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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2.血恨,毒液校园3:屠杀开始,1

小说:毒液校园3:屠杀开始毒液校园3:屠杀开始 2025-09-13 09:12 5hhhhh 6510 ℃

深夜,万籁俱寂。

秦海庞大却温顺如羔羊的身躯蜷缩在卧室大床的一侧,鼾声粗重。他身上仅穿着一条松垮的睡裤,裸露出的肥硕胸腹上,还残留着几道暧昧的、微微泛红的勒痕,那是非人触手缠绕抚弄后留下的印记,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微弱的水光。

秦钰娇小的身体则深陷在柔软的被褥与父亲散发热量的怀抱之间。她依旧穿着那身精致的绯红色洛丽塔,层层叠叠的蕾丝与缎带在黑暗中如同绽放的、拥有生命的毒蕈。裙摆之下,几根细小的、近乎透明的黑色触须无意识地探出,如同沉睡中依旧寻求安全感的藤蔓,轻柔地缠绕在父亲粗壮的手臂和腰侧,随着两人的呼吸微微起伏、蠕动,散发出微弱的、冰冷的甜腥气息。

这幅画面扭曲而静谧,充满了堕落与依恋交织的诡异温馨。

“砰!砰!砰!”

突然,一阵粗暴而不耐烦的敲门声,如同钝器砸碎了夜的宁静,猛烈地撞击在老旧的门板上,发出刺耳的巨响。

“秦海!滚出来!他妈的老子知道你在里面!别装死!” 一个粗嘎凶戾的男声在门外咆哮,伴随着更多杂乱沉重的脚步声和推搡门板的噪音。 “欠彪哥的钱他妈到底什么时候还?!今天再不吐出来,老子把你这破门卸了把你剁了喂狗!”

床上的秦海身体猛地一颤,鼾声戛然而止。那双空洞的眼睛在黑暗中骤然睁开,残留的睡意瞬间被某种植入骨髓的指令所覆盖。他没有流露出常人应有的恐惧或惊慌,而是第一时间低下头,惊慌失措地看向怀中被他惊醒的少女,眼神里充满了被打扰后的惶恐与讨好,仿佛一只害怕被主人责罚的巨型犬。

“钰儿…吵…”他笨拙地试图用自己粗糙的手掌去捂住秦钰的耳朵,动作小心翼翼,带着被彻底驯化后的卑微。

秦钰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双眼。那双在黑暗中睁开的瞳孔,并非人类应有的色泽,而是骤然点亮了两点幽邃的、燃烧着不悦与暴戾的血红光芒。

沉睡中被强行打断的躁郁,如同醒来的毒蛇,在她心底嘶嘶吐信。

她并没有立刻起身,只是慵懒地、带着一丝被冒犯的冰冷,抬手轻轻拂开父亲试图保护她的手。裙摆下那些原本温顺缠绕的透明触须,仿佛感受到了主人情绪的波动,瞬间变得僵硬、锐利,颜色加深为如同干涸血液般的暗红,表面浮现出细微的、令人心悸的颗粒感。

“砰!!砰!!!” 门外的砸门声变本加厉,几乎要将门框震裂。 “操你妈的秦海!给脸不要脸是吧?!兄弟们,给我……”

门外污言秽语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因为下一秒,卧室的门,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了一道缝隙。

没有脚步声,没有询问声。

只有一道纤细的身影,静立在门内的阴影中。

穿着繁复绯红睡裙的少女,如同从黑暗里诞生的精致人偶。她微微歪着头,栗色的卷发垂落肩侧,那双燃烧着血光的瞳孔,在黑暗中一瞬不瞬地、冰冷地锁定门外那几个显然没想到会看到这番景象而一时愣住的催债混混。

她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

甜美,却无一丝温度。

“你们…”

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梦呓,却带着一种冰冷的、非人的质感,清晰地穿透了夜的寂静,钻入每一个人的耳膜。

“…吵到我睡觉了。”

门外的几个彪形大汉显然没料到会是一个如此精致、仿佛瓷娃娃般的少女来应门。她身上那身昂贵的洛丽塔睡裙与这破旧的环境格格不入,那双在黑暗中燃烧的血红瞳孔更是散发着非人的邪异。短暂的错愕之后,被酒精和暴戾充斥的大脑迅速被另一种更原始的欲望所取代。

为首那个满脸横肉、脖子挂着金链子的男人,脸上的凶悍瞬间化为一种令人作呕的淫邪。他眯起浑浊的眼睛,目光如同黏腻的舌头般舔过秦钰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以及裙摆下微微隆起的曲线。

“哟嗬?秦海这老瘪三,屋里还藏着这么个极品小妞儿?”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夹杂着酒臭的气息喷涌而出,“小妹妹,穿这么漂亮,是知道哥哥们要来,特意等着呢?”

他身后的几个混混也发出哄笑,污言秽语如同毒液般泼洒过来: “这老东西还能有这福气?怕不是偷来的吧?” “小美人,跟那废物老头有什么意思?哥哥们带你玩玩,保证比那老家伙强百倍!” “这细皮嫩肉的…掐一把能出水吧…”

他们的目光贪婪地在她身上逡巡,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施虐欲,仿佛已经用视线将她那身繁复的衣裙撕碎。

秦钰脸上那抹甜美的、冰冷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眼底的血光如同投入石子的深潭,剧烈地波动、沸腾起来。她能清晰地闻到这些人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汗臭、烟酒和肮脏欲望的恶心气味。那是一种…低等的、却异常强烈的生命能量,如同腐肉吸引苍蝇般,勾动着她体内某种刚刚苏醒的、更深沉的饥渴。

“真吵…”她再次轻声呢喃,声音依旧轻柔,却带上了细微的、如同金属摩擦的震颤。

最先开口的那个金链男人淫笑着,伸出肮脏的手就想去摸秦钰的脸:“小妹妹别怕,让哥哥疼……”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秦钰动了。

快得只留下一道绯红色的残影。

她纤细白皙的右手如同出击的毒蛇,精准无比地掐住了金链男人的喉咙!那看似柔弱无骨的手指瞬间爆发出恐怖的力量,五指如同钢钳般深深嵌入他粗壮的脖颈!

“咯…嗬嗬…”男人眼球猛地凸出,布满血丝,脸上淫邪的笑容瞬间被极致的痛苦和窒息感取代。他徒劳地挣扎着,双手想去掰开那只手,却发现那纤细的手臂如同浇筑的铁柱,纹丝不动!

剩下的混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秦钰歪着头,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手中猎物徒劳的挣扎,仿佛在观察一只濒死的昆虫。然后,她微微张开了樱桃般的唇瓣。

一条东西……从她口中缓缓探出。

那绝非人类的舌头!它细长、猩红、顶端尖锐如同标枪,表面覆盖着细微的、蠕动着的黑色微粒,散发出更加浓郁的冰冷甜腥!它在空气中如同拥有自主意识般灵活地扭动着,带起令人牙酸的细微嘶嘶声。

在混混们惊恐万分的注视下,那条猩红的长舌如同离弦之箭,猛地刺向被掐住的男人大张的、因窒息而发出嗬嗬声的嘴巴!

“噗嗤——!”

一声轻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长舌精准地避开牙齿,直接刺入喉咙深处!

男人身体如同触电般剧烈地痉挛起来,喉咙里发出被彻底堵塞的、绝望的呜咽。他的眼睛瞪大到极限,瞳孔中倒映着秦钰那双毫无感情的、燃烧的血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咕嘟…咕嘟…

清晰的、粘稠的液体被强力吸吮的声音在死寂的走廊里回荡,格外刺耳。那男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丰满的脸颊凹陷,皮肤失去光泽变得灰败。他的挣扎越来越微弱,最终彻底瘫软,只剩下身体还在无意识地微微抽搐。

秦钰微微眯起眼睛,发出一声满足的、如同叹息般的轻哼,仿佛品尝到了无上的美味。她猩红的长舌缓缓抽出,舌尖依旧猩红锐利,仿佛刚才吸食的鲜血并未在其上留下任何痕迹。她随手将手中那具几乎被吸干的、轻飘飘的尸体像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剩下的混混们终于从极致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怪…怪物啊!!”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转身就想逃跑。

但已经太晚了。

秦钰那双血瞳中的光芒骤然炽盛,一种新生的、狂暴的意念涌入她的肢体。

她的右臂——那只刚刚掐死并充当了“吸管”的右臂——突然发生了恐怖的异变!覆盖其上的白皙皮肤和绯红衣袖从指尖开始,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撕裂、吞噬!皮肤下的血肉并非鲜红,而是瞬间转化为如同黑曜石般漆黑、又如液态般蠕动着的物质!这些物质疯狂向上蔓延,迅速覆盖了她的整个小臂,并且在前端急剧塑形、硬化!

眨眼之间,她整条右前臂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巨大、狰狞、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和生物油润感的——黑色屠刀!

刀身狭长,略微弯曲,如同死神的镰刀,刀刃处薄如蝉翼,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锋锐寒芒。刀背处则布满了不规则的血色纹路和细微的、如同呼吸般搏动着的血管状凸起,与她残存的上臂依旧白皙的人类肌肤形成了极度骇人的对比!

“你们谁想成为下一个呢~哈啊,这感觉真好~”

第一个试图逃跑的混混刚迈出两步。

秦钰——或者说,她手臂化作的那柄屠刀——只是随意地、轻描淡写地横向一挥!

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

一道冰冷的黑色弧光掠过空气。

那混混的头颅瞬间与身体分离,冲天的血柱如同喷泉般涌出!他脸上惊恐的表情甚至还没来得及变化,无头的身体依着惯性又向前跑了两步才重重栽倒在地。

“啧,那么快就走吗?留下来和妹妹多玩会嘛~”此时室内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地板上刚才那具无头尸体还在喷涌着血液。

温热的鲜血溅落在另外两个混混脸上,那粘稠的、带着铁锈味的触感终于彻底摧毁了他们最后的理智。

“啊啊啊啊——!!!”他们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屎尿齐流,徒劳地向后爬行,眼中只剩下最纯粹的、面对无法理解的恐怖时最原始的恐惧。

秦钰缓缓转过身,裙摆飞扬,如同在血泊中起舞的致命玩偶。她手臂化作的屠刀刀刃上,一滴鲜血缓缓滑落,滴在地板,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她看着剩下两个彻底崩溃的猎物,嘴角那抹冰冷的、甜美的弧度再次扩大。

“下一个。”

她的声音轻柔依旧,却已是死神的宣告。

她掐着脖子,轻轻举起一个混混的身子。

“小哥哥,我们吃个嘴子吧~”秦钰伸出自己的长舌,顶端还留着几丝粘液。

“不!不要啊!不要啊啊啊啊啊!”男子挣扎着,但这一切都毫无意义。

“唔...”秦钰亲上了男子的嘴,舌头在男子体内不断的搅动着,贪婪的吸食着男子体内的各个器官。

黑暗的走廊彻底化作了吞噬生命的饕餮之宴。凄厉的惨叫和令人牙酸的切割声、吮吸声短暂地响起,又很快归于沉寂。

只剩下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混合着那冰冷的甜腥,以及…细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与吞咽声,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幽幽回荡。

几分钟后。

卧室的门悄无声息地关上,隔绝了门外那片狼藉的屠宰场。

秦钰娇小的身影重新回到床边,她手臂化形的恐怖屠刀早已消失,恢复成白皙纤细的模样,只是指尖和袖口沾染的些许暗红,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她裙摆下探出的几根暗红色触须似乎更加凝实了一些,慵懒地摇曳着,仿佛餍足后的小憩。

她爬上床,再次蜷缩进父亲温暖而庞大的怀抱里,拉起沾染着父亲气息的被子,满足地蹭了蹭。

秦海依旧睁着空洞的眼睛,机械地、轻柔地拍着女儿的背,对门外弥漫的血腥和近在咫尺的死亡毫无反应,仿佛那只是微不足道的背景噪音。

秦钰闭上双眼,血瞳的光芒隐去,嘴角带着一丝品尝过美味后的、慵懒而纯真的笑意,很快便再次沉入梦乡。

仿佛只是被短暂打扰后,享用了一顿意外的宵夜。

万籁俱寂。

清晨,伴随着阳光照进房间,这个破破烂烂的小房间,也有了几丝暖意,秦钰正躺在父亲的怀里。

她做了一个很好的梦。

梦里,母亲还在,父亲也并没有被债务击垮,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一切也都是那么的自然。

“钰钰,爸爸最喜欢看你穿裙子了!”

“真的吗!那以后等我长大了,我天天都穿裙子给爸爸看!”

在回忆里的父亲,总是那样温暖,那样的高大。

“爸...爸...”秦钰不自觉的说着梦话,身上的共生体们也正悄悄的蠕动着,它们从她体内分离出来一小部分,爬到客厅。

客厅里的景象,可就和房间里的景象完全不同了。

地面上的残肢断臂和被砍下的头颅散发出一股血腥气,共生体们缓缓的爬上这些断肢,并将其腐蚀,同化,成为它们的养分。

这样诡异的“消化”持续了数十分钟,随后它们重新钻入到了秦钰的体内。

“呜,下面好痒,不要,不要钻...啊!”秦钰感受到了快感,她猛的睁开眼睛,父亲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一旁,静静的观看着共生体回到秦钰的体内。

“钰...外面的头,要怎么办...”秦海看着自己的女儿,又时不时的往外瞥一下,他很害怕这些事情,尽管他被共生体改变了意识,但他的本质上还是那个怕事的中年男人。

“没关系的爸爸,我会处理掉它。”秦钰站起身,脚往前一勾,共生体们就将她的玛丽珍鞋穿到了脚上,她走到客厅,看到了那颗还做着挣扎表情的头颅。

“昨晚没吃掉,今天正好试试新玩法~”秦钰将手指直接变出利爪,直挺挺的插入了小混混的大脑!

随后,她闭上双眼,静静的感受着他的记忆。

“嗯~很好,你们还是有点用的~”秦钰在他的记忆里找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他们这些放高利贷的混混有一所还不错的房子,并且离这里并不远,既然他们已经死去,那么这座房子就理所应当的成为了她的产物。

“爸爸~我们可以搬新家了,而且你的债务,也全部一笔勾销!怎么样呢~”秦钰手里仍提着那颗头,和她脸上天真的笑容显得格格不入。

秦海听到了消息,心里乐开了花。

“好女儿,爸爸真心感谢你”说罢,秦海作势就要下跪感谢秦钰,但被秦钰拦住了。

“爸爸,那我们以后,就一直这样开开心心的过下去哦~”秦钰说完话后,脸上逐渐被共生体覆盖,她张开血盆大口,将那颗头直接吞入嘴里!

秦钰纤细的手指仍停留在半空,指尖的利爪缓缓缩回,变回那双看似无害的、戴着精致蕾丝手套的手。她舔了舔唇角并不存在的血迹,仿佛刚刚享用的不是一颗狰狞的头颅,而是一颗甜美的草莓。

“爸爸,去收拾一下吧。”她的声音依旧清脆甜美,带着少女特有的雀跃,“只带最重要的东西就好。新家里…什么都会有。”

秦海忙不迭地点头,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回里屋,翻找东西的声响里都透着一股劫后余生的轻快。

秦钰则悠闲地在逼仄的客厅里踱步,玛丽珍鞋的矮跟敲击在老旧的地板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她的目光扫过这间充满了贫瘠、恐惧和债务阴影的小屋,血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留恋,只有一种即将踏入新玩具箱的期待。

共生体在她的意志下悄然蠕动,如同黑色的潮水,无声地清理着地面上最后的污渍。它们所过之处,连最细微的血腥气都被吞噬殆尽,只留下一种冰冷的、类似金属和薄荷混合的奇异洁净感。

不多时,父女二人便站在了一栋独门独户的二层小楼前。相比周围邻居的杂乱,这里显然被那些混混当成了不错的据点,外墙还算整洁,甚至有个小小的、杂草丛生的前院。

“就…就是这里?”秦海搓着手,有些畏缩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防盗门。

秦钰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微歪头,一条滑腻的、顶端尖锐的黑色触须便从她裙摆下的阴影中悄无声息地探出,精准地插入门锁孔。几声细微的、仿佛金属被强行塑形的“咔哒”声后,门锁应声而开。

“欢迎回家,爸爸。”

秦钰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烟味、酒精味和劣质香水味混杂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屋内一片狼藉——空酒瓶和外卖盒子堆在角落,脏衣服随意扔在廉价的地毯上,墙上还贴着几张不堪入目的海报。

秦海的脸上露出一丝怯懦的嫌恶,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但秦钰的眼睛却亮了起来。那不是厌恶,而是…发现宝藏的光芒。

“啊…真是充满了‘生活气息’呢。”她轻笑着,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进去,仿佛踏入的不是一个肮脏的匪窝,而是即将被装点的新王国。玛丽珍鞋小心地避开地面上的污渍,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她走到客厅中央,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浑浊的空气进入她的肺部,却让她脸上泛起一丝诡异的红晕。她能感觉到,这空气中残留着的暴虐、贪婪、纵欲的情绪碎片,对她而言,如同最开胃的香料。

“这里…需要彻底打扫一下。”她轻声说,仿佛在自言自语。

她转过身,脸上依旧挂着天真甜美的笑容,眼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看向秦海:“爸爸,去找找看有没有清洁工具。我们要让这里焕然一新。”

秦海如梦初醒,连忙点头,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在底层翻找起来。很快,他在厨房角落找到了一个积灰的水桶、几块发硬的抹布和一把秃毛的扫帚。

秦钰则优雅地卷起洛丽塔裙袖,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臂,丝毫没有嫌弃的样子。她指挥着秦海打水,自己则拿起扫帚,开始清扫地上的垃圾。她的动作出乎意料地熟练,仿佛做过无数次,但姿态却依旧保持着一种奇异的优雅,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她将空酒瓶一个个捡起,整齐地码放在墙边;将外卖盒子摞好;那些不堪入目的海报被她仔细地、一张张撕下,折叠好放在一旁,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秦海笨拙地跟着女儿,用水和抹布擦拭着布满油污的桌面和柜子。汗水很快浸湿了他廉价的衬衫,但他不敢停歇,甚至不敢抬头看女儿那过于平静的表情。

整个过程耗时远比想象中长。没有共生体神奇的净化能力,他们只能依靠最原始的人力。但秦钰却乐在其中,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仿佛这不是枯燥的清洁,而是一场有趣的游戏。她甚至仔细地擦拭了那盏廉价的吊灯,让它的灯光变得稍微明亮了一些。

当最后一块地板被擦净,最后一点灰尘被拂去,整个一楼客厅虽然依旧简陋,却已然焕然一新,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样。空气中浑浊的气味被窗外的清风和淡淡的清洁剂味道取代。

秦海瘫坐在唯一一张还算干净的旧木椅上,气喘吁吁。

秦钰则站在客厅中央,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几缕栗色的卷发粘在脸颊旁,但她琥珀色的眸子里却闪烁着极其满足的光彩。她环视着这个由她和父亲清理出的空间,仿佛欣赏着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看,爸爸,”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劳动后的轻喘,却更加甜腻,“干净多了,不是吗?这才是家应该有的样子。”

她走到那面空白的墙壁前,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支口红——那是她仅有的化妆品之一。旋开盖子,露出鲜艳的红色膏体。

然后,她踮起脚尖,开始在墙上勾勒。她的手法并不专业,甚至有些稚嫩,但一笔一画都极其认真。鲜红的线条逐渐交织,形成一朵朵肆意绽放的、带着尖刺的蔷薇图案,与她裙摆的颜色疯狂呼应。

画完最后一笔,她后退两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即兴创作。那鲜艳的红色在略显苍白的墙上显得格外刺眼而妖异。

“爸爸,你自己随便看看吧。”秦钰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满足,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汗,“我去楼上,挑一个‘我的’房间。”

她不再看父亲,提起略显脏污的裙摆,踏着光洁了许多的木制楼梯,缓步而上。

二楼有一条短短的走廊,分布着几扇门。秦钰径直走向最大的一间主卧。推开门,里面同样是一片狼藉,一张凌乱的大床,床头柜上甚至还放着几个用过的避孕套。

秦钰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不是出于羞耻,而是像艺术家看到了画布上的污点。

“真没品位。”

她没有丝毫犹豫,开始动手整理。她利落地扯下脏污的床单被套,团成一团扔到角落;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流通;仔细擦拭每一件家具;甚至跪在地上,用抹布一点点擦净地板。汗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但她毫不在意。

当房间终于变得空旷而干净时,她才直起身,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走到房间中央,张开双臂,闭上眼睛,仿佛在感受这个空间的“潜力”。晚风吹拂进来,带着窗外梧桐树的清新气息。

“要…很大的窗户,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树。”她轻声呢喃,满意于这个发现。

她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房间,开始规划。她把那张沉重的木床费力地推到了靠窗的位置,让床头正对着窗外摇曳的树影。又从其他房间找来看起来最干净柔软的被褥和枕头,仔细铺好,用手掌拍打蓬松。

她看中了墙角一个老旧但结实的木质衣柜,把它擦得光亮。梳妆台是一张略显斑驳的靠墙桌,她把自己包里有限的几样化妆品和那把口红仔细放在上面。她甚至发现了一个空置的储物架,正好可以用来摆放她带来的少数几双鞋子和叠好的丝袜。

她做这一切时,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仿佛她生来就知道该如何布置自己的领地。风格并非单纯的可爱,而是透着一股强硬的、要将一切打上自己烙印的固执。

最后,她走到那面布满灰尘的旧穿衣镜前,用自己的袖子仔细擦亮镜面。

看着镜中穿着绯红洛丽塔裙、发丝微乱、脸颊因劳动而泛着红晕、眼神却异常明亮的自己,她伸出手指,用那支口红在镜子的角落,画了一朵小小的、与楼下墙壁同款的蔷薇。

做完这一切,她才满意地叹了口气,向后一倒,整个人陷进了那张铺着干净被褥的、还算柔软的大床上。她抱着一个略显陈旧但散发着阳光味道的枕头,蹭了蹭脸颊,发出满足的、如同小猫般的咕噜声。

她侧过身,看着窗外摇曳的树影,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月光。

“新家…”她轻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个疲惫而真实的微笑。

“真好。”

周末的慵懒气息如同被无形的手抹去,周一的晨光透过梧桐叶隙,将榕城中学笼罩在一片看似宁静平和的氛围中。秦海站在那栋“新家”的门口,近乎谄媚地将书包递给秦钰,眼神里充满了依赖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钰钰,在学校…一切小心。”

秦钰接过书包,唇角弯起一个完美无缺的、乖巧的笑容:“放心吧,爸爸。学校而已。”她转身,绯红色的洛丽塔裙摆划出优雅的弧线,白色的丝袜包裹着纤细的小腿,一步步融入上学的人流。

她一出现,便如同在灰扑扑的鸽群里投入了一颗璀璨的红宝石。

周遭的喧嚣似乎都停滞了一瞬。男生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带着惊艳与痴迷;女生们的视线则复杂得多,掺杂着打量、羡慕,以及…悄然滋生的嫉妒。

她太扎眼了。不仅仅是那身精致得不像校服的裙装,更是她身上那种脱胎换骨般的气质。曾经的怯懦、畏缩、土气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妖异的从容与洁净。肌肤白皙得仿佛自带柔光,琥珀色的眼眸清澈透亮,却又在深处藏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幽光。她行走间带着一种微妙的韵律感,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无形的琴键上,玛丽珍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脆悦耳。

“啧,看她那副样子,真当自己是来走秀的?”一个酸溜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秦钰脚步未停,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偏移一分,仿佛根本没听见。但她微微扬起的下巴和唇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却像无声的挑衅。

说话的是以前带头霸凌她的女生,王茜。她身边依旧跟着那几个小跟班。看到秦钰这副完全无视她们、甚至比过去更加耀眼夺目的模样,王茜心头的火“噌”地就冒了起来。过去的秦钰,是她们可以随意取笑、推搡、抢夺零花钱的出气筒,是衬托她们存在的可怜背景板。可现在…这个背景板不仅挣脱了控制,还变得让她们望尘莫及?

这种失控感让王茜极其不爽。

课间休息时,秦钰独自站在走廊窗边,安静地看着楼下的梧桐树,侧脸在光线下显得静谧美好。这画面更是刺痛了王茜的眼睛。

“喂,秦钰!”王茜带着人,故意用肩膀重重撞了一下秦钰,试图把她撞到墙上。

然而,预想中的撞击和惊呼并未发生。秦钰的身体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脚下仿佛生了根,稳稳站住。她缓缓转过头,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看向王茜,里面没有惊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冰冷的、仿佛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虫子的平静。

这种眼神让王茜莫名地心悸,但更多的是被轻视的愤怒。

“撞了人不会道歉吗?穿得人模狗样,还是这么没教养!”王茜提高了音量,试图用气势压人,伸手就去推秦钰的肩膀,“你这身破烂裙子在哪偷的?还是又去找哪个老男人……”

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秦钰肩膀的瞬间——

王茜的手指带着恶意,即将狠狠戳上秦钰的肩膀。

就在那尖利的指甲即将触碰到精致蕾丝的一刹那——

秦钰动了。

她的动作快得几乎留下残影,却并非后退,而是以一种极其精巧的、近乎舞蹈般的韵律侧身滑步!王茜全力推出的手掌顿时落空,身体因惯性猛地向前踉跄!

与此同时,秦钰那只看似随意垂下的、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如同不经意般向上抬起——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脆无比的断裂声响起。

“啊——!”王茜爆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猛地缩回手,只见她刚才用来推搡秦钰的那根食指,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软软地耷拉着!指甲边缘甚至渗出了血珠,显然是瞬间的剧痛让她误以为手指断了!

而秦钰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精致的、笔尖闪着寒光的金属钢笔。她正用戴着蕾丝手套的指尖,优雅地旋转着那支笔,仿佛刚刚只是随手从笔袋里拿出来把玩一样。笔帽上尖锐的金属装饰,在光线下反射出冰冷的一点寒芒。

“哎呀,”秦钰微微睁大了那双清澈的琥珀色眼睛,看着王茜痛苦扭曲的脸,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无辜,“王茜同学,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撞到我就算了,怎么还自己扭到手了?很疼吧?”

她的语气关切又单纯,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旁观者。但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层薄薄的、冰冷的嘲弄。

王茜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又气又怕,指着秦钰,声音发抖:“你…你故意的!你用笔扎我!”

“嗯?”秦钰歪了歪头,表情更加困惑无辜了,“王茜同学,你在说什么呀?我的笔一直拿在手里呀。是你自己冲过来没站稳,好像…碰到我的笔了吧?你看,笔尖都撞歪了,好可惜呢。”她举起那支笔,果然笔尖的金属球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弯曲。

这番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话,配合她那张纯真无邪的脸,气得王茜几乎吐血,却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周围的几个跟班也面面相觑,她们确实没看清刚才电光火石间发生了什么,只看到王茜冲过去,然后就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惨叫。

“你…你这个…”王茜气得口不择言,另一只完好的手扬起来就要朝秦钰脸上扇去!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冰冷而充满威严的女声骤然响起,如同冰水泼入滚油,瞬间冻结了所有的动作和声音。

关青老师不知何时已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几步之外。她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勾勒出成熟而富有压迫感的身形,黑丝包裹的长腿下踩着的高跟鞋仿佛敲击在每个人的心脏上。她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先是扫过捂着手指、脸色惨白、狼狈不堪的王茜,然后缓缓移向握着钢笔、姿态优雅甚至带着一丝受惊模样的秦钰。

她的视线在秦钰手中的钢笔上停留了一瞬,那双总是带着冷漠和一丝不易察觉暴戾的美目,微微眯了起来。刚才那短暂而迅疾的交锋,或许能瞒过普通学生,但绝逃不过她的眼睛。那精准的、绝非巧合的反击角度,那瞬间爆发又迅速收敛的、近乎本能的战斗意识…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少女该有的反应。

空气中,似乎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冰冷的甜腥气息掠过,快得仿佛是错觉。

关青的目光最终定格在秦钰脸上,带着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她剥开审视的压力。

“秦钰同学,”她的声音平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怎么回事?”

秦钰立刻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柔弱的阴影,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后怕:“关老师…我也不知道。王茜同学刚才突然撞了我一下,然后她就…就这样了。可能是不小心碰到我的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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