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夜，冷得能冻碎骨头。白天能烤干人血的太阳一落山，这核污染过的鬼地方就只剩下刺骨的寒风，卷着细沙和辐射尘，拍打在三维打印堡垒粗糙的外墙上。大黑的“磐石”酒馆就嵌在这片胡乱堆砌起来的建筑群里，像一颗顽强的心脏，在绝望的废土上微弱地搏动。

酒馆里烟雾缭绕，劣质酒精、汗臭和一种金属锈蚀的混合气味几乎凝固在空气里。几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猎人和拾荒者缩在角落，默默啜饮着能烧穿喉咙的玩意儿。门上的铃铛（用废弃零件凑合的）哗啦一响，所有昏昏欲睡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扫了过去。

进来的是小苏。

他还是那副样子，精瘦得像一把淬过火的匕首，个子不高，但每个动作都带着一种蓄势待发的灵活。脏旧的防风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在黑夜里亮得惊人的眼睛，没什么情绪，像两口深井。背上挎着一把改装过的步枪，皮带上挂满了各种小玩意和弹药，走起路来几乎没声音。

他径直走到柜台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把背上那杆比他胳膊还粗的枪轻轻靠在墙边。

大黑正擦着一个满是污渍的杯子，他那壮实得如同移动堡垒的身躯在柜台后显得有些局促。以前举重队练出来的块头，在这末世成了开酒馆的本钱，没几个敢在这里撒野。他看到小苏，手上动作没停，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

“老样子？”大黑的声音低沉，像闷雷。

小苏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防风巾动了动。他从破旧的夹克内袋里摸出几颗黄澄澄的子弹，轻轻推到柜台上。这是这里的硬通货，比那些时贬时值的破纸片可靠多了。

大黑放下杯子，转身从架子上取下一个相对干净点的瓶子，倒了一杯浑浊的液体，推过去。他看着小苏摘下防风巾，露出那张总是没什么血色的脸，嘴唇有些干裂，下巴尖尖的，确实有点像那种没断奶的小狗，但眼神里的冷冽和警惕，分明是独狼才有的。

小苏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只是安静地坐着，看着杯子里晃荡的液体，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这一方角落。

大黑继续擦着杯子，眼神却总忍不住往那边飘。他听说过大半关于小苏的传闻。父母早就在最初的混乱里没了，一个人流浪，靠着一手出神入化的枪法和追踪术，猎杀那些被辐射和病毒折腾出来的丧尸、变异体，用它们的零件或者赏金过活。厉害，但也孤独得让人心疼。大黑看着他那副沉默的样子，心里头那股想把他拢到身边、让他别再一个人漂着的念头，就像地下的变异藤蔓，悄无声息地疯长。

但小苏像块石头，又冷又硬。每次来，都是喝一点酒，用子弹付账，偶尔需要信息才会用几个简短的词和大黑交换，然后消失在外面能冻死人的夜色里。大黑试过搭话，问外面情况怎么样，问他需不需要点什么别的，回答他的多半是摇头，或者更长时间的沉默。

这次，大黑没急着走开。他靠在柜台另一边，看着小苏那双布满细小伤痕、指甲缝里藏着污垢的手，突然开口，声音放得更低了些，怕惊跑他似的：“东边那个废弃的勘探站，最近好像有点动静。听说有个变异蝎狼的窝，赏金不错。”

小苏抬起眼皮，看了大黑一眼。这是今晚他第一次正眼看大黑。眼神里带着审视，但没多少敌意。

大黑心里一动，接着说：“地图我这儿有份旧的，可能有点不准。你要有兴趣，拿去。”他转身从柜台底下摸出一张磨损严重的塑料地图，递过去。

小苏看着地图，又看看大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去。他的指尖冰凉，碰到大黑粗壮的手指时，像冰块划过。

“谢了。”声音很轻，几乎被酒馆里的嘈杂淹没。

但大黑听见了。他肚子里那点念头，像被点着了一簇小火苗。他知道，急不来。对这种在生死线上独行了太久的小兽，你得有耐心，得慢慢靠近，让他熟悉你的气味，觉得你没有威胁。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外面的丧尸潮起潮落，变异体的吼叫声时而近时而远。小苏来酒馆的次数似乎多了一点，停留的时间也长了一点点。他还是不说话，但开始默认大黑给他留的那个角落位置，有时甚至会接受大黑推过去的一小碟风干的、不算新鲜但能补充点盐分的肉干。

转折发生在一个特别混乱的夜晚。附近一个聚居点被大批丧尸冲垮，逃难的人涌向这边堡垒，引发了骚乱和争夺。酒馆里也挤满了惊惶失措的人，场面几乎失控。小苏那天刚好在，他被困在角落，几个红了眼的逃难者看中了他的枪和装备，围了上去。

大黑当时正在后院加固门闩，听到动静冲进来，就看到小苏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幼豹，眼神凶狠，手里的匕首闪着寒光，但他毕竟身形瘦小，被几个大汉围着，险象环生。

大黑甚至没思考，他那庞大的身躯像一辆坦克一样撞了过去，怒吼着，蒲扇般的大手一手一个，直接把两个围堵的家伙拎起来扔了出去。混乱中，不知道谁挥来的铁棍擦过了大黑的胳膊，顿时见了血，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护在小苏身前，像一堵真正的墙。

骚乱最终被堡垒的守卫平息下去。酒馆里一片狼藉，人也散得差不多了。大黑喘着粗气，胳膊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他回头去看小苏。

小苏还站在原地，握着匕首的手微微发抖，他看着大黑流血的手臂，又抬头看着大黑因为愤怒和用力而涨红的脸，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复杂的东西——是震惊，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你……没事吧？”小苏的声音有点干涩。

大黑呲牙笑了笑，抹了把脸上的汗和血：“皮糙肉厚，死不了。”他看着小苏，“你没伤着吧？”

小苏摇了摇头，沉默地收起匕首。他走到柜台后面，熟门熟路地找出大黑藏着的那个简陋急救包，又走回来，递给他。

“你自己处理一下。”他说，语气还是硬邦邦的，但动作却暴露了他的无措。

大黑心里那簇火苗，轰地一下烧成了团。他接过急救包，没急着处理伤口，而是看着小苏，特别认真地说：“小苏，这世道，一个人太难了。我这酒馆，地方虽然破，但墙还算厚。你……要是愿意，可以常来。不止喝酒。”

小苏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地上碎裂的杯子和血迹。过了好久，久到大黑以为他又会像以前一样沉默地离开时，他才极轻极轻地“嗯”了一声。

从那晚起，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小苏还是会出去狩猎，但回来的时候，总会先到“磐石”。他不再只坐在角落，有时会帮大黑收拾一下打烊后的桌椅，虽然依旧话少，但眼神不再那么拒人千里。大黑会给他留热乎的食物，虽然也只是罐头或者合成糊糊，但总比冷冰冰的干粮强。他会絮絮叨叨地跟小苏讲酒馆里听来的各种琐事，讲哪个猎人又吹牛失败了，讲堡垒里新来的商人有多奸诈。小苏大多时候只是听，偶尔嘴角会弯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大黑也见识了小苏身上的伤，不止是手上的细小疤痕。有一次小苏发烧，昏昏沉沉地趴在柜台边，大黑帮他脱掉脏污的外套想散热，才看到他背上、腰上那些狰狞的旧伤疤，有爪痕，有咬痕，还有似乎是爆炸留下的碎片伤。大黑当时心就抽紧了，他用粗壮的手指，蘸着温水，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擦过那些伤疤，动作轻柔得不像话。小苏在昏睡中瑟缩了一下，但没有抗拒。

信任，就像沙漠里极其罕见的雨水，一点点渗透，慢慢积累。

又是一个狩猎归来的黄昏，小苏带着一身疲惫和新的伤痕回来，这次是为了猎杀一只变异秃鹫，胳膊被划了道深口子。大黑二话不说，把他按在椅子上，熟练地给他清洗、包扎。酒精刺激伤口的时候，小苏疼得吸了口冷气，身体绷紧了。

大黑一边笨拙地吹着气，一边低声骂：“妈的，下次再这么拼命，老子把你栓酒馆里，哪儿也不准去！”

小苏抬头看他，因为疼痛，眼睛里蒙着一层水汽，亮晶晶的。他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大黑包扎的手停住了。他看着小苏那双终于不再冰冷、而是带着困惑和一丝依赖的眼睛，心里积压了很久的情绪再也忍不住。他放下纱布，用那双能举起几百斤杠铃的手，轻轻捧住了小苏的脸，拇指摩挲着他脸上新添的一道擦伤。

“因为……”大黑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老子看上你了，小混蛋。想跟你过日子，不想再看你一个人出去拼命，浑身是伤的回来。”

小苏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受了惊的小动物。脸上迅速爬满了红晕，一路蔓延到脖子根。他想挣脱，但大黑的手很稳，力道恰到好处，既不弄疼他，也不让他逃走。

“我……我是男的。”小苏憋了半天，冒出这么一句，语气慌乱。

大黑差点笑出来，但他忍住了，表情更认真了：“废话，老子又不是瞎子。男的怎么了？这狗日的世道，还管他妈的男女？我就问你，愿不愿意？”

小苏看着大黑，看着他那张粗犷却写满真诚的脸，看着他那双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大手。这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那杯总是满上的酒，那碟偷偷留下的肉干，那晚毫不犹豫挡在他身前的身影，还有此刻手心的温度——像暖流一样冲垮了他心里最后一道冰墙。

他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慢慢地向前倾，把额头抵在了大黑宽阔坚实的胸膛上。这是一个默认，一个比任何语言都清晰的回答。

大黑浑身一震，随即巨大的狂喜淹没了他。他小心翼翼地收紧手臂，把这个精瘦、伤痕累累却无比坚韧的小家伙，结结实实地搂进了怀里。感觉就像抱住了全世界仅剩的一点温暖和希望。

两人的关系从此彻底改变。小苏依然出去狩猎，但“磐石”酒馆成了他真正的家，有了等待他归来的人。大黑的酒馆里，也多了一个沉默但眼神不再冰冷的“老板娘”。他们会一起吃饭，一起加固酒馆的防御，晚上挤在酒馆后面那间狭小的打印出来的卧室里，分享着体温，抵御沙漠的严寒。只是拥抱和偶尔笨拙的亲吻，都让两个孤独了太久的心灵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然而，在床笫之间，却出现了一种有趣的反差。所有人都以为，以大黑那副壮实得像头熊的体格，必然是在上面的那个。连大黑自己最初也这么以为，他总想着要温柔些，别弄疼了他家的小家伙。

可第一次真正亲密接触，情到浓时，衣衫半解，大黑小心翼翼地把小苏压在身下，亲吻着他的脖颈，手刚探进他裤腰，小苏却突然一个巧劲，利用他精瘦灵活的身体，反而把毫无防备的大黑掀翻了过去。

大黑懵了，躺在打印出来的、不算柔软的床垫上，看着跨坐在自己腰上的小苏。小苏脸上泛着红潮，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野性的、征服的光芒。他俯下身，在大黑耳边喘着气，声音沙哑却不容置疑：

“黑哥……这次……我在上面。”

大黑瞪大了眼睛，感受着腰间那具瘦削身体蕴含的力量和决心，还有抵在自己小腹上的、那根虽然尺寸不算惊人却已然硬烫的玩意儿。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惊讶、刺激和极度兴奋的感觉瞬间窜遍全身。他这具能扛住丧尸冲击的身体，在小苏身下，竟然软了下来，一种奇异的顺从感油然而生。

“你……你这小混蛋……”大黑喘着粗气，非但没有反抗，反而伸手扶住了小苏的腰，帮他稳住身形，“……随你。”

得到默许，小苏像是被打开了某个开关。他灵活的手指解开了大黑的裤子，释放出那根粗大得令人咋舌的巨物，它早已昂首挺立，青筋盘绕。小苏舔了舔嘴唇，眼神里充满了挑战和欲望。他用自己的性器摩擦着大黑的，然后沾了些唾液，耐心地、一点点地开拓着那个紧涩的入口。

当小苏那根不算粗壮但坚硬无比的cock，突破层层阻碍，彻底进入大黑身体最深处时，两人都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呻吟。大黑闷哼一声，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完全撑开、填满，一种撕裂般的胀痛过后，是难以言喻的、被占有的极致快感。他肌肉贲张的身体在小苏身下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抓住床单。

小苏俯视着身下这具强悍的身体因自己而失控，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征服欲涌上心头。他开始动作，起初有些生涩，但很快找到了节奏。他精瘦的腰肢有力地摆动，每一次深入都精准地碾磨过那个能让大黑灵魂出窍的点。

“啊……操……小苏……你……”大黑语无伦次，巨大的快感冲击着他，让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土崩瓦解。他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感受着那小奶狗外表下隐藏的凶猛占有欲。

小苏低下头，咬住大黑的乳头，用舌尖舔舐，身下的撞击一次比一次猛烈。汗水从他们交合处滴落，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这幅景象极具冲击力：强壮如山的男人被精瘦的少年压在身下，肆意侵占，满脸都是屈从又沉醉的表情。

“……干我……宝贝……用力……”大黑彻底放开，沙哑地嘶吼着，主动抬起腰迎合着撞击。

这场性爱狂野而酣畅淋漓。当小苏最终在他身体深处释放，大黑也几乎同时达到了高潮，白浊的液体喷射在自己结实的腹肌上。高潮过后，小苏脱力地趴在大黑汗湿的胸膛上，轻轻喘着气。

大黑搂着怀里微微颤抖的身体，感受着后穴传来的细微抽痛和无比满足的余韵，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和幸福。他亲了亲小苏汗湿的头发，低声笑道：“没看出来……你小子……这么带劲……”

小苏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丝得意：“……你喜欢就行。”

自那以后，这种床上的“反差”成了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和极致的情趣。大黑享受着这种被自己心爱的小家伙彻底征服和占有的感觉，这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完整的归属感。而小苏，则在这种主导中，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表达爱意的独特方式。

在这片被核污染和绝望笼罩的末世沙漠里，在这座粗糙的三维打印堡垒中，他们用这种独特的方式，紧紧拥抱在一起，舔舐着彼此的伤口，也燃烧着彼此的生命。他们是彼此的战利品，也是彼此唯一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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