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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年底的尾牙,这个面试有点硬,1

小说:这个面试有点硬 2025-09-13 09:09 5hhhhh 6900 ℃

第十二章:年底的尾牙

时间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在无数次镜头的开启与关闭之间,在无数声压抑的呻吟与导演兴奋的嘶吼之中,悄然滑向了年末。

当杨兴坐在自己那方小小的隔间里,看着电脑屏幕上弹出的年度业绩总结时,一种恍如隔世的荒诞感油然而生。报告上,他的名字被高高挂起,后面跟着三个闪亮的标签:陈安怡,王瑞,田羽菲。这三个名字,如今已是公司新人梯队里最耀眼的明星,三位A级评价以上的女优,如同三枚勋章,别在了他这个“金牌经纪人”的胸前。

他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了“田羽菲”这个名字上。

记忆被拉回到几个月前。田羽菲的第一部片子,那个在画室里拍摄的、充满了朦胧美感的“艺术品”,最终的市场反响,正如琳达所预料的那样,毁誉参半。它确实为公司吸引了一批追求唯美和剧情的“高端用户”,但也引来了更多核心观众的抱怨——“不够刺激”、“隔靴搔痒”、“裤子都脱了就给我看这个?”。最终,片子的评级,堪堪达到了B级,离A级,始终差了那么一口气。

转折点,发生在她拍摄的第三部影片。

那一次,剧本不再是温情脉脉的艺术启蒙。场景被设置在一个阴冷潮湿的、模仿中世纪地牢的摄影棚里。田羽菲被剥去了所有衣物,只用几根粗糙的铁链,将她纤细的四肢固定在一面冰冷的石墙上。她的身体,像一朵被狂风暴雨摧残的、脆弱的白蔷薇,在昏黄的灯光下,因为寒冷和恐惧,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那场戏的核心,是鞭打。

当男优挥舞着那根细长的、闪着油光的牛皮鞭时,杨兴就站在监视器后面,和琳达并排站着。他看到田羽菲紧紧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那王总是带着一丝怯懦的小脸上,写满了决绝的恐惧。

“啪!”

第一鞭,抽在了她光洁的背脊上。声音清脆而响亮。

一道鲜红的鞭痕,瞬间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浮现,如同白瓷上的一道裂纹。

田羽菲的身体猛地一弓,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带着哭腔的痛呼,从她紧咬的齿缝间溢出。那不是表演,那是身体最真实的、无法掩饰的痛苦反应。

“啪!”“啪!”“啪!”

鞭子,如同带着毒牙的蛇,一次又一次地,吻上她颤抖的身体。背上、臀上、腿上……一道道红痕交错纵横,很快,一些脆弱的地方,甚至渗出了细密的血珠。

而田羽-菲,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声咒骂或求饶。她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任由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她的身体在剧烈的痛苦中痉挛,喉咙里发出小兽般呜咽的、破碎的呻吟。那双总是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助、痛苦和一种令人心碎的楚楚可怜。

那种在极致的凌虐下,依旧保持着纯真与脆弱的模样,那种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破碎感,通过高清镜头,被无限放大。

当这部片子上线后,市场的反应,是爆炸性的。

那些潜伏在网络深处的“狼友”们,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至。他们为这种“纯洁的毁灭”而疯狂。对他们来说,陈安怡的从容是一种需要被击碎的挑战,王瑞的风骚是一种唾手可得的廉价,而田羽菲的痛苦,则是一种能最大程度满足他们施虐欲和保护欲的、最顶级的祭品。

这部片子,毫无悬念地冲上了A级。

田羽菲,红了。

她成了继陈安怡和王瑞之后,公司推出的第三位现象级新人。之后的几部作品,公司精准地抓住了她的卖点,让她在各种“无助”、“可怜”的剧情中,被捆绑、被鞭打、被凌辱。她的评级,也稳定地在A和B之间浮动,为公司带来了巨大的收益。

而这一切,都通向了那个最终的目的。

杨兴还记得那天,琳达把他叫到办公室,告诉他结果时的情景。

“老板点头了。”琳达坐在办公桌后,语气平静,但眼底却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王总没有食言。他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将田羽菲的妈妈和姐姐,从那个偏远小城,接到了本市最好的私立医院。顶尖的专家团队,立刻为她们制定了详细的治疗方案。有了最好的医疗资源介入,她们的病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

半个月前,杨兴陪着田羽菲去医院探望。她的妈妈已经可以下床,甚至能笑着帮女儿整理衣领,嘱咐她好好吃饭。她的妹妹,也脱离了危险期,正在进行康复治疗,医生说,再过一两个月,就能重返校园。

那是杨兴第一次,在田羽菲的脸上,看到真正发自内心的、灿烂的笑容。

然而,笑容的代价,是摆在琳达办公桌上的那份合约。

一份长达七年的,近乎卖身的合约。

七年。这意味着,当田羽菲终于能重获自由时,她将是一个年近二十八岁的女人。她人生中最美好的、最青春的七年,将彻底奉献给这个吞噬她身体与灵魂的欲望工厂。

【这是她拯救家人唯一的办法。】杨兴在心里对自己说,一遍又一遍。他知道,能让王总这种唯利是图的商人,做出如此巨大的前期投入和长远的承诺,琳达在背后,一定付出了不为人知的代价和努力。

好在,王总似乎还保留着最后一丝“人性”。他向田羽菲承诺,只要她在这七年里“表现良好”,合约期满后,他会负责为她“洗白”。他可以动用关系,帮她拿到一张干净的、真实的大学毕业证,甚至可以安排她去朋友的公司里,当一名普通的会计,开始全新的生活。

这是一个用七年的地狱,去交换家人和自己下半生的未来的,浮士德式的交易。

田羽菲签字的时候,杨兴就在旁边。女孩的脸很白,手在微微发抖,但她的眼神,却异常的坚定。落笔的那一刻,她仿佛不是在签一份合约,而是在签署一份奔赴战场的军令状。

杨兴关掉业绩报告,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城市。不知不觉,他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学会了用最冷静的头脑,去计算女孩们的“价值”,去策划她们的“堕落”,去包装她们的“痛苦”。

他成功了。他捧红了三个女孩,拿到了丰厚的奖金,成了别人眼中的“王牌”。

可他总会在午夜梦回时,看到一双双不同的眼睛。陈安怡的冷静,王瑞的妩媚,高欢的隐忍,罗茜的无奈,以及田羽菲那双在痛苦中流淌着泪水,却又倒映着希望的、破碎的眼眸。

【这……就是我的工作。】杨兴对着窗户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喃喃自语。

年末的尾牙宴,被安排在了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里。巨大的水晶吊灯将整个大厅照得恍若白昼,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食物芬芳和酒精混合在一起的、醺人欲醉的气息。这里的一切,都试图营造出一种高端、体面、其乐融融的大家庭氛围,仿佛要用这层华丽的镀金,来掩盖公司业务那赤裸裸的、欲望的底色。

杨兴被安排在了主桌区域,和他同桌的,正是他这一年来,亲手“挖掘”出的所有新人。

这俨然成了一场小型的庆功宴。女孩们都脱下了拍摄时那些或职业、或屈辱、或破碎的戏服,换上了自己精心挑选的晚礼服,一个个明艳动人,像是一桌争奇斗艳的鲜花。

变化最大的,是王瑞。她今天穿了一件酒红色的吊带长裙,深V的领口几乎开到肚脐,将她那对傲人的乳肉和深邃的事业线展露无遗。她的妆容精致而张扬,眼角上挑的眼线让她那双桃花眼更添媚意。她不再是当初那个带着一丝风尘气的“熟女”,而是蜕变成了一个浑身散发着自信与掌控力的女王。她毫不避讳地挨着杨兴坐下,丰满的身体有意无意地贴着他的手臂,吐气如兰地在他耳边调笑:“杨大经纪人,今年我们这桌可是全场的焦点哦,你这个大功臣,待会儿可得多喝几杯。”

坐在另一边的王恬清,则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她不再是那个连说话都怯生生的小姑娘,虽然脸上还带着一丝腼腆,但已经能落落大方地和众人说笑,甚至会主动帮大家倒酒。她穿了一件淡蓝色的抹胸短裙,露出了漂亮的肩颈线条,曾经的青涩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开发后的、介于女孩与女人之间的独特风情。

高欢依然是那个安静的角落生物,她选了一件最保守的白色长袖连衣裙,默默地小口吃着东西,大部分时间都在聆听。但与最初的格格不入不同,此刻的她,眼神里多了一丝安定。当桌上的人说到好笑的事情时,她的嘴角也会跟着翘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罗茜则彻底发挥了她“自来熟”的特长,成了这张桌子上气氛的带动者。她穿着一件亮黄色的连衣裙,显得活泼又热情。她一会儿跟王瑞碰杯,调侃她的裙子太“危险”,一会儿又拉着王恬清,分享着新买的口红色号。提到家里的情况,她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我弟现在基本脱离危险了,多亏了公司预支的薪水。不过欠的账嘛……看来姐姐我还要继续努力‘工作’才行啊。”她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将那份沉重的现实,轻描淡写地带过。

而陈安怡,则像是一颗遗世独立的黑珍珠。她穿了一袭剪裁利落的黑色长裙,没戴任何多余的首饰,只是简单地挽了个发髻。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姿态优雅,气质从容,仿佛周围的喧嚣都与她无关。她不主动与人交谈,但当别人跟她说话时,她又会礼貌地回应,眼神清澈而通透,让人看不出她内心深处在想什么。

最特别的,是田羽菲。她似乎成了这张桌子上所有人的“团宠”。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和格子裙,看起来还像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或许是她那令人同情的遭遇,或许是她身上那份尚未被完全磨灭的纯净,让她获得了某种“豁免权”。

就连一向以“风骚”示人的王瑞,在面对田羽菲时,都收起了所有的媚态,像个温柔的大姐姐一样,不断地往她的盘子里夹菜,叮嘱她多吃一点。陈安怡也难得地主动开口,轻声问她的家人身体如何。王恬清和罗茜更是像左右护法一样,将她护在中间,不让那些试图过来搭讪的男同事们靠近。

杨兴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这些女孩,因为他,被卷入了同一个命运的漩涡。她们在镜头前,被迫展现出各种各样的姿态,承受着旁人无法想象的屈辱和压力。然而在此刻,在这张小小的餐桌上,她们却暂时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彼此之间,竟产生了一种奇异的、类似于“战友”般的情谊。

“来,我们大家一起举一杯吧!”罗茜站了起来,高高举起酒杯,“为了过去这一年,也为了新的一年!祝我们……都能越来越好!”

“越来越好!”女孩们纷纷举杯,清脆的玻璃碰撞声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复杂的笑容。

杨兴也举起了酒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像是在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他看着这些笑靥如花的女孩,她们是他的业绩,是他的骄傲,是他年终奖的来源。同时,她们也是他的战利品,是他良心上无法抹去的罪证。

宴会进行到一半,老板王总端着酒杯,在一众高层的簇拥下,来到了他们这一桌。

“小杨啊!”王总满面红光,用力地拍着杨兴的肩膀,“今年,你可是我们公司最大的功臣!一年之内,挖掘出了三个A级新人!陈安怡,王瑞,田羽菲!个个都是精兵强将啊!”

他的声音很大,立刻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无数羡慕、嫉妒的眼神,瞬间聚焦在了杨兴和这一桌女孩的身上。

“老板过奖了,都是她们自己努力。”杨兴谦虚地说道。

“哈哈哈,你就别谦虚了!”王总大笑着,对身边的财务总监说,“给小杨的年终奖,再加三十个点!人才,我们公司绝不亏待!”

周围响起一片恭维的附和声。

王总满意地扫视了一圈桌上的女孩们,最后,他清了清嗓子,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为了奖励大家这一年的辛苦付出,公司决定,组织一次高层团建。地点嘛,就定在邻市的箱根温泉度假村。”

他的目光,特意在杨兴、琳达,以及一个坐在不远处、名叫刘凯的中年男人身上顿了顿。刘凯,正是当初带杨兴入行的那位前辈。

“这次旅行,”王总的笑容变得更加意味深长,“刘凯、小杨,还有HR的琳达、张姐,你们几个业务骨干,都要参加。另外……”

他的视线,缓缓地、一个一个地,扫过王瑞、陈安怡、田羽菲、罗茜、高欢和王恬清的脸。

“为了让我们的功臣们能好好放松,公司的这些新人们,也一起来吧。就当是公司给你们的,新年礼物了。”

第十三章:琳达的历史

新年的钟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公司的效率却不给人丝毫喘息的机会。尾牙宴刚结束没两天,这场许诺给“功臣”们的温泉旅行便迅速安排妥当。

一辆宽敞的豪华大巴车,载着这群特殊的核心团队,缓缓驶离了喧嚣的城市。车厢内的气氛,比想象中要轻松许多。女孩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罗茜和王瑞这对活宝不知从哪摸出一副扑克牌,拉着王恬清斗起了地主,笑声和叫嚷声不断。高欢安静地靠在窗边,戴着耳机,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陈安怡则独自一人坐在后排,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精装书,神情专注,仿佛外界的一切都无法打扰她。

田羽菲被安排坐在琳达身边,琳达像个真正的大姐姐,不时地递给她零食和水,轻声问她会不会晕车。杨兴和刘凯坐在前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行业里的八卦和新闻。

刘凯是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身材微胖,面相和善,总是笑呵呵的,正是他当初把一无所知的杨兴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的行业。他看着后视镜里那一张张青春靓丽的脸庞,发出一声感慨:“你小子,真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料。”

杨兴只是扯了扯嘴角,没有接话。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大巴抵达了位于邻市山区的箱根温泉度假村。这里环境清幽,建筑是纯粹的日式风格,木质的回廊,雅致的庭院,空气中都带着一丝草木和硫磺的清新气息,与他们平日里工作的那个,充满了荷尔蒙与欲望味道的摄影棚,恍若两个世界。

安顿好行李后,众人便迫不及待地要去体验这里最负盛名的温泉。女孩们欢呼着结伴跑向了女宾部的更衣室,空气中还残留着她们清脆的笑声。

> 男更衣室

热气蒸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和木头的香气。杨兴和刘凯各自找了个储物柜,开始换衣服。

“说真的,小杨,我当初真没看错你。”刘凯一边解着衬衫扣子,一边感叹道,“你这眼光,够毒。你挑的这几个,个个都能成。特别是陈安怡和田羽菲,一个走脑,一个走心,路子完全不同,但都能精准地戳到那帮老色批的G点上。你啊,天生就懂怎么把女人变成最有价值的商品。”

杨兴脱下外套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看着储物柜里自己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是啊,天生就懂。】他在心里自嘲,【天生就懂怎么发现她们的弱点,怎么利用她们的欲望,怎么包装她们的痛苦,然后,把这一切明码标价地卖出去。这算什么值得骄傲的天赋?】

“凯哥你过奖了,运气好而已。”他淡淡地回应。

刘凯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结实的后背:“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走吧,泡个澡,把去年的晦气都泡掉!”

两人换上酒店提供的日式浴衣(Yukata),走出了更衣室。外面的休息区很大,摆放着几张矮桌和坐垫。女孩子们那边似乎还没好,一个都还没出来。杨兴和刘凯便找了个空桌坐下,准备等她们。

没过几分钟,琳达也换好了浴衣,从女宾部那边走了出来。她选了一件素雅的浅紫色浴衣,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了白皙修长的脖颈。褪去了职业套装的她,少了几分HR总监的干练,多了几分温婉的女人味。

“她们还在里面洗呢,女孩子就是麻烦。”琳达笑着在两人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大麦茶。

就在这时,旁边一桌传来的争吵声,打破了休息区的宁静,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那是一家三口,父母和女儿。女儿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扎着高马尾,一脸的青春痘和不耐烦。她的父亲正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什么。

“小雅,爸爸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那个什么男团演唱会,真的不能去,你马上就要高考了,现在是关键时期……”父亲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你懂什么!这是他们解散前的最后一场告别演唱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女孩激动地反驳,声音尖锐,“学习学习,你就知道学习!你根本不理解我!”

“我怎么不理解你了?为了你,我……”

“闭嘴!”女孩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冲着她父亲吼出了一句让杨兴和刘凯都愣住的话,“生物爹,你给我闭嘴!”

“生物爹”——这个充满了网络戾气和极致轻蔑的词,像一根毒刺,狠狠地扎在了那个中年男人的心上。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杨兴和刘凯都皱起了眉头,觉得这女孩实在太过分。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对面的琳达,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脸上那温婉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冰冷的怒意。她快步走到那一家人桌前,居高临下地盯着那个被吓了一跳的女孩,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

“你,再说一遍,你管你爸爸叫什么?”

女孩被琳达身上突然爆发出的强大气场吓到了,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嘴硬道:“要、要你管!”

“我就是看不过去!”一向好脾气的琳达,此刻却像一头被触怒的母狮。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地刺向那个女孩,“你知道你爸爸为了让你坐在这里,为了让你能有闲心去追星,在外面要付出多少努力,要看多少人的脸色吗?你知道你身上这件名牌衣服,他要省吃俭用多久才能给你买吗?生物爹?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叫他?没有他,你连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忘恩负义的东西,给我向你爸爸道歉!”

琳达一连串的训斥,又快又急,充满了道德上的压迫感。那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瞬间就蔫了,眼眶一红,吓得躲到了她父亲的身后,再也不敢吱声。

女孩的父亲和母亲都尴尬得不行,连忙站起来打圆场:“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就是因为你们这种‘不懂事’的纵容,才养出这么没教养的孩子!”琳达的怒气显然还未消散。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杨兴和刘凯赶紧冲了过去。

“琳达姐,算了算了,别生气了。”杨兴从后面拉住琳达的胳膊。

“是啊琳达,消消气,跟个小孩子置什么气呢。”刘凯也在一旁劝着,同时对那对尴尬的父母抱歉地笑了笑。

两人连拉带劝,好不容易才把一脸怒容的琳达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琳达重重地坐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胸口依然在剧烈地起伏着。

杨兴和刘凯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琳达。

杨兴和刘凯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休息区里的气氛因为刚刚那场突兀的争吵而变得有些凝滞。那对父女已经灰溜溜地离开了,但琳达身上那股尚未完全消散的怒气,依然像低气压一样笼罩着这张小小的矮桌。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因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沉默了许久。杨兴和刘凯也不敢催促,只是安静地陪着。

终于,琳达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和无法掩饰的疲惫。

“吓到你们了吧,”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抬起头,眼眶已经泛红,“我平时……不这样的。”

“琳达姐,我们……”杨兴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觉得苍白无力。

琳达摆了摆手,打断了他。她的目光投向远方,似乎穿透了这间日式旅馆的墙壁,看到了遥远的、早已被尘封的过去。

“我小的时候,我妈就跟人跑了。”她的开场白,平静得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却让杨-兴和刘-凯的心同时一沉。

“我那时候身体不好,刚出生就查出来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医生说养不大。是我爸,一个人,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她的声音开始微微颤抖,那些被强行压抑的情绪,如同即将冲破堤坝的洪水。

“他就是个普通的工人,为了给我凑手术费,白天在厂里上班,晚上就去码头扛包,去工地搬砖。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每天晚上回来,身上那股汗味、铁锈味,还有廉价药酒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他那双手,全是磨不平的老茧和裂开的口子。可就是那双手,每天晚上都会轻轻地给我掖好被角。”

“后来,我的病好了,健健康康地长大了。考上了大学,毕了业,进了公司,一步一步,眼看着日子就要好起来了……”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了,“我爸,却倒下了。积劳成疾,医生说是肝癌晚期,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救了。”

一滴眼泪,终于挣脱了束缚,从她通红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她浅紫色的浴衣上,迅速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我当时疯了一样,想着不管花多少钱,不管用什么办法,哪怕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他治好。可是他不愿意。”琳达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绝望的病房。

“他把我叫到床边,跟我说,‘闺女,别白花钱了。爸这辈子,值了。你还没结婚,工作也才刚稳定,正是用钱的时候,爸得给你留点嫁妆。’他就那么躺在病床上,疼得满头大汗,却连一支止痛针都舍不得打,他说那个贵。他到死,都在为我算计,想着怎么能再帮我多留一点钱。”

杨兴和刘凯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透不过气来。他们终于明白了琳达那份坚硬的职业外壳下,埋藏着怎样深沉的痛苦与悔恨。

“我特别恨我自己。”琳达睁开眼,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我恨自己没本事,恨自己没能早点让他过上好日子。他为我辛苦了一辈子,到头来,我却连尽孝的机会都没有。他用命换了我的命,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

她抬手,用力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撕裂的自责。

“所以,当我听到那个女孩,用‘生物爹’那三个字,去侮辱一个和-我爸一样,在为子女拼命的父亲时,我真的……控制不住。”那三个字,对她而言,不仅仅是侮辱,更是一种对她父亲一生付出的、最恶毒的亵渎。

她的目光,转向了女宾更衣室的方向,眼神变得复杂而悠远。

“我第一次看到田羽菲的资料,看到她为了救妈妈和妹妹,愿意走进这个行业的时候,我就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在问杨兴和刘凯,“如果那时候,也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告诉我,只要我愿意‘卖掉’自己,就能换回我爸的命……你们说,我会不会去做?”

她没有等他们回答,便自顾自地、惨然一笑。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当年的我会怎么选。但是……”她的目光变得清晰而坚定,“我看着田羽菲的眼睛,我就明白了。她会。所以,我必须帮她。”

因为在田羽菲身上,她看到了一个平行时空里的、能够拯救父亲的自己。帮助田羽菲,就像是在弥补她自己心中那个永远无法愈合的、关于“孝道”的巨大空洞。

杨兴和刘凯彻底沉默了。他们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他们一直以为琳达只是一个精明、干练、偶尔心软的HR,却从未想过,在她那副专业的面具之下,隐藏着如此沉重的故事。这一刻,他们才真正理解了,她为什么会为了田羽菲,去跟王总那样的商人周旋、博弈。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说笑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沉重的氛围。

“哇,这里的浴衣好好看啊!”

“罗茜你快点,就你最慢了!”

是女孩们换好衣服出来了。王瑞、陈安怡、田羽菲……她们一个个穿着各色浴衣,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脸上带着泡过温泉后红扑扑的健康色泽,叽叽喳喳地走了过来。

琳达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从梦中惊醒。她以一种快得惊人的速度,飞快地抬手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又深呼吸了几次。当女孩们走到桌前时,她已经恢复了那个温和而从容的HR总监的模样,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

“你们可算出来了,我们都等急了。”她笑着说,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刚刚哭过的痕迹。

琳达那段突如其来的情绪宣泄,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荡起的涟漪久久未散。但旅行的意义,或许就在于用新的风景和体验,去覆盖旧的伤痕。在接下来的两天里,那段沉重的故事被所有人默契地翻了过去,整个团队的气氛也重新变得和谐而轻松起来。

没了外人,女孩们之间的交流也变得更加直接和“专业”。她们不再聊八卦或化妆品,而是像一群真正的演员在进行业务研讨。在氤氲的温泉池边,她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浴衣,盘腿坐在一起,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拍片的技巧。

“说真的,我觉得跪姿后入的时候,腰一定要塌下去,屁股要用力往上撅,这样镜头拍出来才好看,而且自己也确实会更爽一点。”罗茜率先分享着自己的心得,她大大咧咧的性格让她谈论这些也毫无忸怩。

“嗯,但那个姿势对腰的负担很大,”一向安静的田羽菲难得地开口,她的话语里带着实践后的体会,“如果男演员的力气太大,连续撞个几百下,第二天腰根本直不起来。我个人觉得侧躺的姿势会舒服很多,而且表情也更容易管理。”

“我倒觉得表情管理才是最难的,”王恬清小声地补充道,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炼,她已经敢于参与这种讨论了,“有时候明明很痛,或者根本没感觉,但导演就要求你做出那种欲仙欲死的表情,真的好考验演技。”

陈安怡端着一杯清酒,静静地听着,直到这时才淡淡开口:“那不是演技,那是肌肉记忆。当你的身体习惯了某种刺激,你的表情就会自然而然地做出反应。关键在于找到能让自己真正兴奋起来的点,然后把它放大。无论是痛苦,还是快感,极致的情绪在镜头前都是美的。”她的话语一针见血,让在场的女孩们都若有所思。

杨兴坐在一旁,听着她们的讨论,心中五味杂陈。这些女孩,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将自己异化成最专业的性爱机器。她们谈论着姿势的优劣,快感的真假,仿佛在讨论一道复杂的数学题,冷静、客观,甚至带着一丝学术研究的味道。

就在这时,一道温热柔软的身体贴了上来,浓郁的馨香瞬间包裹了他。是王瑞。她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他的身边,那件酒红色的浴衣领口松松垮垮地敞开着,随着她的动作,一侧浑圆饱满的乳肉若隐若现,顶端的乳头因为温泉的热气而微微挺立,在薄薄的布料下勾勒出诱人的形状。

“杨大经纪人,”王瑞的红唇几乎贴在了他的耳廓上,呼出的热气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上次就说过了,要好好感谢你。一直没找到机会,你看……要不要现在就把这份‘感谢’兑现了?”

她的声音慵懒而沙哑,带着毫不掩饰的挑逗。那双妩媚的桃花眼,此刻正水光潋滟地看着他,眼底深处,是毫不掩饰的、如同漩涡般的欲望。

杨兴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王瑞已经轻笑一声,不容置喙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她的手掌温热而柔软,力气却出奇的大。

“走吧,我知道一个好地方。”

她不由分说地将杨兴从坐垫上拉了起来,拖着他穿过长长的回廊。其他女孩们看到这一幕,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暧昧笑容,罗茜甚至还吹了声口哨,喊道:“瑞姐加油!别把我们杨大经纪人榨干了!”

王瑞回头,冲她们抛了个飞吻,拉着杨兴的脚步更快了。她显然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七拐八拐之后,推开了一扇不起眼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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