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兔赌场，一楼。

　　这个地方，除了白兔的老虎机区之外，还有一处划分开来，如同商业街的区域。

　　四处摆满了玻璃柜，并有闲置的白兔荷官站在附近担任服务员。

　　然而，她们在这里并不是提供赌博游戏，而是贩卖某种服务。

　　没有任何男人会来到这里，反倒都是些著装华丽的女性来消费。

　　喀、喀、喀。桃井漫步到其中一个玻璃柜前。

　　「妳好~请问有人在吗？」

　　「啊，桃井前辈……」一名白兔畏畏缩缩地躲在玻璃柜后面，探出半个脑袋来。

　　「妳是——」

　　桃井盯著白兔的脸，视线似乎要穿过那如蓝色窗帘般的厚浏海。

　　「不认识妳啊，新来的？」

　　「是……我的名字是白石雪，前辈请多指教。」

　　雪紧张地闭著眼，手脚僵硬，仿佛在迎接大人物一般紧张。

　　「罢了。」

　　桃井没打算继续和新人白兔闲聊下去，她手里提著一只橙色高跟鞋。

　　「帮我找一只颜色一样，款式类似的。」她把高跟鞋放在玻璃柜上。

　　「啊，好的，请稍等一下。」

　　再仔细一看，这些玻璃柜都标上了价格，从一天一枚铜币到一天五枚银币的都有。

　　而这些玻璃柜里面都摆满了数不清的鞋子。

　　高跟鞋、凉鞋、帆布鞋、运动鞋、平底鞋、短靴、长靴……

　　单只的有，一整套的也有。

　　「那个……这个怎么样呢？」

　　雪捣鼓了好一阵，从玻璃柜取出一只颜色接近的高跟鞋出来。

　　上面有一个小标签，写著「商贩」，租借费用为一天三枚铜币。

　　「太寒酸了，要让我穿的话至少也该是「骑士」或「魔法师」吧？」

　　桃井指著雪的眉间，语气高傲，一副欺负人的模样。

　　「呜呜呜，非常抱歉！」雪缩了缩身子，又花不少时间在检查玻璃柜。

　　最后，她拿出了一只雪白色的高跟鞋，标签为「骑士」，租借费用为一天两枚银币。

　　「这还差不多。」

　　「那个……桃井前辈？」

　　一看桃井要拎著鞋子离开，雪连忙叫住她。

　　「怎么了？」桃井对这个莫名胆小的新人没什么耐心。

　　只见雪指著那只橙色的高跟鞋问道。

　　「那只鞋子也是租借品吗？需要我帮忙弄标签吗？不过我也不太清楚这些标签的用意是什么……明明有价格标示，为什么还要另外贴上个别的标签呢？」

　　「既然想贴，妳就准备一个勇者的标签吧，价格就标最高的那一档。」

　　「欸？勇者……吗？我没见过那种标签呢。」

　　雪低著头，双手食指轻戳，嘴里嘟囔道。

　　「说起来，这些鞋子为什么送来的时候有时是一只，有时是一整套的呢？而且对外只能租借，不能买下——」

　　「烦死了，菜鸟，问题那么多干嘛？妳只要待得久就知道了。」桃井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咿！对，对不起！呜呜呜，我的问题……」

　　被吓哭了的雪开始用手掌轻搧自己的脸。

　　啪啪啪地打，打得脸颊都有些红肿，眼角还流出豆大的泪珠。

　　「呃——别那么敏感嘛，搞得我像在欺负妳一样。」桃井看到她这样做，不免有些自责，「好啦，我跟你道歉，别放在心上了。」

　　「呜呜呜，前辈~~」

　　「乖乖，别哭别哭。」

　　安抚完受惊的雪后，桃井叹了口气，返回二楼。

　　……

　　回到二楼，沙拉曼达早已离去。

　　桃井坐上沙发，换上新的袜子，用脚尖挑起雪白色的高跟鞋，手捻标签。

　　在她的双指搓揉下，原本只写有「骑士」二字的标签如同化水溶解一般，出现了新的内容。

　　┌────────────┐

　　│职位：前边境骑士

　　│原为王国第三骑士团的成员，

　　│因为喝酒斗殴事件而被派到

　　│边境村庄剿灭魔物，然而他

　　│依旧毫不悔改，酗酒度日。

　　│欠下债务：32枚银币　　

　　└────────────┘

　　「唉~~原来是个废物，没意思，我还是更喜欢拿那些本性纯洁的人。」

　　桃井手搓标签后，标签再度变回骑士二字。

　　「这么看，应该和设定价格的人说一下，两枚银币还是太多了。」

　　说罢，她的右脚套入高跟鞋，随后重重往下一踩。

　　喀——！鞋跟似乎要在下一秒断裂，发出脆弱的哭喊。

　　「呐，前骑士大人，身体完全动不了，只能被女孩子大人踩在地上是什么感觉？」

　　桃井看上去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肯定很爽吧？什么也不用想，只要感受就好了。」

　　她用力下踩，后脚跟发力，以鞋跟作为支点，右脚左右晃动。

　　「我也是哦~~能够无时无刻践踏你们，哪怕只是散步而已，也能让你们尝尽羞辱，这种感觉真的太棒了♥」

　　「你还有32枚银币要还呢，要是每天都有人租的话……16天就能重获自由了，还是说让我稍微改一下价格，让你再待久一点比较好呢？」

　　白色的高跟鞋没有半点生气，可躺在一旁的橙色高跟鞋——哈罗德却听得明白。

　　同样变成了鞋子的他，能够隐约感觉到那位骑士的哀嚎。

　　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于未知的情况，哈罗德充满了恐惧。

　　此刻的他十分不自在，被没见识过的魔法强行变成鞋子后，身体异常难受。

　　那种感觉像是被塞入极小的箱子里，四肢五官难以伸展，卡得死死的。

　　化为高跟鞋后，仿佛自己的渺小肉体被巨人强行捏成一种特别的姿势。

　　双膝跪地，身体向后仰，胸膛抬起，双手直直向下支撑。

　　不只是外表，而是整个人——变成了高跟鞋的形状。

　　「……」

　　他想起了雪之前做出的警告，那些身怀庞大赌债的人都会离奇消失，过了好几天后再次出现。

　　难道那些失踪的赌徒全都变成了鞋子吗？

　　赌客们被锁在玻璃展示柜里，贴上价格，靠给女人踩踏赚取少得可怜的钱来还债，直到赌债还清？

　　一想到这里，哈罗德更是心惊胆战。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输了多少钱，一共265枚银币。

　　如果自己和这个骑士的价值一样，租借费用为一天两枚银币，那就代表自己必须当那些女性的鞋子……连续四个多月！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以浪费那么多时间……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一股莫名强硬的「某种物体」插入了体内。

　　准确来说，应该是放了上来。

　　某种庞然大物，狠狠地压了上来，令他的上半身近乎没有知觉。

　　「虽然颜色不同，但我没有强迫症，就这样吧。」

　　桃井一脚穿著哈罗德，一脚穿著不知名的骑士，从沙发上起身。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她就只是穿了一双颜色不同的高跟鞋而已。

　　不过只要是资历深一点的荷官都知道，桃井这是去「租」了。

　　她们深知赌场的这套机制是如何一边从男人手中拿走钱，一边让他们甘愿继续踏入赌场里的。

　　作为受惠的一方，她们乐于支持这个系统。

　　「哼~~哼~~」

　　桃井不急不徐地整理剩余卡片，看上去云淡风轻。

　　然而，她脚下的两只鞋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哈罗德无声地喊道。

　　上半身传来的压迫感如同被巨人踩踏一般，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

　　以这固定的视角，刚好能在正下方欣赏小腿到大腿的优美曲线。

　　自己的视野，就像是安放在鞋后跟上的小型摄像机。

　　与摄像机不同，强制固定的视线只是痛苦的其中之一。

　　随之而来的，还有被白袜脚底压迫的挤压感，以及极近距离的浓烈热气。

　　他有预感，要是保持这个状态好几个小时，他的大脑会变得奇怪。

　　喀、喀、喀、喀。

　　桃井只是走了两步，对下方的两人而言却是酷刑一般的折磨。

　　脚抬到上方后，上半身的压力少了许多，让哈罗德松了一口气。

　　但是——

　　喀！

　　「！！」

　　脚踩下后，桃井的全身重量都压了上来，浑身骨头与肌肉几乎要断裂开来。

　　当她的另一只脚抬起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一方轻松的同时，另一方就得受罪。

　　「哼哼~~」

　　桃井没打算让他们休息，持续站著，时不时就走两步。

　　就这么过去了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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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井小姐……」

　　「嗯？是你啊，大概有两个礼拜没见了呢。」

　　「我被解放后就马上来见您了……」

　　一个呼吸急促的男人在来到她的面前后，立刻跪下。

　　他的眼神就和那些失踪后出现的赌客们一样，失去了对胜利的渴望，眼里没有高光。

　　「既然你来到这里，就代表你的债务已经还清了吧？」桃井微笑道：「面对把你财产全部夺走的人，不生气吗？」

　　「我……」

　　男人大口喘气，谈话期间，视线全程盯著桃井的双腿看去。

　　他的下体慢慢勃起，面色潮红。

　　「请，请再让我玩一回吧，我这次一定可以，拜托了！」他毫不知耻地爬到桃井的脚边，却被一脚踢开，「咕啊！」

　　「蠢货，别随便碰我。」桃井冷声骂道：「想玩游戏的人多了去了，你有多少钱？」

　　「入场费的五枚银币……我肯定会凑出来的……」

　　「哈？我凭什么要相信你？」桃井用手指缠绕发尾，也没有正眼瞧他，「你既然一被放出来就急著找我，就代表你只是想输而已吧？」

　　「我……」

　　男人被指出想法，哑口无言。

　　「你呀，只是想被踩对吧？」

　　「是，是的……」男人如同撒谎的小男孩，苦涩地说出真话。

　　他紧盯著桃井穿著的两只鞋子，眼里满是嫉妒。

　　哈罗德感受到那股刺人的视线，只感觉莫名其妙。

　　为什么会想要被踩？明明被人当作物品对待应该是一件痛苦的事，为什么会抢著要？

　　「连入场费都凑不出来就别找我，对你们这种只拿得出最低费用的人来说，五枚银币还是太少了。」

　　桃井双手张开，十指伸出。

　　「十枚银币，你的入场费是十枚。」

　　男人听后如遭雷击，整个人愣住了。

　　「为，为什么啊！桃井小姐……明明您定下的游戏规则只需要——」

　　他的话还未说完，却在感受到桃井冷淡的视线后，自动闭上了嘴。

　　「你如果敢拿五枚银币过来找我玩，我也无所谓。」她淡淡一笑，坐上桌缘，「不过嘛，你也不希望在冷冰冰的玻璃柜待好几年吧？」

　　「啊……」男人似乎意识到什么，身子一抖。

　　「以我的身份，完全可以和其他荷官交代这件事，让你变成又破又脏的烂鞋子，放到最不显眼的一角去，谁也不想踩你。」

　　「不要……」

　　「到时，你就可以在谁都不在意的角落里，用无穷无尽的时间去好好反省自己那愚蠢的行为。」

　　桃井的声音放得很低，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

　　「对，对不起！桃井小姐！拜托……拜托不要这样……那样还不如杀了我！」

　　听到男人饱含情感的哭诉后，哈罗德恐惧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疯狂到这种地步？这里的人都怎么了？

　　在被桃井变成鞋子后，他还不至于慌张成这样，毕竟爱丽丝也曾对自己做过这种事。

　　但是，在亲眼见到这个男人陷入疯魔的模样后，他的确是害怕了。

　　自己……难道也会变成这样吗？

　　不能，绝对不能，不能这样……

　　「桃井小姐！我这就去赚钱！请您大发慈悲！」男人几乎要把头埋在地上，大喊道：「多收钱也没关系，只要能碰到您的足底，我就心满意足了……」

　　「嗯，去吧。」桃井随意点头，晃了晃小腿，像是用鞋底在跟他挥手。

　　在男人离开前，桃井想到了什么。

　　「慢著，过来。」

　　「是！」男人爬到了她的面前。

　　她脱下雪白色的高跟鞋，伸直右腿，脚掌踩著男人的脸。

　　「为了我，要加油赚钱哦♥」

　　语毕，她小声补了一句。

　　「♥魅惑♥」

　　顿时，桃井全身上下散发粉色魔力。

　　「唔！哦哦哦♥」男人陶醉地翻起白眼，肉棒像充气气球一样瞬间挺直。

　　「你要是敢伸舌头，我就把你埋在土里。」

　　「……是♥」

　　受到魅惑影响的，不只是那个男人。

　　「！！」

　　身为被穿戴的鞋子，哈罗德毫无疑问接受到了最彻底的身体接触。

　　魅惑的魔力包裹著鞋子，透过脚掌的接触，身体完全填满了甜美的热气。

　　一瞬间，脑袋陷入晕眩，幸福感油然而生，仿佛压在身上的不再是足底，而是温暖的被褥。

　　他没有忘记中魅惑剧毒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即使如此也难以抵抗。

　　大脑出现错觉，尽管只有一段时间，但他的确认为自己现在正处于幸福之中。

　　「……」

　　该死……必须保持清醒……不能认同……

　　否则，当自己解脱时，就会重蹈眼前这个男人的覆辙。

　　陷入永无止尽的上贡地狱，逃不出来。

　　…………

　　过去了多久呢？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还是一天？

　　哈罗德的时间感官已经彻底麻痺，无法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身旁的「鞋友」在一开始还会发出抵抗的声音让他听到，但现在也已经寂静无声了。

　　喀、喀、喀。

　　有的，也只剩下他们自身接触地面的——鞋跟踏地之音。

　　嘶……哈……嘶……哈……

　　变成鞋子后，呼吸不再依靠鼻子或嘴巴，毕竟那些部位都随著变化而消失了。

　　好像整个鞋身都是呼吸的器官，换句话说，他无法自主闭气。

　　鞋子没有鼻子，却还能呼吸，摄入女性的气息。

　　鞋子没有眼睛，却还能看清，仰视女性的大腿。

　　鞋子没有皮肤，却还能感触，触及女性的脚底。

　　那是一种身体自内侧被女性足部侵入，一步步撑开来的——奇妙的感觉。

　　像是被关在微波炉中，腹部很热，四肢很冷，脑袋晕乎乎的，空气弥漫著欲望的气息。

　　时间过得越久，身为鞋子的认同感就越深，这不是一件好事。

　　自己是人类，哈罗德是一名人类勇者。

　　没想到才过不到一天，他就得靠这种暗示来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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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喀、喀。

　　哈罗德本以为当鞋子久了以后就能适应这种不适，但情况却越来越不妙。

　　随著桃井行走的步数增加，汗水就慢慢地，一点一滴地，无视自己的意志，渗透进来。

　　女性的强烈气味与费洛蒙透过皮肤钻了进来。

　　他曾试过靠冥想来保持清醒，但是办不到。

　　只要桃井不停下脚步，大脑就会被抬起来再放下，失重感让身体得不到休息。

　　「♥魅惑♥」

　　时不时，桃井就会突然偷袭，恶作剧般将魅惑的魔力集中在脚底。

　　甜蜜的幸福感顿时包覆全身，不存在的身体与幻肢开始发麻。

　　「！！」

　　哈罗德绷紧神经，抵抗魅惑。

　　这正是他迟迟不敢松懈的原因，因为他能察觉到那位「鞋友」早已沦陷其中，成为桃井的脚下俘虏。

　　他不想变成那样，他必须保持自己的意志。

　　然而——

　　「是已经投降了，还是正在死撑呢？」

　　桃井笑著，左脚用力，做出像是要把鞋底的脏东西刮掉似的举动。

　　强大的压迫感让哈罗德的精神顷刻翻覆。

　　白袜附带魅惑的汗水，蹭得全身都是。

　　「！！」

　　接著，桃井抬起左脚，膝盖举到胸口，再用力往下一踩。

　　砰地一声，哈罗德几乎要失去意识。

　　那股绝对的破坏力，让他明白了自己战胜不了的事实。

　　啊啊……意识要……

　　明明身体被踩著，会痛，却开始从疼痛中感到了莫名的快感。

　　想必是魅惑的汗水发力了，毒药排不出去，积在体内。

　　似乎只要不去抵抗，就会觉得很舒服。

　　一旦意识到这一点，哈罗德就明白自己的意志已经有所动摇，松动且缺了一角。

　　「呐，小哈，我敢跟你打赌，当你再次变回人形后，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在我的脚边。」

　　砰！砰！砰！

　　桃井抬起脚，踩下，将脚印用力印在他的身上。

　　「你会祈求女孩子大人的踩踏，光是感受足底的压迫，就会轻易泄精♥」

　　「……」

　　连续的践踏过后，哈罗德与他的鞋友一同陷入恍惚之中，仿佛灵魂飘在海洋之上，接受了这一切。

　　名为「败北」的印章，深深押在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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