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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鸟,振翅飞(第一卷·完),第1小节飘零的西尔维娅

小说:飘零的西尔维娅 2025-10-20 13:54 5hhhhh 4370 ℃

  ……神父狂暴的冲撞似乎永无止境,每一次深入都像是要将她从内部彻底撕裂、重组。

  她的哭喊早已嘶哑破碎,只剩下断断续续、带着浓重哭腔的的呻吟和哀求。身体被彻底打开、被强行填满、被反复蹂躏的感觉是如此清晰而绝望,连同内心深处那正在崩解的自我意识,一同沉入了一片粘稠的、带着血腥与腥膻气息的黑暗之中。

  不知何时,那狂暴的冲击终于停歇。神父低吼着将最后一股灼热的浊流深深注入她痉挛不已的肠道深处,才意犹未尽地抽身离开。

  西尔维娅如同一滩彻底融化的烂泥,瘫在冰冷粗糙、沾满了体液与干草碎屑的教堂附属储藏室的地面上,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意识在剧痛与虚脱中沉浮,最终被无边的黑暗彻底吞没。

  ……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缓缓褪去,一种奇异的、久违的触感从身下传来。不是冰冷粗糙的泥地,也不是散发着霉味和牲口气息的谷仓地面,而是……一种柔软的、带着弹性的、织物特有的触感?

  西尔维娅的意识在昏沉中挣扎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的大脑瞬间宕机!

  头顶是熟悉又陌生的白色天花板,一盏造型简洁的吸顶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属于“家”的气息——一种混合了洗涤剂、旧书、还有……她前世最爱的薯片味道?

  她猛地坐起身。身体传来一阵熟悉的酸软和难以启齿的、被过度使用后的隐痛,尤其是后庭深处,那被强行撑开、撕裂的剧痛感似乎还残留着。然而,让她浑身血液几乎凝固的是——她坐着的,是一张铺着蓝色格子床单的单人床!

  床边墙上贴着几张略显陈旧的海报,是她前世喜欢的游戏角色和乐队!书桌上散落着几本书和一台熟悉的笔记本电脑!

  这里是……她前世在地球上的家!她的卧室!

  巨大的荒谬感和狂喜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全身!她回来了?!她终于逃离那个噩梦般的异世界,逃离那个恶魔神父的掌控了?!

  她激动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想要确认这具属于前世男性的躯体是否真的回来了——

  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那对沉甸甸、硕大饱满、即使在昏暗灯光下也泛着蜜铜色诱人光泽的乳房,正毫无遮挡地、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着!顶端那两点深色的蓓蕾,在微凉的空气中傲然挺立!

  纤细得不可思议的腰肢,浑圆挺翘如同满月的臀部,修长匀称的双腿……这分明还是那具属于黑暗精灵西尔维娅的、充满了惊人早熟丰腴曲线的胴体。

  她依然是赤裸的!蜜铜色的肌肤在卧室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妖异而脆弱的光泽。

  巨大的落差带来的眩晕感让她几乎窒息。她回来了……但只回来了一半?灵魂被困在这具异族的、被彻底玷污的躯壳里,回到了她曾经的家?!

  “呵……”

  一声冰冷的、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嗤笑,突兀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西尔维娅猛地抬头,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就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影。一个她无比熟悉,却又感到无比陌生的身影。

  那正是她前世的模样!属于地球男性“周正”的身体!穿着他常穿的那件灰色T恤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留着有些凌乱的短发。

  那张属于“周正”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阴沉、愤怒,还有一种……近乎实质的、强烈的鄙夷和失望!那眼神,锐利得如同刀子,穿透了昏暗的光线,狠狠地扎在西尔维娅赤裸的身上。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那个“周正”开口了,声音是她前世自己的声音,但语调却冰冷刺骨,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西尔维娅?还是该叫你……那条下贱的母狗?”

  他翘着二郎腿,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审视一件肮脏的物品般扫过西尔维娅赤裸的、布满情欲痕迹的身体:“跪在那个神棍脚下摇尾乞怜,用最下流的语言求他干你?被他用各种姿势操得喷水,最后连屁眼都被插烂了?你他妈脑子里装的是屎吗?!你身为‘人’的尊严呢?!被狗吃了吗?!”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西尔维娅的脸上!巨大的羞耻和委屈如同火山般爆发!她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试图遮挡自己赤裸的肌肤,但那对沉甸甸的乳房却因此被挤压得更加突出,反而显得更加淫靡。

  “你懂什么?!”西尔维娅猛地抬起头,眼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声音带着哭腔和尖锐的反击,“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只会站在这里,用你那高高在上的视角说着风凉话!”

  她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蜜铜色的肌肤泛起一层红晕:“‘尊严’?‘人’?你告诉我,当你的灵魂被塞进这样一副……这样一副天生就敏感、饥渴、被药物和暴力深度开发过的身体里!当你每一次呼吸,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被粗暴地填满!当你的理智在恐惧和奴性的双重夹击下寸寸崩裂的时候!你的‘尊严’在哪里?!你的‘人’性又在哪里?!”

  她激动地挥舞着手臂,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你懂不懂什么叫‘物质决定意识’!?这副身体就是我的牢笼!它无时无刻不在影响我、改变我、扭曲我!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你以为我愿意变成一条摇尾乞怜的母狗吗?!”

  “我有什么办法?!在那个世界,在那个恶魔手里,除了服从,除了用身体取悦他,我还能怎么活下去?!你告诉我啊!!!”她的声音因为嘶吼而变得尖锐,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

  “周正”脸上的鄙夷更浓了,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床上的西尔维娅,眼神冰冷:“借口!全都是借口!软弱就是软弱!下贱就是下贱!别把一切都推给那具身体!你骨子里就是个懦夫!就是个贪图肉体快感、自甘堕落的贱货!如果是我,就算死,也绝不会让那个混蛋得逞!更不会像条发情的母狗一样,主动撅起屁股求他干!”

  “你闭嘴!”西尔维娅的怒火被彻底点燃!前世的自己,这个从未经历过她所承受的恐惧与绝望的旁观者,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那副道貌岸然、自以为是的嘴脸让她恶心!一股强烈的、想要彻底撕碎对方伪装的冲动涌上心头!

  “死?呵……”西尔维娅忽然笑了,那笑容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凄厉和疯狂,泪水还挂在脸上,眼神却变得异常妖异,“说得真轻松啊……‘周正’大人……”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又轻又媚,带着黑暗精灵语特有的婉转,身体也不再蜷缩,反而慢慢地、带着一种刻意的、充满诱惑的慵懒,舒展了开来。

  她微微侧过身,将那对沉甸甸、饱满硕大的乳房更清晰地展露在“周正”的视线下,一只纤细的手甚至有意无意地抚过自己光滑平坦的小腹,滑向双腿之间那依旧残留着被粗暴贯穿感觉的幽谷入口。

  她的眼神迷离,舌尖轻轻舔过自己饱满诱人的下唇,用那流利的、带着妓院俚语腔调的黑暗精灵语,对着前世的自己,发出了极其下贱的邀请:

  “你……根本不懂……被彻底填满……被彻底征服……被粗暴地……操到失禁喷水……是……多么……多么……美妙的感觉……”她的声音喘息着,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

  “这副身体……这副你口中‘下贱’的身体……它……它天生……就是欠操的……就是需要……强大的主人……用大东西……狠狠惩罚……狠狠灌满的……”

  她甚至故意分开双腿,将自己最私密、最羞耻的部位对着前世的自己,用手指轻轻拨开那微微红肿的入口,露出里面一点湿滑粉嫩的媚肉,用人类语言,混合着黑暗精灵俚语,发出更加露骨的挑衅:

  “看啊……这就是你口中的‘尊严’?……它现在……只渴望被……被粗暴地……插入……填满……你懂吗?……你这种……只会耍嘴皮子的……废物……懦夫……永远……永远都……无法理解……也……无法满足……它……”她的声音充满了赤裸裸的羞辱和自毁的快感,仿佛要用这种方式,彻底践踏前世的自己那高高在上的道德批判!

  “周正”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额头上青筋暴跳,眼神中的愤怒和鄙夷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他从未想过,自己灵魂的另一半,会堕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会用如此下贱的方式,来反击他的斥责!

  “你……你这个无可救药的贱人!天生欠操的母狗!”他再也控制不住,发出愤怒到极致的咆哮,猛地向前一步,扬起手,似乎想要狠狠一巴掌将这个不知廉耻的“自己”打醒。

  “——我今天就替父母教训教训你!让你清醒清醒!”

  那带着风声、饱含愤怒的手掌眼看就要落下!西尔维娅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身体因为恐惧和一种扭曲的期待而绷紧。

  打吧!狠狠地打!把这具肮脏的身体打烂!把这扭曲的灵魂打碎!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咔哒。”

  一声清晰的、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的声音,从卧室门外传来!

  紧接着,是熟悉得让西尔维娅灵魂都为之颤抖的、属于中年妇女的、带着一丝疲惫却无比温暖的嗓音:

  “小正?在家吗?今天下班早,妈买了你爱吃的排骨……”

  轰——!!!

  如同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西尔维娅那刚刚还沉浸在自毁式挑衅和扭曲快感中的身体,瞬间僵硬!如同被冻结的冰雕!

  前一秒还刻意舒展、甚至带着炫耀姿态展示自己淫荡身体的姿势,此刻却变成了一个无比刺眼、无比羞耻的定格!

  她猛地睁开眼,那双水晶般的眼眸中,所有的疯狂、挑衅、扭曲的快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深渊般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极致羞耻和恐惧!

  父母!是前世的父母!他们回家了!就在门外!而她……她正赤身裸体,以一个极其淫荡下贱的姿势,对着前世自己的幻象发骚!

  这副属于异世界黑暗精灵的、被彻底玷污的、布满情欲痕迹的胴体……正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她前世最亲、最爱的父母可能推门而入的视野之下!

  不——!!!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混合着巨大羞耻、恐惧和绝望的寒流瞬间席卷了她!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妈……妈?!”书桌前的“周正”幻象也猛地收回了即将落下的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看向房门。

  就在这极致的羞耻如同海啸般即将将她彻底淹没的瞬间——

  整个梦境,如同被重锤击碎的镜子,轰然崩塌!

  “呃啊——!”

  一声压抑的、带着极致痛苦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挤出,西尔维娅猛地从冰冷的、由谷仓改建的教堂储藏室地面上弹坐起来。身下不再是柔软的床铺,而是粗糙冰冷、沾满了不明污迹和干草碎屑的石头地面。

  剧烈的动作牵扯着身体各处,尤其是后庭深处那被粗暴开拓过的部位,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小腹深处更是传来一种沉甸甸的、饱胀欲裂的强烈不适感。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仿佛要挣脱束缚跳出来!

  冷汗如同小溪般从她蜜铜色的光滑肌肤上涔涔而下,瞬间让本就潮湿冰冷的地面更加湿滑。那梦境中最后时刻的极致羞耻感,如同跗骨之蛆,依旧紧紧缠绕着她的灵魂,让她浑身止不住地剧烈颤抖。

  她的眼眸空洞地睁大,里面充满了惊魂未定和尚未褪去的、深入骨髓的羞耻。她正身处一个狭小的空间,四周是粗糙的石墙,高处有一扇小小的、镶嵌着彩色玻璃碎片的窗户,透进几缕惨淡的晨光。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得令人作呕的、混合着精液、蜜液、汗水和石质建筑特有潮湿霉味的腥膻气息。

  她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这个动作立刻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温热的、粘稠的、带着浓烈腥膻气味的浊流,正不受控制地从她身体最深处、那个被强行蹂躏过的幽径中缓缓溢出,顺着她丰腴的大腿内侧滑落,带来一阵滑腻而屈辱的触感。

  嗯同时,小腹深处那沉甸甸的饱胀感也变得更加清晰——那是被灌满后,身体无法完全容纳、正在缓慢排出的证据。肠道深处那被撕裂的剧痛,以及蜜穴入口处被反复蹂躏后的红肿刺痛,都在提醒着她昨晚那场疯狂而屈辱的“宠幸”是多么的彻底和粗暴。

  她赤裸的身体上布满了青紫的指痕、牙印,尤其是胸前那对沉甸甸的乳房,更是被揉捏啃咬得不成样子。背脊上纵横交错的鞭痕在汗水的浸润下,传来阵阵火辣辣的刺痛。

  梦境里那属于地球的、带着洗涤剂和薯片味道的“家”的气息早已消散无踪,只剩下眼前这片由石头构筑的、冰冷、阴森、充满了屈辱和痛苦的现实牢笼。

  西尔维娅呆呆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还在因为梦境的余悸和身体的剧痛而微微颤抖。泪水无声地从她空洞的眼眶中滑落,混合着冰冷的汗水,滴落在她赤裸的、布满伤痕的胸口。

  她缓缓地、僵硬地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沾满了污迹的手。这双手,昨晚曾无比温顺地替神父解开束缚,曾熟练地取悦他,曾……主动地分开臀瓣,邀请那粗暴的贯穿……

  梦境里前世的斥责如同魔音灌耳,一遍遍回响:

  “下贱的母狗……”“自甘堕落……”“天生欠操……”

  而她自己那破罐子破摔的承认和挑衅,此刻回想起来,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真实感。

  “这副身体……天生就是欠操的……”

  巨大的羞耻感和自我厌恶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她淹没,甚至比梦境中父母推门而入那一刻更甚。

  ——因为她知道,那不是梦境的臆想,那……就是她内心深处,被奴性侵蚀后,那部分已经开始认同、甚至开始扭曲地享受这种“被征服”感的真实写照!

  “呜……”她终于忍不住,将脸深深埋进冰冷的膝盖里,发出了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身体深处残留的浊液还在缓缓流出,提醒着她这具身体的“肮脏”和“下贱”。

  她该怎么办?

  去见亚伦?

  然后呢?

  像神父说的那样,认清现实,死心塌地地做一条……母狗吗?

  ……

  接下来的整整一天,对西尔维娅而言,如同在浓稠的沥青中跋涉。

  时间失去了刻度,感官也变得迟钝。她机械地按照神父的要求,清理了那间由谷仓改建、如今已变成她专属受难所的储藏室,将那些沾染了体液和血迹的干草扫出去,用冰冷的井水一遍遍冲洗粗糙的石板地面。

  刺骨的寒意透过脚心直窜上来,却无法驱散她内心的麻木与身体深处那挥之不去的饱胀感。每一次弯腰,每一次抬手,后庭撕裂般的疼痛和蜜穴入口的肿胀都在提醒她昨夜承受的一切。

  更让她心头发冷的是,当指尖触碰到那些冰冷的石面时,身体深处竟会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微弱的、可耻的悸动,仿佛在回味那被彻底填满、被粗暴征服的扭曲快感。

  梦境里前世“周正”那鄙夷的斥责——“下贱的母狗”、“天生欠操”——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她每一次喘息时都清晰地回响在耳畔。

  羞耻与自我厌恶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灵魂,越收越紧。

  她不敢看自己赤裸的身体,那遍布的青紫、牙印和鞭痕,仿佛都在无声地嘲讽她的堕落。她把自己浸泡在冰冷的水里,用力搓洗,皮肤被擦得通红甚至破皮,却感觉那污秽感早已渗入骨髓。

  神父没有再来找她,大概是忙着准备去黑岩镇的事宜。这种暂时的“自由”并未带来丝毫轻松,反而让她更加无所适从。她像一缕游魂,在教堂冰冷的石墙阴影里徘徊,偶尔有村民经过,投来或怜悯、或畏惧、或带着下流探究的目光,她都视而不见。

  老铁匠的铺子里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那熟悉而有力的节奏,像一根微弱的丝线,牵扯着她几乎沉沦的意识。

  出发的日子,在一种近乎窒息的浑噩中到来了。

  清晨,灰蒙蒙的天光透过彩色玻璃碎片的小窗,吝啬地洒在储藏室冰冷的地面上。

  西尔维娅蜷缩在角落里,身上裹着一件神父昨天傍晚丢给她的、还算干净的粗布袍子,勉强遮住赤裸的身体。

  门外传来神父略带不耐的催促声:“西尔维娅,收拾一下,该出发了。别磨蹭!”

  这声音像鞭子一样抽在她身上,让她猛地一颤。她挣扎着爬起来,身体各处传来的酸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要走了。

  离开这个既是牢笼、又曾是她唯一庇护所的地方。去见亚伦……一个渺茫到近乎绝望的希望。

  她必须先去找老铁匠。

  推开铁匠铺沉重的木门,一股熟悉的、带着铁腥味的热浪扑面而来。

  老铁匠正背对着她,用力捶打着一块烧红的铁胚,汗水顺着他古铜色、布满肌肉的脊背流淌下来,在火光映照下闪闪发亮。锤头每一次落下,都迸发出耀眼的火星,发出沉闷而坚定的“铛!铛!”声。

  西尔维娅站在门口,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嘴唇翕动了几下,才艰难地发出声音,用的是人类语,却带着颤抖与一丝无法掩饰的疏离:“……父亲。”

  锤击声停顿了一下。老铁匠没有回头,只是将铁胚重新投入炉火中,任由火焰舔舐着暗红的金属。铺子里只剩下炉火燃烧的噼啪声和风箱沉闷的喘息。

  “我……我要跟神父去黑岩镇了。”西尔维娅鼓起勇气,声音依旧细若蚊蚋,“他说……去采购……也带我去见见亚伦……”

  她等待着预料之中的狂风暴雨:老铁匠对神父的憎恶从未掩饰过,他一定会暴怒,会阻拦,会用最严厉的话语斥责她再次把自己送入虎口。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老铁匠依旧背对着她,专注地看着炉火。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甚至有些诡异:“……知道了。”

  西尔维娅愣住了。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反应。

  没有愤怒,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简单的三个字——“知道了”。这平静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她心底最后一丝侥幸的期待。

  父亲……是彻底对她失望了吗?是觉得她已经无药可救,所以放弃了吗?还是……他早已预料到什么?

  “我……”她想解释,想辩解,想说她别无选择,想说她内心有多么挣扎。但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片苦涩的沉默。

  老铁匠那沉默而宽厚的背影,此刻却像一座冰冷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去吧。”老铁匠终于转过身,他的脸上沾着煤灰,皱纹深刻,那双总是蕴含着怒火或担忧的眼睛,此刻却像两口深潭,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路上……小心。”

  说完,他又重新拿起铁钳,将烧红的铁胚夹了出来,再次举起了沉重的铁锤。“铛!”火星四溅,那巨大的声响仿佛砸在西尔维娅的心上。她知道,谈话结束了。

  带着满腹的困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西尔维娅离开了铁匠铺。

  老铁匠那异常的平静,像一个巨大的谜团,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让她更加心神不宁。她猜不透其中的缘由,只能带着这份茫然,走向教堂。

  神父已经等在门口,身边停着一辆简陋但结实的双轮马车,一匹看起来还算健壮的老马正打着响鼻。

  看到西尔维娅过来,神父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指了指旁边一个包裹:“换上它,我们该出发了。别让你这身破布污了主的荣光。”

  包裹里是一套衣服。不是华丽的长裙,但比西尔维娅之前穿的破烂粗布袍子要体面得多。一件用深褐色粗麻布缝制的、束腰的连衣裙,袖口和领口用稍微柔软些的灰色布料滚了边,还有一条同色的、可以遮住头发的头巾。

  看到新衣服的瞬间,西尔维娅的心里,一种近乎本能的、属于少女的喜悦和期待微弱地跳动了一下。漂亮的衣服……即使在这样屈辱的处境下,这具属于黑暗精灵少女的身体,似乎依然保留着对美丽事物的原始向往。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件裙子,布料虽然粗糙,但触感比之前的破布好太多了。束腰的设计……似乎能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

  然而,这份微弱的喜悦转瞬即逝,就被巨大的羞耻感淹没。裙子……她一个前世的男人,现在要主动穿上女装?

  梦境里“周正”那鄙夷的目光仿佛再次穿透现实,灼烧着她的灵魂——“下贱”、“堕落”!她捏着裙子的手指微微发抖。

  但神父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反抗的念头刚刚升起,就被身体深处残留的剧痛和奴性的恐惧瞬间碾碎。她咬紧下唇,走到储藏室背风的角落,背对着门口,开始更换衣服。

  褪下那件破旧的粗布袍子,蜜铜色的、布满伤痕的赤裸胴体暴露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让她打了个寒颤。她拿起那条质地相对柔软的灰色内衬长裤,笨拙地套上双腿。

  当布料贴合上她丰腴的大腿和挺翘的臀部时,一种强烈的、被包裹束缚的异样感让她浑身不自在,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

  接着是那件深褐色的束腰连衣裙。她摸索着将手臂伸进袖管,布料摩擦过皮肤,带来陌生的触感。当她笨拙地试图系上背后的系带时,手指因为紧张和羞耻而变得僵硬。

  好不容易系好,束腰的部分立刻勒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的胸部托得更加饱满挺立。那沉甸甸的份量感在衣料的包裹下显得更加突出。

  她低头看着自己,深褐色的粗糙布料勾勒出她属于黑暗精灵的、早熟而妖娆的曲线——纤细的腰肢下是骤然膨起的浑圆臀线,胸前那对饱满的弧度更是被束腰勒得呼之欲出。

  这完全是一副……属于女性的、甚至是带着诱惑意味的身体轮廓!与前世记忆中自己那平板瘦弱的男性身体形成了最残酷的对比。

  强烈的性别错位感和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让她几乎站立不稳,脸颊滚烫得像是要烧起来。她慌忙抓起那条灰色的头巾,胡乱地裹住自己那头银紫色的长发,试图将脸也遮住一部分,仿佛这样就能隐藏起这份让她无地自容的“女性化”。

  西尔维娅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腾的情绪,低着头,走出了储藏室。

  当西尔维娅裹着头巾,穿着那身虽然粗糙却明显勾勒出诱人曲线的深褐色束腰裙,低着头走到马车旁时,神父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了好几秒。那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占有欲,仿佛在欣赏一件属于自己的、被打理好的物品。

  片刻后,他嘴角勾起一个真心的、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容,用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真漂亮,西尔维娅。”他用的是黑暗精灵语,“这身衣服很适合你,完美地衬托出了主赐予你的美丽。看来我的眼光不错。”

  这句赞美,像一颗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西尔维娅冰冷麻木的心湖里激起了一圈涟漪。一股混合着被认可、被赞赏的微弱幸福感,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最深处涌了上来,甚至让她冰冷的指尖都感到了一丝暖意。

  这具身体……似乎本能地渴望着这样的关注和肯定。她下意识地微微挺直了腰背,那被束腰勒出的曲线显得更加分明。

  然而,这丝幸福感刚刚升起,梦境中前世“周正”那尖锐刻薄、充满了鄙夷的咒骂声就如同最恶毒的冰锥,狠狠地刺穿了这短暂的虚幻温暖——“漂亮?下贱的母狗!天生欠操的淫荡胚子!”

  巨大的羞耻和愤怒瞬间淹没了那点可怜的愉悦!她的脸颊再次变得滚烫,随后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神父,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

  她想用人类语,用前世“周正”的身份,向这个恶魔问好,哪怕只是形式上的反抗!可当她张开嘴,舌尖却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住,喉咙因为恐惧而发紧。

  昨夜那被撕裂、被贯穿、被灌满的剧痛记忆,连同身体深处残留的饱胀感和那被奴性侵蚀的顺从本能,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冲垮了她刚刚凝聚起的一丝勇气。

  “……日安……主人……”最终,从她颤抖的唇间溢出的,是流利而温顺的黑暗精灵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因羞愤而导致的哽咽。

  神父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带着掌控一切的满足感。他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西尔维娅,你的精灵语越来越流畅了,也越来越懂得如何取悦你的主人了。上车吧,坐到后面去。”

  西尔维娅顺从地爬上马车的后厢。车厢不大,里面堆满了用麻袋和草绳捆扎好的东西,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只留下一个勉强能容身的位置。一股混合着谷物、干果、腌肉、皮革甚至还有隐约酒香的复杂气味弥漫在车厢里。

  神父也跟着跳上了车辕,随口解释道,语气轻松得如同在谈论天气:

  “这些都是村里人‘给’教会的贡品。”他特意在“给”字上加重了语气,带着一丝嘲弄的意味,完全没有像往常那样冠冕堂皇地说是“献给主的虔诚心意”。

  “黑岩镇那边需要打点的地方不少,这些正好派上用场。”他似乎并不介意在西尔维娅面前暴露这种赤裸裸的掠夺本质,这反而透露出一种扭曲的“信任”——他确信她已经被驯服,不会也无法对此有任何异议。

  西尔维娅蜷缩在贡品堆旁边的狭小空间里,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埋下。她确实没有多想。神父的贪婪和虚伪早已不是秘密,这些贡品是搜刮来的还是“自愿”的,对她此刻混乱而麻木的心境来说,并无区别。她只想把自己缩得更小一点,逃离这令人窒息的一切。

  马车在神父的吆喝声中启动了,老马迈开步子,车轮碾过村中坑洼不平的土路,发出单调的辘辘声,村子在颠簸中渐渐被甩在身后。

  离开了熟悉的、带着铁腥味的空气,离开了那间冰冷的石室,西尔维娅的心却没有感到一丝轻松,反而像是被悬在了半空,无所依凭。

  神父似乎心情不错,一边赶着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后车厢的西尔维娅聊起了天。他说的不再是那些淫邪的调教话语,而是讲述起一些他过去的经历。

  他说他年轻时也曾是个迷途的羔羊,在边境的混乱地带挣扎求生,后来遇到了一位“睿智”的主教,指引他加入了教会,找到了“真正的道路”。他描述着如何凭借“虔诚”和“手段”一步步爬升,最终获得了掌管这个偏远村落的资格。

  “……所以,西尔维娅,”神父的声音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感慨和不容置疑的权威,“命运总是眷顾懂得服从和抓住机会的人。就像你,现在不正是在走向一条更‘光明’的道路吗?”

  西尔维娅蜷缩在车厢里,默默地听着。神父的话语里充满了自我粉饰和对强权的崇拜,让她感到阵阵反胃。

  但她不敢反驳,甚至不敢沉默太久。当神父停下来,似乎等待她的回应时,她只能顺从地用黑暗精灵语,发出一些含糊的、表示认同或惊叹的短促音节:“……是……主人……”、“……明白了……”、“……您真厉害……”

  她的声音干涩,带着压抑的屈辱,但语法和发音确实比最初流利了许多。

  “*呵,”神父显然很满意她的“进步”和“驯顺”,发出愉悦的低笑,“你的黑暗精灵语说得越来越好了,西尔维娅。看来你天生就适合用这种语言来表达你的……虔诚。”

  这句带着双重含义的夸奖,再次让西尔维娅脸颊发烫。羞耻感如同细密的针,扎在她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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