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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女化身抖M恶魔,1

小说: 2025-09-13 09:10 5hhhhh 1660 ℃

天色未亮,窗外是一片均匀而深沉的灰。安格尼丝沉在睡眠里,像一枚石子,安静地躺在意识的河底。她的梦境是一片空旷的原野,风吹过她单薄的身体,带着一丝寒意。

忽然,梦里的寒意被一股温热的重量驱散了。

那重量并不突兀,反而像一张厚实的羽被,缓慢而坚定地覆盖下来。先是压在她纤瘦的脊背上,让她那蝴蝶骨的轮廓陷进柔软的床垫里,接着是沉甸甸的腿压住了她自己的,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安格尼斯还未完全清醒,但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先于大脑苏醒了。她知道是谁。修道院里,只有瑟拉菲娜拥有这样饱满而温暖的躯体。

一股干净的皂角气味混合着属于另一个人的、温热的体息,将她完全包裹。瑟拉菲娜柔软的胸脯紧贴着她的后背,透过两层薄薄的棉布睡衣,安格尼丝几乎能描摹出那令人羡艳的浑圆弧度。那份柔软,是她自己平坦的胸口从未体会过的丰盈。

安格尼丝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硌人的骨骼,是如何被对方柔软的身体全然包裹、吸收。瑟拉菲娜的身体充满了柔韧的起伏与曲线,每一寸都散发着温润的生命力。而她自己,更像一副用细木条勉强拼凑起来的骨架,单薄,僵硬。这种对比,在如此紧密的贴合下,被放大了无数倍。

“安格尼丝……”

瑟拉菲娜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暖意,像一块融化的蜜糖,“醒醒。”

她没有动,只是把脸颊在安格尼丝的颈窝里蹭了蹭,长长的呼吸呵出湿热的气流。

“快到晨祷的时间了,”瑟拉菲娜嘟囔着,语气里带着一丝慵懒的催促,“我数到三,你再不起来,我就一直压着你。”

安格尼丝闭着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她感受着背上那均匀的呼吸,那份让她既羡慕又感到一丝自卑的重量,低声回应道:“……我醒了。”

瑟拉菲娜轻笑一声,终于从她身上撑了起来。

温暖与重量瞬间消失,清晨微凉的空气立刻涌了过来,让她单薄的身体打了个冷颤。被窝里,只剩下一点属于另一个人的余温,和那一缕挥之不去的、干净的气息。

晨祷的经堂里很安静,只有领祷嬷嬷低沉的诵念声,像一条缓慢的溪流,在冰冷的石壁间回响。蜡烛的光晕在前方摇曳,将跪在地上的人影拉得细长。

安格尼丝跪在冰凉的石砖上,双手交握,头微微低下。但她的目光无法专注在眼前的十字架上。她的焦点,不受控制地,落在了瑟拉菲娜的后背上。

瑟拉菲娜就跪在她正前方,距离不过半米。

那是一个宽阔而柔和的背影。她们穿着同样款式的黑色修女袍,粗棉布的料子本该遮掩掉一切身体的曲线,显得朴素而禁欲。但这身衣服穿在瑟拉菲娜身上,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布料无法完全抚平她身体的轮廓。她的肩膀不像安格尼丝自己那样,露出两片尖锐的骨头,而是圆润饱满的。肩胛骨被一层柔韧的肌肉与脂肪覆盖着,几乎看不出形状,只在袍子下形成两块平缓的坡地。

顺着那柔和的肩线往下,她的脊柱并不明显,只在宽厚的背部中央形成一道浅浅的沟壑。那沟壑的两侧,是柔软而紧实的背肌,随着她每一次平稳的呼吸,都带着一种沉稳的节奏,进行着极其细微的起伏。这让她看上去不像一尊静止的雕像,而是一座正在沉睡的、蕴藏着活力的丘陵。

腰间那根简单的白色束带,在她背后勒出了一道清晰的凹陷。那束缚,反而更加凸显了凹陷上下的丰腴。而在这道紧束的线条之下,布料又重新舒展开来,顺着她浑圆的腰胯,勾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最终安静地垂落在地面上。

安格尼丝无意识地用指甲抠了抠自己的手心。她挺直脊背,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背上两片蝴蝶骨的尖锐轮廓,像一对收拢的、干枯的翅膀。她的腰很细,袍子束在身上空荡荡的。而瑟拉菲娜的身体里,似乎储藏着无尽的温暖与生命力。那不是单薄的,而是充实的、沉甸甸的。每一寸起伏,都散发着一种安然又富足的气息。

领祷嬷嬷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等待众人的应答。

安格尼丝猛然回过神来,匆忙低下头,嘴唇翕动,吐出那句已经重复了千百遍的祷词。但那片柔韧的、充满力量的背影,已经牢牢地印在了她的眼底,比烛火还要清晰。

夜深了。

修道院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风穿过石砌走廊时,发出的细微呜咽。安格尼丝躺在自己窄小的床上,却毫无睡意。白日里那片温热的背影,如同烙印般挥之不去。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不是经文,而是瑟拉菲娜袍下那饱满柔韧的曲线。

羞耻与渴望,像两根细细的藤蔓,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

她悄悄起身,冰凉的石板地激得她脚底一缩。月光透过高窗,在地上投下一小块惨白的光斑。她没有点燃蜡烛,就在这片清冷的月光中,跪了下来。

这不是每日例行的祷告,而是她自己的,一个卑微又隐秘的祈求。

“仁慈的圣母啊……”她将额头抵在交握的手背上,声音轻得像耳语,“请宽恕您仆人的虚荣。我的躯壳如此单薄,我的信仰也因此显得轻飘飘的……我时常感到寒冷与空虚。”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含的颤抖。

“我……我渴望获得一些重量。不是为了俗世的美丽,而是为了让我的灵魂能有更坚实的居所。请赐予我……一点点的充盈吧,让我能更好地承载您的荣光。”

她不敢说得更直白,但每一个字都浸透了她对瑟拉菲娜那具身体的羡慕。她渴望那种丰腴所带来的稳定感、温暖感,甚至是一种更具存在感的生命力。

就在她最虔诚地将自己的愿望沉入意识深处时,房间里的空气,似乎起了某种变化。

角落里那团最浓重的黑暗,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它不再是单纯的光线缺失,而是一种更具实质的、正在缓缓蠕动的阴影。空气变得粘稠起来,带着一种古老陈旧的、类似腐朽花瓣的气味。

安格尼丝对此毫无察觉。她正沉浸在自己的祈祷中。

忽然,一个声音直接在她的脑海里响起。

那是一个女性的声音,无法分辨年龄,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层层叠叠的回响。它既像遥远山谷的回音,又像贴在耳边的私语。

“你的祈求,我听见了。”

安格尼斯猛地一颤,以为是自己太过疲惫产生了幻觉。她睁开眼,房间里依旧只有她和清冷的月光。

“是谁?”她颤声问。

“我是聆听一切渴望的存在。”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悲悯,“孩子,你的虔诚与你的苦恼,我都看在眼里。”

安格尼丝的心脏狂跳起来。这是……神迹吗?是圣母听见了她的祷告?狂喜与敬畏瞬间淹没了她,让她忘记了那声音里一丝不易察觉的、引诱般的甜腻。

“您……您真的听见了吗?”

“是的。”那个声音似乎轻笑了一下,那笑声像是细碎的琉璃碰撞,“你渴望填满这副空虚的躯壳,渴望获得足以承载信仰的重量。你认为贫瘠的身体无法供养出丰硕的灵魂,对吗?”

这句话精准地刺中了安格尼丝内心最深处的隐秘,让她感到一阵无所遁形的羞愧,又因这“神圣”的理解而感到莫大的安慰。

“是的,是的……”她流下了眼泪,不住地点头。

“那么,如你所愿。”

那个声音宣布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的愿望,将被应允。你的身体将成为一座丰饶的圣殿,用以供奉你忠贞的灵魂。”

话音刚落,一股奇异的感觉穿透了安格尼丝的身体。那不是温暖,也不是寒冷,而是一种极深的、源自骨髓的麻痒。仿佛有无数颗沉睡的种子,正在她的血肉中被唤醒,蠢蠢欲动,准备破土而出。

她趴在地上,身体因为这前所未有的感觉而轻微抽搐。

当一切平息时,那个声音已经消失了。角落里的黑暗恢复了原样,空气也重新变得清冷。一切都像一场幻梦。

安格尼丝颤抖着抬起手,抚摸自己平坦的胸口和纤细的腰肢。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

但她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一种来自更高存在的许诺,已经烙印在了她的身体里。她被选中了,她被恩准了。她怀着一种混杂着恐惧与狂喜的期待,慢慢地从冰冷的地面上爬了起来。

第二天的清晨,安格尼丝是被一阵剧烈的饥饿唤醒的。

那不是寻常的、因腹中空空而产生的微弱抗议,而是一种更深、更焦灼的渴求。像一团小小的火焰在她胃里燃烧,她的五脏六腑都因此而蜷缩起来,疯狂地叫嚣着需要填充。

她匆忙穿好衣服,在晨祷时几乎无法集中精神。领祷嬷嬷的诵念声仿佛离她很远,她满脑子都是食物的念头——黑面包粗糙的口感、燕麦粥温热的蒸汽、甚至是清水滑过喉咙的清凉。

终于挨到早餐时分,她端着自己那份餐点在长桌边坐下时,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食物一如既往的简单:一碗寡淡的燕麦粥,一小块坚硬的黑麦面包,还有一杯清水。

安格尼丝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将它们一扫而空。她撕咬面包的动作有些急切,这与修道院里一贯沉静肃穆的餐桌礼仪格格不入。当她舔舐掉碗里最后一滴麦粥,将最后一点面包屑也送进嘴里后,那种可怕的饥饿感,却仅仅是稍微缓解了一点。

那团火依旧在她体内燃烧,那个空洞依然深不见底。

她的胃还在收缩、索取。

安格尼丝茫然地握着空空的餐盘,眼神不受控制地飘向了对面。瑟拉菲娜正用一种优雅而缓慢的速度,小口小口地吃着她的早餐。她那份食物,似乎格外诱人。

也许是安格尼丝的目光太过专注,瑟拉菲娜抬起了头,正好对上她的视线。瑟拉菲娜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看了一眼安格尼丝面前光洁如洗的餐盘,立刻明白了什么。

她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弯起一个温和的弧度。她用手中的餐刀,将自己剩下的大半块黑麦面包清晰地切成两半,然后将其中一半连同她自己那一小碟腌菜,一起推到了安格尼丝的面前。

整个动作流畅而自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安格尼丝的脸颊瞬间涨红了,一种混杂着羞窘与感激的热流涌了上来。

瑟拉菲娜凑近了一些,将声音压得很低,那温热的气息拂过安格尼丝的耳畔。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好笑的亲昵:

“我们的小安格尼丝一定要多吃点,”她轻声说,“你看你瘦的,风一吹就要倒了。”

她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施舍,只有纯粹的、如同姐姐对妹妹般的关切与疼爱。

安格尼丝低下头,看着面前那半块来自另一个人的面包。它仿佛也带着瑟拉菲娜的体温。她拿起面包,默默地、小口地咬着。

这一次,食物进入腹中后,那种灼烧般的饥饿感,终于真正地开始平息了。

修道院有一项职责,是在每周固定的几天里,为城里的居民提供一个倾诉烦恼的场所。安格尼丝被安排在下午,接待前来的人。她坐在木制屏风的一侧,屏风的另一侧,会坐下需要解惑的男男女女。

下午的阳光有些燥热,而那股烧灼般的饥饿感,又一次在她体内苏醒了。

瑟拉菲娜分享的食物带来的饱足感早已消失殆尽。此刻的饥饿,比清晨时更加凶猛、更加急切。它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她的脏腑,不断收紧,让她浑身冒出细密的冷汗。

屏风的另一侧传来衣料摩擦的沙沙声,接着是一个女人尖利而不耐烦的声音。

“你们这里的嬷嬷就不能动作快点吗?我的时间很宝贵。”

一个穿着华贵织锦长裙的女人绕过屏风,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安格尼丝面前的凳子上。她体态丰腴,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脖子上挂着一串沉甸甸的珍珠项链,空气中立刻弥漫开一股甜腻到发晕的香水味。

是城里一位以刻薄闻名的贵族夫人。

安格尼丝努力维持着平静,双手交握放在膝上,低声说:“夫人,请讲您的烦恼。”

贵族夫人用描摹精致的眼睛嫌弃地打量着安格尼丝单薄的身形,撇了撇嘴:“我的烦恼?我的烦恼就是家里的厨子做的烤鹅总是不够肥美,还有一个女仆走路的声音像头小象,吵得我头疼。”

她喋喋不休地抱怨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声音刺耳。

而安格尼丝,已经听不见她到底在说些什么了。

那股饥饿已经完全掌控了她。她的视线无法从眼前的贵族夫人身上移开。在那一瞬间,这个女人不再是一个需要倾听的人,而是一份……食物。

她看上去如此饱满,如此充实。透过那层华丽的织锦,安格尼丝似乎能看见下面丰厚的脂肪和温热的血肉。她散发出的香水味,此刻闻起来,竟像是某种用香料腌制过的、等待烹饪的佳肴。

安格尼丝的喉咙不自觉地动了一下。她的口腔里分泌出大量津液。她那纤细的身体内部,那个空洞,正在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你在听我说话吗?你这瘦骨嶙峋的样子,真是晦气……”

贵族夫人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安格尼丝站了起来,慢慢向她走近。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她的嘴,却以一种违背了生理构造的角度,缓缓地、无声地张开了。

贵族夫人的瞳孔骤然收缩,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发不出一点声音。

安格尼丝低下头,她的嘴已经张开到足以吞下一颗头颅的大小。

首先接触到的是女人精心盘起的头发,发髻上坚硬的发簪刮擦着她的上颚,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接着是头盖骨的顽固阻碍,但在她咽喉深处那股无法抗拒的吸力下,骨骼发出了细微的、被挤压的声响,最终滑了进去。女人的脸颊柔软而富有弹性,擦过她的喉壁。

安格尼丝没有咀嚼,只是吞咽。

接下来是对方宽阔的肩膀,这让她喉咙的撕裂感达到了极限。衣料粗糙的质感、皮肉的温热与柔韧,以及肩胛骨的坚硬轮廓,层次分明地顺着她的食道缓缓下移。当吞到女人丰满的胸脯时,那种柔软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感觉,短暂地填充了她一部分的空虚。

腰部的紧身胸衣是另一道阻碍,鲸骨的支撑条像栅栏一样,被她的喉咙强行压断,发出令人牙酸的“噼啪”声。

最艰难的是宽大的、被裙撑撑开的臀胯。她感觉自己的整个躯干都被迫撑开。丝绸和棉衬裙层层叠叠地堆积在她的喉咙里,几乎让她窒息,但那股饥饿的本能,驱使着她继续这缓慢而恐怖的进食。

最后是两条腿,和穿着尖头皮鞋的脚。鞋跟划过她的喉咙深处,留下最后一道火辣辣的痕迹。

当一切结束时,小小的忏悔室里,只剩下了安格尼丝一个人。

她站在原地,四肢和脸颊依旧是原本的纤细模样。但她的身体,呈现出一种极为怪诞的形态。

她的腹部,被那身修女袍难以置信地包裹着,高高地、沉重地鼓胀起来,大得超乎常理。那圆球般的腹部比她整个上半身都要庞大、宽阔,将黑色的布料绷紧到近乎透明。布料之下,甚至能隐约看出一个蜷缩着的人形轮廓。

那焚心般的饥饿感,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甸甸的饱足感。一股温热的暖流从她的胃里散发出来,流遍全身。

安格尼丝低下头,抚摸着自己那巨大而温热的腹部。她茫然地感受着里面那个沉睡的、完整的“食物”,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混合着恐惧与满足的、诡异的平静。

那份沉甸甸的饱足感,如同潮水般温暖而舒适,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分钟。

然后,它就开始“活”了过来。

先是一阵轻微的、仿佛错觉般的蠕动。安格尼丝低头看着自己那异常巨大的腹部,屏住了呼吸。紧接着,那蠕动变成了一记沉闷而用力的撞击,狠狠地顶在她的胃壁内侧。

“唔!”

安格尼丝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一步,后背撞在了冰冷的石墙上。

那一下,像是点燃了导火索。她胃里的那个“东西”彻底苏醒了。

疯狂的、绝望的挣扎开始了。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一双穿着华服的手臂正在她的腹腔内疯狂挥舞,拳头一下下地捶打着柔软的内壁。接着是一双穿着尖头鞋的脚,猛地向上踹来,那坚硬的鞋跟狠狠地、精准地踢在了她的肋骨下方。

剧烈的、源自内部的疼痛让她瞬间弓起了身子,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她用双臂紧紧地、徒劳地抱住自己那不断翻腾、变形的腹部,希望能以此来压制住里面的骚动。

但那无济于事。她的修女袍被绷得紧紧的,袍子下的轮廓因为内部剧烈的冲撞,而显现出各种怪异的形状。时而是一只手肘的尖锐凸起,时而是一颗试图顶出来的头颅的浑圆弧度。

一股气流不受控制地从胃里上涌,带着被困者的惊恐和她自己的胃酸,冲开了她的喉咙。

“呃——嗝!”

一声悠长而低沉的饱嗝,不由分说地从她纤秀的嘴里发了出来。那声音大得在空无一人的忏悔室里产生了回响。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混杂着消化液酸腐气味和贵族夫人那甜腻香水的、极其诡异的气息。

安格尼丝的脸涨得通红,生理性的泪水涌上了眼眶。

胃里的挣扎变得更加狂暴了。似乎是被这声饱嗝所激怒,那个女人开始用身体的所有部分进行冲撞,像一头被困在狭小笼子里的野兽。

这股发自内心的剧痛和强烈的异物感,已经超出了安格尼丝神经能够承受的极限。她靠着墙壁,缓缓滑倒在地。冷汗瞬间浸透了她贴身的衣物,一缕缕湿透的黑发黏在她惨白的额头上。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散乱,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模糊。在一阵尤其猛烈的、几乎要将她撕裂的内部翻腾中,她的意识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安格尼丝的眼皮无力地颤抖着,瞳孔涣散,眼球不受控制地向上翻去,露出了大片的眼白。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急促的喘息和偶尔溢出的、带着涎水的呻吟。

她瘫倒在冰冷的石板地上,纤细的四肢无力地摊开,唯有中间那个巨大、温暖而又充满暴动的腹部,在寂静的忏悔室里,无声地诉说着一场正在她体内发生的、恐怖的战争。

就在安格尼丝的神志因剧痛而几近崩溃时,她身体的本能,或者说,是那个赋予她这种能力的未知存在的意志,终于开始做出回应。

一股灼热的感觉,从她胃壁的最深处,如同无数微小的泉眼,开始汩汩地向外渗出。

那不是温暖,而是一种带着腐蚀性的滚烫。

是胃酸。

起初只是涓涓细流,但很快,在内部狂暴挣扎的刺激下,分泌的速度猛然加快,汇聚成了一股汹涌的、滚烫的潮水。这些极具侵略性的消化液迅速注满了她胃里的每一寸缝隙,将那个仍在冲撞的贵族夫人完全浸泡、淹没。

腹中传来的动静,瞬间变了性质。

不再是坚硬骨骼和肢体的猛烈撞击,而是变成了一种更湿润、更绝望的扑腾和搅动。安格-尼丝甚至能隔着自己的皮肉,“听”到液体内部那种咕嘟作响的、类似溺水般的挣扎声。

贵族夫人华贵的织锦长裙,在这种强酸的浸泡下,开始发出“滋滋”的、细微的溶解声。丝绸和棉布首先失去了韧性,化作一缕缕粘稠的纤维,融入那浑浊的液体之中。

然后是皮肤。

安格尼丝能感觉到,自己胃里的那具躯体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变得……柔软。那原本紧致、充满弹性的肌肤,在强酸的侵蚀下,开始变得滑腻,然后一层层地剥离、溶解。

从外部看来,她那鼓胀的腹部虽然依旧巨大,但内部的冲撞却渐渐失去了章法和力道。那些尖锐的凸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沉闷、粘滞的滚动。像是一块正在融化的、巨大的冰块,在容器里无力地翻滚。

强酸带来的灼热感,也同样炙烤着安格尼丝自己的胃壁。她能感受到那股腐蚀一切的热流在自己体内翻江倒海。这种灼痛虽然强烈,却奇异地压制住了刚才被踢打的锐痛,并带来一种毁灭性的、主宰一切的快感。

她翻着白眼的双瞳,慢慢地恢复了一丝神采。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落在了自己那依旧在缓慢蠕动的腹部。

里面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弱,越来越微不可闻。最终,只剩下液体被动搅动的、沉闷的咕噜声。

那团火焰般的饥饿,在被这份“食物”彻底驯服、开始消化的时刻,终于化作一股真正意义上的暖流,温润地滋养着她-的四肢百骸。

安格尼丝趴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汗水、泪水和涎水混在一起,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在石板上。她的身体还在因为方才的-剧痛而微微颤抖,但一种深沉的、混合着疲惫与满足的感觉,正在缓缓升起。

那个刻薄的声音,那具丰腴的身体,都正在她的内部,化作最纯粹的养分。

她闭上眼睛,一只手无意识地、轻轻地搭在了自己那依然巨大、但已经彻底平静下来的温热腹部上。

内部的战争已经结束,一场沉默的解构开始了。

安格-尼丝瘫在地上,像一个刚生产完的、虚脱的母体。但她的体内并非孕育着新生,而是在进行一场逆向的创造——将一个完整的、复杂的生命体,还原成最原始的、可供吸收的物质。

她能“听见”自己身体内部的声音。

那是一种持续不断的、细微的“咕嘟”声和“滋滋”声,像是无数饥饿的微小生物正在开一场盛宴。她的胃腔,此刻变成了一个温热、幽暗且充满腐蚀性液体的熔炉。

最先屈服的是柔软的组织。

皮肤、脂肪、肌肉……这些曾经构筑起贵族夫人丰腴曲线的东西,在强酸的浪潮中,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崩离析。安格-尼丝闭着眼,却仿佛能“看”到那番景象:一层层的肌理如同被热水浸泡的纸张般剥落、散开,溶解成絮状的、半透明的悬浮物,最终融入那浑浊的消化液中。她胃里的内容物,从一个固体的、轮廓分明的形态,逐渐变得粘稠、模糊,成为一锅浓稠的、缓慢搅动的汤羹。

她腹部的形状,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之前那些因为骨骼顶撞而形成的、不规则的凸起,彻底消失了。现在,她的肚皮呈现出一种沉重而均匀的下坠感,像一个装满了浓汤的皮囊。随着她胃部的每一次无意识蠕动,里面的液体也会随之晃荡,发出“咕噜……咕噜……”的、令人心悸的声响。

接着,轮到了更顽固的东西——内脏。

心脏、肝脏、肺腑……这些曾经包裹在胸腔和腹腔里的器官,此刻失去了所有保护,直接暴露在强酸之中。它们比肌肉更有韧性,但最终也无法抵抗这股毁灭性的力量。它们一个接一个地萎缩、破裂,将其中的内容物和自身的组织结构,一并贡献给了这场消融的盛宴。那串曾挂在女人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绳线早已溶解,一颗颗温润的珍珠在粘稠的液体中沉浮、碰撞,发出几乎听不见的、轻微的“咔哒”声。

而最坚硬的骨骼,则是最后一道防线。

它们暂时还维持着一个大致的人形框架,像沉船的龙骨,静静地躺在这片酸性海洋的底部。但安格-尼丝能感觉到,强酸正在不懈地舔舐着它们的表面,从骨骼最脆弱的连接处开始渗透,一点一点地剥夺着它们的钙质,让它们慢慢变软、变脆。这个过程很缓慢,却坚定不移。

这股消化带来的暖流,此刻已经变成了某种实质性的、滚烫的能量。它们顺着她的血管,涌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发烫,血液的流动似乎都变得更有力、更迅猛。

不知过了多久,忏悔室内的光线已经变得昏黄。那场发生在她体内的漫长盛-宴,终于接近了尾声。

胃里那种翻江倒海的灼热感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的、被彻底滋-养-后的餍-足。但那种怪诞的饱腹感并未完全消失,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胃里依旧装着某种沉甸甸的、半固体的残余。它们不再挣扎,也不再具有生命的气息,只是安静地填充在那里,像是暴食后尚未消化的食糜。

安格尼丝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她第一时间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心头一紧。

它没有恢复成原来的平坦模样。

透过那件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的修女袍,能清晰地看到,她的小腹依旧显著地隆起着。那不是之前那种怪异的、仿佛要爆开的巨大球体,而是一种更……自然的形态。

它就像一个怀胎满月的孕妇,呈现出一种饱满、沉甸甸的浑圆弧度。这弧度从她的肋骨下方开始,柔和地向前挺翘,然后向下坠出一个优雅的曲线。当安格尼-丝试探性地伸出手,轻轻按压了一下自己的肚腹时,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愣住了。

那不是紧绷的,而是柔软的,富有弹性。隔着一层布料,她能感觉到里面装着大量沉重、粘稠的内容物。随着她的按压,那些残骸在她的胃里发生了轻微的、惰性的移位,发出一阵几乎听不见的、类似烂泥搅动的“咕叽”声。

她低头看着这陌生的、装满了恐怖秘密的曲线,心中涌起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劫后余生的惊惧,有对这诡异变化的茫然,但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满足感。这不再是一个空洞的、需要填充的容器,而是一个充实的、沉甸甸的存在。

安格尼丝深吸一口气,拉了拉有些凌乱的袍子,尽可能地想用衣物的褶皱来掩盖这过于明显的身体变化。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忏悔室的门,确认外面无人后,便低着头,用一种近乎佝偻的姿势,快步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她和瑟拉菲娜共用一间寝室。一想到要面对瑟拉菲娜,安格尼-丝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她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样子?

黄昏时分的修道院格外安静。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走路的姿态发生了变化。为了平衡腹部的重量,她的腰背不自觉地向后挺起,步伐也变得更沉稳。每走一步,那装满了半消化物的柔软腹部,都会随着身体的动作,产生轻微的、富有弹性的晃动,里面那些粘稠的残骸也随之沉重地摇荡着。

更让她感到心惊和窃喜的是,变化并不仅仅在腹部。

她感觉到了胸前传来的、陌生的束缚感。那身原本宽松的袍子,此刻在胸口处被撑得有些紧绷。她能感觉到两团柔软的肉-体随着她的步伐在微微颤动。那不是她过去平坦胸口上那一点点可怜的软肉,而是真正意义上的、饱满的隆起。同样的,臀-部也变得不同了。曾经只能摸到嶙峋骨感的部位,如今也覆盖上了一层柔韧而丰厚的脂-肪。长袍的布料不再是空荡荡地垂下,而是被浑圆的曲线撑开。

她的身体,似乎真的将那个贵族夫人的血肉,转化成了构建自身的一部分。

终于,她走到了寝室门口,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黄的烛光。她能听到瑟拉菲娜在里面走动的声音。安格尼-丝深吸一口气,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肚子,希望能让它显得不那么突兀,然后轻轻推开了门。

瑟拉菲娜正背对着她,在整理床铺。听到开门声,她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贯温和的笑容。

“安格尼-丝,你回来……”

她的笑容,在看清安格尼-丝的全貌时,凝固在了脸上。

瑟拉菲娜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死死地、不可置信地,落在了安格尼-丝那高高隆起的、无论如何也无法用袍子遮掩住的腹部上。

瑟拉菲娜的目光,像被钉住了一样,死死地落在了安格尼丝那高高隆起的、无论如何也无法用袍子遮掩住的腹部上。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烛火在轻微地跳动,将两人怪异的影子投在墙上。

安格尼丝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结冰了。她抱着肚子的双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安格尼丝……”瑟拉菲娜的声音干涩,带着全然的震惊,“你……”

“是……是圣母的恩典。”

安格尼丝抢在她问出更可怕的问题之前,用一种颤抖而又试图显得虔诚的声音说。这是她回来的路上唯一能想出的、荒诞的借口。

“我……我向圣母祈祷,希望能有一副更强壮的躯壳来侍奉她。我的身体太过单薄……圣母听见了我的祈祷,于是……于是赐福于我。”她的话语急促而混乱,自己都不知道听起来有多么疯狂。

瑟拉菲娜愣住了。她那双总是盛满笑意的蓝色眼睛里,此刻写满了不可思议。她看着安格尼丝,又看了看她那怀孕般的肚子,脸上的震惊慢慢地、慢慢地,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好奇与惊叹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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