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熔炉之心的甜腻气息

宝石沙漠的灼热风沙如同无数细小的刀刃，切割着每一寸裸露的肌肤。正午的烈日高悬天际，将整片沙海烤得滚烫，远处的沙丘在热浪中扭曲变形，仿佛某种活物在缓缓蠕动。在这片死亡之地的中心，西部战区"熔炉之心"堡垒巍然矗立，其暗红色的城墙高达三十余米，表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抓痕——那是历代恶魔袭击留下的印记，有些痕迹深可见骨，有些则只是浅浅的刮擦，记录着不同时期、不同种类恶魔的攻击特性。

亚德里安从蒸汽机车的金属踏板上缓步走下，白塔首席治疗师的黑色长袍在热风中猎猎作响。他抬手遮在额前，眯起眼睛打量着这座闻名已久的军事堡垒。城墙的阴影处，几名对魔剑士正倚靠着墙根休息，她们身上的薄纱修女连衣裙被汗水浸透，紧贴在曲线毕露的身躯上。其中一名剑士的眼神涣散，瞳孔中闪烁着不正常的暗红色光泽，她的步伐虚浮，走起路来像是踩在棉花上。

这甜腻的气味比报告中描述的还要浓郁，看来药品滥用的情况已经严重到了极点。亚德里安的鼻翼微微抽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甜香，与沙漠的干燥气息、金属的锈蚀味道、以及隐约的血腥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不安的复合气味。

"首席治疗师大人！"一个谄媚的声音从城门方向传来。一名身着标准制服的守卫剑士快步迎上前来，她的银质眼罩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芒。"没想到您会亲自前来视察，索菲亚大人正在寝宫等候。"

亚德里安的目光扫过守卫剑士的脸庞，注意到她嘴角不自然的抽搐和过于急促的呼吸节奏。"带路。"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威严。

守卫剑士连忙躬身行礼，转身在前引路。她的步伐同样带着几分虚浮，高跟战靴在沙地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印记。"最近战况吃紧，索菲亚大人需要处理的军务太多了，所以…所以药剂的消耗量确实比平时要大一些。"

她在为索菲亚开脱，看来整个西部战区都已经陷入了这种药物的控制之中。亚德里安默默观察着沿途所见的一切。训练场上，几名对魔剑士正在进行格斗练习，但她们的动作迟缓无力，攻击时的精准度大打折扣。更令人担忧的是，她们在战斗间隙会不自觉地抚摸腰间的药剂瓶，眼神中流露出渴望的神色。

堡垒内部的通道错综复杂，金属墙壁上布满了各种管道和阀门，蒸汽的嘶鸣声在走廊中回荡。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镶嵌在墙上的圣物灯盏，但其中不少灯盏的光芒已经变得黯淡，显然缺乏必要的维护。

"到了，这里就是索菲亚大人的寝宫。"守卫剑士在一扇装饰华丽的金属大门前停步，伸手在门边的控制面板上输入了一串密码。"需要我为您通报吗？"

亚德里安没有回答，直接推开了沉重的大门。寝宫内部的奢华程度令人咋舌，与外部军事堡垒的粗犷风格形成了鲜明对比。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兽皮地毯，墙壁上悬挂着精美的挂毯，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四柱床，床幔是用最上等的丝绸制成。

然而这份奢华之中却透着一股颓败的气息。床上散落着数十个空药剂瓶，有些瓶口还残留着暗红色的液体。空气中弥漫的甜腻气味在这里变得格外浓郁，几乎让人窒息。

"亚德里安大人？"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房间的角落传来。圆桌骑士索菲亚蜷缩在一张躺椅上，她身上的半透明薄纱制服凌乱不堪，露出了大片苍白的肌肤。最引人注目的是她乳环上镶嵌的圣物，原本应该散发着纯净白光的宝石此刻黯淡无光，表面甚至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魔纹已经扩散到了这种程度，堕落值恐怕超过了70%，必须立即采取干预措施。亚德里安的视线落在索菲亚裸露的手臂上，那里布满了诡异的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

索菲亚试图站起身行礼，但她的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毯上。"对…对不起…"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最近的恶魔袭击太频繁了，我需要…需要更多的药剂才能维持战力…"

亚德里安大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索菲亚的瞳孔已经变成了诡异的竖瞳，眼白部分布满了血丝。"告诉我，这些特供药剂是从哪里来的？"

"是…是副官大人提供的…"索菲亚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她说这是西部战区的特供品，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对抗恶魔…"

就在这时，寝宫的大门再次被推开。一名身着暴露服饰的女性缓步走入，她的出现让房间内的空气瞬间凝固。这位副官身着一件几乎透明的黑色薄纱长裙，裙摆的开叉直至大腿根部，每走一步都会露出修长白皙的腿部曲线。她的胸前只有两条交叉的黑色皮带勉强遮住重点部位，乳环上镶嵌的宝石散发着诡异的紫色光芒。

终于出现了，西部战区文职系统的实际掌控者。亚德里安松开索菲亚，缓缓站起身，与副官对视着。

"首席治疗师大人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副官的声音甜腻如蜜，与她妖艳的外表相得益彰。她走到索菲亚身边，看似关切地扶起圆桌骑士，实则巧妙地挡住了亚德里安的视线。"索菲亚大人最近身体不适，需要静养。"

亚德里安的嘴角勾起冷笑："看来西部战区的'特供药剂'确实效果显著，连圆桌骑士都变成了这副模样。"

副官的笑容丝毫未变："这都是为了对抗恶魔的必要牺牲。毕竟，在宝石沙漠这种地方，常规的手段已经无法应对日益猖獗的恶魔活动了。"

她轻轻抚摸着索菲亚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索菲亚大人，您说是不是？如果没有这些药剂，您早就被恶魔的低语逼疯了吧？"

索菲亚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渴望交织的复杂情绪。"是…是的…我需要药剂…请给我…"

她在利用索菲亚的依赖症来控制整个西部战区，必须尽快拿到药品消耗记录。亚德里安的目光扫过寝宫内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定格在床头柜上的一本皮质笔记本上。

副官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轻笑一声："看来首席治疗师大人对西部战区的内务很感兴趣呢。不过请放心，一切都符合白塔的规定。"

她扶着索菲亚走向大床，薄纱长裙在动作间掀起，露出了更多雪白的肌肤。当她弯下腰为索菲亚盖好被褥时，裙摆几乎完全掀开，露出了浑圆的臀部和纤细的腰肢。

"如果首席治疗师大人不介意的话…"副官直起身，刻意摆出一个撩人的姿势，"我可以带您参观一下西部战区的后勤系统，包括药品的采购和分配记录。"

亚德里安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寝宫，沿着来时的路线返回。沿途的对魔剑士们见到副官纷纷低头行礼，眼神中既有敬畏，也有难以掩饰的恐惧。

这些剑士都已经成为了她的傀儡，必须找到证据揭穿她的真面目。亚德里安默默记下每一个细节，从剑士们不自然的僵硬动作，到她们腰间鼓起的药剂袋，再到空气中始终挥之不去的甜腻气味。

副官的步伐优雅而从容，高跟鞋敲击金属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中有节奏地回荡。"西部战区的情况比较特殊，首席治疗师大人。"她头也不回地说道，"这里的恶魔活动比其他战区都要频繁，而且它们擅长使用精神攻击。如果没有药剂的帮助，我们的剑士早就全军覆没了。"

"所以你们就选择用这种来历不明的药物来控制她们？"亚德里安的声音冰冷。

副官突然停步转身，丰满的胸部几乎要碰到亚德里安的胸膛。"控制？"她轻笑一声，"这是保护。如果没有这些药剂，她们早就被恶魔的低语逼疯了。我这是在拯救她们的生命。"

她的眼神中闪过危险的光芒："倒是首席治疗师大人，不远千里从白塔赶来，就为了质疑我们西部战区的生存方式？"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急匆匆地跑过来，在副官耳边低语了几句。副官的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妩媚的笑容。

"看来今天的参观要到此为止了。"她向亚德里安行了一个敷衍的礼节，"恶魔群正在逼近堡垒，我必须去指挥防御战。如果您感兴趣的话，可以到城墙上观战。"

说完，她转身快步离去，薄纱长裙在身后飘扬，露出了大片光洁的背脊。

亚德里安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空气中的甜腻气味似乎更加浓郁了，混合着金属、汗水和某种难以名状的腐败气息。

必须尽快找到药品消耗记录的原始档案，这个女人的控制力比想象中还要强大。他转身朝着与副官相反的方向走去，那里是堡垒的后勤区域所在地。

走廊两侧的圣物灯盏忽明忽暗，仿佛在预示着某种不祥的未来。在忽闪的光芒中，亚德里安注意到墙壁上有一道暗门，门缝中隐约透出微弱的灯光。

他停下脚步，仔细打量着这道暗门。门板上没有任何标识，但与周围墙壁的接缝处却异常光滑，显然经常有人开启。

这里可能就是存放真实记录的地方。亚德里安伸手在门板上轻轻抚摸，寻找着开启的机关。

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某个隐蔽的凸起时，远处突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堡垒的防御系统被激活了，金属闸门开始缓缓降落，将走廊分割成数个独立的区域。

亚德里安的最后一眼，是看到那道暗门缝隙中透出的灯光突然熄灭，仿佛有什么人刚刚从里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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