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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被花妃们玩到精疲力竭的我,在父亲塞来的烂书里觉醒未知力量(多主角),第3小节孕奴花妃传

小说:孕奴花妃传 2025-10-22 15:42 5hhhhh 3450 ℃

  “他们父子叔侄——杜文国、杜文海、杜文涛,还有那混小子杜康平,一个个全都有这好色如命的本性。特别是杜康平那小畜生,跟他父亲和两个叔叔一样,沾染的女人之多简直数不过来。她们之中不仅有良家素人,更不乏一些上的了新闻和电视的小明星、小网红,在二次元圈子里拥有众多粉丝的COSER和模特……若是把他的微信月抛名单在此摊开,怕是如同绘卷,能从这里一直铺到大门口呢!”

  柳如烟说到丈夫和儿子玩弄的女人众多时,媚眼中竟闪过一丝厌恶和憎恨,似乎还残留着一个女人对婚姻和家庭最后的一点执念——不过很快那种情绪又迅速转化为谄媚,她的呼吸打在我耳畔,带着热气和娇媚:

  “奴家知道少爷您是君子,不喜欢仗势欺人,您降伏杜文国之后第一时间就命他收敛,不要再胡作非为……可您也要明白,那些女子有许多确实是被迫的,她们心不甘情不愿,少爷您一向仁慈,不会去碰的……奴家也绝不敢送上门。”

  我拇指在她小腹轻轻划圈,逼得她说话间断续娇吟:

  “但……但少爷……还有许多女人……她们与其说是受害,不如说是自甘堕落。她们眼里只有金钱与权势,宁可自己掀裙子,主动脱衣卖骚,只为换得一点小恩小惠。”

  柳如烟咬唇,媚笑如花,肩头因我指尖的揉弄而颤抖不止,声音却低得像蜜滴:

  “这等货色哪里配得上您心疼?她们原就是贱骨头,愿意在杜氏父子面前卑微献媚。如今若是能将它们献给您,那才是抬举了她们。少爷若是高兴,尽管随便玩,玩坏了,弄死了……呵♡,自然也无须半点愧疚。”

  柳如烟说到这里,整个人几乎化作一团火,身子在我掌下主动扭动,仿佛在用自己的淫媚来证明那句话的正确。红唇在我颈侧轻轻印下一串湿痕,媚声里夹着哭腔:

  “少爷……这些贱女人,您若不屑,奴家立刻让人全都滚远;可若您心情一动,奴家这就能为您挑选几个最妖、最浪的,送来给您解闷。她们就是一堆随手可抛的淫货,您随意糟践,她们也会跪着谢恩……”

  厅堂的光影摇曳不定,檀香氤氲在空气中,带着一种令人昏昏欲睡的宁静。我靠在榻背上,半阖的眼皮里透出一丝慵懒的倦意。昨夜的疯狂依旧在我身上留下疲惫的虚弱,三位花妃轮番压榨,让我彻底尝到了“极乐”的代价。如今胸膛里那点躁动的火种虽然还在,却被疲惫感一层层压下,化作一股黏稠的乏力。

  柳如烟就伏在我怀里,她柔媚的笑容仿佛浸透了毒液,既妩媚又让人心寒。她一边轻轻替我奉茶,一边用那种谄媚入骨的声音,试探着将更多的女人送到我的怀里,像一个狡猾的推销商,不惜一切代价为自己攫取利益。

  她为什么这么做?是想用这些女人来讨好我,借此换取更多的宠爱与信任?还是心里早已扭曲,只为了报复那些年轻的肉体——这些之前让她在丈夫眼里失去情爱价值的女人,要让她们统统沦为我的玩物,被我操翻,被我踩在脚下?

  我并不知道。

  但我清楚一点:此刻的我在身体的确支撑不住了,根本没有条件去和什么网红模特搞潜规则性游戏——我的花妃们不只是我肉体上的伴侣,她们更是魔力的容器,是灵魂的归宿。每一次深插、每一次精液倾泻,都是力量的交换、是契约的续写。昨夜那三人合力,把我当成神明般膜拜,又当成牲畜般榨取,直到最后一滴都逼出,让我在她们怀里筋疲力尽。

  想到这里,我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小网红?小明星?”

  这些名头在世人眼里或许有些耀眼,但在我眼中却无比空洞。她们或许有光鲜的脸庞,有精致的妆容,有成千上万追逐的粉丝,但这些又算得了什么?能比得上夜来香在我耳边呢喃时那勾魂摄魄的媚音吗?能比得上水仙在我怀里一边娇唤“夫君”,一边露出那头羊角时的疯癫与圣洁同在的美吗?又能比得上茉莉光环笼罩下,羽翼展开,夹带着圣光与欲望齐涌时的炽烈与疯狂吗?

  不能。

  她们不过是凡人,是些在灯红酒绿中自甘堕落的可怜虫。即便身段再好,叫得再浪,也无法让我真正燃起兴趣。我的精液不是随便射出的污浊液体,它是魔力,是火焰,是赐予花妃们升华的圣水。怎么可能随意浪费在这些堕落的俗物身上?

  柳如烟还在喋喋低语,她媚笑着,红唇靠近我耳畔,吐息灼热,仿佛在描绘一幅淫靡的画卷:一群被制服的小明星、COSER、模特们在我脚下匍匐,主动掀裙子,哭着求我施舍精液。她说这话时,眼角泛着水光,媚意勾人,仿佛真心希望那一幕发生。

  可我只是伸出手,慢条斯理地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的脸仰起来。我的眼神冷静,带着一丝不耐与疲惫。

  “哼……你啊,总想着这些旁门左道。”

  或许是年轻男人的自尊在作祟,我不愿让柳如烟发现昨夜我被三位花妃联手折腾到力竭的狼狈,更不愿在她尚未成为心腹之前,把任何一寸脆弱暴露在她眼里——锋芒一旦钝了,传出去就成了笑柄。我不能粗暴的推开她递上来的筹码;那些网红明星无非是她手里的棋子,是从我这里获取情报的试金石,比起思考怎么堤防、算计她,不如先好好休息一下,把散掉的气血聚拢,把刀身的温度养回来,而不是逞一时之勇。

  毕竟我和我的花妃们都不是凡人,我被她们榨的晕头转向,不代表凡俗女子也能在我胯下讨得便宜——柳如烟伏在榻前,媚笑着抬眼望我,水光浮在她的眼角,仿佛随时都要滴落下来,却硬是勾勒成一副媚到骨髓的狐媚模样。她似乎还在等我的吩咐,似乎渴望我立即压上去狠狠占有她。可我只是眯起眼,呼出一口淡淡的气息,伸手轻轻按在她下巴上,让她仰起头来。

  “今天上午我不想干别的。”我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慵懒,“下午你再给我安排两个小网红过来吧——至于现在嘛……你年轻时不是在夜总会干过吗?会不会按摩?”

  我唇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凉淡,“来,给我好好按一按,让我舒服舒服。”

  柳如烟全身一颤,那双媚眼立刻流露出无比的兴奋与谄媚。她伏低了身子,低声呢喃,声音甜腻得仿佛浸着蜜汁:

  “少爷……奴家只要能讨您欢心,什么都肯做——讨好男人的招数奴家样样精通,只要您不嫌弃奴家贱……奴家愿意全都用在您身上♡。”

  她伏身,伸出纤长的手指,指尖轻轻在我胸前划过,像蛇信子般暧昧。然后她恭谨地引导我躺在床上,像伺候帝王般耐心。我的衣衫一件件被解开,扣子在她指尖一粒一粒滑落,随着轻响落在地面。空气里逐渐弥漫出檀香与肉香混合的暧昧气息。当我全身裸露在她眼前时,她那双媚眼仿佛烧红了般闪烁光芒,红唇颤动,像是看着神祇的圣器般崇拜。可我只是慵懒地抬起一条手臂,随意枕在脑后,目光冰冷而淡漠。那份冷淡,反倒让她更加兴奋,仿佛在宣示她只是一个卑贱的工具。

  柳如烟舔了舔唇瓣,指尖覆上我的肩头,按压的力道一开始轻柔,带着试探。她的手法显然经过训练,不是随便的捏揉,而是带着一种节奏感,仿佛真的在夜总会里被迫练就的技艺。手掌在我肩头揉捏、按压,再顺着手臂缓缓滑落。

  “嗯……”

  我低低吐出一声鼻音,眼皮半阖,懒散的神情仿佛一头安卧的猛兽,随时都可能发出低沉的咆哮。柳如烟察觉到这一丝松懈,媚笑更盛,指尖开始加重力道。她的手指带着力与温度,准确按在我背脊两侧的经络上,顺势滑动,揉捏、推按,每一下都带来一阵酥麻感。

  她俯下身,红唇几乎要贴到我的肩头,吐息若有若无地喷洒在我的皮肤上:

  “少爷……舒服吗?奴家学过很多招数,男人躺在奴家手下……都会忍不住呻吟出来呢♡。”

  我不语,只是淡淡瞥她一眼。她立刻心领神会,娇笑着手法更深更狠,指节像揉捏面团般把我的肌肉揉开。疲惫与酸痛在她手下被一点点化解,血液流动的热意逐渐弥漫四肢百骸。

  “嗯……继续。”

  我低沉地吩咐,柳如烟仿佛得到圣旨,立刻加快节奏,十指在我腰侧游走,然后缓缓向下,绕过小腹的边缘,若即若离地游走着,却始终不敢真正触及核心。她媚声笑道:

  “奴家懂规矩,少爷若不吩咐,奴家不敢轻易碰那尊圣器。今次奴家只为让您舒舒服服的休息。”

  她的指尖捏住我大腿的肌肉,力道沉稳又娴熟。她整个人几乎是趴在我腿边,雪白的乳肉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呼吸里满是亢奋与献媚。我闭着眼,感受着那一股渐渐升腾的暖意。昨夜的透支并未完全消退,身体依旧疲惫,但在柳如烟这娴熟的服侍下,倦意渐渐被一种惬意的酥麻取代。

  她不时俯身,用指尖沿着脊背划出一道道细微的痕迹,再用手掌大面积地揉开,偶尔配合着低低的吟哦:

  “奴家的手是不是正合少爷心意?啊……奴家这双手,这张嘴,这副身子……全都是为少爷而存在的。”

  我低哼一声,鼻息中带着一丝满足,眼皮却依旧沉重,仿佛下一刻就能睡去。柳如烟的媚声渐渐变得像摇篮曲,她的动作有节奏地推按,像是将一股股温热注入我的血液,让我每一根神经都慢慢松弛下来。那一刻,我甚至有种被困在软绵云雾中的错觉。她的手在我身体上游走,像水蛇一般滑腻,力道时轻时重,恰到好处。

  意识逐渐模糊,我的呼吸渐渐悠长,眼皮半阖,柳如烟的笑声与呼吸声在耳畔交织,带着媚态与卑微。我没有拒绝她,也没有给她更多的回应,只是让自己沉入那片昏昏欲睡的温热里。晨光被厚重的帘布隔绝,我陷在软榻中,筋骨因昨夜与清晨的折腾而酸困。柳如烟指下的力道像潮水般一下一下拍打着我的背,逐渐将我推入半梦半醒的境地。意识像是坠入水底,耳边的声音与香气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奇异的空寂。

  我几乎梦见……不,是看见自己踏入一个陌生的世界。天空无边无际,灰白色的云层像巨兽的脊背横陈。脚下是无垠的石台,仿佛亘古以来便伫立于天地之间。

  就在那石台中央,一个男人傲然伫立。他没有华丽的衣甲,也不执利剑长枪,只是一袭素布,胸膛敞露,肌肉块垒分明,宛若岩石雕刻。他双脚如桩钉入地面,气息沉稳如山岳。随着他抬臂,空气中立刻荡出一股沉重的威压,仿佛连风都为之迟滞。

  “喝——!”

  他猛然一声暴吼,声音滚雷般砸在我的心口,震得血液沸腾。只见他双拳贯出,没有丝毫花俏,动作简单得像是孩童打闹。但每一拳都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拳风呼啸,激起涟漪般的震动。

  那不是什么武学技巧,而是赤裸裸的力量,是无比强大的力量在他的筋骨间流转,如洪流冲击,如猛兽嘶吼。他踢腿,腿影横扫,犹如大江断流,石台边缘的虚空都随之颤动。再一记抡臂,空气被生生撕开,响起令人头皮发麻的破空声。他不需要任何华美的架势,拳拳到肉,直来直去,却似乎拥有摧毁一切的魄力。

  我看得目不转睛,呼吸无意识地随他动作起伏。他每一次出拳,都像在擂击我的心鼓,让血脉随之震荡。那身躯健壮到极点,每一次呼吸都能看到胸膛肌肉的起伏,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泉。汗水顺着他古铜色的肩背流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整个人像一尊为力量而生的神祇。

  “呼——哈!”

  他继续呐喊,每一次声音都掷地有声,像是打穿了这天地。那套拳法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却似乎贯穿了最本质的东西。每一击都带着天地初开的雄浑,每一落步都震得石台嗡鸣。他像是一头狮子,以最原始的姿态发泄怒吼;又像是一口古井,力量深不可测,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我的眼神被死死吸住,无法挪开。呼吸急促,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血管在颤抖,好像他的每一次吐纳都牵动了我的脉搏。

  那拳,那腿,那一声声沉吼,像是刻进灵魂的烙印。

  “唔……!!”

  我猛地从惊醒,胸膛起伏,浑身汗水淋漓,像是刚从水底挣扎上来。梦境中那男人的吼声还在耳畔回荡,余音震颤着我的心口,令血液躁动不安。额前的碎发贴在皮肤上,汗水沿着鬓角蜿蜒滴落,浸湿了枕巾。柳如烟被我这突然的一激灵吓到,身体骤然一颤,几乎从榻边滑落下去。她慌忙稳住娇躯,媚眼惊惶,急切地俯身贴近,带着惶恐和小心翼翼的讨好:

  “少爷……您、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奴家服侍得不妥当?您……别吓奴家呀……”

  她那声调里带着哭腔般的颤意,手却不敢乱动,只小心翼翼地在我胸膛上轻抚,仿佛生怕自己真的惹怒了我。而在不远处,水仙也停下了对水晶球的凝望。她的蓝眸闪烁着幽光,冷艳的神情带着一丝疑惑与警惕。她悄无声息地起身,裙角拖曳在大理石地面上,脚步轻盈却带着威压,宛若一头掩抑欲望的猛兽。

  “行舟……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声音低柔,却透着无法忽视的力量。那股近乎病娇的关切在语调里若隐若现,她的眼神紧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抬手抹去额头的冷汗,半阖的眼皮下,梦境的残影还在翻腾。我没立刻回答,只是伸手一勾,把书包拽过来,从中取出那本父亲今早塞给我的破旧拳谱。书角因为年代久远早已磨损泛黄,油渍与褶痕交错在每一页纸上,散发着淡淡霉香。

  我把书递到水仙手中,眼神凝重的向她请教:

  “你来帮我看看这本书,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水仙接过书,纤长的手指翻开几页。她低垂的睫羽在晨光下投下阴影,蓝眸里映着稚拙的插画与简陋的注解。她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声音轻柔而漫不经心:

  “这就是一本普通的书籍而已。纸张寻常,油墨寻常,字迹稚拙。没有任何法术的痕迹,也没有咒纹的气息。它连最基础的结界符号都没有,完全就是凡人写给凡人看的东西。”

  她抬起眼,冷艳的面容上浮起一抹浅浅的疑惑,却掩不住几分轻蔑:

  “行舟,你为何会怀疑它有什么不同?”

  我沉默着,没有立刻回应水仙。她那双蓝眸直勾勾盯着我,仿佛要把我心里的秘密一层层剥开。我偏过头去,视线落在榻边散乱的衣物和手中那本破旧的拳谱上——古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我只是在早餐时草草翻看了几页,怎么可能就做了那般离奇的梦?一个练拳的男人,粗犷、洪亮、力透山河,那场景真实得像是亲眼所见,声音震得我五脏六腑都在颤动。

  “没事儿,我就是突然想起来,随便问一嘴。”

  我不想在水仙面前显得疑神疑鬼,自己没有任何证据的猜测不应该牵扯同伴的精力——我只是轻轻呼出一口气,再度仰倒在床榻上,背脊贴上凉意,任由汗水在皮肤间一丝丝蒸散。柳如烟则小心翼翼地守在一旁,像一只被驯服的雌狐,眼角余光偷偷打量我的神色,不敢开口多问。空气里弥漫着她身上的脂粉香,与檀香交织,氤氲得让人头昏。

  我翻手把那本拳谱抓过来,书页因年代久远而发脆,封皮边缘开裂,似乎只要再用力一点就会碎裂。指尖抚过书页,那种粗糙、干涩的触感让我心头莫名一紧。

  ——或许我想太多了。

  但又说不定。

  我缓缓翻开一页,墨迹早已发黄,勾勒出的动作简单得近乎可笑:抬手、弯腰、踢腿,就像小孩子的广播体操。任何一个受过真正战斗训练的人都会把这当成笑话。可奇怪的是,我再一次凝视那些歪歪扭扭的插画时,胸腔里忽然生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感受。

  那些稚拙的线条,仿佛透过纸页要钻进我的眼睛里。每一笔弯折,都像藏着某种节奏。抬手——落拳,明明只是最寻常的动作,可我的呼吸竟在无意识间跟着调整。肩膀似乎微微下沉,肘关节自然坠落,丹田里传来一股细微的热意。

  我心头一惊,猛地合上书,啪的一声脆响在屋内回荡。柳如烟吓得身子一抖,忙跪伏在地,像是惶恐我因她服侍不周而发怒。水仙却只是静静望着我,眼底闪过一抹探究。她没说话,蓝眸里映出我额角的汗水与书页的残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舔了舔干燥的唇角,再度展开拳谱,手心里全是湿汗。纸页的油渍在光影下闪着暗淡的痕迹,仿佛有生命一般。

  ——呼吸平缓。

  这几个字跳进眼里时,我胸膛的起伏竟下意识放慢了半拍。空气灌入喉管,带着某种微妙的重量,仿佛和梦里那男人的吐纳声重叠。

  ——落步似流水。

  我抬脚试着轻轻一踩,大理石地面回荡的声响竟出乎意料的沉稳,震得脚心发麻。

  我皱起眉。

  不对……这不对劲儿。

  这不过是本凡人的书,是父亲随手交给我的老古董。水仙刚才也说了,它没有咒文,没有符号,没有任何魔力痕迹。可为什么我只是随意跟着一两个动作,就能感到体内血流像是被牵引,筋骨像被唤醒?

  我不是没见识过奇迹。异世界的宝物珍藏,妖邪异兽,那些存在都早已颠覆现实世界的常理。可正因为如此,我更清楚什么东西是真,什么东西是假。我双腿盘起,背脊自然舒展,肩膀松垂,整个人像是被空气托起一般。呼吸缓慢而绵长,丹田间起伏的热意随呼吸节奏一点点扩散开去。随着意念渐渐沉入体内,我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安静下来,连柳如烟和水仙的存在都被抛在脑后。

  我的胸膛一起一伏,呼吸逐渐与心跳重叠,变成某种奇异的律动。就在这律动里,我的意识仿佛被牵引着脱离现实,进入另一片无垠的空间。那不是黑暗的噩梦,而是一片宛若大海的虚境。没有波涛,却满是流动的光痕。无数细小的光点在虚空里闪烁,像是银河倾泻而下,却又彼此相连,组成了一幅宏伟的脉络图。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这些光点竟然是我自己。血管、经络、骨骼、肌肉,全都以光与影的形式显露在这片意识海中,每一条脉络都清晰可见,血液像赤红的溪流在其中奔腾,骨骼宛若白玉般发光,肌肉一块块呈现出坚韧的纹理。这影像确实很艺术,但毫无疑问的是,它并非只是在展示『美』,而是在展示我身体的各项『数据』,至于我能不能看懂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注视着这副身躯,它的肌肉线条紧实,外轮廓像岩石般坚硬,整个光躯微微闪烁的纹理告诉我那是力量与体力的象征,每一次心脏搏动肌纤维都会随之收缩舒张,绽放出沉稳的红光,如同战鼓在天地间擂响。

  看样子我的力量和耐力还不错,虽然看不到具体的数值,但应该远远超过人类的平均水平,至少也达到了专业运动员的级数。再往上看,我的大脑竟在虚空中闪烁出异样的星辉,细小的电光在其中跳跃,仿佛千百条细小的雷蛇在奔腾。那一刻我能清楚感觉到思维在飞速运转,意识比平日更为清明。精神力和智力这种在常人看来虚无缥缈,无法量化的东西,如今却以最直观的方式投射出来,宛若整颗星海的中枢,发出璀璨的光芒。

  毕竟我是擅长奇门诡道的魔法师,智力和精神力高一些也很正常。以RPG游戏的各项属性来说,力量、耐力、智力、精神力和敏捷性,在我身上均未看到有绝对强大,重点突出的一方,但似乎也没有短板,对于我这个初入冒险世界的年轻冒险者来说虽然不能自满,却也已经是中规中矩的优秀,基础扎实,容错性很高,这便比什么都强了。

  而除了这些能体现『基本属性数值』的图像表现外,最让我震撼的却是血液循环之外的景象——那并非凡俗之物,而是深藏在身体中的隐秘经脉。此刻只有在这片意识之海中它们才如实展现。三条截然不同的流光,犹如三条纵横交错的天河,潜伏在血肉骨骼之间。

  第一条是黄色的,它流淌的轨迹厚重而沉稳,像黄金铸成的溪流。每一次光流鼓荡,肌肉与骨骼似乎都得到加固,仿佛它专司血肉筋骨的滋养。那股力量厚重得仿佛山岳,给人以沉稳、坚不可摧之感。我很快意识到这便是常识中的“体力”——跑步能跑多久,战斗时能支撑多长时间,这些都归属于它。它是最直观的力量来源,可以靠吃饭、睡眠、休息来恢复和增强。

  第二条是蓝色的。它蜿蜒而上,分布在神经与大脑的周围,像极了深海中缓缓游动的水脉。它的光辉冷冽而纯净,带着某种清明与理智的韵味。每一次闪烁,思绪都会更清晰,精神的锋锐会更凝练。我知道这便是魔法世界观下的“魔力”,与体力不同,魔力并不能单纯依赖饮食与睡眠来补充,而是需要特殊的方式——比如冥想、契约、仪式,或是某种奇异的转化手段,才能将体内的生物能量转化成魔力。它像是另一种燃料,一种驱动超自然现象的核心力量。我很熟悉它,也经常在冒险与战斗时调动它。

  然而,第三条却让我心头微颤。那是白色的,它与前两者截然不同,既不厚重,也不冷冽,而是柔和、空灵,如同晨曦的光辉在体内流转。它的流动几乎不可察觉,若隐若现,却在每一次闪烁时带来一股近乎圣洁的清凉,仿佛洗涤着血肉与灵魂。它没有固定的经脉轨迹,而是游走全身,像呼吸一般无处不在。

  我死死盯着这条诡异的白色光脉——黄色的体力、蓝色的魔力,这些我都能理解,事实上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我早已在现实里习惯了它们的存在与运用。但白色的经脉……它同样存在于我体内,却完全超出我的理解。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不知道它的作用,不知道如何使用,甚至不知道它现在是否能被使用。

  它只是静静地流淌,仿佛在等某个时机揭开秘密。

  三种光脉并行,却又各行其道。黄色厚重,蓝色冷冽,白色空灵。它们交织成一个庞大的网,铺陈在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我的意识随着光流游走,逐一感受着这三种截然不同的力量。那一刻,我几乎忘记了现实,忘记了柳如烟伏在榻前的呼吸声,忘记了水仙冰冷而专注的注视。我整个人都沉浸在这片奇妙的“内景”中。

  我凝视着自己光铸的身体,不知为何胸腔里忽然生出一股躁动的欲望,仿佛有火焰在血液深处翻滚,催促我去发泄。那并不是情欲的冲动,而是一种更为原始的本能——我想打拳,就像梦中那魁梧男人的身影,他每一次出拳时,简简单单的动作却能撼动天地,我竟渴望亲自试上一试。

  意识海中,那由星光与流光铸成的“我”缓缓动了。光辉汇聚成肌肉与骨骼的轮廓,与我几乎一模一样。他抬臂,落步,拳锋划破空气的轨迹清晰可见。那不是幻影,而像是某种“导师”在我体内显化出来,以最沉稳冷峻的姿态纠正我每一个动作。

  我屏住呼吸,双脚扎稳,如桩木般插入大地。手臂抬起,拳头缓缓推出——动作笨拙,拳风空洞无力。光铸的我立刻伸出手,按住我肩头,沉声“纠正”。虽然他不开口,但那股意志却如同回响在骨髓的轰鸣。肩要沉,肘要坠,劲要由脚底传至腰脊,再涌到肩臂。

  我心头一震,立刻跟随他的节奏呼吸沉缓,吐纳之间空气仿佛被胸腔牵动。第二拳落下时,脚步如山石压地,拳风微微作响。那一瞬,我竟感到肌肉与骨骼在微微震动,黄色的经脉闪烁回应,仿佛为这拳注入厚重的根基。

  于是我继续打,第三拳、第四拳……节奏渐渐变得分明。呼——哈!每一次呼气都化作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应和梦中那魁梧男人的声浪。空气里荡开一圈圈涟漪,光铸的身影并未消失,而是与我并肩,甚至与我重叠。他的拳势简练、干净,没有一丝花哨,却锋锐得像铁锤砸在铁砧上!

  他纠正我手腕的角度,让拳锋不再空散;他调整我脚步的方向,使劲道稳固扎根;他迫使我腰脊挺直,让力量顺势灌输全身。每一处细节都被打磨得更加纯粹。这不是某种高深的秘传绝技,而是武学的入门根基。就像幼童学字要先学横竖撇捺,建楼要先打牢地基。若没有这样的积累,再华丽的招式不过是空中楼阁。

  时间在这片意识海中失去了意义。我一次次挥拳、一次次落步。汗水从额头滚落,却在下一个呼吸中被光辉蒸散。拳落如雷,步伐似鼓,我的呼吸、心跳、经脉三者逐渐合为一体。黄色光脉的沉稳,蓝色光脉的清冽,白色光脉的空灵,都随着拳势而微微共鸣。

  ——轰!

  当我猛然一拳砸出时,眼前的虚空石台仿佛在颤动。光铸的我露出极轻的一抹笑意,随即融入我的身体,消散无踪。我怔怔站立在虚境中央,拳头仍保持前伸的姿势,呼吸粗重,胸膛剧烈起伏。

  “这拳法……只是最普通的入门套路……可为什么……”

  我喃喃低语,眼神复杂。它的确简单,却像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基石,令我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踏实。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真正的武学并非追求花哨,而是让身体与天地呼应,让一呼一吸、一拳一脚,都能承载力量的真意。

  我屏住呼吸,胸膛随着拳意的起落起伏。石台虚空中,光铸的我与我本身几乎重叠,每一次动作都在纠正、在淬炼。就在我沉浸其中,觉得身体与天地融为一体的刹那——

  那条沉寂的白色经脉忽然亮了。

  起初只是一点若隐若现的光辉,如晨雾初散;可转瞬之间,整条经脉骤然沸腾,光芒如同汛期暴涨的洪水,轰然决堤!它不再安静、柔和,而是像狂涛一般席卷全身。

  轰——!

  那股白光没有自己独立的去向,而是猛然倾泻,分流到黄色与蓝色两道经脉中。黄色的厚重光流,原本宛如沉稳的金溪,此刻被白色洪流注入,仿佛突然吞下千山万岳的重量。我的肌肉、骨骼每一次鼓荡都发出低沉震响,像擂鼓轰鸣。体力不再仅仅是“能坚持多久”,而是化作源源不绝的洪泉,每一次落步都踏得虚空嗡嗡作响。蓝色的冷冽水脉,在这一瞬间也被冲击得波澜起伏。白光灌入它的轨道时,仿佛海潮骤然汹涌,精神的锋锐霎时拉伸到极致。我的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明,魔力在神经与大脑间奔腾翻涌,像千百条电蛇纵横,照亮思绪的每个角落。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明白——我一点也不累。

  身体没有因连续打拳而透支,反而愈发轻盈,仿佛筋骨在无形之手的揉捏下不断被锤炼、铸造。每一次挥拳,胸膛的气息更豪迈;每一次落步,血液的冲击更澎湃。

  呼——哈!

  我沉声吼出,嗓音在意识海中炸开,像雷霆滚过群山。拳风鼓荡,带动周遭光点随之震颤。黄色脉络在轰鸣,蓝色光脉在奔腾,白色的洪流却始终不歇,汹涌无休止地推着它们一轮又一轮迸发。

  “喝!”

  我挥拳。脚下虚空石台轰然回响,仿佛整片天地都被这一拳砸中。呼吸、心跳、体力、魔力……一切都被那白色的经脉调动,融汇成澎湃的潮水。我不是在打拳,而是在燃烧;不是在修炼,而是在爆发。

  力量从脚底窜起,穿过脊梁,汇入肩膀与拳臂。砰!拳锋如铁锤坠落,空气都被震得塌陷。

  我越打越精神,越精神越豪迈,越豪迈越想挥拳——那套看似简单的起手、落步、沉肩、坠肘,在我体内迸发出惊天动地的气魄。呼吸声与心跳声仿佛编织成战鼓长鸣,血脉里奔腾的是烈火与洪水交织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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