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向你发起决斗！”

一圈人都愣在了原地，完全没有想到伊鲁多会说出这种话。

“哈哈，队长会开玩笑了。”忒泰笑着打岔，看到没人跟着自己笑起来，默默把嘴闭上。

“决斗？和我？”卡罗克问。

“没错，是你。”伊鲁多说。

“为什么？”

“为了亚特瓦。”伊鲁多说，“我赢了，你主动退出，亚特瓦会因为柯帕埃伯爵顶不住压力，最终和我成婚；你赢了，我主动撤回婚约，如果我没死的话……我会成全你和亚特瓦。”

卡罗克看着他，没有说话。

周围人纷纷劝阻，希望伊鲁多收回这种想法，和卡罗克和平解决这件事。

唯独纳伊，他面露难色，走到卡罗克身边，说：“答应他吧，卡罗克。”

“别拱火啊你！”伊提拉住纳伊。

“闭嘴——卡罗克，帮帮伊鲁多，接受决斗，然后取得胜利，”纳伊继续劝说，“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

卡罗克拍拍纳伊的肩膀，对伊鲁多说：“我接受。”

“很好，我们去马场吧，纳伊，你来作为见证人。”伊鲁多说，“其他人不许跟过来，这是命令！”

“谢谢爸爸，这把军刀可真漂亮啊！”亚特瓦把父亲送他的刀举到面前，威风地耍了几下。

“这是我一直用的刀，我把他送给你，就是希望你将来能继承我的衣钵，为帝国的繁盛奉献自己。”赛科利一反平常，严肃地对儿子说。

“嗯，放心好了，爸爸，我会把你的话牢牢记在心里的。”亚特瓦说。

“哟，亚特瓦少爷拿着这把刀可真帅气啊，”德沃里刚和耶克法尔公爵交谈完，走了过来，“赛科利，你儿子以后肯定比你更争气。”

“他？还是个毛头小子呢，”赛科利说，“等什么真上了战场再说吧。”

“你瞧这话说的，就不能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别在战场上拼命么？”德沃里叹了口气。

“亚特瓦副队长，不，不好了，”加里亚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可到了柯帕埃公爵面前，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能离一位帝国元帅这么近的距离。

“加里亚，怎么了？”亚特瓦把加里亚带到一旁，好让他轻松一些。

“卡罗克……伊鲁多……他，他们……”加里亚还是说不出话。

亚特瓦皱起眉头，命令：“立正，稍息！现在，慢慢把话说清楚！”

加里亚这才整理好话语，说：“伊鲁多队长要和卡罗克去决斗！他们说，谁赢了，你就归谁。”

“什么？！卡罗克没答应他吧？”

“卡罗克答应了！”

亚特瓦一巴掌拍在脑门，这才几分钟，怎么出了这么一档子破事，他对加里亚说：“立刻带我过去找他们，我不能让他们真做出这么荒谬的事情！”

卡罗克和伊鲁多踩着雪走到马场中央的空地上。

公平起见，纳伊把自己的配枪给了卡罗克，在检查完双方的武器没有问题后，纳伊郑重其事地说：“我再重申一遍规则，两个人背对背，数十个数，每数一次向前走一步，数到十，同时转身开枪，被先行击中就是输了。期间不许提前开枪，不许故意干扰对方，不许出尔反尔。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去吧。”纳伊此时心跳个不停，他只能寄希望于让卡罗克的枪一定要打准一些。

卡罗克和伊鲁多在没有雪的空地上背对背站好。其实，从伊鲁多那晚说要跟卡罗克一较高下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比试。

卡罗克说道：“我说，伊鲁多，放弃吧，你不可能赢的。”

“那么你自愿退出，不再和亚特瓦来往就行。”虽然看不见伊鲁多脸上的表情，但卡罗克能感觉到他说这句话时在笑。

“呵，没想到你这人还会开玩笑啊。看清现实吧，最后能陪在亚特瓦身边的人，只能是我。”

“我一直看得清，所以我才会向你发起决斗……也算是给我自己的感情一个答案吧……帮我解脱吧，求你了，卡罗克。”

“……”

“一！”纳伊开始数数。

“如果我开枪打中你，我很抱歉，卡罗克。”

“二！”

“话别说太早了，伊鲁多。”

“三！”

“听说今晚市内还有烟花表演。”

“四！”

“那等会儿一起看？”

“五！”

“如果我能活下来的话……”

“六！”

“看呐，他们在那里！”亚特瓦朝几人狂奔过去。

“七！”

“等等我，亚特瓦副队长！”

“八！”

“纳伊，快叫他们停下来！”亚特瓦说着就要往前冲，想挡在两人中间。

“九！”纳伊死死抓住亚特瓦的胳膊，不让他过去，说：“相信他们吧！”同时报下了最后一个数：

“十！”

“卡洛！”

亚特瓦的呼唤、努伊市内燃放的烟花爆炸声、一声枪响叠在了一起，一时间，他们什么都听不见了。所有人屏息凝神，等待着自己的大脑能够从一片空白中，理解眼前的一切。

“你说不签署婚约是什么意思？”耶克法尔公爵揪住柯帕埃公爵的衣领质问道。

“冷静点，恩查，”赛科利无奈地说，“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得从长计议。”

“这还有什么好‘从长计议’的？”

“我们至少得问一下我儿子亚塔的意见吧，我们俩可都还没把这件事告诉他呢。”赛科利说。

“你是父亲，他还能不听你的吗——等你告诉了之后呢？”

“如果亚塔觉得没问题，我当场就签；如果亚塔不愿意，那咱们就暂缓，我可没说不签啊。孩子们总共才认识不到半年，突然谈婚论嫁，还是太着急了。”

“哼，行吧，”耶克法尔公爵不情愿地答应说，环视一圈礼堂，“亚特瓦少爷人呢？”

“天哪……”亚特瓦感叹道，一滴冷汗从脸侧滑落。

数到“十”的时候，伊鲁多在那前一刻，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他自己都觉得奇怪的念头，如果死了的话，是不是再也不用为这些事苦恼了……他似乎是以一种寻死的态度，把枪口直直指向天空，他，不想对卡罗克开枪。

卡罗克转过身的时候，没有犹豫，直接击射出一发子弹。但就好像提前预料到伊鲁多会这么做时，他开枪射出的弹丸精准地命中了伊鲁多手里的手枪，将其击落在地。伊鲁多腿一软，捂着手摔在地上。

卡罗克仰着头，喘着粗气，他刚才也是紧张到了极点了，他就猜测，以伊鲁多的性格必然会这样，果然没有看错这个人啊。

围观的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纳伊心里从一开始就紧绷的弦总算放松下来，他忍不住泪水，趴在加里亚肩头哭泣起来，加里亚则轻轻拍着他的脊背安慰着。

亚特瓦朝两个人跑过去。

“亚塔！”卡罗克高兴地朝亚特瓦挥手，炫耀似的展示自己在决斗中获胜。

迎接他的是亚特瓦“啪”的一记耳光，给卡罗克顿时打蒙了。

加里亚下意识发出“嘶”的声音，这巴掌也太狠了，姐姐打的那下好像也不那么疼了。

“我说过，我不是被你们争来抢去的一件物品，以后别再让我看到类似的事情。”亚特瓦怒气冲冲地对卡罗克说。

卡罗克捂着脸连声说：“对不起，下次再也不会了。”

“亚特瓦……”伊鲁多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亚特瓦面前，不出意外的，又是一记耳光。

“为什么把枪口朝天上指？既然不想开枪，那为什么还要决斗？你是想通过决斗结束自己的生命吗？你不是经常在说，你是帝国的军人，既然如此，你就给我死在战场上，而不是像这样毫无价值地死去。”亚特瓦眼里噙着泪，“你死了，那些爱你的人怎么办？如果你还把当作是最好的朋友，你就把我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伊鲁多垂着脑袋，喃喃道：“全然不顾你意愿 一意孤行的我，真的还能作为你的朋友吗……”

“我们永远都是！这点绝不会改变。”亚特瓦坚定地注视着伊鲁多。

伊鲁多听到亚特瓦的话，看向他和周围其他人，感觉自己的心里舒服多了，他对卡罗克说：“卡罗克，你赢了，我会遵从约定，撤回婚约的。”

“谢谢，伊鲁多。”卡罗克由衷地向他表示感谢。

“皇帝陛下那边，我也会写封信向他道歉，鉴于我们的关系，应该不会深究的，所以这方面，你们就不用担心了。”伊鲁多说。

“我也会给陛下写一封信，这件事的责任不全在你，你不需要一个人扛着。”亚特瓦说，“要记得，我可是你的副官呐。”

“呼——这事儿总算到头来，让你放弃一件事真不容易啊。”卡罗克感慨说。

“不，卡罗克，你错了，”伊鲁多接着说，“我，我没说过要放弃亚特瓦。”

“啊？”

“我想清楚了，我向亚特瓦订立婚约这个决定并没有错，那么造成我们无法在一起的原因，只能是我不够优秀，配不上亚特瓦，最起码不如你优秀。我会继续提升自己的，总有一天，我会再向你发起挑战的。”

“伊鲁多……”亚特瓦看着伊鲁多，但不再担心了，他明白这些话的意思。

“嗯，我等着你。”卡罗克和伊鲁多破除了他们中间的所有矛盾和隔阂，两人终于诚挚地把手握在一起。

亚特瓦转身走了，他说：“刚才真吓到我了，我回礼堂歇会儿。”

卡罗克对伊鲁多说：“那咱们也跟着回去吧。”

伊鲁多摇了摇头，说：“你去吧，今晚是属于你和亚特瓦的。”

“嗯！”

亚特瓦回到礼堂，走到阳台上，吹着冷风，沉默地望着远处天空中绚烂的烟花。伊鲁多的心结解了，亚特瓦自己又该怎么办呢，他还没有给卡罗克一个答复。

“哟，在这儿呢。”卡罗克端了杯饮料递给亚特瓦。

“谢谢——伊鲁多呢？”亚特瓦问。

“和纳伊他们聊天呢，感觉他好像突然开朗了不少。”卡罗克说。

“哈欧娅呢？”

“她觉得加里亚蛮可爱的，正和他待在一块儿呢。”卡罗克说，“别老问别人啊，你怎么样？”

“我？”

“老实说，今晚的事也够你受的了，”卡罗克紧紧握住亚特瓦的手，“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作为你坚强的盾牌守护你。”

亚特瓦笑了笑，就冲这句话，他今晚都必须下定决心了。他走进室内，来到桌子旁，在杯子里倒了一滴红葡萄酒，然后将手里的饮料一饮而尽，接着回到阳台，站在卡罗克身边。

“没事吧？”卡罗克问。

“没事，我现在好得很！”亚特瓦的脸因为酒精已经热乎乎的了，他暧昧地看向卡罗克，说：“既然我们俩现在都没舞伴了，不如共舞一曲，不知摩伽恩先生意下如何？”

“荣幸之至，普劳德少爷。”

两人携手走进礼堂，此时今晚的乐团已经演奏至最后一支曲子了，舞池里还在继续跳舞的人已然不多了，更换了舞伴的亚特瓦重新站在场地中央准备起舞，无疑使在场所有人都目光都转向这里。

“他们这是……”耶克法尔公爵疑惑地看着亚特瓦和卡罗克。

柯帕埃公爵正想解释，德沃里拉住他，把食指贴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他还是别说话了，当然，现在这情况也说不清楚。

音乐响起，卡罗克和亚特瓦的脚步动了起来，在礼堂中心辗转腾挪，虽然他们俩之间这是第一次合跳一支交际舞，但动作的默契程度，仿佛已经是合作过无数次的搭档一般。亚特瓦想要转圈，卡罗克立刻就能配合着他抬起手臂，一进一退之间，无不展示着他们那无懈可击的亲密。亚特瓦甚至临时起意，在交际舞的基础上，加入了当初他和卡罗克围着篝火跳的舞蹈的要素，卡罗克也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

两人激情四射地舞步也调动了全场来宾的情绪，大家停下各自的私事，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是啊，这才是新年舞会该有的氛围。

音乐在最高潮时结束，亚特瓦和卡罗克也已最棒的舞姿结束了这支舞蹈，他们牵着手，向周围给他们鼓掌欢呼的人鞠躬行礼。

“卡洛……”

“嗯？”

没等卡罗克反应过来，亚特瓦扭过他的身体，当着所有人都面，吻在卡罗克的嘴唇上。

这一幕引得全场一片哗然，顿时议论纷纷。

德沃里看见旁边的柯帕埃公爵捂着眼睛，不敢再看下去了，他还掰开手指，用眼神暗示德沃里看那边的耶克法尔公爵。德沃里顺势偷偷瞄了一眼，耶克法尔公爵不能说很高兴吧，只能说恨不得把赛科利和他儿子一起给手撕了，气得满脸通红，然后愤然起身离开礼堂。

舞会结束了，大家陆陆续续坐上来时的马车，离开奥佩莱军校。

“你不上去吗？”亚特瓦问哈欧娅。

哈欧娅笑着说：“我去跟伯父和希利先生挤一辆，你就跟卡罗克坐一辆吧。”说着就走开了。

卡罗克和亚特瓦相视一笑，坐上马车，关好车门。

卡罗克取出了那个一周以前就准备好的礼物，他打开盒子，露出那枚漂亮的银戒指，他含情脉脉地看着亚特瓦，问：“亚塔，你愿意同我结婚吗？”

亚特瓦满怀笑意，他伸出了右手，回答道：“我愿意，卡洛，我非常愿意！”

卡罗克给亚特瓦的无名指戴好戒指，和他拥抱在一起，亲昵地度过了回公爵府的路途。

公爵和德沃里先行一步返回了公爵府。卡罗克和亚特瓦一到，就迫不及待地跑去面见公爵。

“老爷在里面。”茵珈婆婆打开门，瞥见两位少年如胶似漆地贴在一起，噘着嘴无奈地摇了摇头。

公爵坐在自己的书桌后，德沃里站在他侧面，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看看眼前两个脸上已经憋不住笑意的男孩，长长叹了口气。

“亚塔，你确定吗？”公爵问。

“我很确定，爸爸，”亚特瓦说，“这世上，只有卡洛才能成为我的配偶。请您答应我们的婚事吧！”

“唉……”公爵愁啊，他是最宠溺儿子的，可这事着实让人犯难，哪怕听到亚特瓦说伊鲁多那边已经主动撤回了婚约，可单凭卡罗克的身份，免不了背后被人嚼舌根。

德沃里这个时候开口了：“我倒是有个主意——卡罗克，你愿意做我的养子吗？”

“……”卡罗克呆呆站在原地，就好像没听清一般，实际上，他是被这句话震惊到了，他从来没设想过这种事。

“虽然我不是什么贵族，但好歹有爵位，也在政商界稍微有点影响，你成为我的养子，也算是和亚特瓦少爷‘门当户对’了吧。”德沃里说，他的眼神投向赛科利。

公爵点了点头，赞同了德沃里的想法。

“不过，这一切全看卡罗克自己决定。”德沃里又把视线转向愣神的卡罗克。

“卡洛，希利先生问你话呢。”亚特瓦用胳膊肘捣了捣卡罗克。

“啊……先生，这真的可以吗？”卡罗克说，“说到底，我们仅仅相处了半年时间，而且也只是雇佣关系，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德沃里看着卡罗克，走过来，弯下腰和他四目相对，他说：“因为卡罗克已经是我重要的人了，就这么简单。我愿意为那些对我来说重要的人，做到最好。”

“先生！”卡罗克感动到快要哭出来了。

“还叫‘先生’呢？不改口吗？”亚特瓦说。

卡罗克深吸一口气，努力地挤出那个词：“父……父……亲……啊，不行，还是叫先生顺口。”

德沃里听了笑着说：“随便啦，你开心就行！”

柯帕埃公爵从椅子上站起来，对两位少年说：“既然如此，那我就正式承认你们俩之间的婚约合法有效。”

“太好了，卡洛！”亚特瓦激动地抱住卡罗克，和他激吻。

“喂，亚塔，这儿还有我们两个呢！”公爵说。

“好啦，赛科利，孩子们也长大了，由着他们的性子来吧！”德沃里说。

“那我们回房间啦！”亚特瓦说着就拉着卡罗克往出走。

临出门卡罗克还在感谢道：“谢谢先生！谢谢公爵大人！”

“呼——”公爵疲惫地坐回椅子上，“陶朗那边该怎么办啊？”

“我代你去劝劝吧，相信他会以大局为重的。”德沃里说。

“你？别了吧，我可听说你上次派卡罗克去找他，被骂出来了。”

“上次到底只是试探，这回我可要动真格了。”

“唉，你也别太自信了，陶朗那家伙可是又倔又狡猾呐。”

“放心，我自有办法。”

亚特瓦吩咐仆人，今晚谁也不许靠近他的房间，他已经等不到进了房间再做了。两人刚上二楼，他就直接饥渴地吻住卡罗克的唇舌，像头饿急了的野兽一般把他推到墙上。他们一边热吻爱抚着，一边朝亚特瓦的房间移动。

亚特瓦把卡罗克按在门上，拧动门把手，把卡罗克推搡进卧室，使得他连连后退，最终倒在软塌塌的床上。

卡罗克红着脸，娇羞地凝视着亚特瓦那双漂亮的褐色眸子，他问：“要做吗？”

“当然！”亚特瓦伏在卡罗克身上，贪婪地嗅着卡罗克身上的气味，“嗯……便宜香水，先去洗个澡吧，我要闻闻你身上原本的味道。”

两人一齐来到浴室，互相帮对方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坦诚相待后，一起挤进了浴缸，就像他们在吉斯庄园的那次一样。

亚特瓦用他白皙的脚轻轻踩住卡罗克的肉棒，笑着调侃：“卡洛的鸡鸡已经这么硬了啊！”

“别，这样下去，我就快射了，把洗澡水弄脏就不好了。”卡罗克用手推开亚特瓦的脚。

“也是哈，不过，卡洛，你就是早泄吧？”亚特瓦一脸坏笑看着卡罗克。

“我……好像是有点……连自慰都没一会儿就射了。”

“没事，没事，”亚特瓦搂住卡罗克，“我是不会介意这些事的。好了，该出去。”

两位少年在亚特瓦的提议下，用浴巾擦干身体后不穿衣服，赤身裸体地就从浴室里走出来，踩着走廊里的地毯，一路回到房间。

“是不是蛮刺激的？”亚特瓦一屁股坐在床上问。

“嗯……”卡罗克红着脸点头，下面已经硬得不成样子了。

“卡洛的模样还真是色情！”亚特瓦让卡罗克躺在床上，他细心地舔舐着他的肉棒，要不是他们确确实实刚洗过澡，卡罗克还以为亚特瓦是在帮他下面做清洁工作。等上面沾满了亚特瓦的口水，亚特瓦移开嘴巴，自己跨坐在卡罗克身上。

“唉？”

“嗯？”

“我以为你会想要当进入的那一方……”卡罗克说。

“我都行的，虽然确实更愿意插入吧，”亚特瓦说，“我怕卡洛又像之前那样，回想起不好的事情……”

“保证不会，真的！”卡罗克坐起来，认真地向亚特瓦保证。

“既然这样，就先让我舒服舒服吧。”亚特瓦和卡罗克面对面坐好，岔开了大腿，把两根尚未完全成熟的肉棒紧紧贴在一起。亚特瓦抓着卡罗克地手，同时握住两根肉棒，上下套弄起来。

“哈……啊……”卡罗克环抱住亚特瓦的脖子，和他接吻，感觉脑袋已经完全晕乎了，可能是因为太晚累了，又或者是因为吻到缺氧，卡罗克都不在乎，只想沉浸在自下面直冲大脑的快感之中，没一会儿便达到高潮，喷射出精液来。

“唔，卡洛和我一样，都憋坏了吧。”亚特瓦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让自己紧随其后射了出来，溅落在卡罗克地胸膛上。亚特瓦把手上粘着的黏糊糊的“牛奶”舔了舔，然后把肉棒上的精液抹匀。

卡罗克一边喘息，一边说：“恐怕其他人怎么都想不到，平时一表人才的亚特瓦·普劳德，居然是个好色的变态。”

亚特瓦摇头晃脑着说：“那我也只在卡洛面前是个变态，嘿嘿。”亚特瓦掏出润滑剂，滴在手上，抹在卡罗克地菊穴周围，又把一根指头伸进去涂抹。“怎么感觉卡洛的屁股没有之前那么紧了？”

卡罗克老脸一红，害羞地说：“我一直想着和亚塔做这种事，所以分开的这几个月一直有在‘兼顾’后面。”

“既然如此，卡洛的屁股，我就笑纳了。”

卡罗克尽可能抬起臀部，慢慢坐在亚特瓦的肉棒上。当亚特瓦的龟头抵在卡罗克的肛门上时，卡罗克心头一紧，搭在亚特瓦肩膀上地那只手给他白嫩的皮肤扣出几道印子。

亚特瓦自然知道这种时候急不得，他一手撑着自己下面，一手扶住卡罗克的腰肢，慢慢地试图进入，随着一点一点没入，亚特瓦总算把肉棒完全插入了卡罗克体内，自此结束了十六年的童贞。好温暖，亚特瓦很惊诧，做爱居然是这种感觉。

卡罗克闭着眼睛，喘着粗气，努力地想让自己适应。

“我慢慢来吧，卡洛，没事的。”亚特瓦慢慢动着，尽可能不让自己的动作幅度太大。

卡罗克紧紧搂住亚特瓦，眼角沾着泪滴。做爱原来这么疼吗？跟梦里不太一样啊。不过，卡罗克并不讨厌这种感觉。他还是不禁回想起当年的事，但现在，他的心里不再觉得恐惧了，只剩下一种感觉，幸福。他亲吻着亚特瓦的脸蛋，细声细气地说道：“亚塔，我爱你！”

亚特瓦会心一笑，回道：“我也爱你，比你想的更爱你！”

两人的动作始终是谈不上激烈，就在这温和的性爱之中，亚特瓦将自己的精华慢慢灌注进卡罗克的体内。亚特瓦搂住卡罗克，喘着气，用眼睛余光看向旁边卡罗克的脸，卡罗克的脑袋枕在他的肩头，平静地闭着眼睛，不时传来轻微的鼾声。

“累坏了吧？”亚特瓦没有尽兴，他觉得自己还能今晚再射两三次，不过这次，还是算了。他轻轻架开卡罗克的胳膊，让他平躺在床上，用手帕给他清理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地盖好被子。

亚特瓦钻进被窝，在卡罗克额头留下一个甜蜜的吻，低语道：“晚安，卡洛，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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