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伤是怎么来的？"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心疼与好奇。 宇阳王捉住她的手腕，拇指在她脉搏处摩挲："三年前皇城狩猎，一支流矢。"

他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眼中闪过一丝凤娘读不懂的光芒，"你怎么对我的旧伤这么感兴趣？"

凤娘垂下眼帘，长睫毛在烛光下投下扇形的阴影："妾身只是心疼王爷。"她微微侧头，露出雪白的颈线，感觉到宇阳王的呼吸变得粗重，“您说好要告诉妾身您准备的大事呢？”

宇阳王突然大笑起来，翻身下床走到窗边。夜风吹起他散开的衣袍，露出精壮的腰背线条。

"十日后月晦之夜，"宇阳王转身，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十万禁军将随我踏平皇城。"他走近床榻，手指勾起凤娘的下巴，"到时候，我便能叫这日月换新天。"

凤娘强迫自己露出惊喜交加的表情，心跳却如擂鼓。这就是她等待多时的关键情报——确切的谋反时间和兵力部署。她娇羞地扑入宇阳王怀中，将震惊的表情埋在他胸膛："王爷莫要说笑..."

"说笑？"宇阳王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为了这一天，我已经准备了三年。"

三更以后，凤娘看了看已经睡熟的宇阳王，穿好衣衫，溜出寝宫。夜露打湿了她的绣鞋，但她顾不上这些。园林假山后，一个侍卫打扮的身影已经等候多时。

"无忌！"凤娘一把抓住他的手，两人拥抱在一起，声音压得极低，"十日后月晦夜，十万禁军围攻皇城。立刻通知指挥使大人，皇城西侧防御最弱，是他们的主攻方向。"田无忌的瞳孔在月光下收缩："消息可靠？"

"他亲口所说。"凤娘从发髻中取出一枚蜡丸，"这是我趁他睡着时取得的王府兵力布防图，一并带回去。"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凤娘浑身一颤："快走！天亮前必须送出王府。"田无忌将蜡丸藏入袖中，犹豫地看了凤娘一眼："你不跟我一起走？"

"我还不能走。"凤娘摇头，"我必须弄清楚禁军调动的具体路线和接头暗号。快走，再耽搁就来不及了！"

看着田无忌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凤娘长舒一口气。她整理了一下衣衫，正准备返回寝宫，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爱妃这么晚在花园做什么？"凤娘的心脏几乎停跳。她缓缓转身，看到宇阳王倚在一株梅树下，月光将他俊美的脸庞分割成明暗两半，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妾身...妾身睡不着，出来赏月。"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揪紧了衣角。宇阳王缓步走近，伸手拂去她肩上的花瓣："是吗？可我刚才似乎看到你在和人说话。"

凤娘的血液瞬间凝固。她张口想要辩解，宇阳王却突然揽住她的腰："逗你的。今晚月色这么好，我命人在凉亭备了酒，继续陪本王喝一杯。"

凉亭四角的宫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凤娘跪坐在席上，看着宇阳王亲手为她斟酒。琥珀色的液体在玉杯中荡漾，映出她不安的面容。"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即使是皇家一年也只得三坛。"宇阳王将酒杯推到她面前，"你来尝尝。"

凤娘迟疑地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甜中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好酒。"

她勉强笑道，舌尖抵住上颚，担心宇阳王已看出自己传信，方才看到，现在准备毒酒也来不及，总不可能，他一开始就知晓自己的身份？宇阳王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仰头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怎么，怕我下毒？"

"王爷说笑了。"凤娘心中一横，将剩下的酒全部喝下。酒液入腹，立刻腾起一股暖意。宇阳王又为她斟满一杯："今夜不醉不归。"

第二杯下肚，凤娘开始感到头晕目眩。眼前的宇阳王似乎分裂成了两个、三个...她摇摇头，发现自己的动作变得异常迟缓。

"这酒...后劲好大..."她试图站起来，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宇阳王的脸突然贴近，近到她能数清他的睫毛："已经不早了，不如你休息一会吧。"

他的声音忽然变了调，冰冷得令人战栗，"凤娘姑娘，很快你就能和你的同伙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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