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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希】唉这饭怎么这么难吃太坏了(下+番外),第1小节【海希】这饭怎么这么难吃太坏了

小说:【海希】这饭怎么这么难吃太坏了 2025-10-24 19:02 5hhhhh 6460 ℃

——正文——

26、

  前往立希家的路上,我去了超市一次买够。

  因为我不记得立希家里有没有合适的食材,也不知道她吃过药没有,所以我都一并买了。猪肉挑瘦的,还买了一点小银鱼和虾仁,还有胡萝卜和小白菜,我闻不到食材的味道,所以只能通过肉眼判断;除了蔬菜,我还买了橘子和苹果、香蕉之类适合病号的水果。出来后,我又去药店买了感冒药。然后带着大包小包回到摩托车。

  一路上我什么都想不到,脑子里一片空白,肌肉条件反射地操控摩托车行驶、等红绿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到立希家。

  终于到了,好像没过多久,但我还嫌不够快,也没有一点欣喜,把大包小包抗在手臂上然后艰难地给立希打电话:“立希同学,我到你家门口了。麻烦来开个门。”

  电话那头立希没说什么,但也没挂。很快,门打开了,我看见屋里穿着睡衣戴着口罩的立希。她看上去很不好,黑眼圈很重,面颊通红,只剩一双眼睛还有点神采,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说着:“进来吧。”便侧身给我让路。我于是不客气地抬脚进去:“打扰了。”

  她打量着我高举着的、挂着大小袋子的手臂和身后的贝斯包,伸手想接过来。我没拦住她,一边配合她陆续把东西卸下来放在客厅的柜子和桌子上一边询问:“量体温了吗?”

  立希答得很快,尽管声音虚弱:“量了。38.2℃。”确实是发烧了。

  “吃药了吗?”“没有。没找到家里的。”还好我买了。

  “几点睡的?”“通宵。早上六点才睡,没睡一会就上学了。回家后一直在睡,醒来就已经在发烧了,那时给你发的消息。”唉,这个笨蛋。

  “饭没吃?”“晚饭没吃,午饭没吃下。”也难怪,这个样子不像能下厨。

  “现在饿不饿?”“有点。”现在开始煲粥,不晚。

  我于是从袋子里摸出猪肉和蔬菜往厨房走去:“袋子里有水果,可以垫垫肚子。我现在去给你做饭,你去休息。完事我叫你。”我听见她闷闷地“嗯”了一声,无精打采的。我知道,她在自责。她一定看到我的贝斯了,知道我是一结束排练就来找她。

  因为我吃不了,所以我并没有洗很多米。泡着的时候我就给猪肉切成丝,用姜丝和些许调料腌制,然后洗菜、洗鱼和虾仁,小白菜和胡萝卜分别切块,然后倒水煲粥。做到这一步的时候我给自己戴上口罩,以免我闻到味道忍不住吐出来。由于我闻不到,所以我只能算着时间,看米粥的状态,估摸着时机把猪肉下进去,这之后下蔬菜也是看粥的状态和猪肉是否发白来判断。

  估摸着差不多好了,我便关火,盛了一小碗晾着,把锅里的姜丝挑出来。等锅里挑不出黄色的条了,那小碗粥隔着碗也不烫手了。我本想自己吃一口,但掺了橡皮筋的混凝土味还是让我望而却步。于是我端着碗上楼敲了立希的房门。

  过了几十秒房门才打开。我便知道她绝对没听我的话好好休息不由得叹了口气。没进入房间,我把碗递给她:“尝尝味道。”她接过碗品尝的间隙,我仔细观察她的房间:她的电脑已经关机了,想必是刚才那“几十秒”做的,为了忽悠我;但桌子上有不少已经吸得干瘪的能量果冻和咖啡罐,她没来得及销赃,也可能是没注意;被子没有叠,维持着立希起床的姿态没变。

  这已经足够我还原昨晚的情况了:立希穿着单薄的睡衣坐在电脑前,房间没有开灯,光源是电脑屏幕,她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里面的音轨,不断调式、不断修改,随着音符在模拟器里跳动,时钟里的三个指针也在一刻不息地走动,逝者如斯……某一时刻,她感到呼吸道一凉,鼻子一疼,但她没注意夜里多冷、鼻子多疼,她眼中只有尚未完成的曲,而这于黑夜和病痛中孕育的曲带着毅力和荣耀随着太阳升起呱呱坠地,她也终于倒在床上陷入沉睡。

  “不错。咸淡刚刚好,肉和菜也很好吃。”她把空碗递给我时说道。我点点头示意已知,接着侧身走进她的房间,挨个拿起咖啡罐摇晃,找到没喝完的那瓶拿着离开了,路过立希时,她脸上有那种做坏事被发现的羞耻的脸红。

  我把咖啡倒掉,再把空易拉罐捏瘪扔进垃圾桶,洗手后,给她盛了一大碗粥,再送到她房间去。敲敲门,她说“直接进”,我就进去了。这下她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靠着床板坐着,背后垫了个枕头。

  “自己吃还是我喂你?”“我自己来。”

  我于是把碗和勺子递给她,然后把她的椅子提起来搬到她床边坐着看她吃。她接过碗,舀起一勺粥,能看见里面混着的红红绿绿,她微微撅起嘴唇吹了吹,再小心翼翼地抿着嘴唇碰碰,然后将勺子送进嘴里,慢但稳定。

  她吃了几口,抬头问我:“你不吃吗?”我这时回过神来:“吃的。”我于是下楼,从我的琴箱里找到我的伙食——压缩饼干和蛋白粉,这下真的成军用战略物资了。我冲了满满一杯蛋白粉后拿着饼干一起上去了。她这时碗里的粥只剩一点点了。看见我手上拿的东西,皱起眉头:“你就吃这个?”我说:“能吃就行。”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给我弄这么丰盛的东西,自己就吃这个?!”我想了想,答案不变:“能吃。”

  “砰!”

  立希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声音不大,能听出来她正窝着火,怕打碎碗才收着力。我有些无辜地眨眨眼,不知哪里做错了。她放好碗后,从床上站起来,我想拦着,手刚伸出去就被她一巴掌打掉,我只能自己拿起碗跟着她。

  立希戴上口罩,离开卧室,下楼,从橱柜里拿出一盒杯面,撕开包装,去厨房泡上。我看见她从锅里挑了很多虾仁和瘦肉,把杯面装满了,才往里面倒开水。很简单的一系列动作,但我听见她时不时就咳嗽两声,拿起热水壶的手还有些抖。我则在她为我泡面的时候给她快空的碗加满粥。我们俩的动作几乎是同时完成的。完事了她用叉子别好杯面的盖子塞给我:“三分钟后自己吃。别,咳咳,老吃那玩意儿。”

  说完,她想从我手里拿走那碗粥,我没松手,她生着病手上没力气没抢过去,遂放弃,自顾自地上楼回房间了。

  于是她吃粥我吃泡面,空气里只剩下咀嚼和吞咽的声音,窗外阳光正好,时不时有鸟儿飞过来停在窗台上,叫两声又飞走了。

  立希胃口不错,两大碗粥都吃完了,这让我很放心。

  接下来,就是我俩互相看着,大概沉默了半分钟,也可能就十几秒,直到她别过眼去:“看我干什么?”我脱口而出:“长这么好看怎么不让人看?”她闭上眼睛沉重地叹了口气,大概是习惯我这样说话不着调了吧。我问:“下一次live的新歌,不是写好了吗?为什么昨晚非熬夜不可?”她于是睁开眼睛,看向我的表情还带着点喜悦:“灵感。三个天才在我家的即兴,不抓住机会,不就可惜了吗?”“这样啊。”我摸了摸下巴,“既然是灵感来了,那也没办法了呢。”“说到这个——”她指了指电脑对我说,“海铃,你帮我听一下!密码我发给你。”

  我有些惊讶,紧接着手机振动就在口袋里被我感知到。她给我发电脑密码就像给我她家备用钥匙一样毫不犹豫,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我根据她的指示打开电脑,点开保存的新歌文件,按下播放仔细听。因为职业原因,我格外注意贝斯的部分,也因此发现了让我有些吃惊的地方:

  “贝斯的部分,把五弦的地方都改了,上四弦的音调排序也做了修改,听起来更适合轻音乐……”我看着立希说。她有些紧张地解释道:“啧。你知道我们乐队的贝斯手弹的四弦吧?而且你的即兴,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照搬吧,这样对你也很不尊重,也不一定配合灯的歌词——”我打断她:“立希同学,你误会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恰恰相反——”我想了想,举了个例子,“丰川同学以前跟你一个乐队,对吧?她能根据你们的水平创作适合你们的曲,在Ave Mujica的时候又能根据我和祐天寺同学的风格创作更适合我们的曲。即便我和长崎同学喜欢的风格和演奏习惯完全不一样,你却能从我的即兴中寻找到适合你们的调、适合长崎同学的谱——”我深呼吸一口气,几乎掩饰不住喜悦的心情,“立希同学,你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好厉害了。”

  在我由衷的夸赞下,立希同学愣住了,脸上又延迟地泛起阵阵红晕,为了掩饰害羞,她紧紧闭上眼睛撇开脸,但脸上的红更甚。

  我估摸时间差不多了,便关机电脑,离开房间拿了感冒药和温开水上来,递给她,她接过来乖巧又安静地喝下去。“好好休息吧。”我一边接过空水杯和药瓶一边说,“新曲很不错,你不用担心。”“谢了。”她看着我,放下枕头躺好,盖上被子,眼睛在照进房间的温和的阳光下闪闪发光。我想了想,又从下面把我的贝斯拿上来。

  “干什么?”她看着我笑道,“我是什么小孩子吗?”“非也。”我说,“是我想弹。”

  我有意弹出缓慢悠扬的调,配合贝斯的低音,大概能达到催眠的效果。立希在开始时还在捕捉我的音符,从她起伏的被子能猜到她大概在被子底下敲空气鼓,但架不住感冒药带来的困意和我独创的“安眠曲”,打了个浅浅的呵欠,睡着了。

  看着她安静又漂亮的睡颜,我有种想亲她的冲动。“花吻疗法”这种经常出现在小说或动画里的桥段,虽然浪漫,但到底没有科学依据,虽然我很想亲立希,但如果我也病倒了而她没有痊愈的话,那就太得不偿失了。于是我忍住了。确认她睡着后,我便带着贝斯下楼去了。

27、

  加班。

  因为那个姓柿本的,不仅我们先前做好的工作要继续商议,而且我们下周就演出了——距离现在不过一周,这周末我们还有小live和彩排,祥子要加班加点编曲和续写剧本,所以幕后和统筹现在都是我在做。

  按理来说本来在排练完毕之后就应该要加班了,但立希突然出状况。我不介意照顾立希,给她熬粥喂药听曲之类的我也很乐意,耽误的这几个小时就算没有耽误也不会减少哪怕一点我的工作量。时间紧迫,我同时用手机和平板处理工作,虽然忙,但我经验在身上也不至于手忙脚乱。过程冗长且枯燥,此处便不做详细阐述。

  门开的声音传来,我抬起头往那边看去。立希已经睡醒了,看起来很精神地站在房间门口,在楼上神采奕奕地看向我。“精神不错。”我说。“嗯。托你的福,已经退烧了。”她翘起嘴角,说话间隙中还在咳嗽,喉咙也有点哑,但并没有早些时候那么虚弱,太好了。我看她下楼来,便拿起早些时候买药的袋子迎过去。

  跟她简单叮嘱了一下什么药是什么病症吃的。她并不是需要人操心的类型,这部分我并不担心,反而更担心她会不会觉得自己身体好就逞强不吃,所以我更多的是提醒她这点。她点头示意知道了,我也就没多说什么了,收东西准备离开。走之前,她说明天下午她继续给我做饭,我说好。

  走的时候我把垃圾也带上了。

  微冷的风吹到我身上,暂时地带走我身上的热气和疲惫,又勾起了蠢蠢欲动的饥饿。垃圾丢进垃圾堆的动静吓跑了附近徘徊的一只黑色的流浪猫,绿莹莹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光,就像绿色的灯笼。

  回家后处理工作到快十一点才结束,我便开始按照目前的工作进度就新内容写方案,写完方案还要写作业。让我想起了我支援时期,那会儿一天跑三、四个乐队都是常态,如果赶上上学的工作日,也会弄到很晚。

  大概快凌晨两点的时候,我察觉到手机振动,摁亮屏幕,看见熟悉的熊猫头像给我发消息:[海铃,这个点你应该已经睡了吧?我现在……]我于是点开窗口,居然是一条长文字:

  [海铃,这个点你应该已经睡了吧?我现在睡不着,可能是今天睡太饱了。那天爱音和素世两个人在后厨,跟我说了很多事,提醒了很多我没有注意到但确实是发生了、乃至融入我们的生活的事,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审视我——]

  那条消息被撤回了,紧接着立希给我发来另一条消息:[你这家伙!怎么大晚上的不睡觉啊?]我于是回复她:[我在处理工作和写作业。]回答了她的问题,我发出我的疑问:[撤回干什么?写小作文发给我不就是让我看的吗?]她回复:[后悔了,不想给你看了。][为什么?][不想就是不想,你别管。][好的。]虽然我不理解,但她这样肯定有她的理由,我就没纠结了,继续写作业。

  没过一会儿,立希又发消息给我:[你就不好奇吗?]我回答:[好奇啊。但是你不想给我看。]发过去后,我猜到她肯定会纠结或者内耗,于是又补了一句:[等你想给我看的时候再给我看吧。]那边发过来:[好。]我正准备继续写作业,她说:[你作业写完了吗?][还没呢。][我写完了。][一整天没上课也完成了作业吗?][少挖苦我了,我也是有好好复习的好吗!][那你明天借我抄。][演都不演了?][我相信善良的立希同学不会忍心放任我在水火之中。]

  立希问我作业写完了没,我回答没有,她就说她写完了,言外之意不就是愿意借我抄作业吗?她那么善良又温柔,只是脸皮薄没法主动提出来,既然如此,我便来当那个脸皮厚的。

  果不其然,她慢悠悠地发来一个:[服了你这家伙了。]“嘿嘿。”我没忍住笑出声,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然后给她发消息:[托你的福,可以早点休息了。][你这么突然变这么忙?][有个很了不起的傻逼片方,看上了Ave Mujica要谈合作,但条件很刁钻。现在我们几个都在被迫加班。]

  我刚把这条消息发过去,祥子就往群里发了几份文件:[这是其中一首新曲,大家这几天多练练,剧本和另一首我这两天尽快。辛苦大家了。]我回复:[收到!]然后把已经写好的方案发给需要的甲方。

  都完成后,我去看立希的消息:[早点睡啊,你这家伙。]我觉得甚是有趣:[真少见呢。][熊猫无语.jpg][熊猫感动哭了.jpg][我睡觉去了,懒得理你。][好的。]

  我于是收好东西后,就上床睡觉了。

  不出所料,早上困得不行。强撑着精神把作业补完上交再拿出要用的课本已经是极限了,倒头就睡尽显年轻真好。这一觉把第一节课整节都睡过去了,叫醒我的甚至是下课铃。

  我转头看看初华,她也在补眠,可能是撑着上完课、下课了才睡,昨天晚上估计和祥子双双熬夜呢,作词和作曲太拼命了。我掏出手机看消息,那几个片方和甲方都回复我了,接下来要处理的线上问题不多,但最忙的还是这段时间要练的新歌和小剧场。

  在我写方案的时候,一瓶奶冻“啪”的一声被拍在我桌面上。我抬头看向立希:“精神好些了吗?”“我以为这个问题该我问你。”立希看上去精神不错,虽然挂着一对浅浅的黑眼圈,但跟昨天比起来已经好了太多。我接过奶冻——早上一定被立希热过,拿在手上还有一点淡淡的余温——戳开包装喝起来:“我好些了。你呢?”她笑起来:“我也好很多了,就是喉咙很痒,有时候会咳得很厉害。”

  立希说这话时,她的喉咙就迫不及待地展示其主人的诚实,在句子的末尾就让她语句颤抖,又在词句间隙处发力,使她时不时咳两声,忍着不适才能把话说完。

  “好多了就好。”我说。立希说:“那我回去了。中午再一起吃饭,我早上给你做了。”“好啊!”我喜上眉梢,“我会好好享用的。”看着她脸上微红、带着羞涩地离开了,我觉得忙点累点什么都算不上,并且期待起午餐时光。

  漫长的几节课过去,终于到我心心念念的午休时间。

  立希给我准备的减脂餐,除了老演员水煮鸡胸肉西兰花,她还切了苹果、西红柿和生菜,放在饭盒里红红绿绿煞是好看;她自己的那份和我是一样的。这在减脂餐里算豪华的,我吃得很开心。立希则有点吃不惯,一边吃一边吐槽我健身过的什么苦日子。我说有立希同学做的饭跟苦日子沾不上边。她就笑骂我油嘴滑舌。

  美中不足的是,我们没聊几下,片方那边就给我打电话。该说他们贴心吗?至少考虑到我是学生没有在我上课的时候打电话过来。那边给我吩咐了一堆工作,还有不少安排需要我来确认。我于是一边吃饭一边处理工作,等我注意到的时候,立希已经吃完了,碗筷都收拾好了坐在旁边微微颦蹙着眉毛等我。我只能跟她说抱歉让她不用等我先回去。她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按我说的先回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我饭吃完了工作还没有处理完,只能加快速度收拾好东西回教室。

  立希趴在桌面上午睡,我便没有打扰她。初华也在努力加班,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边在手机备忘录里修修改改。我路过的时候,初华叫住我给我看她写的词,问我怎么样。我说以我的文学水平问我实在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她便叹了口气,没再继续歌词的话题,而是担忧地跟我心疼昨天晚上祥子熬到多晚多辛苦之类。对此我也只能叹口气,不知如何安慰她,在心里下决心多努努力帮祥子多分担一点。

28、

  放学时时间很紧张,我对立希说今天可能没时间送她去RING了,她表示谅解。我于是载着初华马不停蹄地赶往若叶宅。

  祥子已经累得面无血色了,若麦和睦也没有精神到哪里去。前者自不必说,后者据我猜测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两个人上午中午都没怎么休息,抓紧时间练的祥子昨晚发的新曲,若麦可能更忙,昨天晚上还拍视频。好在大家都很努力,并没有因为疲惫影响排练质量。

  排练结束后我留下来加练,直到快到立希排练结束的时间点我才出发去接她。

  路上她问我工作和排练的情况。我说工作上我这边任务距离告一段落还有点距离,还需要那边工作做完找我对接,排练上时间比较紧张。她没说什么。

  但到家后我就知道她的态度了:我跟着她一起进厨房想给她打下手,但她戴上口罩后就把我推出来说她来做饭,让我专心干活。

  世界上怎么会有椎名立希这么好的人呀。

  洗米、切菜,起锅烧油,然后是锅和铲的碰撞声、火焰燃烧的噼啪声,还有隐隐约约传来的立希的咳嗽声。

  很快,她端着两碗炒饭出来了。

  里面有炒鸡蛋、火腿丁和黄瓜丁,朴实无华的炒饭,带来朴实无华的幸福。忙了一整天,此时我想休息一下,便安安静静地吃饭,没有继续工作。立希问我工作的事,我说还早着,就算这两天抢着搞完了,还有新歌和新剧场,之后还有上节目的台词也要背。她撇撇嘴说不愧是商业乐队,真辛苦呢。我说明天晚上我不能来找你吃饭了,那边约我和丰川同学去看场地,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商议。她点点头说好。

  吃完饭后我想洗碗,但是她不让,我思忖着不能老让她干家务,于是没让步,跟她犟了一会儿她才答应。

  洗完碗后我还不太想走,于是赖了一会儿,在立希家里弹贝斯,立希就在我的贝斯音里写作业,时不时来点轻微的咳嗽给我伴奏。

  “海铃,你周六有空吗?”某一时刻,她抬头问我。我说:“我知道,MyGO!!!!!的live,对吧?”她点头:“嗯。”我停下贝斯,看着桌上显示曲谱的平板,叹了口气:“很遗憾,那天要去场地彩排。周日是Ave Mujica的表演,基于多出来的表演时间和结束后的采访及摄影,恐怕我直到那天都可能没有时间。”“也就是说……”立希用手撑着脑袋,一边忍着咳嗽一边问我,“那你在那之前……?”我摇头:“很有可能,我这段时间晚上都不能来了。”我看着她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想安慰她,“换个角度想,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休息了,不用麻烦你特地为我做饭——”话音未落,她就迫不及待地打断我:“是是,对,我特地为你做饭,自讨没趣的。吃不到我做的饭,难受的是你,我干嘛这样积极呢。”她说着,就开始收东西,甚至可能因为有些激动而咳了两声。

  我心下一惊,赶紧跟过去:“你去哪里?”“回房间,写作业去。”她语气很差,一定生气了——可是她为什么生气?是因为我吗?我哪里惹到她了?“立希同学,你先别生气,演出我之后会在官号上看录播的,你做的饭也很好吃,不是我不愿意吃,我只是——”“只是太忙了——我知道,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怪你。”她并没有正眼看我,我于是更急了:“但是,你现在很不高兴——”我的声音陡然而止,因为立希正在看我,玉眉向上皱着,眼睛里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她的声音听起来——:“我明明,从来没有觉得给你做饭麻烦过。”听起来居然带着委屈。

  短短一瞬间,被无限拉长,空气流动缓慢得仿佛能看见风的纹理,充斥耳中的是我的胸腔里传来的“咚咚”心跳声,它缓慢地撞击我的肌肉和骨骼,一声一响比贝斯还沉闷有力。

  是我太冷落立希了,不值得信任了吗?……我想起来去年,是莫提斯那句失落的“我明明那么努力练习”,当时我猛地意识到我就像小说里那种不顾家让孩子留守的不负责的家长,所以我鼓起勇气退掉所有兼职乐队,我想为她、为Ave Mujica负责。但是……我现在全心全意对Ave Mujica,为我的乐队而努力,却反而忽视了帮我获得这一切的立希……为什么我不能更可靠一些、同时兼顾乐队和立希呢?

  “立希同学,我……”我垂下眼睑。想说什么,但不论什么词和句,移动到嘴边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我听见立希沉重地叹了口气,随后她两只手“啪”的两声拍住我的脸,让我跟她对视:“海铃,加油,好好干。等你忙完了,我们再一起做饭,做一顿丰盛的。”跟我的比起来,她的语气变得有力起来,很温柔,话音落下时还有一声压抑的咳嗽,但不乏鼓动人心的强效。

  我没想到,明明自己也不开心,这种时候居然还能反过来安慰我……立希,真的是很温柔很好的人啊。我下定决心,一定好好工作、好好排练——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不能辜负立希的心意和这份温柔……还有这份委屈。“好。等我忙完。”我于是也坚定地说。

  接下来的这几天,我除了上学,就是抓紧时间在若叶宅或者家里、经纪公司的休息室练习贝斯和剧本,再然后就是到处跑和各方面工作对接;立希还是会给我带隔天的午饭,我知道饭盒里面装的是煮过的豆腐、鸡胸肉和黄瓜之类,可能还有其他的蔬菜,重量和之前的差不多——但拿在手上格外沉重。我偶尔会问立希她的嗓子怎么样,她说她有在按时吃药、应该好得差不多了,我看她咳嗽的频率越来越低、幅度越来越小,便也不再担心。中午我们也会一起吃饭,但我会在此时间段练习要演出的曲目和话剧,初华也会来找我跟我一起练,如果有对手戏的话会趁机多练几次。每当我们练习的时候,立希就会坐在椅子上,沐浴在树的阴影下,静静地看着我们,偶尔会以观众的视角给我们一些建议,采纳之后效果总会得到改善——有时要同学会来找立希,如果正遇上我们练习,她也会跟着一起看,但总会看着看着就靠着立希睡着。晚上我吃不了立希做的饭,于是用蛋白粉和能量棒等代餐解决。

  时间很快来到周六,Ave Mujica的彩排。

  MyGO!!!!!是下午的表演,上午她们要排练,所以她没有给我做饭。我中午和晚上还是吃的蛋白粉和代餐。灯光、布景以及其他的各种方面和事务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有条不紊,也不枉我这些天来跑来跑去。彩排也很顺利,基本上算只欠东风了。

  排练完解散的时间已经很晚了,看时间估摸着这个点应该是MyGO!!!!!的庆功宴,我去找立希的话未免太不识时务,便直接回家了。

  用压缩饼干和蛋白粉简单凑合了一番晚饭,我就写作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把数学写完后,其他的科目看得我头疼,就随便写了点,然后复习明天的台词和剧本。

  突然手机振动,我拿起一看,来电人是“千早同学”。我疑惑地接起,却还没等我问什么事,千早同学带着哭腔的声音就抢先道:

  “Umirin……呜呜,Rikki,Rikki她说不出话了……”

  我的脑子“噌”的一下一片空白。

29、

  跟着千早同学提供的地址来到医院了,我才感到心脏还在跳动。我停好车跑过去,长崎同学和千早同学正站在门口,后者靠在前者身上哭,前者一脸担忧地拍打后者的背以示安慰,但看她的样子恐怕也是强忍着没有哭出来。还没有等我开口,千早同学就紧紧抓住我的手臂,一边哭一边向我道歉。

  从她们的转述中,我大致理出了事情经过:MyGO!!!!!的演出很成功,庆功宴由千早同学决定,而她刚好(看了若麦的视频)对银河拉面馆新出的“究极plus辣‘转生’拉面”很感兴趣,于是大家就去那里吃;立希本可以和乐奈一起另外吃不辣的拉面,但是立希并没有告诉大家喉咙还没有完全痊愈——因为她自己就觉得已经痊愈了——再加上千早同学向她发起挑战,于是好胜心发作欣然接受;又因为拉面实在是太——辣了,立希于是喝了很多冰水,未曾想冰火两重天对喉咙造成了极大伤害,吃饭时一直在咳嗽大家也只是以为她被此呛到了,等大家注意到的时候,立希已经失声了。

  “早知道她生病的话,我就,我就不提议来这了,嗯呜呜呜呜呜……”千早同学一边说一边哭。

  医生说立希的喉咙是感染性发炎。我没猜错的话她那天晚上也是因低温和病毒的合击技导致的感冒。她现在已经在输液室打针了。高松同学和要同学正守在她的两侧,两个人的眼眶都很红,应该是刚刚哭过。看着她们仨靠在一起安静的样子我虽然也心痛,但只是感冒这种小病而不是什么绝症,大石已然落下,松了口气。

  长崎同学对我说:“那么,接下来小立希就交给你了,八幡同学。”说着,她就准备进去叫高松同学和要同学。“请等一下,长崎同学,千早同学。”她们站住,都看向我,我深呼吸一口气,随后郑重地对她们鞠躬,“谢谢你们在出事后第一时间通知我,谢谢你们信任我。真的,非常感谢。”

  “……”长崎同学沉默片刻,把我扶起来,“八幡同学,你的可靠我们看在眼里。”千早同学也哽咽着对我说:“Umirin,你跟Rikki关系最好了……”“一定不会辜负我们的信任。”唱双簧一般,长崎同学接着说完了这句话。随后,我跟着她们一起走进去。离开的时候,高松同学和要同学都看了我一眼,向我点头致意。我便坐在立希的身边。

  立希看起来情绪十分低落,见我来了,也只是看着我不说话。我对她点点头,也不说话,坐好后,就拿出手机复习剧本。

  [Amoris,‘爱’从来不是罪过,你比我更为清楚——而你在恐惧,我比你清楚。你在‘恐惧’什么?是什么让你丧失了爱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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