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3年01月21日 星期六 清晨07:30 (第7天)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了一道狭长而刺眼的光斑，精准地照在了凌乱的酒瓶和衣物上，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的疯狂。

空气中，还残留着酒精发酵后的酸涩、体液干涸后的腥膻以及高级香水混合在一起的、颓靡而暧昧的气息。

张楚生是被一阵钻心的腰痛给疼醒的。作为一个初尝禁果的少年，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体能。一夜的疯狂索取，几乎榨干了他身体里所有的能量。他感觉自己的腰就像是被拆开重组了一样，又酸又胀，稍微一动就疼得他龇牙咧嘴。

几乎是同一时间，睡在他身旁的祝虹也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下意识地蜷起身子，一只手捂住了自己那传来阵阵撕裂般疼痛的私密处。昨夜那根尺寸惊人的巨物在她体内横冲直撞的记忆是如此清晰，以至于此刻她还能感觉到那里的红肿和火辣。

宿醉后的头痛，身体被过度开发的酸痛，以及下体被撑裂的刺痛，三种痛苦交织在一起，让两人几乎是同时，不受控制地向着床的两侧翻了个身，试图寻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然后，他们的动作都僵住了。

四目相对。

一瞬间，空气仿佛被抽干，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死一般的寂静。

张楚生的眼中，还带着一丝宿醉后的迷茫和少年人初尝人事后的餍足。而祝虹那双美丽的桃花眼里，则迅速地被惊恐、错愕和难以置信所填满。

昨夜那疯狂的、颠鸾倒凤的、充满了禁忌与背德的画面，如同被按下了快进键的电影，一帧一帧地在两人脑海中疯狂闪回。

她主动的引诱，他狂野的掠夺。

她在酒精作用下的浪荡呻吟，他被欲望支配的粗暴挞伐。

那一声声禁忌的“妈妈”和“好儿子”，那一次次深入灵魂的猛烈撞击，那射入子宫深处的滚烫精液……所有的一切，都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张楚生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他毕竟还是个少年，虽然昨晚如同野兽，但此刻理智回归，巨大的羞涩感让他下意识地拉起被子，盖住了两人赤裸的身体。

而祝虹的脸色，则是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她看着眼前这张还带着一丝青涩稚气的脸，再联想到昨夜自己在他身下那副不知羞耻、淫荡入骨的模样，一股前所未有的、足以将她毁灭的羞耻感和自我厌恶，如同最汹猛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怎么会……怎么能……和一个比自己小了快二十岁、在戏里演自己儿子的男孩……做出这种事情？

她不是那种在圈子里玩得很花的女明星！她一直洁身自好，甚至有些保守……

可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她都干了些什么！？

她不仅主动引诱了他，还在床上用最淫秽的语言求欢，甚至……甚至还喊他“儿子”……

一时间，愧疚、自责、悔恨、恐惧……所有负面的情绪如同毒蛇般，疯狂地啃噬着她的心脏。

就在这时，张楚生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寂静：

“压根就没有醉酒乱性这事，都是借口。喝醉了，要么想吐，要么想睡。哪来力气乱性？所谓酒后乱性无非是酒壮怂人胆。”

张楚生自以为他很明白，在他的认知里，昨晚他们那么亲密，甚至还用了那么亲昵的称呼，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已经变得和别人不一样了。只是他还太年轻，不懂女人的复杂。

于是，他揉着自己酸痛的腰，带着一丝初醒的沙哑和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理所当然的亲昵，下意识地开口，没轻没重地叫了一声：

“妈……”

这个字，如同一个被按下的核弹按钮，瞬间引爆了祝虹那根早已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啊——！”

祝虹仿佛被蝎子蛰了一般，发出一声尖利的惊叫，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大，甚至牵动了下体撕裂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酒精的催化剂已经消失，理智的回归让她对昨晚的一切都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和排斥。她无法接受自己会和一个未成年人做出不伦的事来。

而张楚生这句天真的、却又无比残忍的称呼，像是一把最锋利的刀，狠狠地捅进了她的心脏，将她昨夜所有的放纵和沉沦，都钉在了名为“淫乱”和“变态”的耻辱柱上。

她再也无法忍受了！

“你滚！”

祝虹猛地转过头，双眼通红，用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语无伦次的语气，指着还一脸错愕的张楚生尖叫道：“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妈！你也不是我儿子！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昨晚……昨晚只是个意外！是个错误！你快给我滚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刺耳，身体也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说完，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也无法面对眼前这个少年，也无法面对如此不堪的自己。她猛地拉过被子，将自己赤裸的身体紧紧地包裹住，然后双手抱住膝盖，将头深深地埋在了双腿之间，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压抑而痛苦的呜咽声，从被子里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她哭了。

为自己的一夜荒唐，为自己的不知羞耻，也为自己那似乎永远也无法摆脱的、一团糟的人生。

祝虹那歇斯底里的尖叫和充满恨意的眼神，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地扎进了张楚生的心脏。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突如其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昨晚……昨晚她还那么热情，那么主动，在他的身下婉转承欢，用最甜腻的声音叫他“好儿子”，求着他狠狠地干她。怎么睡了一觉醒来，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模样？

少年人的世界非黑即白，他那尚未成熟的情商，完全无法处理如此复杂的、成年人酒醒后的情绪反噬。在他单纯的认知里，他只是犯了个错，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昨晚她似乎很喜欢的称呼，却没想到会引爆如此剧烈的反应。

“对……对不起……”他被她那副崩溃的样子吓到了，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结结巴巴，“祝老师……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他还想再解释几句，想问问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然而，当他的目光再次对上祝虹从被子缝隙中投来的眼神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啊！

里面充满了滔天的恨意、极致的羞耻、深刻的自我厌恶，以及一丝……想要杀人般的决绝。仿佛他不是一个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而是一个让她蒙受了奇耻大辱的、不共戴天的仇人。

张楚生被那个眼神彻底吓到了。他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将所有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他终于明白，此刻的她，什么都听不进去。任何的解释，都只会是火上浇油。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死寂，只剩下祝虹压抑在被子里的、断断续续的哭声，和张楚生自己那颗因为恐惧和困惑而疯狂跳动的心。

他就这么赤裸着身体，在床边站了许久，像一个做错了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弥补的孩子。他看着那个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的女人，心中的愧疚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不管起因是什么，终究是他……是他伤害了她。他看到了她崩溃的眼泪，听到了她痛苦的哭声。作为一个男人，他有责任。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的慌乱和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沉静的温柔。

他什么也没再说。

他只是走下床，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默默地开始收拾房间里的一片狼藉。他先是将地毯上那些散落的、沾染了暧昧痕迹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叠好，放在沙发上。然后，他又将那个空了的红酒瓶和两个酒杯，以及一些零食包装袋，全都收拢到垃圾桶里。

他的动作很轻，很慢，仿佛怕惊扰到那个正在独自舔舐伤口的人。

祝虹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她从被子的缝隙里，偷偷地看着那个正在默默收拾残局的少年。看着他赤裸的、线条流畅的脊背，看着他专注而认真的侧脸，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她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无比复杂的情绪。

她以为他会愤怒，会争辩，甚至会像个被激怒的野兽一样，再次扑上来狠狠地羞辱她。但她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也没有因为她的恶语相向而恼羞成怒。他只是……只是像以前一样，用他那种独有的、沉默而笨拙的方式，照顾着她。

做完这一切，张楚生又走进了卫生间。很快，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片刻后，他拿着一条拧干的热毛巾走了出来。他走到床边，将那条还散发着袅袅热气的毛巾，轻轻地放在了床头柜上，放在一个她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他知道，她哭得那么伤心，眼睛一定会又红又肿。用热毛巾敷一下，会舒服很多。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她一眼，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做完这一切，他才拿起沙发上自己的衣服，背对着她，迅速地穿好。然后，他走到门口，手握住门把，停顿了片刻，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咔哒。”

门被轻轻地带上。

整个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房间里，只剩下祝虹一个人。

她缓缓地从被子里抬起头，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上，满是泪痕和茫然。她看着那个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房间，看着床头那条还在散发着热气的毛巾，又看了看那扇已经紧闭的房门，压抑了许久的哭声，终于再次冲破了喉咙。

但这一次的哭声里，除了羞耻和悔恨，似乎还多了一丝……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的委屈和……一丝微弱的、不该存在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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