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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为虚,第1小节

小说: 2025-10-27 21:11 5hhhhh 2170 ℃

  “我觉得我可能是同性恋。”日向翔阳说。

  坂之下商店门口,三个男生或坐或立。日向一手拿着肉包,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回复消息途中,下定决心般开口,掷地有声。

  坐在他旁边啃咖喱包的影山飞雄听完,又低头继续吃包子;而站在身后的月岛萤则是饶有兴趣地问:“你居然能知道‘同性恋’这个词?”

  

  “所以,对象是?”

  “我们上个月不是去东京找音驹打练习赛了吗,”日向对着手指,“然后我和音驹的经理同学发生了一些……事情,再想到这半年来的相处……我觉得我喜欢人家。”

  日向和他暗恋对象的相遇,要追溯到5月。那是黄金周的第一天,日向因为沉迷和影山的竞跑迷失方向,偶然地遇上同样迷路的孤爪研磨。

  “你在干什么呢?”

  “这个很好玩吗?”

  “你在打排球?”

  对方大概不擅长应对陌生人,肉眼可见的有些紧张,但还是礼貌地回答了日向的问题。问到最后时,摇了摇头:“我没有打,这是朋友的球鞋。我是经理。”

  “我还以为你是自由人呢!”日向说,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男生也能当经理。

  

  两人很快就交换了彼此的姓名。研磨不是一个话很多的人,可他的冷淡反而加倍激起日向的好奇心和了解他更多的欲望。研磨被他的朋友接走后,日向还在原地发怔了许久,不舍的情绪在心里发酵,直至再次见到对方时,彻底爆炸。

  和一般的经理不同,研磨虽然不是正式球员,在排球的技术和战略上却颇有自己的见解,会给球员们提出很多建议。明明对排球的了解很多又很深,也确实参加了排球部的幕后工作,但日向还是记得第一天见面时,研磨说自己并不喜欢排球。

  

  这对日向来说很难接受,于是日向和他做了约定,总有一天会让研磨改变看法……在那时,明明都还只是很普通的以朋友的身份在交流。

  

  感情变质的契机,是在暑期合宿的某一天,他和研磨被喊去跑腿。

  准确来说,是研磨被喊去买棒冰,打完球的男生们躺在地板上不肯动,唯独日向还剩下多余的精力没被消耗完,于是他自告奋勇要一起。

  黑尾铁朗眯着眼打量日向,之前他就觉得这个小不点不太对劲,想说什么,却无端被研磨瞪了一眼,只能缩了回去。

  去便利店的途中,一小段路日向找了八百种话题,但研磨都没太大反应,总是淡淡的。买完东西出来,突然下起了雨。

  也不巧,便利店的伞卖光了,两人只能在门口看着细雨一丝丝落下。日向不介意和研磨一起罚站消磨时间,但他们买了棒冰,不快点回去的话会全部化掉。便利店离体育馆并不远,这点雨日向不以为意,提出一起冒雨跑回去,但研磨却猛猛摇头,掏出手机:“让小黑给我们送伞吧。”

  “不用啦——这样,研磨你提着东西。提好了!”

  研磨疑惑地接过本由日向提着的零食袋,在抓紧提手的同时一阵天旋地转——日向竟然直接把他拦腰抱起,冲进雨中。

  冰冷的棒冰隔着塑料袋和薄薄的衣物贴着研磨的肚子,他的脸一下子白了。

  “放、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没事的!研磨很轻!”

  事实上,轻得有点不正常了。第一次见研磨只是觉得他矮,日向自己也不高,可研磨作为大他一岁的前辈比他还矮,和西谷夕不一样,研磨不仅身高矮,骨架也小,看起来就小小一只,加上头发又长,要不是没穿制服裙,他几乎要以为研磨是女生。

  不止轻,而且软。

  跑了一会日向就开始后悔,臂弯这截腰手感好得吓人,研磨的肚子比刚出炉的面包还软。日向早已习惯跑步训练,和影山竞跑五公里都不带大喘气的,而此刻他的心脏跳动得夸张,连太阳穴都被带动着突突的疼。全程他都不敢看怀里的研磨一眼,好不容易到了体育馆前,他赶紧把研磨放下。

  研磨的反应也很奇怪,将袋子往日向手里一塞就走了,没有和日向搭话。

  直到晚上日向都没见到研磨,问了黑尾才知道他发起低烧,只能留在保健室。日向知道研磨的身体不算强壮,却没有想到会脆弱至此。他想去照顾研磨,但却被黑尾禁止了。

  鸡冠头的男生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他:“小不点,我知道你和研磨关系好,但不能真就完全不避嫌吧?”

  日向听不懂黑尾的意思,他只是想要见一见生病的朋友,为什么需要避嫌?但作为害研磨生病的罪魁祸首,黑尾拒绝他的接近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他自己。

  他见不到研磨,却没办法不想他,那次合宿他没能再和研磨见上一面,这让他连最喜欢的鸡蛋拌饭都吃不香了,天天和犬冈走旁敲侧击研磨的情况,但犬冈只是涨红了脸,说自己不懂这些事情,去问你们的经理不更直接吗?

  他的态度和黑尾一样令人费解,可即便去问音驹其他人,回答也都差不多。山本猛虎甚至捋起袖子问他是不是在性骚扰,最后,日向只好打消从别人那里得到研磨的消息的念头。

  

  合宿结束两天后,研磨的病才好全。收到研磨的邮件时他像得到了某种赦免,感动得要哭出来。因为日向很担心研磨有没有完全恢复,研磨破天荒地传了一张自己的照片给他。照片上的研磨面色红润,虽然还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可日向却毫无根据地觉得,研磨在微笑。

  [孤爪研磨:小黑说你之前有来找我,被他赶走了。下次你别理他]

  他鬼使神差地将这张照片打印了出来,压在枕头底下。他之前只觉得研磨是朋友,从来没细想过研磨的外貌,但现在每每拿出这张照片端详,竟然开始觉得这张脸……作为男生,似乎过于清秀了。

  回想起来,在一群打球的臭男生里,唯独研磨身上总是带着一种很好闻的味道。日向不知道那是什么,总之不是那种洗衣粉的味道,因为刚洗完澡的男生就是那种朴素的气味,研磨不一样,是更甜的味道。

  ——真想尝尝看啊。

  这样的想法第一次出现在脑海里时,把日向吓了一跳。可一旦起了念想,这种欲望就随着时间推移,愈演愈烈,无法停歇。然而与此同时,日向发现,自从那次合宿之后,黑尾对他接近研磨的举动,彻底展开十级防御。

  “能不能不要整天粘着我家经理啊?”无论是音驹来宫城,还是乌野去东京,只要两队碰头,日向都会下意识走到研磨身边,而黑尾却十分警惕。他的手搭在研磨的肩膀,将两人的距离拉开,虽然脸依旧是笑着的,却莫名更加可怕。“你们乌野没有自己的经理吗?”

  “……别这样。”研磨别开他的手。

  好在,研磨还是愿意搭理日向的。

  日向不能理解黑尾对研磨的保护欲,但他确实心虚。研磨明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还是一味地信任他、维护他,这让他罪恶感更强了。

  

  “我们避开小黑就好。”尽管研磨不介意上次的事情,但两人的相处气氛还是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原本两人总能很自然地在合宿时避开众人单独在一起,可一旦有了不能被其他人、尤其是黑尾发现这一认知后,再单独相处,就有种莫名的心情,至少日向是这样的。他会在和研磨的日常交谈中频频走神,回过神来发现研磨聊到另一个游戏上了,而他完全没发觉。

  

  他的注意力都在研磨的膝盖上。研磨不需要打球,自然也不穿护膝,研磨在和他说话时,会抱着膝盖坐在他身边,薄薄的手掌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细细的手指搭在白皙的膝盖上,关节处透出浅浅的粉色。

  日向暂时无法理清楚这些奇怪的、麻麻酥酥的心情都意味着什么。前段时间研磨在他眼里还是不善言辞却聪慧的、外表冷淡却温柔的、他超喜欢的好朋友,可现在他打量他的目光好像变得不同了,他不知道研磨有没有注意到,好几次他以为自己的眼神会暴露心思,但最后研磨只是提醒他不要发呆而已。

  

  无论如何,只要能够和研磨待在一起就好。研磨比他聪明,既然研磨那样说,他就会照着做。

  两人偷偷摸摸的友情一直持续到秋季,作为宿敌的乌野和音驹都成功在春高预选赛获胜,两队的关系变得更加水深火热。所有人都在期盼着垃圾场决战的再次上演,听到两位队长的宣战布告,日向在队友们背后,偷偷观察研磨的脸。

  他依旧是没有干劲的表情,却在日向看他的时候敏锐地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碰个正着。

  队长们在说些什么,此时的日向已经听不见了。他悄悄地给研磨打手势。在练习结束后,就是众人解散准备休息的时间。作为经理的研磨,会提前回到社团办公室整理内务。这是一天之中为数不多的可以和研磨独处的时间,日向用手比划,示意待会儿跟过去。

  

  日向动作浮夸,即便拒绝也肯定不会放弃,绝对会闹下去直至被其他人注意到。研磨无奈地看着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在练习赛结束后,日向溜出体育馆,前往社活办公室。

  

  虽然研磨只说自己不喜欢排球,可看比赛的眼神比谁都专注。只要日向不停缠着问、再审时度势撒一撒娇,研磨就会把自己看到的思考过的东西分析给他听。体育馆到社办的距离太短,他从来不满足于只在这一小段路的时间里交流,总想着以帮助研磨之类的借口在他身边多待一会儿。

  社办的电灯经久失修,忽明忽暗。推开半掩的门,就看到研磨抱着一堆衣服,她的力气太小,沉重的衣服压得她脚步踉跄,日向赶紧上去接过,放进脏衣篓里。

  “谢谢你,翔阳。”研磨松了一口气,日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社办外有人呼喊研磨的声音。这个声音日向再熟悉不过,就是刚刚还在和队长对波放狠话的黑尾。往常他这个时间是在给其他副攻手们做拦网经验总结,为什么突然会上社办来?

  “……!”

  随着这一嗓子响起,只听到“啪”的一声,灯毫无预兆地关闭。日向吓得尖叫,有人立刻捂住他的嘴巴。

  

  “蹲下。”

  

  温和的嗓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日向在分辨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前,身体就在对方手掌的指引下蹲下身子,再被推进一个隔间里,触手光滑冰凉,似乎是储物柜。正要开口询问,狭窄的空间又塞了一个柔软的东西进来——是研磨自己。

  “嘘。”研磨用气声说,“小黑过来了。”

  虽然研磨有说过要避开黑尾……但是需要这么夸张的吗?

  日向瞳孔地震,研磨说话间温热的呼吸尽数扑在日向脸上,他的脸一下子发烫。

  社办的门被推开,撞到墙上砰得一声,有人的脚踏入这间没有灯光的屋子。来人喊着研磨的名字,一边在墙壁上拍了好几下,似乎是在寻找电灯开关,在摸索半天无果后,嘀咕着,脚步声远去了。

  “研磨……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储物柜太小,研磨整个人都坐在日向的怀里,柔软的脖子就在离他嘴唇不到五公分的距离。从日向口中说出来的声音抖得厉害,他问完立刻咬紧牙关。生怕多说两句,他就会控制不住一口咬下去。

  “再等等,小黑很狡猾的,说不定会杀个回马枪。”

  

  储物柜被推开一条缝,照进屋里的月光斜斜地落在研磨的脸上,他在专注地分辨外面的情况。

  “可是……”

  日向欲哭无泪,黑尾会不会杀回马枪他不知道,但他自己的枪马上就要刹不住车了。每一秒对日向来说都无比煎熬,就在他想要不管不顾地把研磨推开逃出去时,腿上的人终于动了。

  研磨将柜门缓缓推开,轻手轻脚地起身。没听到外面有奇怪的响动,黑尾应该已经走远了。

  身上一轻,空气也流通起来。从储物柜里爬出来的日向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大口呼吸着。研磨将电灯重新打开,回头一看,日向不知为何瘫坐在柜门前,背对着他。

  “翔阳?你怎么了?”

  “抱歉,研磨……我可能得去一趟洗手间……”

  

  从那之后,日向的性向就彻底改变了。

  “……原来如此。”

  影山早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月岛本是一副麻烦透顶的表情,但听到日向的暗恋对象是研磨时,嘴角扬起一个奇怪的弧度,日向很了解,这是月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月岛带着奇怪的笑容听完,说:“会对男生产生反应的话,那确实是同性恋没跑了。”

  “我该怎么办啊……如果和研磨告白,会不会被揍啊……”

  “那个人看起来不太会使用暴力吧。而且,”月岛顿了顿,“我想那个人对你也挺特别的。”

  “真、真的吗?!”日向说得犹疑,眼睛却一下子亮了起来,高兴过头的表情让月岛情不自禁地想要泼冷水,但还是忍住了。

  

  不过此刻即便他泼冷水,也已经无法阻止日向妄想的火苗。

  

  “研磨一直都很包容我、对我很温柔,但我不确定是不是只对我这样……要是,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真的能够交往的话……”日向的脸浮起一层红晕,“研磨个子小小的,看着也弱,按理说我应该做主动的那一方……啊,可是被动的那一方又会很疼,我不想让研磨疼……”

  看来日向还是颇了解过一些知识的,只是不知道八字没一撇的事情日向怎么能想到那么远。这张陷入幻想里的脸幸福得碍眼,但这样的乐子又实在罕见,月岛决定添一把火:“你就直说了呗?那个人很聪明,也许早就发现了。”

  “那他要是没有那种意思怎么办?”日向像把月岛当成救星一样,用一双“帮帮我吧哆啦A岛!”的眼睛盯着他。“要是被拒绝了的话,不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那真是太可怕了要不还是放弃吧。”

  “绝对不行!不行!”

  

  “那不就得了。”月岛说,“希望被拒绝的概率小一点的话……那个人还挺不服输的,如果你能赢得比赛,以此提要求的话,可能就会应下吧?”

  “春高吗?”

  

  “什么春高?”影山突然醒了过来,“你们在聊什么?”

  “你睡你的。”两人异口同声。

  

  真男人,无惧出柜!

  既然明白了自己对研磨的心意,那就得立刻告诉他。随着春高日子将近,乌野去东京和各大强校进行练习赛的机会也多了起来,日向很快就找到和研磨单独说话的机会。

  单薄的球队经理被他堵在社办,日向激昂陈词,脸红到脖子根,研磨冷静地看着他。

  看不出研磨在想什么,日向就更紧张。他不认为自己的感情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但姑且知道这并不是主流的性取向,他担心研磨会反感。被拒绝是一回事,他不愿意让研磨生气或者难受,小心翼翼地选择措辞:

  

  “……在那之后,我就觉得,我是喜欢研磨的。我想和研磨交往,也想更多地接触研磨……如果我能让研磨喜欢上排球的话,研磨也可以喜欢我吗?”

  

  研磨看着他,没有回答。

  

  “只、只要研磨愿意接受我,我、我、我也可以做下面那个……!”

  

  在日向表白心意的过程中一直一言不发的研磨,在听到这句话时,抿着的嘴唇终于松动。

  

  “真的吗?”

  “当、当然是真的!”

  

  得到日向尽管磕磕巴巴、却依旧十分响亮的回答,研磨的嘴角弯起明显的弧度。很少在他脸上看见这么高兴的表情,所以日向看着他的脸也露出了晕乎乎的傻笑,两人对视笑了许久,研磨开口:

  

  “好啊,试试看吧。”

  

  

  

  春高入场前,日向还在抓着研磨的手不放:“我会努力的!请为我加油吧!”

  “我很相信你,翔阳。”研磨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但是抱歉,我只能给音驹加油,我会在心里为你应援的。”

  “这样也很足够了……!”

  黑尾漫不经心地做着赛前热身,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似乎没给他带来什么影响。直到研磨离开后,他突然走近日向。

  “我从阿月那边听到一个新闻。”

  “是!”日向没有想到黑尾会在这时突然和他说话,吓得一跳。他还惦记着研磨“要避开小黑”的嘱咐,在心里盘算刚刚和研磨的悄悄话音量足不足以被黑尾听见,惴惴不安。

  “听说研磨和你打赌了?如果这次是我们输,你就要让研磨和你交往?”

  “是!不是!……啊啊是的!对不起!”

  日向先点头再摆手又鞠躬,手忙脚乱地道歉:“但是我不会让研磨做女生的那方的!请安心!……如果一定要揍我的话请在春高结束之后再动手!”

  “啊?”黑尾一惊。

  “咦?”黑尾的反应让日向疑惑,他本已经做好挨揍的准备,但黑尾却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勃然大怒,反而是无比震惊。“什么叫做‘不会让研磨做女生的那方’……研磨本来就是女生啊?”

  日向鞠躬的身体僵住了,很慢地抬起身来。

  “……你说什么、啊、是在讲冷笑话?”

  黑尾看了休息区的研磨一眼,她安静地坐在板凳上,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黑尾像是意识到什么,捂住额头:“这丫头……”

  “咦?等下等下……咦?!”日向还在混乱当中,“这不可能啊?因为研磨他、研磨他……他从来都不穿裙子!”

  “她说穿裤子比较方便行动。”

  “他也从来不化妆啊?”

  “谁和你说女生一定会化妆了?”

  “可研磨从来没和我说过他是女生啊!”

  

  “那她肯定也没告诉过你她是男生吧?”

  日向像被天雷劈中一般僵在原地。赛前热身时间要结束了,彻底化为一尊石像的日向被菅原推回乌野场地,日向魂不守舍,菅原唤了半天都没让他回过神,只能把怒气宣泄在黑尾身上,用眼睛瞪他。黑尾实在无辜,同样想去瞪始作俑者,但盯了研磨半天,研磨都没回过头看他,她专注地看着乌野球场的小不点机械地热身,嘴角弯着小小的弧度,完全没有半点作为音驹经理的自觉,把他气得够呛。

  无论如何,比赛还是照样进行的。

  黑尾本以为,日向这样一副丢了魂似的模样,势必会影响比赛状态。可一踏入球场,日向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他的视线紧紧锁住排球,刚才的混乱和迷茫通通从眼中褪去。

  最后一球在音驹球场落地时,黑尾在心中默默叹息。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研磨喜欢和这个小不点待在一起。

  春高当天的赛程全部结束,晚上,音驹队伍在旅馆收拾行李准备回校。

  研磨想要关窗,却在看到窗外的景象时顿住了。黑尾凑过去看,发现有个人影在旅馆门口的景观石边晃悠。研磨无言地离开窗前,却被黑尾按住了肩膀。

  “我和叔叔保证过不会让你在排球部里被欺负的。”

  研磨看了他片刻。“第一,翔阳不是我们排球部的人。第二,”她笑了一下,“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能被翔阳欺负?”

  两人僵持,最终黑尾还是松开了她。他站在窗前没有离开,不消片刻就看到门口出现了另一个人影。黑色发顶的女生从楼下出现时,橘色头发的男生一下子就不动了,女生慢慢地走近了他,两人很快就站在一起。被女生牵住了手,男生似乎终于缓过劲来,突然抱起女生在原地转了一圈。黑尾看着这样的画面心中五味杂陈,默默地关上了窗户。

  “感觉好像做梦一样……研磨居然真的是女孩子……”日向兴奋得脸都涨红了,怀抱里的身体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臃肿却轻盈,让他无端回想起夏季雨天里臂弯里的柔软感触。这次他明白原因了,这就是女孩子的躯体。

  研磨被他转得有点头晕,她抱着日向的脖子,小声说:“对不起,翔阳,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日向连忙摇头,知道这件事的他固然震惊,但在赛后细细一想,又发现一切有迹可循。而对他来说,研磨是女生这件事情,带给他的惊喜远远大于惊吓。他开口,声音微微颤抖:“所以,现在,请问我们可以交往了吗?”

  他甚至用上了敬语。研磨看着那双可怜兮兮地恳求她的小狗眼睛,里面含着如有实质的期盼,变得亮晶晶的,以至于她好想恶作剧。

  

  “不可以。”

  “为什么?!”

  

  日向听起来好像要哭了。

  

  “因为音驹输掉了,我很不爽,翔阳得了很多分,所以是翔阳不好。”

  

  鬼话,但凡音驹队里有一个人在都知道她在扯谎,研磨从来不在乎结果如何,只要能两局内分出胜负就是好比赛。

  

  但这种理由在日向这里却完全站得住脚,他额头冒出了汗,抱着研磨的手臂更紧了些,像是害怕研磨随时会把自己推开。他想道歉,但为自己得分而道歉也很奇怪,于是说:“让我补偿研磨好吗?只要是我能为研磨做的,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嗯,好呀。”研磨完全没有要推开日向的意思,柔软的手圈住了日向的脖子。日向微微低头,研磨的嘴唇凑近他的耳朵:“那我想要……”

  

  

  直到被研磨带进房间时,日向还在恍惚。

  

  现在他的同伴在开庆功宴,而他却在和外校的经理私会。几小时前他还在场上跑动和跳跃,现在他穿着宽大的浴袍,在旅馆的双人床上正坐。正对着的浴室玻璃门能看见少女窈窕的身形,研磨进去时对他说“想看也可以哦”,但他除了拼命摇头以外什么都做不到,只从门外看见那个模糊的轮廓都让他感到全身的血直往身下冲。

  

  研磨很快就从浴室里出来,和日向不同,她没有穿浴袍,而是穿着内衣。研磨往常都是用宽大的T恤和运动裤包裹自己,看不见一点女性曲线,直到这一刻露出半裸的姿态,日向才深刻认识到这个事实。

  是女生。

  是女生是女生是女生是女生。

  日向翔阳你冷静一点!

  是女生是女生是女生是女生,是女生啊!

  这怎么冷静得下来他可是第一次和同龄女孩单独在一个房间第一次来爱情旅馆第一次见到女孩子的肉体啊!

  日向的大脑像浆糊,一切思考和理智都被混沌掩盖。见日向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研磨喊了他一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于是又把脑袋伸过去蹭了蹭他的脸。柔软的触感瞬间将日向激活,他箍住研磨的手腕,近乎粗暴地将研磨按倒在床,喉咙发出极低的喘息声,像兽类将猎物撕裂分食前的预警。研磨被他推倒在柔软的被褥里,看起来气定神闲,双腿很大方地打开。

  

  “要摸摸看吗?”研磨问。

  

  以女孩子的标准来说略低的声线唤醒日向的神智,他犹豫地看着研磨,颤巍巍的手被研磨勾住指头,牵引他摸向赤裸的肌肤。日向的手落到柔软的腹部上,掌心的温度很烫,研磨颤抖了一下,然后,她捏着日向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胯骨边。

  

  眼前的内裤是最简单的款式,纯洁的白色让日向移不开视线的同时又感到恐慌,好像自己在做什么玷污她的事情。柔软的布料被他小心翼翼地掀开,看到那道粉色的缝隙时,日向下意识屏住呼吸,下身即刻产生反应。

  

  研磨的手早就放开了,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看着他。

  

  “研磨、我、我不会……”

  

  日向硬得发疼的性器在她股间迷茫地戳着,分泌液让他的顶端从蜜裂间一次次滑落,怎么也找不到进入的位置。他满头大汗地握着手里的硬挺,用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表情看着研磨。

  

  “……笨蛋。”

  “研磨~~~”

  “我教你。”

  

  两人的姿势倒转,日向被研磨压在身下。少女纤细的指尖从日向勃起的阴茎下滑到鼠蹊,此刻那里已经聚起一滩粘液,随着日向躺下的动作滑向他股间,研磨将它作为润滑。她的膝盖顶开日向夹紧的双腿,日向忍得泪眼朦胧,哼唧着研磨的名字,没多大抗拒就将自己敞开,研磨往日向的体内塞进一根手指。

  

  “呜?!”

  

  日向一直在看研磨的认真的脸,平日她的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此刻一反常态,细密的眼睫低垂,眼尾到鼻尖透出一层淡淡的绯红。日向看的入迷,根本没注意身下的动作,他全心信任着研磨,却没有想到研磨的教——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别紧张,你夹疼我了。”

  

  少女娇小的身体倚靠在他的胸膛,有点抱怨地说道。日向连忙放松身体,于是体内的手指推得更深了。

  

  “等等、研磨,这个不是……”

  

  难受的感觉从下腹传来,日向没有过这种经验,哪怕连理论上的都没有。内壁却很快熟悉了研磨的手指,摩擦的刺激让肠液流得股间湿漉漉的,研磨小声惊叹。

  

  “好厉害,好厉害哦翔阳……一下子就这么湿了……”

  

  “哎、哎?”

  

  日向不明所以,只觉得体内有奇怪的快感在累积着,他的腰不自觉地扭动、想要逃离在他体内作乱的手指,可他又不想违逆研磨,只好更加用力地抓紧床单,由着研磨将第二根手指推进他体内。

  

  “呜……”

  

  日向的眼眶里泪水打转,下腹有种沉坠坠的难受,他小声喊着研磨,有些委屈:“研磨,有点、好像有点,奇怪……”

  

  “不奇怪哦,翔阳现在很舒服呢。”

  

  研磨低声哄着,摸索日向体内每一处软肉。日向本不怕痒,但少女的揉捏和过去他经历过的一切触碰都不同,不是因为运动发生的碰撞,也不是朋友之间的打闹。他十分别扭,想要蜷缩起来,但空荡荡的大床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他只好扯过丢在一旁的薄被,自欺欺人一般将自己的头蒙起来。

  

  视觉被剥夺,触感就更鲜明。研磨的手他牵过很多回,女孩手指纤长,无论天气冷暖都带着凉,他总是心疼地把她的手拢在自己掌心,为她传递热量;而现在,他身上其他地方代替了他的手掌履行这一职责。

  

  到底什么情况,他最后会被怎么样啊?后穴又被研磨塞进一根手指,现在是三根手指同时在他体内抽插,他的大腿已经不能分得更开,随着研磨的动作控制不住地发颤。研磨的上身贴近了他,声音有点不满:“我想看翔阳的脸。”

  

  日向只好把被子掀开。他的眼眶湿透了,泪水将睫毛沾得湿漉漉的,鼻尖都染上委屈的红色,研磨愣了一下。

  

  她停了下来,小声问:“翔阳,不喜欢?”

  

  日向连忙摇头,研磨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胸部上。“翔阳也可以摸我的。”

  

  “?!”

  

  日向下意识就想将手抽回,但掌心细腻光滑的陌生触感却令他无法顺利动作,他像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研磨的心跳声隔着一层脂肪传达到他的手掌。终于,他顺从本能,用自己的双手去丈量研磨的身体,就像研磨抚摸他一样。

  

  “嗯、嗯嗯……”

  

  研磨动情的呻吟让日向的心又开始发痒,他摸到研磨的后背,想要把她的内衣解开,却怎么也找不到扣环。研磨轻笑着看他越找越急,毫无章法抓住带子乱扯一通,最后点了点胸前。

  

  “在这里。”

  

  日向简直想要找个地方钻进去,连这种事情竟然也要依靠研磨的帮助!他小心地解开胸衣前扣,脱下的衣物被丢到床下,研磨与他赤裸相对,柔软的身体贴住了他,他的胸膛毫无阻碍地感知到研磨的曲线。

  研磨,太瘦了……日向又有点想哭。他的双手掐握着少女极窄的腰身,贴在身上的身体比起肉更多感受到的是骨,日向抱紧了她。

  “……?”研磨不明所以,日向的脑袋埋在她的颈间,温热的液体滑过她的脖颈,聚到她的锁骨里。研磨慢慢摸着日向的后脑勺,她极少哭泣,对大部分情绪感知都很稀薄,因此日向丰富又强烈的情绪波动总令她感到十分有趣,但这并不代表她喜欢看日向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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