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中时代，是一片灰色的荒原。在这片荒原上，周诗涵是唯一的光。

她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女孩，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煮鸡蛋，在教室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下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晕。脸颊上恰到好处的婴儿肥让她看起来总是嫩生生的，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溢出水来。最要命的是那双眼睛，标准的狐狸眼，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天生的妩媚，可配上她脸上总是挂着的盈盈笑意，又显得那么纯真无邪。这种矛盾的结合，让她成为了我们班，乃至整个年级所有男生青春期幻想的绝对主角。

她身材高挑匀称，校服在她身上总能穿出一种特别的味道。宽松的短袖T恤也掩盖不住胸前那两团柔软的、已经初具规模的挺拔。我曾无数次在课堂上失神，想象着那两团“小年糕”究竟是怎样的触感。她的腰很细，臀部却挺翘得惊人，走起路来，校服裤子被撑起一道迷人的弧线，随着步伐轻轻摇曳，摇得我心神不宁。

而我，则是这片灰色荒原上最不起眼的一棵枯草。初三那年，我的身高已经蹿到了一米八八，在同龄人中鹤立鸡群。但这身高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自信，反而因为过于瘦弱，像一根弱不禁风的竹竿，唯一的“肉”都长在了肚子上，形成一个可笑的微凸肚腩。成绩中下游，性格木讷，不善言辞，自卑像一层厚厚的壳，将我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

我暗恋周诗涵，这是我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这个秘密让我卑微到尘埃里，我只敢在人群的角落里，用眼角的余光追随着她的身影。每一次她不经意间的回眸，都能让我的心脏漏跳半拍，随即便是更深的自惭形秽。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是天上的云，我是地上的泥。

然而，命运似乎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初三开学，班主任为了方便管理那些像我一样“被放弃”的学生，进行了一次大调位。当她念出“周诗涵，你坐到那个谁……哦，马文轩旁边去”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对了，马文轩，这是我的名字，像我这个人一样，普通又暗淡。

我能清晰地听到周围男生们倒吸冷气和充满嫉妒的窃窃私语。我僵硬地坐在座位上，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不敢转头去看她。直到一股淡淡的、像是栀子花混合着牛奶的清香飘进我的鼻腔，我才意识到，我的女神，真的降临到了我的身边。

她把书包放到旁边的空位上，动作很轻，然后对我笑了笑，那双狐狸眼弯成了好看的月牙：“你好呀，新同桌。”

我的脸“轰”地一下就烧了起来，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你好。”

从此，我的世界从灰色变成了彩色。

每天能与她并肩而坐，是我此前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奢侈。我能闻到她洗发水的清香，能看到她低头写字时，几缕调皮的发丝从她圆润的耳垂边滑落。有时候，我们的胳膊会在桌子下不经意地碰到一起，她手臂上传来的柔软和温热，能让我回味一整天。

但最让我沉迷的，还是我的那个难以启齿的癖好——恋足。

我是一个重度的足控，而周诗涵，拥有着一双我见过最完美的脚。她似乎很喜欢穿一双浅紫色的船鞋，那种最简单的款式，却被她穿出了无与伦比的美感。上课时，她偶尔会觉得脚累，便会无意识地把脚从鞋子里稍微解放出来一点。那惊鸿一瞥的风景，对我来说就是最致命的毒药。

她纤细的脚跟，白皙粉嫩，毫无瑕疵。当她活动脚踝时，那道优美的足弓曲线会绷紧，显露出一两道浅浅的、因发力而产生的褶皱。我甚至能看到她活动脚趾时，脚趾在鞋口边缘若隐若现，脚趾缝的阴影对我来说充满了无穷的诱惑。

为了能多看几眼，我开始频繁地“掉笔”。

“哎呀。”我假装失手，让一支中性笔滚落到桌子底下。然后，我会借着自己高大的身材作掩护，笨拙地弯下腰去捡。我的头会尽可能地低下去，视线则死死地锁定在她的脚上。

桌子底下光线昏暗，但更能激发我的想象。我能看到她的小腿线条流畅而紧致，脚踝纤细得仿佛一把握得住。那双紫色的船鞋包裹着怎样的绝世珍品啊。有一次，她大概是觉得热，竟然把一只脚完全从鞋里脱了出来，光洁的脚丫踩在另一只穿着鞋的脚背上。

我的呼吸瞬间就停滞了。

那是一只怎样完美的脚啊！足弓的弧度像是上帝亲手雕琢的艺术品，十根脚趾排列得整整齐齐，趾甲上涂着一层透明的护甲油，闪烁着健康的光泽。脚底板因为没有接触地面，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粉嫩，不见一丝老茧和污垢，干净得像初生的婴儿。

我呆住了，心脏狂跳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那一刻，我多想伸出手，去触摸一下那片柔软，去感受一下那惊人的弹性。我甚至能想象出，当我的手指滑过她光滑的脚心时，她会因为痒而蜷缩起可爱的脚趾。

“喂，你没事吧？笔捡到了吗？”头顶上传来她带着一丝疑惑的声音。

我如梦初醒，慌忙抓起笔，直起身子，脸红得像猴屁股，结结巴巴地说：“找……找到了。”

她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双狐狸眼又弯了起来：“你这人，捡个笔怎么跟做贼似的。”

她的笑声清脆悦耳，我却更加无地自容，只能把头埋进书本里，假装认真学习。可我的脑子里，全都是她那只粉嫩的小脚。

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在这种我单方面的痴迷和她无意识的“挑逗”中，慢慢变得熟络起来。她会跟我抱怨作业太多，会跟我分享好听的歌曲，甚至会在我被数学题难住的时候，用笔杆轻轻敲我的脑袋，然后凑过来，用她那特有的、软糯的声音给我讲题。她靠得很近，我能闻到她呼吸里的甜气，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微微颤动。

我沉浸在这种小小的幸福里，几乎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我懦弱，我自卑，我不敢表白，但能这样守护在她身边，我已经心满意足。

然而，我用来自我麻痹的幸福泡沫，很快就被无情地戳破了。

我向来不关心班级里的八卦，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偷看周诗涵和幻想她的脚上。但有些风言风语，就像是苍蝇一样，嗡嗡地，总会钻进你的耳朵里。

“喂，你听说了吗？周诗涵好像跟刘二狗好上了。”

“不会吧？刘二狗？？！就那个长得跟驴似的瘪三？”

“真的，有人看到他们放学一起走了，刘二狗还搂着她的腰呢！”

刘二狗，这个名字像一根毒刺，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他是我们班最臭名昭著的混混，抽烟、喝酒、逃课、打架，无恶不作。最让人恶心的是他的长相，尖嘴猴腮，眼小无神，笑起来露出一口黄牙，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廉价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周诗涵？我的女神？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我不信，我打心底里不信。这一定是谣言，是那些嫉妒周诗涵的女生编造出来的恶毒谎言。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由不得我不信。

周诗涵开始疏远我了。

她不再跟我分享耳机，不再用笔杆敲我的头，不再凑近了给我讲题。我们之间仿佛隔了一道透明的墙，她脸上的笑容依旧，却不再是为我而绽放。有时候我跟她说话，她只是淡淡地“嗯”一声，眼神飘向别处，带着一丝不耐烦和……厌恶？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的心痛得无以复加，却又不敢开口去问。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我越来越远，看着她课间休息时，会和那个刘二狗凑在一起嬉笑打闹。刘二狗会把长期抽烟而发焦黄的手指搭在她的肩膀上，她会象征性地挣扎一下，然后用那副我再熟悉不过的盈盈笑意温柔地接受。

每一次看到那样的场景，我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样。我甚至不止一次看到，刘二狗在和她说话时，会把手伸进她的校服T恤下摆，抚摸她的后腰。而我的女神，只是红着脸，娇嗔地打掉他的手。

我像一只鸵鸟，把头深深地埋进沙子里，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课堂上，我依旧会偷偷地看她的脚，可那种感觉已经变了。以前是甜蜜的幻想，现在却充满了苦涩和嫉妒。我会疯狂地想，那双完美的、只属于我的艺术品，刘二狗那个混蛋碰过没有？他有没有像我一样，痴迷地盯着看？他有没有……用他那肮脏的手，去亵渎我的圣物？

嫉妒的毒火在我心中燃烧，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在深夜的被窝里，抱着对她的幻想，进行着可悲的自我安慰，然后在屈辱和不甘中沉沉睡去。

我以为，我的初中时代，就会在这样无尽的痛苦和压抑中画上句号。

直到那一天。

那是一个普通的课间，我心里烦闷，便一个人在教学楼里漫无目的地闲逛。当我走到一个偏僻的楼梯拐角时，一阵压抑的哭声和激烈的争吵声传了过来。

那声音，我太熟悉了。是周诗涵。

我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躲在墙后，偷偷地探出头去。

眼前的景象让我目眦欲裂。

周诗涵正靠在墙上，满脸泪痕，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梨花带雨。而在她面前的，正是那个让我恨之入骨的刘二狗。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烦不烦啊？”刘二狗一脸不耐烦，语气恶劣地吼道，“不就问你要点钱买包烟吗？磨磨唧唧的，你是不是不想给了？”

“我……我这个月的生活费真的都给你了，我没钱了……”周诗涵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和哀求。

“没钱？你他妈逗我呢？你爸妈不是挺能挣的吗？再说了，老子操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没钱？”刘二狗的话语越来越污秽，尖嘴猴腮的脸上写满了鄙夷和不屑。

“你……你混蛋！”周诗涵被他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我混蛋？我他妈还打你呢！”刘二狗被激怒了，竟然高高地扬起了手，一个巴掌就要朝周诗涵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上扇去！

就在那一瞬间，我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仿佛积压了三年的自卑、懦弱、嫉妒和愤怒，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我的血液在血管里奔腾，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保护她！

“住手！”

我像一头发怒的公牛，从墙角冲了出去。我的速度快得惊人，在刘二狗的手掌即将落下的前一秒，我奔到了他们面前。

我一把抓住了刘二狗的手腕，我的手掌比他大了整整一圈，力量更是天差地别。我能感觉到他手腕的骨头在我掌心咯咯作响。

“你他妈谁啊？敢管老子的事！”刘二狗吃痛，转过头来，看到是我，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更加轻蔑的笑容，“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傻大个啊。怎么，想英雄救美？”

周诗涵也惊呆了，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疑惑，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没有理会刘二狗的叫嚣，另一只手顺势一搂，将哭得瑟瑟发抖的周诗涵护在了我的怀里。她柔软的身体贴着我的胸膛，那熟悉的、让我魂牵梦萦的香气瞬间包裹了我。

“放开她！”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低沉沙哑，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放开？你算个什么东西？”刘二狗试图挣脱我的钳制，却发现我的手像一把铁钳，他根本动弹不得。

“我让你放开她！”我怒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抓着他手腕的手猛地一推。

刘二狗那瘦小的身板在我将近一米九的体格面前，就像一个玩偶。他被我轻而易举地推翻在地，狼狈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操你妈的马文轩！你敢动我？你给老子等着！”贺金凯躺在地上，无能狂怒地叫骂着。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周诗涵也正仰着头看我，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泪水还在打转，但震惊已经取代了悲伤。我们离得那么近，我甚至能数清她脸颊上晶莹的泪珠。

周围开始有路过的同学驻足围观，指指点点。我不想让她在这里被人当猴看。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搂着她的肩膀，转身，快步离去。

身后，是刘二狗无能的咒骂和围观人群的议论声。但这一切，都仿佛离我很远。我的世界里，只剩下怀里这个柔软的、微微颤抖的身体，以及她身上那让我心安的香气。

我搂着我的心上人，在无数惊异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走回了我们的教室。

回到教室，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静音键。周围同学们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们身上，充满了好奇、震惊和不可思议。我能感觉到怀里的周诗涵身体僵硬了一下，下意识地想从我的臂弯里挣脱出去。

我没有松手，反而搂得更紧了一些。就在刚才，在那一瞬间，我做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决定。我不想再放开她了。

我用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将她一路护送回我们的座位。直到她坐下，我才缓缓松开了手臂。那柔软的触感和温热的体温从我手臂上消失，让我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尴尬和一种异样的情愫在空气中弥漫。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心脏依旧不争气地狂跳着。我有千言万语想说，想问她有没有事，想骂那个混蛋，想告诉她我喜欢她很久了……可这些话语全都堵在我的喉咙里，变成了一团滚烫的棉花，让我无法呼吸，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瞥她。她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泛红的耳垂。她的手放在桌子下面，两只手的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

接下来的几节课，我们就像两个木偶，机械地翻书、听讲、做笔记。同桌的距离从未如此近，也从未如此远。我能清晰地听到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能闻到她身上泪水、汗水和体香混合在一起的独特味道。这味道让我心猿意马，下半身甚至起了可耻的反应。我只能用书本挡住，祈祷她不要发现。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铃声响起，我几乎是立刻就开始收拾书包，我想逃离这种让我快要窒息的氛围。

“喂。”

就在我准备起身的时候，一个细若蚊蚋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浑身一震，转过头，看到周诗涵正抬着头看我。她的眼睛红红的，像两只受惊的小兔子，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看起来楚楚可怜。

“那个……谢谢你。”她小声说，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

“没……没什么。”我紧张得又开始结巴，“他……他没打到你吧？”

她摇了摇头，然后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几秒钟后，她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抬起那双雾蒙蒙的狐狸眼，直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榆木脑袋，陪我回家。”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宕机了。

榆木脑袋……她在叫我榆木脑袋。

陪她回家……她在让我陪她回家。

我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点头答应的，也不记得是怎么走出校门的。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和她并肩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秋日的傍晚，凉风习习，吹散了白天的燥热，也吹乱了我的心。夕阳的余晖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我们依旧沉默着，但气氛已经不再那么尴尬。我能感觉到她似乎在偷偷地打量我，而我也在用余光贪婪地看着她。夕阳为她的侧脸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美得不真实。

风里，夹杂着她身上淡淡的汗味和那股熟悉的、让我痴迷的体香。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喝醉了酒，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就在我意乱神迷之际，一只柔软、微凉的小手，轻轻地、试探性地，碰了碰我的手背。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法。

那只小手在我的手背上停留了两秒，见我没有反应，便大胆地滑了下来，用她纤细的手指，勾住了我的小指。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血液直冲头顶。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指尖的细腻和微凉，像一片羽毛，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轻轻搔刮着。我几乎是本能地，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小，很软，滑嫩得像是没有骨头，被我宽大的手掌完全包裹住。从手心传来的触感，比我幻想过一万次的还要美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会傻傻地被她牵着走，手心里不断冒出的汗，暴露了我的紧张。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窘迫，轻轻地捏了捏我的手心，然后抬起头，对我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那笑容里，没有了往日的疏远和厌恶，反而多了一丝羞涩和依赖。

我的心，彻底融化了。

在一个僻静的街角，她突然停下了脚步。我疑惑地看着她，她却没有看我，只是低着头，看着我们紧握的双手。

“马文轩，”她轻声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个问题像一颗炸弹，在我脑海里轰然引爆。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喜欢？何止是喜欢。我爱你爱到了骨子里，爱到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可这些话，我说不出口。

见我久久不语，她眼里的光似乎黯淡了一些。她自嘲地笑了笑：“也是，像我这样的……脏女孩，你怎么会喜欢呢？”

“不是的！”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

她的身体很软，带着少女特有的馨香，撞进我的怀里，让我感觉像是拥有了全世界。我把脸埋在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她的气息，用尽全身力气说：“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

她在我怀里，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过了许久，我感觉到有两只手臂，缓缓地、紧紧地，环住了我的腰。

我们就在那个无人的街角，静静地相拥着。我能听到她在我胸口，发出了压抑的、委屈的哭声。我知道，她在为那个混蛋哭，也在为自己逝去的青春和纯真而哭。我的心很痛，但我抱得更紧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哭声渐渐停止了。她从我怀里抬起头，那张挂着泪珠的脸，在夕阳下美得惊心动魄。

她踮起脚尖，捧住了我的脸。她的手很凉，我的脸却滚烫。

然后，在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柔软的、带着一丝凉意的双唇，贴上了我的嘴。

我的初吻，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献给了我最爱的姑娘。

我整个人都懵了，像个木头一样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她的嘴唇很软，很甜，带着她口水的味道，还有一丝泪水的咸涩。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笨拙和青涩。她没有退开，反而用舌尖，轻轻地撬开了我的牙关。一条灵活的、滑腻的小舌头，试探性地探进了我的口腔。

我的大脑“轰”的一下，彻底炸开了。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像电流一样传遍我的四肢百骸。我身体里的野兽仿佛在这一刻被唤醒了，我开始本能地回应她。我用我的舌头，去追逐、去纠缠她的舌头。

她显然对亲吻这种事比我熟练得多。她引导着我，时而温柔地舔舐，时而霸道地吮吸。我们交换着彼此的唾液，品尝着对方的味道。她的舌头灵巧得像一条小蛇，在我口腔的每一个角落里探索、挑逗，勾得我魂不附体。

我搂着她纤细的腰，她勾着我的脖子，我们就在那个街角，疯狂地拥吻着。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她柔软的嘴唇、滑腻的舌头和甜美的津液。我痴迷地、贪婪地吮吸着，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吞进肚子里。

这个吻持续了七八分钟，直到我们都快要喘不过气来，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一条晶莹的银丝在我们唇间拉长，又断开。

我看着她，她美丽的俏脸上早已飞满了红霞，那双勾人的狐狸眼水汪汪的，充满了情欲的迷离。她喘着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嘴唇因为长时间的接吻而变得红肿饱满，看起来更加诱人。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呼吸粗重得像一头牛，下半身的帐篷早已高高撑起，硬得发疼。

本该是各回各家的时候，但空气中弥漫的荷尔蒙却让一切都变得失控。她看着我，眼神迷离，似乎在用眼神询问着什么。

然后，她拉着我的手，走向了街角不远处，一家招牌有些陈旧的小旅馆。

我的心脏狂跳，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像一个被蛊惑的信徒，紧紧地跟随着我的女神，走向了那个即将吞噬我们理智的、充满未知和刺激的房间。

旅馆的房间很小，陈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独立的卫生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廉价香氛混合的味道。但在当时的我看来，这里就是天堂。

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周诗涵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欲，她反身将我推在门板上，柔软的身体紧紧地贴了上来，仰着头，再次疯狂地吻住了我。

这一次的吻，比刚才在街角的更加炽热、更加急切。她像一只饥饿的小兽，啃咬着我的嘴唇，舌头在我口腔里横冲直撞，仿佛要将我所有的空气都掠夺走。

我也被她彻底点燃了。我不再是那个木讷胆小的马文轩，我是一个遵循着原始本能的雄性。我粗暴地回应着她，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更紧地按向我，让她感受我下半身那坚硬如铁的顶撞。另一只手则不受控制地，从她的校服下摆伸了进去。

指尖触碰到的是一片温热、光滑的肌肤，那细腻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我的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游走，然后缓缓向上，攀上了那两座我幻想了无数次的柔软山峰。

隔着一层薄薄的胸衣，我握住了那团柔软。不大，刚好能被我的手掌握住，但形状挺拔，充满弹性。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在我握住的那一刻，她怀里的身体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甜腻的呻吟。

这声呻吟像是一剂最猛烈的春药，让我彻底失去了理智。我胡乱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她也笨拙地帮我脱着。很快，我们两个就衣衫不整地纠缠在一起，跌跌撞撞地倒在了那张吱呀作响的床上。

我压在她身上，疯狂地亲吻着她的脸颊、脖子、锁骨……一路向下。当我的唇吻上她胸前那颗已经挺立起来的蓓蕾时，她猛地弓起了背，口中发出一声高亢的娇吟。

“嗯啊……马文轩……别……”

她的拒绝听起来更像是邀请。我用舌头轻轻地舔舐着那颗小小的、粉色的果实，然后用嘴唇含住，温柔地吮吸。她在我身下扭动着身体，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脚趾都因为强烈的快感而蜷缩了起来。

“不行了……快……快进来……”她在我耳边喘息着，声音带着哭腔。

我早就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我分开她修长笔直的双腿，将自己那早已硬得发紫的欲望，对准了她腿间那片神秘的、泥泞的幽谷。

没有太多的阻碍，我只感觉自己的前端滑进了一个温热、紧致而又湿滑的洞穴。那极致的包裹感和摩擦感，让我舒服得差点叫出声来。我是一个处男，从未体验过如此销魂蚀骨的感觉。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冲撞本能。

我开始疯狂地挺动腰身，每一次都深入到最底。房间里，只剩下我们粗重的喘息声，和身体撞击时发出的“啪、啪”声。

“啊……啊……慢点……太深了……嗯啊……”

她的叫声断断续续，充满了痛苦和欢愉。我能感觉到她紧致的内壁在每一次抽插中都紧紧地吸附着我、摩擦着我，那感觉简直要让我发疯。

我没有经验，不懂得任何技巧，只知道一味地猛冲猛撞。强烈的刺激不断累积，很快，一股无法抑制的快感从我尾椎升起，直冲天灵盖。我低吼一声，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一股滚烫的热流，尽数射在了她的身体深处。

一切都结束得太快了。

我趴在她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体因为高潮后的余韵而微微颤抖。刚才那几分钟的疯狂，仿佛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我的内心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有第一次的兴奋和满足，有对她身体的痴迷，也有一丝……愧疚？我这么快就结束了，她会不会觉得我不行？

“对……对不起……”我趴在她耳边，声音沙哑。

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后背。她的呼吸也同样急促，脸上挂着潮红，眼神有些迷离。

我们静静地躺了一会儿，等身体的燥热稍微平复了一些。我从她身上翻下来，躺在她身边，将她搂进怀里。

她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乖巧地靠在我的胸膛上。

“你……你和那个刘二狗……”我终究还是没忍住，问出了那个一直折磨我的问题。

她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沉默了许久，她才用一种很轻、很飘忽的声音说：“嗯……我不是处女了，第一次……是给了他。”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涩和悔恨，“你会不会……嫌弃我？”

嫌弃？我怎么会嫌弃她？我心疼她还来不及。我将她搂得更紧，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不会，我永远不会嫌弃你。我只恨我没有早点保护你。”

我的话似乎触动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她的眼圈又红了。她把脸埋在我的胸口，闷闷地说：“他根本不喜欢我，他只是想从我这里要钱，只是想上我……他……他还逼我……”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但我已经能猜到。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对贺金凯的恨意也达到了顶点。

“都过去了。”我轻声安慰她，手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着，“以后有我。”

她在我怀里点了点头，然后，她忽然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和妩媚。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落在了我的胸膛上。

“你刚才……好快呀。”她调笑着说，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嘲讽，反而充满了挑逗。

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她看着我窘迫的样子，“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胸前那两团柔软也随之晃动。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的手指，开始在我左边的乳头上轻轻地画着圈。指腹的柔软和指甲偶尔的刮擦，带来一种酥麻的、奇异的感觉。然后，她的手心覆盖上来，用一种恰到好处的力道，轻轻地揉捏着。

“唔……”一股异样的感觉从胸口传来，让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这还没完。她俯下身，湿热的、带着我们俩味道的嘴唇，贴上了我右边的乳头。她伸出灵活的舌头，像刚才和我接吻那样，仔细地、温柔地舔舐着。舌尖的湿滑和温热，让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紧接着，她张开嘴，将我整个乳头都含了进去，用她那黏腻的美唇，带着满口的口水，用力地吮吸起来。

“啊！”

我从未经受过这种刺激！男人的乳头竟然也能如此敏感！强烈的快感像电流一样瞬间传遍全身，我的腰不受控制地向上挺了一下。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那刚刚才缴械投降的下半身，竟然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再次苏醒、膨胀、变得滚烫、坚硬如铁。

她似乎对我的反应非常满意。她抬起头，舔了舔自己红润的嘴唇，那双狐狸眼里充满了得意和魅惑。

“我的大男孩，准备好……再来一次了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用行动告诉了她我的答案。

第二次的做爱，我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急切而鲁莽。我开始学着去探索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用我的唇舌，在她的身上留下属于我的印记。

就在我们再次结合，我沉浸在她紧致温热的包裹中时，我那压抑已久的、最深沉的欲望，终于冲破了理智的牢笼。

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她那双因为情欲而微微绷直的、完美无瑕的脚上。

也许是酒精上头，也许是精虫上脑，我不知道。那一刻，我什么都不管了，变态也好，下流也罢，我只想得到它，品尝它。

我一边维持着下半身的律动，一边俯下身，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捧起了她的一只脚。

她的脚很小，很轻，握在手里，温热而柔软。我将它捧到我的脸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一股复杂的、却让我疯狂着迷的味道瞬间涌入我的鼻腔。有少女身体本身散发出的淡淡馨香，有上了一天学、被闷在鞋袜里一整天后，不可避免地产生的微微汗味。这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非但没有让我觉得难闻，反而像最强效的催情剂，让我体内的兽性彻底爆发了。

“诗涵……你的脚……好美……”我喃喃地说着，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她似乎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身体僵硬了一下，下身的抽插也停顿了。她疑惑地看着我：“”马文轩？！你……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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