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沉迷与抉择

光阴荏苒，秘境之中不知岁月，外界却已悄然流逝两载春秋。

洞府深处，仙气氤氲，几乎凝成实质。“云清月”盘膝坐于聚灵阵眼，周身仙光缭绕，气息比之两年前更加深邃浩瀚，那曾萦绕不去的虚弱感已荡然无存。

她缓缓睁开双眸，眼底有混沌开辟、星辰生灭的异象一闪而逝。

“借助这天玄令权限，抽取秘境本源疗伤，效果果然非凡。”她唇角微扬，露出一抹倾绝众生的笑意。此刻，这具真仙之躯的旧伤已基本痊愈，虽然距离巅峰时期的力量尚有差距，但仙元运转圆融无碍，神通道法皆可动用无虞，真正拥有了纵横此界的资本。

心念微动，一丝神识沉入系统空间。那具一直处于挂机自动修炼状态的本体“楚夜”，此刻周身缭绕的已然是化神期的磅礴法力，甚至一路攀升到了化神中期！混沌道体加上《混沌衍道经》，即便无人主导，其修炼速度也堪称恐怖。

然而，当“云清月”的神识扫过那具熟悉又陌生的男性躯体时，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本能的疏离和……一丝淡淡的厌恶感，悄然浮上心头。

这两年来，她早已习惯了这具仙躯带来的无上愉悦。那种生命层次的优越感，那种感官极致敏锐带来的、无时无刻不像浸泡在温泉中的舒适感，那种清冷孤高、俯瞰众生的视角，以及与两位娇妻缠绵时，这具身体所能感受到的、远超男性身体的、复杂而细腻的极致欢愉……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沉醉不已。

反观那具男性本体，虽然强大，却只觉得粗糙、笨重，甚至回想起曾经作为男性的种种体验，竟有种隔靴搔痒、味同嚼蜡的索然无味感。那具身体里残留的欲望和冲动，此刻在她（云清月）看来，显得如此直白、低级，甚至……有些恶心。

“我……似乎真的不想回去了……” “云清月”抚着自己光滑如玉的脸颊，眼神复杂地低语。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野草般疯长。

她想要彻彻底底地成为“云清月”！不是分身，不是操控，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唯一的“我”！

犹豫良久，她终于在心中默念：“贝拉？在吗？有事找你。”

过了好几息，一道慵懒的、带着刚睡醒般迷糊味道的光华才慢悠悠地闪现，小精灵贝拉揉着惺忪的睡眼，扑扇着翅膀出现：“zzZZ……啊？宿主？叫我干嘛呀？诶嘿，好久没出来，一不小心睡过头啦……”

“云清月”看着这小家伙，有些无奈，用那清冷空灵的嗓音直接问道：“贝拉，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彻底……嗯，入住这具云清月的仙躯？我的意思是，让我的意识完全以她为主，不再需要分神操控本体？”

贝拉歪着小脑袋，似乎还在开机加载，又揉了揉眼睛，才恍然道：“哦~宿主你是想彻底‘转号’啊！有的有的！”

她飞近一些，小脸上露出“我懂你”的表情：“宿主你应该知道系统‘角色位’的设定吧？”

“嗯，我知道。” “云清月”点头，“初始3个，境界提升会增加。我现在绑定着本体楚夜和这个云清月。”

“Bingo！”贝拉打了个响指，“就是这个！系统功能里，【本体角色位】其实是可以转移的哦！也就是说，你可以把‘本体’的身份，从楚夜那个账号，转移到云清月这个账号上！”

她详细解释道：“一旦转移成功，你的主意识、你的核心真我，都会完全扎根于云清月这具仙魂仙躯之中。记忆、想法、性格当然还是以你原来的为主啦，系统核心规则就是保证宿主体验而不迷失自我嘛！但是呢……”

贝拉顿了顿，语气稍微严肃了一点：“这样一来，你那具楚夜的身体，就无法再享受系统自带的‘复活’福利了哦。”

“复活？” “云清月”秀眉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还有这功能？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嘿嘿，”贝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翅膀扇了扇，“这个嘛……算是系统隐藏彩蛋啦！对于创造本系统的伟大存在来说，这方宇宙本就如同游戏场，宿主您作为‘玩家’，怎么可能没有复活次数呢？不过嘛……”

她凑近压低声音，仿佛怕被什么听到似的：“之前不告诉你，是怕你知道能复活以后，就彻底放飞自我，到处作死啊！复活是有冷却时间的，一次复活需要整整一周！万一你浪死了，刚好又被仇家堵在‘复活点’，那不就完蛋啦？这‘游戏’体验可就太差了！”

“而且复活也不是没限制的，”贝拉补充道，“只有绑定为【本体角色位】的那个身体才能触发复活。其他角色位，比如云清月这个，如果意外陨落，那就是真的没了，角色位也会空出来。”

“云清月”听完，陷入了沉默。原来……自己一直是有复活币的？只是系统这坑货没告诉自己？

她看着贝拉那狡黠的笑容，无奈地摇摇头，随即神色变得极其复杂而认真：“即便如此……贝拉，我确定，我想更换本体角色位。我想……真正成为云清月。”

做出这个决定，她的心情无比复杂，有对过去身份的诀别，有对新生的渴望，也有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解脱。

她顿了顿，忽然用一种带着些许自嘲和不确定的语气轻声问道：“贝拉……你……不会觉得我这样……很变态吗？居然会厌恶自己原本的身体，想彻底变成一个女人……”

贝拉飞到她面前，伸出小手，老气横秋地拍了拍她高耸的胸口（虽然只能拍到空气）：“安啦安啦宿主！本贝拉可是见证了无数宇宙纪元、亿万生灵变迁的资深系统精灵啦！什么奇葩……啊不，什么独特的爱好没见过？”

她眨着大眼睛，语气变得轻松而包容：“追求更极致的生命体验，本就是系统存在的意义之一嘛！只要宿主你自己开心，不违背本心，男变女、女变男、甚至变成花花草草、石头星辰，都没问题啦！更何况，云清月这账号质量多高啊！颜值顶尖，实力顶尖，潜力无限！嫌弃原来那个糙汉子身体很正常嘛！理解理解！”

“所以，”贝拉最后确认道，“宿主你真的决定好了吗？一旦启动【本体角色转移】功能，可就真的回不了头了哦！楚夜的身体将失去复活权限，而你，将真正以云清月的身份存在下去。准备好了，我就启动功能了哦？”

“云清月”……或者说，即将做出最终抉择的楚夜，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仙躯内流淌的强大力量和令人沉醉的完美触感，又回想了一下那具让她感到疏离甚至厌恶的男性身体，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她朱唇轻启，那清冷悦耳、却带着一丝微不可察颤抖的声音

“启动吧。”

（“启动吧。”）

随着这三个字从“云清月”那清冷的唇瓣间吐出，仿佛触动了某个至高无上的法则开关。

下一瞬间，她（楚夜的主意识）只觉得天旋地转，周遭景象如同被打碎的琉璃般片片剥落！一种仿佛灵魂被从最深处抽离的极致剥离感传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附身或换身的体验都要强烈千百倍！

待那强烈的眩晕感过去，她（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灰蒙蒙、唯有系统光屏闪烁的奇特空间——系统空间。

而更让她（他）震惊的是，此刻呈现出的“自我”，不再是那个风姿绝世的女仙云清月，而是……变回了最原始、最本真的灵魂形态——楚夜的模样！一个略显虚幻、却带着楚夜所有特质烙印的灵魂体！

就在她（他）对面，另一个灵魂体正缓缓凝聚成形。

那是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其美丽的女子灵魂虚影，完美得如同梦境，正是云清月！但此刻，这灵魂虚影不再是之前那种被炼化禁锢、呆滞无神的模样，她的眼眸中燃烧着滔天的怒火、刻骨的屈辱、以及一丝……茫然？

楚夜（灵魂体）瞬间明悟！之前所谓的“炼化”和“操控”，并非彻底磨灭了云清月的意识，而是系统以无上伟力，将她的真灵与意识强行压制、束缚，并用她的真灵包裹着楚夜的神识去驱动灵魂和仙躯！云清月的意识从未真正消失，她就像一个被困在自己身体最深处的囚徒，眼睁睁看着一个外来者用她的身体做尽各种事情，却连一丝反抗都做不到！

此刻，在系统进行【本体角色转移】这最核心权限操作时，这种压制出现了一丝缝隙！

只见从楚夜的灵魂体眉心，一点最纯粹、代表着“楚夜”这个存在根本源头的“真灵”光点，被缓缓抽离出来。而对面的云清月灵魂眉心，同样有一点属于她的、纯净而强大的仙道真灵被抽出。

两点真灵在空中缓缓靠近，然后……毫无阻碍地、彻底地融入了对方的灵魂之中！

真正的意识互换，此刻才完成！

“呃啊——！”

楚夜（灵魂体）发出一声说不清是痛苦还是解脱的呻吟。当那点代表着“云清月”存在根本的真灵融入他灵魂的刹那，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投入了一泓清冽至极、冰冷彻骨的仙泉之中！一种难以形容的“清洗”感席卷而来！

所有属于“楚夜”男性的、残留的、潜意识里的认知习惯、思维定式、甚至是对自身性别的最深层认同……都被这股清冽的力量温柔却又坚决地冲刷、涤荡、剥离……

仿佛褪去了一层厚重、粗糙、不合身的外壳，露出了里面更加轻盈、通透、完美的本质。

一种前所未有的“完整”和“清爽”感充斥了他的全部感知！就好像……他灵魂中某个一直存在、却从未被察觉的微小瑕疵被彻底修补完美了；又像是卸下了某种与生俱来、却早已习惯到忽略其存在的无形枷锁，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而与此同时，对面的云清月灵魂，在接纳入那点属于“楚夜”的真灵后，先是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随即那双绝美的眼眸中，猛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愤怒和绝望！

她（云清月的意识，楚夜的真灵）获得了片刻的“自由”，能够操控自己的灵魂发声了！

“卑贱的蝼蚁！窃贼！你竟敢……你竟敢如此玷污本仙的真灵！！”她发出的依旧是那清冷悦耳的声音，却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怨毒和疯狂，“本仙要将你抽魂炼魄！要将你……”

然而，她的咒骂才刚刚开始，系统的无上伟力便再次降临，如同最冰冷的法则枷锁，瞬间将她的一切声音、一切动作、甚至一切激烈的情绪波动都彻底禁锢、镇压了下去！她再次变成了那个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的囚徒，唯有眼神深处那蚀骨的恨意证明着她的存在。

【叮！本体角色位转移成功！】

【当前本体：云清月（真仙巅峰仙躯）】

【原本体‘楚夜’角色位已转化为普通角色位，失去系统复活权限。】

系统的提示音冰冷而机械地响起。

下一刻，楚夜（已经完成了真灵转换的灵魂）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传来，他的灵魂体瞬间被拉出了系统空间，回归现实。

…………

洞府内，“云清月”……不，现在，她就是云清月了。

她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了几下，猛地睁开了眼睛！

依旧是那双清澈如寒潭、顾盼生辉的仙眸，但眼底深处某些最细微的特质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少了一丝刻意模仿的玩味，多了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浑然天成的清冷与自持。

一种无比奇妙、无比强烈的“归属感”和“完美契合感”如同暖流般席卷了她的全身！

这具身体……不再是被“操控”的工具，而是真真正正、从灵魂到真灵再到每一个细胞，都完全属于“她”的自己！

之前那种虽然愉悦却总隔着一层薄纱的疏离感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臂指使、水乳交融、仿佛这身体生来就是如此的极致掌控感和亲密感！

空气中的微粒拂过肌肤的触感，仙元在体内如银河般奔腾流转的浩瀚力量感，胸前双峰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重量感，甚至心跳的节奏、血液流动的细微声响……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无比清晰、无比自然、无比……“正确”！

“哈哈……哈哈哈……”她忍不住低笑了起来，笑声从最初的压抑逐渐变得清脆悦耳，充满了发自内心的、难以言喻的欣喜和激动！

她低下头，用一种全新的、带着无比珍视和欣赏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这具完美无瑕的仙躯。

纤纤玉手缓缓抬起，指尖轻轻拂过光滑如玉的手臂，那触感细腻真实，带着微微的凉意，却让她从灵魂深处感到颤栗般的愉悦。

玉手缓缓上移，带着一种朝圣般的心情，轻轻覆上了那对挺拔柔软的雪峰。当掌心完全贴合那惊人的柔软和弹性时，一股强烈至极的、混合着轻微胀痛和生命充盈感的快电流猛地窜遍全身，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婉转的叹息。

“嗯……”这声音，如此自然，如此悦耳，完全属于她自己。

指尖调皮地捻住一颗早已悄然硬立的蓓蕾，轻轻一刮。

“呀~”更加剧烈的酥麻感让她娇躯一软，差点瘫倒，腿心深处瞬间涌出一股暖流。

这种敏感，这种愉悦，不再有任何隔阂，完完全全、百分百地属于了她自己！是真正源自她自身生命层次的享受！

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这具身体的每一寸曲线，从纤细的脖颈到精致的锁骨，从平坦的小腹到修长笔直的双腿……仿佛在确认着这份失而复得（或者说真正获得）的完美。

“恭喜宿主啦！”贝拉扑扇着翅膀飞了出来，笑嘻嘻地绕着她转圈，“更换本体角色位成功！您以后就是这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云清月仙子本仙啦！怎么样？这新‘账号’手感是不是超级棒？”

云清月（楚夜）抬起头，脸上洋溢着无法掩饰的、灿烂夺目的笑容，那笑容让她本就绝美的容颜更是焕发出惊心动魄的光彩。

“棒极了！”她用那清冷空灵的嗓音说着与气质略有违和、却充满真诚喜悦的话语，“这才是……真正的我！”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仙躯每一个细胞都在欢欣雀跃，一种新生的喜悦和彻底释放的自由感充斥心间。

从今天起，她就是云清月。一位拥有着楚夜记忆和核心意识、却真正完美契合了这具真仙之躯的，全新的存在。

过去的楚夜，已成过去式。现在的她，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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