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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晴,第1小节

小说: 2025-10-27 21:11 5hhhhh 5970 ℃

  「雨啊⋯⋯」我無奈地按摩太陽穴,眼光迎向窗外。

  窗外烏雲密佈,滂沱大雨。

  雨水從天邊無窮無盡的灑落,彷彿在宣告末日的到來,街上的行人對此視若無睹,神色悠哉地在街上漫步,車水馬龍、蟬鳴鳥叫,與我眼中的世界截然不同。

  倘若滅世大洪水存在,大概就是我每日所見光景。

  雨聲跨越咖啡廳的隔音窗,蔓延到我的耳邊。

  如同那一日的對話,還混雜些許難以言名的長鳴。

  「不可以唷,小雨⋯⋯不可以說出來。」伴隨著食指的觸一感,輕輕點在我的唇間,阻止我的發言,我也意識到——終於到了告別的時候。

  其實我早知道答案。

  一如那天瀰漫天際的雷鳴,震耳欲聾讓我無法思考。 

  無法停歇的耳鳴,染上雨水的聲音,更加煩躁。

  那一天有沒有下雨呢?那天好像是站在公園中間,在噴水池旁。

  鈴。 

  清脆的開門聲引動門鈴,打斷了我的思緒。

  那是與過往無二的清秀身影,纖細而單薄。

  不需要過多裝飾、清顏未施粉黛,毫無意識的舉手投足都能吸引眾人目光,散發著如飛蛾撲火的火光與溫暖,令人著迷。

  有些人自帶溫度,好比花團錦簇。

  淺色的針織上衣和長裙,宛如太陽一般溫暖的氛圍,一如臉上沒有消失過的淺笑,惹人心生好感,是的⋯⋯就像是太陽一般,不單是笑容,彷彿身上帶著光輝引人關注,散發著令人嚮往的溫熱。 

  「好久不見呀,最近過的怎麼樣?」她自來熟地站在坐在我身旁,直接就抱了上來。

  和以往一樣看似毫無距離感,令人不禁懷疑起她是不是故意的?事到如今表現出這副樣子⋯⋯為了什麼?

  「有事嗎?」我單手撐著臉頰,整個身子都快縮到牆邊,用左手推開她。

  她身上的栀子花香,始終讓人難以忘懷。

  如同她本身,始終試著把周圍染上自己的顏色,可又如同栀子花果一樣,無口且不動搖。有如花語的優雅,將一切格格不入的存在拒之門外。

  真好啊,居然有人能夠這麼好形容,用一種花就能代表一個人。甚至身上還帶著相同的花香,果然這人是故意的吧?這麼久不見還刻意跑來惹人心亂。

  當時是怎麼說的呢?啊⋯⋯什麼都沒說呢,跟魔術一樣,突然就消失了。

  懷著遷怒的心情,我咬著皺巴巴的吸管,吸了一口重複道:「所以,有什麼事嗎?」 

  「嗯——」她手點在側臉頰,明明就是惡意在賣萌,可是我也不得不承認這行為非常可愛,在她身上更加可愛,超級無敵可愛:「有事情要拜託小雨呢。」

  「我可不覺得有什麼事情⋯⋯」我又咬了口吸管,煩躁地開口,試圖把心中的不滿化成文字,讓對方知趣離開:「需要我這個沒什麼關係的人幫忙,是吧,沐晴。」

  好煩啊⋯⋯為什麼會這麼煩躁。

  為什麼一接到她的聯絡我就跑來這等她了?

  「是這個呢——」她從腰間的小包拿出一罐深色溶液,做為醫學生大多都見過的標籤,上面用英文標籤貼著sodium thiopental,是短期麻醉用藥,不過其實用途——不限於此。 

  「你不會需要人幫你做點小手術吧?你看起來也沒懷孕,我可沒執照。」繼續咬著有點破爛導致連奶茶都吸不上來的吸管,我看了眼桌上的鬆餅,想想還是只切一小塊放到嘴巴。

  「不是唷。」她臉上始終帶著笑容,雖然我看不懂那笑容的真意,「來催眠我吧!」

  「好的好的——深呼吸,一、二、三。」為了配合她的奇思妙想,前前後後我也接觸了不少東西,就連那瓶藥的功能也是因為她才知道的,更別說現在要敷衍她被催眠的想法:「你已經被催眠了。」

  為了避免她不滿,我還特別配合彈了下手指。

  痛死了⋯⋯沒想到彈指這麼難,好痛。 

  「你也沒太沒感情了吧!」她嘟著嘴,看起來是在生氣,不過太可愛了反而讓人感覺˙不到她在生氣,「不可以這麼隨便!」

  我看了她一眼,看了眼桌上的鬆餅一眼,又看了眼自己的破破爛爛的吸管一眼,最後看了窗外彷彿被雨水淹沒的世界末日,嘆了口氣:「唉⋯⋯說吧。」

  「解離性身份疾患,在我身上製造人格解離的現象吧!」她繼續說著:「搭配sodium thiopental一定程度能造成精神壓迫和負擔,搭配催眠術應該能讓我的意識到達極限閾值,基於此就能一定程度自發性創造出保護型人格。」

  她描述的事情有點離譜,讓我花了一秒才壓下吐槽的慾望:「⋯⋯先不說那東西用多你會記憶錯亂和神經衰落甚至死亡,你準備維持多久才能壓迫到產生解離人格的程度?你可真是殘忍呢,居然要我做這種事。」

  是啊,可真殘忍。

  明知道我拒絕不了你。 

  「嗯⋯⋯可是⋯⋯」她把唇湊到我耳邊,輕聲引起的微風,帶著淡淡的栀子花香,醉人且誘人:「你可以趁機對那個人格做點什麼唷,就算是培養出一個依賴型病嬌的人格也不是不可能,把你視為一切的我,你不想要嗎?什麼願望都會聽你的,不論什麼。」

  嗚!心臟突然鼓動了起來,就像是有條蛇纏繞上我的心臟,在心臟上低語要它加速鼓動。

  心臟就像是被說動般,砰砰跳了起來,勸我接受她的意見。

  耳邊紛雜的聲音、雜音、共鳴聲、雨聲,在這瞬間什麼都聽不清。 

  如果說神秘是朦朧的面紗,那無法揣摩的她,可說是神秘的代表。

  她唇間掛著淡淡的弧線消失了,這代表她很認真,不論那一句話。

  即使我不同意,她也會找別人⋯⋯我試著這樣告訴自己,只要接受就好了不是嗎?

  「你⋯⋯明明什麼都知道,為什麼呢。」我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個疑問大概是我懷抱了很久很久的問題。

  「嗯⋯⋯你猜?」她使出慣例的裝傻,嘴角微翹。我原本以為要就這樣結束話題時,沒想到她會繼續開口:「有些事不能由我自己說呢,小雨要自己理解才行呀。」

  「⋯⋯算了,我也沒想過你會改變什麼。」我朝她伸出手,「你來找我前就準備好操作手冊了吧?拿來吧。」

  ——我和她一同走出了咖啡廳,咖啡廳外仍下著大雨,和我來之前一樣。我深深吸了口氣,不撐傘步入雨中。

  「⋯⋯4cc的2.5%溶液就能讓人在五分鐘內昏厥,你竟然打算濃縮,更別說一天內反覆使用,催眠這部分也是寫著隨感覺來⋯⋯天,我是在幫自殺願望者實現願望嗎?」我閉上雙眼,這宛如自殺計畫的執行步驟讓我頭都痛了起來。 

  經這麼一齣,我好像在明白,我始終沒有真正理解她。

  ——我看見的是,是在那個晴天幫我撐傘的她,一直都是。

  「呼⋯⋯」深呼吸,把鬱悶和不需要的情緒全部排掉,「知道了⋯⋯把藥拿來,我檢查一下你濃縮多少。」

  她眨眨眼,始終不說話。 

  「啊啊,你這個人真是!」我走到客廳把她扔在客廳的小包打開,裡面除了鑰匙和錢包外,就剩下那瓶不透明溶液,大概是50ml左右的小瓶,按照她的需求分次使用⋯⋯毫無疑問會出問題。

  我從自己包裡找到相同的藥劑,換上標籤,把沐晴那瓶收進我的包包後在客廳找到輸液瓶,標準用量是5%左右,果然還是稀釋到15%左右吧。

  

  「按照慣例確認——心臟性疾病、低血壓、呼吸障礙等相關疾病?」我拿著稀釋好的溶液和針頭回到房間時,沐晴已經乖乖躺在床上,乖巧的看不出會提出那種宛如自殺的要求。

  「小雨你不是最清楚嗎?」她眨眨眼,眼睛眺望著天花板,視線中彷彿滿是過往。

  我邊拿酒精在她手背擦拭,拿起針頭仔細對著她的手,她的血管很細,打起針來特別困難。

  「你這兩年跑去那了?」

  「沒有去那啊,只是你⋯⋯嗚!」我趁著她回話的時候,把針頭插進去,平常這個手段是用來避免病人會痛轉移注意力的小技巧,不過這次是故意讓她感覺到痛楚還特別挪動針頭,「明明以前都不會痛的!」

  「那你可以去找以前的我,或者去找其他幫你打針不會痛的人。」我面無表情說著,墊起腳調整點滴的滴液速度。

  氣死人了,我為什麼要掛那麼高。

  「小雨在生氣?」

  「沒有。」我果斷回絕,並轉移話題,「按照濃縮的程度,五分鐘後你就會開始產生副作用,有什麼遺言要交代?」

  她眨眨眼並不出聲,一如往常的動作。我卻有種她發現我換掉溶劑的感覺。

  很快,在藥劑的作用下,她的呼吸逐漸綿長起來,就像要睡著似的。

  (為什麼要這麼麻煩呢?)

  「嗯⋯⋯幻聽又變嚴重了嗎?這次居然是沐晴的聲音,來來多說點啊,不用跟我客氣的。」

  (直接催眠她,創造出一個新的人格也符合她的需求啊——沒必要等她到達極限吧?)

  出現在我腦海的聲音,跟沐晴的聲音如出一轍,就連蠱惑人的語氣也是一模一樣,我半開玩笑回應:「要怎麼做呢?」

  (走到她身旁,蹲下身子,傾聽你內心的聲音。)

  我試著按照耳邊的聲音,在沐晴身旁蹲下身子,好像⋯⋯有什麼堆積在我喉嚨中,內心有股聲音正催促著我。

  「放緩你的呼吸⋯⋯吸氣⋯⋯吐氣⋯⋯」不去思考、不去理解,把一切都拋到腦後,就連耳邊的聲音也一併忽略,傾聽著內心的鼓動,把最原始的鼓動化為言語傾吐而出:「吸氣⋯⋯我的聲音在你吸氣的同時會一起被吸進去,對⋯⋯把我的聲音一起吸進你的心中⋯⋯在心中迴響⋯⋯」 

  (對⋯⋯把你的內心傾訴出來。)

  我無視耳邊那與沐晴相同的聲音,繼續開口:「吐氣⋯⋯把不需要的東西吐出來⋯⋯把不需要的情緒⋯⋯痛苦、不安、焦躁、憤怒、恐懼⋯⋯全部隨吐氣吐出來⋯⋯」

  我無意識握緊了自己雙手的袖子,有種無法形容的熟悉感湧上來,「隨著把不需要的事物全都吐出⋯⋯只留下我的聲音和安穩幸福的情緒在你心中⋯⋯深——呼吸⋯⋯吐氣⋯⋯不需要的東西全部都被吐出去了⋯⋯」

  頓了頓:「你的心中、你的腦海⋯⋯只剩下我的聲音在迴盪,我的聲音會在你的心中迴盪,就像是你的心聲。」

  幾乎是下意識地,我伸手探進身後的包包拿出一瓶香水,那是混入稀釋血清素的香水,對我來說幾乎產生不了用途,藥物抗性就是這麼任性。

  我在空中點了點幾下,讓室內充滿香水的味道——有點甜甜的香味。畢竟香味素材是彼岸花,與百合與水仙相似,又帶點甜味。

  「吸氣⋯⋯吸氣⋯⋯把甜甜的味道一起吸進你的體內⋯⋯對甜甜的味道⋯⋯很甜很幸福的味道⋯⋯彷彿整個人都放鬆起來,逐漸漂浮起來⋯⋯」趁著暗示的過程,我順手把點滴針頭拆下,已經不需要了。

  「甜甜的味道是粉紅色的氣體⋯⋯隨著呼吸進入你的身體⋯⋯溶進你的心裡⋯⋯粉色的氣體在你面前逐漸⋯⋯逐漸組合成一個朦朧的形狀⋯⋯」

  趁著沐晴接受暗示,並自我深化的過程,我拿出自己小手冊。

  上面有待辦事項、日曆備忘等,還有我的筆記。

  1.報復沐晴偷吃我的布丁,至少一天不理她。

  2.報復沐晴把冰塊丟到我的棉被裡面,一天不跟她說話。

  .

  .

  69.報復沐晴不理我,我要討厭她。

  73.一定會被拒絕,果然還是討厭她吧。

  76.夏小雨你要堅強!

  79.其實我早就知道!我才不在意!

  85.討厭沐晴。

  86.至少要微笑說,我很慶幸我曾喜歡過。

  .

  .

  . 

  .

  .

  100.——不要想起來。

  我⋯⋯有寫這麼多內容嗎?前面的內容還有印象,例如要把冰塊丟回去之類的小報復上面滿滿都是,可是後面完全沒有印象⋯⋯真的是我寫的嗎?不要想起來什麼?寫這種內容不是更讓人想探究真相嗎?而且中間特別框起來的那幾行數字意外眼熟⋯⋯好像是什麼代碼的替換密碼。

  原打算從筆記中找點靈感,不過打開後反而讓我更加焦躁⋯⋯我有記筆記的習慣嗎? 

  「粉色的氣體逐漸拼湊出人形,即使看不清外表,你也能隱約察覺到對方的身份,你看見了誰?」放棄思索後,我回到沐晴的身旁,繼續最後的步驟。

  「是⋯⋯誰⋯⋯?」沐晴的聲音很輕,有如夢魘呢喃,模糊不清。

  「模糊的人影逐漸浮現了模樣,和你相似的服裝還有相似的五官和體型,不過那個不是你⋯⋯你看,你抬起手⋯⋯她也抬起手,就像照鏡子。」

  「鏡子⋯⋯」

  「對,就是鏡子,你們之間相隔一道鏡子,你們是鏡子的正反面,看起來相似卻又截然不同。」我停頓換氣,確認空氣中的香水味散光才繼續出聲:「你堆積下來的情緒所衍生出來的你,你看見了嗎?她的笑容,是不是跟你不一樣?」

  「笑容⋯⋯」沐晴的聲音在停頓,彷彿她真的看見在鏡子後那粉紅霧氣所化的自己,「你是誰⋯⋯?」

  可是這個詢問必然不會獲得答覆。我調整腔調,讓自己的聲音和平常不太一樣,試著用呆板且機械化的聲調開口:「我是⋯⋯你,是你為了應付不想面對的情況所創造的存在。」

  「這樣啊。」她飛快接受了這個答案。

  就好像,她原本就。 

  「那她是怎麼樣的存在呢?」我換回原本的聲音,輕聲問道。

  「⋯⋯」沐晴沒有絲毫回應,不過我隱約看見她的嘴角在笑,明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說催眠術失敗,光是前面的血清素和短期麻藥,她就不可能處於清醒狀態,果然跟沐晴扯上關係的事情就沒一件正常。 

  「你很不擅長應付夏小雨吧?」我頓了頓,說出這句話微妙的有點揪心,明明都過去了,明明都說了要討厭她的,「所以⋯⋯是不是為了應付她才存在呢?」

 「和嫻靜淡漠的你不同,她的行為感性衝動,就像崇拜型病嬌一樣,莽撞而獻身,想要付出自己的一切。」沐晴始終沒有反應,我只好又在噴了點香水,「就像你現在聞到的甜味一樣,甜蜜而率性。」

  「——就像把一切放下一樣輕鬆。」

  「嗯。」她的聲音因為血清素也變的甜甜的。

  「那你希望她叫什麼名字呢?」

  「沐晴?」她輕聲問著,就像在商量。

  「這樣不就不能區分你跟她了嗎?小晴怎麼樣?」

  「小晴⋯⋯小晴⋯⋯」

  好奇怪,一開始聽見那彷彿沐晴聲音的幻聽消失了,雖然就幻聽來說這是很正常的現象,可是消失的太過自然也令人疑惑,更別說,解離性人格真的是催眠術能創造出來的嗎?那我現在⋯⋯做的是什麼? 

  一旦思考就彷彿有什麼忘記的撕裂感,頭隱隱作痛。 

  耳邊的電流聲更加高鳴。 

  

  我壓抑著強烈的暈眩感:「小晴是當你需要時,就會代替你處理你不擅長的存在。」

  「小晴是我需要時⋯⋯就會代替我處理不擅長⋯⋯」

  「對,那麼好好休息吧——」

  下完最後的暗示後,我幾乎是反射性的攤坐在地上,大口吸著氣,試圖調節呼吸來調節過呼吸的症狀。

  「呼⋯⋯呼⋯⋯呼⋯⋯1001⋯⋯1002⋯⋯」按照吸氣七秒吐氣十一秒的節奏,調節自己的呼吸。

  眼前彷彿出現了當時的畫面。 

  因為忘記帶傘,我站在系大樓外看著雨,一看就是十分鐘。

  直到我放棄等雨停要淋雨回去時,我偶然注意到了頭上的傘,那是一把鵝黃色的陽傘,還有那個如同晴天一樣的少女。

  「謝謝⋯⋯可是⋯⋯」為什麼?明明沒有任何人會帶傘。

  「因為你看起來就像站在雨中?」她這麼回答。

  不曾放晴的雨天,我好像第一次看見了晴天。陽光劃破雲層,化成柔和的金色絲線越過了灰白的布幕,集束成光,打在了我和她身上,好像我們正閃閃發亮。

  我那時候心想,只要跟她在一起,彷彿永遠都是晴天。 

  「小雨⋯⋯小雨?你不舒服嗎?」和記憶中如出一轍的聲音,彷彿在我耳邊迴盪,就像是幻聽一樣。

  可是那無比熟悉的聲音,聽起來卻和記憶有些落差。

  多了種奇妙的關懷、多了更加稚嫩的感覺,我知道的沐晴應該是更平淡、更理性。

  (——真的是這樣嗎?) 

  「小雨⋯⋯小雨!」

  聲音好近⋯⋯還有呼吸好像貼在臉上一樣⋯⋯兩種相同聲調卻不同的語氣混雜在一起⋯⋯ 

  我試著睜開眼,沒什麼效果。

  ⋯⋯再試著睜開眼。 

  

  「小雨你醒了啊——」

  映入我視線的是,幾乎和我貼在一起的沐晴。 

  熟悉的栀子花香、少女的體溫,還有那份我不曾感受過的炙熱,都緊緊靠在我的身上,一臉擔憂看著我。 

  「我沒事。」身體有點暈眩、手也使不上力,不過撐著牆站起來還是沒太大的問題,我一邊撐著牆壁,一邊用眼角余光觀察沐晴,她一臉焦急想上來幫忙,可是又因為擔憂而不敢上來。 

  ——不是我認識的她。

  不知道為什麼我鬆了口氣,奇妙的情緒在心底倘佯。

  猶如黑色的污泥,不斷蔓延、擴張,直到將一切浸淫染黑—— 

  在我思考、在我意識到之前,我發出了我不曾發出的奇怪的笑聲,說著我不曾思考過的詞語,無比輕浮:「小晴~你什麼都願意聽我的對不對?」

  「嗯?小雨為什麼要問這種奇怪的問題?」小晴低著頭,讓我再次意識到果然跟沐晴不一樣啊。 

  「那我們去換套衣服吧?」我牽著小晴往沐晴的房間走,雖然沐晴的衣物大多是相當樸素的類型,不外乎連身裙或方便為主的襯衫搭配長裙。可還有些網購寄錯不小心寄到她這的衣物,很巧的是尺寸居然跟沐晴一樣。 

  沐晴討厭的東西很多,特別是我送的衣服。

  或者說⋯⋯她討厭的是我把她變成我期望的樣子。

  我拉著小晴換上了我送的絲綢低胸襯衫搭配同樣絲綢製成的開側邊長裙,還有黑色的絲襪和高跟鞋。

  因為沒穿胸罩襯衫又少扣了兩個扣子,小晴飽滿的胸口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彷彿要從襯衫中探出頭一樣,隔著襯衫能看見凸起的小點,一看到這,我心中的黑泥彷彿化成了漩渦,想要把一切吞噬殆盡。

  「小晴好可愛⋯⋯好可愛♡」我從她身後抱了上去,一邊咬著她耳垂,雙手乳著她的雙乳,小晴的好大啊⋯⋯光是這樣柔一柔就硬起來了♡小晴真是敏感的體質呢。

  那些不能對沐晴擁有的幻想,此時彷彿一切都被解放,被無底的黑色泥沼吞噬,消化,直到只剩下本能⋯⋯把一切都一同拉入深淵的本能。 

  我從身後拿出香水又噴了噴,雖然此時使用不會有太大的效果,不過讓人心曠神怡總是更容易進行暗示。

  ——腦海好像閃過什麼,我為什麼這麼熟悉。 

  「小晴⋯⋯♡」我咬著她的耳垂,把手探到大腿處,沿著外側往內撫摸,絲綢的觸感讓小晴的大腿摸起來更加滑順,也更加誘人,「很舒服對吧?被摸大腿很舒服對吧?」

  「嗯⋯⋯小晴⋯⋯噫⋯⋯小晴很舒服⋯⋯!」

  在暖黃色燈光與絲綢那略帶反光的質感,讓我不禁產生朦朧感,彷彿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幻而飄渺。恣意貪婪享受著小晴的溫暖,撫摸著她的秀髮,用手感受她長年拒人於外的溫膩與滑順,輕咬在她脖子上:「那以後都這麼穿好不好?」

  「好⋯⋯小晴⋯⋯以後都穿⋯⋯小晴還要⋯⋯♡」無色的慾正被染上緋紅,出口的吐氣也彷彿化為粉紅,帶著情慾雲彩,雙眼迷離。

  我牽著小晴讓她坐在床邊,持續挑逗著她。

  「小晴。」

  「唔⋯⋯」被情慾折磨的小晴,早已分不清東南西北,就連自己是誰都無暇顧及。

  擺動她的雙腿,讓她雙腿分開,挪動她的手,讓她一手按在乳間,一手按在大腿上,輕聲道:「小晴自己來好不好?」

  「可、可是⋯⋯小晴⋯⋯」

  我打斷她的拒絕,「可是我想看小晴自慰?不行嗎?那我會很難過的⋯⋯」

  一聽到我的反應,小晴就像是受驚的小兔,連忙改口:「小晴、小晴會做的⋯⋯小晴會自慰給小雨看!」

  小晴的手法生澀而不堪,只是為了迎合我的喜好而努力,生硬劣拙,僅是按照我擺放的位置擺動著,比起快樂更像是在製造苦痛。

  「小晴這樣不行呢。」我從包包中拿出一包跳跳糖,把糖粉倒在自己嘴巴,解開小晴上衣扣子,讓軟白玉兔探頭後,一口含住。

  跳跳糖因為口中的水氣活躍起來,在我的嘴中產生麻麻的刺激感,一如我用舌頭舔弄小晴的粉色蓓蕾,舌頭的觸感、跳跳糖帶來的刺激感,舌頭滑過有些粗糙的乳頭表面,不論哪一項刺激,都遠非小晴體驗過的感受。

  「唔⋯⋯嗚⋯⋯好⋯⋯奇怪⋯⋯」她雙手摀著嘴,發出無力的嬌喘。

  判斷小晴快要高潮時,我稍微用牙齒劃過乳頭,突如其來的嶄新感覺,讓小晴意外達到人生的初次高潮,雙腿在身下亂擺,身上的栀子花香變的更濃,彷彿動情的味道,眼神水汪汪幾近一泉池水。

  「知道怎麼做了嗎?」

  「⋯⋯唔⋯⋯嗯⋯⋯」沉浸在快樂的小晴,幾個呼吸後才回過神反應。

  小晴就像醍醐灌頂,突然理解自己獲得快樂,雙手玩弄豐碩的雙乳,飽滿的桃子在她手中擠壓變形,手指按壓著乳頭,有時用兩根手指夾住自己的乳頭,或用拇指和食指捏著旋轉,沉浸在快樂的世界中:「小晴⋯⋯好舒服!自慰⋯⋯好舒服⋯⋯!」

  「很舒服對吧——還會更舒服的,不過不可以高潮唷,不可以。我會生氣的。」在下了忍耐的命令後,我才有時間觀察小晴那半是淫慾半是忍耐的表情,每當獲得幾近高潮的快感時,就要忍住並停止動作,直到快感消退。

  週而復始。

  

  「我在做什麼呢⋯⋯」小晴的掙扎,彷彿讓我看見了幻覺。

  「小雨,你⋯⋯始終看著的,只是那個替你撐傘的人。」沐晴的聲音很冷靜也很遙遠,一如她堅定的內在,沒有任何退讓的空間,「⋯⋯並不是我。」

  「不⋯⋯不對!我看著的明明一直都是沐晴你啊⋯⋯!」

  「換成別人在那時候幫你撐傘,也是一樣結果吧?」沐晴的回應果斷而沒有退路,不斷打消我的退路,「所以你才一直想把我變成你想像的樣子。」

  「你為什麼不能睜開眼,看看真正的我?」 

  「不⋯⋯不對⋯⋯我⋯⋯」記憶中我似乎退後了。

  我搖了搖頭,試圖否定眼中的幻覺。

  我跟沐晴⋯⋯她為什麼消失?消失前發生了什麼?我在筆記上要自己不要想起來是為什麼?我為什麼會催眠術?一定有個答案,而且我不想讓我知道答案,所以代表⋯⋯我對自己,做了什麼?

  「小雨⋯⋯拜託⋯⋯小晴好難受⋯⋯小晴好想要⋯⋯小晴會乖乖聽話的!拜託給小晴⋯⋯」思緒被耳旁的哀求聲打斷,我也不知道我思考用了多久,只知道眼前的小晴看起來難受極了,身體氾濫的紅潮與汗水,還有床上濕透的痕跡。 

  「小晴好棒⋯⋯!」我伸手摸摸她的臉,就像在愛撫寵物。

  ——我在做什麼呢?

  思考好累,好疲倦。 

  我輕分小晴交疊的雙腿,伸手抹了一把:「不只絲襪⋯⋯裙子都濕掉了。」

  「小晴⋯⋯太舒服了忍不住⋯⋯」

  「沒關係的⋯⋯小晴⋯⋯只要乖乖聽我的話⋯⋯」我伸手倒扣在小晴的陰道上,手腕處隔著絲襪輕壓著陰蒂,稍稍出力,「你就能一直一直都這麼快樂。」

  「嗯嗯!小晴什麼⋯⋯什麼都聽小雨的!」她就像乖巧的小狗,連忙點頭。

  「那麼⋯⋯」當我想要讓小晴連續高潮達到屈服印記的時候,我腦海好像浮現了畫面⋯⋯不行,不要煩我。

  「小晴要記得,這一切一切只有我能給你唷♡」我把摩擦後滿是淫水的手在絲襪的裂口上沿著縫隙,伸了進去,小晴的裡面好熱好緊⋯⋯我沿著縐折往上彎曲手指,按摩上方的肉壁,「可以高潮了唷♡」

  「啊啊噢噢噢噢阿——小晴!小晴好舒服!」

  「對⋯⋯放聲叫出來,然後把這份快感牢牢記住。」我輕聲在小晴耳邊蠱惑著,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畢竟都已經呈現白眼上吊的狀態,把心中的慾望化為文字:「只要乖乖聽我的話。」

  明明獲得了我應該想要的⋯⋯應該是這樣的。

  不過我怎麼⋯⋯完全不覺得開心。

  (小晴——你為什麼看不見呢?)

  「幻聽小姐⋯⋯你說我想要的真的是這樣嗎?」我對著耳邊突然浮現的幻聽搭話,明知道不會回應我還是這麼做,大概證明我在逃避。

  如果我對自己下暗示,要自己遺忘什麼⋯⋯我會怎麼做呢?我如果真的不希望自己想起來,為什麼要提醒自己呢?明明就知道自己叛逆的很。

  我走到鏡子前,望著鏡子:「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

  應該不會動的鏡子,嘴角笑了起來,幻聽在我耳邊出現:「都忘記了還要想起來可真任性,你不是把不想要的一切都拋給我了嗎?」

  「少囉唆。」

  鏡子中的我、幻聽沒有答覆—— 

  不過我看見了答案。

  「小雨?要不要試試催眠術!好像很有趣!我們來實驗吧!」沐晴不知道為什麼異常的沉迷於催眠術,特別是被催眠這件事情。

  「小雨你好厲害!居然真的可以!不過先讓我把手放下可以嗎?」沒想到我按照教學測試一次就成功了,我還以為是沐晴在惡作劇。

  「小雨⋯⋯感覺好奇妙,再試試,繼續——」

  「小雨⋯⋯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沐晴開始察覺到,她生氣了。

  「小雨!」我們絕交了。

  「小雨——我跟你說過的。」我們絕交後吵架了。

  「你為什麼不能好好看看我?」於是,沐晴消失了。

  一如我記憶中告白結束的場景,只是多了幾個片段,例如我催眠自己讓自己忘了我會催眠術,例如我催眠沐晴,讓她忘記了我的事情。 

  「我真是糟糕透頂啊。」我走到半昏睡的小晴身旁,偶然踢到在地上的深色溶液罐子,我把它一腳踢到床下,畢竟不需要了,「小晴,好好睡一覺吧,讓我跟沐晴說說話,好不好?」

  「嗯⋯⋯」沒有什麼反抗,就像呢喃。 

  我在床邊等了許久,沐晴始終沒有睜開眼,不過我知道。

  她生氣一直都是這樣的。

  「沐晴⋯⋯我一直,都有好好看著你。」沐晴沒有回應,不過這不妨礙我繼續說下去:「或許你覺得我看著的是當時撐傘的那個人,可是不對,我看著的是如同栀子花,堅定又不變,無法捉摸的你。」

  我閉上眼,有點畏縮的朝沐晴伸出手,「我是夏小雨。」

  閉著眼的沐晴伸出了手,發出滿臉不高興的聲音:「沐晴。」

  「你終於看見了。」她這麼說。 

  雨大概永遠不會停,不過我好像看到了晴天。

  ——在自己經歷無數的錯誤後。 

後記:

  中秋節快樂,這篇文比較特別,所以稍微囉唆會。

  我記得曾經看過個笑話,大致上是心理醫生穿越到過去與聖女貞德見面。

  心理醫生:所以你是說,有個聲音告訴你如何打仗如何避開敵人如果指揮士兵?還教導你如何識字?

  貞德:是的! 

  醫生:所以你聽從腦海的聲音殺人?(不自覺退後)

  貞德:沒錯,這是主的旨意!先生你為什麼要退後呢?

  醫生:我退後了嗎?(把手中的分析表藏到背後)

  貞德:主告訴我應當揭示你藏於身後的事物!

- -

  當然,會說這個是因為跟這篇文章有點關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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