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写完物理化学的作业时，陆健旗戳戳我。

“我写完了，那个椭圆还可以。”

讲着讲着，我的思路越来越清晰，逻辑越来越通顺，眼前的色彩耳边的声音收束成一个点又展开成笔下的字句，时间的流速变慢，思考的速度变快。

心流。

我讲完最后一句话挑了挑眉，然后把草稿纸递给盯着我看的陆健旗：“给你，你再想想吧。”

“OK。”

又写了点，陆健旗把草稿纸还给我：“我搞明白了。”

下课铃也响了。

感觉屁股有点麻。

坐的有点久，想出去走走。

我站起身环顾一圈教室，看见林铭在看小说。

“出去走走吗？”

他抬头看我一眼，把书合上：“走吧。”

我看看旁边发出昏暗光线的路灯，然后扭头看一眼林铭：“你不写作业吗，今天作业还挺多的。”

林铭在路灯下晃了晃手：“写完啦，不然我怎么敢看小说。”

“自习课写的？”

“写了一点，”他踢了踢路灯杆，“我物理课不想听，就把化学的写了，生物课把物理的给写了，刚刚那节课又把数学卷子写完了，所以才看小说的，现在就剩生物没写了。”

我瞪大眼睛：“NB，时间管理大师。”

“不过你记得巩固一下基础。”

“那当然，而且那本小说挺好看的，情节是这样子的，就是主角……”

听林铭眉飞色舞地讲了会儿那本小说的剧情，我和他就回去继续自习。

还是生物最好写，写英语累了就写生物，写数学累了就看看生物知识点。

写生物都写不下去，就说明我累了，该睡觉看小说什么的，放松一下了。

这节晚自习是物理老师坐班，物理老师在教室外的桌子前坐着，就算进来也不管看小说什么的，手机也不管。

对完生物的答案，我把眼镜戴上，掏出刚买的《无人生还》。

放松一下。

看到人物上岛，陆健旗凑过来问我有没有空。

“有道物理题我搞不太明白，你有空吗？要不我去问问物理老师。”

“有。”

合上书，我开始给陆健旗讲题。

讲不明白题，那是道受力分析，我也不会，感觉找的力不对，或者是式子列不对。

“我们出去问问老师吧。”我对着草稿纸上的解题过程画了个叉，然后跟陆健旗出去听物理老师讲题。

“这个是受力分析是嘛，我们先看他有几个力……”

物理老师在陆健旗的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讲题，陆健旗很认真地在听。

我也很认真，认真地一边听，一边看一边手叉腰一边手摸着下巴，时不时伸手指着那张图问问题的陆健旗。

只偶尔看两眼那道题。

好有感觉。

又看了眼陆健旗叉着腰的手，我把注意力挪到题目上，跟上他们的思路。

12.

高三没有体育课，不过周四有时间给他们打球。

下午都是自习，还早放一节课，晚自习第一节不上，打球的打球，去校门口和家里人见面然后拿饭盒的拿饭盒。

他们今晚还说要点奶茶，整个班一起点。

不过现在还是上午最后一节课。

我瞟了一眼操着烟嗓讲课的数学老师，低头在奶茶店花里胡哨的名片上寻找名字看着没那么奇怪的奶茶。

最后选了一杯奥利奥奶盖的。

我戳了戳同桌：“陆健旗，给你。”

陆健旗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师，手往这边伸过来，等我把纸放在他的手心就缩了回去。

等下跟谁一起去食堂呢？

放学的铃声和老师的说话声一同响起。

“接下来是……唉算了明天再讲吧，你们吃饭去吧，一个个看着跟饿死鬼一样，心都不在这里咯，下课下课。”

我慢悠悠的走着，然后被拍了拍肩膀。

陆健旗看了一眼看看脚上的新鞋子，然后翘起嘴角：“一起去打饭吧程经久。”

也行吧，看了一眼前面一起走的林铭和黄旭恒，然后把手放到陆健旗肩膀上：“走吧走吧。”

到了队伍的后面，我回头看一眼在发呆的陆健旗，戳戳他的肚子：“我去看看有什么菜。”

他把视线从窗户上收回来看我：“好。”

今天菜也不错，蒸蛋娃娃菜笋片炒鸭肉什么的，看着就香。

我点好了，端着餐盘看陆健旗点餐。

他拉了拉肚子前的布料，然后弯腰伸出食指指了几个菜：“阿姨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小腿肌肉也好漂亮。

鞋也挺好看的，白色的篮球鞋，上面有淡青色的涂鸦。

就是容易脏，要勤刷。

我领着他去了那个很多班里男生的角落。

不过陆健旗也不算融入，白熊吃饭时跟他们说话说得还挺多的，反正比我多。

我吃完，又看陆健旗拿勺子擦了油。

“去超市吗陆健旗。”

“去吧。”

拿东西挺快，就是高三放学比别的年级晚五分钟，抢饭也慢，排超市也慢。

陆健旗扶着我的肩膀，胸肌微微贴着我的背，灼热的体温通过他的手，透过他的衣服和我的衣服传给我，身上的淡淡熊味飘进我的鼻子里，围绕着我。

我往前挪了挪有些没什么力气的腿，跟他拉开了点距离。

结了账，陆健旗回了教室继续学，我则回了宿舍。

高二的时候，我中午去过几次教室，却一点都写不下去，晚上提前去教室倒是可以，所以我中午都是直接回宿舍。

舍友只有江元元偶尔会提前回来，别的都会去教室，打铃了才回来。

下午放了学，早就心不在焉，聊天看小说的同学如鸟兽散。

我慢悠悠地往校门口走，然后又被拍了拍肩膀。

还是陆健旗。

我回头诧异地看一眼白熊：“你不去打球？”

他搂住我的肩膀：“我妈说要给我送饭，我把饭拿回宿舍再去打球。”

“那走吧。”

在校门口等了几分钟，我妈来了。

她看我一眼又看看旁边的陆健旗，把东西交到我手里就把我拉到一边：“你谈男朋友啦？”

什么鬼话，我之前也有跟别的男同学一起出来的好不好？

红色塑料袋里的除了饭盒，还有橘子和几包牛肉干。

晚上我再给林铭一包于海海一包，自己宿舍吃两包牛肉干。

终于不是苹果了，也没有拌饭海苔，一大罐要吃好久。

“没有，这学期新分进来的同学，我同桌。”

“哦。”

你怎么这么失望。

出柜那会儿冷脸做了几天饭，后面又盼上我找个对象了。

“那还不是怕你大学找不到，反正我抱不了孙子，早点找晚点没什么区别。”

“呃呃，你可以抱外孙，”陆健旗他老妈来了又走，现在陆健旗站在原地，时不时瞟我一眼，“我该走了，你开车小心点，小心车辆。”

“行吧，明天把饭盒带回来啊。”

“OK。”

13.

从放学到上晚自习，中间有两个半钟。

宿舍六个人，除了我都是打球的。

今晚的菜是番茄炒牛肉木耳炒鸡肉白灼菜心，汤是山药骨头汤。

洗澡吃饭喝汤看书再睡了会儿觉，他们还没回来。

我拿起床头的手表看了一眼，嘴角抽抽。

打了快两个钟的球，无敌了。

回来了。

“程经久，”黄旭恒把宿舍门和阳台门打开吹穿堂风，“你有没有买饮料，我要渴死啦。”

我看一眼把打包的饭饭放在梯柜上就撩起衣摆擦汗的黄旭恒，说：“梯柜上，你喝完吧，我再去买一瓶。”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不用谢，不过我要走了，等会儿人都回来了宿舍里就全是汗臭味，熏死了，待不了一点。

而且空调的冷气都跑完了，不如去教室吹。

我穿好鞋子跳了两下：“我去超市了，你要买水吗？”

“买瓶原味的阿萨姆吧，我饭卡在教室，明天再还你一瓶。”

“行，你等下去把林铭的衣服也放进我的桶里拿去洗吧，硬币在我的梯柜里，记得多放点洗衣液和消毒液。”

“OK。”

我走到楼梯口时，林铭和陆健旗刚好到那里。

陆健旗还好，脸只是有些红，汗味没多重，看着也没多少汗，运动服就胸口那一块湿了，不停地拉着衣服扇风。

林铭脸红完了，湿透的运动服被他拿在手里，身上全是汗，脸上也是，擦了两把还是汗津津的。

我皱了皱鼻子看向他们两个：“我要去超市，你们两个要买水吗？”

两张饭卡递到我面前，一个要喝冰红茶，一个要喝和其正。

“谢谢你。”

“不客气，拜拜。”

离上晚自习还有半个钟，不过教室里有十多个人了。

写题的写题聊天的聊天。

还有三对情侣。

一对在一起吃饭，一对坐在一起聊天，一对凑的很近在一起看小说。

感觉好温馨。

哎呀老妈，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啊，我又嫌弃又喜欢又有感觉又没感觉的，你儿子我怎么找对象啊。

我又不喜欢到处开屏求偶，知道我是gay的也没几个。

我也想和对象一起吃饭一起挨着聊天看小说啊。

还是写写题吧，想那么多。

我把橘子皮塞进垃圾袋里，喝一口旺仔就翻开卷子。

晚自习下课，黄旭恒喊我去拿奶茶：“干点活舍长，你好久没拿过外卖了，哎呀人不够捏，我还得再叫两个。”

那好吧。

我起身看了一眼在喝水的陆健旗：“你去吗？”

白熊把喝完的和其正塞进垃圾袋里，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的水渍：“可以。”

好性感。

我定了定神：“那走吧。”

拿到奶茶了。

果茶奶茶咖啡什么的都有，差不多全班都点了，好几个袋子。

我把手上的举起来看了几眼标签，8杯没有一杯是我的。

“陆健旗，”我扭头看看举着袋子也在看标签的白熊，“你看看手上有没有一杯是奥利奥奶盖的呗，我不想等下再找，好麻烦。”

陆健旗仔细看了标签，然后对我点点头：“有，我等下拿给你吧，你帮我找找有没有一杯xx味的轻乳茶，冰的七分糖。”

“OK。”

还真有，看着还挺好喝，下次试试这个。

到了教室，我和陆健旗交换了奶茶，喝了一口自己的。

这奥利奥的这么顶，清新的苦与甜，没有直接吃的那种腻。

下次我也想喝这个。

14.

周五我妈来接的我。

我坐进后座拿起手机，看见陆健旗给我发了QQ好友申请。

也行吧，班里的同学我都加得差不多了。

我瞄了一眼站在校门外正玩着手机等家里人的陆健旗，寻思原来他带手机来学校了。

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请，我又点进他的主页看了看。

信息写的挺真实的，地址在本省本市，年龄也对。

那生日应该也是对的吧，就在下周五。

高中好像都没给谁过过生日，也就给几个很熟的发过“生日快乐”。

基本上我都不记他们的生日，也没有人问我要生日礼物。

我好像就给黄旭恒过过生日来着，那天请他在食堂吃了顿饭，三个菜，他还要了盅炖汤。

还蹭过几个同学的生日蛋糕吃。

不过我看见了，那就给陆健旗买个生日礼物好了。

笔不行，陆健旗用的都是那种考试用的黑色水性笔，没见他用过其他的，笔芯他也有一堆，用不着我来买。

送试卷什么的太搞了。

衣服感觉也不行，便宜的不好，贵的也不好。

我看了眼手表，想起班里几个打篮球的男生手上都有硅胶手环，陆健旗没有。

给陆健旗买这个吧，就选淡蓝色上面有个小熊图案的吧，30块还包邮，过两天就到，到时候叫家里人送饭的时候带过来就行。

躺了两天就又要来学校了。

周日的晚自习，大伙都死气沉沉的，说话声都没多少，一看就知道玩疯了。

门开了，班主任来了。

我戳戳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陆健旗，等他把头抬起来就继续写没写完的周末作业。

“一个个死气沉沉的干什么咯，作业写完啦？都起来！”

班主任拉开椅子，椅腿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下周三下周四考试，我搞了套卷子来，是xx高中的，我看过还可以，给你们摸摸底，这卷子是我托……”

好的知道你有人脉了哥，能安静点让我写作业吗？

班主任走了陆健旗又趴下去睡觉了。

有人来了我再叫他起来吧。

周二晚自习了。

明天就得考试了。

今天没有作业，自习课得自己找题写。

写两张数学看看作文素材练练字，自习就结束了。

我躺在床上听他们聊天，聊这个聊那个，后面就开始担心考试了。

“感觉都没学什么捏，老师布置的作业都够我写的了，这次考试不懂能考多少呢。”

“唉你就听班主任的，就当摸底了，反正又不是高考。”

“也是。”

阿姨又来了。

“唉你们不要讲话啦，早点睡觉。”

“好的阿姨。”

到了考场，我放好纸笔，把手表摆在前面，陆健旗就来我这边了。

我抓着他的衣摆，看他拿起我的百乐看看笔头看看褪了色的标签又弄弄橡皮。

“等下一起去吃饭吧程经久。”

“行。”

“考试加油。”

“加油加油。”

中规中矩的卷子，古诗词鉴赏有点模糊，我写完作文了又重新鉴赏了一遍。

“交卷了啊，坐最后面的同学帮忙收一下。”

可以走了，我就拿着卷子和文具跟陆健旗一起下楼梯，然后讨论题目。

“感觉都还可以。”

“古诗的选择题你选的啥？”

“D。”

“我选的C，那你怎么想的？”

“就是……”

我面无表情地把文具和卷子放到桌上压好，寻思丢了三分。

15.

考完数学吃饭的时候，陆健旗感觉心情不太好，眉毛拧在一起。

我夹了一筷子粉送进嘴里：“数学没考好？”

陆健旗扒扒生菜：“还好吧，就是考试的时候我忘了导数第二问怎么写了，想啊想啊，考完出来就想明白了，好难受。”

那是很想死了，丢分了然后想明白比想不明白丢分了还恶心。

“多写点相同题型的呗，考试前再看看笔记，明天考理综和英语了，平复一下心情。”

“好。”

平时周四是四点半放学。

考试五点放，晚测和第一节晚自习还是不上。

想打球有的是时间打球。

考完英语，我准备跟陆健旗出校门拿东西，就看见他把卷子文具饭卡一起递过来：“今天我家里人不送饭，你可以帮我打饭吗？我要去打球了。”

也行吧，我回了宿舍再出来时间也够。

“给我吧，你要吃什么。”

“两个肉一个青菜，除了芥菜煎猪排都可以，太油的也不要。”

“OK。”

我接过带着陆健旗体温的东西，看着他跟林铭飞速下楼，准备去打球了。

我给他打包的柠檬鸭黄瓜炒热狗和白菜。

宿舍门上的床位表上写的陆健旗睡在下铺。

把袋子放在梯柜上，我顺势看了两眼陆健旗的床。

席子枕头被子都是一套的，被子叠好了放在枕头下，看着很舒服。

床头的东西摆得也很整齐，书本闹钟纸巾什么的，看着也很舒服。

回去洗澡了，我吃完再洗澡的话，没洗完他们可能就回来了，时间上会有冲突。

洗完澡吃完饭看了会儿书，我把手环包装盒外的塑料膜撕了，连同手表一起揣在兜里去超市买了瓶水，然后去了教室。

来的同学开电脑登录了数学老师兼副年级主任的学习通，正在看各科成绩。

语文数学改完了，理综改了一点，英语只改了选择题。

我语文也就那样，看得过眼就行，数学很高。

陆健旗语文挺高的，数学排年级二十多名。

理综英语我就不看了，没改完看了没意义。

望平来的早一点，数学答案已经发了，压在我的笔下面。

看下错题。

看完了刚好别的科的答案也发下来了，对下答案。

英语的答案往往讲得很有感觉很模糊，需要领悟。

意思是错误率高的题的要老师讲，自己看可能看不明白，或者查单词意思揣摩上下文很累。

不如边听老师讲边想，这样子比较有感觉。

我把看不懂的题画了个圈，然后看理综和数学陆健旗来了，带着一身热气和薄荷味坐下喝水，感觉洗完澡没多久。

我吸了口气，然后掏出盒子递到他那边：“祝你明天生日快乐。”

白熊咕噜咕噜喝水的动作停了，转头睁大眼睛看我：“谢谢你，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你前两天不是加了我的QQ吗？我看了下你的主页，上面写明天是你生日，”我欣赏了一下陆健旗脸上的笑容，“难道不是吗？”

“是，不过我一般不过新历生日，”陆健旗举起手环对着头上的灯光仔细观察，眼睛和嘴角都在笑，“好好看，谢谢你经久。”

“不客气。”

我看看陆健旗举着的那个手环上的小熊头，忽然有个想法。

“手环给我一下。”

我接过手环，戴在他的一边耳朵上，让小熊头也和陆健旗的熊头一样对着前面。

好可爱。

耳朵手感好好。

我的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陆健旗的眼珠子往上看看又看向我，脸止不住地变红。

16.

今晚的第一节是数学晚自习。

过了十分钟，数学老师拿着试卷进来，咳了一声就走上讲台：“讲一下那两道大题吧，这张试卷别的题没什么好讲的捏，错的同学自己想一下吧，或者问我也可以，好，我们先来看解几……”

我侧头看老师讲题，余光偶尔注意一下陆健旗。

他看看黑板又低头看看手腕上的手环，嘴角翘起来，又在抬头时抿直。

表情管理好到位。

就是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数学老师走了，我就戳戳正在对理综答案的陆健旗：“有不懂的就问我，或者问老师。”

“好。”

晚自习下课了，我站到林铭旁边看他揉望平的肚子，揉着揉着他把我拉到一边，掏出一张名片。

他把名片递给我：“橙子，我周末去了家还可以的鱼粉店，那里的粉特别香，我刚刚翻书包把名片翻出来了。”

“那里粉有扁的。”

“我饿了，准备打电话点，你要吗？”

小团体环节。

我看看名片上鱼粉的照片，感觉还可以。

“就我们两个？”

“我不想拿那么多，麻烦死了，你要想叫别人点你就跟我去拿呗，”他指指黄旭恒那边，“我问过他们啦，他们点凉皮去了不吃这个。”

我从兜里掏出手表看了一眼，快要打铃了，就跟他说：“我下节课给你吧，我问问陆健旗他们吃不吃。”

“OK。”

我回到座位的时候，陆健旗正在看那张凉皮店的名片。

他三根手指举着那张名片，看看正面又翻转过来看菜品，动作很飘逸像是那帮变魔术的，看着有点装。

就是他神情很专注，冲淡了那种张扬的感觉。

我把名片递给陆健旗，等他接过名片看向我就跟他说：“林铭说这个挺好吃的，我也准备点这个，你要试试吗？”

“我再看看吧，给我几分钟。”

“OK。”

过了一会儿，他两根手指夹着名片递了过来：“我点金汤的吧，钱我回宿舍给你。”

我的妈，手好大手指真的好长。

“OK，”我瞟了一眼他的手就把名片推回去，“你等下再问问于海海他们吧。”

他推了回来：“不用问，他们都点凉皮了。”

“行吧。”

我接过名片，把它和写着两份粉名的纸条夹进了书里。

下了最后一节晚自习，陆健旗把我的垃圾袋也拿走了：“我帮你丢吧，你应该要去拿粉吧？”

“要，”我脱掉外套放在座位上，对他挥挥手，“那我走了，拜拜。”

他也抬起手挥了挥，手环随着他的动作晃动：“拜拜。”

林铭跑路了，我自己去拿的。

等了一会儿店员就来了，接过一百块又把找零和装着三份粉的递给我。

我把自己那份招牌的和林铭那份番茄的放好，然后拎着最后一份去了陆健旗的宿舍。

到了宿舍门口，我看见门上的小窗被一本数学书遮住了。

想必门也是锁着的。

一定有人在玩手机。

我敲了敲门：“开一下门。”

“来了，”陆健旗打开门看我一眼，然后让开身位，“谢谢你。”

“没事。”

我走进门，看见他床上摆着台手机，屏幕还亮着，除了于海海都在边吃东西边玩手机。

你们宿舍无敌了WC。

陆健旗关上门走到我面前，接过粉就把钱递给我，脱掉上衣丢在床上之后蹲在梯柜前面，准备吃粉。

我，的，妈。

这下真惊鸿一瞥了。

纸包鸡，胸型很漂亮，两点不挺，不过是肉色的。

胸毛白色的，小腹上的毛则是灰色的，不长不短刚刚好。

运动裤的裤带绑着有点紧，勒的小腹上的肉更加性感。

我好像有两天没起飞了，好燥。

我闭了闭眼，然后睁眼拍拍陆健旗很热的肩膀：“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他嗦了口粉扭头看我，眼里带着疑惑，“怎么了吗？”

“这粉确实挺好吃的。”

我的视线从上往下扫了一遍他的身体，然后看着他蓝色的眼睛说：“我觉得你成绩好身材也好，应该有很多人跟你表过白。”

“确实有一些，不过我没有感觉，”陆健旗低头继续吃粉，声音模糊不清，“没有过感觉。”

17.

早上我拎着装着肠粉的袋子到教室的时候，班主任正用手撑着脸颊抬着下巴坐在讲桌前用他的小眼睛觑人。

我瞥一眼他身后正投影着部分人成绩的白板，寻思成绩要等第一节课下课才能知道了。

结果我刚坐下来，陆健旗就把他的草稿本放到我的桌子上：“经久，你的成绩和排名我都抄下来了，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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