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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饥饿的序曲,囚光之影

小说:囚光之影 2025-09-13 09:11 5hhhhh 1760 ℃

防空洞深处的时间像凝固的水泥,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霉味、铁锈味和若有若无的机油味,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细小的砂砾,刮得喉咙发疼。林若曦蜷缩在小室角落的破旧军毯上,那军毯原本该是橄榄绿,如今却被污垢浸成了灰黑色,纤维早已磨得发脆,边缘处甚至露出了里面的棉絮,混着泥土和不知名的污渍,贴在她只穿了内衣和撕裂裙子的皮肤上。痒意从接触的地方蔓延开来,她忍不住想伸手抓挠,可反绑在背后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勒得发肿,深褐色的勒痕嵌进皮肤里,稍一用力,手腕就传来火烧火燎的疼,像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扎刺。

最初的几天,她还能靠着残存的意识数着日子——从被绑架那天算起,第一天,她在恐惧中反复挣扎,麻绳磨破了手腕,渗出血珠;第二天,喉咙干得像要冒烟,她第一次用被绑住的手勾到水桶,喝到混着杂质的水;第三天,饥饿感开始隐隐作祟,胃里空荡荡的,像有个小洞在慢慢扩大。可很快,那股饥饿感就像疯长的藤蔓,顺着食道缠上她的五脏六腑,每一次蠕动都带着尖锐的钝痛,让她连数数字的力气都渐渐消失。角落里的水桶敞着口,水面浮着一层灰扑扑的杂质,偶尔还有小虫子在水面挣扎,她却顾不上恶心,只能侧过身,将膝盖蜷到胸口,用被绑住的双手艰难地勾住桶沿,一点一点将桶往自己身边挪。桶身磕在混凝土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在空旷的小室里回荡,每一声都像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等桶终于挪到面前,她得把脸凑到桶边,用干裂的嘴唇小口小口地舔舐着浑浊的水,水流得很慢,顺着嘴角流进脖子,冰凉的触感能暂时压下喉咙里的干渴,却填不满空得发慌的胃,反而让饥饿感变得更加清晰。

每天清晨,当头顶那盏荧光灯因电压不稳而开始闪烁时,若曦都会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腹部。指尖先触到的是粗糙的军毯,再往下,就能感受到皮肤下骨骼的轮廓——曾经平坦的小腹,如今已经微微凹陷下去,像被人用手掌轻轻按出了一个浅坑。她用指尖轻轻按压,能隐约摸到皮下凸起的肋骨,一根、两根、三根……它们像一排细小的琴键,隔着薄薄的皮肤,清晰得让人心慌。她想起以前在家时,每个周末的早晨,妈妈都会端着一碗热粥走进她的房间,一边帮她把窗帘拉开,一边念叨:“若曦啊,你看你这腰细的,再不多吃点,风都能吹跑了。”那时她还会噘着嘴撒娇,把粥碗往旁边推一点,说:“妈,我要保持身材呢,下周同学聚会还要穿新裙子。”可现在,“身材”两个字成了最尖锐的讽刺。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重在下降,起初只是觉得裤子松了些,后来发现裙子的腰带系到最紧还是会往下滑,再到后来,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在变细——以前能轻松握住的水杯,现在用手圈住,指尖能轻易碰到另一只手的指节。她在心里估算着,从被绑架时的45公斤,到44公斤,再到42公斤,每减少一公斤,身体就虚弱一分,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胸腔里的器官在空荡荡地晃荡,饥饿感像一把钝刀,不是瞬间的剧痛,而是缓慢、持续地切割着她的内脏,让她连蜷缩的姿势都觉得费力,稍微动一下,就会牵扯到腹部的疼痛。

为了对抗这种折磨,若曦开始拼命回忆过去的画面。她闭上眼睛,试图让那些美好的记忆填满空荡荡的胃。她想起妈妈做的番茄炒蛋,金黄的蛋液裹着酸甜的番茄汁,热气腾腾地盛在白瓷盘里,筷子一挑,还能看到里面亮晶晶的油花。有一次她发烧,没胃口吃饭,妈妈就是用这道番茄炒蛋,拌着白米饭,一口一口喂她吃,那时番茄的酸甜味混着妈妈手心的温度,是她记忆里最温暖的味道。她又想起爸爸周末带她去吃的小笼包,那家店在老巷子里,每次去都要排队。刚蒸好的小笼包冒着热气,皮薄得像纸,咬开一个小口,鲜美的汤汁就会流出来,爸爸总会先帮她把汤汁倒进小碟子里,再让她蘸着醋吃,说这样不容易烫到舌头。还有闺蜜生日派对上的草莓蛋糕,奶油是淡粉色的,上面铺着一层新鲜的草莓,颗颗饱满多汁,她用叉子叉起一块,奶油沾在嘴角,闺蜜笑着帮她擦掉,还调侃她“吃相像个小馋猫”。这些记忆里的味道越清晰,胃里的绞痛就越厉害,眼泪会不自觉地涌出来,混着脸上没洗干净的化妆品——睫毛膏晕成了黑色的圈,口红脱得只剩唇缝里的一点红,在苍白的脸颊上画出一道道狼狈的泪痕。她曾经那么爱美,每天早上要花半小时挑选衣服,对着镜子仔细化上淡妆,眼影要选最衬她眼睛的浅粉色,口红要涂得均匀饱满,连头发丝都要梳得一丝不苟,出门前还要对着镜子转一圈,确认没有任何瑕疵。可现在,她的长发乱糟糟地粘在脸上,发梢沾着灰尘和污垢,打结的地方扯得头皮发疼,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蜡黄,还泛着不健康的青色,眼下的黑眼圈重得像涂了墨,连双眼皮都被遮去了大半,曾经闪烁着青春光芒的大眼睛,也因为缺水和饥饿而失去了光泽,只剩下空洞的疲惫,像蒙了一层灰的玻璃珠。

绑匪们每隔两天会来一次,每次都是那个被称为“老大”的男人带头,他的身材最高大,脚步声也最沉,每一步踩在混凝土地面上,都能让若曦的心脏跟着颤一下。身后跟着两个同样高大的同伙,一个总是低着头,手指不停地摩挲着腰间的匕首,另一个则喜欢吹口哨,调子不成章法,却透着说不出的恶意。他们从不摘下面罩,深蓝色的滑雪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扫过若曦的身体时,像在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没有丝毫温度。“哭啊!再哭大声点!”老大的声音粗哑,像砂纸磨过木头,带着不耐烦,他会用脚尖踢了踢若曦的小腿,力道不大,却足以让虚弱的她打个趔趄,“让你爸妈看看你现在的鬼样子!再不凑钱,你就等着饿死在这里!”

若曦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虚弱。她想反抗,想嘶吼着让他们住手,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像被掐住脖子的小猫。她试图撑起身体,用胳膊肘撑着地面,一点点往上抬,可还没等她坐起来,就被老大一脚踹在胸口,那力道带着狠劲,让她整个人重重摔在军毯上,后脑勺磕到地面,一阵眩晕袭来,眼前瞬间发黑。膝盖磕到地面的碎石,尖锐的石子划破了皮肤,渗出血珠,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眼泪更是汹涌地往下流,模糊了视线。她能感觉到老大手里的手机镜头对着自己的脸,屏幕的光映在她的眼睛里,刺得她生疼,那镜头像一只冰冷的眼睛,记录下她最狼狈、最不堪的样子——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脸上又脏又花,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凹陷的脸颊让她看起来像个被丢弃的玩偶,连曾经引以为傲的瓜子脸,现在也因为消瘦而显得刻薄。她曾经那么在意自己的形象,哪怕只是出门买瓶水,也要整理好头发,补好口红,可现在,在生存面前,所有的爱美之心都被碾碎成了粉末,只剩下屈辱和无力,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有一次,一个绑匪在检查她的状态时,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胳膊,他的手指粗糙得像砂纸,指甲缝里还沾着黑泥,触碰到皮肤的瞬间,若曦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啧啧,这胳膊细得跟麻杆似的,”他的语气里满是嘲讽,手指还用力掐了一下,“再饿几天,怕是风一吹就断了。”若曦猛地偏过头,想躲开他的触碰,可身体却被他死死按住肩膀,那力道让她的骨头都在疼。她能感觉到对方粗糙的掌心贴着自己的皮肤,那触感让她生理性地恶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可她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干呕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滴在军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她用被绑住的手摸索着自己的脸颊,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颧骨的凸起,像两块坚硬的石头,曾经饱满的苹果肌早已凹陷下去,皮肤松弛得像挂在骨头上的布,轻轻一扯就能拉得很长。她甚至不敢想象自己现在的样子,怕一想到就会彻底崩溃,只能闭着眼睛,把脸埋进膝盖里,任由绝望一点点吞噬自己。

唯一能让她稍微缓口气的,是偶尔的葡萄糖注射液。每当她虚弱到几乎无法动弹,意识开始模糊,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时,绑匪们才会带着针管出现。通常是那个喜欢吹口哨的绑匪,他手里拿着一支透明的针管,里面装着淡黄色的液体,针头闪着冰冷的光。他会粗暴地抓住若曦的手臂,不管她的挣扎——其实那时她已经没什么力气挣扎了,只能象征性地扭动一下——直接将针头刺入静脉,冰冷的液体顺着血管缓缓流入体内,带来一阵短暂的清醒。她能感觉到那股凉意从手臂扩散到四肢百骸,原本空荡荡的身体似乎被注入了一点力量,让她暂时摆脱了濒死的虚弱,甚至能勉强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景象。可这种“救命”的方式,更像是一种折磨——他们不是想让她活下去,只是想让她能撑到拿到赎金的那天,或者说,能撑到他们玩腻的那天。有一次,针头刚刺入皮肤,若曦就因为疼痛和恐惧颤抖了一下,那个绑匪不耐烦地骂了一句“乱动什么”,然后用力把针管里的液体推了进去,速度快得让她手臂的血管都在疼,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刺。

时间一天天过去,若曦已经记不清自己被囚禁了多久。她只知道,防空洞顶部的荧光灯坏过一次,那几天小室里一片漆黑,她只能靠听水滴声来判断时间,一滴、两滴、三滴……水滴落在水桶里的声音,成了那段黑暗日子里唯一的声响。后来绑匪们修好了灯,可灯光比以前更暗了,摇曳的光影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让她夜里总是不敢闭眼。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体重还在下降,手臂细得能看清皮下的血管,青紫色的血管像藤蔓一样缠绕在皮肤下,清晰可见。腰肢更是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她用手圈住自己的腰,指尖能轻松地碰到一起,甚至还有多余的空隙。她的裙子原本是合身的,现在穿在身上,像挂在衣架上一样,空荡荡的,风一吹就会贴在身上,露出里面突出的髋骨。

她不再去想过去的美食,也不再去在意自己的样子,只是机械地喝水,每当渴得不行了,就挣扎着挪到水桶边,舔几口浑浊的水;饿到极致时,就蜷缩在角落,用军毯把自己裹得紧一点,仿佛这样就能抵御饥饿的侵袭。她开始变得麻木,绑匪们再来录视频时,她甚至不会再哭了,只是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镜头,任由他们踢打、嘲讽。有一次,老大见她不哭,生气地把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碎成了蛛网,他指着若曦的鼻子骂:“你倒是哭啊!你爸妈看到你这死人样,怎么会给我们钱!”若曦只是眨了眨眼,没有任何反应,她的心里只剩下绝望,像防空洞深处的黑暗一样,无边无际,将她彻底吞噬。她甚至开始盼着死亡,盼着能早点结束这种折磨,盼着能回到那个有阳光、有美食、有爸爸妈妈的世界,哪怕只是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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