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好左雅明日准时赴约，于皓刚想着待会儿吃饭是不是应该定一桌酒席，结果刚撂下手机没多久，秦老和符子花竟是前后脚一起进了别墅正厅。

　　“你小子别踅摸了，我才到门口，刚巧碰到这丫头过来，她什么情况也都跟我提了，你别站那儿鬼鬼祟祟的，跟做贼似的！”

　　秦老一进门，嘴里立刻跟嚼着铁豆子似的，把于皓数落了一通。

　　见于皓还准备置办晚饭，秦老大手一挥：“别瞎折腾了，内什么，小党，你去找个酒店定个外送酒席，送到这边来，快去吧。”

　　于皓这才看到秦老身后还跟着个年轻女子，那女人并未进门，而是规规矩矩站在门外，听到老太太发话，名叫小党的女人应声扭腰离去了。

　　跟着符子花和秦老在中厅落座，于皓想要开腔，却是发现自己竟然插不上话，面前这一老一小虽然不是初见，但如今却是因着许多秘密开始摆上台面了，两人宛如刚勾搭上一般，想倾诉的话一下子变得多了起来。

　　听着听着，于皓手拿的矿泉水瓶都差点儿掉了，只听秦老语重心长地教导符子花，说她对外装病欺瞒这出做得还是有些稚嫩了，起码不应该对一直照顾她的徐丽媛有所隐瞒，不然一旦事情败露，那徐副部免不了对符子花生出芥蒂，很可能不再庇护。

　　“秦老，你怎么知道……”

　　符子花对自己装病这事自认做得没啥破绽，如果有，那破绽只能是高菁或者……

　　眼瞅着大醋坛子盯上了自己，正仰脖猛灌水的于皓差点儿呛到，他在咳嗽中赶紧摆了摆手，想撇清自己的嫌疑。

　　结果秦老下一句话却是把‘于内奸’彻底出卖了。

　　秦老嘴里如嚼黄豆似的解释：“哼，倒不是你做的有啥偏差，主要还是这小子漏的，他隔三差五就往你管理的别墅跑，还经常留下来过夜，难保不让人有所猜测，品出真相……”

　　三五句说完符子花的事，秦老终于进入正题了。

　　“小子，除了你和符丫头搞得这房子准备洗洗干净，还有别的需要老身帮你遮掩的么？”

　　瞧着旁边的符子花小嘴儿一噘，摆出一脸‘你来坦白’的模样儿，于皓只能轻咳一声，掏出手机打开整理好的清单，递到了秦老眼前：“秦老，这些人，也需要您帮着给想想办法……”

　　“这么多？你小子如此声色犬马，怕是要早夭啊……”

　　看着屏幕上一串人名，秦老倒是没说事儿挺棘手，反而开始质疑起于皓的‘能力’来。

　　于皓连咳几声急急拐回正题，有些担心地问：“秦老，这些麻烦不麻烦？”

　　秦老阴恻恻地讲：“小子，你还有别的事儿了没有？如果就这些，那请我这老婆子来，倒是你有点儿过分谨慎了。”

　　“吕雉，本来搞的就是黑产，谁家里还没有点儿黑上加灰？只要别太过界儿，整出朱莉那样的事端来，就连内务部，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接下来，三人便谈入正题，开始把于皓的‘黑产’逐条搬到台面上来分析。

　　当问到这别墅是从何而来时，秦老这才听闻，于皓还在给杨潇潇做奴之时，就偷偷从那国企高管王东嘴里撬出过大把金元。

　　王东这事儿，就连符子花都不清楚，她以前还以为是杨潇潇章艺出手阔绰，两人攀比着包养于皓，在大撒币之下于皓得了不少好处，结果这一听，自家男人胆儿可够肥的，那种情况下都敢从自己的女主人手里夺食。

　　“啧啧，不得不说你小子可真是胆大包天，这要让那个杨丫头当时发现了，嘿嘿……不过你小子身份都升格成男主了，当初从杨潇潇嘴里抢下一块肉来，这事儿如今扔到台面上来说，那算是你有本事……”

　　秦老窝在沙发上刚啧啧完，等再听闻王东身家近乎三个亿美刀后，她那皱巴巴的的老脸都不禁醒开了：“好家伙，感情你小子也稀里糊涂混成亿万富翁了，这数儿可不小，你可得捂紧了，要是宣扬出去，保不齐会让别人羡慕嫉妒恨，你没急着把钱往国内折腾算是明智，这么大的数儿，吕雉不盯上你，政府也得盯上你。”

　　“还不止呢……”

　　于皓又赶紧把黄雅茵的情况讲了一遍，这事儿可瞒不得，毕竟购置别墅的钱，主要就是来自于黄海龟供上的人民币，这也是于皓符子花一直开支在使用的现金的一部分。

　　秦老听到黄雅茵，如若无神的老眼也不禁露出些许金光来：“这个姓黄的我可是知道，当时姓周的那个逃犯被杨潇潇抓了，油水自然全归了外事部，常黑子拿了大头，但各路人马她也都关照到了，分了不少好处出去，相当会做人，本以为这姓黄的也就是个芝麻粒儿，如今看来，她也算条大鱼，还是那句话，真翻出来，不算什么罪过，但得罪人是肯定跑不了的，你小子捂紧就是。”

　　“至于你这些钱，凑起来可当真不少，真要是摆开了洗干净，肯定是水磨工夫，这事儿老身之后会找个搭台子的外姓韩，帮你先把流水公司办起来，但你要盯紧了姓黄的，我估摸着她肯定还有没吐露的藏宝洞，恐怕不止五个亿身家，至于你和她约定的分账，做与不做你自个儿决定，这黄雅茵如今也是落难之人，还有很强的专业技能，倒是可以吸收进吕雉，为组织所用……”

　　听秦老提到‘吸收进组织’，于皓顿觉得有门，他也没心思询问秦老嘴里的常黑子是不是常宗宁常姐，便赶紧指着手机上另几个名字，又把吕氏三女和崔晓丹的情况叨咕了一番，准备让秦老看看这里面有哪些人物还能吸收进吕雉。

　　秦老：“这崔晓丹……本来就是想加入组织，倒是可以吸收进来……你小子这是什么眼神儿？有点舍不得是吧？行了行了，下一个……”

　　“这个吕雯资质确实十分不错，真要像你所说的，这丫头已经被你拿捏住了，老身待会儿可以带她走，培训培训再送回来，大概可以成为你的助力，不过我建议先别给她女主的身份，就从私奴做起，等到时机成熟，直接由你给她抬籍到面首，以后再脱籍，这样效果更好……”

　　“至于这个吕庭和吕凌，你捏在手里可以控制吕雯，我可以帮你把吕家，还有那个崔晓丹的‘捕获’手续补齐全了，等在组织里有了正式的身份，别人也挑不出毛病。”

　　听到秦老点评吕雯是个‘可造之才’，于皓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能把这丫头正式安排到自个儿身边了，这朵快要枯死的娇花离不开社交的土壤，让她留在明与暗的交界，待在自己身边，才能持续养活她。

　　确定完如何安排吕家三女，秦老的跟班小党也回来了，她领着一众饭店服务小二，将盆盆碗碗排着队地送入餐厅桌上。

　　这时候于皓才得空细瞄了几眼这个小党，此女年纪不大，面貌看着跟吴离手下李婧差不太多，她身材中等，体型均匀，身高一米六五左右，此女留着齐颈短发，五官稚嫩轻巧无甚奇特，只是嘴唇天然丰翘，面无表情之时，看上去也像在嘟着嘴。

　　等到餐厅服务员走了，已经坐上餐桌的秦老招呼小党也入席吃饭，这会儿她发现旁边的于皓身子一歪，似有拘谨避讳之意，秦老立刻哼着解释：“这小党是我的助理，本名党立娜，是韩家从小培养的外姓韩，十几岁就跟着我了，对她你不用避讳，将来老身若有事抽不开身，也会派她来找你接洽相助。”

　　老太太都发话了，于皓只好在频频点头中，赶紧起身跟党立娜握了个手，同时口中保证一定会跟党女士好好配合，互相学习互相进步，刚刚于皓没坐住，完全是因为多看了小党两眼，结果在桌子底下被大醋坛子狠踹了两脚，想不到被秦老目击了窘态，让她给误会了。

　　四人开餐后，觥筹交错间又继续谈起了正事。

　　抛去三吕一崔由秦老找渠道补满抓捕手续不提，剩下的黑户女奴里，洋妞娜塔莉娅倒是比较好办，她本是吕雉女主‘土肥圆’抛弃的暖床之物，当初扔给符子花也是让大醋坛子帮忙卖掉，如今再由符子花补充些后续买卖手续，直接过户给于皓即可。

　　至于再剩余的五女，就有些麻烦了。

　　秦老：“黄雅茵虽说和吕家那几个差不多，补个手续算是你捕获的，从流程上讲是没毛病，但此人身份敏感，真报上组织，当初围猎周成儒的那几股势力肯定也就知道了，说不得会膈应上你，所以对她的处理，倒是有三条路可以走。”

　　“第一，你小子原原本本将她上报，如果担心当初被戏耍的外事部针对你，那你就把人交出去，反正你小子也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了，贪多嚼不烂，等各家把她榨干抹净，再把人还给你即可，这样不但和外事部结不了仇怨，还能落下不小的人情，当然后果是黄雅茵的钱你肯定落不着了，最多能分一部分，而且这人一旦交出去，为了撬出东西，她再回来是死是活，是完整还是残缺的，就都难说了，可惜了一个人才。”

　　“第二，她我带走，算韩家捕获的女奴，这样即便众人知晓，韩氏自会抗下所有龌龊，只不过这个法子需要上下打点，人以后可以留给你，钱你小子也能落着部分，这条道儿比较保险，只是比起第一条来，你得不到别家，尤其是外事部的情份了。”

　　“第三，这黄雅茵不是有一套精致的假身份么？老身这边只偷偷帮你补个手续，用这假名帮你上报，人还是你的，将来如若被吕雉其她人发现这个女奴就是黄雅茵，那此事跟韩氏没有半毛钱关系，到时候你小子如果四面楚歌，扛不住再花钱打典即可，这主意能保住人，也有机会留下全部的钱，但就是一旦出了问题，搞不好会钱情两空。”

　　于皓边听秦老分析，边皱起眉头思索，这会儿他还没说话，旁边的符子花却是先开腔了：“我觉得第二条不错，黄小姐能力是有，刚好也可以去韩氏磨炼磨炼，况且秦老经常帮你，费了这么多心神，你就不能报答报答秦老？”

　　正大快朵颐的于皓翻了个白眼儿，狠狠瞪了一眼正嘴角带笑的符子花，这大醋坛子也是没谁了，竟是当着秦老和小党的面儿公然泼醋，好家伙，几个亿美刀撒出去都不带眨眼的，当真酸到家了。

　　在广州事件里，秦老太婆就对小符同学的能力十分欣赏，只是碍于对方艾滋病患者的身份，当初还有些嫌弃，等顺着于皓的马脚品出符子花是装病，如今秦老再看符子花，那可谓十分顺眼，刚刚大醋坛子这话，都让老婆子的老花眼眯成缝儿了。

　　“哼，你小子就是天天惹祸，要是有符丫头一半懂事，老身也不至于这把年纪还要跑断腿！”

　　秦老夸赞符子花的同时，还不忘继续数落于皓。

　　不管桌上一老一小如何编排，于皓左思右想，也觉得第二条路比较可行。

　　钱，虽说是越多越好，但贪多嚼不烂，也不能捂得太紧，偶尔也要撒出去，笼络关系。

　　韩氏，尤其是秦老，对自己不错，也是该自己有所回报的时候了。

　　想到此处，于皓大方说道：“那就来第二套方案吧。”

　　听到于皓的选择，符子花也是有点惊讶，立刻撑大眼皮盯着他，想要看清对方到底是不是自家男人。

　　于皓吧唧着嘴随口讲道：“但我也有我的要求，首先呢，黄雅茵跟秦老过去没问题，但是我这边也缺少能洗钱的专业人士，尤其黄雅茵还是从美国归来，在区块链、数字加密货币这些前沿领域有一定接触，是个人才，她过去韩氏待遇不能低了，至少得是个面首及以上，并且将来我这边的资金也需要她来帮着处理，算是人才共用，如果将来韩家用不上了，再把她派回来即可。”

　　“第二呢，黄雅茵的钱我们这边拿了一部分，全是人民币，也是我和符子花当前急缺的，这块儿就不往外吐了，至于黄雅茵剩余的美元，一分为三，秦老拿一份儿，自留以及外面打点，黄雅茵给她自己留一份儿，我这边吧，钱就不拿了，交给韩氏，秦老给我补套房产就行，如此安排如何？”

　　听于皓说完，符子花小嘴儿再次噘了起来，她马上又在桌下踹过去两脚。

　　而旁边的秦老却是没想到于皓竟会如此大气，她眯着眼睛嘿道：“你给她留一份儿？你小子不会是看上黄雅茵了吧？怜香惜玉之下不敢拿捏，才被迫接受的这个条件吧？”

　　眼瞅着老婆子这话又要打碎醋坛，于皓赶紧摆手，一本正经地解释：“让黄雅茵洗钱，肯定要发挥她的优势，而且不光是洗，当前区块链这个行业国内才刚起步，如今有熟悉业务流程的她过来降维打击，能整合一个大盘子出来，我感觉这块儿做起来，能捞的钱远远不止她身上那点儿。”

　　“黄雅茵本身就是逃犯，出去了也有危险，她这情况刚好和组织契合，能找个大树乘凉我觉得她也是求之不得，加入吕雉可谓是珠联璧合，既然是自己人，那事情就不能做绝。”

　　“杀鸡取卵这事儿，不是不能干，钱骗出来人直接弄死，补个手续把尸体一处理，几个亿妥妥到手，也不用给其他人什么交代，全揣自己兜里也挺香的，但那样儿不利于未来发展……”

　　“秦老，您那是什么眼神儿？您别不信，不是我吹，以我和黄雅茵的关系，让她把那几个亿双手奉上，她肯定没有二话……”

　　“当然，这事也不绝对，我和黄丫头片子关系也没那么好……”

　　“唔……确切地说，关系并不怎么样……”

　　“反正……总之能撬开她就是了……”

　　发现秦老用怀疑的眼神打量自己，于皓扯开嗓子不断忽悠，但后面的牛逼刚吹出口，立马又引得对面儿的大醋坛子一脸愠怒，于皓只能几经修改说辞，最终干脆不吱声了。

　　“行了。”

　　秦老再次枯手虚空一抓：“你小子的意思我懂了，那就按照这个方案来，问题不大，至于钱这块儿，比例就按你说的来，但是，黄雅茵的大蛋糕全是她自说自话，最终实际有多少，不能少于她当初透露的五个，至于她有没有瞒下的部分，我这块儿做主，能撬出来的，全归你。”

　　于皓赶紧趁热打铁：“秦老，我还没说是哪处房产呢……”

　　秦老奇了：“哦？你已经有看上的了？”

　　于皓和符子花对视一眼，自然提到了别墅对面那座东森七号。

　　秦老歪着嘴咧咧：“好小子，看来你也没少查老身的底儿，那块儿地皮虽说不好找人接盘，但明面上少说也值四个多主席家，多了说也快一个富老头了，你倒是眼尖，那地段投资偏冷，当个老窝却是稳得很，行了，就允了你吧……”

　　一老两小三言五语就敲定了黄雅茵的解决方案，之后剩下的金妍昭、林一娜、谷雅倩、姜雨彤四女，虽是更不好操作，但因着没有了金钱纠葛，倒是省却了商讨方案的麻烦。

　　“这四个，要么处理掉，要么找几套假的身份套上去，这个金妍昭是高虹瑕转给刘静怡的私奴，不过她被处决那天，手续肯定还没完全下来，按理说应该还算高虹瑕的东西，只是如今高虹瑕也完蛋了，那她就是个无主之物了，虽然你用老法儿找内事部处理组的关系，替换手续也能强留下，但将来要是被发现，恐怕还会惹得刘静怡有想法，尤其那个谷雅倩，她可比这个金姓玩物贵重得多了，一旦漏了，还会惹得当初办事儿这一堆人一身骚。”

　　“这个林一娜和姜雨彤也是同理，这姓林的就是被殃及池鱼了，虽然也可以做成是处理部‘不小心’没处理掉，但是将来曝光，必然会让章艺怀疑到符丫头有问题，姜雨彤也是如此，她都给定性成了朱莉事件的导火索了，真要是死而复生，怕不只是章艺一人会寻她。”

　　“这四位，人你先养着，其他先不用管，老身去运作，给你找齐配套的身份，全做成前几年被抓来的小姐，等你东森那边儿接了手，之后有了生意上了正轨，我这边再转给你，全当做是你业务开张，从韩氏这边购买的‘公主’。”

　　饭桌上几人迅速敲定了黑产处置事宜，秦老这才问起于皓903奴所发生的情况，心情大好的于皓赶紧把前两天自己在903的那些卧底之事挑重点讲了一些，引得秦老久久无语，还惹得符子花惊叫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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