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同前往花街的夜晚

看著眼前緊張失措的勇作，尾形隨口開了個玩笑，

說自己雖然不如遊女們漂亮，但嘴巴也是守得很緊，如果勇作怕生的話，她也能陪上一度春宵。原本只是調侃，正打算收回時，勇作卻認真地回應：

「如果可以的話，自己會選兄長。」

她一時錯愕，腦中反覆思量，覺得這並非全然不可行，於是沉默著點了頭。

尾形去與老闆商量過夜事宜時，勇作獨自留在房內，心中忐忑。「既然兄長都做到這一步了，那就順著她的意思，稍微做點『壞事』吧……到時候再誠懇道歉說只是玩笑就好。畢竟起頭的可是兄長，突然帶人來花街實在是太過頭了。」他意圖說服自己

軍中人人都知曉，「尾形百之助」自始至終是個異類。軍方高層因想實驗「優秀的女性是否能加入軍隊為國所用」，才特例准許她留在部隊。即便環境嚴苛，尾形依舊以出色的表現脫穎而出，升遷至上等兵。但若想長久待在軍中，與異性保持適切的距離是首要條件。就連稱呼都不被允許使用女性的稱謂。一旦傳出不正當關係的謠言，必將立刻被開除軍籍。然而，即使明知如此，兄長竟然還是答應了自己惡劣的玩笑。這背後…是誰在逼迫指使？又有誰能讓兄長冒這麼大的險？

勇作眉頭緊鎖，思緒翻湧。「再說…這種場所顯然不是兄長能隨便踏進來的地方。難道是曾被哪位長官帶過來？雖然軍中總流傳著他與高官有不正當往來的謠言，但那終究只是謠言才對……」腦海中一瞬間浮現出兄長與陌生將校的曖昧畫面，勇作立刻慌張地把它驅散。

他心不在焉地伸手拿起桌上的杯子，一口氣飲下，才發現裡頭放的是酒。雖然自責自己一時冒失，但這酒實在太好，他不知不覺一杯接一杯。

不久後，尾形回到房間。兩人相對而坐，氣氛凝滯。尾形忽然打破沉默：「可以碰您嗎？」不等勇作回應，她已俯身靠近，伸手去解開勇作胸前的扣子。

「兄長，請等……！」勇作慌忙出聲阻止。腦中閃過那些不堪的傳言，抬眼望去，卻看見兄長的手正微微顫抖著。雖然臉上依舊面無表情，但分明不像是冷靜從容。

勇作輕輕握住她顫抖且冰冷的手，止住了動作。「兄長……請不要勉強自己去做不擅長的事。……是我順著話題，開了惡劣的玩笑，真的很抱歉。今天的事，還是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惡劣的玩笑……？」尾形細聲重複。

「這已經是我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壞事』了。至於兄長所說的那種事……還是和自己真正所愛的人去做比較好。」勇作臉頰通紅，苦笑著。

尾形沉默不語，露出難以捉摸的神情。

「您的意思是……因為我不是勇作所愛的人，所以無法繼續嗎？」

「不是的！兄長對我而言是非常有魅力的人，只是……」勇作神色為難，話音卻漸漸虛弱下去。剛才喝下的酒的後勁在不合時宜的狀況一口氣湧上來

「抱歉，我頭有點暈，可以稍微……」話還沒說完，他整個人就往尾形懷裡倒下。

望著因酒力不支而軟倒在自己身上的勇作，尾形皺著眉，忍不住發出一聲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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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費力地將勇作拖到床榻上後，尾形依照原本計劃與鶴見中尉見過面。鶴見中尉知曉狀況後下令她陪伴勇作待到酒氣消散再悄悄回軍營，其餘的一切都會由他安排。尾形只需在約定的時間帶勇作回去即可。

房間重歸寂靜。尾形坐在勇作身邊，看著對方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穩的臉龐，腦中反覆閃現剛才二人面對面說話的一幕幕。

明明才在鶴見面前誇下海口，說要「拉攏」勇作，讓他看成果……可想到方才的對話與表情，一股混亂的情緒襲上心頭。

「『跟自己所愛的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他雙膝一曲，將臉深埋進膝蓋間。

「這一切都是為了在軍中往上爬……只要能證明勇作剝去表皮後也與常人無異，只要能證明血統並沒有高貴低賤之分，利用自己的身體也無妨。......但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在內心自問自答著

腦海中浮現母親柔聲的叮囑——「要像爸爸一樣，成為偉大的軍人。」尾形的身體縮得更緊，幾乎蜷成一團。

「兄長？……您在哭嗎？」耳邊忽然傳來呼喚聲。她抬起頭，看見剛醒來的勇作，臉上仍帶著醉意與紅暈。「我剛才……是睡著了嗎？真的很抱歉！這裡是……？」勇作喃喃自語坐起身來。

尾形表情迅速恢復平日的冷淡。她並未掉下眼淚，但是對方半醒半醉，加上這一絲對任何人都會展露的憐憫心，或許是個拉攏的好時機。停頓片刻，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您剛才睡著了。這裡是夢境，勇作。」

「夢境……？可這裡明明是妓樓的房間……」勇作有些慌亂地環顧四周。對於尾形拙劣的謊話，這世上會相信的寥寥數人中，勇作一定佔有一席。「這是您醉倒前的事的延續。如果是夢境的話，勇作就能毫無顧忌地行動了吧？」尾形模仿著記憶中遊女的姿態，輕盈地靠近，指尖曖昧地勾過勇作的衣袖。

「盡情地使用我，脫離童貞吧。」

「……」被尾形空洞的眼神注視著，勇作欲言又止，眼裡卻帶著一抹悲傷。

「關於這件事，我應該已經拒絕過了。兄長……您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嗎？」

「讓勇作脫離童貞的交涉。」尾形不帶情緒地吐出這句話，仿佛只是在陳述一件與自己毫無相關的事。

勇作眉頭深鎖，語塞片刻，才低聲斥道：

「兄長，您知道這樣挑逗別人，是多麼危險的事嗎？」「一般男性會因女性主動的觸碰而感到愉悅。這不是很合理嗎？」「一點都不合理！」勇作用力抓住尾形的肩膀，急切地質問：「這是被誰指使的嗎？」

計謀被看穿，尾形沉默良久後終於開口：「沒有指使這回事。一切都是我個人的判斷。我已經充分理解花澤少尉殿下的立場了。等您酒氣再散一些，我們就回去吧。」她急忙地轉移話題並起身。那一聲「少尉殿下」生疏而陌生。

勇作怔怔望著他，腦海中卻閃回兄長方才蜷縮著的瘦小身影、微顫的手指與冰冷的體溫。糾結在胸口翻攪不休。「兄長一定也下了不小的決心才會在這裡。」想到這，勇作覺得自己應該要做點什麼事才行

「兄長，這裡……真的是夢境嗎？」「啊？突然胡說什麼？」「若真是夢境的話，就稍微讓我任性一點吧。」

生硬的台詞讓人一聽就知道只是個藉口，勇作依然藉此將尾形摟入懷中。「少尉殿下？」出乎意料的擁抱讓尾形微微一顫。「據說擁抱能給人帶來安心感。今天的兄長總覺得緊繃得讓人擔心。」

尾形感受著對方的體溫，罕見地沒有生出逃跑的衝動。「這就是您所說的任性嗎。」

「是的，平常我並不被允許如此接近兄長。若兄長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不說也沒關係。但至少請您更珍重自己。」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維持了一小段時間。

「少尉殿下，請您放手。」尾形最終還是輕輕推開他，冷聲道：「恕我直言，實在難以理解您的想法。先是假意接受，再以玩笑推託，拒絕後又強行拉近距離…捉弄別人很有趣嗎？」

「我並沒有想捉弄兄長……只是想更珍惜您。要怎樣做，您才會理解我的心意？」勇作連忙解釋著

「用行動與身體來證明如何？少尉殿下如此優秀，不會不懂這意味著什麼吧？」尾形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我不能做越線的事。」「我早知端正的少尉殿下會這麼回答。等酒醒後就回去吧。鬧劇該結束了。」她不耐煩地揮揮手，房間的空氣驟然冷至冰點。

勇作在顯得慌張無措後忽然握緊拳頭，像是想到什麼。「兄長，失禮了。」

下一刻，他托起尾形的臉，強行吻了上去。突如其來的行為讓尾形掙扎

「你在做什麼？」尾形的眼神浮現怒意。

勇作凝視著他，低聲説道：「我確實不能做越界之事，但只要還沒跨過那條界線……」

話音未落，他再次吻了上去這一次不同於之前的輕觸，而是霸道地撬開唇齒，舌尖侵入探索。尾形僅能本能地掙扎，喉間溢出細碎的抗議。

「……？！」

勇作退開一瞬，額頭抵著尾形：「聽說在外國，人們用這樣的吻表達愛意——兄長，能明白我的心意嗎？」

尾形勉強冷笑，聲音卻帶著顫抖：「……少尉殿下還真懂得多。」勇作眉頭一皺：「我並不如旁人想像得優秀，也只能想出這樣笨拙的方式證明自己」

說罷，他又一次吻上去。這回不像剛才的強奪，而是更深、更持久的纏綿。尾形的掙扎逐漸減弱，呼吸被奪走，視線也逐漸迷濛。

當勇作終於鬆開時，尾形癱軟地躺在地上，衣襟凌亂，唇角微微泛紅。勇作伸手輕撫她的臉龐。她靜靜仰躺在身下，沒有任何掙扎，只是冷眼看著勇作。那份似乎將這些事習以為常的安靜乖順讓他心頭一緊，停下了動作。

「怎麼了？不繼續嗎？」尾形的語氣淡得像是再說一個並不有趣的笑話。「兄長不反抗嗎？」

「為什麼？反抗的話少尉殿下會比較有興致嗎？」她有如木偶般沒有情緒起伏的回答讓勇作疼惜與罪惡感同時湧上。

「我並沒有強人所難的喜好。」勇作壓抑著情緒回答。

她唇角微揚：「這還真是紳士。但是您的身體並不是這麼說的」尾形屈起膝蓋觸碰著勇作雙腿間的隆起，像是在嘲笑一樣挑弄著。勇作緊咬著唇忍耐著，臉龐早已通紅。

「即使是勇作，剝掉一層皮後依然只是個普通男人啊」尾形的神情一瞬間參雜著喜悅

「我本來就只是普通的男人。因為兄長今晚一直在挑逗我的緣故，我的理性也差不多要到極限了……兄長如果感到不快的話，即使只有一點點，也請您現在就拒絕我吧。接下去我也沒有把握可以控制自己的行為了。」

尾形凝望著他。眼前的勇作，早已不知是酒精還是情慾催動，整張臉都泛著赤紅，模樣讓他感到新鮮

「哈哈，我反倒好奇無法控制自己的勇作會是怎麼個樣子了。」把

「兄長！」勇作的聲音幾乎顫抖，控訴著尾形的不認真。

尾形伸出雙手，勾上他的脖子，把他拉近，輕輕將人摟住。「沒關係的，男人在該出來的時候就會出來的嘛。我倒想看看勇作要怎麼用行動證明自己的心意。」

「那，兄長可不能臨陣脫逃。」勇作低聲回應。「我不會逃跑的」

得到允許的他，將尾形抱起，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鼻尖貪婪地貼近她的髮絲，細細嗅著，手掌在她身上緩慢遊移。

「我從以前就覺得兄長身上有股好好聞的味道。」

「錯覺了吧？我可沒有用任何香料品。」尾形心頭一閃，腦海竟浮現出自己被大型犬嗅探的畫面。

「對我來說就是有種特殊的香味……我想起來了，是山茶花的味道。家中庭院裡種了一顆山茶花樹，那個在雪裡綻放的山茶花，就是這種味道。」勇作低聲呢喃，唇不小心擦過尾形的耳畔。

「啊……」尾形猛地顫了一下，嬌喘的同時，臉頰瞬間染紅。

「好可愛的聲音。」勇作溫柔地說著，卻再度輕輕含住尾形發紅的耳朵

「……」尾形羞得說不出話，極力抑制自己發出喊聲之餘僅能輕輕扭動身體，意圖避開。

「兄長說過不會逃跑的對吧。」話音剛落，他便再次吻上尾形的頸項。

「！？」近距離的熱氣與氣息籠罩，讓尾形全身一震，心口漸漸浮起躁動。隨著一次次的親吻，尾形心跳漸漸加速。

「兄長，您在發抖……如果會害怕的話，我還是停下來吧。」

「我沒有在害怕……這只是、只是有點冷。」尾形咬著牙，逞強地回答。

勇作看著她，眼神裡滿是寵溺。他沒有再多說，只是再次俯下身，溫柔地吻了上去。

「我一直都愛慕著兄長，這份心情早已超越了兄弟情誼。就算無法被世人理解，也請您收下我的心意，可以嗎？」勇作的聲音帶著一種被壓抑很久的誠懇。

尾形沉默了。「愛慕……我身上似乎沒什麼可讓你傾心的優點。」他的語調平靜，卻有一層隔閡。

「……兄長不理解自己是多有魅力的人，我是說……我已經深深愛上兄長了。」勇作的話越說越小，手臂卻在她身側用力，像是要把那些詞語釘實在胸口。

兩人沉入沉默，只剩彼此的心跳在昏暗房內迴盪。

「兄長，我不奢求得到您的回應 ，只希望您能了解我的心意。」勇作的聲音微微顫抖著，像是在把一顆易碎物品遞給她。

尾形閉了閉眼，許久才壓出一句話，語氣像是在自嘲也像是在試探：「……是對我這個小妾生下的小孩產生了戀愛情愫嗎？哪裡出錯使您產生錯覺了吧？」他低著頭，讓影子遮去了臉上的神色。

「不，與您的出身無關。我愛的是「尾形百之助」這個人。」勇作眼裡沒有偽飾，只有清澈。

「那為什麼一開始要拒絕我？男女之事和所愛的人做比較好不是嗎？」尾形的聲音平冷，再次提起這夜一開始的話題

勇作在那句話後停了下來良久，他說：「對我來說，那是必須為對方負上責任的事。身為一名可能即將面臨生死的人，我不能沒辦法厚顏無恥地開口提議讓兄長就這麼把後半輩子託付給自己⋯⋯」話說到最後，勇作的聲線裡滲出不易察覺的破碎。

「但這只能是夢話罷了。我無法對所愛的人負起責任──我真是沒出息。」勇作說著，眼淚順著臉頰落下，濕了襯衣。

尾形看著他，心口微微緊揪。那一滴淚像是在她堅硬表皮上敲出了一處裂縫，裡面湧出難以言說的躁動。

「如果沒有那些束縛，勇作就會一直愛著我嗎？」

尾形的聲音比先前更輕，像是在試探一個不該被證實的可能。他伸手動作生硬卻又小心地擦去勇作臉上的淚痕。

勇作抬頭，眼神堅定：「即使有，我也已經深深迷上兄長了。」

那雙有著夕陽般金色的雙眼絲毫沒有任何虛偽地注視著尾形。

那一瞬，尾形像是抓到了一個她尋覓已久的答案。沉默中，她將自己的雙唇印了在勇作的唇上。

「你說過外國人會用這樣的吻表達愛意對吧？那就把今晚當成一場夢，其他的責任都拋開吧──只有現在也沒關係。我想看看勇作全心全意愛著我的模樣。」尾形在唇邊低語，語氣裡既有命令也有一種難以掩埋的渴望。

兩人的唇相貼，呼吸相交。房裡的燈火把他們的影子拉長，又模糊，像是把現實與夢境疊在一起。那些沉重的責任被暫時遺棄，只剩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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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作脫下尾形身上的衣物，眼神停在那片白皙的肌膚上。「請不要這樣一直盯著看。」尾形臉上浮起一抹紅暈，聲音輕微得幾乎聽不清。

「真的很抱歉……但是兄長實在太美了。我可以觸碰您嗎？」

「不要一一詢問，勇作照著自己所想的去做就好。」尾形牽起他的手，輕輕貼在自己的臉龐，眼神罕見地帶著幾分撒嬌。

「好的。」勇作低聲應答，隨即俯身吻下。尾形雖微微顫抖，卻也在猶豫間回應了他的吻。

勇作因長年學武而滿是舊繭的手，在尾形細緻的肌膚上掠過。「比想像中更纖細……而且，好柔軟。」他忍不住低語。「嗚！」突如其來的刺激讓尾形喊出聲音，但很快便被勇作的吻堵住。

吻由唇間一路下移，落在胸前隆起的敏感地方。尾形忍不住失笑：「呵呵…像小寶寶一樣」勇作抬眼，眉宇間帶著點無辜，低聲反駁：「兄長……小寶寶可不會做這種事。」話音未落，另一隻手已探上前捏揉著雪白的雙峰，惹得尾形猛地顫抖，聲音斷斷續續：「啊……等、啊！」

尾形慌亂地用手掩住自己的臉，像是要遮掩什麼。「兄長，不要遮住，我想看見您的一切表情。」勇作低聲央求，指尖卻依舊挑動著。「……不要…看…」尾形聲音顫抖，氣息急促，即便掩著臉，白皙的肌膚還是染上了粉紅。

勇作凝視著那樣的尾形，眼神中閃過一絲震撼。「兄長比我想像中還要來得更敏感。」他的手逐漸下移，語氣中帶著克制。尾形從指縫間偷看他，紅著臉，卻說不出拒絕。

勇作低聲道：「…如果弄痛了您，請告訴我，我會立刻停下。」

勇作的指尖緩慢深入，尾形的身體便本能地一顫，身子隨之僵直，驀地拱起了腰。喘息混亂，像是連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樣的反應。

「啊……！」意料之外的聲音脫口而出，連尾形自己都怔住。

「兄長，您沒事吧？」勇作聲音溫柔，眼神裡滿是擔憂，但手卻依舊小心翼翼地探尋。

「不……不是……」她用指尖死死抓住床單，卻怎麼都無法止住身體一陣陣顫抖。尾形氣息慌亂，勉強吐出幾個字：「這是……在做什麼？」

「很難受嗎？」勇作俯下身，在尾形耳畔低語，唇輕輕落下一吻。

尾形閉上眼，氣息凌亂，終於斷斷續續擠出話來：「……我不知道……這種感覺……我不懂……」

勇作心頭一震，看著那張泛紅的臉，聲音忍不住溫柔下來：「敏感的兄長……真的好可愛。」尾形微微睜開眼，羞惱地喊了一聲：「……閉嘴……！」

勇作卻只是笑著，額頭抵著尾形的額頭，聲音低沉而認真：「書上說這樣能讓對方少一點痛苦。如果我做得不好，兄長一定要告訴我。」「……哈，勇作還、還真認真學習啊。」尾形強自冷笑，但聲音顫抖，掩飾不住混亂的情緒。

動作一點點深入，尾形的抵抗逐漸化為顫抖的喘息。他無力地抓住勇作正在探索的手，濕潤的眼睛，目光卻無法從勇作身上移開。

勇作凝視著那樣的尾形，心中像被什麼揪住般，呼吸也變得急促。

「兄長…我愛你。」他的聲音低啞，幾乎低喃。

尾形沒有回答，只是咬著唇，任由自己顫抖的身體暴露在勇作的懷抱裡。

隨著時間推移，勇作看著懷中尾形的反應，平常那個冷淡的兄長彷彿蕩然無存

她癱軟著身體，伴隨著喘息聲任由人擺佈。

勇作的動作忽然停住，沉默得異常。氣息急促，卻一字不發。「……抱歉，兄長。」他終於低聲道，聲音幾近顫抖，「我果然……不能繼續下去。」

「……？」尾形半眯著眼，微微撐起上身。

「若真的跨過這條界線，就再也回不去了……」勇作話音低沉，像是在自責。

尾形的眼神依舊朦朧「可是……勇作的身體，並不是這麼說的。」他伸手輕觸那明顯的反應，手指隔著布料描摹，隨後將遮掩的衣物緩緩褪去。

衣料滑落，露出的景象遠超尾形的想像。她愣了愣，卻很快壓下表情，看出了勇作的猶豫她只是低聲道：「現在退縮的話，我以後都不會再理會勇作了……」

勇作的聲音幾乎是喉間擠出的：「怎麼能這樣！」

「都已經到這一步了，別讓我以後對今晚的一切感到羞恥。」

尾形的聲音輕卻堅決。她緩緩跨坐在勇作身上，雙頰燒得通紅，緊咬著唇，眉心微蹙，眼角還泛著淚光。緩緩調整身子迎入勇作胯間巨物時發出了一聲聲嗚咽

那副惹人憐愛的模樣，讓勇作心頭一陣騷動。

「兄長……請不要勉強自己。」勇作顫聲低喚。

尾形卻斷斷續續地吐出一句：「……我……沒有。繼續吧……」

看著她眼中打轉的淚光，勇作心口揪緊。

他抱起尾形，動作卻格外輕柔，像是將最珍惜的東西捧在懷裡，隨即將他安置在身下。

「兄長……請您放鬆一些。」勇作低聲呢喃，掌心撫過尾形雪白的腿，語氣顫抖卻又帶著炙熱。他緩緩靠近，額頭抵著尾形的額頭：「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尾形微啟紅唇，半濁的眼神藏著羞怯，卻吐出一句足以澆滅勇作理智的話：「繼續吧，勇作。不用停下來……也沒關係的。」

他俯身將尾形整個人擁住，像是要將對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兩人的呼吸急促交纏夾雜著因克制不住而漏出的呻吟聲，尾形的指尖也不自覺扣進勇作的背肌，留下細細的紅痕。

「兄長……」勇作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若真到了那一步，我……真的會停不下來。」

尾形仰著頭，紅著臉，輕聲回應著「嗯。」

看著眼前仿佛變了個人的勇作，尾形心中湧起一股說不清的情緒。快感與羞恥交織，同時又夾雜著未知的不安，心跳急促得幾乎要從胸口跳出。她這才真正意識到——平日裡那隻緊緊跟在自己身後，像小雞般粘人的少年，其實也是個強壯的成年男子。只要他下定決心，自己根本沒有力氣掙脫。

然而，自己並沒有半點抗拒。她任由那雙手將自己牢牢掌握。

在層層的刺激中，尾形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與人肌膚相貼所帶來的溫暖。那股熱意，從四肢一路滲入心底，令她無法忽視。

勇作專注地凝視著懷裡的人。平素冷淡的兄長，如今顯得異常脆弱——惹人憐愛，甚至純真得讓人心生憂慮。那模樣卻更加激起了他長久以來壓抑的渴望。壓抑太久的情感，此刻終於如洪水般傾瀉而出。

尾形在快感刺激下一邊試圖逃跑，卻又被拉回。每一次試圖推開，身體又本能地回應那份愉悅。這種矛盾，將她逼至無處可避。

勇作心裡反覆糾結著——兄長似乎隨時會在自己懷裡碎裂。他一面憐惜得幾乎想將對方藏起來，一面又因佔有慾而失控，渴望徹底將這份「屬於自己的寶物」烙進骨裡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於是，他的動作愈發激烈。直到尾形的聲音逐漸微小，氣息淺得幾乎要消散，他才猛然驚醒，自己或許做得太過火了。

意識到自己失了分寸的勇作，猛地停下動作。額頭滿汗水，雙手不知該放哪裡，只能顫抖著緊緊抓著床單。

「兄長……對不起，我……我做得太過分了。」他的聲音顫抖，帶著慌亂與懊悔。眼神裡全是害怕，仿佛下一刻尾形就會從他懷裡消失。

然而，尾形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推開。

她仰躺著，胸口急促起伏，眼尾泛紅，氣息凌亂。許久才輕輕開口：「我沒說『不要』……別自己慌了。」

勇作愣住，以為自己聽錯。

尾形慢慢轉過頭，眼神半藏在散落的髮絲後。她的臉仍泛著紅暈，語氣卻帶著一絲倔強：「……既然已經做到這裡，就別停在半途。」她的聲音還帶著顫抖濕潤的眼框示意著勇作繼續。她微微抬起手，覆上勇作緊繃的手背，力道不重，卻帶著明確的引導。

「兄長……」勇作的喉嚨緊得發不出聲，身體則再度將體重交疊在對方身上眼前的光景、嬌嫩的呻吟聲、發燙的肌膚及令人暈眩的複雜氣味一股似乎從不屬於自己的佔有慾在內心燃起，驅使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對方身上留下專屬自己的記號而尾形也以那嬌小的身軀一一接受。

數次的纏綿後兩人早已精疲力盡昏黃的燈光下，房間靜得出奇。只有兩人的呼吸聲交疊，混雜著尚未散去的熱度。

尾形側身蜷縮著，微微顫抖的肩膀覆在薄薄的被褥下。烏黑的短髮因汗水黏在臉頰旁，白皙的肌膚仍泛著潮紅。她的眼神迷濛，半睜著卻不與勇作對視。小腹傳來的沈重感及兩腿間溫熱濕潤的感覺都在提醒他剛才的瘋狂。

勇作則靜靜地躺在她身旁擁著她，心跳不止。他垂下視線，看著掌心殘留的溫度及柔軟的肌膚觸感，滿心都是愧疚與難以言說的悸動。

「……兄長，您身體還好嗎？」勇作終於開口，垂著長長的睫毛撫摸著尾形的秀髮「嗯。」尾形只是輕輕應了一聲，嗓音還帶著沙啞。

她靜默片刻，像是在思考，最後才慢慢轉過身，與勇作對上視線。那溫柔的眼神，卻讓尾形心口泛起一陣說不清的刺痛。腦中翻湧著難以理解的情緒——自己原先是帶著目的接近對方的。然而勇作的一舉一動都真誠得讓自己感到甜得發膩明明知道這一步一旦踏出就無法挽回，自己也無法理解自己為何會做出這樣舉動。就算一時沖昏頭，也不該愚蠢到如此。

「會冷嗎？」勇作低聲問著，將被子拉起，小心翼翼地將尾形整個人裹住。

初夏的北海道，白日裡不算寒冷，但夜晚氣溫驟降，反倒讓人更加清醒。尾形側耳聽著他的聲音，鼻尖嗅到勇作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氣，尾形下定了決心輕聲道：「……勇作，明天醒來後就一如往常地生活吧。多餘的話，就別再說了。」

「怎麼能這樣……最起碼，也要讓我為兄長負起責任。」「剛才的事我也有責任。你若真想要做點什麼，請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像平常那樣過日子就好。這一切……只是一場夢。」

「真的這樣就好嗎？我……！」勇作急切地想說下去，卻被尾形緊緊抱住。她將臉深深埋進他的胸膛：「這樣就好。」

勇作遲疑著，最後低聲答應：「……我知道了。」語氣中卻帶著難以掩飾的悲傷。

他伸出手臂，將尾形更用力地攬住，像是想把這份溫度牢牢刻在心裡。「至少……在天亮之前，讓我再多抱一下兄長吧。」

兩人就這樣緊緊相擁。夜色靜謐，時光彷彿凝固，二人都心裡明白，這一步已經無法回頭。

窗外的夜風輕輕掠過，帶來一絲涼意。兩人就這樣並肩躺下，誰都沒有再說話，只留下心跳聲在沉沉夜裡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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