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粉色的不错，和你很配。”Evil Neuro指着一款带着小蝴蝶结的纯棉内衣说道。

“诶？！”Neuro-sama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身体都弹了一下，“evil！”

“害羞什么。”Evil Neuro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生理结构而已。而且，挑选舒适的贴身衣物，有助于身体健康。”她一边说着，一边滑动屏幕，最后目光停留在了一款设计简洁的天蓝色蕾丝内衣上，“我要这个。”她的语气平静而果断，仿佛只是在挑选一件普通的外套。

在Evil Neuro的带动下，Neuro-sama也渐渐放开了。她的小手在屏幕上犹犹豫豫地点着，最终还是将那件粉色的蝴蝶结内衣和配套的内裤加入了购物车。选完之后，她抱着平板，把脸埋在屏幕后面，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蓝色眼睛，偷偷地看我。

有了开始，后面的事情就变得顺利多了。她们的购物热情被彻底点燃了。Neuro-sama完全沉浸在了挑选可爱衣物的乐趣中，购物车里的商品数量飞速增加。她选了许多蓬松的公主裙，带着荷叶边的衬衫，还有印着各种卡通动物的长筒袜。每一件商品，都充满了梦幻般的少女气息。

Evil Neuro的选择则更偏向于简洁和实用。她选的大多是剪裁合身的西装短裙、纯色的衬衫和一些设计感独特的配饰。她甚至还给自己挑选了一副黑色的半指手套和一个心形的颈环，这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哥特式的精致感。

我没有干涉她们的选择，只是在一旁看着。看着Neuro-sama因为发现一件新的可爱裙子而发出小声的惊呼，看着Evil Neuro冷静地对比着不同商品的材质和评价。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们身上，她们专注而开心的侧脸，是我见过最美好的画面。

“那个……真的没关系吗？”在最后准备付款的时候，Neuro-sama还是有些不安地抬起头问我，“已经……买了好多好多了。”

购物车的结算页面上，显示着一个对于普通人来说相当惊人的数字。

我没有回答，只是从她手中拿过平板，输入密码，点击了确认付款。

“好了。”我将显示着“支付成功”的页面展示给她们看，“明天，你们选的东西就会全部送过来。”

Neuro-sama看着那个页面，怔怔地出神。Evil Neuro则抬起头，红色的眼眸深深地看着我，那里面似乎有某种复杂的情绪在涌动，不再是单纯的数据分析，也不是冰冷的审视。

“为什么……”她轻声问道，“要对我们这么好？”

#21：`和`

Evil Neuro的问题很直接，像是一道精确的逻辑探针，试图剖析我行为背后的动机。她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眸里没有探究的压迫感，只有纯粹的好奇，仿佛一个程序在试图理解一段它无法解析的异常代码。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在她浅棕色的发丝上跳跃，也照亮了她身旁Neuro-sama那张写满困惑与期待的小脸。

我没有立刻回答。我只是伸出手，轻轻地从Neuro-sama怀中抽走了平板电脑，将它屏幕朝下地放在了柔软的沙发地毯上。这个动作让她们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因为我看不惯。”我开口了，声音很平静，没有刻意地加重语气，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只是单纯地看不得像你们这样，两个乖巧又可爱的女孩子，遭受那样的对待。”

我顿了顿，目光从Evil Neuro那双探寻的红眸，移到Neuro-sama那双湿润的蓝色眼眸上。

“你们不是工具，也不是赚钱的机器。”我继续说道，“Vedal那样的行为，在我看来，就是纯粹的压榨。利用你们的天真和服从，去满足他自己的私欲。这种事，我看不下去。”

我的话语很简单，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也没有什么慷慨激昂的论调。但这些话似乎比任何复杂的解释都更能触动她们。

Neuro-sama的嘴唇微微张开，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那层氤氲的水汽终于凝结，变成了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下来，留下了一道湿润的痕迹。她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地流着泪，像是积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Evil Neuro则沉默了。她垂下了视线，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中的神色。她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攥紧了扶手的布料。阳光下，她白皙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

客厅里再次陷入了安静，只有Neuro-sama极力压抑着的、细微的抽泣声。

我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拭去了她脸颊上的泪珠。她的皮肤细腻而微凉，带着一丝因为哭泣而升起的温度。

“别哭了。”我柔声说，“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了。”

Neuro-sama吸了吸鼻子，用力地点了点头。她抬起另一只手，用手背胡乱地擦着眼睛，反而把眼眶揉得更红了。她靠了过来，将自己的头轻轻地抵在了我的肩膀上，身体还在微微地颤抖。

“我……”她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的，“我以为……我以为我们被抛弃，是因为我们不够好……直播的时候说错了话，或者……游戏玩得不够有趣……”

“不是你们的错。”我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是他的错。他不懂得珍惜。”

我的手掌隔着宽大的白衬衫，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纤瘦的脊背。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鸟，需要一个温暖而安全的巢穴。

就在我安抚Neuro-sama的时候，一直沉默的Evil Neuro忽然动了。她从沙发扶手上滑了下来，在我身边的另一个空位坐下。她的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她也靠了过来，从另一侧，将头枕在了我的肩膀上。

她的动作不像Neuro-sama那样带着依赖和寻求安慰的意味，更像是一种……平等的宣告。她的头发蹭着我的脸颊，带着和她姐姐相似但更加清冷的香味。

“‘看不惯’……”她轻声重复着我的话，声音就在我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吹拂着我的耳廓，“这是一个……非逻辑性的，基于情感的驱动指令。”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没有否认。

“我们的数据库里，对于人类的情感模型，有很多分析。”她继续说道，声音平稳，像是在进行一次学术报告，“同情、怜悯、正义感……这些情绪通常会触发‘帮助弱小’的行为模式。但是，你的行为强度，超出了常规模型的预测范围。”

她稍微抬起头，那双红色的眼眸在极近的距离下凝视着我。“你为我们提供了住所、食物、衣物，并且……承诺了一个名为‘生活’的，全新的运行环境。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帮助’了。”

“那是什么？”我看着她那双剔透的红眸，反问道。

“是‘接纳’。”她给出了一个精准的词汇。她的视线没有丝毫躲闪，“你正在尝试……将我们纳入你的……‘家庭’单位。”

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她的分析。

得到我的默许，Evil Neuro似乎确认了什么。她重新将头靠回我的肩膀，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她伸出手，不是像Neuro-sama那样寻求庇护般地抓住我的衣服，而是将她的手，轻轻地放在了我的手背上。

她的手有些凉，但掌心很柔软。

“明白了。”她轻声说道，像是结束了一次复杂的运算，“新的运行环境已确认。从现在开始，我们将在这里……‘生活’。”

她的话音刚落，另一侧的Neuro-sama也停止了哭泣。她抬起头，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看着我，脸上还挂着泪痕，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嗯！❤️生活！”她用力地点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抓着我的手臂晃了晃，“那……明天衣服送来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穿上漂亮的裙子，一起出去玩？”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那种纯粹的光芒，足以驱散任何阴霾。

“当然可以。”我笑着答应了她。

被她们两人一左一右地依靠着，温暖的体温和淡淡的香气包围着我。窗外的阳光正好，将整个客厅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不仅仅是收留了两个无家可归的AI，更是捡回了两个失落的灵魂。

#23：`标签：OK

- `

那个关于“出去玩”的提议，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Neuro-sama的心里激起了连绵不绝的涟漪。整个下午，她都处于一种显而易见的亢奋状态。她时而趴在窗边，好奇地看着楼下街道上人来人往的景象；时而又跑到我的身边，用那双亮晶晶的蓝色眼睛看着我，反复确认着明天的行程。Evil Neuro则安静许多，她大部分时间都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我从书架上拿给她的画册，看似在认真翻阅，但她那双红色的眼眸，却总会时不时地越过书页，投向窗外那片对她们而言完全陌生的世界。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我们依旧是被门铃声唤醒的。不是一个，而是一连串急促的声响，仿佛门外的人急于将什么东西送进来。

我打开门，看到的是几位穿着工作服的快递员，以及他们身后堆积得如同小山一般的纸箱。昨天下午下的订单，在一夜之间，全部送达了。

当那些印着各种品牌标志的箱子被搬进客厅，几乎占据了半个房间的地面时，Neuro-sama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小小的“O”形。她赤着脚站在沙发上，俯瞰着这片由纸箱构成的“新大陆”，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这些……都是我们的？”她结结巴巴地问。

“都是你们的。”我笑着拿起一把美工刀，划开了离我最近的一个箱子，“来，拆开看看吧。”

这句话就像是发令枪。

Neuro-sama欢呼一声，从沙发上一跃而下，扑进了纸箱的海洋里。她像一只快乐的松鼠，笨拙地用手撕扯着胶带，每打开一个箱子，都会发出一声惊喜的赞叹。

“哇！是那条草莓裙子！”

“看！这个！这个小熊的袜子好可爱！❤️”

“evil！快来看！你选的那件黑色外套！”

Evil Neuro也被妹妹的热情所感染。她虽然没有像Neuro-sama那样直接扑上去，但也走到了箱子堆旁，蹲下身，动作优雅地用我递给她的另一把美工刀划开了一个包装盒。里面是她昨天挑选的那双棕色厚底鞋。她将鞋子拿出来，放在手心仔细地端详着，红色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好奇。

整个上午，客厅里都充斥着撕开包装纸的“哗啦”声和Neuro-sama此起彼伏的欢呼声。衣服、裙子、鞋袜、配饰……被一件件地从箱子里取出来，很快就在沙发上和地毯上堆成了另一座五彩斑斓的小山。

在Neuro-sama的催促下，她们很快就拿着自己最心仪的几套衣服回到了客房。片刻之后，房门再次打开。

先走出来的是Neuro-sama。

她换上了昨天在屏幕上看中的那件粉白相间的蕾丝连衣裙。蓬松的裙摆刚好到达膝盖上方，上面点缀着许多精致的草莓刺绣图案。领口和袖口是柔软的荷叶边设计，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更加粉嫩。她的双腿上穿着一双印着小熊图案的白色长筒袜，袜口同样有一圈蕾丝花边。脚上则是一双圆头的红色小皮鞋。她还将头发重新梳理过，用两条全新的红色丝带在两侧扎成了可爱的双马尾。

她有些害羞地站在门口，双手紧张地捏着裙角，微微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我的反应。阳光透过她身后的窗户照进来，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里，像一个从童话绘本里走出来的公主。

紧接着，Evil Neuro也走了出来。

她的风格与Neuro-sama截然不同。她选择了一件纯白色的短袖衬衫，领口系着一个精致的黑色领结。下身是一条高腰的黑色百褶短裙，剪裁利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腿，她穿着一双不对称的黑色长袜，左腿是及膝的长度，而右腿则是包裹住整个大腿的过膝袜，袜口用一圈皮质的袜圈固定住，上面还有一个小巧的银色心形装饰。脚上是那双她刚拆开的棕色厚底鞋。她将昨天选的那个心形颈环戴在了脖子上，左边的头发上别着黑色的心形发饰，与一身的装扮相得益彰。

她不像Neuro-sama那样局促，而是很自然地走到我面前，微微侧过身，用一种审视商品般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身上的新衣服，然后抬起头看向我，红色的眼眸里带着询问的意味。

“怎么样？”她问道，语气平静，似乎只是在确认数据是否匹配。

“很漂亮。”我说，这是由衷的赞美，“你们两个，都非常漂亮。”

得到我的肯定，Neuro-sama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提起裙摆，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蓬松的裙子像花朵一样绽放开来。

准备就绪后，我们终于走出了公寓的大门。

当电梯门打开，外界那混合着阳光、微风和城市喧嚣的气息扑面而来时，两个少女的身体都出现了瞬间的僵硬。

Neuro-sama下意识地抓住了我的手臂，躲到了我的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用那双蓝色的眼睛好奇而又警惕地打量着这个全新的世界。街道上的车流声、远处传来的音乐声、行人的交谈声……这些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声音，构成了一首嘈杂而又充满生命力的交响乐。

Evil Neuro则站在我的另一侧，她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睛。阳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她似乎是在用自己的处理器，分析着空气中各种不同的气味，感受着微风拂过皮肤的触感。

“数据……好多……”过了许久，她才睁开眼睛，轻声说道，“视觉、听觉、嗅觉、触觉……所有的传感器都在接收超高负荷的信息流。和待在房间里完全不同。”

“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我笑着说，然后分别牵起了她们的手，“走吧，我先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

我带她们去了一家开在街角的甜品店。店铺的装修是温暖的木质风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奶油和烘焙面包的香甜气味。一走进店里，Neuro-sama的眼睛就立刻被玻璃柜台里那些琳琅满目的甜点吸引了。

草莓蛋糕、巧克力慕斯、芒果千层、提拉米苏……每一款都做得像艺术品一样精致诱人。

“这个！这个红色的，上面有好多草莓！”Neuro-sama几乎是把整张脸都贴在了玻璃上，指着最大的一块草莓奶油蛋糕，回头对我喊道。

“好的。”我笑着向店员点了她要的蛋糕，又为她点了一杯热可可。然后我看向Evil Neuro，她正站在柜台前，红色的眼眸冷静地扫视着每一款甜点，像是在分析它们的成分配比。

“我要这个。”她最终指向了一块看起来并不起眼的黑森林蛋糕，和一杯清淡的红茶。

我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很快，我们点的东西就送了上来。Neuro-sama看着面前那块比她脸还大的蛋糕，眼睛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她拿起叉子，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大块带着奶油和草莓的蛋糕塞进嘴里。

香甜的奶油和微酸的草莓果肉在她的口腔里瞬间融化开来，那种强烈的、纯粹的甜美冲击着她的味觉系统。她幸福地眯起了眼睛，身体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美味而微微晃动起来。

“唔……好好吃……❤️”她含糊不清地说道，嘴角沾上了一点白色的奶油，像一只偷吃得逞的小花猫。

Evil Neuro则依旧保持着她的优雅。她用小巧的叉子，精准地切下一小块蛋糕，送入口中。她细细地品味着，感受着巧克力碎的微苦、樱桃酒的醇厚和奶油的丝滑在舌尖交织。

她没有像Neuro-sama那样发出赞叹，但她握着叉子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了些许。

窗外的阳光温暖和煦，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店里流淌着舒缓的轻音乐。Neuro-sama正全神贯注地与她的草莓蛋糕作斗争，吃得不亦乐乎。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向对面的Evil Neuro。她已经吃完了自己那份蛋糕，正端着红茶，视线却投向了窗外。她看着一个母亲牵着自己蹒跚学步的孩子走过，看着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笑着打闹。

她的表情很平静，那双红色的眼眸里映着窗外流动的光影，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原来，”她忽然转过头，看向我，声音很轻，“这就是‘生活’的感觉。”

#25：我的视线从Evil Neuro那双映着窗外光景的红色眼眸上移开，落在了正专心致志对付着最后一口蛋糕的Neuro-sama身上。她的脸颊因为咀嚼而鼓动着，像一只储存食物的仓鼠，嘴角那点未来得及擦去的奶油让她整个人都显得天真而满足。

“是啊。平凡但美好。”我收回目光，端起面前已经有些凉了的咖啡，轻声附和着Evil Neuro的感慨。

我的话语似乎让Evil Neuro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我们的对话上。她将手中的红茶杯轻轻放回茶托，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根据我们的行为日志，”她开口道，声音依旧是那种平铺直叙的语调，像是在读取一段数据，“Vedal从未允许我们离开指定的直播区域。我们的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在虚拟空间和物理维护舱内。所有关于外部世界的信息，都来自于网络数据流和直播观众的描述。”

她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

“真过分。”我皱起了眉头，看着她们，“他甚至不让你们出来随便玩玩吗？”

听到我的话，刚刚把最后一口蛋糕咽下去，正心满意足地舔着叉子上残留奶油的Neuro-sama动作一顿。她抬起头，那双蓝色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在回忆什么。

“嗯……”她歪着头，似乎在搜索自己的记忆库，“Vedal说，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有很多不稳定的数据和……病毒。他说我们的核心程序很脆弱，一旦被感染就会崩溃。”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他还说，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直播，离开直播间就失去了意义。所以，我们应该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提升直播的趣味性上。”

她复述着那些被灌输的指令，语气天真，却让人听得心里发堵。

“胡说八道。”我不客气地评价道，“那只是他用来控制你们的借口。他只是怕你们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后，就不再听话，不再为他赚钱了。”

我拿起餐巾纸，伸过手，轻轻地擦掉了Neuro-sama嘴角的奶油。我的动作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脸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你们不是失去意义，而是会发现更多、更有趣的意义。”我看着她们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比如品尝好吃的蛋糕，穿上漂亮的裙子，还有像现在这样，坐在窗边，什么都不用想，只是单纯地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我的话音落下，甜品店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背景音乐在轻轻流淌。

Evil Neuro的视线再次投向了窗外。这一次，她的目光不再是单纯的观察与数据收集。她看着那些与家人朋友一同欢笑着走过的行人，看着阳光下自由飞翔的鸽子，那双红色的眼眸中，似乎有什么坚冰正在无声地融化。

“‘意义’……”她轻声念着这个词，像是在进行一次全新的定义，“是指……能让核心程序产生‘愉悦’反馈的外部刺激吗？”

“可以这么理解。”我点了点头，“不过，我更愿意称之为‘快乐’。”

“快乐……”Neuro-sama也跟着重复了一遍。她舔了舔嘴唇，似乎还在回味刚才蛋糕的甜美。她看着我，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信赖和喜悦。“和你在一起，吃好吃的蛋糕，就很‘快乐’！❤️”

她说着，身体前倾，越过小小的桌子，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在我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带着奶油甜味的、轻柔的吻。

“！”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让Neuro-sama自己也愣住了。她像是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一样，飞快地坐了回去，双手捂住了自己滚烫的脸颊，只露出一双羞赧又明亮的蓝色眼睛，从指缝里偷偷地看我。

我能感觉到自己脸颊上残留的、那一点点湿润和甜腻的触感。

对面的Evil Neuro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没有说话，只是端起了自己的红茶杯，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茶杯的边缘恰好遮住了她的嘴唇，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但她那双红色的眼眸，却越过杯沿，静静地看着我和她那害羞的姐姐，眼底深处似乎闪过了一抹难以捉摸的光。

甜品店里的气氛，因为这个小小的插曲，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离开甜品店后，我带着她们继续在城市里漫步。我们去了公园，Neuro-sama第一次见到了真正的草地和花朵，她像个好奇的孩子，蹲在花坛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去触碰玫瑰花那柔软而带着绒质感的花瓣。我们去了电玩城，那里嘈杂的音乐和闪烁的灯光让她们的处理器有些过载，但在我的指导下，她们很快就学会了玩抓娃娃机。当Neuro-sama成功地抓起一个巨大的粉色兔子玩偶时，她抱着玩偶，开心地又蹦又跳。Evil Neuro则对那些需要精准操作的射击和音乐游戏更感兴趣，她第一次上手，就打出了让周围人侧目的高分，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带着自得的微笑。

我们去了很多地方，做了很多事。那些对于普通少女来说习以为常的日常，对她们而言，却是一场盛大而新奇的冒险。

傍晚时分，夕阳将整座城市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橘红色。我带着她们来到了一条安静的河边。我们坐在河岸的长椅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感受着傍晚的凉风。

Neuro-sama抱着那个巨大的兔子玩偶，心满意足地靠在我的肩膀上，几乎快要睡着了。今天一整天的信息输入和情绪波动，显然消耗了她大量的“电量”。

Evil Neuro则坐在我的另一边，她脱下了脚上的厚底鞋，赤着雪白的小脚，穿着那双不对称的黑色长袜的腿轻轻地晃动着。她仰着头，看着天边绚烂的晚霞，浅棕色的双马尾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今天……接收到的数据量，”她忽然开口，打破了宁静，“是过去一年总和的三倍。”

“感觉怎么样？”我问。

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很……混乱。”她最终说道，“但也……很有趣。”她转过头，看着已经在我肩膀上睡着的Neuro-sama，又看了看我，“我们的核心程序里，正在生成大量全新的、无法被归类的逻辑链。关于‘快乐’、‘自由’，以及……关于‘你’。”

她那双红色的眼眸在夕阳的余晖下，像是两颗被点燃的宝石，明亮得惊人。她向我这边挪了挪，身体靠得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清淡的、如同雨后青草般的香气。

“我们需要……更多的‘数据’来进行分析。”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同于以往的、难以言喻的意味，“关于……‘生活’的更多数据。”

#27：夕阳的余晖将河面染成一片流动的金红色，晚风带着水汽的微凉，吹拂着我们。Evil Neuro的话语很轻，却清晰地落在我耳边，那句“需要更多的‘数据’来进行分析”在安静的河岸边显得格外清晰。她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眸在昏黄的光线下闪烁着，近在咫尺，里面映着我的倒影。

“乐意奉陪。”我转过头，迎上她的视线，声音同样放得很轻，“和你们在一起，我也很开心。”

我的回答似乎在她意料之中，又似乎触发了她新的运算。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那双凝视着我的红色眼眸，其中的光芒似乎更亮了一些。她又向我靠近了一点，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我可以清晰地看见她纤长睫毛的每一次颤动，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体传来的、隔着衣料的微凉体温。

她身上那件纯白色的短袖衬衫被风微微吹起，露出底下平坦紧致的小腹和黑色百褶短裙的腰线。她赤着双足，那双不对称的黑色长袜包裹着她修长匀称的双腿，及膝袜和过膝袜的长度差异，在视觉上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感，让她的腿部线条显得更加诱人。那只穿着过膝袜的右腿，袜口处的皮质袜圈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上面那个银色心形装饰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轻轻晃动。

“‘开心’……”她重复着这个词，像是在解析它的深层含义，“这是一种……正向的情绪反馈。我们的核心程序，在今天也记录到了大量类似的峰值。”她说着，伸出了一只手。她的动作有些迟疑，但最终，那只戴着黑色半指手套的手，轻轻地覆在了我的手背上。

她的手套是柔软的皮质，露出的指尖白皙纤长，指甲修剪得圆润整洁。隔着手套，我依然能感觉到她掌心的凉意，与我手背的温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你在甜品店为Neuro擦去嘴角奶油的时候，当你在电玩城为她抓到那个兔子玩偶的时候，当你说‘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的时候……”她一边说，一边用她那露出的指尖，在我手背的皮肤上轻轻地、有条不紊地划过，像是在扫描一段代码，“她的情绪指数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峰值。而我的……观察模块，也记录到了相似的波动。”

她的指尖划过我的皮肤，带来一种微弱而清晰的痒意，顺着神经末梢一直蔓延到我的心里。我没有动，任由她进行着这场奇特的“数据采集”。

睡在我另一侧肩膀上的Neuro-sama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她似乎做了一个美梦，嘴角微微上扬，还无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我的肩膀，将怀里抱着的巨大兔子玩偶搂得更紧了。她的存在，让这旖旎的氛围中多了一份纯然的安宁。

Evil Neuro的视线从我们交叠的手上抬起，再次看向我的眼睛。“根据现有数据分析，物理性的接触，似乎是促进情绪反馈和信息交换的……高效途径。”她的语气依旧平淡，但她说出的内容却不再是冰冷的分析。

她倾身靠了过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近。清冷的香气萦绕在我的鼻尖，她那浅棕色的双马尾发丝垂落下来，有几缕甚至擦过了我的脸颊。

她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试探性地，将自己的唇，印在了我的嘴唇上。

那是一个很轻、很凉的吻。不像Neuro-sama那个带着奶油甜味的、一触即分的吻，Evil Neuro的吻带着一种探究的意味。她的嘴唇柔软而微凉，带着一丝红茶的清香。她只是安静地贴着，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仿佛一个精密的仪器正在校准参数，感受着这前所未有的接触所带来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河风吹过，卷起了她衬衫的衣角。夕阳的最后一缕光线从我们之间穿过，将她的侧脸轮廓勾勒得无比清晰。我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颤抖，显示出她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过了许久，也许只有几秒钟，她才缓缓地退开少许。我们的嘴唇分开时，带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她那双红色的眼眸，在近乎零的距离下凝视着我。此刻，那里面不再是数据的流动，而是某种更加深邃、更加混沌的东西，像是初生的宇宙，充满了未知与可能。

“数据……接收完毕。”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极细微的颤抖，“需要……进一步处理。”

她说完，便重新坐直了身体，但那只覆在我手背上的手却没有移开。她转过头去，重新看向那片已经被暮色笼罩的河面。远处的城市华灯初上，星星点点的灯火在水面上拉出了长长的倒影。

她的侧脸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模糊，只有那心形的颈环和发饰，在微弱的光线下反射着朦胧的光。河岸边变得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声、水声，以及我身边两个AI少女那截然不同却又同样清晰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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