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去，小凜依舊無法讓自己安穩下來。

他在校園裡走路時，總會突然想起那束燈光打在自己身上的夜晚。坐在課堂上，老師的聲音像從遠處飄來，他卻什麼都聽不進去，腦海裡只是一遍遍響著那句冷淡的命令——「脫。」

他告訴自己，那只是一次意外，一次誤闖。可是越是想要否認，身體裡那股隱秘的熱度就越是清晰。夜晚，他翻來覆去，汗濕的枕頭讓他難以入睡。心口像被一隻無形的手反覆按壓，提醒他：逃離並沒有終止一切，只是開端。

終於，某一個午後，他收到了訊息。

沒有署名，只有一行字——

「新人試驗。今晚入場。」

字體簡潔，語氣像是一張通知單，不帶任何情緒。小凜盯著螢幕很久，心跳一下一下撞擊胸口。他原本想關掉手機，卻發現手指怎麼都按不下去。腦中閃過無數理由——可以拒絕，可以說自己沒空，可以假裝沒看見。可另一個更真實的念頭壓了上來：他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夜幕降臨，他再一次走上那條熟悉的街。鐵門半掩，音樂聲滲出，比上次更低沉，像是在等待誰的到來。他深呼吸，推門而入。

走廊依舊狹長，牆上依舊掛著規則。他把身分證遞出去，得到一張新的白色貼紙。這一次，他沒有猶豫，立刻撕下貼紙，按在胸口。手指按上去的瞬間，他清楚地感覺心跳比貼紙更響。

「往裡。」黑衣人低聲說。

小凜順著指示走進去，卻沒有被帶往大廳，而是轉向另一條窄道。那裡的燈光比大廳更暗，牆壁裸露出水泥質感，空氣裡有淡淡的皮革氣味。盡頭是一道厚重的門，推開後，他看見了一個全新的空間。

那是一間像更衣間的房間。牆壁刷成暗灰色，沒有多餘的裝飾。牆邊的架子上掛著整齊排列的物件：黑色狗頭套、厚重的項圈、閃著冷光的鎖鏈、幾雙純白的襪子，以及一根根長短不同的尾巴。它們排列得太整齊，像是醫療器械陳列在櫃子裡，每一件都在等待下一個對象。

房間中央有一張長凳。黑衣人指了指那裡，語氣冷淡：

「脫。」

小凜站在原地，喉嚨乾澀。那句話他不是第一次聽見，卻依舊帶來壓迫。他的手指在衣角掐緊，胸口起伏劇烈。

「脫。」聲音再次響起，沒有任何遲疑。

小凜顫抖著，終於伸手解開上衣扣子。扣子一顆顆落下的聲音，在這樣的寂靜裡格外清楚。他覺得自己不是在脫衣，而是把一層層遮掩剝掉，暴露在陌生的目光裡。當最後一件布料滑落在凳上時，他渾身冰涼，卻同時感覺皮膚正被空氣逼得發燙。

黑衣人沒有評論，只是將一個黑色頭套拿下來，放在他面前。

「戴上。」

小凜盯著那頭套，視線模糊。皮革的表面反著光，口鼻處留著窄窄的開口，眼睛的部分被覆蓋，只有細縫。那不是面具，而是一種剝奪——剝奪表情，剝奪身份。

他顫抖著伸手，抓住那沉重的頭套。手心冒汗，皮革滑得幾乎拿不穩。他慢慢把頭套套上去，視野立刻縮小成狹窄的一片。世界變暗，聲音變得壓抑，呼吸在口鼻的開口裡來回撞擊。

「跪下。」

聲音從外面傳來。

他幾乎沒有思考，立刻跪在長凳旁。膝蓋觸地的瞬間，一股冰涼沿著腿傳上來。頭套讓他無法看清周圍，只能感受到冷冷的注視從各個角落落下來。他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再是剛剛那個穿著衣服站在這裡的人，而是被裝備的東西。

有人將一條厚重的項圈扣在他脖子上。冰冷的金屬壓住喉結，發出「喀」的一聲。那聲音簡短卻清晰，像一個無法反悔的標記。

「這才對。」

耳邊有冷冷的低語。

小凜渾身一震，汗水在背脊蜿蜒。他想抬頭，卻被頭套的重量壓下去。胸口急促起伏，他感覺自己就像被推進一個深井裡，所有出口都被鎖住。

可是，矛盾的是，心底另一個聲音卻在低語：這就是他想要的。

厚重的項圈扣上後，金屬的重量壓在鎖骨上，冷得像一塊石頭。小凜呼吸急促，感覺脖子被一圈圈勒緊。那聲音清脆，像是替他劃定了一條邊界——從此，他不再是自由的身體。

黑衣人沒有停，從牆上取下一根尾巴。那是長而厚的物件，根部帶著金屬接口。小凜雖然看不清，但僅僅是聽見那金屬與空氣摩擦的聲音，身體就止不住地顫抖。

「裝上。」冷淡的聲音落下。

他渾身緊繃，指尖蜷縮。就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那沉重的尾巴已經被安置到他身後。冰冷的金屬貼上去的一刻，他整個人抖了一下，心跳亂成一團。尾巴垂下來，沉甸甸地甩動，每一次微小的移動都提醒他：後面有東西，屬於狗而不是人。

觀眾席傳來低低的笑聲。有人淡淡說：「這才像樣。」

小凜的臉瞬間發燙，汗水從額頭滾落。他想要掩蓋，卻什麼也做不到，只能跪在那裡，感覺羞恥正一寸寸吞沒自己。

很快，又有人從旁邊拿來一雙白襪。潔白的顏色在昏暗的空間裡過於刺眼。黑衣人冷冷丟在他膝前，命令道：

「穿上。」

小凜顫抖著把襪子套上腳。布料緊貼皮膚，顯得小腿更加細白。襪尖與舞台地板摩擦的聲音清晰刺耳，他低下頭，不敢與任何目光相對。

當兩隻腳都被白色包裹時，他感覺自己像是被進一步標記——不是「某個人」，而是「一隻被展示的狗」。

還沒來得及調整呼吸，冰冷的金屬聲響又響起。這一次，是一個鎖。黑衣人冷冷開口：

「張開。」

小凜全身一僵，下意識想要後退。可繩索固定著，他無處可逃。手被拉開，胸口劇烈起伏，額頭上的汗一滴滴墜下。冰涼的金屬扣在最隱私的地方，瞬間收緊。

「別動。」聲音再次響起。

鎖扣合上的聲音短促卻銳利，像是一道門徹底關閉。小凜渾身顫抖，喉嚨裡發出破碎的喘息。他低下頭，淚水模糊了視線，羞恥到極點，卻同時在心底深處燃起一股陌生的熱。

觀眾席有人冷冷地說：「很好，鎖上了。」

另一個聲音跟著落下：「乖一點。」

小凜整個人顫抖不已，汗水與淚水交織，心跳快得幾乎要撕裂胸膛。

然而，還沒結束。

黑衣人拿起最後一件器具——一對小巧的銀環。金屬的冷光在燈下閃爍，冷冷照進小凜的眼縫。

「準備好。」冷聲低沉。

小凜渾身一震，本能地想要搖頭，喉嚨卻被項圈壓住，發不出聲。冰冷的金屬觸碰上敏感的部位，瞬間像電流一樣竄遍全身。他猛地吸了一口氣，整個人僵硬。疼痛與恐懼同時襲來，讓他眼淚立刻奪眶而出。

他顫抖著，牙齒打顫，汗水像雨一樣往下掉。可是，台下的觀眾沒有移開目光，反而冷冷看著。有人低語：「看，他在抖。」

「別動。」命令再次落下，冷得像鐵。

小凜無法抗拒，身體只能僵硬地接受。短暫的刺痛過後，銀環終於扣上。那清脆的一聲，像是永遠的烙印。淚水從臉頰滑落，他喘著氣，心口卻同時燃燒著前所未有的灼熱。

下一刻，黑衣人取出一條細鏈，把兩個銀環與下方的鎖扣連接起來。鐵鏈叮噹作響，聲音冰冷卻清晰，像是宣布：這是一個完整的「狗奴」。

舞台燈光冷冷打下，小凜跪在地上，頭套遮住臉，尾巴垂下，白襪顯眼，項圈與鎖扣、細鏈在光下閃閃發亮。

「叫。」命令落下。

小凜全身一震，喉嚨乾澀。他渾身顫抖，聲音顫抖著從口中吐出一聲低鳴。羞恥瞬間淹沒他，他低下頭，眼淚滴在地上。

觀眾席傳來一聲冷笑，隨後是冷淡的低語：

「乖狗狗。」

這三個字像是最沉重的枷鎖，卻同時是唯一的歸屬。小凜顫抖著，淚水模糊視線，心裡第一次承認——

他就是狗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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