢了金银珠宝，玩够宋人女人，让赵家皇帝磕头称臣就够了！"

他眼中闪过淫邪的光，"听说宋宫里的娘们皮肉嫩得像羊羔奶子，正好让兄弟们尝尝鲜”

此刻汴京城内，太宰家烛火通明，张邦昌屏退左右，对几个心腹低语："金兵势大，皇上年幼无能。为保全城百姓，不如...早些议和。"

他捻着胡须，眼角余光扫过窗外漆黑的夜空，桌上摊开的，是刚刚收到的金军劝降书，烛火跳跃间映出"开城迎师"四个刺目的字。

密室中，几个官员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有人轻声附和："相爷英明。听说金人只要金银女子，若是主动献上..."

话音未落，远处隐约传来守城将士的呐喊声，夹杂着金军攻城的号角，所有人的脸色在烛光下忽明忽暗，仿佛已经看见这座繁华帝都未来的命运。

第二日，赵桓紧握着扶手端坐在龙椅，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殿下群臣早已乱作一团，争吵声、叹息声、啜泣声交织在肃穆的大殿之中。

老将种师道挺身而出，声如洪钟：“陛下！臣愿率禁军死守宣化门！汴京城高池深，粮草尚可支撑，军民同心，必能退敌！”他斑白的须发因激动而颤抖，手紧紧按在佩剑上。

张邦昌扑通跪地，叩首泣道：“陛下明鉴！金兵骁勇，连克数城。若负隅顽抗，城中百万生灵必将遭灭顶之灾啊！”他抬起头，泪水和汗水在脸上纵横，“臣恳请陛下暂避锋芒，遣使议和……”

“报——！”一声凄厉的呼喊打断了争执。一个浑身是血的将领踉跄入殿，铁甲破碎，左臂无力垂下，每走一步都在金砖上留下血印。“陛下！外城……沦陷了！朝阳门被金兵攻破，守将王禀殉国！”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大殿，赵桓猛地站起身，龙案上的奏折散落一地。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血染的将领瘫倒在地，远处传来金军号角的呜咽，夹杂着百姓惊恐的哭喊，声声摧人心肝。

次日黎明，完颜宗翰率领铁骑踏入汴京外城，马蹄声如惊雷碾过御街青石板，惊起四散奔逃的百姓，金兵占领外城后并不急于进攻皇城，而是送来最后通牒：要求皇帝亲自至金营谢罪，否则立即屠城。

“陛下不可！”李纲扑上前抓住龙袍衣袖，老泪纵横，“此去必是陷阱，臣宁可战死，也不能让陛下涉险！”

张邦昌却率众跪地哭求：“皇上！城中妇孺何其无辜？若陛下肯纡尊降贵，或可保全一城百姓啊！”

赵桓望着殿外滚滚浓烟，终于闭上双眼，泪水滑过苍白的脸颊：“备车……朕去便是。”

金兵开始在城中肆意施暴，尚书右丞的夫人被从府邸拖出，华美的诰命服被撕成碎片。她雪白的身体暴露在寒风之中，五六个金兵围着她狞笑施暴，她凄厉的哭喊反而激起士兵更大的兽欲。

太常寺卿年仅十五岁的千金被拖进临街店铺，少女的哀求与挣扎换来的只是更粗暴的凌辱，她的尖叫声渐渐微弱，最终只剩下金兵粗重的喘息和无情的蹂躏。

更多女人被当街掳走，带往金营，昔日繁华的街巷沦为地狱，女人的哭喊声、金兵的狂笑声、衣衫撕裂声此起彼伏。

完颜宗翰策马巡视，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对部下笑道：“宋人的女人倒比他们的男人有骨气——至少被奸淫时还会挣扎。”

血色残阳如血，照耀着这座正在死去的帝都。

翌日清晨，赵桓脱下龙袍，换上素服，乘着一驾没有任何皇家标识的青盖马车，在一队垂头丧气的侍卫护送下，驶出汴京皇城，前往城外的金军大营。

道路两旁，金兵执锐林立，甲胄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闪着寒光，他们目光倨傲，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注视着这列缓慢行进的马车。

马车驶入金军大营，最终停在中军大帐前，帐外金兵卫士持刀肃立，杀气森然。

赵桓走下马车，深吸一口凛冽的空气，在内侍搀扶下步入大帐，帐内炭火熊熊，却暖不透皇帝的心，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高踞虎皮大椅，两旁列着数十名金军将领，个个虎视眈眈。

“大宋皇帝陛下亲临，有何指教？”

完颜宗翰语带讥讽，甚至没有起身相迎。

赵桓强压屈辱，艰难开口：“朕...朕愿议和。”

完颜宗翰哈哈大笑，声震帐帷：“议和？败军之君，有何资格议和？”他猛地起身，拔出腰刀插在案上，“听着！若要退兵，需应我三事：第一，黄金一千万两，白银两千万两，帛绢一千万匹；第二，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第三，宋帝去帝号，称臣纳贡！”

帐内一片死寂，只听得炭火噼啪作响，赵桓脸色惨白，手指在袖中颤抖。他想到城中百万生灵，想到后宫嫔妃皇子，最终闭目长叹：“朕...应允。”

完颜宗望大喜，拍案而起：“好！陛下既如此明理，我即刻传令退兵城外十里。”

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只要金银凑足，我军即刻北返。”

商议既毕，赵桓起身欲归，完颜宗望却突然拦在帐门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陛下且慢。为表诚意，还请暂留营中，待金银凑足，自然恭送陛下回宫。”

赵桓愕然：“元帅这是何意？朕既已答应，岂有反悔之理？”

完颜宗翰冷笑：“非是不信陛下，只是军中需人质担保。”他向外挥手，“完颜平！你带一队人马入城，暂且接管皇宫事务，协助宋人筹措金银。”

帐帘掀处，一个满脸横疤的金将应声而入。完颜平身高八尺，面目狰狞，按刀行礼：“末将遵命！”

赵桓眼睁睁看着完颜平率领一队金兵扬长而去，方向直指皇宫，自己却被“请”回帐中软禁，他颓然坐倒在椅上，明白自己不仅失去了江山，连自由也一去不返。

此刻的汴京城内，百姓尚不知皇帝已被扣押，完颜平率金兵长驱直入皇城，守军不敢阻拦，金戈铁马踏过白玉石阶，直闯垂拱殿。

“奉元帅令，暂掌宫禁！”

完颜平将金刀插在龙案上，声如雷霆，“即日起，宫中一应事务，俱由本将处置！”

殿中宋臣面面相觑，敢怒不敢言。大宋百年基业，竟在一日之间，落入金人掌握。

小说相关章节：靖康红颜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