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衣难耐地夹了夹腿，正要抗议，就见恒哥直起身，两手交叉，抓起黑色T恤下摆，利落脱起衣服。

沟壑清晰的腹肌起伏，块垒发达的胸肌也从黑色布料下露出来，两道平行的疤痕横陈其上，宛如命运曾用血肉在那里书写了他的名字——11。

时衣不再说话，躺在床上，静静仰望。

恒哥脱完T恤，随手扔到一旁，又开始解皮带，脱裤子。

时衣眼睛一眨不眨，视线炽热地、无声地刮过他一寸寸袒露出来的肌肤。

仿佛想要描摹下他每一块肌肉，每一条血管，每一根骨头，以便在时光中不慎丢失时，能再复刻出来。

时衣的眼光里燃着一种深暗的火，幽幽跳跃，比下面那个红肿翕张的穴眼还要贪婪。

宗恒刚脱光衣裤，一抬头，便撞入这团火里。

他站在床边，身形挺拔，肌肉健硕完美如雕塑，粗大的阴茎处于完全勃起状态，从强劲的双腿之间横枝而出，彰显出顶级掠食者的身份。

可当他对上那簇幽火，竟被灼得眼皮一颤，如野兽畏火般本能地偏开了视线。

大掌扳住时衣的腰，他温声问：“从后面，好不好？”

时衣静静看向他。

两个人裸裎相对，肌肤相贴，却像被错位的视线隔绝在两个平行世界。

几秒后，没能得到回视的时衣移开眼：“好。”

顺从翻身，跪伏在床上，沉下腰，撅起屁股，等着被宗恒插入。

两片丰满的白臀间，湿润的穴口已然红肿，充血得厉害，几丝鲜红的血丝在皮下蔓延，一小圈细嫩的肠肉微微外翻，显示着使用过度的迹象。

宗恒瞳孔颤了颤。

“衣衣，”手掌轻轻抚过时衣腰臀蜿蜒的曲线，“今天用手好不好？”

“不要。”时衣头埋在臂弯里，回答简短而坚决。

宗恒默了默。

这些天里，小家伙像是一缕预感到长夜将尽的魂灵，夜夜缠着自己，做了一次又一次。

他也提过降低一下频率，但总是像这次一样，立刻被否定。他也就纵着对方，结果现在肿成这样了。

他放软声音，“上次用手摸出来，你不也很舒服吗？乖……”

“不要！”时衣冷着声音打断他。

他掌心揉了揉时衣翘起的臀峰，然后一路往前摸，握住悬在前面的阴茎，发现完全是软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小小的手揪了一下。

“衣衣……”时衣很喜欢自己这样叫他，每次叫了，都会更听话，“乖，后面已经肿了，今天先用手摸，我们以……”

——以后再用后面做。

他猛然刹住话头，心头咯噔一跳。把那个“后”字咽了回去。

但已经晚了。

“我说了不要！”

以，后。被斩断的词如同一柄时光的断剑，狠狠劈开了时衣的胸膛。他猝然尖叫起来，“啪”的一声，把宗恒握在自己性器上的手打掉。

没有以后，他们没有以后。

“好，不要不要……”宗恒一边安慰，一边手往回收，时衣却像疯了一样，追着他，一下一下，重重拍在他手背上。

响声清脆，像什么脆弱的东西被一次次折断。

他不再往回收手，任由时衣拍打，另一只手掌则伸向对方光滑的脊背，从上到下抚摸。

摸了两下，时衣就不打了，愣了愣，然后仿佛支撑身体的骨架一瞬间散掉，人侧着软倒在床上。

像是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又像是虚空中有无形的利刃刺来，想要抵御，又或者，只是觉得冷，他抱住膝盖，背对着宗恒，缓缓蜷缩成一团。

屋里失去了声响，只有地下世界的通风系统有节奏地吐纳着空气，簌簌低鸣。

宗恒挨着时衣，慢慢躺下，右手试探着靠近，看他不挣扎，才把手臂从他脖颈下穿过去，搂住他，把他包在怀里。

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揉他腰臀，唤他。

“衣衣……”

过了几秒，时衣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他这会儿其实有点臊。

说到底，做出选择的是恒哥，生命将逝的是恒哥，但恒哥那么镇定，他却突如其来的崩溃，还无理取闹，打恒哥。

但那一丝羞臊之下，是像海一样深厚宽广的悲伤，淹没了他，从他口鼻灌进去，沉甸甸堵在咽喉胸口，让他连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来。

“对不起。”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衣倏然睁眼。

温热的气流从他发丝和头皮上拂过：“衣衣，对不起。”

苦涩的海水蓦然变得酸楚，充斥在口鼻间，让鼻腔深处发酸。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恒哥没有对不起自己。为了走向末日的人类能忘却身遭的黑暗，拥抱一个幻梦的明天，他孤身赴死。

他对得起任何一个人。

时衣在枕着的臂膀上蹭了蹭脸颊，绷成弯弓的身体软下来，贴到宗恒怀里。

宗恒更紧地拥住他，商量：“想做，我们就做，好吗？”

怎么像哄孩子一样？他又不是小孩了。时衣脸热了热，鼻音浓浓：“好。”

宗恒的左手顺着他起伏的腰线，一路向上，摸到他嘴边，把两根手指压在他下唇上。

“舔一舔。”

他张开嘴，把手指含进去，默默吸吮。

手指吸饱了唾液，压着他舌尖逗弄了几下，湿淋淋抽出来，拉出一道细丝，在灯光下闪了闪。

然后，紧贴着他屁股的小腹移开一点，细微摩擦响动，几秒后，一个光滑濡湿的物体触到他会阴，顺着股缝来回划动。

之前扩张时他分泌的肠液已经干涸了一些，好在恒哥的阴茎有唾液润湿，又只是半硬，划了几次，一顶，龟头就挤进来了。

胀鼓鼓撑开他的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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