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英雄救...男

楚夜拽着那件价格足够买下一个下品法宝的天丝法袍，风风火火就往外冲，那架势不像去主持公道，倒像是去坊市抢购打折灵草。

侍从刘师弟跟在后头，跑得气喘吁吁，心里叫苦不迭。这位圣子爷心血来潮，准没好事！上次他“体验生活”，跑去灵兽园给仙鹤剪了个杀马特造型，气得看守长老差点心魔爆发；上上次“微服私访”，在炼丹房用三味真火烤地瓜，差点把一炉九转金丹给烤成炭。

楚夜才不管身后小师弟的内心戏，他神识早就锁定了外门弟子居住区那个角落。几个穿着灰色外门服饰的弟子，正围着一个瘦弱少年，推推搡搡，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林小凡，你他妈这个月的供奉灵石是不是又没交齐？”

“废物一个！灵根差就算了，手脚还不干净！听说你昨天偷偷去了后山禁地区域？说！是不是偷挖灵草去了？”

“跟他废话什么！搜他身！肯定藏了好东西！”

被围在中间的少年林小凡，脸色苍白，紧紧攥着自己的储物袋——那只是个最劣质的、空间小得可怜的布袋，嘴唇哆嗦着：“我没有…我没有偷东西！后山我是去了，但我只是…只是去找点普通的止血草，我妹妹她……”

“呸！谁信啊！”为首的胖弟子一口唾沫啐在地上，伸手就要去抢那储物袋。

周围有不少外门弟子围观，却都敢怒不敢言。这胖弟子有点背景，有个表哥是内门弟子，平日里在外门横行惯了。

就在胖弟子的肥手快要碰到储物袋时，一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哎哟，这儿挺热闹啊？”

一个懒洋洋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胖弟子一愣，扭头就想骂是哪个不开眼的敢管闲事，结果一抬头，差点没把魂吓飞。

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青年，穿着一身流光溢彩、一看就贵得吓死人的法袍，容貌俊美得不像凡人，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清亮，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最关键的是，这人身上那若有若无、却让他体内灵力几乎凝滞的恐怖威压！

胖弟子虽然只是个炼气期，但不傻，这气势，这穿着，这气度……妈的，绝对是内门的大人物，甚至可能是……亲传？

他腿肚子当场就软了，结结巴巴道：“这、这位师兄……您、您有何吩咐？”

楚夜没理他，目光越过他，落到那吓得快缩成一团的林小凡身上，挑了挑眉：“怎么回事啊？宗门之内，拉帮结派的，欺负同门？这月的宗门律法考核都及格了？”

他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调侃，但那股金丹修士自带的威压，让几个闹事的外门弟子冷汗唰就下来了。

“师兄明鉴！”胖弟子赶紧辩解，“是这林小凡，他拖欠供奉，还疑似偷入后山禁地，我们只是……只是例行询问一下！”

“哦？例行询问需要动手动脚，还要搜身？”楚夜笑眯眯的，手指稍稍用了点力。

胖弟子顿时感觉手腕像被铁钳夹住，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叫出声，连声道：“不敢了不敢了！师兄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楚夜这才松开手，嫌弃似的拍了拍，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他走到林小凡面前，打量了一下这个瘦弱的少年。

林小凡紧张得头都不敢抬，身体微微发抖。

“抬起头我看看。”楚夜道。

林小凡怯生生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但营养不良的脸，眼睛很大，带着惊惶和一丝倔强。

楚夜神识微动，瞬间将林小凡里里外外扫了一遍。资质确实很差，杂灵根，修为只有可怜的炼气二层，气血亏空，像是长期营养不良。那储物袋里更是干净得可怜，几块下品灵石，一些普通的草药，还有一块半旧的木牌，上面刻着个“林”字。

“你说你去后山找灵草？为什么？”楚夜语气随意地问道。

林小凡低声道：“我、我妹妹前几日尝试练气把丹田给弄伤了，我没灵石买好的灵药，只好去后山外围碰碰运气……”

“后山外围哪有什么像样的止血草，早就被采光了。”楚夜撇撇嘴，又看向那胖弟子，“他欠多少供奉？”

胖弟子一愣，忙道：“三、三块下品灵石……”

“就三块下品灵石？”楚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至于让你们这么兴师动众？你们几个，这个月的供奉都按时足额交了？”

那几个弟子顿时支支吾吾起来。

楚夜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些外门弟子的龌龊他门儿清。他也懒得跟这些小虾米计较，纯粹是今天无聊，找个由头活动活动筋骨。

他从自己那骚包的储物戒指里随手一摸，掏出一个小玉瓶，看都没看就扔给林小凡：“喏，上品的治疗丹，够你妹妹用到伤好了。顺便，再去杂务堂领一百块灵石，就说是楚夜说的。”

林小凡接过玉瓶，整个人都懵了，傻傻地看着楚夜。周围所有弟子，包括那胖弟子，也都傻了。

上品治疗丹？那得多少灵石？还有直接给一百块灵石？这位师兄到底什么来头？楚夜？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楚夜没理会众人的震惊，又转向那胖弟子几人，脸上笑容不变，但眼神稍微冷了点：“至于你们几个，宗门律法抄一百遍，明天日落前交到执事堂。还有，往后看见他，”他指了指林小凡，“绕道走。再让我知道你们欺负他……”

他没说后果，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但那股冰冷的威压瞬间让胖弟子几人如坠冰窟，扑通一声全都跪下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谢师兄开恩！谢师兄开恩！”

楚夜满意地点点头，觉得今天这“乐于助人”的人设塑造得相当成功。他拍了拍林小凡的肩膀：“行了，没事了，去吧。”

说完，他转身背着手，哼着那不成调的“无敌是多么寂寞”，晃晃悠悠地就走了，深藏功与名。

刘师弟赶紧跟上，心里默默为执事堂的师兄们点了根蜡——又要多收一百份鬼画符似的宗门律法抄写了。

只留下原地一群目瞪口呆的外门弟子，和那个握着玉瓶，看着楚夜背影，眼神复杂到了极点的少年林小凡。

楚夜走远了，才摸着下巴嘀咕：“嗯……英雄救美……啊呸，救弱！经典桥段完成！感觉不错！下一个乐子去哪找呢……”

楚夜背着手，溜溜达达地往外门区域外走，心里还在给自己刚才那波操作打分：“形象光辉，手段阔绰，惩恶扬善，最后深藏功与名拂衣去……啧，起码九十分，少十分是怕自己太骄傲。”

刘师弟跟在后面，小声提醒：“圣子，您刚才给的好像是……百草峰长老上月进献给您的‘玉髓生肌膏’，对金丹修士的伤势都颇有奇效……”

“啊？是吗？”楚夜一愣，挠了挠头，“没事没事，反正我放着也是落灰，咱靠山宗圣子，不差这点玩意儿。”

他摆摆手，一副“洒洒水啦”的土豪模样。心里却暗自嘀咕：玉髓生肌膏？名字挺唬人，不过好像确实是从一堆瓶瓶罐罐里随手摸的，没办法，好东西太多，记不住。

刚走了没两步，楚夜忽然脚步一顿，像是被雷劈了一下似的，猛地转过头，看向身后那还愣在原地的瘦弱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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