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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小节最后的女武神

小说:最后的女武神最后的女武神 2025-10-16 12:53 5hhhhh 3970 ℃

残阳西坠,血色浸染云层,将苍穹化作一片深浅不一的绛紫,犹如千年征战凝结于天的累累疮疤。焦黑的大地蒸腾起稀薄的暮霭,与远方魔域弥漫而来的污浊黑气缓慢交融,形成沉重粘稠的灰霾,无边无际地压向人族最后的巍巍雄关——曙光城。

高逾百丈的玄黑城墙矗立于天地之间,墙体遍布新旧叠加的伤痕。深可见内部结构的巨大爪痕泛着不祥的暗紫,那是高位魔物留下的腐蚀印记;尚未完全修补的巨大撞击坑旁,工匠与符师正在争分夺秒地施工作业,微弱的光芒在渐浓的夜色中明灭不定。干燥的风掠过无边旷野,卷起灰烬与沙尘,永无休止地拍击着城墙,发出绵绵不绝的沙沙声响,如泣如诉。

城墙之上,守军的玄黑重甲反射着最后的天光,沉默而肃穆,如同嵌于城头的另一道黑色城墙。每一张面向远方的脸庞都刻着风霜与疲惫,却又凝着某种近乎固执的坚毅。他们的目光,偶尔会不约而同地转向城市中心——那里,一座纯白神殿傲然屹立,直指昏沉天穹,即便在这片被战火反复蹂躏的土地上,依旧由内而外地流转着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微光,成为这片死寂天地中唯一的精神坐标。

城楼高处,一位鬓角染霜的老兵拄着长戟,眺望远方。他的甲胄上布满深浅不一的划痕,诉说着无数次的生死搏杀。那双看惯了血火的眼睛里,沉淀着难以化开的忧虑。千年血战,早已耗尽了人族元气。曾经的浩瀚疆土,如今只剩这曙光城及其周边不足千里的狭小地界。强者凋零,传承断绝,昔日辉煌的武道文明已如风中残烛。

魔灾却从未止息,反而愈发猖獗。据那些从魔域边缘侥幸生还的斥候所言,魔族不仅数量庞大,其顶尖强者亦层出不穷,仅明面上为人所知的武神境魔王便有数位之多,更有那缥缈传说中已突破武神之上、常年闭关不出的恐怖魔皇,如同悬于人族头顶的利刃,不知何时便会彻底落下。

绝望的气息早已渗透进每一寸土地,每一个人的骨髓。老兵沉重地叹了口气,目光再次投向那座纯白神殿。若非那位居于神殿之中的身影,或许连最后这点负隅顽抗的勇气,也早已消散殆尽。那是人族最后的希望,万年不遇的绝巅天才,唯一堪破武神之境的至高存在——煌世武神凰音。

……

神殿之巅,露台平滑如镜,倒映着天边诡谲的血色云翳。

她独立于边缘,身形沐浴在残阳最后的余晖里,仿佛自身便是一轮沉静燃烧的烈日。一袭素白战裙曳地,却纤尘不染,流转着淡淡的神辉,比远方天际的云霞更为耀目。外罩的赤金轻甲贴合着惊心动魄的身体曲线,既勾勒出完美的肩线、纤腰与长腿,又于关键处提供着绝对强大的防护。猩红的披风自肩垂落,在渐起的风中缓缓拂动,宛若永不熄灭的神焰。

视线向上,是一张令人屏息的容颜。并非凡俗的柔媚,而是糅合了神性的清冷与战火的英凛,如同冰封的烈焰,瑰丽而极具锋芒。肌肤胜雪,光滑无瑕,仿佛由最上等的灵玉精心雕琢而成,透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质感,内里却蕴藏着令人心悸的磅礴生机与力量。眉如远山含黛,斜飞入鬓,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锐气。眼眸微阖,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落一小片阴影,其下的瞳孔若睁开,不知会是何等慑人光彩。鼻梁挺直精致,唇瓣丰润却紧抿,勾勒出一丝不容亵渎的冷傲与疏离。

墨玉般的长发并未多做修饰,仅以一支简单的赤玉长簪松松挽就,几缕发丝垂落颊边,更衬得颈项修长白皙,线条优美如天鹅。

然而,在这具堪称天地杰作的神躯之内,正悄然孕育着另一个生命。宽松的战裙与巧妙设计的甲胄之下,那本应平坦坚实的小腹,此刻却高高隆起,形成一个滚圆优美的弧度,已然足月。浩瀚如星海的武神玄力正以无比精妙的方式运转着,绝大部分力量如常流转,维持着她威震八方的磅礴气机,却有一小部分化作无数细微至极的玄力丝线,编织成一个极其复杂隐晦的秘法结界——幻海蜃息,完美地扭曲光线、隔绝感知,将孕肚的存在彻底隐藏。

唯有她自己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腹中小生命强有力的胎动,每一次翻腾蹬踹,都带来一阵细微的酸胀与沉坠感。孩子似乎有些不安,或许是感受到了母亲体内那不同于往常的、极力维持的平衡与压抑。

她——凰音,指尖若无其事地轻搭在冰凉的玉石栏杆上,目光看似投向远方,实则内视己身。幻海蜃息秘法对心神的负荷极大,尤其是在这孕期末尾,需时刻分心维持,不容有丝毫差池。但她面容静若止水,呼吸悠长平稳,周身气息圆融完满,无懈可击。仿佛那足以让任何其他武者濒临崩溃的重负,于她而言不过清风拂面。

万年来的第一天才,人族唯一的武神,她的骄傲早已深入骨髓,眼界超然物外。同辈之人甚至难以望其项背,寻常事务更不足以令她动容。守护人族是责任,是信念,却从不是负担。即便身怀六甲,临近产期,她依旧是人族最坚实的壁垒,最锋锐的矛与最厚重的盾。

突然,远在千里之外的死寂旷野深处,一股尖锐、狂暴、充满侵略性的魔气猛地爆发开来,如同滴入净水的浓墨,骤然污染了大片感知领域。那气息强横而浮躁,带着初晋武神境的锋芒与毫不掩饰的挑衅意味,正直奔曙光城方向而来,速度极快。

几乎在同一瞬间,城墙上的瞭望塔发出了凄厉欲绝的警报!青铜铸就的巨钟被疯狂敲响,声浪如同实质的波纹般横扫整个城墙,震得人心头发麻。所有守军几乎是本能地握紧了手中兵器,阵纹师们疯狂地向防御阵法灌输灵力,一道道原本隐匿的光幕骤然亮起,将整个城墙笼罩在内。

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迅速在守军之中蔓延。能够散发出如此威压的魔物,绝非寻常!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恶意与威压,即便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依旧让不少修为较低的士兵脸色发白,呼吸困难。

老兵猛地握紧长戟,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浑浊的双眼死死盯住魔气传来的方向,声音干涩地对身旁的年轻士兵嘶吼:“稳住!阵法加持,死守岗位!”

然而,神殿之巅,凰音依旧静立。甚至连搭在栏杆上的指尖都未曾移动分毫。那凄厉的警报、城墙上的骚动、以及那扑面而来的狂暴魔气,似乎都未能触动她分毫。

她感知到了那股魔气,清晰无比。但也仅此而已。

一个初入武神境的魔族小辈。气息虚浮,根基未稳,空有力量而不懂收敛,在她历经千万次战火淬炼的感知中,犹如黑夜中的火把,明亮却粗糙,破绽百出。那其中蕴含的挑衅与战意,在她看来更是幼稚可笑。

就这点微末道行,也敢来曙光城放肆?也配让她……亲自出手?

唇角极细微地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那是不屑,是漠然,是立于云端俯视蝼蚁挣扎的漠不关心。魔族是无人可用了么,派这等货色前来送死?或许,这只是又一个渴望藉由挑战她而扬名立万的蠢货,根本不明白武神之境真正的含义。

她甚至懒得抬眼去看那魔气来源的具体形貌。对于必将湮灭于尘埃的存在,无需投注任何多余的关注。她的目光掠过城墙上那些严阵以待、却掩不住惊惶的身影,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在她眼底闪过。这些族人,需要她的守护,也需要信心。

腹中的孩子似乎又被外界这突如其来的邪恶气息与警报声惊扰,不安地动弹起来,比之前更为用力。一阵明显的、几乎要牵扯她注意力的下坠感伴随而来,让她维持幻海蜃息秘法的玄力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小的、几乎不可能被外界察觉的波动,但瞬间便被她那深不见底的浩瀚力量抚平,仿佛从未发生。

她依旧静立,白衣赤甲,风华绝代。周身散发出的气息依旧浩瀚如海,沉静如山。那千里之外疾速逼近的魔族武神,那令整个城墙守军如临大敌的恐怖存在,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只嗡嗡作响、扰人清静的蚊蝇,连让她皱一下眉头的资格都没有。

残阳彻底隐没,天地间最后的光明迅速消退,浓重的墨色开始统治天空,只有零星的、被魔气污染的星光勉强闪烁。远方那团狂暴的魔气却越发清晰,如同一个不断膨胀的黑色脓疮,污秽的光芒在其中明灭,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能量波动。它移动的速度快得惊人,所过之处,连空间都似乎微微扭曲,留下淡淡的黑色尾迹。

城墙上的气氛已经紧绷到了极点。士兵们组成战阵,兵器出鞘,寒光烁烁。阵法师们额头冒汗,拼命维持着闪烁不定的防护光幕。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那雷霆一击的到来,等待着他们唯一信仰的出手。

然而,神殿之巅,依旧是一片令人心安的沉寂。那道身影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站姿,将一只手看似随意地轻覆在小腹之上,姿态慵懒而从容,仿佛只是在欣赏这并不美丽的夜色。

终于,那团魔气在距离曙光城百里之外的距离猛然停下,这个距离对于武神境而言,几乎等同于面对面。一股更加狂暴、充满恶意的精神波动如同海啸般冲击而来,其中蕴含着一个清晰无比的念头——挑战!指名道姓地挑战煌世武神凰音!

这精神冲击让城墙的光幕剧烈摇晃,泛起无数涟漪。

守军一阵骚动,愤怒与恐惧交织。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平静,却蕴含着无上威严与绝对力量的声音,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边,瞬间压过了那魔气的嘶嚎与警报的余音,如同定海神针,骤然抚平了所有的躁动与不安。

“跳梁小丑,也敢聒噪。”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淡漠与蔑视。

是凰音的声音。

她没有动作,没有爆发惊天气势,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然而,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原本嚣张冲击着防御光幕的恶意精神波动,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巨墙,骤然溃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城墙上下,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与怒吼,之前的恐慌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狂热的战意与无限的信心!

武神大人仍在!无所不能!

凰音却微微蹙了一下眉。并非因为远处的魔族,而是腹中的阵痛再次袭来,比之前更加清晰持久。那小东西似乎格外敏感,被外界的能量波动搅扰得不得安宁。

她敛眸,将绝大部分心神沉入体内,更加精细地操控着幻海蜃息秘法,同时分出一缕神识,冷漠地“看”向百里外那个依旧在叫嚣挑衅的魔影。

看来,清净日子是到头了。也罢,既然执意送死,便成全你。

残阳如血,最终一丝光亮也被大地吞噬。曙光城内外,万千火把与阵法光芒次第亮起,如同黑暗中倔强睁开的眼睛。而远方的魔气,也如同活物般,开始剧烈地翻滚、凝聚。

风暴,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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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之外,那团翻腾不休的魔气骤然凝固,如同被无形巨手扼住咽喉的凶兽,连其散发出的污秽光芒都出现了瞬间的凝滞。那道清冷而不屑的声音,穿透空间,精准地刺入其核心,不仅轻易碾碎了他蓄势已久的精神冲击,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仿佛只是驱赶了一只扰人的苍蝇。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更为狂暴的怒火!

魔气轰然炸开,显露出其中一道狰狞身影。那是一个类人形的魔族,身材异常高大,覆盖着黑红相间的骨甲,关节处生出尖锐骨刺,头颅似狼,獠牙外翻,一双猩红的眼眸燃烧着暴戾与屈辱的火焰。他周身缠绕的魔气如同沸腾的粘稠黑油,不断扭曲翻滚,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邪恶能量波动,但其光芒却略显涣散,边缘处甚至有细微的、不受控制的能量溅射,显露出力量虽强却未能圆融掌控的迹象。

正是魔族年轻一代最负凶名的天才,刚刚破境晋升武神的存在——戾血。

被如此轻蔑地称为“跳梁小丑”,戾血几乎气炸了肺腑。他仰天发出一声撕裂耳膜的咆哮,声浪如同实质的冲击波,将脚下的大地再次犁深数尺。

“凰音!!!”怒吼声震四野,充满了暴怒与杀意,“藏头露尾!滚出来与我一战!今日必撕碎你的神魂,踏平你这龟壳破城!”

咆哮声中,他猛地一踏虚空,身影化作一道撕裂长空的暗红血芒,不再停留,以更为恐怖的速度直扑曙光城!武神级的速度全力爆发,百里的距离几乎转瞬即至!那狂暴的魔威如同实质的海啸,先行一步狠狠拍击在曙光城的防御光幕之上!

嗡——!

笼罩城墙的阵法光幕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剧烈扭曲荡漾,明灭不定,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破碎。城墙上修为稍弱的士兵当即脸色一白,被那隔着光幕渗透进来的恐怖威压震得气血翻腾,几乎站立不稳。即便是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兵,也感到呼吸艰难,仿佛被无形巨石压在胸口。

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那道越来越近、越来越庞大的死亡阴影,心脏被恐惧攥紧。戾血的身影在他们瞳孔中急速放大,那狰狞的骨刺、外翻的獠牙、嗜血的红眸都清晰可见,带来的压迫感几乎令人窒息。他们手中的兵器微微颤抖,不是畏惧战斗,而是本能地对那远超理解的毁灭性能量感到颤栗。空气中弥漫开令人作呕的硫磺与血腥混合气味,那是高阶魔族力量自然散发的污秽领域,进一步摧残着守军的意志。

城墙垛口后,一位满脸风霜、甲胄陈旧的老兵猛地将长戟顿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试图稳住身边那些脸色发青、几乎握不住长矛的年轻士兵们的心神。“稳住!阵型不要乱!”他嘶声吼道,声音却有些发干,他自己紧握戟杆的手同样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发白。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再次缠绕上每个人的心头——武神大人为何还不出手?难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在戾血所化血芒那尖锐的前端即将触及哀鸣的光幕,甚至其带起的恐怖风压已经将城墙最外层的砖石碾出细密裂纹的刹那。

神殿之巅,一直静立如雕塑的凰音,终于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蓄力爆发的准备。她甚至没有改变那略显慵懒的倚栏姿态,只是看似随意地抬起了那只一直轻覆于小腹之上的手,五指微张,对着那疾扑而来的、已近在咫尺的暗红血芒,轻轻向下一按。

动作优雅、舒缓,甚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与她身后猎猎作响的猩红披风、以及那狂暴凶戾、毁天灭地般扑来的攻势形成了荒谬到极致的对比。那纤纤玉手,白皙莹润,仿佛不染尘埃的艺术品,与魔族那狰狞可怖、裹挟着毁灭能量的形态,构成了力量与美学的绝对反差。

然而,就在她那莹白如玉、看似毫无力量的掌心按落的瞬间!

轰!!!

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其璀璨与炽烈的赤金色神辉,骤然自她掌心喷薄而出!那光芒纯粹而霸道,仿佛凝聚了亿万恒星的核心之火,瞬间驱散了方圆数十里内所有的昏暗与魔气,将天地映照得一片通明,甚至连远处翻滚的魔云都被镀上了一层刺目的金边!城墙上的士兵们被这骤然爆发的神光刺得下意识眯起了眼,但无人舍得移开视线。那光并不灼热,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暖,瞬间驱散了魔族威压带来的冰冷与窒息感,让所有人精神一振。

神辉并非简单的能量爆发,而是在离体的瞬间,便化作了一柄横亘天地的巨大神枪虚影!枪身缭绕着实质般的赤金神焰,无数玄奥莫测的大道符文在火焰中生灭流转,散发出焚尽八荒、洞穿九幽的恐怖意志!枪尖所指,空间无声无息地湮灭,留下一道久久无法弥合的纯黑轨迹,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虚无气息。这神枪虚影庞大无匹,其枪尖正好对准扑来的戾血,而枪尾却仿佛仍连接在凰音那纤细白皙的掌心,构成了一幅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极致的力量与极致的美感,毁灭与创造,竟完美地融合于一体。

这柄赤焰神枪虚影出现的速度快得超越了思维,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对上了狂冲而来的戾血!

原本暴戾狂冲、志在必得的戾血,在那赤金神枪出现的瞬间,猩红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将他所有的怒火与狂傲浇灭!他感觉到了!那神枪之中蕴含的力量,根本不是他这初入武神境所能抗衡的!那是本质上的差距!是萤火与皓月的区别!那淡漠的、碾压性的意志,让他灵魂都在颤抖!他引以为傲的魔躯和力量,在这柄神枪面前,显得如此可笑而脆弱!

“不——!怎么可能?!这是什么力量?!”他发出了惊恐欲绝、扭曲变调的嘶吼,拼尽全部意志想要扭转方向,想要疯狂催动魔核本源进行防御!暗红色的魔气如同垂死挣扎的凶兽,以前所未有的强度沸腾起来,在他身前形成一道道厚重的、布满尖刺的骨盾与粘稠的血色护罩!他甚至不惜燃烧本源魔血,试图换取一丝逃遁的机会!

但,太晚了。一切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徒劳。

赤焰神枪虚影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便如同热刀切入牛油般,轻而易举地、顺序井然地贯穿了他拼尽全力凝聚起来的所有防御——粘稠的血色护罩瞬间汽化蒸发,坚硬的骨盾如同薄纸般被层层撕裂洞穿,最后是他那覆盖着坚硬骨甲的魔躯以及核心处的魔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城墙上所有仰头望去的将士们,都看到了令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那道不可一世、魔威滔天的暗红血芒,在那柄仿佛由天神投出的赤金神枪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一般,被毫无悬念地从中贯穿、撕裂、然后……净化!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冗长凄厉的惨叫。戾血那狰狞巨大的身影在接触到赤金神焰的瞬间,便如同冰雪遇上烈阳,从被贯穿的核心处开始,迅速消融、气化,肌肉、骨骼、甲壳乃至最细微的魔念,都在这至阳至刚的神焰中化作最原始的粒子,消散在天地之间。只有一丝极其微弱、充满不甘与难以置信的邪恶气息,勉强残存了一瞬,也最终被霸道的枪意彻底碾碎,荡然无存。

前后,不过一息。甚至可能更短。

从凰音抬手,到戾血被彻底湮灭。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快得让那惊天动地的魔威就像一个拙劣的笑话。

那柄赤焰神枪虚影在彻底净化目标后,也悄然消散,仿佛从未出现。唯有空气中残留的恐怖高温以及那道缓缓弥合的空间裂缝,证明着刚才那惊天一击并非幻觉。被神枪掠过的大地上,留下了一道长达数里、深不见底、边缘光滑如镜的熔融沟壑,其中赤金色的火焰仍在静静燃烧,散发出纯净而强大的能量波动,与周围被魔气污染的土地格格不入。

天地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只剩下防御光幕因为失去冲击目标而渐渐平复的嗡鸣,以及城墙上无数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死了?

那个散发出如此可怕威压,让他们如临大敌、甚至感到绝望的魔族武神……就这么……死了?

被武神大人……随手一按……就没了?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如同火山爆发般的、震耳欲聋的欢呼!

“武神大人万岁!”

“煌世武神!天下无敌!”

劫后余生的狂喜与对绝对力量的敬畏崇拜,瞬间淹没了所有人。士兵们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捶打着胸甲,挥舞着兵器,声浪如同海啸般一波高过一波,先前所有的恐惧与压抑都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击彻底扫空!许多人甚至喜极而泣,相互拥抱,仿佛赢得了整场战争的胜利。他们望向神殿之巅的目光,充满了无与伦比的狂热与信仰,那身影在他们心中已与神明无异。

老兵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那口憋了许久的闷气仿佛带走了他所有的沉重与担忧。他望着天空那缓缓消散的金色余晖,以及远处大地上那道燃烧着神焰的沟壑,脸上纵横的皱纹似乎都舒展开来,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狂热与无比的骄傲。这就是他们的武神!人族最后的脊梁!无可匹敌的存在!

而此刻,制造了这一切的神殿之巅。

凰音已然收回了手,姿态依旧慵懒地倚着栏杆,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连她那绝美的侧脸都没有丝毫变化,长睫微垂,目光淡漠,仿佛远处那魔族天才的陨落,还不如指间流逝的微风值得关注。那惊天动地的欢呼似乎也无法传入她的耳中,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超然物外。夕阳的余晖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边,白衣赤甲,风华绝代,仿佛天地间唯一的色彩与光源。

唯有她自己知道,在方才调动力量发出那绝杀一击的瞬间,腹中的孩子似乎被那骤然爆发的、虽经她极力约束却依旧磅礴无匹的武神之力所惊动,猛地剧烈躁动起来!

一阵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猛、几乎要撕裂她所有冷静的尖锐阵痛,如同毒蛇般狠狠噬咬了她的神经!那沉坠感猛烈得让她几乎以为孩子下一刻就要冲破束缚!幻海蜃息秘法以前所未有的效率疯狂运转,强行将那因剧痛而几乎溃散的玄力约束回完美的平衡。

她覆盖着小腹的手指尖猛地掐入掌心,凭借远超钢铁的意志力,才将冲到唇边的一声闷哼死死压了回去。周身流转的神辉出现了极其细微、几乎无法被任何外界感知察觉的波动,快得如同错觉。

在外人眼中,她依旧是那尊强大、完美、漠然的神祇,一击湮灭魔族武神,自身云淡风轻。

只有她自己能感受到,那华丽战裙之下,紧贴肌肤的布料,已被瞬间沁出的细密冷汗微微濡湿。那高高隆起的腹部,正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令人心悸的收缩与下坠感。孩子的活动变得异常频繁和用力,仿佛在抗议外界巨大的能量冲击。

麻烦……

她微微蹙了蹙眉,这次并非因为外界,而是源于体内这不受控制的、愈发剧烈的变化。必须尽快回去,重新稳固秘法,安抚……

然而,还不等她稍稍平复体内翻江倒海的动静。

一股远比戾血更加恐怖、更加深沉、更加暴怒的邪恶气息,如同沉睡了万年的太古凶兽,猛地从遥不可及的魔域最深处苏醒过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的黑色潮水,瞬间淹没了方才神焰残留的净化气息,甚至让远方大地上燃烧的赤金火焰都黯淡了几分!天空骤然变得更加昏暗,刺骨的阴冷取代了之前的炽热,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和腐朽感。刚刚平息下去的防御光幕再次剧烈闪烁起来,发出比之前更加凄厉的嗡鸣!

那气息精准无比地锁定了她,充满了无尽的怨毒、癫狂与……铺天盖地、毫不掩饰的恐怖杀意!

又一个武神?

不,这气息……凝练、厚重、充满了岁月沉淀的污秽与强大……是武神巅峰!

甚至……半只脚可能已触及了那传说之境!

凰音那一直古井无波的绝美脸庞上,终于掠过一丝极淡的……凝重。覆在小腹之上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了些许。

真正的麻烦,现在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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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自魔域最深处升腾而起的恐怖气息,并未如同戾血那般嚣张跋扈地直冲而来,反而以一种更为沉稳、却也更为骇人的方式弥漫开来,仿佛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冷死寂的黑暗之海,正缓慢而无可阻挡地淹没整个世界。

天空,仿佛被无形巨手泼洒了浓稠的墨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沉下来。并非夜幕降临的自然昏暗,而是一种压抑的、带着腐朽与死亡气息的黑暗,吞噬光线,吞噬温度,甚至连声音都被隔绝吸收,天地间陷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远方那道由凰音神焰灼烧出的熔融沟壑,其上的赤金火焰在这绝对的黑暗笼罩下,竟也如同风中之烛般摇曳不定,光芒被压缩到仅能照亮自身方寸之地,仿佛在无声地对抗着这无尽的湮灭之力。

紧接着,是冰冷。刺入骨髓、冻结灵魂的阴寒凭空而生,与之前神焰残留的炽热高温疯狂对冲,发出滋滋的、令人牙酸的侵蚀声响。城墙之上,刚刚褪去的冰霜以更快的速度重新凝结,而且不再是透明的冰晶,而是泛着污浊暗紫色的诡异坚冰,不断蔓延,甚至开始侵蚀防御阵法的光幕,使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空气中弥漫开铁锈与万年墓穴般的腐朽气息,令人作呕。

然后,是那无处不在的、沉重如山的威压。这威压并非戾血那般尖锐狂暴,而是如同深不见底的泥淖,粘稠、滞涩,带着万古沉淀的怨毒与恶意,无孔不入地挤压着每一寸空间。城墙上的守军们刚刚燃起的狂热与喜悦瞬间被冻结、碾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与窒息感。他们感觉像是被无形巨手攥住了心脏,呼吸困难,血液凝滞,连转动眼珠都变得异常艰难。修为稍弱者,更是直接双眼翻白,口鼻溢血,昏死过去。即便是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也在这恐怖的威压下脸色惨白如纸,只能依靠手中的兵器勉强支撑身体,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这力量,仿佛来自冥古,带着岁月的厚重与绝望,仅仅是被其边缘波及,就足以让凡俗心神崩溃。

这……这根本不是同一个层次的力量!比刚才那个魔族小子可怕百倍、千倍!

“稳住……阵……阵型!”老兵艰难地发出嘶哑的吼声,却发现自己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他死死盯着那片愈发浓稠的、仿佛有无数怨魂在其中哀嚎翻滚的黑暗,浑浊的眼中倒映出的,是近乎实质的绝望。他甚至无法想象,要如何与这样的存在对抗。

就在这时,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中央,空间如同破碎的镜面般无声无息地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没有光芒,只有更深沉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绝对黑暗从裂缝中涌出。随后,一个庞大到令人心悸的轮廓,缓缓自那裂缝中浮现,仿佛来自九幽最深处的噩梦具现。

那是一个难以用语言精确形容的魔族。它的身躯仿佛由无数扭曲哀嚎的黑色魂体强行糅合而成,不断蠕动、变形,表面覆盖着一层黯淡无光、却给人一种坚不可摧之感的古老骨甲,骨甲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伤痕与玄奥邪异的暗红色魔纹,每一道魔纹都仿佛由凝固的血液与诅咒绘制而成。它没有通常意义上的头颅,在那本该是头颅的位置,只有三颗不断旋转、燃烧着幽绿色邪火的巨大眼球,每一颗眼球中都仿佛囚禁着一个充满痛苦与怨念的亡者世界,凝视之下,足以让心志不坚者瞬间疯狂。

它没有发出任何咆哮,但其散发出的精神威压,却如同亿万冤魂的恸哭,直接响彻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带来最原始的恐惧与疯狂!仅仅是其存在,就让周围的空间不断塌陷又重组,法则都为之紊乱。

它就是戾血的祖父,魔族中存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怪物,双手沾满人族鲜血的刽子手,武神境巅峰的恐怖存在——煞刑魔尊!

它那三颗幽绿的眼球,无视了下方如同蝼蚁般的守军,无视了整座曙光城,甚至无视了这片天地,只是死死地、充满了无尽怨毒与癫狂杀意地,锁定着神殿之巅那道白色的身影。那目光,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蕴含着足以冻结时空的恨意。

没有言语,没有宣告。其中一颗眼球微微转动,一道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灰黑色射线,悄无声息地撕裂黑暗,直射凰音!这射线并非能量冲击,而是高度凝聚的死亡与腐朽法则的具现!所过之处,空间不是破碎,而是……腐化、衰败!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机与活力,变得灰败、脆弱、死寂,留下一条永久性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灰败轨迹!

快!快到超越感知!几乎在看到的同时,就已经到了面前!

神殿之巅,凰音在那煞刑魔尊出现的瞬间,周身那慵懒淡漠的气息便已一扫而空。她依旧站立原地,但身姿已变得挺拔如枪,一股凌厉无匹、锋锐绝世的战意自她体内升腾而起,虽未主动散发,却将那笼罩而来的恐怖威压强行排开在她周身三丈之外,形成一片独立的、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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