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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藕饼】圣餐

小说:【藕饼】圣餐 2025-09-12 21:57 5hhhhh 2520 ℃

*本章完结,会有一篇小孩开大车的番外

*反派死于话多

敖丙猛地侧过身子,不顾教会精锐的阻拦,执拗地想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哪吒前面:“就算哪吒是恶魔,可他也并未手刃无辜,从未主动伤害过镇上的任何人,为何一定要杀他!” 他明白这不过是螳臂当车,但仍旧试图用理性做最后的抗争,哪怕只是为了拖延一点点时间。

无量完全无视了哪吒那恨不得吃了他的目光和不绝于耳的怒骂,像是认为已经胜券在握,他姿态从容地捋了捋雪白的长须,缓缓开口,开始讲述一个被漫长岁月掩埋的故事:

“很多年前,教会于极北深渊之下,寻得一颗蕴含混沌本源之力的混元珠。此物力量太过强大,非人间所能容纳。为免其祸乱世间,教皇陛下以大神通将其一分为二,一为至纯灵珠,一为至恶魔丸。” 他的目光扫过敖丙,如同在展示一件收藏品,“交由我,好生看管,净化魔性,导其向善。”

他顿了顿,语气中染上一丝冷嘲:“谁知,那魔丸竟自行其是,投胎到了当时教会最出色的猎魔人之一——殷素知的身上。”

敖丙的心猛地一沉。殷素知?李靖?他听过这两个名字,据说他们曾是最忠诚的猎魔战士,后来却神秘叛逃,成了教会的耻辱。

鹿童司铎那张面瘫脸上似乎闪过一丝不耐,他微微上前半步,声音依旧冰冷:“大主教,何必再与他们多费口舌?直接处置便是。”

“不急。” 无量大主教却缓缓抬手,示意鹿童稍安勿躁。他脸上甚至露出一个从容的微笑,仿佛很享受这种看着对方信念崩塌的过程。他转向脸色发白的敖丙,慢悠悠地继续那残酷的讲述。

“殷素知与她的丈夫李靖,得知魔丸附于己身,竟不思将其奉献于主,反而心生妄念,妄图保全这不该降生的孩子,叛出了教会。”无量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而灵珠,则顺利投胎于你身。敖丙,你一出生,便在我的密切注视之下。将你安置于此镇,严禁离开,是为了保护你这纯净的容器不受污染,将你培育成教会最锋利的剑,最坚固的盾。”

“呵呵,教会的追兵岂是儿戏?一路围剿,步步紧逼。殷素知本就因孕育魔丸而元气大伤,再经历连番恶战,东躲西藏,身体早已油尽灯枯,濒临崩溃。正是在一次激烈的围捕中,她身受重创,气息奄奄。这致命的创伤与母体的极度虚弱,惊扰了本就极不稳定的魔丸,竟引得它提前出世了。”

“比起灵珠,魔丸本来就更难控制。在濒死的母体里被强行催生出来,结果可想而知——魔丸的力量彻底失控,不仅瞬间吞噬了给予它生命的母亲,连试图保护妻子的李靖,也一同被卷入其中。”

他的目光重新变得冷漠而无情,看哪吒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件失败的残次品:“所以,这魔丸从降生的第一刻起,便背负着弑亲的原罪。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灾难。自此流落世间,苟延残喘,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过着被教会清剿的生活。”

最后,他的目光在敖丙和哪吒之间来回扫视,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残酷:“至于你们那所谓的治疗?哼,无非是灵珠与魔丸本源相吸,力量短暂交融的假象罢了。本就是一体双生,自然能相互滋养,也自然能相互毁灭。”

如果没有遇到哪吒,恐怕他一辈子都无法离开这里。敖丙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眼眸中尽是震惊和恍然。原来是这样……那些梦都是真的……那些模糊而痛苦的梦境——许多人围着他,很吵,很烫,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硬生生剥离的剧痛和悲伤……原来都是真的,那不是梦,是多年之前被强行分离时的残酷记忆,是教会亲手造就的创伤!

哪吒闻言更是气极,无量将所有的过错,轻描淡写地归结于李殷夫妇的“背叛”和魔丸本身的“恶”,甚至带着些“咎由自取”的意味。原来所谓的灾星之名,亲生父母的惨剧和他流浪世间受尽的白眼和追杀,全都是这老匹夫和狗屁教会一手造成的——滔天的怒火混合着圣水灼烧的剧痛,让他几乎疯狂,恨不得生啖其肉!

无量大主教那万年不变的慈祥假面,在哪吒刻毒至极的咒骂声中,终于出现了裂痕。冰冷的杀意从他眼底掠过,无量不再看那咆哮的魔丸,而是将目光彻底转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敖丙,此刻他的声音只剩下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你还在等什么?拿起剑,完成你的使命,证明你对主的忠诚!”

敖丙仿佛对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场面视若无睹,他缓缓抬起低垂的眼睫,眼眸深处有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在猎魔战士们警惕的目光中,敖丙缓步上前,几乎是顺从地接过了无量递过来的那柄短剑。细长的剑身上刻满符文,剑尖闪烁着冰冷银光,一看就是对恶魔特攻的利器。

无量看着他的动作,面色略有缓和,似乎满意于他的顺从。敖丙转过身,面向地上被圣光法阵折磨得遍体鳞伤的哪吒。他举起剑,悬停在哪吒的头顶上方,动作显得有些迟疑,仿佛在思考该如何下手。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大主教说得没错,教会养育了我,给了我容身之所。我确实应该报答这份恩情。”

无量的嘴角向上弯了一下,眼神是尽在掌握的狂喜。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下一瞬将是神父手刃恶魔之时——

敖丙猛地调转方向,毫不犹豫地划过他自己摊开的另一只手掌,殷红的鲜血瞬间从深可见骨的伤口中喷涌而出,如同盛放的红梅。

“承蒙厚爱,”敖丙声音陡然拔高,他抬起流血的手掌,任由滚烫的鲜血溅落在哪吒苍白的脸上,渗入他的唇间,更落在了那束缚着他的法阵符文之上。无量神色骤变,眼底只剩下惊愕与震怒,他失声厉喝,却已来不及:“你——!”

“我自然当以涌泉相报。”

如同烧红的烙铁遇到了冰水,圣光法阵在接触到敖丙鲜血的瞬间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光芒剧烈地明灭闪烁,仿佛被某种同源却相斥的力量干扰,禁锢着哪吒的力量骤然减弱。敖丙从刚才无量的话就已得知,魔丸灵珠本是一体,既然身体的交融可以治疗哪吒的伤,那么蕴含着灵珠最本源力量的鲜血同样可以,甚至能够激发那同源的力量,破除以圣水针对魔性的禁锢!

“不好!你们快拦住这孽障!重新催动法阵!快!” 无量终于彻底慌了神,再也维持不住那高高在上的姿态,气急败坏地对着周围的猎魔人嘶声命令。

可惜,晚了。

对于魔丸,哪怕只是千万分之一秒的破绽,也足以扭转战局,就在圣水禁锢骤然减弱的那一刹那——

暗红色的狂暴能量混合着灵珠之血的圣洁光辉,如同爆炸的冲击波,以哪吒为中心,轰然向四周席卷而去。那本就闪烁不定的圣光法阵,在这两股相生相克却又同源而出的力量猛烈冲击下瞬间碎裂,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中。围拢的猎魔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强悍无匹的能量爆发狠狠掀飞出去,惨叫着撞在周围的墙壁和长椅上!

哪吒从地上一跃而起,周身缠绕着暗红与冰蓝交织的能量流,猩红的眼眸中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他抹去脸颊上的血,死死盯住了连连后退的无量大主教。

这一瞬间的机会,已被他牢牢攥在手中。

无需言语,仿佛灵魂的指引,敖丙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光芒中心的哪吒,两人的手掌,在冰蓝与暗红交织的漩涡中心,紧紧交叠在一起,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贯通彼此的四肢百骸——

轰隆——!!!

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道惊雷,以两人为中心轰然炸开,强大的圣光法阵瞬间碎裂开来,化作漫天金色的光点消散,狂暴的能量直冲穹顶,将教堂坚固的屋顶彻底掀飞,碎石断木如雨点般落下。巨大的轰鸣声甚至传遍了整个小镇,居民们惊恐地从家中跑出,望着教堂冲天而起的光柱和烟尘,还以为是什么东西触怒了神明,才招致如此可怕的天谴!

夜色如墨,崎岖的山路上,哪吒背着昏迷的敖丙,步履沉稳而迅速。背上传来细微的动静,敖丙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哪吒坚实的肩膀。意识回笼,教堂里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瞬间涌上心头。

“哪吒?”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醒了?” 哪吒脚步未停,声音却放柔了些,“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有点累。” 敖丙环着哪吒脖子的手臂紧了紧,将脸贴在他温热的颈窝,“大主——无量他们怎么样了?孩子们和嬷嬷们呢?”

“挂了,还剩下几个残兵败将,跑得比兔子还快。” 哪吒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大仇得报的畅快,“教堂塌了一半,不过放心,弥撒结束后他们就离开了教堂,动静虽大,但宿舍结实得很,他们顶多吓一跳,没人受伤。”

听到无人受伤,敖丙紧绷的心弦终于彻底放松,长长舒了口气:“那就好……” 他沉默了片刻,感受着哪吒背着他稳步前行的踏实感,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未来的茫然交织在一起。不过,背着他的哪吒脚步微微顿了一下,似乎犹豫了很久才闷闷地开口,声音似乎还带着一丝别扭。

“喂……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比如灵珠魔丸的事?比如他的过去?比如他们之间那奇异的联系?这家伙,醒来就只顾着问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敖丙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一丝了然的笑容悄悄爬上了他的嘴角。他更紧地搂住哪吒的脖子,温热的呼吸拂过哪吒的耳廓,轻声问:

“那我以后该叫你魔丸,还是哪吒呢?”

哪吒的脚步彻底停了下来。他侧过头,星光勾勒出他俊美的轮廓,暗红的眼眸在夜色中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故意颠了一下背上的敖丙,惹得对方低呼一声,才坏笑着低语:

“叫老公。”

“你——!” 敖丙的脸颊瞬间如同火烧,他羞得把整张脸都埋进了哪吒的后背,蓝色长发垂落,遮住了他通红的耳尖,再也不肯出声了。这个混蛋!这种时候还要戏弄他!

哪吒满意的看着敖丙害羞的反应,他思绪飘远,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混乱的过去……冷。记忆最初是刺骨的寒冷。他只能裹着捡来的破旧衣物,像只小野狗一样跟别人抢东西。在他为了争夺吃食而被打得头破血流时,也短暂的怨恨过不知为何抛下自己的父母。

紧接着,是追杀的阴影。从他第一次无意识动用魔气开始,那些手持着圣水武器的人就出现了,无论他逃到哪里都无法彻底摆脱。他学会了用凶狠来伪装内心的恐惧和孤独。世界对他来说是一片弱肉强食的丛林。而教会,就是最可恨的存在!

直到他感受到那股牵引。

那是一种灵魂深处的悸动,像在无边寒冷的黑夜里,看到一点微弱的灯火。他不明白那是什么,只觉得朝着那个方向走,身上的伤痛似乎会减轻一点。这牵引支撑着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穿越城镇与荒野,最终来到了那座小镇,看到了那座教堂。

他当时已经奄奄一息,圣水造成的伤口还在溃烂发烫。他缩在教堂冰冷的石阶下,像只等待死亡降临的流浪猫。尽管理智告诉他这里很危险,但灵魂深处却有个声音大喊,就是这里!

然后,门开了。

月光倾泻而下,勾勒出一个修长清冷的身影。水蓝色的长发比最昂贵的丝绸还要柔顺,一张脸清丽脱俗得不像凡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如同最纯净的湖泊,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悲悯和担忧。

那一刻,哪吒忘记了疼痛,忘记了警惕。他从未见过这样干净的人。和他这种在泥泞血污里打滚的存在,完全是两个世界。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缩进更深的阴影里。可是那个人蹲了下来,微凉的手指轻柔地避开了他的伤口,然后将他抱了起来。那怀抱让他僵硬的身体瞬间放松了下来,他嗅到对方身上好闻的冷香,一种仿佛回归本源的安心感包裹了他。

就是这个人。

灵魂深处有个声音在呐喊。所有的牵引都是为了找到这个人。

即使后来,他发现这个干净得像冰晶一样的人是教会的神父,他心底那点最初的警惕也很快被一种更强烈的冲动所取代。想要靠近,想要触碰,哪怕是笨拙地用自己唯一知道的方式去接近——捣乱,恶作剧,惹他生气,只要那双冰蓝色的眼睛能长久地注视着自己。

再后来,他发现靠近敖丙,他身上的伤会好得更快,那并非简单的治疗,而是一种能量的互补和融合。而对方,似乎也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对他只有厌恶和恐惧,反而会为他疗伤,和他睡一张床,在他难过时拥抱安慰他……

后来,无量的话让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灵珠与魔丸乃一体双生,所以才会力量互补,所以才会……无法抗拒地彼此吸引。一切谜团都有了答案。教会强行将他们分离,让他从小承受无尽的痛苦和追杀,将敖丙当作工具圈养,而这个老匹夫居然还要逼着敖丙杀了他?休想!

回忆的浪潮退去,留下的只有更加坚定的保护欲。他不在乎教会怎么定义他,不在乎自己的过去。他在乎的,只有那个和他同宗同源的神父。

哪吒低低地笑了起来,他重新迈开脚步,稳健地朝着山下走去。夜风拂过,带着山林特有的清新气息。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却不再有之前的紧张,反而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宁静。

过了许久,哪吒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这份沉默,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期待:

“神父大人,好不容易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你想去哪儿?” 世界那么大,他终于可以带他去看看了。

敖丙从哪吒的背上抬起头。夜空中,星河璀璨,浩瀚无垠,是他被困在小镇里从未如此清晰仰望过的壮丽景象。夜风温柔地拂起他水蓝色的长发,在星光下流淌着月华般的光泽。他贴近身下坚实温暖的依靠,感受着哪吒滚烫的体温,那温度驱散了所有的寒意和不安。他望着头顶明亮的星空,嘴角弯起一个向往的弧度,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无比坚定:

“我们去……没有神的地方。”

哪吒的脚步似乎更轻快了些,暗红的眼瞳里映着漫天星斗,也映着背上的整个世界。

“好。” 他应道,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暖意。

星光为引,前路漫长。身后是崩塌的信仰牢笼,身前是未知的广阔天地。但此刻,他们只有彼此,和脚下这条通往自由的路。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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