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在步入宿舍前，帕娜一路上一直不停地对着薇拉在演练进门之后的自我介绍，虽然在后者看来，这样的排练似乎有点多余——

　　因为她们刚才在完成了评级之后，便通过终端进入了选宿舍的流程中，在那样一张对于整个宿舍区的实况地图中，不仅让她们体会到了学院的规模之大，也感受到了不同评级之间的待遇，确实也是天差地别；

　　其实各个等级区域的占地是差不多大的，从最低的E级区域到最高的SS级总的面积，只不过，密集程度是完全不同的，E级大多是和学院外那些密集区的公寓差不多，而且是十多个甚至二十多个人挤在一间差不都几十平米的宿舍里；

　　但到了SS级（它们甚至并不位于内院，而是位于外院的宿舍区中），就是一座相当宽敞的独栋别墅，在宽敞的后院里还有些体能训练设施和游泳池、露天剧场什么的。

　　可以说，大家相互之间的差别，甚至要超过人和狗的差别。

　　好在，她们两人的评级是A+，虽然没有混到说能两个人住一个独栋别墅，但也是在十多层高的洋房中和另外四个室友共用差不多一百五六十平的空间，从卧室到厨房，从客厅、活动室、再到那两间宽敞的卫浴室，条件也可以说是非常优异了。

　　而且在最终确定之前，还可以提前查看选中同一间宿舍的舍友信息：其他的四个人，应该分为两拨，而且全都是从学院的预校毕业出来，而非是从外面录取的；一个是相当传统的巫女，就是那种旧时代日本神社里的巫女，从资料上来看，是从小时候就决定了这样的培养方案，似乎是因为她有着某种家族传承；而另外那一拨，则是三个作为相声演员培养的中华娘，资料上都是无姓的代号艺名，“乌鸫”、“姬鸮”、“麻雀”三个鸟的名字，性格嘛好像也算是非常好相处的样子？

　　并且，因为是预科毕业转入内院的学生，所以她们实际上也已经在这间宿舍里住了几天，从这点上来说，帕娜和薇拉两个人也确实是外来者没错。

　　只不过，薇拉仍然坚持认为这样的准备是多余的。

　　……因为，从走进宿舍门的那一秒开始，帕娜甚至说薇拉都没有找到插话的机会——开门的瞬间，那三个穿着花鸟旗袍扎着丸子头的三只“鸟”就凑了上来，那个稍矮的扯住了帕娜，那两个个子稍高点的架住了薇拉，直接将她们两个带进了客厅，只有那个看起来很是稳重的巫女后手关上了门。

　　这三个据说是表演某种东方古典语言艺术的人，确实很配得上语言艺术表演者的名号，甚至也和她们艺名很是贴切，就像是三只叽叽喳喳的小鸟一样，嘴巴很难有一刻停下。

　　·

　　三人中间，个子最小（甚至比帕娜还要低一点点），嘴最碎、话最多的也就是“麻雀”，算是帕娜认为最是人如其名的了，从她滔滔不绝的讲述中，甚至把这四个人都了解完了。

　　根据她的说法。刚才见到她们两个入住本宿舍的意向，尤其是看到她们两个在资料里的照片，她想也没想地就做了另外两个人的主，直接同意了。她就表示，自己是个颜控，看见可爱和漂亮的，就完全走不动道。

　　（事实上也的确有这么个过程，A+的新生确实是有权力确定自己的室友，至于为什么没有让帕娜和薇拉二次确认的过程，估计是因为这三个家伙的分数不低）

　　帕娜就好奇为什么没有问巫女的意见。

　　这位“麻雀”直接表示：“我们三票对一票，她反对也没有用。”

　　一边说一边还搂着帕娜蹭个没完。

　　她这样说完，再看看端庄坐在旁边的这位巫女，后者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但至少看起来也没有特别反对这样的决定，毕竟……又有谁不愿意要两个养眼的室友呢？况且在这个四张亚洲面孔的宿舍里，帕娜和薇拉的出现还真的添了点多样性。

　　反观薇拉那边——

　　情况倒也没有好很多，那两个个子稍高的把薇拉架到沙发上之后，个子最高的那只“乌鸫”就一脸贱笑地坐在薇拉的腿上，一边搓着后者的脸，一边非常夸张地感概那皮肤多好、肤色多白之类的；

　　身高居中的那只“姬鸮”则趴在沙发靠背上，哪怕薇拉已经显得一脸嫌弃，她还是拿出臭不要脸的精神把热脸贴在薇拉的冷屁股……啊不冷脸上！然后笑得一脸灿烂，同时那双小手也一点都不安分地放在薇拉的胸前揉得十分起劲。

　　说实话，虽然薇拉自认很是处事不惊，可面对上这两个活宝儿，还是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呃，最关键的是，身后这家伙的两只手就像牛皮糖一样，怎么扯都扯不掉，如此熟练的样子，看样既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做这种事，被这么揉……

　　还真有点不妙。

　　·

　　薇拉咳了两声。结果这家伙还真停下来表示：“啊，怪我怪我。那学院的该死测试弄了小半天，没吃饭没喝水，肯定是咳了饿了，这样，我给您倒点水，一会再一起洗个澡，嘿嘿嘿……咳，不好意思没憋住，总之一会洗个澡咱们一起吃饭去！”

　　还真就这么顺势去倒水了，而她腿上这个也跟话道：“诶！真别说，我们三个趁着几天时间，都把各个常走的路摸清楚啦~！那往什么食堂的、教室的、体育室的、音乐室的，往上的、往下的、往里的、往外的，顺着走的，倒着走的，那全明白了。一会，带您走一遍嘿！”

　　那个倒水的，嘴也丝毫没闲着：“怎么还有倒着走的？”

　　“那走错了厕所可不得倒着出来嘛！”

　　“噗！”就连薇拉一直在绷着的脸都忍不住绽出笑意。

　　“我说鸮啊，还好你这水倒慢了，不然我这下就直接卸妆了。”

　　“那你可说错了，我这倒的是热水了，要是倒快点，你现在直接改红妆了。跟大虾赛的。”

　　“哈……不好意思”听到这两个人一唱一和，连那边的帕娜都笑出声了，但好像突然又觉得有点不礼貌，就又憋了回去。

　　而她身边的麻雀则是拍拍她肩膀：“哎呀，别在意，她们两个平时就这样，不像我，话就比较少！”

　　……这话一出，其他的四个人都有点笑得绷不住了。

　　唯有一直静坐的那位巫女，木下佑香。还显得比较像是局外人，默默地拿出抹布把姬鸮倒洒的水擦干净，对着另外的五个人说道：

　　“要不还是先去洗澡吧？我们六个人用两间浴室还是稍微定个秩序好些，刚才我自己洗过了，所以不用了，你们五个人用两间能行吗？我看是一大一小，那间大的我试过了，还是挺宽敞的，三个人应该不成问题这么说一边三个一边两个？这样节约时间。”

　　·

　　看着那三个人在那眉来眼去的眼神交流，薇拉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时机，她端起热水喝了一口，润润有点笑哑的嗓子：“这不就很好分了嘛，你们三个，我们两个。帕娜你说呢？”

　　帕娜自然也是想这样的，可还没等她有所表示，麻雀就先一步开口：

　　“不行！我都跟她们两个呆腻了，我和这小家伙，你和她们两，我跟你说啊~别看她俩嘴欠，手可勤快，说不准还能帮你搓搓背、按按摩，诶！那手法，那个好啊~！”

　　帕娜则是有点委屈，主要是觉得，旁边这家伙，好像也就和她差不多大啊……凭什么说小家伙……

　　这位麻雀见到薇拉好像还有异议，直接将杯子往桌面上猛地一放：

　　“鸫、鸮听令！”

　　“末将在！”两人齐齐应声。把薇拉弄得一愣。

　　“把她抬进去！本帅独享战利品，下次和你们交换！”

　　“末将遵命！”然后两个人就把一脸懵逼的薇拉一前一后地架起来，一同走进了那间比较大的浴室。

　　麻雀回过头笑得很是张扬，甚至说笑得有点张牙舞爪……

　　结果，帕娜就像是个被巨龙掠走的公主一样，被这位甚至还矮她一点的“巨龙”带进了“城堡”——

　　那间差不多确实够两人使用的小浴室，但其实除了没有浴池和少一组洗漱台和淋浴外，倒也没有小出太多的空间，都还算是相当宽敞洁净，让这四位从预校出来的人都觉得，比起预校的环境，这里真是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特别是这位如今在门口为她们收敛衣服的巫女，最初就住在一间和牢房差不多的屋里。

　　那是另外一段故事。

　　而对帕娜和薇拉两人其实倒还蛮无所谓，之前为了要追求一点速度，说实话也没有把身体里外洗得干净，在宽松的时间和空间里，又有谁不想好好冲个澡呢？

　　同时也希望冲去那些不愉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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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匆匆见过了帕娜的女人，在走出学院大门之后就快速来到一辆车边，敞开的车门自然是为她留的，她虽然还有些犹犹豫豫地看向学院大门——更准确地来说是寄希望于看到女儿的背影，不过很显然，没有人能看得那么远。

　　坐上后座的瞬间，前面的人形机械助手就已经发动了车辆：“女士，我们没时间了。”

　　“是，我知道。可时间这么紧完全是因为路上车太堵了，你也开得太慢了。我只见了几分钟不到！”

　　事实上，也不需要这个机械助手来提醒她，刚才走出大门前，脖子上的项圈便开始震个没完，以此来提醒她公司所批准她看望女儿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大概是因为学院难得的开放，往这边行驶的车辆不是一般多，路上也许走了两三倍的时间。

　　“您的心情不好？”

　　“开快点。”

　　“我们还是得安全驾驶，不管怎么说，无论是我，还是您以及这辆车，都是公司的资产。”

　　“你真啰嗦！”

　　“管事是这么叮嘱我的。”

　　·

　　路上的这些车都像是在跟萨妮作对，来的路上她希望车能开得快些，偏偏堵得非常厉害；而回去的时候，她当然希望车能开得慢些，也好不那么快回到工作状态中，偏偏路上的车就没那么多了，甚至可以说是一路畅通无阻。

　　如果说来的时候走了标准时间的两三倍，那回去的时候可能也就标准时间的三分之二？也许。

　　总之他们很快回到了“海汇大厦”，那巨大名字的右上角有着“石川”的logo，它表明着整座大厦都是石川家族的私产（同时也算是天龙百货旗下的分公司），因其所采取的“终身雇佣制”，实际上，其中的每一位员工、每一处设备也全都是石川家族的私产。

　　（终身雇佣制确实是天国很多东方财阀所采取的，所指的是一次性买断员工的受雇权和工资，简单来说，公司其实是一次性付完了受雇期内的全部工资，除了加班会支付额外的加班费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工资了，当然，公司也是包管食宿的。

　　而为了避免公司可能出现的损失，会在入职前进行健康体检，以及超负荷工作状态下预期寿命的评估，按照最低的评估标准来支付买断工资。

　　这对于许多低级天人/天使来说，确实是一笔很大的钱，但会选择这种方式，多半都是因为巨额的负债走投无路，这一笔钱可能也就是勉强抵消了负债。）

　　说是“大厦”，也绝非旧时代刻板印象中那种高耸的写字楼，而是一片巨大的商业复合体建筑，但由于几块较完整的模块之间都以海浪造型的结构链接在一起，很难区分彼此。

　　不过就是在这片区域里，集成着大型行政办公区域，员工宿舍、食堂、休息区等等一系列设施和场所。

　　着急赶回来，确实是因为萨妮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但好在，她今天的目的地不是行政办公区，并不用去面对那些容貌枯槁、目光呆滞、神情木讷，唯独就是办事效率快得离谱的职员同事们。过量、超负荷的加班和药物滥用，基本上已经摧毁了他们正常的生理系统和心智，跟他们一起工作是件相当折磨的事情。

　　她主要工作的地方是“尽有百货”，经营范围虽然并不涵盖石川家族最为重要的名贵水产、果蔬和家畜肉品，但也能说得上是应有尽有的日常百货，货品大到家具家电，小到成瘾药品、避孕套、针孔相机……不仅如此，除了作为一个大型超市外，其中的经营场所从餐馆、咖啡店再到娼馆、赌场也是非常齐全。

　　作为这里数个长班经理之一，她需要从第一天凌晨四点，工作到第二天凌晨四点，中间仅有四五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不仅需要负责尽有百货白天的主要业务，同样也需要负责尽有百货夜间的主要业务。

　　还好，在接受了“天使改造”的手术后，她真正需要的休息时间确实非常短暂——

　　三个小时不困，四个小时精力充沛，五个小时都可以说睡得有点多了。至于六个小时，那是猪吗？

　　·

　　按照这位机械助手对她时间的规划，她接下来的任务是一边在休眠舱里午休，一边听取今天的工作报表……啊，是的，为了让他们能够更好的利用一天里紧凑的工作和休息时间，公司给所有他们这样的长班经理都配发了一个机械助手。

　　理论上，他们是机械助手的主人，助手也应该协助他们的工作。

　　但因为很多非常复杂的原因，或者具体来说，他们必须在这些规划中表现良好才能继续留任长班经理，因而这些名义上的规划，更像是实际上必须完成的任务。

　　至少是不可能轻易违抗的。

　　相比之下，他们目前的顶头上司，所谓的“管事”，也就是当初在恩佑医院手术室里，萨妮所见到的那个石川东鉴，据说是石川家族内部崭露头角的小辈……

　　“女士……女士！萨妮女士？”几声呼叫将她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回来。

　　那听上去彬彬有礼的男声当然还是来自于她的机械助手，编号“krm0065”，一般来说还是直接叫它“仁”。哪怕在萨妮已经完全走神的情况下，它还是能带着她进入到萨妮自己的办公室里，并在休息间的门口停下——

　　“按照规定，保护您个人的独处时间，所以我只能送到这里了，请您自行进入休眠舱，享受约3小时37分45秒的午休时间，如果有临时调整，我会直接通过休眠舱的内部通信方式告知您。”

　　“行，我知道了。不用每次都那么准确。”

　　“对您负责，我的女士。”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机械助手纠缠不清，哪怕是“力力”也从没这么烦人过，干脆不再回答，只是默不作声地将手掌覆在门锁的识别屏上。

　　随着一声“滴”的声音，面前这像是飞船气密门的东西向着两边打开，顿时从里面逸散出些白色烟雾。

　　这玩意还真算是个气密门，倒不是为了给这个仅仅摆着一个胶囊状休眠舱的空间加压，而是封闭住其中存在的“休眠气体”——

　　天使医疗最近几年的得意作品，一种比较特殊的化合气体，通过改变常规空气成分，提高氧气比例的同时加入了一些具有特殊功能的气体，经改造了特殊受体的人吸入后，首先会显著改善脑部供血情况，提高休息效率，同时促进多巴胺分泌，抑制消极情绪和痛苦感受；

　　因而具有一定的精神成瘾性，不过经天使医疗评估，哪怕在每天都足量使用的情况下，不会影响预期寿命，所以安全性是非常高的。

　　仅有一些不确定的精神影响。但现有案例，不足以支持对于其危害性的认定。

　　·

　　走入门中，身后的气密门也就随之关闭，将这一小块空间暂时地封闭起来——

　　说真的，这个狭小昏暗的空间，虽然看上去像是一个随时都会触发严重幽闭恐惧症的地方，却也是在快节奏的工作、快节奏的生活、快节奏的天国中，一块难得的安静乐土，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萨妮没有太多时间，她自己清楚这点。

　　疲惫的身体向后一仰，被那柔软的织物垫稳稳地接住并将沉陷进去的一半身体包裹起来，“胶囊”的外壳也迅速收拢关闭，一个呼吸面罩盖在她的脸上，“休眠气体”也立刻接入其中。

　　这个从凌晨忙到现在的躯体，疲惫得立刻进入了沉眠状态。

　　然而，这只是身体的沉眠，意识则只是进入到较浅的睡眠状态，或者更形象地说，像是进入了梦境。

　　“天使改造”中所植入的义体终端，让她能够在这种状态下也能够快速地接收大量信息：

　　“在您不在的时间里，所负责区域共有约4820种货品热卖，另有7000余种货品表现不佳，短班经理会议上认为可能和选品关联度不足30%，考虑为广告投放时段冲突，导致线上滚动优惠时段购买不足……另外，今天A级的幻梦天使拍卖会中，47号买家以8w3的信用点出资最高购得，其他两个A级幻梦天使共拍得7w9。

　　您可以选择继续听取今晚需进行重要事项的简要介绍，以及今晚有可能光临的重要客人，包括他们已公开的部分资料，还有管事给您的事务简报。”

　　“继续吧。”

　　“好的，按照预定的情况，今晚您需要负责前往E0区域的娼馆、赌场、限定演出室，并且与几位贵客会面，E0区域属于传统日系风情街，且今晚在主街道开展特色游街项目，是否需要限定活动区域内的客人等级或现金额度？”

　　“限定为C级以上，现金不低于8000信用点。外围就不限制了，但是需要注意安全问题。”

　　回顾萨妮在专心于家庭事务之前，全都是经营自身明星事务的青葱岁月，对于这些经营管理之类的事情自然可以说得上是一窍不通。然而，这是一个便利的时代，哪怕是她这样一个很难说有什么管理经验的人，在这些机械助手、辅助系统的各种建议和信息处理的帮助下，也能够把一片庞大区域里的各项经营业务管得井井有条。

　　所以，它们虽然确实称得上繁杂，却实在说不上有太大的难度。

　　在所谓的“适应期”内，主要还是在助手提供的诸多选项里做出选择，只有当“适应期”结束，公司更加鼓励有创造性和更有进取心的经营决策时，才有必要思考更优解或者做出具体的调整。

　　萨妮，目前还处在前一个阶段。

　　“您的安排已经通过通讯渠道告知了相应方面。下面向您简要报告今晚可能出席的贵宾，首先是大友先生，根据他的资料，今晚应该主要是为了拍下花魁的‘侍酒’，大概率不会出现在赌场和限定演出场馆，按照安排已经有其他长班经理接待；

　　第二位是格林先生，格林·伽马。这位肯定是来参加本晚‘彩莺’小姐的内场演出，按照惯例，他恐怕也会留下来和那位偶像过夜，不过今晚可能会有竞争对手；

　　也就是第三位贵宾，岩崎廉。可能是目前岩崎十四组头目最喜欢的儿子，虽然只有十七岁，不过已经接手了十四组的很多生意，特别是我们成瘾品区域几类畅销品的主要供货商，他好像也很喜欢这位偶像，您认为需要预防现场可能出现的暴力冲突吗？”

　　“呃。”萨妮严格说来也就在职两天时间，还真没有处理过这种因为偶像的争执问题。

　　不过简单地看了看那个格林的资料，她还是觉得，这位贵宾，应该不至于做出非常没品的事情；然而另外一边嘛，好像就说不定了，特别是考虑到岩崎组在坂井街区比较狼藉的声名。

　　“还是稍微防范一下吧。”

　　“好的。考虑到您的休息状况，接下来要进行一个较短的健康监测，同时为使您夜间工作能保持饱满状态，其余未能告知您的简报，将会以讯息的方式发送到您的义体终端中，您可以在开始夜间工作前查看。

　　另，提醒您在夜间工作暂时结束后，约凌晨三点二十分将开始工作会议，预计凌晨四点结束。”

　　“祝您工作愉快。”

　　“好吧，愉快。”

　　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在这种工作中愉快……真的很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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