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勒底的临时舞台下，座无虚席，充满了轻松愉快的气氛。压轴节目即将开始。

“下面，有请我们今天的特邀助手——贞德·Alter小姐！”主持人达芬奇亲热情洋溢地喊道。

黑贞德抱着胳膊，一脸不耐烦地走上台。“喂，到底要本邪龙殿下帮什么忙？快点搞定……”她的话戛然而止，看到台上并排放着两张长桌，贞德（裁定者）和贞德·Lily已经微笑着站在一旁。

“等等？你们俩也在？这是要干什么？”黑贞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一场展现‘圣洁’与‘复仇’亦可交融的魔术哦，Alter小姐。”白贞德微笑着解释，“需要你和我一起，被‘分解’然后‘重组’，象征着对立面的融合与新生。”

“哈？！谁要跟你融合啊！”黑贞立刻炸毛，“还有分解是什么鬼意思？！”

“放心啦，Alter姐姐！”贞德·Lily蹦蹦跳跳地说，“只是魔术效果！用的是达芬奇亲特制的灵子投影切割技术，完全不会受伤的！”

黑贞还想反驳，但台下观众（包括御主藤丸立香）期待的目光，以及白贞那副“你该不会是不敢吧”的平静表情，让她把话咽了回去。“……切，做就做！让你们见识下本邪龙的魄力！”

两人分别躺上长桌，手腕、脚踝和腰部被闪烁着柔和光芒的能量环轻轻固定。

“那么，魔术开始！”达芬奇亲宣布。

首先是对白贞德的切割。贞德·Lily拿起一把边缘发出柔和白光的圆形电锯。“姐姐，我开始咯！”

“嗯。”白贞德平静地闭上眼。

电锯轻响，白光闪过，几乎是在瞬间——白贞德的脖颈、腰部和双腿与躯干的连接处便被“切断”！断口处闪烁着星尘般的光效。早已候在一旁的几位工作人员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头部、胸部躯干、腰部臀部躯干和双腿分别安置在旁边准备好的、铺着黑色丝绒的展示台上。整个过程干净利落，白贞德甚至带着安详的微笑。

轮到黑贞了。她却看到藤丸立香被叫上了台，旁边的小车上摆着琳琅满目的实体刀具——砍刀、手锯、剔骨刀，甚至还有一把短柄斧。

“诶？我？我来切？”立香一脸懵。

“抱歉啦，立香君，”达芬奇亲故作无奈，“另一把灵子投影电锯临时能量不稳，只好用这套‘实体感模拟工具’了！安全绝对有保障，就是模拟感会强一点！”

黑贞德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哈？！凭什么她是高科技快速切割，我就要用这堆破铜烂铁被慢悠悠地搞？！你们绝对是故意的吧！”

“Alter小姐，请保持冷静，这只是魔术需要。”白贞德（头部已放在展示台上）平静地说。

“你这家伙……！”黑贞怒火中烧。

“Alter……”立香拿着工具，手足无措。

看到御主那副样子，黑贞满肚子的火泄了一半，烦躁地咂嘴：“……算了！快点动手！从大腿上面开始！赶紧的！”

立香犹豫着拿起一把厚重的砍刀，对准黑贞左腿大腿最上部，靠近躯干的位置。他用力砍下去，刀刃陷进肉里，但被里面硬邦邦的东西挡住了——是骨头。

“卡、卡住了……砍不动骨头……”

“废话！里面当然是骨头！”黑贞感受着大腿根处传来的压力和震动，又急又气，“光砍外面这层肉有什么用？！先把边上的肉都剁开！让骨头露出来！这都不懂吗？！”

立香赶紧照做，用刀锋费力地切割、分开大腿根部厚厚的肌肉和组织。过程缓慢而笨拙，黑贞强忍着那种令人火大的拉扯感。

“看到那根大骨头了吗？！”黑贞不耐烦地指挥，“现在换锯子！对着骨头中间！锯！”

立香连忙换上手锯，对准暴露出来的股骨部位，开始来回拉锯。“嘎吱嘎吱”的模拟音效和骨头传来的震动让黑贞眉头紧锁。

“用力！没吃饭吗？！快点锯断它！”她恶狠狠地催促。当左腿终于从根部被锯断，立香小心翼翼地捧起黑贞的左腿。那双腿在黑丝包裹下显得修长有力，此刻却无力地垂落。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丝袜光滑的表面和其下温热的肌肤，感受到惊人的弹性和重量。他几乎不敢低头细看，迅速而轻柔地将其安置在丝绒展台上。两人都松了口气。右腿的切割如法炮制。

立香喘着气，额头上满是汗水，握着工具的手虽然依旧有些颤抖，但比起最初已经稳了不少。切割双腿的经历，尽管是在黑贞暴躁的“指导”下完成，却也让他对流程和手中的“实体感模拟工具”熟悉了许多。他看向黑贞腰部的能量标记，那里正是需要下刀（锯）的位置。

“Alter，我……继续了。”立香的声音带着疲惫，但更多是一种专注。他知道这个过程同样漫长，而且腰部的结构可能更复杂，但他此刻想的不是自己的紧张，而是如何能更快、更准地完成，减少黑贞的不适时间。他选择了之前用过、相对顺手的那把手锯。

黑贞啧了一声，算是回应。与切割双腿时那种恨不得跳起来自己动手的焦躁不同，此刻的她，更多是一种压抑的忍耐。双腿离体的怪异空虚感还残留着，她知道抱怨和怒吼只会让这个笨手笨脚的御主更慌乱，拖得更久。她干脆闭上了眼睛，将头偏向一边，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但全身的肌肉却不由自主地微微绷紧，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折磨。

锯刃再次贴上肌肤（模拟触感），冰冷的触感让黑贞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立香深吸一口气，开始拉动锯子。

嗤……嘎吱……

初始的切割比预想的要顺利一些，锯子缓慢地陷入腰腹部的软组织。这一次，立香的动作显得沉稳了许多。他努力控制着节奏，不再像最初那样盲目用力，而是试图找到一种更有效率的切割方式。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也顾不上擦，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下那缓慢推进的锯刃和黑贞的反应上。

黑贞紧咬着下唇，强忍着那种异物侵入体内的强烈不适感。锯子每深入一分，她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肌肉和组织被强行分离的拉扯感和摩擦感。这感觉并不剧痛，却极其磨人，像是有钝器在体内缓慢地刮擦。她甚至能“听到”模拟组织被锯开时那种令人牙酸的细微声响。这种缓慢的、清醒的“分解”过程，比战场上直接的伤痛更考验意志。她只能拼命告诉自己“这是魔术、这是魔术”，将所有的注意力和忍耐力都用来对抗这种不适，尽量不发出声音，以免干扰到（或者说是可怜一下）那个正在卖力工作的御主。

时间在沉默的拉锯中流逝。锯子已经深入了相当一部分，似乎快要达到核心区域。立香看到进展，稍稍加快了速度，心中升起一丝希望，或许这次能顺利些？

然而，就在锯刃触及到模拟腰椎的坚硬核心时——

硌啦啦——！

一声明显的、坚硬的摩擦声响起，锯子前进的势头猛地一滞，仿佛砍进了致密的硬木，几乎卡死在原地！无论立香如何用力推拉，锯子都只能在原地发出令人焦躁的“嘎吱”声，难以前进分毫。

立香的心猛地一沉，脸上刚刚浮现的一点希望瞬间被慌乱取代：“又、又卡住了！是……是骨头吗？比腿上的硬好多……”

黑贞也立刻感受到了不同。之前是均匀的拉扯感，现在则变成了一种强烈的、集中在一点的顽固阻力，伴随着锯子卡死带来的剧烈震动，让她整个盆骨区域都跟着发麻。她猛地睁开眼，怒火瞬间冲了上来——果然还是不行吗？！这个笨蛋御主！还有这破道具！

但看到立香那副比她还沮丧、还着急的表情，看到他又开始徒劳地试图晃动锯子，那股火气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声带着极度隐忍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叹息：“……够了！别瞎晃了！肯定是碰到脊梁骨了！你这破锯子搞不定这玩意！”

“啊啦！”贞德·Lily突然捂住嘴，一脸“天真无邪”地惊呼，“糟糕了！我好像不小心在设计束缚姿势时没考虑周全！为了让观众看清面部表情，让Alter姐姐仰面躺着切割了。应该先让姐姐趴过来，从背后更容易处理脊柱部分才对！现在这样正面切割，模拟脊柱的灵子核心密度最高，这把普通锯子好像有点吃力呢！”

黑贞德一听，几乎要气晕过去：“什？！你这小不点绝对是故意的吧？！本邪龙要烧了你！！！”她剧烈挣扎，能量环闪烁不定。

“冷静，Alter姐姐！有备用方案！”Lily依旧笑眯眯地，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把小巧但看起来十分坚硬的凿子和一把铁锤，递给了目瞪口呆的立香。“立香先生，看来只能麻烦您用这个了！对准锯子卡住的位置下方，轻轻把最后的连接‘凿开’就好了！放心，特效会同步的，只是需要一点点‘冲击力’来触发！”

看着那寒光闪闪的凿子和沉甸甸的铁锤，立香的手都在抖：“凿、凿子？锤子？这……这真的没问题吗？Alter……”

黑贞看着那对准自己腰部的凿尖，又看看立香惨白的脸和贞德·Lily那“纯真”的笑容，以及白贞头部那平静（在她看来是得意）的注视，怒火几乎要冲破天际。但最终，一种“赶紧结束这闹剧”的无力感占了上风。

“……够了！”黑贞几乎是吼出来的，但声音里带着一丝认命般的疲惫，“快点！御主！照着做！把那个破玩意儿凿断！本邪龙受够了！不用管我的感觉，赶紧搞定！”她闭上眼，扭过头，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但紧咬的嘴唇暴露了她的紧张和屈辱。

立香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将凿子尖端抵在锯缝下方，深吸一口气，举起了锤子。

“对、对不起，Alter！”他小声说着，轻轻敲下了第一锤。

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伴随着黑贞身体猛地一颤。虽然痛觉微弱，但那沉重的冲击感和震动清晰地传遍了她剩余的躯干，让她闷哼了一声。

“御主！你没吃饭吗？！用力点！一次搞定！”黑贞闭着眼喊道，与其说是催促，不如说是在给自己壮胆。

立香一咬牙，用了更大的力气。

铛！！

这一次，凿子成功地“楔入”了脊柱连接处。伴随着一阵类似岩石碎裂的声光效果，腰部的连接终于被彻底“凿断”！当立香双手托起那饱满挺翘的曲线时，手心传来的触感和重量让他耳根发烫，动作更加小心翼翼，仿佛捧着易碎的珍宝。

最终的斩首

最后是脖颈。立香看向那把短柄斧，犹豫着。

“别用那个！”黑贞立刻阻止，她睁开眼，瞪着他，“你用那个？就你那手抖的样子？你想把本邪龙的脑袋劈成两半吗？！还是说你想砍到肩膀上去？！”

“用锯子！”黑贞没好气地命令道，尽管她知道这会更痛苦，“虽然慢得像凌迟……但至少你这笨蛋不会失手！……动作快点！”

于是，在最关键的斩首环节，黑贞再次“选择”了更痛苦但更“安全”的方式。她仰面躺着，感受着冰冷的锯刃贴上脖颈，听着那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感受着头部被一次次拉扯震动……她死死地盯着天花板，拳头紧握，将所有的怒火和屈辱都压抑在心底。当头颅最终被分离并安置好时，她感觉像是打了一场漫长而屈辱的战争。

聚光灯打在展示台上。白贞德的各部分断口流淌乳白色光晕，双腿修长端庄，腰臀曲线柔和，胸腹宁静神圣，头颅带着平静微笑，金发如瀑，整体圣洁静谧。

黑贞德的断口则燃烧着暗红色熔岩光效。她的双腿在黑丝包裹下显得有力而性感，腰臀曲线挺翘傲人，胸腹充满张力，银发紫瞳的头颅原本带着怒气。

当聚光灯打在展示台上，照亮她每一寸被分开的肢体时，黑贞的心态发生了剧烈变化。最初的怒气和不耐烦迅速被一种强烈的、针对御主一人的羞耻感所取代。

她（通过头颅）能看到立香站在台边，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她的双腿、她的腰臀、她的胸腹……他的眼神里有担忧、有歉意，但似乎也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对眼前这具“破碎”却依然美丽的躯体的惊叹和好奇。

这种被御主——这个她内心深处或许在意的人——如此清晰地、毫无遮蔽地“审视”着每一个部分的感觉，让她火辣辣地羞耻起来。她意识到自己身体那些属于女性的曲线、黑丝包裹下的腿部线条，甚至自己此刻的表情，都完全暴露在他的眼里。这比被成百上千的陌生人观看还要让她心慌意乱。

她试图维持凶狠的表情，但脸颊却不自觉地越来越烫，连耳朵尖都红透了。她甚至想避开立香的目光，但又忍不住去留意他的反应，结果就是眼神更加闪烁不定，强撑的凶狠变成了只在御主面前才会流露的、别扭至极的羞涩。

“现在，重组开始！”达芬奇亲宣布，“让圣洁接纳复仇的炽热！”

达芬奇亲的指挥下，贞德.Lily开始按照指示进行操作。她先是小心地将白贞德安详的头颅与黑贞德那线条凌厉、带着复仇者力量的胸部躯干连接在一起，能量光效流转，断面完美契合。接着，他将白贞德的腰臀部与这新组合的上半身对接，最后，将黑贞德那双穿着黑丝、充满力量感的双腿安装上去。

当最后一道连接光效闪过，一具全新的身体诞生了：白贞德温和微笑的头颅，连接着黑贞德更具冲击力的胸腹部，腰臀部属于白贞，而下半身则是黑贞修长有力的双腿。白贞德（新身体）缓缓坐起身，她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臂（属于黑贞的部分），又尝试走了几步（用着黑贞的腿）。更令人惊异的是，她仿佛为了验证什么，将目光投向展示台上那些刚刚从自己身上分离下来、此刻正静静躺着的、原本属于她的胸部躯干和双腿。她只是心念微微一动，那些部件竟然随之产生了轻微的、同步的颤动！那只原本属于她的、此刻孤零零放在台上的手，手指甚至优雅地微微弯曲了一下，仿佛在回应本体的意志。

她竟然还能精确控制自己原本被分离的肢体！ 这一下，连台下观众都发出了更大的惊叹。

然而，此刻的黑贞德，意识完全集中在仅剩的头部和腰臀部上。就在白贞德的新身体完成的那一刻，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席卷了她——她对胸部和双腿的感知与控制，彻底消失了！仿佛那部分身体已经与她无关，成了别人的所有物！这种被“剥夺”的感觉让她瞬间紧张起来。

白贞德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她收回目光，看向达芬奇亲和自己那套活性犹存的“闲置”部件，语气如同讨论如何处理不再需要的实验材料般自然平和：“看来，我与这些部分的连接依然稳固。按照既定流程，接下来本应使用它们来为Alter小姐完成重组。不过……”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平静地扫过黑贞那仅剩的头部和腰臀部，继续说道：

“…如果流程上觉得繁琐，或者担心兼容性问题，将这些（她自己的原始部件）直接妥善收存起来，或者…嗯，按照废弃流程处理掉，也是可以考虑的选项。毕竟，重组的主要目的——展示‘可能性’——已经达成，我当前的状态也很稳定。”

她的声音温和依旧，但话语里的内容却像一道冰冷的判决。

轰——！

这道判决，如同断头台的铡刀，在黑贞德心中轰然落下！她瞬间明白了！什么重组，什么融合，全是谎言！白贞拼凑新身体并夺走她胸部和双腿控制权的那一刻，根本不是表演的高潮，而是对她的“处决”！ 自己现在已经失去了大部分身体，而唯一能让她恢复完整的、本该换给她的那些白贞的部件，其主人却轻描淡写地宣布可以“处理掉”！

这无异于在告诉她：你的解体已是既定事实，无需复原。 那些部件是多余之物，而你黑贞德，这个只剩下头颅和腰臀的存在，不过是仪式完成后留下的残骸，是即将被清扫的碎屑。

不是将要被处理，而是已经被处理完毕了！

巨大的认知像冰水浇头，让她浑身发冷。但比这认知更让她感到彻骨冰寒的，是随之而来的、令人作呕的自我厌恶和荒谬感。

她猛地回想起刚才那漫长而屈辱的切割过程——是她自己，在御主笨手笨脚时，不耐烦地指导他如何剁开大腿的肌肉！是她自己，命令他换锯子，对准骨头中间用力！是她自己，在他犹豫时，催促他别磨蹭，甚至在他用凿子时喊“用力点”！

每一个步骤，每一次指挥，现在回想起来，都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由她亲自参与的、针对她自己的凌迟处刑！她就像个愚蠢的傻瓜，在敌人的引导下，手把手地教会了行刑官如何更有效地分解自己！她不仅是被处决者，在某种意义上，她竟然还是自己行刑的共犯！

“切开那里……”、“露出骨头……”、“锯断它……”、“快点……”——她当时充满不耐烦和怒气的话语，此刻像恶毒的诅咒一样在她脑海中回响。她那么容易就中了套，被区别对待的怒火和急于结束闹剧的心态蒙蔽了双眼，一步步地、主动地引领着御主，完成了对自己的“处决”。而那个看似无辜、被她指挥得团团转的御主，不过是这场处刑中不知情的工具。

她竟然如此轻易地、如此彻底地，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这种被玩弄于股掌之上，最后还发现自己愚蠢地配合了对方的残酷事实，比单纯的被背叛更让她绝望。这是一种对自身智力和尊严的双重否定。她不仅失去了身体，更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骄傲和立足点。她就像一个在舞台上卖力表演的小丑，直到落幕才发现，自己演出的是一场真实的死刑，而剧本是她自己帮着写的。

黑贞德的头颅死死地盯着白贞，紫色的眼眸中，所有的光芒都熄灭了，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掏空的、带着强烈自我唾弃的死寂。她连瞪视的力气都没有了，目光甚至无法聚焦。存在本身变成了一场荒唐可笑的悲剧，而她是最核心、最可悲的那个角色。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绝望和自我否定中，就在黑贞的灵魂仿佛即将彻底消散时——

“等、等一下！不能处理！”

藤丸立香急切的声音像一根细微的稻草，飘进了她冰冷的意识。她看到御主冲上前，坚定地反对那个“处理”的决定。但此刻，这举动在她眼中，除了带来一丝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暖意，更多的却是一种讽刺。这个被她亲手“指导”着肢解了自己的御主，此刻却成了唯一一个试图挽回这荒唐结局的人。这算什么？迟来的救赎？还是这出残酷戏剧的最后一环？

她不知道，也不抱希望了。她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如同真正的残骸，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他上前一步，挡在了黑贞的展示台前，面对达芬奇亲和贞德·Lily，语气坚定地说：“达芬奇亲！Lily！还有……贞德（白贞）！不能就这样结束！Alter……Alter小姐还在这里！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他指着黑贞的头颅和腰臀部，脸上满是担忧和不容置疑：“我们得把Alter小姐也拼回去！这才是完整的表演，不是吗？我们不能……不能就这样丢下她不管！”

一瞬间，舞台上安静了下来。

达芬奇亲、贞德·Lily，甚至刚刚组合好的白贞德，都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看向立香，然后彼此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带着笑意的眼神。

“噗嗤……”贞德·Lily最先忍不住笑出声来。

达芬奇亲也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她拍了拍手：“哎呀呀，被看穿啦？果然还是立香君最关心我们的Alter小姐呢！”

白贞德微笑着摇了摇头，看着立香：“看来我们的‘小玩笑’有点过头了，让立香和你都担心了呢，Alter。”

黑贞德愣住了。她看着挺身而出的御主，又看看突然变脸的众人，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被耍了！ 刚才那一切，什么结束表演、什么无视她、什么讨论夜宵，全都是这群家伙合起伙来演的一出戏，就是为了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更是为了……逼御主主动站出来？

巨大的屈辱感和被戏弄的怒火再次涌上心头，但这一次，其中混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因为御主那毫不犹豫的维护而产生的暖流和酸涩。她的脸颊再次爆红，这次是因为羞愤交加。

“你、你、你们……！！！”她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好啦好啦，玩笑到此为止！”达芬奇亲笑嘻嘻地说，“立香君，那就麻烦你，继续完成最后的步骤，帮Alter小姐重组吧！”

立香这才松了口气，连忙点头，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他在众人的微笑注视下，小心翼翼地将黑贞德的头部与白贞德那更显柔和圣洁的胸部躯干连接，接着是黑贞德的腰臀部，最后安装上白贞德修长匀称的双腿。

当能量光效再次闪过，黑贞德也恢复了完整的身体。她立刻从展示台上跳下来，第一时间活动手脚，感受着这具混合了白贞部件身体的陌生触感。她狠狠地瞪向白贞德，对方也正看着她。

“哼！”黑贞德用力扭开头，双手抱胸，耳根通红，语气凶狠却莫名有点底气不足，“暂时用着你的零件，可别拖本邪龙的后腿！”

白贞德依旧保持着那份温和的微笑，轻声回应：“彼此彼此，Alter小姐。你的力量……和你的这份‘活力’，我都会好好记住的。”

魔术在观众们（似乎也看出了端倪）充满善意和调侃的掌声中落幕。这场表演，不仅是对身体的分解与重混，更是一场针对黑贞德和立香关系的“特别测试”。而黑贞德在心中狠狠记下的“复仇”清单上，在那些策划者的名字旁边，御主藤丸立香的名字，似乎被用一种复杂难言的颜色，悄悄圈了出来。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