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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城巧设偷香计 闺阁漫解策郎殇,第1小节三国群芳演义

小说:三国群芳演义 2025-10-22 15:41 5hhhhh 9740 ℃

自江夏郡那夜极致荒唐的颠鸾倒凤之后,我们一行人的旅途,便进入了一种奇异的、充满了家庭温馨与堕落甜美交织的宁静期。我确实信守了那份无言的承诺,在接下来的数日里,没有再对那两具被我蹂躏得几乎散架的成熟娇躯,进行太过苛刻的索取。那晚我所爆发出的、近乎于惩罚般的惊人战意,仿佛已将积攒多时的欲望尽数宣泄,也让我那两位名义上的夫人,得到了宝贵的、得以恢复元气的喘息之机。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就此转了性。我那根永不知足的龙根,依旧需要每日的安抚。于是,南宫莹与南宮烨那两张温润而又充满了青春气息的樱桃小嘴,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我每日宣泄欲望的、最便捷也最听话的渠道。两个少女对此早已甘之如饴,甚至将每日能品尝到“父亲“最新鲜的精华,视为了一种至高无上的荣宠与爱意的体现。

(209年春末,庐江郡皖县)

又行了十几日,马车终于在一片缭绕的烟雨与飞舞的柳絮之中,缓缓驶入了庐江郡的治所——皖县。这座因曾诞生过江东二乔这两位绝代佳人而闻名于世的古老城池,虽然也因战乱而略显萧条,但比起我们刚刚逃离的、杀气腾腾的荆州地界,却已然是一片难得的人间乐土。空气中,不再是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而是江南水乡特有的、混合着潮湿水汽与芬芳泥土的清新气息。

我们寻了一家城中最大、也最僻静的客栈,以一个南来北往的富商家庭的名义,安顿了下来。我深知,“青龙将军“的传说虽然骇人,但终究还是在荆州战场附近流传最广。离得越远,这流言的威力便越小。果不其然,在这江东的腹地,几乎已无人再提及那个神出鬼没的神秘猛将。这让我得以彻底地、毫无顾忌地,享受起了一段外人看来,再正常不过的、安逸闲适的富家翁生活。

白日里,我的生活被安排得既充实,又充满了情趣。我专门为南宫莹与南宮烨请来了一位当地颇有名望的老先生,教她们读书、习字、抚琴。看着那两个本该在战乱中颠沛流离,甚至香消玉殒的金枝玉叶,此刻却能安稳地坐在窗明几净的书房内,摇头晃脑地诵读着《诗经》,那份由我亲手缔造的、充满了掌控感的“天伦之乐“,让我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而甘倩与糜贞,则会洗尽铅华,如同两位最贤惠的妻子般,在一旁为我研墨、奉茶,或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做着精巧的针线活。那画面,温馨得,几乎让人忘记了她们真正的身份,与我们之间那充满了禁忌与背德的真实关系。

当然,我并没有忘记此行的真正目的。每日午后,我便会换上一身儒雅的便服,独自一人,前往城中那些最热闹的酒楼、茶肆。我从不主动打探,只是寻一处靠窗的雅座,点上一壶当地最好的“皖山云雾“,悠闲地听着那些南来北往的商贾、士人、游侠们,高谈阔论。那些关于江东政局、孙刘关系、乃至家长里短的零碎信息,在我的耳中,被自动地筛选、重组,渐渐地,便拼凑出了一副完整的、关于大乔的情报拼图。

我很快便证实了之前的猜测。城东,那座终日被重兵把守、显得与周遭民居格格不入的、巨大的宅邸,大抵便是那位江东第一美人的寡居之处了。人们在谈及这座宅子时,声音总会不自觉地压低,言语间充满了敬畏与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悯。他们说,那是“小霸王“孙策的遗孀,大乔夫人的府邸。自孙策亡故之后,当今的吴侯孙权,为了削弱兄长遗留下的、那太过耀眼的影响力,便以“静养“为名,将这位兄嫂送回了故乡,名为供养,实则,与软禁无异。

每当夜幕降临,送走了教书的老先生,也打发了两个依旧意犹未尽的女儿回房歇息之后,卧房之内,便只剩下了我,与我那两位同样曾是“英雄之妻“的绝代佳人。

我将白日里打探到的消息,轻描淡写地告诉了她们。烛火之下,甘倩与糜贞那两张同样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一抹极其复杂的、混合着同病相怜的悲戚、与劫后余生的庆幸的复杂神情。

“唉……“糜贞,这位出身豪富之家、对政治联姻的本质有着更深刻理解的女子,率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那双美丽的桃花眼中,闪烁着一丝兔死狐悲的凄凉,“想当年,那孙伯符是何等的英雄盖世,与周公瑾并称江东双璧,双双迎娶了皖城乔公的两位国色天香的女儿,那是何等风光的一段佳话。谁能想到,英雄早逝,留下这如花似玉的姐姐,竟要落得个如此凄凉的下场!“

甘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为我斟满了一杯温酒。但她那微微颤抖的、端着酒杯的手,却将她内心的不平静,暴露得一览无余。她怎能不感同身受?她与糜贞,又何尝不是如此?她们的青春,她们的身体,她们的命运,都曾被当做一件可以用来巩固势力的、精美的“礼物“,送给了那个名为刘备的男人。她们也曾风光过,也曾被天下女人所羡慕。可当那份“英雄“的光环褪去,当她们不再具有利用价值时,她们的下场,又能比这位被软禁在此的大乔夫人,好到哪里去呢?

“是啊,“甘倩终于缓缓地开了口,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梦呓般的、后怕的颤抖,“若不是……若不是遇到了夫君我,或许,在那长坂坡,我早已是井中的一缕冤魂;或许,在未来的某一日,当玄德……当那个人不再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母女,也会被他以某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送往一处无人问津的角落,自生自灭罢了。“

这番话,如同一把钥匙,瞬间便打开了她们心中那份早已被压抑到极致的、对过去的恐惧与对现在的庆幸的闸门。她们看着我,那双同样美丽的眼眸中,不约而同地,涌起了同样炽热的、充满了无限感激与无限依赖的、湿润的光。

是啊!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将她们从那个充满了虚伪、利用与冰冷算计的、金玉其外的牢笼之中,亲手解救了出来!是他,让她们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男欢女爱,什么才是被一个强大的男人,全身心地、毫无保留地渴求着、珍视着的、极致的幸福!

江东的美人,只能在这座华丽的牢笼之中,如同最娇艳的花朵般,无奈地、寂寞地凋零。而她们,却早已被这个男人,亲手移植到了他那充满了阳光雨露的、温暖的私家花园之中,尽情地、毫无顾忌地,绽放着她们那被压抑了半生的、最动人的美丽!

这份巨大的、足以颠覆世界观的认知差异,所带来的感激与庆幸,在这一刻,化作了一股最原始的、最汹涌的、无可抑制的爱欲狂潮。

她们甚至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是相互对视了一眼,便从对方那同样水光潋滟的眼眸中,读懂了彼此的心意。她们不约而同地,缓缓地,为我宽衣解带,用她们那两具同样成熟、同样丰腴、同样散发着醉人芬芳的完美娇躯,再一次,将我,彻底地、完全地,淹没……

烛火摇曳,将房间内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暧昧的、昏黄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混合了麝香、汗水与女人体香的独特气息,这味道,是情欲的余烬,是疯狂的见证。我斜倚在床头,胸膛因方才那场酣畅淋漓的征伐而微微起伏,脸上带着一种餮足的、慵懒的笑意,看着身下那两具同样美得惊心动魄、此刻却早已是强弩之末的成熟娇躯。

甘倩与糜贞,这两位曾经的“夫人“,如今早已被我彻底地、反复地,用最原始也最直接的方式,磨去了所有名为“身份“与“礼教“的坚硬外壳,露出了她们作为女人,最柔软、也最真实的核心。她们就像两朵被暴风雨彻底浇灌过的、娇艳的牡丹,花瓣之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虽然显得有些狼狈,却也因此,绽放出了一种更加惊心动魄的、颓靡的美。

经过又一场持续了数个时辰的、不知疲倦的缠绵之后,我终于再一次,将那滚烫的、充满了生命力量的精华,尽数地、毫无保留地,倾泻在了甘倩那早已被开垦得无比肥沃的、温暖的蜜穴深处。我的每一次注入,都像是一道神圣的印记,将她这具身体的所有权,再一次,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灵魂之上。

大战,终于暂告一个段落。可对她们而言,侍奉,却还远远没有结束。

我身下那两个早已被榨干了最后一丝力气的绝代佳人,此刻正如同两只最温顺、也最疲惫的猫儿般,气喘吁吁地,相互对视了一眼,便从对方那同样水光潋滟、迷离涣散的眼眸中,读懂了彼此的心意。她们甚至没有得到我的任何指令,便无比默契地,开始了那早已演练了无数次的、战后的“清理“仪式。

糜贞,这位我的“大夫人“,强撑着那酸软得几乎要散架的腰肢,缓缓地爬到我的身前。她没有用她那早已红肿不堪的樱唇,而是用她那对同样被我蹂躏得布满了青紫色吻痕的、饱满的雪白酥乳,一左一右地,轻轻地、温柔地,夹住了我那根刚刚才在她姐妹体内肆虐过、此刻正微微疲软、却依旧散发着惊人热度的雄伟龙根。她用她那充满了惊人弹性的、最柔软的乳肉,细致地、耐心地,为我擦拭着那上面还残留着的、属于甘倩的晶莹爱液。那份温软的、滑腻的触感,像是在用最顶级的丝绸,为我进行着最温柔的安抚。

而甘倩,我名义上的“二夫人“,则紧随其后。她无比自然地,接替了糜贞的位置,俯下她那颗曾经无比高贵的头颅,用她那早已被吻得红肿不堪、却依旧温润柔软的唇舌,将那根经过了初步清洁的巨物,再一次,小心翼翼地,含入了口中。她的侍奉,是那般的细致,那般的虔诚。她的丁香小舌,如同最灵巧的画笔,不知疲倦地,在我那每一寸贲张的筋络之上,细细地、反复地舔舐,仿佛要将上面残留的、最后一丝不属于我的气息,都彻底地、完全地,净化干净。

她们就这样,一个用乳,一个用口,轮流地、默契地,为我进行着最奢华、也最贴心的服务。她们的呼吸,早已因极度的疲惫而变得有些紊乱,可她们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敷衍。她们看着我,那双同样美丽的眼眸中,都闪烁着同样复杂的、混合着无边疲惫、极致满足与一丝无法言喻的、深深的敬畏的光。

她们的心中,此刻,正不约而同地,回响着同一个念头:这个男人……他简直……简直就不是凡人!他的精力,他的欲望,就像是那滚滚东逝的、永不枯竭的长江之水!即便她们姐妹二人联手,用尽了浑身解数,也依旧无法让他真正地、彻底地感到满足!每一次,当她们以为,自己已经将他彻底喂饱,可以得到片刻的喘息之时,他那根恐怖的巨物,却总能再一次,精神抖擞地,向她们发起新一轮的、更加猛烈的进攻!

这份认知,带给她们的,不再是恐惧,而是一种更加深刻的、近乎于宿命般的、甜蜜的无力感。她们知道,自己这一生,都注定要被这个强大的、永不知足的男人,彻底地、反复地,占有,填充,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而就在她们的心思,都沉浸在这份充满了疲惫与幸福的、复杂的感慨之中时,一个仿佛能洞悉她们所有想法的、带着一丝戏谑笑意的声音,在她们的头顶,悠然响起。那声音,是我刚刚才对她们说过的,一句充满了暗示意味的宣言,此刻,却如同最精准的钥匙,瞬间便打开了她们心中那把早已存在的、名为“解决方案“的锁。

“到底要三英战吕布,来试一试。“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瞬间便照亮了她们那早已被情欲搅得一片混乱的、迷茫的内心!

是啊!三英战吕布!那传说中,即便是强如温侯吕布那般的盖世猛将,也需要集齐刘关张三兄弟之力,方能与之堪堪战平!而她们的夫君,在这床笫之间的神勇,又何尝逊色于那辕门射戟的吕奉先?她们姐妹二人联手,尚且被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若想真正地、彻底地,满足这位“床上吕布“,又岂是区区两人之力,所能做到的?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疯长的藤蔓,再也无法抑制地,爬满了她们的心间!那一刻,所有作为女人的、本能的嫉妒之心,都在这份更加原始的、对男人的、纯粹的崇拜与臣服面前,瞬间便烟消云散!

她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相互对视了一眼。她们从对方那同样因疲惫与激动而水光潋滟的眼眸中,看到的,不再是竞争,而是一种充满了默契与共识的、全新的“战友“之情!

是啊,与其每日都被这个男人榨干最后一丝力气,甚至连下床都变得无比艰难,倒不如……主动地,为他,也为她们自己,寻来一位新的、强大的“盟友“!反正那位被软禁在皖城之中的大乔夫人,也同样是孀居多年,孤苦伶仃,与其让她在那座华丽的牢笼之中,如同最娇艳的花朵般,寂寞地凋零,倒不如,将她“解救“出来,让她也来品尝一下,被她们夫君这般的“人间真龙“所彻底浇灌、滋润的、极致的快乐!

这既是解救了一位可怜的姐妹,又是为她们自己,分担了夫君那无穷无尽的精力,更是能让她们的夫君,得到前所未有的、极致的满足!这简直就是一箭三雕的、最完美的计策!

更好地服侍夫君,让他心满意足,这,本就是她们身为妻子的、最根本的、也是唯一的本分!又岂能有半分的嫉妒之心?

想通了这一点,她们那两张本已因疲惫而略显苍白的绝美俏脸之上,竟不约而同地,再一次,泛起了一抹充满了兴奋与期待的、病态的潮红!她们仿佛已经看到了,在不远的未来,她们姐妹三人,联手承欢于我身下的、那幅极尽淫靡与香艳的、动人的画卷!

这份突如其来的、充满了禁忌之美的兴奋感,像是一剂最强效的春药,瞬间便让她们那本已疲惫不堪的身体,再一次,涌起了全新的、无穷的动力!

糜贞甚至不等我做出任何反应,便再一次,主动地、大胆地,用她那对饱满的、温热的酥乳,夹住了我那根刚刚才被她们清理干净、此刻却又因她们这番“觉悟“而再一次蠢蠢欲动的巨物,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满了挑逗与邀功意味的力道,缓缓地、一下一下地,研磨、套弄!而甘倩,则再一次俯下身,用她那温润的、充满了感恩之情的唇舌,将那早已被乳肉打磨得无比滑腻的顶端,尽数地、深深地,含入了喉间!

她们要用这种方式,来向我,她们唯一的主人,表达她们最真诚的、毫无保留的“忠心“!

而我,也用最直接、也最有力的方式,回应了她们的这份“忠心“。伴随着一声满足到极致的、充满了无上掌控感的低吼,今晚这最后一股、也最浓稠的、充满了胜利者气息的滚烫精华,便如同最精准的箭矢,一部分,射入了糜贞那深邃的、诱人的乳沟之中;另一部分,则尽数地、毫无保留地,灌满了甘倩那早已不堪重负的、温热的口腔……

翌日清晨的阳光,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温润的潮气,透过窗格,静静地洒在那张依旧残留着昨夜疯狂余韵的床榻之上。我缓缓地睁开眼,身侧那两具同样成熟丰腴的绝美娇躯,如同两株最温顺的藤蔓,依旧紧紧地、依赖地缠绕着我,睡颜安详而又满足。我低头,在那两位夫人光洁的额头上,各自印下了一个充满了爱怜与安抚的吻,随即,又轻手轻脚地起身,来到隔壁女儿们的房间,在她们那同样带着甜美睡意的、青春的脸颊上,留下了父亲般的吻别。

她们,是我在这乱世之中,亲手缔造的、最温暖也最堕落的港湾。而今日,我将再一次,从这个港湾之中,扬帆起航,去征服另一片,更加波澜壮阔的海洋。

我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一人,来到客栈后院的厢房之中,那套早已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在晨光下闪烁着幽冷青光的“青龙宝甲“,正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我深吸一口气,将那份属于“南宫赐“的、慵懒闲适的富家翁气息,尽数地从体内排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充满了侵略性的、神魔般的威压!

一片片冰冷的甲胄,被我熟练地穿戴在身。那冰冷的触感,非但没有让我感到丝毫的不适,反而像是一股熟悉的、充满了力量的电流,瞬间便唤醒了我体内那头沉睡的、名为“欲望“与“征服“的猛兽!当那顶覆盖着青色龙纹的、狰狞的头盔,最后被我戴在头上,彻底遮蔽了我那张清秀俊朗的面容之时,那个名为“南宫赐“的富商,便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个曾在长坂坡万军丛中来去自如、曾在曹操面前谈笑风生的、让天下人妻闻之色变的……青龙将军!

皖县城东,那座终日被重兵把守的巨大宅邸,在普通人眼中,是不可逾越的禁地。那高耸的院墙,那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精锐士卒,足以让任何心怀不轨之徒望而却步。可这一切,在我的眼中,却如同虚设。

我甚至没有选择在夜色的掩护之下行动。就在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我那身披青龙重甲的身影,便如同一个不属于这个维度的、幽灵般的存在,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那道看似坚不可摧的防线之中。巡逻的士兵,会下意识地,将目光从我所在的位置移开;站在暗处的哨兵,会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困意,打一个盹的功夫,我便已如同一缕青烟,飘然穿过了他们的防区。我没有杀戮,甚至没有惊动任何人,因为对我而言,这些凡间的守卫,与路边的枯草,并无任何本质的区别。

这宅邸之内,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无一不彰显着主人曾经的、尊贵的身份。可这极致的奢华,却被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死寂的、压抑的气氛所笼罩。假山流水,虽然精巧,却听不到一丝生气;奇花异草,虽然娇艳,却闻不到半分芬芳。这里,不是家,而是一座用金玉堆砌而成的、最华丽、也最冰冷的……坟墓。

我如同一位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不疾不徐地,穿过那一道道回廊,绕过那一座座假山,最终,在一处最为幽静的、被一圈翠竹所环绕的、独立的内室之前,停下了脚步。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从那虚掩着的房门之内,传来的一声若有若无的、充满了无边寂寥与幽怨的……叹息。

内室之中,熏香袅袅,却驱不散那深入骨髓的、名为“寂寞“的寒意。一位身着素白长裙的绝代佳人,正静静地,端坐在梳妆台前,痴痴地,望着铜镜之中,那张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却早已失去了所有神采的、自己的倒影。

她的美,是一种与甘倩、糜贞截然不同的、充满了江南水乡灵秀之气的、清冷而又典雅的美。她的眉,如远山含黛;她的眼,如秋水横波;她的肤,更是如同最上等的、未经雕琢的羊脂白玉,散发着一层圣洁的、不容亵渎的淡淡光晕。可这极致的美,却被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名为“哀戚“的愁云,所彻底地笼罩。她的眼神,是空洞的,是茫然的,仿佛早已穿透了这面冰冷的铜镜,望向了那遥远的、再也无法回去的、八年之前的某个短暂的、如梦似幻的春天。

她,便是大乔。

而就在这一刻,一个身披青龙重甲的、充满了强大压迫感的身影,便如同一个从九幽地狱之中悄然降临的魔神,毫无预兆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出现在了那面古朴的铜镜之中!

大乔的身体,瞬间便如同被冰水浇透,猛地一颤!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极致的恐惧,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地刺入了她的心脏!她那双本已空洞的美眸,瞬间便瞪得滚圆,口中下意识地,便要发出一声足以惊动整个府邸的、凄厉的尖叫!

怎么可能?!这……这里,是内室!是这整座府邸之中,防卫最森严、也最私密的所在!门外,是她最忠心的侍女;院外,是吴侯亲派的精锐!一个身着如此沉重甲胄的男人,是如何,又是怎样,能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的身后的?!

然而,不等她那声救命的尖叫,冲破那因恐惧而紧绷的喉咙,镜中那个如同魔神般的身影,却缓缓地,抬起了他的双手,摘下了那顶狰狞的、覆盖着青色龙纹的头盔。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彻底地、完全地静止了。

一张年轻的、俊美的、足以让天地都为之失色的、充满了勃勃英气的脸庞,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取代了那副狰狞的钢铁面具,清晰地,倒映在了那面古朴的铜镜之中。

那是一张,在某些轮廓之上,与她记忆中,那个早已模糊了的、名为“孙伯符“的少年英雄,有着七分神似的脸庞。可这张脸,却又比那个记忆中的影子,更加的年轻,更加的完美,也更加的……充满了侵略性!他的眼神,是深邃的,是锐利的,仿佛能轻易地,便看穿我所有的伪装,直抵我那早已枯萎的、最柔软的内心!

大乔的尖叫,就这样,硬生生地,卡在了她的喉间。恐惧,在一瞬间,便被一种更加汹涌、更加无法理解的、混杂着震惊、茫然与一丝荒谬的、时光倒流般的错觉,所彻底地取代!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是她那个早已战死沙场的夫君,再一次,如天神般,回到了她的身边!

而就在她被这巨大的、足以颠覆她所有认知的视觉冲击,搅得神魂颠倒、意乱情迷之际,一个充满了磁性的、带着一丝淡淡笑意的、却又说出了一番最残忍也最真实的话语的声音,在她的耳畔,缓缓响起。

“常言江东二乔,今日亲见,名不虚传。“

这句突如其来的、充满了欣赏意味的赞美,让她那颗早已沉寂了八年的心,不受控制地,猛地一跳!已经……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再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了?

“夫人与那孙伯符结亲,不过四十日,却守寡八年……“

这句话,如同一把最锋利的、淬了冰的尖刀,毫不留情地,狠狠地,扎进了她那颗早已结痂的、最深的伤口之上!四十日……是啊,那如梦似幻的、充满了无边幸福的、仿佛用尽了她一生所有运气的四十日!与这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如同活死人般的八年相比,那四十日,显得是何等的短暂,何等的……奢侈!

“……被小叔子忌惮一生,没有自由……“

如果说,之前的话语,只是撕开了她的伤口;那么这句话,便是将那最不堪的、最羞于示人的、早已腐烂流脓的现实,血淋淋地,展现在了她的面前!是啊,自由!她,大乔,这个曾经让整个江东都为之倾倒的女人,如今,不过是那个名为“孙权“的男人,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力,而随意丢弃在这座华丽牢笼之中的、一件精美的、会呼吸的……摆设!

一滴滚烫的、充满了无边委屈与不甘的泪珠,终于再也无法抑制地,从她那早已不会哭泣的美眸之中,决堤而出,顺着那苍白而又完美的脸颊,缓缓滑落,最终,滴落在了那面冰冷的、映照出她所有悲哀的……铜镜之上。

“……夫人,不觉得不值吗?“

这最后一句,轻飘飘的、仿佛不带任何感情的问话,却如同一记最沉重的、足以敲碎她整个世界的丧钟,狠狠地,撞击在了她的灵魂深处!

不值吗?

这两个字,如同最恶毒的魔咒,在她的脑海中,反复地、疯狂地、歇斯底里地,回响着……

那滴泪,如同一颗滚烫的烙铁,滴落在她冰封了八年的心湖之上,瞬间便激起了满湖的、充满了无边酸楚与委屈的滔天巨浪。她那双本已空洞的美眸,在这一刻,终于再一次,被鲜活的、痛苦的情绪所彻底填满。她看着铜镜之中,那个年轻俊美得不似凡人的、身披重甲的神秘男子,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他那几句云淡风轻的话语之下,被毫不留情地、彻底地撕裂,露出了内里那早已腐朽不堪的、爬满了名为“寂寞“与“绝望“的、丑陋的蛆虫。

“壮士……是何人?“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梦呓般的、剧烈颤抖的嘶哑,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她那早已破碎的灵魂深处,艰难地、一片一片地,硬生生挤出来的一般。她已经忘记了恐惧,忘记了呼救,因为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绝对的、足以将一切都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强大气息,早已超越了她所能理解的、凡俗的范畴。他不是刺客,更不是莽夫。他……更像是一个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专门为了审判她这可悲命运的……神魔。

我看着镜中那张泪流满面、却也因此,而多了一丝惊心动魄的、破碎之美的绝代容颜,嘴角的笑意,没有丝毫的变化。那是一种充满了掌控感的、洞悉一切的、甚至带着一丝淡淡怜悯的微笑。

“青龙将军。在荆州一带,还算比较有名。夫人已经深居简出八年,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我的声音,依旧是那般的平稳,那般的从容,仿佛我不是一个私闯了吴侯兄嫂内室的、胆大包天的狂徒,而是一个与她相识多年的故友,在与她闲话家常。可这份极致的从容,落在她的耳中,却比任何声色俱厉的威胁,还要来得更加的、令人不寒而栗!他知道……他竟然连自己被软禁了整整八年这种事情,都了如指掌!

不等她从这份新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我那充满了磁性的、不带半分波澜的声音,便再一次,清晰地,响彻了这间死寂的内室。

“我也不是什么假仁假义之辈,我就直说吧。我久仰夫人美色,我今次来,是想带夫人走的。“

这句话,如同一记最沉重的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了大乔的心脏之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那双早已被泪水模糊的美眸之中,充满了比方才看到我悄无声息出现时,还要强烈千百倍的荒谬与骇然!带她走?这个人……他疯了吗?!他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谁?他是要与整个江东,与那个如今权倾朝野的孙仲谋,为敌吗?!

“至于那夫人的儿子孙绍,想来,也被孙仲谋安置在了别处,免得你们母子,谋划些什么吧?“

我的下一句话,却又一次,如同一把最锋利的、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扎进了她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最柔软的软肋之上!

孙绍……她的儿子……她与那个名为“孙策“的英雄,在这世间,唯一的血脉……

是啊,那个孩子,自出生之后,便被孙权以“为兄长延续香火,当由宗族教养“的名义,带离了她的身边。她一年之中,能见到自己亲生骨肉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的见面,都是在无数双眼睛的监视之下,匆匆地,说上几句无关痛痒的、母子间的体己话,便又要再一次,忍受那撕心裂肺的、骨肉分离之痛!

她何尝不知道,孙权此举,名为“教养“,实为“人质“!他忌惮她,忌惮她这张足以倾国倾城的脸;他更忌惮她的儿子,忌惮他身上流淌着的那一半,属于那个曾经光芒万丈、压得整个江东都喘不过气来的、“小霸王“的血!

这个秘密,是她这八年来,最大的痛苦,也是她最深的、不敢与任何人言说的恐惧!可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神秘的“青龙将军“,竟能如此轻描淡写地,便将这一切,都一语道破!

“夫人不必担心那孩子。夫人只要假留一封绝笔信,要那孙权好生待公子。夫人已失踪,再传出些流言,那孙权怕被世人怀疑,是他为绝后患,暗中残害了兄嫂,届时,他必然会加倍地善待你的儿子,以堵天下悠悠之口。“

我看着她那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的、毫无血色的脸,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继续用那如同魔鬼低语般、充满了致命诱惑力的声音,为她铺就了一条通往“自由“的、充满了背德与罪恶的……康庄大道。

“所以,现在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夫人愿不愿意,跟我走?“

愿意吗?

她痴痴地看着镜中的那个男人,只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来所建立起来的、所有的是非观、荣辱观、贞洁观,都在他这短短的几句话语之下,被毫不留情地、彻底地,摧毁,碾碎,化作了一地的、毫无意义的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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