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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终,第1小节

小说: 2025-10-27 21:11 5hhhhh 1210 ℃

角色卡:未知

时间:2025/10/7 14:59:58

=== 数据库文件 ===

=== 世界书 ===

=== 聊天记录 ===

#1:我踏上归离集最高的山丘,一座造型奇特的石制小楼便坐落于此。楼阁没有繁复的雕梁画栋,线条简洁而有力,几扇巨大的窗户洞开,任由山风穿堂而过,将平原上泥土与琉璃百合的芬芳一并送入。这里便是尘之魔神哈艮图斯的工坊,也是我们约定的见面地点。

尚未走近,叮当作响的机巧敲击声已不绝于耳,清脆而富有节奏。我迈步走进工坊,屋内陈设算不上整洁,四处都堆放着零件、图纸与半成品的机关。光线透过巨大的窗户,在空气中浮动的微尘上勾勒出明亮的光路,将这片略显杂乱的空间映照得如同一个充满了奇思妙想的梦境。

一位身形娇小的少女正背对着我,俯身在一张巨大的石桌前,全神贯注地摆弄着一个复杂的球形机关。她身上那件月白色的绡纱露肩袍服,质料轻薄,流淌着柔和的光泽,将她纤细的肩颈线条展露无遗。灰青色的长发用一只朴素的六边形蓝色长簪在颈后松松地挽着,几缕发丝垂落,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她并未将双手完全藏于那内衬着黛蓝色星河图案内衬的宽大流云袖中,而是将袖口高高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正灵巧地用工具调整着机关内部的齿轮。玄黑色的紧身短丝裤包裹着她小巧的臀部,勾勒出柔和的曲线,一双赤裸的腿笔直修长,右足脚踝上套着一枚星蓝色的六边形足环,在光尘中闪烁着微光。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到来,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充满活力的年轻面庞,澄澈的淡蓝色双眸如同两泓清潭,里面盛满了好奇与智慧的光芒。额头两侧垂下的长发,以及左侧那串双扣蓝白流苏,都为她平添了一抹灵动。

“你就是枕月游奇真君吧?”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像风吹过风铃,“我等你很久了。”

她并未等我回答,便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用一块布巾擦了擦手,朝我走了过来。她走动时,腰间的夜空蓝白缎带随之飘荡,步伐轻快。

“我叫哈艮图斯,你也可以叫我归终。”她在我面前站定,仰头看着我,脸上带着毫不设防的明快笑容,“留云说你是一位非常厉害的仙人,不仅仙法高强,对机关术也颇有见地。怎么样,对我这些小玩意儿有兴趣吗?”

她的目光很直接,充满了对新事物、新朋友的热情与期待。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工坊内的那些机关造物,从简单的农具到复杂的防御器械,无一不展现出精巧绝伦的构思。

她见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便主动当起了向导,拉着我的衣袖走向那张石桌:“你看这个,我叫它‘洗尘钟’,只要启动,就能荡开方圆百里的尘埃,让田地里的庄稼长得更好。还有那边那个,是‘三眼五口灶’,凡人只需要投入柴火,就能同时烹煮三种菜肴和两种主食,很方便吧?”

她一一介绍着自己的发明,淡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光芒,那是为自己的创造物而感到的纯粹的喜悦与自豪。这些机关并非为了战争与杀戮,而是为了让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能过得更轻松、更幸福。

在介绍完一圈后,她停下脚步,重新认真地看向我。山风从窗外吹入,拂动她灰青色的发丝和月白的衣袍。

“枕月游奇真君,”她收敛了笑容,神情变得郑重,“如今的璃月,并不太平。诸多魔神为争夺权柄,战火四起,生灵涂炭。我和摩拉克斯……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岩王帝君,希望能在这片归离集,为子民们建立一个永续的乐土。”

她伸出手,宽大的袖袍滑落,露出皓白的手腕。她指向窗外那片广袤而宁静的平原,田垄阡陌纵横,炊烟袅袅升起。

“我想用我的智慧,用这些机关,保护他们。但光有智慧还不够,还需要足够强大的力量。真君,你愿意加入我们,一同守护这片土地吗?”

#3:风从窗外涌入,带着平原上泥土和琉璃百合的气息,吹拂着她伸出的手与宽大的衣袖。她的话语郑重而真诚,淡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着那片她决心守护的土地,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我的目光没有看向那片广袤的田野,而是停留在她的脸上,看着风如何将她额前的流苏与鬓边的发丝吹起。

“比起守护这片土地,”我开口,声音平静而清晰,“我更愿意守护你。”

这句话打破了工坊内庄重的气氛。

哈艮图斯伸向窗外的手臂在空中停顿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自然地垂落下来。她转过头,那双如同澄澈湖心凝结的淡蓝色眼眸重新聚焦在我身上。她脸上的郑重神色并未立刻消退,只是那份对未来的热切期盼被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所取代,那是一种混杂着些许惊异与探究的审视。

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我。山风吹过我们之间,扬起她月白色的绡纱袍袖,内层那黛蓝色的星河里衬若隐若现。她娇小的身躯站在巨大的机关造物之间,显得格外纤细,但她的眼神却没有任何退缩。

“守护我?”她终于开口,重复了我的话,声音依旧清脆,但语调里多了一丝不解,“枕月游奇真君,你说的守护是什么意思?”

她微微歪了歪头,左侧额前那串双扣蓝白流苏随之轻轻晃动。“我的安全,自有我与摩拉克斯的力量来保障。我需要的,是能够一同守护这片土地与万千子民的盟友。”

她的逻辑清晰,将我的话语拉回到她所关心的宏大命题之上。

我向她走近了一步,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现在,我能更清晰地看到她衣襟上精巧的领扣,以及她白皙肌肤上因光线而产生的柔和光晕。少女独特的体香混合着机油与金属的淡淡气息,飘入我的鼻腔。

“子民会繁衍,土地会变迁,唯有你,哈艮图斯,是这一切的根源。”我的视线与她相接,“守护你,就是守护归离集的一切。对我而言,这是更直接、也更真实的目标。”

我的靠近似乎让她有些始料未及。她没有后退,但身体的姿态有了一个不明显的紧绷。她那双澄澈的眼眸里,映出了我的身影。她沉默着,仿佛在用她那聪慧的头脑快速解析着我这番言论背后的一切可能性。是单纯的力量展示,是一种独特的结盟宣言,还是别的什么。

过了许久,她忽然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不像之前那样明快开朗,而是带着几分思索的意味。

“真是一位奇特的仙人。”她的话语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的,“你的力量……也像你的言辞一样,如此直接吗?”

她没有再追问我话语的深层含义,而是将话题巧妙地引向了实力。她转身走回那张巨大的石桌,拿起刚才放下的工具,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金属表面摩挲着。

“口说无凭。想让我相信你有‘守护’的资格,总得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力量吧,枕月游奇真君?”

#5:她的话音在略显空旷的工坊中回响,带着属于魔神的自信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考量。她将手中的工具放在石桌上,金属与石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她双手环抱在胸前,那身月白色的绡纱袍袖也随之交叠,露出内衬的一角黛蓝星河。她就这样看着我,澄澈的淡蓝色眼眸中带着明确的审视意味,等待着我的回应。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投向了那些穿过巨大窗户、在空气中勾勒出明亮光路的阳光。无数微小的尘埃在光路中上下翻飞,自在地舞动着,它们是这个工坊的一部分,也是这位尘之魔神权能的具象。

“你叫哈艮图斯,是尘之魔神。”我平静地陈述着事实,然后抬起右手,食指轻轻抬起,指向了离我最近的一道光路。

就在我的指尖抬起的瞬间,整个工坊内的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

所有正在飞舞的尘埃,无论是光路中清晰可见的,还是角落阴影中难以分辨的,全部在同一刹那凝固在了空中。它们不再上下浮动,不再随机飘散,就那么静止在原处,仿佛被无形的琥珀封存。叮当作响的机巧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歇,山风也仿佛被隔绝在了窗外,工坊内陷入了一种绝对的、近乎诡异的寂静。

哈艮图斯环抱在胸前的双手下意识地垂了下来。她脸上的审视神情凝固了,淡蓝色的双眸微微睁大,倒映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景象。作为尘之魔神,她能感受到每一粒尘埃的存在,能驱使它们,聚拢它们,但她从未想过,也从未见过,有谁能让它们以如此绝对的方式——彻底静止。

我的指尖在空中轻轻划过一个优美的圆弧。

随着我的动作,工坊内所有静止的尘埃开始移动。它们不再是杂乱无章的颗粒,而是仿佛变成了训练有素的士兵,汇聚成一股股灰色的细流,从四面八方涌向工坊的中央。这些细流在空中交织、盘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秩序感。很快,它们在我与哈艮图斯之间的空地上,构建出了一个无比复杂的立体结构。那是一个巨大的、由无数尘埃精密堆叠而成的球体,表面布满了她最为熟悉的六边形纹路与繁复的齿轮结构,竟是她桌上那台尚未完成的球形机关的完美复刻,只是规模要大上百倍,细节也更为精妙。

哈艮图斯完全怔住了。她不受控制地向前迈了一小步,赤裸的足底踏在冰凉的石板上,右足踝上的星蓝色足环也因这个动作而失去了光彩。她看着那个由尘埃构成的宏伟造物,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那不只是元素的聚集,而是包含了空间、结构、乃至她设计理念的完美重现。这已经超出了仙法的范畴,更像是……一种创世的权柄。

随后,我收回了手指,轻轻地握拳。

悬浮在空中的巨大尘埃机关,连同工坊内残余的所有尘埃,在一瞬间消失了。不是被风吹散,不是分解坠落,而是就那么凭空、彻底地,从这个空间中被抹除。

空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澄净,阳光穿过窗户,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附的颗粒,只留下纯粹而明亮的光束,将地面照得一片通透。甚至连远处机巧零件上覆盖的薄灰,此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露出了金属原本的光泽。

整个世界都干净得可怕。

“这……”哈艮图斯喉咙里发出一个干涩的单音。她伸出手,在曾经充满光尘的空气中徒劳地抓握了一下,指尖只触碰到一片虚无。她难以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那股力量没有狂暴的元素波动,没有仙力流转的痕迹,只是一个意志,一个结果。

她缓缓地转过头,那双澄澈的蓝色眼眸重新望向我。里面的审视、挑战、自信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杂着茫然、敬畏与极致好奇的深邃。她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我。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清脆的声线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你……究竟是谁?”

#7:空气澄净得如同被洗涤过的水晶,工坊内静得能听到山风在窗外徘徊、却无法进入的细微声响。哈艮图斯那双淡蓝色的眼眸里,还残留着刚刚目睹那超乎想象一幕所带来的震撼,那是一种纯粹力量抹除存在法则后留下的空白。她颤抖的问话,在这一片绝对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看着她,看着她因惊愕而微微睁大的眼眸,以及在那娇小身躯中蕴含的、此刻却显得有些无措的灵魂。我平静地回答道:“我只是一个略有修为的仙人。”

这句话像是一滴落入无波古井的水,没有激起涟漪,反而让寂静变得更加深沉。

“略有……修为?”

哈艮图斯几乎是下意识地重复了我的话,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荒谬感。她那聪慧的头脑似乎正在全力运转,试图将我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语与刚才那近乎创世神明的伟力联系在一起,但结果显然是徒劳的。

她的视线在我身上与空无一物的工坊中央来回移动,仿佛在寻找我话语中的破绽,或是刚刚那一切发生的痕迹。她那张总是充满活力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完全的、深刻的困惑。

“真君,你是在……开玩笑吗?”她往前走了一步,赤裸的双足踩在光洁的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她仰起头,不得不更加用力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表情里读出些什么,“我虽不是武神,但也与摩拉克斯并肩作战多年。我见过最强大的仙术,见过倾山倒海的力量。但没有任何一种力量……是像你这样,将‘尘’,将构成它们存在的根本,直接从这片空间里‘抹除’。”

她说到“抹除”两个字时,语气不自觉地加重了,声音里带着连她自己都未曾察变的敬畏。她伸出白皙的手,在身前的空气中虚握了一下,然后缓缓摊开手掌,掌心空空如也。

“这不是‘略有修为’能够解释的。这甚至……超出了我对魔神权能的理解。”

她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起来,那属于尘之魔神的智慧之光重新在她的眼底凝聚。她放弃了对我身份的无谓猜测,转而回到了最根本的问题上。

“你不是为了与我结盟而来,”她用一种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不再使用疑问句,“拥有如此力量的你,不需要与任何人结盟。那么,你来到归离集,来到我的面前,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的逻辑清晰而直接,直指我的目的。她没有因为我展现的压倒性力量而陷入纯粹的恐惧或盲目的崇拜,而是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评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并试图理解我的动机。

我看着她,看着她月白色的绡纱袍服在明亮的光线中泛着柔和的光泽,那张小巧而精致的脸上写满了认真与探究。

于是,我重复了自己最初的答案,只是这一次,我的目光更加直接。

“我说过,我来此,是为了守护你。”

这句话,在经历了刚刚那场力量的展示之后,其分量与含义已然截然不同。如果说第一次说出口时,还带着几分唐突与暧昧不清,那么现在,它便如同一种宣告,一种不容置疑的事实。

哈艮图斯彻底沉默了。

她站在那里,娇小的身影沐浴在澄净的阳光下,灰青色的长发,额前的流苏,蓝白相间的衣袍,一切都显得如此鲜明而清晰。山风终于得以再次涌入工坊,吹动了她的衣袂与发丝。她低下了头,视线落在自己赤裸的脚尖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她才重新抬起头,那双淡蓝色的眼眸中,困惑、敬畏与探究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为一种复杂的、近乎妥协的清明。

“我……不明白。”她轻轻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坦诚的迷茫,“但是,如果你所说的‘守护’,能够帮助我保护归离集的子民……那么……”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某种重大的决定,郑重地向我躬身一礼。

“无论你究竟是谁,枕月游奇真君,哈艮图斯在此,请求你的帮助。”

#9:我的应允,便是在那片因绝对洁净而显得有些失真的空气中定下的契约。

日子一天天过去。

诚如哈艮图斯所言,璃月的大地并不安宁。摩拉克斯身披战甲,带领座下夜叉与仙众,辗转于天衡山北麓与荻花洲南岸,征伐着那些觊觎此地的其他魔神。金色的岩枪划破长空,轰鸣声与元素碰撞的巨响偶尔会随着狂风,隐约传到归离集这片宁静的平原之上。

而我,则留在了这里,留在了哈艮图斯的身边。

她的工坊依旧是那个充满了奇思妙想的世界。只是如今,这个世界里多了一个我。大多数时候,我只是随意找一个角落坐下,或是凭窗远眺,看着外面田垄间的农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的存在并不突兀,就像是工坊里新增的一件不会言语的机关,安静地待在那里。

哈艮图斯似乎也很快习惯了我的存在。

最初的几天,她工作时还会时不时地抬头看我一眼,那双淡蓝色的眼眸里带着探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拘谨。但她对机关术的热情很快就压倒了这份情绪。当她沉浸在那些复杂的齿轮与机巧的组合中时,便会忘记周遭的一切。

此刻,她正跪坐在工坊中央的一张矮几前,身前摊着一张巨大的图纸,上面用黑色的墨线勾勒着无比繁复的结构。她身上依旧穿着那件月白色的绡纱露肩袍,宽大的流云袖被她用一根简单的蓝色布带在肘后束起,露出了两条纤细而白皙的手臂。她赤裸着双足,白嫩的脚趾因为专注而微微蜷曲,踩在冰凉光滑的石板上。

午后的阳光从巨大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为她灰青色的长发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光晕。她额前的流苏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垂下,几乎要碰到图纸。她左手按着图纸的一角,右手握着一支精巧的金属长杆,正在为一个半成品的机关安装核心部件。那是一个极其细小的六边形枢纽,需要被精准地嵌入到层层叠叠的齿轮深处。

“咔哒。”

一声轻微的、不和谐的金属碰撞声响起。

她手上的动作停住了。

她尝试着再次将那枚枢纽送入预定的位置,但那个位置的缝隙实在太过狭窄,金属长杆的顶端稍有偏差,便会被旁边的齿轮卡住。

她又试了两次,都以失败告终。

一声极轻的、带着懊恼的叹息从她唇边溢出。她放下了手中的工具,伸出手指,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眉心。她的指尖纤细白皙,在光线下近乎透明。

我从窗边的石凳上站起身,走到她身边。

我的影子落在她和那张图纸上,她这才察觉到我的靠近,有些茫然地抬起头。那双澄澈的淡蓝色眼眸里还带着未曾消散的专注,此刻望向我,像是刚刚从一个深邃的梦境中醒来。

“真君?”她轻声唤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在她身旁蹲下,目光落在那台复杂的机关上。我的视线轻易地穿透了层层叠KO叠的结构,看到了那个被卡住的枢纽和它应该在的位置。

“这里,”我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那个机关的表面,“内层的第五环齿轮,在铸造时有千分之一毫米的偏差。所以这个枢纽无法从这个角度进入。”

哈艮图斯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脸上露出了惊异的神色。她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事物的本质,但即便如此,她也无法像我这样,不借助任何工具,就一眼看穿内部如此细微的瑕疵。

她拿起一旁的工具,想要拆解开外层的机关进行确认,但那无疑是一项耗时耗力的巨大工程。

我向她伸出手。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中的那支金属长杆和那个小小的六边形枢纽放在了我的掌心。

我没有使用任何仙法,只是捏着那根长杆,将顶端的枢纽对准了机关上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狭小缝隙。我的手腕以一个极其微小的角度转动,指尖发力,金属长杆在复杂的齿轮间穿行,灵巧地绕过了数个阻碍。

只听见“咔”的一声轻响,清脆而悦耳。

那个困扰了她许久的枢纽,被我从一个完全无法想象的角度,分毫不差地安装进了核心位置。

整个机关内部的能量开始流畅地运转,发出细微而和谐的嗡鸣声。

哈艮图斯完全呆住了。她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着平稳运转的机关外壳,感受着那份来自内部的完美律动。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那双淡蓝色的眼眸里,不再是面对未知力量的敬畏与茫然,而是一种……更为纯粹的、属于工匠与学者之间的钦佩与好奇。

“你……连这个也懂?”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兴奋,“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个角度……我计算过,是不可能……”

“只是看到了而已。”我平静地回答,将手中的金属长杆递还给她。

她下意识地伸手接过,微凉的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了我的掌心。她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了手,脸上泛起一抹不明显的红晕。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工具,又抬头看看我,唇瓣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将视线重新投向了那台完美运转的机关。

午后的阳光依旧温暖,工坊里只有机关平稳的嗡鸣声。

#11:工坊内的嗡鸣声平稳而和谐,如同一种宁静的背景音。哈艮图斯收回了触碰机关的手指,那抹因指尖接触而泛起的红晕还未完全从她脸上褪去。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金属长杆,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那完全超乎常理的一幕。

“你的方法,总是这么……”她抬起头,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语,淡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属于学者的光芒,“……不讲道理,却又无比正确。”

她的话音刚落,一种极度的不协调感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方才还和煦吹拂的山风,在这一瞬间完全静止。工坊那巨大的窗户外,光线似乎被某种无形之物扭曲了一瞬。一道漆黑的、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影子,以撕裂空气的速度从窗外射入,目标直指哈艮图斯的后心。那影子的尖端,是一柄闪烁着不祥紫光的短刃,上面附着着足以侵蚀魔神之躯的恶毒诅咒。

这一切快得连声音都来不及传播。

哈艮图斯甚至还未察觉到危险的降临,她那纤细的、仅着月白绡纱的后背,毫无防备地暴露在致命的攻击之下。

但那柄短刃永远也无法触及她的肌肤。

就在它即将刺入那层薄薄衣料的前一寸,一只手凭空出现,稳稳地抓住了那道黑影。不是抓住了短刃,而是直接抓住了刺客握着武器的手腕。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哈艮图斯的身后,将她完全护在身前。

“咔嚓!”

骨骼碎裂的清脆声响,是工坊内沉寂被打破后的第一声。

黑影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整个身体的冲势被我强行终止,动能尽数化为徒劳的震颤。他全身笼罩在漆黑的紧身衣中,脸上也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充满惊骇与不敢置信的眼睛。他试图挣脱,但我的手如同山峦铸就的铁钳,任凭他如何调动体内的力量,都无法撼动分毫。

直到此刻,哈艮图斯才反应过来。她猛地转过身,看到了我,看到了被我单手制住、悬停在半空的刺客,以及那柄离她后心仅有寸许的淬毒短刃。她澄澈的眼眸瞬间收缩,脸上血色褪去,但她没有尖叫,只是身体紧绷,赤裸的双足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撞在了矮几上。

“你是谁派来的?”我看着刺客那双惊恐的眼睛,声音平静。

我想要一个活口,一个线索,用以追溯这威胁的源头。

刺客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他没有回答,那双眼睛里的惊骇迅速被一种决绝的疯狂所取代。他的身体内部,一股混乱而狂暴的元素力量开始急剧膨胀。

他要自爆。

“退后。”我对身后的哈艮图斯说。

我没有松手,另一只手张开,一个无形的、绝对隔绝的空间瞬间将我和刺客包裹在内。

刺客的身体像一个被过度充气的皮囊,黑色的紧身衣寸寸撕裂,皮肤下透出毁灭性的暗紫色光芒。下一刹那,他整个身体轰然炸开。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摧毁一切的冲击波。

所有的光、热与毁灭性的能量,都被我压缩在了那个直径不足三尺的无形空间内。可见一道刺目到极致的紫黑色光芒猛烈绽放,又在同一瞬间向内坍缩,最终湮灭于虚无。

当我的手掌收回时,那个刺客连同他手中的武器,已经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有留下一丝灰烬,只有一小片被能量灼烧得微微发黑的石质地面,证明着他曾经存在过。

工坊内恢复了寂静,只有被隔绝在外的山风重新开始流动的声音。

哈艮图斯站在原地,一只手紧紧抓着矮几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看着那块焦黑的地面,又缓缓抬起头,看向我。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月白色的袍服下,纤细的肩膀微微起伏。

“……他,”她的声音有些干涩,但依旧保持着镇定,“消失了?”

她没有问发生了什么,她亲眼看到了。她问的是一个结果,一个她无法理解,却又真实发生在我面前的结果。

那双总是盛满了好奇与智慧光芒的淡蓝色眼眸,此刻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她看着我,眼神仿佛要穿透我的皮囊,探究我存在的本质。

#13:工坊内一片死寂,只有山风在窗外回旋,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在为方才那个瞬间湮灭的生命哀悼。哈艮图斯的手还紧紧抓着矮几的边缘,白皙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失去了血色。她的视线从那块焦黑的地面上移开,缓缓地,一寸寸地,最终落在了我的脸上。那双淡蓝色的眼眸里,残留的惊悸正在被一种更深沉的、更为复杂的思绪所取代。

“是的。”我平静地回答了她之前那个干涩的问题,肯定了那个刺客被彻底抹除的事实。随即,我陈述出另一个结论,一个基于刚刚发生的一切而得出的、不容置辩的决定:“有人想杀你,我以后要贴身保护你。”

“贴身保护?”

哈艮图斯重复了这四个字,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她松开了紧抓着矮几的手,直起身子。月白色的绡纱袍服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宽大的衣袖垂落在身侧。她没有后退,也没有แสดง出任何畏惧的神情,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用她那双澄澈得仿佛能看透万物根本的眼眸看着我。

“真君,你的好意,哈艮图斯心领了。”她的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平静,只是那份属于尘之魔神的从容里,多了一分刻意的距离感,“但我身为归离集的主人之一,自有护卫与仙法傍身。摩拉克斯也留下了诸多防备。‘贴身保护’这种事,恐怕……”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拒绝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她是一个独立的魔神,一个聪慧的创造者,习惯于掌控自己周围的一切。让她将自己的安全完全交予另一个存在,尤其是一个她完全无法看透的存在,这本身就违背了她的天性。

我没有与她辩论。

我只是向她走了一步。

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现在,我能清晰地看到她衣襟上那枚六边形领扣的精细纹路,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混杂着少女独特的体香与金属、尘土的独特气息。我的身影投射在她娇小的身躯上,将她完全笼罩在我的阴影之下。

她呼吸一滞,身体不自觉地向后绷紧,但那双赤裸的、白皙秀美的脚却依旧牢牢地站在原地,没有后退半分。她仰起头,不得不以一种更近的距离凝视我。

“你所谓的护卫,挡不住刚才那一击。”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你引以为傲的仙法,在他自爆的瞬间也毫无用处。至于摩拉克斯……他此刻远在千里之外。”

每一个字,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砸碎了她试图建立起来的防御。

哈艮图斯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她避开了我直视的目光,将视线转向一旁。沉默在工坊内蔓延开来。她看着那些自己亲手创造的、遵循着精密法则运转的机关造物,又看了看地面上那块象征着绝对暴力的焦黑印记。

逻辑与现实在她聪慧的头脑中激烈地碰撞。她明白,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在那柄淬毒短刃面前,在她所无法理解的、足以将一个生命彻底抹除的自爆力量面前,她所有的布置都脆弱得不堪一击。

许久,她才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那声音里带着一种无奈的、不得不接受现实的妥协。

“……我明白了。”她重新将目光投向我,那双淡蓝色的眼眸里,锐利与探究已经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澄澈的平静,“那么,枕月游奇真君,你所谓的‘贴身保护’,究竟是指什么?”

她接受了“保护”这个事实,却依然试图为自己争取“定义”的权力。

“指从此刻起,直到威胁被根除为止,”我缓缓地伸出手,却并没有触碰她,只是轻轻拨开了她额前因刚才的惊动而有些散乱的流苏,让它重新回到原位,“你的衣食住行,你的每一次呼吸,都会在我的感知之内。”

我的指尖离她的肌肤只有分毫之差,她甚至能感觉到我指尖带起的微风。她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变得无比僵硬,纤细的脖颈微微后仰,但最终还是没有动。

她只是安静地站着,任由我为她整理那串蓝白相间的流苏,任由我的气息笼罩着她。

工坊外的风声似乎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15:我的宣告,如同磐石落定,在哈艮图斯的工坊内开启了一种全新的秩序。

“贴身保护”,这四个字的分量,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被我用一种近乎无声的方式进行着诠释。

我没有搬入她的寝舍,也没有侵占她工坊内任何一个用于创作的空间。我只是选择了一个靠近巨大窗户的角落,那里有一张简单的石榻,阳光可以毫无阻碍地洒下,视野也能将整个工坊以及外面大部分的归离集平原尽收眼底。我就在那里,或坐,或立,如同一尊沉默的仙人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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