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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R)散熒|唯心論(R)

小说:散熒|唯心論(R) 2025-10-17 15:23 5hhhhh 3770 ℃

#喪系深淵公主熒x瘋狗命運織機散,踏鞴砂篇(下)

  

--

  

  傾奇者將坎瑞亞公主像羽毛一樣藏了起來。

  坎瑞亞災變和五罪人在熒身上留下的傷口還沒痊癒,熒目前自保能力有限,倘若在此時留滯稻妻野外,恐怕只會讓傷勢惡化,為了早日恢復,熒只能接受他的庇護,過起一段像是被軟禁般的奇妙生活。

  目前各國局勢動盪、地脈混亂,在力量流量的狀態下,熒無法馬上進行下一個階段的計畫,不得不跟著此地的生活步調一起慢下來。但她知道,這樣平穩的日子不會持續太久。

  這是熒第一次親歷五百年前的踏鞴砂。

  透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熒知道傾奇者並非全然的白紙人偶。

  少年態度謙卑,擅長觀察人類和模仿,鍛刀也好料理也好,別人示範一次,他馬上就能學會,不僅是踏鞴砂刀匠村丹羽久秀的學徒,也是眾人眼中的得力助手。

  這樣的人偶如果走上正途,想必能幫上許多人。如果走上歧路,後果也會無比嚴重。在遙遠的未來,熒親眼見證他成為眾矢之的,被旅行者和諸人討伐,從神座上墜落到地面。

  誰也想不到,眼前這個正在洗手作羹湯的純樸少年,五百年後會成為搶奪神之心的狂徒偽神。

  這是熒第三次看到那位綁辮子的女孩特地送新鮮堇瓜過來,傾奇者輕聲道謝後,回到屋裡清洗堇瓜,對半切塊,放在碗裡淋上調味料遞給了熒。

  熒捧著堇瓜咬了一口,滋味鮮甜。

  「她喜歡你。」

  「……姐姐說什麼?」

  「我說,你在踏鞴砂很受歡迎,這女孩看著挺好,沒想過跟她在一起嗎?」

  踏鞴砂的刀匠們有早婚的傾向,如果這時候的傾奇者身邊能夠有一個理解他的伴侶,或許未來就不至於走到那個地步,或許他也能享受人類微小卻踏實的幸福,而不是跌跌撞撞地成為命運的囚徒。

  但熒知道自己不是良人,便動了給他牽紅線的念頭。

  傾奇者看著她沉默良久,堇眸含著複雜的情緒。熒看得出來,少年在無聲地控訴她--明明每天晚上沐浴時都會藉他的手撫慰自己、紓解內傷的疼痛不適,這時候卻要將他往外推給外人,確實太過殘忍了。

  但她必須殘忍。

  兩人的關係處於一個微妙的平衡, 就算熒不介意只有肉體關係,他也辦不到。

  傾奇者垂下眼眸,聲音微冷,「謝謝姐姐的建議,但我需要學習的事情還很多,目前只想專心協助丹羽大人鍛刀,對兒女之事並無規劃。」

  熒噗嗤一笑,「跟你開玩笑的,這麼認真做什麼?如果你對她沒有這種想法,還是趁早說清楚吧,免得讓她蹉跎光陰。」

  「姐姐也對我沒有這種想法,所以上次才會果斷拒絕我嗎?」

  「沒錯,我不想浪費你的時間,所以才會跟你說不要花心思在我身上。」

  熒沒想到傾奇者會舉一反三,人偶雖然沒有心,對情感倒是很敏銳--她沒心沒肺習慣了,對人偶的印象也停留在流浪者與世界為敵的刻薄個性。一時之間忘了起初的他,心思細膩、容易與人共情。

  而這說不定是他早夭的初戀。

  熒見他沒回應,默默削著馬鈴薯的皮,心想自己是不是話說太重了,正要換個語氣給她臺階下時,傾奇者開口道,「姐姐一開始說她喜歡我,又說我在踏鞴砂很受歡迎,我還以為您是吃醋呢。」

  ?

  這小子的思考模式這麼樂觀的嗎?

  說起來,吃醋這個詞,還是她教他的。

  「吃醋?我吃你的醋做什麼?」

  畢竟從前親也親了,睡也睡了,什麼事都做過,沒有什麼求而不得、錯過彼此的遺憾。她知道人偶的本性不會拈花惹草,無論是散兵還是流浪者,都不怎麼喜歡與人建立連結。

  但傾奇者未必。他對這個世界還抱有許多善意。

  熒希望這回傾奇者可以自由地選擇想要留何處,不要再淪為被命運之神操作的魁儡跟棋子。傾奇者並不明白她此刻的想法,眼神有一瞬間的黯然,但隨即勾起笑容,「沒有誤會就好。」

  後來,屋裡便再也沒有出現再其他人送的堇瓜。

  平靜的日子過得飛快。

  坎瑞亞殲滅作戰前線告急,為了幕府急催的製刀令,火爐整日鼓風鍛造,夙夜匪懈。傾奇者接連幾天工作到深夜才回家。屋裡因沒有點燈而漆黑一片,他本以為熒已經睡了,卻聽見她的臥室傳來微弱啜泣聲。

  「姐姐?」

  傾奇者藉著月光,看見熒把自己裹在棉被裡,肩膀因為壓抑顫抖的哭泣而微微起伏。

  「姐姐,怎麼了?是不是有人來過?」

  「沒事……沒有人……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就好……」

  傾奇者蹙眉,在她身邊跪下,口中輕聲道,「失禮了。」

  他掀開被子,熒緊緊揪著汗濕的裏衣,跪伏在床上,像在忍耐極大痛苦。熒眸光黯淡,咬牙顫著聲道,「別靠近我,你什麼都不明白,我是為了什麼走到現在的,你什麼都不知道……」

  少年一怔,不明白她怎麼突然這麼抗拒自己的存在,唯一能聯想到的,就是她口中所說的坎瑞亞戰爭。那可是面臨神罰的罪人之國,而熒是從那邊逃出來的公主。

  來到此地之前她做了什麼,傾奇者確實一無所知。

  「好疼……」

  「傷口嗎?還是哪裡……?」

  「背上,翅膀,好疼……」

  翅膀?

  熒身上的裏衣半褪,露出背脊。平日光滑的雪膚,蝴蝶骨處出現兩道深可見骨的猙獰疤痕,隱隱泛著紅色星光。傾奇者一愣,平常替她沐浴時,並沒有見過這兩道疤。

  這也是詛咒嗎?

  熒的外傷雖然已經恢復大半,但五罪人抽光深淵之力的後遺症會形成幻覺,她欠那些坎瑞亞人民一個「救世主」,每個人都問她為什麼不救他們。

  --為什麼要坐視不管,為什麼要逃跑?

  --妳不是已經登上神座了嗎?為什麼要放棄既定的結局,讓這個世界的悲劇重演?

  熒的翅膀被天理維繫者所斬斷,這種幻肢疼痛即使歷經輪迴也無法根除。每次發作,就像是再次硬生生撕裂那對翅膀。她只能咬牙半昏半醒地撐過去。

  這痛楚像是在提醒她,就算她選擇不斷重新演算這個故事的結局,又能給誰帶來幸福?就連她自己有時也會質疑這麼做是否有意義。

  每當這時候,腦海就會出現叮鈴一響,浮現少年纖瘦卻可靠的背影,被風揚起的寬袖和袈裟。

  --放棄我吧。

  不,怎麼能放棄。

  口中被渡了冰涼的水,意識清明一瞬,是傾奇者正在餵她喝水。是了。她是為了這個少年,才會堅持重啟輪迴的……

  熒沒有和哥哥一起離開提瓦特,而是在千鈞一髮之際,回到了時間軸的起始。

  即使知道眼前是煉獄,她跪著也要走完這條路。

  「傾奇者……」

  「我在。」

  「如果你真想幫我……」熒虛弱地笑了笑,「就把你的綁帶給我。」

  傾奇者不疑有他,把平時用來束袖的紫色衣帶解下來交給熒。她卻將一條衣帶用來綁住傾奇者的雙手,另一條用來蒙住他的雙眼。

  「……不要看我,就當是一場夢。」

  太疼了。

  她好疼。

  熒扯開他的腰帶,將傾奇者壓在身下。俯身連吻帶咬,利齒陷入少年白皙的肩膀,他嗚咽一聲,隨即咬住了唇瓣。他知道,熒現在肯定更疼。她向來游刃有餘、情感收斂,要讓她失控至此,肯定是難以想像的劇痛。

  而疼痛需要歡愉來緩解。

  雖說熒因為內傷的因素而虛弱,但要跟他共赴雲雨的力氣還是有的。

  與其讓傾奇者未來被人玷汙,不然現在就乾脆把他弄髒吧。讓他知道,這種事情有多可怕多噁心,千萬不要為了歡愉而對這種事情上癮,否則就會落得像她一樣的下場。

  「姐姐、慢點……」

  熒沒有理會傾奇者,逕自握住他的性器,她帶著劍繭的掌心一碰觸,他的身體便激烈顫抖。她知道,每回傾奇者幫她沐浴過後,也都會一個人抵著床板、喃著她的名字紓解。

  他想要她。而她卻利用這點,來欺負他。

  熒跨騎在傾奇者的腰上,以女上的姿勢吞吃他的肉刃,花徑被由下而上貫穿,雖然是第一次結合,但熒卻極其熟悉他的所有反應。如果是這個角度,他會特別容易射,如果換個節奏,他能享受快意卻又不至於太快宣洩……

  遙遠的記憶被喚醒,花徑分泌愛液潤澤進出,花瓣被陰莖撐開,流出的甜水被拍打成沫。

  或許是太久沒有與這副軀體肌膚相親,熒率先達到了高潮,仰起脖子感受熱液在體內奔流,匯聚到小腹然後從肉瓣中溢出,身體的痛楚也隨著高潮而緩解了一些。

  但傾奇者還沒有釋放,對她突然停下的行徑感到難受。突然急遽收縮的花徑絞緊了性器,明明只差一點、再一點就能……

  「想射卻射不出來?」

  傾奇者點頭,熒把他的繩子解開,身子慢慢軟倒在他的胸前,嗓音如海妖般魅惑。

  「剛才我弄疼你了,現在換你弄疼我,如何,公平吧?」

  「……我不想、讓妳受傷。」

  如果是散兵或是流浪者,才不會這麼溫柔呢,肯定逮到機會就會做死她。

  傾奇者聽話地沒解開蒙眼的布條,憑著本能翻過身,再度入了她的體內,一次一次溫柔地挺動,深深抵著深處,直到呼吸也緩和同步,然後再撤出,再插入。

  「這算什麼?同情我?」熒吻著他的喉結,「再疼也沒有這些傷口疼,些微的疼痛,反而能助興,讓我好得更快、更舒服一些……」

  這句話解除了傾奇者的罪惡感,熒仰首承受著少年的侵入,初嘗情潮、主動掌握節奏的少年險些失控。

  被鞭笞久了的靈魂,就連擁抱都覺得疼痛。

  從熒先前的種種的反應來看,她很熟悉這種事情。這不是熒的第一次。一想到她也會在別人的身下婉轉承歡,少年的胸口就像被刺入一根浸了酸的烙鐵。

  是啊,吃醋的明明是他。

  熒教會他理解疼痛,如今又教會他親手對自己施予這種疼痛。

  --無妨。

  有過別人也沒關係。

  不管被傷害、被拯救、還是拯救她、傷害她,熒都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人。

  是他被母親捨棄、封印以來,第一個教會他感受這個世界、品嘗這些情緒的人。人偶會因為與人類相處而染上各種情緒和慾望,甚至失去自我。

  激烈的動作中,熒環住他的頸子,要他插得更深一些,無意間扯落了蒙眼的衣帶。

  熒的花穴強烈抽搐,呼吸也急促破碎起來,傾奇者隱約知道這是她要高潮的前兆,刻意在此時緩下動作,撤出體內。性器前端勾出一條銀絲,牽連著紅腫花穴,拉長後從中斷裂、滴落在床單上。

  傾奇者看到這一幕,眼角的紅妝更勝山茶。怪不得她起初不讓自己看,倘若一直看著這樣的畫面,他說不定一開始就想弄壞她。

  「學會怎麼吊我胃口了?」熒誤會了他的停頓和沉默,小腿纏上他的腰,在背後交叉,「進來,別停。」

  熒刻意絞緊了花穴,少年嗚咽一聲,窄腰打了個顫,往前一挺,將濁精盡數射入少女的子宮深處。敏感點被精液擊打,熒也再一次攀上了高潮,溫暖酥麻的快意延伸到四肢百骸。

  「你知道嗎?人類會透過這個行為,來繁衍後代。」

  「那……」

  「別擔心,我們不會有後代的。」

  先前的輪迴中,她和流浪者交往數年,也不曾懷孕過。因此她才放心讓傾奇者射在體內。

  她沒有忽略傾奇者眼中一閃而逝的失望。

  人偶會想擁有自己家庭嗎?流浪者有沒有提過類似的話題?她有些忘了。

  前次輪迴的記憶,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磨損。

  歡愉過後,痛楚確實減緩了許多,熒身體無力,任由傾奇者清理自己的身體。花穴中淌出了一股股液體,有她的、也有他的,越洗越濕滑。分不清是他故意的,還是這具身體第一次開葷的反射動作。

  還想要。還不夠。還吃不飽。

  「傾奇者。」

  「是?」

  「……再來一次吧。」

  ……

  ……

  初嘗雲雨後,傾奇者隔日竟無法直視熒。這讓熒感到有趣。她之前認識散兵時,他就已經是那個善於演戲的刻薄少年了,根本沒有機會看到純情的這一面。

  傾奇者說坎瑞亞的戰線延長了,鍛造好的武器來不及運送,刀匠便被幕府徵召去前線打造兵器。既然力氣掄得動鐵鎚,說不定還順手砍下幾隻魔獸的頭顱。

  傾奇者因為年資尚淺,被丹羽留了下來。如果有外敵趁勢攻進刀匠村,這裡也必須有人保護老弱婦孺撤退避難才行。

  見少年空有力氣,卻缺少戰鬥技巧,熒動了一個念頭。

  被傾奇者好吃好喝地養得太久,身體都快生鏽了。熒需要活動筋骨,但她體內的深淵之力尚未完全恢復,配劍還無法成形,於是她問,「傾奇者,你有武器嗎?刀或劍,都可以。」

  少年聞言,從床底的櫃子翻出一把打刀,樣式簡樸,甚至有許多瑕疵。

  「這是我造的第一把打刀,如果姐姐覺得不行的話,我去村裡借……」

  「不了,就這把。」

  熒拿過那柄鍛好的新刀,換回自己原本方便行動的白裙,在前院展示了一套坎瑞亞劍法,迅即、俐落、直指要害,比起戰鬥,更像是一場祭禮。雖然武器不完全合手,但仍讓傾奇者看得入了神。

  「我可以試試嗎?」

  傾奇者眼底透著躍躍欲試的光,像小狗一樣。熒把打刀遞了過去。在她的印象中,流浪者擅長的是稻妻傳統刀術。看來這個輪迴裡,這個事實也要被她改變了。

  作為第一個教會他劍術的老師,這個陰錯陽差的巧合,她並不討厭。

  於是傾奇者試著重新演繹這套坎瑞亞劍法,他的四肢纖長,很適合這套講求速度和詭奇的劍法。以人類來說,他進步的速度不可思議,但他是被神明創造出來的神體,以神明的標準來看,又學得太慢了一些。

  在熒眼中卻是剛剛好。

  接下來的日子裡,只要有空,熒便會手把手教傾奇者練劍。說不上是出於什麼原因,或許是他仰慕自己的目光太過純粹,又或者是因為她知道接下來踏鞴砂的命運,會隨著楓丹工匠埃舍爾的出現而逐漸傾頹。

  熒知道高天寫定的命運,只有降臨者可以改變,所以她想盡量教會他如何保護自己。

  傾奇者一招一式都有她的影子。

  月光之下,少年練劍的身影,是像夢一樣的景色。

  這樣一來,四捨五入,她也算是傾奇者的師父了吧?熒自嘲一笑。未來要是和散兵或流浪者重逢,說不定還可以用這個身分佔他一些便宜。

  刀匠村半夜敲響警鐘,是魔獸造物入侵了,而且集中往傾奇者的住所而來。

  熒知道,那些魔物是衝著她來的。這副軀體遭受了詛咒,行走在提瓦特大陸上本就顯得格格不入,不只坎瑞亞跟天理,世界之外也在覬覦她的力量。

  熒吩咐傾奇者留在屋裡,提起打刀走向門口,「待在這裡,不要出來。」

  「我也去,最近的訓練很有成效,我可以一起作戰。」

  「你才練幾天劍,就想登天了?你知道,我沒這麼容易死,我還需要有人幫我包紮傷口、替我止疼呢。要是你我一起倒下,我可不知道要怎麼照顧你。」

  徹夜戰鬥之後,熒渾身是血,就像怪物一樣。在激烈的戰鬥中,她也受了不少傷。她很慶幸,傾奇者的家遠離人煙,沒有人知道這裡發生一場大屠殺。

  但還沒結束,這些魔物只是開端而已。

  熒知道再繼續下去,踏鞴砂不會迎來原本的結局,而是被這些深淵魔獸屠戮殆盡。

  她不能繼續留在這了。

  熒也曾想過,如果能讓這樣的生活持續下去就好了。但是她跟人約好了,那個無比重要的少年--他們說好要去看看,風是否有吹到頭的時候。所以她不能在這裡停下,沉浸於短暫的美夢之中。

  即使有能力阻止埃舍爾傷害丹羽跟傾奇者,她還是必須放任一切發生。

  再待下去,她恐怕會忍不住殺掉埃舍爾。這樣一來,傾奇者這一生就會是踏鞴砂的平凡刀匠,不會走上過去的任何一條路。不會前往至冬,也不會在須彌成神,更不會成為旅行者的夥伴。

  明明已經做好不再跟他有交集的心理準備,但命運卻總是喜歡跟她開玩笑。本應沉睡在借景之館,卻在沉眠之庭與她相遇;本應該在踏鞴砂擁有無憂無慮的生活,卻因為她的到來而提前有了變數。

  這個變數不能再增加下去了。

  熒咬牙,選擇不告而別,在天亮前便離開了小屋。

  太陽升起之後,外面的戰鬥聲響趨於平靜。傾奇者在外面只看到一片血跡,沒有熒的蹤影。他找遍村裡村外,也上山回到初遇的地點,都沒有她的足跡。

  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

  只有她當初說要給他當作謝禮的鑰匙,還有那些為她新縫的衣物,證明她確實在這住過一段時間。

  傾奇者呆呆坐在門口,胸口空蕩蕩的。

  他覺得自己被背叛了。但又能怪誰呢?熒打從一開始就說了不會留在他的身邊。她教會了他坎瑞亞劍術,甚至還帶他領略了各種歡愉。

  傾奇者知道,熒回去了她該去的戰場。他就算再痛苦,也必須振作起精神,協助丹羽繼續鍛刀,為稻妻這片土地盡一份力,試圖回到以往平靜的生活。

  日復一日,打鐵聲不斷。

  日復一日,爐心轟然作響。

  傾奇者的命運回到正軌,丹羽被埃舍爾所殺。被人蒙蔽的少年,心碎地帶著「背叛者的心臟」,奔向踏鞴砂即將融毀的爐心。

  高溫熱氣迎面撲來,他是人偶,但不代表感受不到疼痛。

  好疼。

  好疼……

  傾奇者奮力握住熔爐的門把,淚水流出的瞬間就會被高溫蒸散。他的腦袋一片混亂,憑著本能嗚咽著。

  「姐姐,好疼。」

  明明是人偶,為何會有如此椎心刺骨的痛?

  為什麼要讓他擁有人類的身體,卻沒有人類的心?

  如果他擁有心的話,是不是就不會遭受這些痛苦、背叛、遺憾、悲念……

  想放棄。

  想離開這裡。

  母親大人、丹羽、姐姐……為什麼所有人都拋棄他了?

  傾奇者慢慢闔上眼,身體頹倒在爐心面前。如果焚燒己身能夠讓爐心穩定下來的話,他死在這裡也無妨。

  反正已經沒有人要他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需要他。

  就連熒也……

  「傾奇者,別分神,專心。」

  背後一涼,有人將他擁入懷裡,一雙手臂支撐住了他的身體,伴隨著淡淡花香。傾奇者他瞳孔放大,一瞬間就認出了來人。

  --是熒。

  她的聲音,就像當初教他練劍時一樣,要他專注在手上的動作。無論周圍有多嘈雜、腳下是深淵也好,都必須要專注在手中握住的事物。

  那時握住的是武器,而今握住的是爐心的門。

  還差幾公分就能闔上了,他竟然想在這個時候放棄。

  「別回頭,你一回頭,我們兩人都會死在這。」

  傾奇者不敢回頭,看著熒覆在自己手臂上的雙手,肌膚也被高溫灼燙出了水泡。

  為什麼選在這時候來呢?

  熒自己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埃舍爾欺騙他時,熒忍住了。

  埃舍爾給他安入丹羽的心臟時,熒也忍住了。

  但當傾奇者熔毀十指、啜泣著說自己很疼時,熒還是忍不住走出來了。

  她不明白為什麼身體會自己動起來保護他,明明深淵魔獸隨時都會襲擊她,將她撕咬殆盡,但她選擇使用恢復不多的力量,撕開空間裂縫,傳送到了傾奇者面前。

  就幫這一次。就這一次。

  砰!

  爐心的門終於正式闔上。

  傾奇者十指潰爛不已,熒斬斷了自己的裙擺,將之纏繞在傾奇者的十指上。那顆被埃舍爾改造過的心臟,有著不詳的力量,傾奇者疲憊地把它挖了出來,裝置在地上滾了一圈又一圈,藍色的心焰逐漸黯淡。

  熒沒有告訴他那是什麼,這個答案必須在未來最合適的時候,由他自己發現。

  心臟裝置掉出之後,熒看到了,他胸口原先用來設計存放「心臟」的空間,在層層細密管線之中,藏著一個閃閃發亮的金屬物體。

  「傾奇者,我給你的鑰匙,你把它放在胸口?」

  傾奇者疲倦道,「……這是最安全的地方。」

  熒失笑。

  作夢也沒想到,飛船的鑰匙竟然會被他當成心臟一樣珍視。

  熒輕觸傾奇者的胸口,在那枚鑰匙上面留下了一抹深淵之力,做為契約,做為賭注。如果有一天,他們還會再相遇的話,或許可以派上用場。

  天方漸露魚肚白,熒拍拍裙襬站起身。

  傾奇者眨了眨酸澀的眼眶,「姐姐,妳這回真的要走了?」

  熒彎腰,在他的額上落下一吻。離別之刻,就對他溫柔一點吧。畢竟下次見面,也許是幾百年後了。

  「傾奇者,我哥哥叫作空,跟我長得很像,未來你要是看到他,記得幫我跟他打聲招呼。」

  空。傾奇者記下來了。如果想找到熒,那麼「空」這個人,就會是重要的線索。

  

  

  

  

  坎瑞亞戰爭延長了。

  本以為失蹤的坎瑞亞公主,再次現身於眾人面前時,熟知眾神的弱點,逐一擊破。

  這場戰爭讓七神都陷入了苦戰,厄歌莉婭和雷電真相繼戰死,樹王管轄的世界樹也受到了禁忌知識的汙染。溫迪和鍾離被困在秘境之中,火神和冰神因為地脈紊亂導致的災害,同樣分身乏術。

  意外就在這時候發生了。

  黃金製造的魔物失控了,來不及被封印的巴窟那瓦吞噬了部分的提瓦特大地。

  戰線擴大,傾奇者也在這時候捨棄了過去,接受丑角的網羅,前往至冬。

  --就為了再見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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