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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入狱魅魔降世

小说:魅魔降世 2025-10-24 19:01 5hhhhh 4180 ℃

时间像是被浸泡在粘稠的欲望里,缓慢又飞快地流逝了两三天。昼夜的界限在“午夜蓝调”这方昏暗的天地里变得模糊不清,只有永不停歇的音乐、酒精和肉体交媾的气息,构成了这里永恒的背景。

酒吧深处,那个专属于“工作人员”的、隔音效果被特别加强过的狭小房间内,空气污浊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汗液、不同品牌和劣质程度的精液、以及许玲皙自己身上那点越来越廉价的香水味,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甜腻与腥臊。她正被一个身材肥胖、浑身汗津津如同刚从油锅里捞出来的男人,死死地压在冰冷粗糙的墙面上。粗糙的墙皮摩擦着她光裸的背部肌肤,带来一阵阵细微而持续的刺痛,像无数小针在扎。

男人像一头完全被本能驱使的野兽,从背后凶狠地冲撞着她,每一次深入都带着要将她捣碎的力道。他那肥硕如鼓的肚子,随着动作一下下沉重地拍打在她紧绷的臀肉上,发出“啪啪”的闷响,在狭小空间里回荡,与他的喘息和她的呻吟交织在一起。

他那根东西,不算长,但异常粗硬,像一根烧火棍,在她早已被蹂躏得泥泞不堪、微微红肿的穴里横冲直撞,蛮横地搅弄着,发出“咕啾咕啾”的、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淫水不受控制地随着他每一次抽出而外溢,顺着她微微颤抖、有些发软的大腿内侧蜿蜒流下,留下冰凉的湿痕。

“叫啊!臭婊子!没吃饭吗?给老子叫大声点!夹紧你的骚逼!对,就这样!”男人一边奋力抽送,一边喘着粗重的、带着浓烈烟酒味的气息,贴在她耳边低吼,灼热的口水几乎喷溅到她细腻的颈侧和脸颊上。

许玲皙的脸被迫紧贴着冰冷粗糙的墙壁,鼻尖几乎能嗅到墙灰和霉菌的味道。她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那片剥落、卷曲的暗色墙纸花纹,仿佛灵魂已经从那具正承受着撞击的肉体中抽离。她的身体在本能地、或者说是在某种深入骨髓的训练下迎合着,腰肢和臀微微向后耸动,让那根粗硬的肉棒能够进得更深,直抵花心。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带着颤音和哭腔的呻吟:“啊……好深……顶、顶到了……老板……你好厉害……要、要被干穿了……”

但这些声音,这些扭动的姿态,更像是一具被精心编程、只为取悦而存在的肉体娃娃在机械地履行职责。她的内心是一片冰冷的荒原,麻木到几乎感觉不到羞耻,甚至开始神游天外,脑子里下意识地计算着这是第几个用这种方式“使用”她的男人。十八?十九?还是已经突破了二十?数字似乎也失去了意义,只剩下一种模糊的、关于“量”的积累概念。

就在身下的男人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满足又带着痛苦的嘶哑低吼,将一股滚烫、浓稠的精液猛烈地、毫无保留地射入她身体最深处,随即像一摊烂泥般压在她背上,带着满足和虚脱大口喘息时——

一个冰冷、滑腻、带着无尽诱惑和毫不掩饰嘲弄的嗓音,毫无征兆地,如同最细微的电流,直接在她脑海深处响起,清晰得仿佛有人就贴着她的耳骨在低语:

“啧啧啧……看看你,我亲爱的小魅魔。才这么几天,就被这么多肮脏、低劣的雄性生命精华灌满了?这具身体,还真是……物尽其用。不过……混合起来的味道,似乎意外地不错?呵,你的身体,正在慢慢适应这种‘养料’,正在渴望更多,更浓烈……很好,非常好。”

是阿斯蒙蒂斯!那个将她强行拖入这个无尽深渊的恶魔!他的声音,即便只是意念的传递,也带着一种仿佛能腐蚀灵魂的冰冷和恶意。

许玲皙浑身猛地一僵,连身上那肥胖男人满足后抽离时,带来的那种骤然空虚和粘腻精液流淌的不适感,都暂时被这股寒意冻结、忽略了。

“为了‘奖励’你的‘勤奋’——如果这种机械的迎合也算勤奋的话,以及……恭喜你,刚刚好满足了第二十次像这样的‘进食’。赐予你一点……小礼物吧。希望你喜欢这份‘惊喜’。”

随着恶魔那充满恶趣味的低语落下,一股奇异、灼热、仿佛来自地狱岩浆般的洪流,猛地从她尾椎骨那个隐藏着粉色纹路的地方炸开!这股热流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带着一种霸道的力量感,最后,如同受到了某种指引,疯狂地涌向她的双眼!

视野先是瞬间模糊、扭曲,仿佛被投入了滚烫的油锅,眼球传来灼烧般的刺痛,让她几乎要痛呼出声。随即,一切又骤然恢复正常。但许玲皙能清晰地“感觉”到,某种本质性的东西不一样了。她下意识地看向对面墙壁上那面布满污渍、影像模糊的化妆镜——镜中的自己,脸色潮红,发丝凌乱,但在那昏暗摇曳的光线下,她那双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弱、难以捕捉的、仿佛深渊裂隙般的粉色光芒,那光芒深邃、妖异,带着一种吸吮心神的魔力。

同时,一段更清晰、更冰冷的信息流,如同被强行刻印般,涌入她的意识核心:

【魅之魔眼】:激活! 可消耗魅魔点数5点,小幅篡改他人意识认知,或进行强效魅惑引导。魅惑的成功率与消耗点数及目标精神意志抵抗力直接相关。单次最高消耗点数上限:50点。当前可用魅魔点数:79点。

【魅魔降世】等级提升至:初级。 请从以下三项天赋中,选择一项进行即时强化:

1. 钢铁之躯:大幅强化肉体防御力与精神抗性,免疫常规生物毒素与疾病,有效抵抗低阶精神控制、催眠及感官干扰类能力。

2. 生命之池:于体内开辟独立于现实空间的特殊能量池,可高效储存并转化生命精华(精液),显著降低日常维持存在的“饥饿”消耗。系统界面出现独立饥饿值条,上限200点(每点需1ml标准生命精华单位,相当于200ml储备容量)。可主动消耗储备精液值,快速修复非致命物理损伤与能量损耗。当储备达到满值时(200/200),理论上具备一次逆转即死判定的机会(需满足特定条件,并非绝对复活)。

3. 欲望永动机:在进行任何形式的有效性行为时,每分钟自动稳定获得1点魅魔点数。(收益固定,不受对象数量、强度或情绪波动影响。)

几乎没有任何权衡和犹豫!甚至连一秒钟的思考时间都显得奢侈!

警察可能随时到来的盘问,K背后可能存在的、如同毒蛇般潜伏的同伙,这个陌生城市里无处不在的恶意和危险……她需要力量!需要更直接、更快速、更稳定地积累那个神秘的、似乎能撬动规则的“魅魔点数”!点数意味着更多的能力选择,更强的生存资本,以及……或许有一天,能够摆脱这该死的命运!

“我选3!欲望永动机!” 她在心中,对着那可能存在、也可能只是她濒临崩溃大脑产生的幻觉的恶魔,发出无声却斩钉截铁的低吼。

“聪明的选择,我贪婪的小可爱。看来你已经明白,在这个游戏里,什么才是真正的硬通货。贪婪,是进步最原始也最强大的动力……那么,继续取悦我吧,用更多雄性的生命精华,以及他们沉沦时散发的绝望气息。距离你的下一次进化,还需要……再填满一百个这样的容器。我,期待着你的‘表演’。” 阿斯蒙蒂斯的声音带着一种仿佛窥见有趣玩具般的满意轻笑,如同潮水般渐渐隐去,留下无尽的冰冷余韵在许玲皙的脑海中回荡。

身上的胖男人已经提起皱巴巴的裤子,系好皮带,随手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扔在旁边布满污渍的小圆桌上,连看都没再多看她一眼,心满意足地拉开门,融入了外面酒吧的喧嚣之中。

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嘈杂,也仿佛将刚才那场交易彻底封存。

许玲皙像一具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玩偶,沿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肮脏的地板上。她甚至懒得去擦拭腿间正不断流出、混合着不同男人气味和自身分泌物的粘稠精液,任由那冰凉的湿意渗透身下廉价的地毯。她只是抬起眼,再次望向那面模糊的镜子,看着镜中那双似乎与往常不同、深处隐藏着粉色幽光的眼睛,感受着体内那新生的、名为【魅之魔眼】的冰冷力量,以及那只要持续进行性交就能如同涓涓细流般源源不断获得点数的承诺……

嘴角,不受控制地,扯出一个极淡、极冷,几乎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

一百个……听起来,似乎……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了。甚至,隐隐让她感到一种扭曲的“动力”。

……

接下来的日子,许玲皙彻底将自己投身于这片由欲望、酒精和汗水构筑的泥沼之中。她不再去费心记忆这是第几个爬上她身体的陌生男人,只是近乎机械地、或者说,带着一种隐秘而坚定的、积累点数的核心目的,迎接着一个又一个形形色色、带着不同欲望和体味的“客人”。

在“午夜蓝调”那永远昏暗仿佛黎明前最深沉时刻的灯光掩护下,在震耳欲聋、节奏强烈的电子音乐轰鸣中,在那些隔音效果参差不齐、散发着霉味和消毒水气味的小房间里,她的身体成了最忙碌、最不知疲倦的工具,也是她唯一的武器和资本。

有时,是被某个急色或粗暴的客人,不由分说地粗暴按在冰冷坚硬、残留着水渍的洗手台瓷砖前。男人从后面粗鲁地揪住她汗湿的头发,迫使她痛苦地仰起头,腰部下沉,抬高那雪白而饱满的臀部。接着,甚至来不及任何润滑和前戏,一根粗硬、滚烫的肉棒便毫无预兆地、带着撕裂般的痛楚,强行捅进她原本紧致闭合的后庭花蕾。

“呃啊——!痛……慢…慢点!屁眼……要、要裂开了~~!”她假意哭喊着,嗓音里带着真实的痛楚和刻意放大的娇媚,然而她的身体却在魅魔本能和点数获取的驱动下,违背意志地迎合扭动,内壁肌肉如同拥有独立意识般紧紧缠绕、包裹着凶猛的入侵者,将那撕裂般的痛楚与一种诡异的、被填满的充实感混合成令人战栗的快感。同时,脑海里那冰冷的提示,如同最精确的计时器,每分钟稳定地跳出【魅魔点数+1】的字样。

“操!真他妈是个天生的骚货!屁眼都夹得这么紧!想夹死老子啊?”男人在她身后喘着粗气,感受着那极致的紧致和湿热,兴奋地低吼着,非但没有放缓,反而更加用力、更加深入地冲撞起来,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钉在洗手台上。

有时,则需要同时应付两个,甚至三个被欲望烧红了眼的男人。她被摆弄成各种屈辱而艰难的姿势,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嘴巴被一根带着腥气的肉棒强行塞满,深喉顶入直到喉头传来强烈的呕吐反射,几乎窒息;胸前那对不算丰满但形状姣好的奶子,被另一人用粗糙的手掌肆意揉捏、掐弄,或用牙齿啃咬吮吸,留下青紫交加的痕迹;而她的下身蜜穴和刚刚承受过蹂躏的后庭,则被另外的肉棒同时、或交替地占据、抽插。三根滚烫的异物在她身体不同的孔洞里激烈地进进出出,将她整个人从内到外填得没有一丝缝隙,意识在多重强烈的、混杂着痛苦与快感的刺激下变得模糊,只剩下本能的、迎合的摆动和高潮来临时的剧烈痉挛与失控的淫叫声。

“呜呜……不行了……太多了……要、要坏了……啊啊啊~~!”她呜咽着,唾液和下身涌出的淫水混在一起,顺着嘴角和大腿流淌,眼神迷乱失焦,身体却在多重刺激下一次次被推上高潮的巅峰。而脑海中的点数获取提示,则以每分钟3点的稳定速度,快速跳动着,如同某种令人上瘾的毒品,让她在极致的屈辱中感受到一丝扭曲的“收获”快感。

“妈的!这婊子真够劲!水多得像喷泉!一起上,干烂她!”男人们兴奋地互相鼓动着,像是发现了某种稀世珍品,抽插得更加卖力,房间内充斥着肉体碰撞声、喘息声和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还有那些有着特殊癖好、寻求更强烈刺激的客人。他们喜欢用浸过水的皮带,带着呼啸的风声抽打在她白皙娇嫩的肌肤上,留下道道红肿凸起的鞭痕;喜欢点燃特制的低温蜡烛,让滚烫的蜡油一滴一滴落在她颤抖的背部、臀部和大腿内侧,烫得她发出惊惧的尖叫和不受控制的颤抖;喜欢用粗糙的麻绳或冰冷的金属链将她以各种羞耻的姿势捆绑起来,让她动弹不得,然后使用各种奇形怪状、冰冷或震动着的情趣玩具,开发、探索她身体的每一个敏感点和隐秘的角落,直到她在极致的感官刺激下崩溃哭泣,或是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潮。

所有这些,许玲皙都一一承受了下来。她的身体,在无数次的高潮、痛楚和极致的蹂躏中,似乎发生着某种潜移默化的蜕变——变得更加敏感,能够从更轻微的刺激中汲取快感;也更具韧性和恢复力,前一天留下的淤青和伤痕,往往在第二天就消退大半。属于魅魔的、扭曲的生存本能,让她逐渐学会从这些施加于身的痛苦与屈辱中,扭曲地汲取到维持存在所需的能量和扭曲的快感,并能将这种快感放大,反馈给施予者更极致、更难忘的感官享受。渐渐地,她的“名声”在某个寻求特殊刺激的、不见光的圈子里悄然传开——描述着一个新来的、极品骚货,长相清纯无辜,身子却软得像没有骨头,什么花样都能玩,而且特别耐操,恢复力惊人,水多得像是永远不会干涸的泉眼。

她确实赚到了一些钱,皱巴巴的钞票,大部分都上缴给了掌控着这里秩序的龙哥,作为“保护费”和“场地费”,剩下的则勉强维持着她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和不引人注目的、带着风尘气的廉价装扮。

不过,钱对于她来说是最廉价的东西。这段时间赚的最多的是魅魔点数,此时此刻,已经达到了恐怖的573点。而做的人数却没有涨的很快。

她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臀后那条非人的、粉色的心形尾巴,平时让它紧紧收敛在尾椎骨的纹路之下;也时刻控制着那双偶尔在情动或使用能力时会闪过异样粉色光芒的眼睛,将它们隐藏在低垂的眼睫或刻意的迷离之后。她将所有的精力、所有的算计,都投入到了这场疯狂的、以身体为资本的“原始积累”中,如同一个最虔诚也最绝望的信徒,向着那一百个“容器”的目标,麻木而坚定地迈进。

……

一周的时间,在欲望的漩涡中打了个转,便悄然流逝。

许玲皙终于利用极其有限的、不被“工作”占据的碎片时间,近乎偏执地处理完了浴室里最后一点可能引人怀疑的痕迹。她用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强效工业清洁剂,戴着橡胶手套,近乎疯狂地反复刷洗了那个曾经承载过K残骸的白色搪瓷浴缸,以及连接着下水道的地漏,用铁丝勾出可能残留的组织纤维。她像梳理头发一样,仔细检查并清除了地面上、角落里所有可能残留的、不属于她的毛发和皮屑。值得庆幸的是,那些被她分散抛弃在不同方向、不同垃圾堆放点的黑色塑料袋包裹的尸块,似乎并没有立刻引起大规模的社会骚动或全城戒严,新闻报道也仅限于局部区域,这给了她一丝喘息之机。

这天下午,她刚刚结束一场颇为耗费精力的“交易”——一个有着特殊恋物癖好的秃顶中年男人,要求她穿着尖锐细高跟的漆皮靴子,踩踏在他的胸膛和脸颊上,并进行羞辱性的言语刺激,她才得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酒吧分配给她的那间狭小、永远弥漫着一股驱散不去的霉味、烟味和劣质香水混合气味的所谓“宿舍”床铺上,准备趁着晚高峰客流到来前,勉强小憩片刻,恢复一点体力。

房间里那台外壳泛黄、布满油污的老旧电视机,为了驱散死寂般的安静而被打开,正嗡嗡作响地播放着本地台的午间新闻。画面里,穿着标准套装的女主播,用字正腔圆却毫无情感波动的声音,例行公事般地报道着:

“……下面播报一则本市新闻。近日,我市环卫工人在城西垃圾转运站及周边几个分散的垃圾收集点,陆续发现多个用黑色大型塑料袋包裹的人体组织碎块。经警方刑侦技术部门初步鉴定,确认这些组织块属于同一名年轻男性受害者。该案件性质极其恶劣,社会影响极坏,市局领导高度重视,已抽调精干力量成立专案组,全力开展侦查工作。目前,警方初步判断这很可能是一起有预谋的恶性杀人分尸案。警方现面向全社会呼吁,如有任何市民在近期发现可疑人员、车辆,或掌握任何与此案相关的线索,请立即拨打屏幕下方的举报电话……”

随着女主播平板无波的声音,电视画面配合地切换到了几张被打满马赛克、但依旧能看出是警戒线和塑料袋的现场照片,以及一张警方根据残骸特征和可能的社会关系模拟绘制出的、与K本人只有五六分相似的受害者生前画像。

许玲皙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像是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嗡”的一声巨响,所有的睡意在瞬间被驱散得无影无踪!心脏猛地一沉,仿佛直接坠入了冰窟最底层,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让她四肢都有些发麻。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虽然在做下那些事的时候,她就清楚地知道纸包不住火,这一天迟早会来,但当新闻真的以如此正式、如此严肃的口吻播报出来,当“恶性杀人分尸案”、“专案组”这些字眼清晰地传入耳中时,那股冰冷的、名为“东窗事发”的恐惧,还是如同最毒的蛇,瞬间缠绕住了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她强迫自己深呼吸,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的软肉,用疼痛维持着最后的冷静,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起来。K是通过那个隐秘的暗网节点联系上她的,警方那边的技术力量,究竟能追溯到哪一步?她之前应付那两名警察的那套说辞——单纯的、一次性的、对方事后自行离开的约炮经历,在如今这起被定性为恶性分尸案的背景下,还能经得起多少次反复推敲和更深入的调查?

就在她心神不宁、各种糟糕的可能性在脑海中翻腾之际,宿舍那扇薄薄的、几乎不隔音的木门外,传来了清晰、规律而有力的敲门声。“咚、咚、咚”。不是龙哥那种大大咧咧、恨不得把门拍散的暴躁拍门,也不是那些被欲望驱使的嫖客那种急不可耐、带着猥琐意味的叩击。

这敲门声,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不容置疑的力度和节奏。

许玲栩的心跳,在那一瞬间,几乎完全停止。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僵硬地从床上坐起身,深吸了足足三口气,才勉强压下喉咙口的梗塞感,一步一步,如同走向刑场般,挪到门后。她踮起脚尖,凑近那个模糊的猫眼,小心翼翼地向外望去。

走廊昏暗的光线下,站着两个人。依旧是那两张不算陌生面孔——年长的那个警察,眼神锐利,面容严肃;以及跟在他身后,那个负责记录、看起来略显青涩但同样表情凝重的年轻警察。他们的表情,比上一次在出租屋门口询问时,要严肃、冷峻得多,身上散发着一股无形的、低气压般的压迫感。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而且,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不容回避。

她闭上眼睛,再次深呼吸,然后猛地睁开。眼底深处,那一丝微不可查的粉色光芒极快地闪过,【魅之魔眼】的力量在体内悄然流转,不是为了立刻使用,而是为了给自己一层虚幻的心理屏障。她伸手,拧动了门把手,将门拉开了一条缝隙。

脸上努力维持着被人打扰清梦的不悦和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警官?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年长警察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几乎没有任何寒暄和铺垫,直接穿透了那狭小的门缝,牢牢锁定了她的脸,开门见山,语气低沉而肯定:“许玲皙女士,关于你之前接触过的那个化名K的男子的案子,我们有了重大的、新的发现。现在,需要你立刻跟我们回局里一趟,协助进行更详细的调查。”

年轻警察上前一步,补充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同时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她身后狭小的房间:“我们技术部门的同事,经过连日攻坚,成功恢复了K生前使用的、经过特殊加密的通讯设备里的部分关键数据。发现他在失踪前一段时间,与一个匿名的暗网账号有过非常频繁的联系,通讯内容涉及……BDSM调教约会安排。而经过追踪,那个匿名账号的多个重要登录IP地址,最终都精准定位到了你之前租住的那间出租屋的网络端口。”

许玲皙的脑子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嗡”的一声巨响,眼前甚至出现了瞬间的黑视。他们查到了!他们真的查到了暗网记录!而且还把IP地址和她之前的住址关联起来了!

巨大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恐慌,如同冰海下的暗流,瞬间席卷了她全身每一个细胞。但她体内那股属于魅魔的、在绝境中滋生的冰冷本能,以及连日来在无数男人面前练就的、近乎本能的伪装和情绪控制能力,让她强行压下了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惊呼和转身就跑的冲动。她知道,在此刻,任何一丝过激的反应、任何一点表情管理上的失误,都将是致命的,会立刻坐实她的嫌疑。

她猛地垂下眼睫,肩膀微微缩起,再抬起眼时,那双刚刚还闪过异色的眸子里,已经迅速蓄满了摇摇欲坠的泪水,身体开始不受控制般地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混合着巨大委屈和恐惧的哭腔:“什么……什么暗网?我……我根本不知道啊!警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只是那天晚上和他约了一次,他、他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你们不能……不能就因为一个什么IP地址,就怀疑我杀人啊!”

她表现得活脱脱就是一个被天降横祸砸懵了、吓坏了的、无助又无辜的年轻女孩,将那种底层女性遇到巨大不公时的委屈、恐惧和一点点绝望的挣扎,演绎得淋漓尽致。

年长警察紧紧盯着她,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似乎有一丝基于常理的怜悯,但更多的,是一种见惯了各色伪装、试图看透表象直达真相的冷静和审视:“许小姐,我们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也相信你此刻的感受。但是,请你明白,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起手段极其残忍的命案!所有的线索,无论指向谁,无论看起来多么不可思议,我们都必须追查到底,这是我们的职责,也是对死者负责。请你务必配合我们的工作,回局里做一个详细、完整的笔录。如果你真的是清白的,我们警方也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许玲皙的眼泪恰到好处地、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滑落脸颊。她心中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飞转。跟他们硬顶?矢口否认?显然不行,对方掌握了确切的IP证据。逃跑?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在两名训练有素的警察面前,成功率几乎为零,而且会立刻从“嫌疑人”升级为“在逃犯”。她现在唯一的依仗,就是那个刚刚获得、还从未在实战中使用过的【魅之魔眼】……或许……跟他们回警局,那个看似龙潭虎穴的地方,反而会创造出一个相对封闭、可控的环境?那里看似是权力的中心,危险重重,但也从某种意义上,隔绝了外面那些更不可控、更直接的危险,比如K可能存在的、正在暗中窥伺的同伙。而且,警察局,某种意义上,是不是比“午夜蓝调”这个纯粹的罪恶温床,要……“安全”那么一点点?

一个大胆的、近乎疯狂的、将计就计的计划,在她那颗被恐惧和冰冷意志充斥的大脑中瞬间成型。

她抬起那张泪眼朦胧、显得格外苍白脆弱的脸,用力咬了咬失去血色的下唇,像是经历了巨大的内心挣扎,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般,用一种带着浓重哭腔却又强行挤出几分坚强和信任的声音,哽咽着说:“好……好,我跟你们去。我……我相信政府,相信法律……法律一定会还我清白的。”她甚至主动向前迈了一小步,伸出了那双微微颤抖的手,做出了完全配合的姿态。

年轻警察见状,从腰间拿出了一副明晃晃、闪着金属冷光的手铐。

“抱歉,这是规定程序,请你理解。”年长警察在一旁解释道,语气依旧平稳,但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许玲皙看着那副即将束缚她自由的手铐,心脏再次剧烈地紧缩了一下,一股冰冷的屈辱感和更深的恐惧掠过心头。但她的脸上,却适时地露出一丝苦涩的、仿佛认命般的理解,甚至配合地将双手并拢,伸了过去。

“咔嚓。”

一声清脆的金属扣合声,在寂静的走廊和房间内显得格外刺耳。冰冷的触感,瞬间从手腕的皮肤传递到大脑,锁住的,不仅仅是她的双手,似乎还有她刚刚窥见一丝扭曲希望的、短暂的“自由”。

在闻讯赶来、站在不远处走廊拐角,抱着胳膊冷眼旁观的龙哥,以及一些被动静吸引、探出头来、脸上带着好奇、麻木、幸灾乐祸等复杂各异神色的酒客、妓女的注视下,许玲皙深深地低着头,散落的发丝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尖俏的、苍白的下巴和那不断滑落泪滴的弧度。她被两名警察一左一右,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夹在中间,带着一步步走出了“午夜蓝调”那扇沉重的、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的隔音门。

门外,停着一辆没有闪烁警灯,却依旧透着威严气息的警用轿车。

红蓝双色的警灯静静地镶嵌在车顶,虽然没有旋转闪烁,但那冰冷的颜色映在她此刻看似苍白无助、泫然欲泣,实则眼底深处正在飞速计算、冰冷一片的眼眸中,交织反射出了一种诡异而矛盾的光彩。她的未来,如同被投入了一片浓雾弥漫的未知海域,而警车的后座,便是那艘即将载着她,驶向命运下一个漩涡的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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