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行动。

我腰腹核心的肌肉猛然发力，整个人竟是带着趴在我身上的她，如同弹簧般从床上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呀啊——！”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诺诺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出于本能，她那双修长光滑的大腿闪电般地盘上了我的腰，双臂也死死地搂住了我的脖子，像一只受惊的树袋熊，将自己牢牢地固定在了我的身上。

这个姿势，使得我们那刚刚分离不久、还残留着彼此温度与体液的下体，再一次紧密地贴合在了一起。我甚至能感觉到，她那片湿润温软的阴阜，正隔着薄薄的空气，严丝合缝地对准了我那因为她这番刺激而再度抬头的、坚硬滚烫的阴茎。

“你这个疯子！放我下来！”她在我耳边抗议着，声音却因为这过分亲密的姿势而染上了一抹羞涩的颤音。

我依旧没有理会她，只是用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托住她那挺翘丰满的臀部，防止她滑落。然后，我站了起来，就这样以一种抱着她、而她则像八爪鱼一样盘在我身上的姿态，离开了床铺。

我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但对于诺诺来说，我身体的移动却带动着我们紧贴的下体，发生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致命的研磨。我那硬得像铁棍一样的阴茎头，就这样在她那片湿透了的、最敏感的阴阜上反复地、一下又一下地碾过。

“嗯……啊……❤️”

仅仅是几步路的距离，诺诺就已经受不了了。她的抗议变成了压抑不住的娇媚呻吟，身体也因为那不断累积的快感而微微颤抖起来，一股股新的淫水从她那紧闭的穴口不断涌出，将我们之间最后的那点缝隙也彻底填满。

我抱着她，走到了那扇能将整个学院风景尽收眼底的巨大落地窗前。午后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将我们交缠的身体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我停下脚步，空着的另一只手捏住她精致的下巴，强迫她迎上我的视线。

“放开你？”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看……明明是你这个淫荡的小巫女，根本就离不开我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托着她臀部的手臂猛然发力向上一顶，同时我的腰胯也狠狠地向前一送！

“噗嗤——！”

一声黏腻而又响亮的水声，我那因为她的淫水而变得滑腻无比的、粗大滚燙的阴茎，在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况下，就这样硬生生地、一捅到底地，贯入了她那早已食髓知味、饥渴难耐的紧致小穴！

“呜啊啊啊——！！！进来了……❤️”

诺诺的身体如同被闪电击中，猛地向上弓起，形成一个惹人怜惜的弧度。她那张美艳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双眼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极致的饱胀与冲击而瞬间翻白，喉咙里发出了不成调的、喜悦的悲鸣。

我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我就这样抱着她，让她双腿盘在我的腰间，以最深、最紧密的姿态结合着，然后，我开始一边走，一边肏她。

“咚！”

我向前踏出一步，借着身体下沉的力道，让我那深埋在她体内的阴茎，更加凶狠地捣向她那敏感的子宫颈口。

“呀嗯……！好深……❤️子宫……子宫要被你肏穿了……❤️”诺诺在我怀里疯狂地扭动着身体，那名器小穴也发动了痉挛般的、疯狂的吮吸绞杀，似乎想要将我这根带给她无尽痛苦与快乐的“凶器”彻底吞噬。

“咚！”

我踏出了第二步，房间的地板仿佛都在我们这原始的交合下微微震动。

“不……不要走了……❤️ 啊……啊……就在这里肏我……❤️”她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我的后背，留下一道道红痕，但她的哀求却只换来了我更加猛烈的、一步一肏的蹂躏。

我的脚步不快，却带着一种无可撼动的、沉稳的节奏。每一次落步，都意味着一次最深、最狠的撞击。她那对傲人的、形状完美的嫩乳，随着我走路的动作和下体的抽插而剧烈地晃动着，如同两只熟透的水蜜桃。大量的淫水混合着我顶出的精液，从我们交合的缝隙中不断滴落，在我们走过的木质地板上，留下了一条暧昧而又羞耻的痕迹。

“不行了……要……要去了……❤️”

诺诺已经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的理智被这持续不断的、如同凌迟般的极致快感彻底摧毁。她的话语已经支离破碎，只剩下本能的呻吟与喘息。

就在我抱着她，绕着房间走了大半圈，即将回到床边的时候。我最后一次停下脚步，然后对着她那早已失神的、被快感淹没的小穴，发动了最后的、狂风暴雨般的连续冲击！

“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穿云裂石般的、带着哭腔的尖叫，一股滚烫的、汹涌的潮水，从她的子宫深处猛然喷射而出，将我的整根阴茎都浇灌得湿透。她的身体在我的怀里爆发出了剧烈至极的痉挛，那双盘在我腰间的长腿死死地夹紧，小穴内部更是收缩到了极致。

她高潮了。

在这移动的、站立的、蛮横的侵犯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最猛烈的高潮。

高潮过后，她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那紧绷的身体瞬间软化下来，如同被抽走了骨头，如果不是我依旧稳稳地抱着她，她恐怕会直接滑落到地上。她将脸深深地埋在我的肩膀上，滚烫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出来，浸湿了我的皮肤。她的身体还在细微地、一下一下地抽搐着，嘴里无意识地、反复地呢喃着：

“坏蛋……你这个……大坏蛋……”

#69：与诺诺那番近乎撕裂灵魂的纠缠过后，宿舍里的空气似乎还残留着她嫉妒与情欲交织的余温。但我已经将这一切暂时抛在了身后。今天，是我作为“自由一日”冠军，与我选择的“一周女友”——零，进行第一次约会的日子。

卡塞尔学院的图书馆，如同一个沉睡的巨兽，将所有的喧嚣都吞噬在它古老而厚重的石墙之内。高耸入云的书架投下巨大的阴影，阳光透过穹顶的彩绘玻璃，洒下斑驳陆离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旧纸、皮革与墨水混合而成的、令人心安的沉静气息。

我不需要刻意寻找，就轻易地找到了她。

在图书馆最深处、最偏僻的那个角落，零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她就像是这个由知识与沉默构筑的世界里，最核心、最精密、也最不真实的一个零件。

她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纯白色连衣裙，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简约的裁剪却完美地勾勒出她那尚未完全长开、却已初具雏形的纤细身形。裙摆的边缘垂落在她那双并拢的小腿肚上，露出一段白皙得仿佛在发光的小腿，以及一双同样纯白的、小巧的圆头皮鞋。

她那头银白色的长发，如同用最纯净的月光与流动的秘银精心编织而成，柔顺地披散在身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前，更衬得她那张小巧的、如同最高级的人偶师呕心沥血才能制作出的脸庞，精致得不似凡物。

她正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摊开在腿上的一本厚重精装书，书的封面上印着我完全看不懂的、复杂的德语花体字与数学公式。她看得极其认真，那双如同被冰封的极地湖泊般的蓝色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书页，长而浓密的银色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了一小片浅淡的阴影。

她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或者说，在她那完全沉浸的世界里，外界的一切都无法对她造成干扰。她就像一株生长在深海里的、会发光的植物，独自美丽，独自静谧。

我没有出声打扰她，只是缓步走到她对面的位置，拉开那张沉重的木椅，坐了下来。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的轻微声响，在这针落可闻的环境里显得有些突兀。

直到这时，零才有了反应。

她缓缓地、以一种极其平稳的、不带一丝烟火气的动作，抬起了头。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就这样隔着一张长桌，毫无波澜地看向我。她的眼神很干净，干净得没有任何情绪，既没有因为我的突然出现而惊讶，也没有因为被打扰而恼怒，就像是一对最高级的蓝宝石，只是单纯地、客观地倒映着我的身影。

“你来了。”

她开口了，声音清冷而平直，像是从计算机里合成出来的标准女声，没有任何语调的起伏。

“我们的第一次约会。”我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我没有迟到吧？”

零合上了那本厚重的德文书，动作依旧是那样不疾不徐。她将书本平放在桌面上，然后将那双小巧而又骨节分明的手，优雅地交叠放在书本的封面上。她的指甲修剪得干净整潔，呈现出一种健康的、自然的淡粉色。

“没有。”她回答道，同时微微歪了歪头，这是一个极其细微的、带着一丝探究意味的、如同人偶般的动作，“根据日程协议，时间是下午两点整。现在的时间是一点五十八分。你提前了两分钟。效率很高。”

她的措辞精准而又古怪，将一场本该充满暧昧与浪漫的约会，形容得像是一次严谨的商业会谈。

我笑了笑，没有去纠正她的说法。我伸出手，越过长桌，将她放在桌面上的那本书拿了起来，掂了掂。书很沉，里面的内容更是艰深晦涩。

“不喜欢这种地方？”我问道，目光却落在她的脸上。

零的视线随着我的动作，落在我手中的书上，然后又重新抬起，看着我的眼睛。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于数据流快速闪过的光芒，像是在分析我这个问题的意图。

“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她平静地陈述，“图书馆是信息密度最高的场所之一，符合我对环境的基本要求。”

“但约会，应该不止是坐着看书。”我说着，站起身，向她伸出了一只手，“我们换个地方。”

阳光从我身后的彩绘玻璃窗照射进来，将我的身影拉得很长。我的手，就这样悬停在她面前的空气中，等待着她的回应。

零看着我伸出的手，沉默了。她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名为“处理中”的状态。她似乎是在用她那堪比超级计算机的大脑，飞速计算着“牵手”这一行为在“约会”这个程序中的意义与必要性。

几秒钟后，她似乎得出了结论。

她站起身，那娇小的身躯甚至比坐着的时候更显得纤细。然后，她伸出了她的小手，轻轻地、带着一丝试探性地，放进了我的掌心。

她的手很凉，像一块温润的、被溪水冲刷了千年的美玉。皮肤细腻得不可思议，却又不像诺诺那样柔软，而是带着一种略显坚硬的、骨骼的触感。

当我的手指合拢，将她的小手完全包裹住的那一刻，我能感觉到她那纖細的手指，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

#71：我掌心里的那只小手，果然如预想般，冰凉得没有一丝属于活人的温度，触感细腻而光滑，仿佛我握着的不是人类的肢体，而是一件用最顶级的羊脂白玉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那极其轻微的蜷缩，也并非出于害羞或抗拒，更像是一个精密的仪器在接收到新的指令后，内部零件发生的、极其细微的、程序性的啮合。

我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手指，将那只冰凉的小手稳稳地包裹在我的掌心，然后转身，牵着她向图书馆外走去。

零就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无比顺从的人偶，我的每一个动作，她都能完美地、毫无延迟地跟上。我迈步，她便迈步；我转身，她便转身。她的脚步很轻，那双白色的小皮鞋踩在古老的地板上，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走路的姿态也像教科书一样标准，脊背挺得笔直，双肩平稳，除了双腿的交替摆动，身体其他部分没有任何多余的晃动。

当我们推开那扇沉重的、雕刻着世界树图样的橡木大门时，午后温暖的阳光瞬间倾泻而下，将我们两人笼罩。室内那昏暗、沉静的世界被瞬间驱散，取而代之的是室外明媚的阳光、青草的气息以及远处学生们隐约的笑闹声。

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变化，让大多数人都会下意识地眯起眼睛，但零没有。

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依旧平静地睁着，如同两块不会被任何光线穿透的、最纯净的冰晶。阳光照进她的虹膜，却没有让那片蓝色产生丝毫的温度，反而折射出一种近乎无机质的、剔透的光泽。她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像是在用视网膜扫描并录入周围环境的数据。

我牵着她走下图书馆门前的台阶，踏上了那片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广阔草坪。我们手牵着手的样子，很快就吸引了周围零散学生的注意。我能感觉到那些投来的、混杂着惊讶、好奇与不解的目光，也能听到一些刻意压低了声音的窃窃私语。

“那不是……陆君吗？他身边那个是谁？”

“银色头发……是那个一年级的零吧？传说中的三无少女……”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还是牵着手的……天啊，凯撒和诺诺那件事之后，他又……”

这些议论如同微风，拂过我的耳边，却没有在我心中留下任何痕迹。我只是侧过头，观察着身边零的反应。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那些视线。她那颗小巧的头颅微微转动了一个极小的角度，冰蓝色的眼眸不带任何感情地、精准地捕捉到了每一个视线的来源方向，就像雷达在锁定目标。但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步伐也没有丝毫的紊乱，仿佛那些目光和议论，对她来说只是一些无意义的环境背景噪音。

“人多，不喜欢？”我放慢脚步，轻声问道。

“环境变量的改变。”零平静地回答，声音依旧是那样的清冷平直，“单位空间内人类个体密度增加，声波与光波信息复杂度提升。‘喜欢’或‘不喜欢’为无效情绪参数，不影响任务执行。”

“任务？”我饶有兴致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约会’，是你定义的本次行动代号。”她回答得一本正经，仿佛在汇报工作。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牵着她，绕开了人流较多的主干道，向着校园里那片宁静的人工湖走去。湖畔种满了高大的梧桐树，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在地面上洒下细碎而晃动的金色光斑。

微风吹过，拂动了她那头银白色的长发。几缕银丝在她那白皙得近乎透明的、小巧可爱的耳廓边拂动，痒痒地扫过她优美的脖颈线条。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任由风吹动她的发丝和裙摆。那身纯白的连衣裙，在绿草与金光的映衬下，愈发显得纤尘不染。

我们在湖边的一张长椅前停下。黑色的天鹅在碧绿的湖面上优雅地划过，留下一道道扩散的涟漪。整个世界都显得宁静而美好。

我松开了她的手，转身在长椅上坐下。零也随之停步，站在原地，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身边的空位，像是在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坐。”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她得到指令，便以一种依旧精准而优雅的姿势，在长椅上坐了下来。她的双手平放在并拢的膝盖上，腰背挺直，目视前方，像一个正在等待检阅的、姿态完美的士兵。

我们就这样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我看着湖面上的波光，而她看着前方不知名的某一点。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转过头，那双毫无波澜的冰蓝色眼眸，静静地看向我。

“根据通用社交协议数据库分析，‘约会’行为通常包含多个预设流程。”她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我们已经完成了‘共同阅读’与‘户外漫步’两个流程。下一个流程是什么？”

#73：零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我，像两颗置于纯净水中的蓝宝石，等待着我对她那如同程序查询般的提问做出回应。湖面的微风吹拂着她银白色的发丝，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愈发不真实，仿佛随时会像一缕月光般消散在空气里。

我看着她那张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精致得如同人偶的小脸，忽然笑了。

“零，”我开口，声音在宁静的湖畔显得格外清晰，“在我们继续下一个‘流程’之前，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她微微歪了歪头，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她看起来少了一丝机械感，多了一抹活人的气息。“什么事？”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平直，但措辞已经变成了正常的问句，而不是数据请求。

“以后和我说话，别再用‘流程’、‘协议’、‘参数’这些词了。”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那里的肌肤传来一阵冰凉细腻的触感，“我们现在是在约会，不是在执行任务。你就当是在……和朋友聊天，可以吗？”

我的指尖在她的额前停留了一瞬便收回。零没有躲闪，只是那双银色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她沉默了几秒钟，像是在消化我刚刚输入的新指令，又像是在理解“朋友聊天”这个概念的定义。

“……好。”最终，她从那双淡色的、小巧的嘴唇里，吐出了一个单音节的字。

“很好。”我站起身，再次向她伸出手，“那么，作为我们约会的下一步……我们去吃冰淇淋。”

“冰淇淋？”她重复了一遍这个词，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不明显的、纯粹由数据处理带来的光芒，显然，这个词汇在她的知识库里，但缺乏实际的体验数据与之关联。

她顺从地将那只冰凉的小手再次放入我的掌心。这一次，她的手指没有再蜷缩，只是安静地、被动地被我握住。

校园里的甜品店离人工湖不远，我们走过去只花了几分钟。店内的装潢是温暖的奶油色调，空气中飘散着甜腻的奶香和烘焙饼干的焦香，与零身上那股清冷的、仿佛来自雪山之巅的气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玻璃柜台里陈列着五颜六色的冰淇淋，草莓的粉红、抹茶的翠绿、巧克力的浓褐、香草的乳白……每一个颜色都鲜活得仿佛要跳出来。

我牵着她走到柜台前，琳琅满目的选择似乎让她那堪比超级计算机的大脑也陷入了短暂的宕机。她只是静静地站着，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一格一格地扫过那些色彩斑斓的冰淇淋球，像是在进行最精密的数据扫描。

“想吃哪个？”我低头问她。

她沉默着，视线在“朗姆酒葡萄干”和“薄荷巧克力”两个牌子之间来回移动了几次，然后又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我。

“我不知道。”她平静地说，“我没吃过。”

这个回答，比她之前任何一句程序化的语言都更能触动人心。我看着她那双映照出五彩斑斓灯光的、却依旧清澈如冰的眼眸，心中泛起涟漪。

“那就试试这个吧。”我指了指那桶最纯粹的乳白色，“香草味的，最经典。”

很快，我便拿着两个蛋筒冰淇淋走了回来。一个是我自己要的巧克力味，另一个则是递到了零的面前。那雪白的冰淇淋球被安放在酥脆的蛋筒上，顶端还点缀着一颗鲜红的樱桃，看起来小巧又可爱。

零伸出双手，以一种非常郑重、非常小心的姿态，从我手中接过了那个冰淇淋蛋筒。她的手指苍白纤细，与蛋筒的暖黄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没有立刻开吃，而是像研究什么未知的外星造物一样，低着头，仔細地端详着手中的冰淇淋。

我们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我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没有催促她。

过了大概半分钟，零似乎终于完成了她的观察与分析。她学着我的样子，慢慢地、带着一丝试探性地，将冰淇幕凑到唇边。然后，她伸出那粉嫩小巧的舌尖，极其轻柔地，在雪白的冰淇淋球上舔了一下。

冰凉的、甜腻的触感，在她的舌尖上绽放开来。

她的身体，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几乎不明显的停顿。那双一直古井无波的冰蓝色眼眸，瞳孔在那一瞬间，似乎极其轻微地放大了一圈。

然后，她收回舌头，淡色的嘴唇轻轻抿了抿，像是在回味那股从未体验过的味道。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沉默地、又伸出舌头，舔了第二下。这一次的动作，比第一次要稍微大胆、也稍微熟练了一些。

看着她那副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研究”着冰淇淋的模样，我感觉有些好笑。她吃得很慢，很小心，每一口都舔得干干净净，绝不让一滴融化的奶油滴落下来。

“怎么样？”我明知故问。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嘴唇因为沾染了奶油而显得有些水润。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它的主要成分是牛乳、奶油、糖和香草荚。”她陈述着事实，语气里却不再是冰冷的数据汇报，而是带着一丝真实的、刚刚体验过的好奇，“为什么这种高热量的碳水化合物混合物，会让人产生……愉悦感？”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她那挺翘小巧的鼻尖上，不小心蹭上了一小点乳白色的奶油。那一点白，在她那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突兀，也格外……可爱。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伸出了手，用拇指的指腹，轻轻地、将她鼻尖上的那点奶油抹去。

我的指尖触碰到了她鼻尖冰凉而柔软的皮肤。

零的话语，戛然而止。

她的身体瞬间僵住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直直地看着我，忘记了眨动。她还保持着微微仰头的姿势，手中的冰淇淋也停在了半空中。她就像一个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精密人偶，所有的动作，都在我指尖触碰她皮肤的那一刻，彻底凝固了。

#75：我的指腹停留在零那小巧挺翘的鼻尖上，那里的肌肤传来一阵冰凉、细腻、且带着一丝弹性的奇妙触感。世界在那一刻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甜品店里温暖的光线、空气中甜腻的香气、远处隐约的交谈声……所有的一切都瞬间褪去，只剩下眼前这张因我的触碰而彻底凝固的、宛若神造的精致脸庞。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又似乎只有一刹那。

零的身体保持着一种近乎僵硬的姿态，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我从容的身影。她那长而卷翘的银色睫毛停止了扇动，甚至连她平稳的呼吸，似乎都有了极其短暂的停滞。她就像是一台正在高速运行的、世界上最精密的计算机，突然被输入了一段无法解析的、充满了悖论的乱码，导致整个系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机状态。

我收回了手，指腹上还沾着那一点点乳白色的奶油。我并没有看她，只是随手拿起桌上的纸巾，将那点奶油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整个动作自然得仿佛我刚刚只是在拂去桌面的一点灰尘。

正是这个收回的动作，似乎终于触发了零的“重启”程序。

她那凝固的睫毛，如同蝶翼般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然后，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仿佛关闭又开启的镜头光圈，当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再次完全睁开时，焦点才重新回到了这个现实世界。她那僵直的脊背，也极其细微地放松了一丝。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下头，视线落在了自己手中那只还未吃完的、因为停顿太久已经开始微微融化的香草冰淇淋上。一滴乳白色的奶油，正顺着雪白的冰淇淋球边缘缓缓滑落，即将滴落在她那纤尘不染的白色连衣裙上。

在奶油滴落的前一秒，她有了动作。她伸出那粉嫩小巧的舌尖，精准地、将那滴即将坠落的奶油卷入口中。

做完这个动作，她才重新抬起头，再次看向我。那张如同人偶般精致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却似乎比刚才多了一点别的东西。不再是纯粹的、无机质的数据倒影，而是一种……类似于探究和困惑的东西。

“你的手指……”她终于开口了，声音依旧清冷，却比刚才少了一丝平直的机械感，多了一抹极轻的、几乎不明显的迟疑，“……很热。”

她没有用“温暖”这个带有感情色彩的词，而是用了“热”这个更偏向于物理描述的词汇。这是一个简单的事实陈述，但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却代表着她第一次主动地、去描述一种来自于外部的、纯粹的物理感受，而不是分析其内在的成分与逻辑。

“冰淇淋要化了。”我没有回应她关于我手指温度的评价，只是微笑着提醒道，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蛋筒上。

我的话语，像是又一条新的、清晰的指令，将她从那种短暂的困惑状态中拉了出来。她的视线也随之落回手中的冰淇淋上。这一次，她没有再迟疑，而是继续一口一口地舔舐起来。

只是，她吃冰淇淋的方式，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之前，她像是在执行一项严谨的科学实验，每一次舔舐的角度、力度都经过了精密的计算。而现在，她的动作里多了一丝……漫不经心。她依旧吃得很干净，很优雅，但她的注意力似乎不再百分之百地集中于“品尝冰淇淋”这件事上。

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不再专注于眼前的食物，而是时不时地、会极其快速地抬起，瞥我一眼，然后又迅速地垂下。那眼神不再是之前那种纯粹的数据扫描，而是带着一种她自己或许都未曾察觉到的、探寻的意味。她在观察我，像是在试图将“我”这个刚刚给予了她未知数据的个体，进行重新的分析与归类。

很快，那个小巧的冰淇淋蛋筒就被她吃完了，连同最后一点酥脆的蛋筒边角，都被她细致地送入口中，咀嚼，然后咽下。整个过程安静而利落。

她抽出另一张干净的纸巾，仔細地擦了擦那双淡色的、小巧的嘴唇，即便上面根本没有任何残留的痕迹。做完这一切，她将用过的纸巾整齐地对折，放在桌角。然后，她抬起头，那双冰蓝色的、如同最纯净的极地湖泊般的眼眸，再一次，安安静静地、专注地看向我。

#77：甜品店里温暖的灯光，将零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映照得如同两片通透的琉璃。她就那样安静地看着我，仿佛在等待接收下一段程序代码，又仿佛一个初生的、对世界充满未知的好奇的灵魂，在试图从我的脸上解读出一些她从未接触过的信息。

“刚才的冰淇淋，只是开胃菜。”我看着她，缓缓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我站起身，再次向她伸出了我的手。

零的视线从我的脸上，缓缓下移，落在我那摊开的、等待着她的掌心上。这一次，她没有再像之前在图书馆那样，经过长时间的“数据处理”。她的迟疑非常短暂，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伸出了那只冰凉的小手，轻轻地放入我的掌心。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与上一次相比，她的手似乎不再那么僵硬，那纤细的指骨似乎带上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活人的柔软。我将她的手握紧，牵着她离开了这家弥漫着甜腻香气的甜品店，重新回到了午后阳光普照的校园里。

“下一个地方，你想去哪？”我一边走，一边随口问道。

“我没有‘想’去的地方。”零跟在我的身侧，脚步轻盈得如同猫咪，“我的行动基于逻辑和效率。在没有明确目标的情况下，‘想’是一个无效指令。”

“那就由我来定。”我笑了笑，并没有因为她这番煞风景的回答而感到丝毫的扫兴。我牵着她，熟门熟路地穿过几条林荫小道，走向了学院深处的艺术中心。

艺术中心是一栋典雅的哥特式建筑，里面分割成了画室、舞蹈室和数十间大小不一的琴房。这里比图书馆更加安静，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阳光透过高大的拱形花窗，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投下长长的、交错的光影。

我带着她，最终在一间专门为弦乐练习准备的小演奏厅门前停下。我推开那扇虚掩着的、厚重的双开木门。

门内是一个挑高极高的小厅，一排排红色的丝绒座椅安静地面对着前方一个小型的舞台。舞台上空无一物，只有一架黑色的斯坦威三角钢琴静静地伫立在角落。午后的阳光从舞台侧面的巨大落地窗斜斜地照射进来，在深色的木质地板上切割出一片明亮温暖的矩形光区，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如同金色的浮游生物般缓缓升降。空气里弥漫着松香、旧木头和乐器清漆混合而成的、独特的沉静气息。

零站在我的身边，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静静地扫视着这个空无一人的演奏厅。

“这里……”她似乎认出了这个地方。

我的目光，落在了舞台侧面的墙边。那里整齐地摆放着一排乐器柜，其中一个黑色的、线条流畅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小提琴琴盒，比其他的都要干净整洁。

我松开她的手，径直走上舞台，将那个琴盒取了下来，然后转身回到她的面前，将琴盒打开。

琴盒内部铺着暗红色的天鹅绒，一把拥有着优美弧线、琴身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的小提琴，正安静地躺在里面，如同沉睡的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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