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背叛了妳，妳還會愛我嗎⋯⋯？

「那是什麼意思？」昭彌的聲音冷冷的，也不管面前的男人救過自己的命，反正有人敢打V的主意就通通都是敵人

「就是我剛剛說的意思」藍眼先生依舊面不改色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昭彌咬牙切齒的說，從踏進這個黑色房間開始，昭彌就覺得渾身不對勁，像是本能在告訴自己這裡不能久留

「喔？是嗎？那妳說說吧，我在打什麼主意」藍眼先生翹著腳，向後靠著椅背

「你拿我當試驗品我無所謂，但我絕對不會讓你也這樣對V」昭彌幾乎快吼出來

「V的大腦、神經系統非常特殊，她經歷了兩次聖物的洗禮，雖然變得相對脆弱，但同時她的大腦跟神經也比常人更習慣這種經歷，也讓她有比別人更高的可能性」藍眼先生自顧自的說

「你沒聽到嗎！？我說了你不准碰她！」昭彌這次真的吼了出來，聲音在巨大的房間裡迴盪

「我會給她選擇，這次算是一份委託，全看她要不要接」藍眼先生仍然平淡的說著「我甚至還會給她不錯的酬勞」

「你想得美！就算V同意了，我也不會讓她去做你的委託，誰知道『你們』打算趁機對她做什麼？」

「妳太大驚小怪了，昭彌，雖然妳只是我派去的協助者，但畢竟也有實際參與研發，應該很清楚『我們』並沒有實際參與其中，『我們』只是很期待這項技術的發展而已，所以我這次才順手幫忙協助找尋受試者」

放屁，昭彌不屑的嘖了一聲

昭彌的確參與了藍眼先生口中那項技術的部分研發過程，除了參與演算法的書寫，還有整個技術的防火牆建立補強，畢竟昭彌最擅長駭入技術，可以反過來針對漏洞、弱點處進行補強

但昭彌終究都是部分參與，而非核心研發成員，所以也無法得知藍眼先生在這項技術背後到底干預了多少，又打算拿這項技術做什麼

妳是否曾經想過『如果我當時那樣做，事情肯定就不會變成這樣』，認為自己過去某個關鍵時間點若是做了另一個選擇，就能有更好的結果、更好的未來

但⋯⋯真的如此嗎？

這項技術就是為了解開這個『如果』而誕生的，透過讀取大腦中對某個事件的強烈記憶，並且根據強大的演算法計算出當事者如果選擇另一個做法後會產生的結果，最後再生成宛如現實實際經歷的夢境回大腦，讓當事者能體驗一遍那個沒能成真的『未來』

雖然這項技術並非預測未來，但作為一個新興商品還是相當有潛力的，畢竟誰都想過『要是當時那樣做就好了』，人類對於平行可能性的好奇心從來沒停過

而且無論夢境展示的另一個『未來』是好是壞，都能讓其與大量商業商品、推銷掛鉤，如果夢境中的未來比現在更糟，恭喜你在那個時間點避開了可能的失敗，所以你要不要購買這些商品跟課程呢？這樣就能讓你不用再擔心這個失敗的未來會再以別的方式找上你喔！如果夢境比現在更好⋯⋯恭喜你！我們現在有推出各式各樣的商品跟課程喔！也許你不小心錯過了當初能飛黃騰達的時間點，但不要擔心，我們會幫你抓住下一次的機會！現在買下去就是踏出成功的第一步！

甚至，這種東西只要嘗試一次，就會想試第二次

如果我那個時候那樣做會變成那樣，那還有別的關鍵時刻我也想知道會變成怎樣！

最後這個商品就會變成像毒品一樣讓人上癮，企業甚至能夠趁勢推出包月方案、單筆預付10次使用費打折促銷等等

甚至企業也能控制夢境的長度，如果想看更長的夢境就得再加錢購買，最後可能會為了沉溺於另一種可能的人生、不願意回到現實，進而付出了龐大的金錢費用

這項技術原本只是為了滿足好奇心、讓人能夠不再一直被無法得知的平行可能性所困，進而能夠好好的過眼前的生活，但最後卻反而變成企業賺錢的工具

不過，企業們美夢是已經想的很遠了，實際上卻被開發進度給澆了一大桶冷水

人類的大腦與神經是個極其複雜的系統，這項技術在實驗階段並不順利，由於提取記憶時會混雜大量雜訊，甚至是當事者對於記憶的個人扭曲，導致最後演算出來的結果常常是一團混亂，毫無邏輯甚至是完全脫離現實的可能性，播放出來的夢境就像是被胡亂剪黏過、充滿刮痕的膠卷電影一樣

而V現在成為了這項技術的希望，V的大腦更爲特殊，她數次被弒魂者弄成人格數據意識，過程中刪除了大量的雜訊，保留最純粹的個人記憶，有望能為這項技術開拓爆炸性的發展，V的成功案例將成為重要的實驗數據，成為改善這項技術的重要指標

「歡迎回來！」V朝著昭彌張開雙臂「開會辛苦了，妳看起來很累」

昭彌今天出門時是謊稱自己要去公司一趟，開會、處理重要事項等等，但實際上是去見藍眼先生

但昭彌的確沒想到今天去見藍眼先生會讓自己這麼疲憊，自己最後是直接扭頭就走，也不管藍眼先生還想說什麼

昭彌一頭栽進了V的懷抱，她身上溫暖的香氣讓昭彌感覺放鬆了不少「我現在大概可以睡上一整天」

「好啊」V笑了笑「妳就睡吧，我會抱著妳」

「敢鬆手就死定了」昭彌嘴上威嚇，實際上卻在V懷裡蹭了蹭

「哇，連上廁所都不給去喔？」V笑的咯咯響，但隨即話鋒一轉「說起來，在抱妳去睡之前有件事要跟先妳說」

昭彌在V懷裡嗯了一聲，她現在想睡到不行，連講話都懶了

「藍眼先生發了一個委託給我」

這一句話瞬間讓昭彌清醒，猛然抬頭「妳接了！？」

「呃⋯⋯對，我想說不難，酬勞又很豐厚」面對昭彌這麼大的反應，V也被嚇了一跳「妳不先問我委託內容？」

「我⋯⋯我只是覺得那個男人發來的委託一定都不是什麼好事，妳為什麼要答應！？」

「也不至於吧？他不像邁爾斯會給妳什麼穿過黑牆那類的工作，之前委託我去水晶宮的案子也沒什麼不妥」V歪了歪頭

「說到水晶宮，他明明就還欠妳一份酬勞，憑什麼又要妳去做下一個委託」昭彌氣的從V的懷裡掙脫出來「妳就不怕又得做白工？」

「放心啦，我覺得他挺言而有信的，水晶宮的報酬他說我可以自己跟他談要什麼，藍眼先生也說沒期限，只是我還沒想到要跟他要什麼而已，等我有需要的時候再去找他討就行了」V覺得昭彌異常暴躁，只能先盡量安撫她「而且多一份委託就是多一份錢嘛」

「妳現在不是能靠賭博賺錢了嗎？為什麼還要接？」

「我現在畢竟還只是個初露鋒芒的新手而已，賺的錢跟以前做傭兵時比簡直是零頭，所以我才想⋯⋯」

「我們根本不缺錢，Val，到底為什麼？」昭彌仍舊氣憤不已

「因為這讓我感覺有在活著！而不是一個只會等待生命流逝的普通人」V大聲吼了出來，聲音帶著罕見的憤怒與哀傷

面對V的咆哮，昭彌一愣，沒再多說什麼，整個屋子瞬間陷入死寂，只有V過於沉重的喘息聲

意識到自己對著伴侶發了脾氣，V像顆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對不起，我不該對著妳大呼小叫⋯⋯我只是⋯⋯已經沒辦法再過正常人的生活了，昭彌，我不會了⋯⋯」

看著V頹然的跌坐在沙發上，昭彌內心是多麼的心疼，昭彌當然知道V是個只能活在戰場上與危險中的人，唯有踏入死地才能真正意義上的活著

「妳知道妳現在的身體根本不能跟以前比了嗎？任何一點小差錯都可能會讓妳喪命」

V點點頭表示自己清楚「我知道現在這樣平靜的生活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說實話，連我自己都覺得我在追求的應該也是這種生活，但⋯⋯當我真的過上這種日子時，我卻覺得好空，像是少了什麼，我覺得我⋯⋯好像在慢慢生鏽」

V心頭微微發緊，因為這不是第一次了

──茱蒂

過去那段回憶幾乎瞬間就湧上來，茱蒂同樣期望過V能放下傭兵這個危險的工作，希望V能跟自己一起過平靜的生活

可V當時辦不到，最後也導致兩人分道揚鑣

而現在⋯⋯V發現自己同樣辦不到

V忽然有些慌了，害怕自己與昭彌會迎來同樣的結局

「我不是希望妳放下槍」昭彌看出了V的擔心「我不是個理想主義者，不會期望所有人都要過和平安穩的生活，我也知道那樣的生活妳根本不快樂」

昭彌低著頭，語氣裡有無奈也有哀傷

「但我很害怕，Val，我承受不了失去妳的痛，我現在無法再使用黑牆了，我害怕妳出了什麼事我卻救不到妳」

此時的昭彌看起來更加無助，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傲氣，眼裡滿是痛楚，失去V這種事光是想像就讓昭彌痛到快要窒息，如果真的發生⋯⋯

「可是⋯⋯如果因為我的恐懼，就讓妳被困住、被束縛，我又怕妳會因此一點一點失去自己」昭彌閉上眼，長吐一口氣，聲音裡全是掙扎與兩難「所以我才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V感覺心臟像被什麼狠狠揪住，自己從沒見過昭彌如此赤裸的吐露恐懼，哪怕之前談論黑牆與FIA所帶給她的傷害時也未曾如此

這個一向冷靜、強硬的女人，此刻竟然用這樣脆弱的聲音對V訴說著自身的恐懼

「對不起，我只顧著自己」V輕輕將昭彌抱進懷裡，眼裡滿是心疼「對不起讓妳害怕了」

「我已經不能⋯⋯沒有妳」昭彌緊緊抓著V的衣角「如果我得一個人活著，倒不如死了算了」

V輕柔的拍了拍昭彌的背，像是在安撫一隻受驚嚇的小貓

「我不能不去做，但我保證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毫無顧忌的亂來，我會更小心，我會記得有人在等我回家」此時的V語氣認真的不像平常那個愛耍嘴皮子的她「因為我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那不只是我的命沒了，而是妳也會被一起拖下去，我絕對不會讓那種事發生」

昭彌抬頭，眼裡的焦慮緩緩散去，昭彌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在V身邊支持她

「況且，那個技術妳不是有參與嗎？我相信妳會罩我的」V又恢復了平時的嘻笑

「那個多嘴的男人⋯⋯」昭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裡罵了藍眼先生不知道多少句髒話

「我就是聽到妳有參與我才敢接的嘛，我要是出什麼事都還有妳能救我」

昭彌用力彈了V的額頭「誰說妳會出事？妳剛剛才承諾的，現在就忘了？」

「痛⋯⋯！好好好，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出事」V趕緊舉起手發誓

「這還差不多」昭彌輕咬了V的雙唇，像是給V的小懲罰，但更多的像是挑釁

「妳不是想睡覺嗎？」V露出了壞壞的笑容

「妳要是再慢吞吞我就真的要睡了」

因為她的存在，妳會知道愛是一種包容與體諒，比起限制，更多的是共同承擔、前進

因為她的出現，妳會知道原來有一種愛意會無法忍耐，能激起妳的全部愛與慾

等V睡去後，昭彌起身披了件睡袍後走到陽台，撥通了藍眼先生的電話

當電話接通的那刻，藍眼先生那副神態自若的神情還是讓昭彌很火大

「我不同意，你竟然就直接找上V」昭彌劈頭就譴責藍眼先生的行為

「我說了，我會以委託的形式發出這次的受試邀請，到底接不接還是看V的意思，會先問過妳只是考慮到妳對她如此的⋯⋯保護」

還真感謝你的貼心，昭彌在內心吐槽

「好⋯⋯我同意了，但我有條件」

「說吧」

「這次的試驗要由我主導，過程由我全程控制，結果的紀錄必須讓我優先查閱，之後才供研究員研究」昭彌語氣帶著不容質疑的冷硬「而且我有全權決定試驗是否緊急中止，就算是搞壞那台該死的機器我也不在乎，唯一不能有事的是V」

藍眼先生沈默了一段時間，似乎是在衡量昭彌開出的條件是否符合利益

「好，畢竟妳也是這項技術的開發者之一，由妳主導不是問題」

「你最好別想從中作梗搞什麼把戲，V要是出事，我不只炸了那台機器、毀了那份技術，不管你躲在宇宙的哪個角落我都會把你抓出來殺了」

「呵呵呵，竟然會威脅我了，妳還真是成長了，昭彌」藍眼先生面對昭彌的威脅反而笑出聲

「不，我只是回到以前的我而已」

「我一定得穿這個嗎？」V嫌棄的看著身上的白色棉質衣物「這樣我看起來好像病人喔」

「只是看起來而已，這個衣服能減少外在因素的干擾，所以別抱怨個不停，妳腦子燒起來我可沒輒，好了，不要像隻蟲一樣動個不停」昭彌把V按回了椅子上，然後將一個佈滿電線的頭盔戴到V頭上

「這感覺像我要接受什麼酷刑，或是妳要把我變成科學怪人」V把頭盔的位置喬了喬，覺得這東西還挺重的「這東西光看就挺嚇人的，真的能商品化嗎？」

「未來上市當然不會是這個樣子，現在還只是開發階段，誰會這種時候就把東西用的那麼美觀？」昭彌專注的看著眼前的螢幕，手指飛快的敲打著鍵盤

「妳覺得我會看到哪一段過去？」

「理論上應該要能讓使用者選擇想看的過去，只要他們『想』，但可惜現在還沒辦法做到那種程度，應該只能被動接受潛意識中最懊悔的過去」

「最懊悔的過去？」

「這項技術是用來觀看平行的可能性，也就是實際上沒有做出的選擇可能導致的『未來』，當初沒能做、沒有選擇做才導致現在的情況，是人的腦子裡永遠都在懊悔不已的事，那份記憶與感情會特別強烈，讓機器能夠捕捉到」昭彌一邊工作一邊解釋

「那我可能會看到昨晚我沒聽妳的話休息，然後我們兩個因為下不了床而放這個試驗鴿子的『未來』」V大笑出來

「正經點」昭彌瞪了一眼V「我是真的很擔心會發生什麼狀況，這個技術還在開發階段，會出什麼差錯根本沒人能保證」

V收起了嘻笑的態度，輕輕握住昭彌的手晃了晃「我有妳在身邊，所以我不怕，有當代最偉大的竄網使小姐在這裡鎮守，什麼錯誤代碼還是突發狀況還不趕緊跑嗎？」

「少貧嘴，在那邊誇大事實」昭彌雖然一臉嫌棄，但手卻默默的握緊了

昭彌沒捨得放手，用另一隻手輕輕按了幾個鍵，V周圍的一些儀器就都亮了起來，系統還播放了一段類似宣傳標語的音檔

「IfDream，給自己一個答案，放下那份懊悔」

「IfDream？」

「這項技術的名稱」昭彌解釋「畢竟是以類似夢境的方式讓使用者看到」

「所以等於我睡一覺就能體驗平行世界的人生？Shit，聽起來很賺欸」

「難得妳跟企業高層有一樣想法，他們也覺得聽起來很『賺』」

V嘟起嘴巴，想抗議自己跟那種企業狗可差的遠了，但藍眼先生此時正好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你來幹什麼？」昭彌彷彿一隻弓起背嘶吼的野獸，來者不善，讓她原本好一點點的心情全被搞砸了

「我只是來見證一下，放心，我只是旁觀」藍眼先生張開雙手，表示自己並無威脅「希望妳已經準備好了，V」

「就算我說沒準備好也不能臨陣逃脫了吧？」V悄悄的握緊了昭彌的手，想給伴侶一份安定的力量「不過就是睡一覺，更難搞的委託我沒少做過，你不妨現在去把報酬點好，免得我醒來還得等你交貨」

藍眼先生輕笑幾聲「不用妳催我，我早就準備好了，畢竟我對妳有信心，V」

藍眼先生圍著她們繞了一圈，看似是在打量周圍那些儀器，但實際⋯⋯誰知道呢？這讓昭彌始終無法放鬆精神，緊盯著藍眼先生的一舉一動

昭彌強烈的敵意讓藍眼先生感到有些好笑「看來我似乎影響到妳了？昭彌，希望妳別因此⋯⋯失手」

藍眼先生刻意停頓才說的兩個字差點讓昭彌抓狂，要不是V緊緊拉住她的手，昭彌早就衝上去掐死眼前這個男人了

「如果知道自己礙事，那就他媽的快滾」

「妳大概是有什麼誤解，昭彌，我其實也是很忙碌的，如果不是客戶有要求我來視察情況，我也不會花時間來這一趟」

「但你只會在一旁看吧？」感覺昭彌就快爆炸，V趕緊插上一句

「當然，畢竟這項技術我不是專業的」藍眼先生微笑著說「看來我們的受試者狀況比妳穩定多了，昭彌」

「在你來之前一切都好！」

「那真是我的錯了」藍眼先生又笑了幾聲「不過比起在這邊爭執，我想我們盡快開始比較好」

說完，藍眼先生就自顧自的走遠，挑了一張看起來挺舒適的椅子後在遠方坐下，周圍其他技術人員通通都對他畢恭畢敬，昭彌大概是唯一一個敢對著藍眼先生叫囂的人

「Fuck⋯⋯」昭彌低聲咒罵，藍眼先生突然的出現讓她感到很不安

「嘿，寶貝，別讓那傢伙影響到妳」V牽起昭彌的雙手，捏了捏她微微出汗的掌心「妳只要想我、看我就好了，妳那麼在意那個油頭男會讓我很不爽欸」

只能說不愧是V，又把昭彌逗笑了

昭彌微笑著搖了搖頭，自己還真是被V打敗了「真是個佔有慾旺盛的笨狗」

「汪汪」V繼續耍寶討伴侶開心，昭彌那含蓄的笑容總是那麼讓人心癢

隨著昭彌的狀態回歸正常，試驗也總算能繼續進行了

在昭彌的操作下，一旁的儀器也開始發出了陣陣運轉的轟鳴聲

「我會一直在妳身邊，妳醒來一定能第一眼就看到我」昭彌知道V肯定還是會緊張的

V原本想說點什麼回應，卻覺得自己想睡的不得了，眼皮沉沉蓋上，不只眼前陷入一片黑暗，耳邊那些機器運轉的聲音也消失了

就在V不知道自己在黑暗裡載浮載沉了多久之後，眼前總算出現了一道光芒，吸引著V前進

當自己被光芒包圍時，刺眼的白光讓V難受的閉上了眼，等感覺到強光消退後V才再次睜開雙眼

然而睜開眼後看到的景象卻讓V驚呆了，因為眼前的人是自己最熟悉的昭彌，但卻是之前那副有著大量軍武科技改造裝置的身軀，下巴黑色的金屬稜線、未包覆仿生皮膚的黑色金屬手指，也許還有後腦那巨大的改造裝置

只是V很快就發現自己什麼也做不了，沒辦法控制身體，甚至連個聲音都發不出來，猶如被困在自己的身體裡一樣

但V也很快冷靜下來，想確認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而眼前除了昭彌之外的另一樣東西給了她答案

北極星主機

自己竟然是回到了當初在狗命鎮體育場打算正大光明搶走昭彌跟神經矩陣的那時

V懷疑儀器是不是哪裡出錯了，因為V並不覺得自己有懊悔這時做過的任何一項選擇啊

然而就在V還百思不得其解時，接下來的景象瞬間讓V的心涼了一大截、冷汗直冒

V看到那該死的破冰程序明晃晃的出現在『自己』的系統介面上

在幹嘛啊？快把那東西收起來！

然而『自己』卻完全沒有聽到V的質疑，下一秒在輸入主機密碼的同時，藉著兩人與北極星主機的連線，『自己』竟然將破冰程序給上傳到昭彌的系統上了

妳在做什麼！？快住手！昭彌相信我們，妳怎麼能這樣對她！？

「別緊張，昭彌，我們快成功了⋯⋯」

V聽到『自己』這麼說，而破冰程序上傳的進度條也在逐漸的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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