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冤屈

同一时间苑大叔鬼鬼祟祟地敲开了杨府偏门。确认四下无人后，他快步走进书房，杨乃文早已等候在那里。

“少爷，我把东西带来了。”苑大叔从怀里掏出一张残缺的纸片，小心展开。

杨乃文接过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一封只烧了一半的信笺，墨迹犹新，字迹娟秀有力——正是詹公子的笔迹无疑。信纸上清晰写着：

“…自那日后，朝思暮想刘公子少年英姿，每每想起那根擎天巨物，不禁面热心跳。今夜月色甚好，不知刘公子可否赏光，再来贱舍一会…”

信尾署名潦草，却赫然签着“詹某亲启”四个字。更关键的是，信封上的“刘”字并未完全焚毁，依稀可辨。

“苑大叔，这信您是从何处得来？”杨乃文压低嗓音问道。

苑大叔左右看看，确定门窗紧闭后才开口：“说来也巧。我在城西认识一位任大夫，医术不错。我那话儿长得粗壮，每次长毛扎得慌就去找他剃一剃，顺便讨些补药。上回我去找他，刚进门就见刘公子慌慌张张地从后门出来，衣衫不整，面色潮红。我去到诊室，见桌上散落着几页纸，顺手捡了起来…”

“您说是刘县令儿子的笔迹？”

“千真万确！我认得那小子的字，跟这信上一模一样。”苑大叔拍着胸口保证道。

杨乃文眉头紧蹙，迅速回忆起那段时日的情形。没错，正是哥哥出府遭遇那对“龙凤侠”的日子，回家后不久他就撞见詹公子与人私会，再然后小白菜就被迫嫁给了葛小大…“这份证据太重要了，绝不能落入刘县令手中。”杨乃文果断决定，“我必须即刻启程进京，告御状！”

苑大叔听了这话，当即表示：“少爷，让我跟您一起去吧！我在京城也有些关系，或许能帮上忙。”

杨乃文激动地一把抱住苑大叔，年轻的胸膛紧贴着那成熟坚实的身躯：“苑哥，这一去凶险万分，若能平安归来，我定不负你心意！待我完成杨家血脉传承的重任后，我的后庭永远属于你！”

苑大叔被这番话触动，正欲回应，杨乃文却已松开怀抱，神情变得更加凝重：“这几日我还需要潜入监狱探视哥哥一次，这样才能掌握更多证据。你且先回去收拾细软，我们随时可能动身。”

“另外，”杨乃文补充道，“我猜测官府很快就会来抄家。你帮我把府中值钱物品要么变卖，要么藏好，我需要一笔活动资金留在衙门打点。杨家的事，就全权委托给你处理了。”

苑大叔郑重点头：“少爷放心，我一定安排妥当。您要小心行事，万事保重为上！”

说完，他匆匆离去，消失在夜色之中。杨乃文独自立在书房窗前，望着远处灯火阑珊的县城，心中默默祈祷着：“哥哥，你一定要撑住啊！小弟这就为你洗刷冤屈！”

第二天辰时，县衙大门敞开，鸣锣九下。百姓们闻讯蜂拥而至，将公堂外围得水泄不通。

“升堂——！”衙门口一声高喊，刘锡彤踱步而出，端坐案后。

“带被告杨乃武！”

几名差役将憔悴不堪的杨乃武押上公堂。他身穿囚服，头发散乱，双眼布满血丝，一夜之间像是老了十岁。

“杨乃武，本官收到一封检举信，称你身为举人，却勾结奸商，谋取不义之财。更有甚者，你还涉嫌淫辱他人妻小，证据确凿！”刘锡彤冷声道，拍案示威。

杨乃武抬头辩解：“大人明鉴，小生冤枉！所谓奸商勾结，纯属捏造。至于淫行，更是无稽之谈！”

“哼！”刘锡彤冷笑一声，从袖中抽出一封信件，“这里有朝廷文书为证，你的举人功名已被革除。从今日起，你就是一个普通百姓，再无特权可言！”

杨乃武瞳孔骤缩：“不可能！谁有权革除我的功名？这是栽赃陷害！”

一名师爷模样的人走上前，展示文书上的官印：“杨公子，请看清楚，这是礼部尚书亲批的文件，上面盖有六部联审印章。你以为，单凭你那点关系，还能保住功名吗？”

“你们…你们早就谋划好了，是不是？”杨乃武气得浑身发抖，“刘县令，这事与你脱不了干系！”

刘锡彤面不改色：“大胆！竟敢污蔑本官？来人啊，剥去他的衣裳，让百姓们看看，这所谓的‘才子’究竟有何德行！”

几名差役立刻上前，不由分说撕扯起杨乃武的衣服。不出片刻，杨乃武已是一丝不挂，赤裸裸地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围观的百姓发出一阵惊呼。只见杨乃武虽经牢狱折磨，但一身皮肉依然白皙细腻，肌肉线条优美匀称，尤其是下身那根阳物，即便未曾勃起也有五寸余长，龟头饱满圆润，茎身上隐约可见青筋脉络。

“瞧瞧，这就是读书人的体面？”刘锡彤讥讽道，“表面上斯文败类，背地里却是一肚子坏水！”

人群中爆发出窃窃私语：

“天哪，杨秀才的家伙还真不小…”

“难怪那么多小子想给他撅屁眼…”

“男人看了都要流口水…”

“真可惜了这么好的身子，要受苦了…”

杨乃武羞愤难当，想要遮掩身体，却被差役强行按住手臂：“跪下！”

他们将他摁在一堆尖锐的碎瓷片上，膝盖瞬间被划出血痕。杨乃武痛苦地皱眉，却咬紧牙关不肯出声。

这时，牢房另一侧传来剧烈的骚动。原来是小白菜看到了这一幕，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上来。

“放开乃武哥哥！你们这些混蛋！”小白菜声嘶力竭地喊着，眼泪夺眶而出。

两名强壮的差役牢牢按住小白菜赤裸的肩膀：“安分点，小骚货！要不然连你也一块治罪！”

小白菜拼命挣扎，却敌不过对方的力量。他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遭受羞辱，心如刀绞。

“小白菜，别过来！”杨乃武强忍剧痛喊道，“这不关你的事！你…你好好照顾自己…”

刘锡彤见状更加得意：“呵呵，既然如此，就让大家好好欣赏欣赏你那引以为傲的本钱吧！”

他挥手示意，几名差役拿来了一根绳索，将杨乃武的双臂反绑在身后，迫使他挺起胸膛，下体更加突出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人群中的议论声更大了：

“看看，那地方都开始有反应了…”

“这种场合也能兴奋，果然是个浪荡子！”

“我要是有这么大的玩意，这街上小男娃都得过来给我舔鸡巴。”

“你到底招不招？”刘锡彤冷笑着逼问，“若是拒不承认，本官只好对你的这位小情人用刑了。”

差役们会意，将小白菜拖到公堂中央。那娇嫩的身子在地上摩擦，留下了道道血痕。

“不！放过他！”杨乃武急切地喊道，膝盖因长时间跪在碎瓷片上已经血肉模糊，“我说…我全都招了！”

小白菜闻言如遭雷击：“乃武哥哥，不要！你不能——”

刘锡彤抬手制止了小白菜的话：“哦？这么说杨公子愿意认罪了？很好，本官给你这个机会。把你如何勾引小白菜，又怎样密谋杀害葛小大，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杨乃武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快速思索着。他精通大清律法，深知谋杀亲夫乃是大罪，必定要判死刑。但依照大清刑律，死刑需层层上报，非经秋审程序不得执行。只要拖延时日，就有机会等到弟弟的援救。

“小人…确实与小白菜有染，”杨乃武低头认罪，声音哽咽，“是在我回府后，小白菜被迫嫁给葛小大之时…我对詹公子的做法极为不满，也曾暗中接济葛小大夫夫…”

小白菜在一旁泪如雨下：“不是这样的…乃武哥哥，你不该…”

“后来有一次，葛小大被人打伤，”杨乃武继续讲述，眼睛湿润，“有人煽动一群泼皮无赖，对他拳脚相加，打得头破血流。小白菜来找我医治，我便开了一些药方…”

刘锡彤猛地拍案：“就是那份药方有问题！杨乃武，你在药中加入了致命的‘如意胶’，致使葛小大服用后毒发身亡！你与小白菜合谋杀害亲夫，罪不容诛！”

杨乃武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小人…甘愿认罪。”

刘锡彤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既然如此，本官宣判——小白菜谋杀亲夫，罪无可赦，判处凌迟处死，行刑时必须赤身裸体，以儆效尤！杨乃武图奸致祸，助纣为虐，先行宫刑，再发配最低等相公馆，供人鱼肉！”

公堂上一片哗然。这等严酷的刑罚，即便在大清朝也极为罕见。

“至于具体的行刑日期，”刘锡彤装模作样地翻阅典籍，“还需呈报朝廷审批，本官不敢擅专。毕竟人命关天，一旦出了差错，谁也担待不起。”

说罢，他挥了挥手：“退堂！”

百姓们纷纷散去，议论纷纷。有人同情这对可怜的情人，也有人咒骂他们是伤风败俗的罪人。无论如何，这个案子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刘锡彤的目的达到了——他成功将杨乃武和小白菜钉在了耻辱柱上。至于最终的生死，那就不是他眼下关心的问题了。他要做的只是全身而退，其他的交给时间去裁决。

夕阳西下，衙门口的人群逐渐散去，只留下一地的碎瓷片和斑斑血迹，无声诉说着这场闹剧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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