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Cube Chapter 19Cube

小说:Cube 2025-10-19 15:18 5hhhhh 2470 ℃

Chapter 19

成田狂儿回到大阪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花照会在关西地区的流通路径。他以某企业赞助代表的身份切入,对负责配送“净灵果实”与“雨母茶”的物流公司展开调查。包装上标注的配料表里,一种名为“花照草萃取物”的原料频繁出现,但在常规药用植物目录中根本查无此名。代工厂址是空壳公司的办的假地址,一切好像又成了无头悬案。

正打算去假厂址实地看看有什么线索时,他接到了阵马耕平的电话。

“……你说,北村组长的旧部下也失踪了?”

成田坐直身子,眉头紧蹙。

“对,是他手下一个若头以前的得力干将,叫佐藤一心,之前替人蹲号子蹲了三年,出来之后在今年上半年失联了。说来也巧,他出事前最后一次露面就是在奥多摩,有人说他前妻的娘家在奥多摩。”

阵马语气含糊,却也藏不住一个老刑警的直觉反应。在祭林组卧底的他刚做到若中,自恐不能服众一向不愿露出太多情绪。这次却有了点志摩日常话里所说的可靠前辈的样子,言辞里隐隐透着担忧。成田狂儿突然理解了志摩平时对他的推崇。

“失踪的细节我让竹中去通知东京那边去查了,你不用担心。奥多摩那边……志摩还好吗?”

成田握着手机的手指一紧,许久才轻声回答:

“只能说是还活着。”

竹中锦司联络了东京警视厅组对课。作为职业组刑事,他继承了世家的高层人脉。几天后成田狂儿得到回邮,邮件除了几份文件原件,内容很短:

“已有五件黑道出狱人员失踪案,无亲属申报失踪;调查无进展;未列为立案案件,原因是无强制报案主体。”

原件里夹着一张名单,开头的地方清楚写着几具尸体各自的发现地点,都在御岳山附近的几座废旧矿场里。

志摩一未开始参与花照会的法事活动,姿态低调,话语更少。他穿着黑色的连帽卫衣坐在每三个月一次的净化仪式的观摩人群里,现场全是柏木和松脂的气味,正殿八火镜*里光影的晃动中,一道熟悉的身影坐进了前排的赞助席。

是成田狂儿。

他梳了打着发蜡的背头,穿着比平时更贵的西装,坐在另一端。从侧门进来时他明显注意到了后排的志摩,却没大剌剌地看过来,甚至装作没看到一样平静。

据说这次的仪式是“转世者”出席协助的“甘露降临”,坐在前面的几个阿嬷兴奋地交头接耳着,直到穿着白色羽织,手持神乐铃的女性神官步入殿中。

仪式开始前,巫女们先是给大家递上热茶。志摩没有拒绝,轻抿一口,熟悉的花草香气在唇齿间蔓延。然后她们开始绕场撒盐,神官大人开始念诵祝祷。她的声音低柔却缥缈,依稀是从神道祭典中借来的祝词,尾音中却带有异样拖腔,像是用来催眠也像是在引渡灵魂,如甘露滴落屋檐:

“……诸位与神共生,今朝祭雨,愿灾厄净化,病疾止息……”

“……日之姊以血炼世,雨之妹以泪息灾……”

主殿正中供有两尊神像,一尊黑发红眸,木刻的粗布衣服饰以金漆,面容冷峻的女性立在八火镜中,背后放射状的日轮如火焰般盛开——是火照姬;另一尊则低头盘腿而坐,白发蓝眸,眼睛微闭,手持雨之杯,青铜色的睡莲从中蜿蜒伸出——是甘露姬。神像脚下铺满了山中获得的溪石和香花。信徒们在祝祷后依次上前,焚香、鞠躬、奉上手折的稻穗和水引,仿佛正在为田地祈求丰收,为病人祈求健康。

另一位“神役”缓步登场。她在白衣外披着红黑绣边的火纹法批,头戴饰有蓝白羽毛的竹编面具,只露出眼睛,手执桂枝还有和神像一样的雨水之杯。她没有通报神名,只自称“甘露之器”,借神明之力予众人净化,却在登场时获得了大量信众的称颂和赞美的低语。

成田凝神望去,只凭眼睛就认出了扮作甘露姬的转世神官是夏目真帆。她的步伐熟练,眼神却始终不肯正视信众,而是越过人群盯向某一处空无的角落。表演时的神圣感太过完美,反倒让他这种第一次参加的人起疑。

几名信众跪伏在她面前,依次接受“甘露降临”:额头点水、香灰描印、然后用当季的桂枝轻扫肩背。志摩看到其中一位少年接受“降临”时几乎要落泪,嘴中不停念着“托神明庇佑,父亲的罪孽终于除去了……”。

“父亲”这两个字让志摩心头一紧。

法事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最后以“甘露之舞”作为结尾。几位少年身着印有教会纹饰的法批,头戴花朵、纸鹤与铃铛编成的花冠,围绕神像跳了起来。节奏极慢,舞姿却近乎痴迷,像是梦游。少年们衣角飞扬时,志摩仿佛还能闻到之前“甘露薰”里略显奇怪的白花芳香,那瓶被成田偷偷换掉的香薰蜡烛——本以为早就扔掉了的味道,却在这神殿中再次重逢。

志摩一未坐在殿后,一动不动。他指尖紧扣,指节微微发白。整场仪式仿佛不是献给神明,而是某种扭曲意图的隐喻剧本。他不是在参与宗教仪式,而是成为某种献祭流程中的“见证者”。或者说,是成为预备牺牲者。结尾神官神乐铃响起的瞬间,他已经汗湿后背。

窗外秋风乍起,轻轻吹动高挂的红蓝祓幡。志摩倏然一震,有种久违的恶寒。他并未马上离开,而是将那串铃声与“甘露之舞”刻进脑海中。

也许,某些要以刑侦学讲师的身份去做的事的时机,已经到了。

仪式结束后回家的路上,成田开着丰田世纪跟了上来。对方眉眼讽刺,声音却平静到丝毫听不出意外的情绪:

“你知道吗?‘甘露姬’转世是夏目真帆扮的。我刚刚认出来了,那双眼睛,很难忘记。”

志摩一未怔住半秒,没有回答,只是把手插进口袋,转身就走。

成田跟上,步伐贴得很近:

“不是我要来查这个的,只是正好失踪的前黑道里有一个是我们组里的人,北村那边的。是阵马耕平托我来的。”

志摩一未终于回头:

“阵马哥最近还好吗?”

“他很担心你,但是卧底没有太多时间来给你发消息。我跟他说了你的近况。”

“是吗?”

“你要不要去那个被甘露姬赐福的孩子家看看?刚刚听坐在我后面的大叔说,他十岁的时候因为重病还受过一次甘露降临。他的爸爸曾经也是黑道成员,最近被他妻子劝过才好不容易脱离组织回来。要我陪你去看看吗?”

志摩的身体顿住。只轻轻摇头:

“回头我自己去吧。除了你们失踪的那个人,其他的事你就别管太多。我不想把你们也拖进来。”

成田狂儿看着志摩一未骑着黑色自行车离开的背影,坐在驾驶座上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他以为经过整个夏天和九月的相处,志摩一未松动的让步至少可以说明他的努力没有白费,谁知道对方还是像养不熟的漂亮野猫一样,顺滑的皮毛像水一般从指尖溜走,而他连对方的尾巴尖都触碰不到。

—————————————

晚上吃过晚饭,志摩一未独自从家中出门绕到山下,手中提着一盒母亲寄来的都内的点心。在一间普通木造平房前站了很久才敲门。

他步行上山,一路问了三次路,才找到这栋位于山脚背光面的老旧木屋。屋外有几株石蒜,院子的泥地上有新翻过的痕迹。门口挂着和雨照神宫前厅一样的铜制风铃,不时发出响声,与山间的虫鸣交织成一曲不合调的旋律。

志摩敲门的时候,心跳有点快。并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要掩饰自己的前刑警的身份。

开门的是一位四十左右的母亲,穿着自家缝的白布围裙,手上还拎着刚洗净的西芹和胡萝卜。她打量了一眼志摩的衣服,又低头看着他手里的点心盒,微微点头:

“您是……?”

志摩微笑颔首,声音柔和:

“雨照神宫的佐仓小姐介绍我来的,是最近才开始接触花照会的。今天慕名观看了“甘露降临”仪式……听说您家的孩子曾经还接受过一次过甘露姬的净化,非常想听听您的经验。”

女人一愣,脸上的警惕缓和下来,请他进门。

屋里不大,家具不新却整洁。茶几上摆着一小盆山中挖来的铃兰,香炉中点着香,是志摩在花照会本殿里闻过的味道。神龛里供着两位女神的画像,画像下面摆着几个小小的相框。其中一个镶着一张破旧的速写纸,是小孩子的涂鸦。上面是一个有点熟悉的背影,正抱着一个看起来昏迷的小孩在雨中奔跑。另一个镶着的旧照片上,是烧毁重建前的神宫,神像前供着一双看起来不像是这个家庭可以消费得起的跑鞋。

而现在这双跑鞋本身也被供在神龛下方的柜子隔层里。

“是甘露姬救了我儿子。”

母亲温柔地说着,眼里却全是对“神明”的感恩,

“大酱连着两天高烧40°C降不下来,村里的路又被泥石流冲毁了,公署的医生又赶不来……我和他爸爸都快急死了。后来警察帮我们把他送到医院,医院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我们在这里等的时候,来了花照会的人,用了水、香,还有净化仪式,医院那边就传来消息,说烧退了。”

孩子父亲从房间里走出来,小指缺掉一节的粗糙大手从孩子桌子的书架上摘下一张已经泛黄的便利贴。便利贴上熟悉的狗爬式字迹曾经每个休息日都会出现在东京公寓的冰箱门上:

“要赶快好起来,好好吃饭才能身体健康!

——伊吹哥哥”

“他其实不常来我们这边巡逻,为了通知洪水和泥石流才骑到我们这里来。没想到和我们一起被困在这里,大酱是他在水中跑着帮我们送到能上车的巴士站的。入院手续也是他帮忙办的。后来他背着我们偷偷来看大酱,留下了这张便利贴。”

母亲指着便利贴,“再后来他被调去东京都内了,临走前送了大酱很贵的跑鞋。说虽然是自己二十岁左右穿过的旧鞋子,但希望大酱也可以奔跑起来去外面看看。结果现在大酱的脚已经比他二十岁的时候要大了。”

志摩一未站在便利贴和曾经属于伊吹蓝的跑鞋前,良久无言。

“您以前一定是在东京教书吧,不知道有没有见过伊吹警官呢?”

他轻声告辞,走出屋子时,头顶刚刚接到落下第一滴雨。

山路拐角的地方,成田狂儿一手撑伞一手抽烟,蹲在地上等他。看见他来,便站起来凑了过去。质量很好的十六骨黑伞,大小容下两个成年男人甚至绰绰有余,许是因为尚可保留一丝距离,志摩懒得再去拒绝这个人总是另有他意的行为。

他其实一眼就看到了对方脖子上的项圈,只是今天实在没有心情装看不见罢了。

“听说以前他们厨房的冰箱上,还贴着伊吹蓝送给孩子的手写卡片。”

成田轻声道,

“每年生日的时候伊吹都会写,后来是寄过来:‘祝你快高长大’、‘吃饭要加油’、‘要听妈妈的话’、‘希望每天都可以开心’……写的都是平假名,像小学生。”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查我们组那个佐藤一心的事情的时候。两家男人不在一个组,但是是结拜兄弟,妻子们也都互相认识。是佐藤的妻子告诉他们家有这么个教会还挺灵的,也是她告诉教会的人这儿有个生病的孩子。”

“但其实教会的人没去医院吧,是直接来他们家做了除灵之类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准确来说还是蓝救了大酱。”

“哟。我还以为你今天去看那个仪式是真的打算入教了呢。”

“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如果最后需要我做到那一步的话。而且如果不是你来了,我真的差一点就信了。还是谢谢你,成田。”

“有的时候我真的希望你对我不要这么客气,志摩一未。”

志摩无视了那句回应。雨逐渐停了,两人仍旧继续撑着伞一路沉默着走回志摩的庭院。气温骤降,晚风有点冷,明明是很适合牵手的气氛,两人却没有一个伸出手。

那一夜,他们第一次没有做爱。志摩甚至没脱外套,只躺在沙发上,背对着成田睡了。成田倚着志摩平时写教案时常倚靠的豆袋沙发,抽了三个小时烟,后来累到极点也躺下和衣而卧了。

客厅另一侧的窗外是奥多摩的山影,冷白的月亮照进来,洒在两人分别起伏的呼吸上。没有疼痛,没有惩罚,没有悲伤。这座院子第一次显得如此纯粹而宁静。

成田离开的那天早晨,志摩破天荒地早起买菜下了厨房。他拿出自己曾经买的跟伊吹一人一个的便当盒,煎了玉子烧,做了紫苏梅干饭团,炸了几个章鱼香肠和两块可乐饼,放了西兰花。然后在车站前,把饭盒递给了成田。

他没说理由,只是把便当递过去:

“路上别吃便利店了。”

成田一愣,嘴角轻轻动了动,却没有开玩笑,只郑重地接了过来。

“谢谢。”

新干线刚到站,成田就被等在出口的阵马截了个正着。

“这不是很稀奇嘛。”

阵马扫了眼对方手里熟悉的便当袋,

“他居然肯给你做饭了?”

成田没有说话。

“志摩其实很少下厨的。”

阵马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那个便当盒,好像是他跟伊吹蓝一起去买的,两个人一人一个。你呀,唉。”

成田这才看了他一眼。阵马把手插进口袋,露出一个有些自责的表情。

“就算他现在爱不起来你,至少你现在也是能入得了他眼的人了。”

他顿了顿,语气低了些,

“能再陪志摩等一等吗?我们都不希望他再失去一次了。”

成田低头,喃喃:

“他才是被锁住的那一个啊。”

他抬眼望向远方,声音极轻,

“我不过是根生锈锈到内里的锁链罢了,原装的锁链大概昨天就已经变成金子了。”

但他仍拎起包,继续往月台方向走去,步伐沉稳坚定。

无论链子是否真锁得住什么,至少现在他还是愿意不让那座岛屿坠落进深深的海底。

那座脆弱又骄傲的,漂亮又渺小的岛屿。

小说相关章节:Cube

猜你喜欢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