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苍牙没有睡觉。

　　或者说，他用一种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发泄了他整整一晚的愤怒、不甘和……恐惧。

　　当帐篷的帘子落下，当所有下属都识趣地退去，整个空间里只剩下他和时净时，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就彻底崩断了。

　　他没有说话，没有咒骂，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他只是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红着眼睛，扑了上来。

　　他把她从床脚拖到地毯上，从地毯上又按到冰冷的地面，再从地面扛到床上。他尝试了所有他能想到的、最屈辱、最能让她感到痛苦的姿势。他像一架不知疲倦的打桩机，在她小小的、早已不堪重负的身体里疯狂地进出、挞伐。

　　他不再是为了欲望，也不再是为了惩罚。

　　他像是在进行一场绝望的仪式。

　　他要用自己的气味，把她从里到外彻底浸透。他要用自己的东西，在她身体的每一寸黏膜上都留下无法磨灭的烙印。他要在她灵魂中刻下“苍牙所有”这四个字，哪怕明天她就要被交到另一个男人手里。

　　这是一种徒劳的、自欺欺人的宣告。

　　时净从头到尾没有反抗。

　　她像一个被玩坏了的木偶，任由他摆布。她的身体早已麻木，撕裂般的疼痛和被强行顶出来的快感交织在一起，变成了一种混沌的、没有意义的折磨。她的喉咙早已嘶哑，连哭都哭不出来，只能在最剧烈的撞击中，发出一两声破碎的、小猫般的呜咽。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一座铜矿。

　　这就是她的价码。

　　原来她这么值钱。

　　这个荒谬的念头，像一根冰冷的针，扎在她混沌的意识里，让她在无尽的沉沦中，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天快亮的时候，苍牙终于停了下来。

　　他趴在她身上，像一头死去的野兽，沉重地喘息着。汗水和体液混合在一起，将两人都浸泡得黏腻不堪。

　　帐篷外，传来了第一声狼嚎。

　　那是集结的信号。

　　苍牙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缓缓地从时净身上退开，看着那个被自己蹂躏了一整晚、浑身布满青紫痕迹、双腿间一片狼藉的小东西，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解读的、剧烈的痛楚。

　　但他没有时间去解读。

　　他站起身，用清水粗鲁地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开始穿戴他那身代表着首领威严的、镶着白狼牙的黑色皮甲。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时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一具美丽的尸体。

　　苍牙穿戴整齐，走过来，弯下腰，解开了固定在床架上的那截锁链。

　　然后，他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用那张最柔软的白狼皮，将她赤裸的、伤痕累累的身体裹住，只露出一颗小小的、面无表情的脑袋。

　　他抱着她，走出了帐篷。

　　天，已经亮了。

　　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

　　部落的中央空地上，黑牙部落和白狼部落的狼族们，已经泾渭分明地站成了两排。

　　气氛庄严，甚至带着一丝神圣。

　　所有狼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苍牙的身上，以及……他怀里那个用兽皮包裹着的小东西。

　　黑牙部落的狼们，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狂喜和激动。他们看着苍牙，像在看一个为部落带来无上荣耀的英雄。一座铜矿，未来十年的和平，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部落未来的强盛，看到了孩子们能穿着精良的铠甲，吃着最肥美的猎物。

　　而白狼部落那边，气氛则要复杂得多。

　　他们看着自己的少主，又看看苍牙怀里的“战利品”，眼神里充满了纠结、不解，甚至是一丝丝的……讽刺。

　　虽然他们不缺一座铜矿，但用如此巨大的代价，换来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类女孩……这在崇尚力量和荣誉的狼族看来，简直是昏庸和不理智的代名词。

　　少主荒月，是不是被这个人类的骚气给迷昏了头？

　　荒月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他同样换上了一身代表白狼王族的、银白色的华丽铠甲。他无视了身后族人们复杂的目光，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只是死死地盯着苍牙怀里的时净。

　　当他闻到空气中那股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混合着少女体香和……雄性体液的淫靡气味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他知道，苍牙昨晚对这个小东西做了什么。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底，涌起一股被冒犯的怒火和更加强烈的占有欲。

　　苍牙抱着时净，一步一步，走到了空地的中央。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

　　他走到了荒月的面前，停下。

　　两个同样高大、同样强大的雄性，四目相对。一个眼中是压抑的暴怒和不甘，另一个眼中，则是冰冷的、志在必得的掠夺。

　　“这是契约。”荒月从副官手中拿过一张用兽皮鞣制成的卷轴，扔给了苍牙，“铜矿的地图，以及十年互不侵犯条约。白狼王族在上，绝无虚言。”

　　苍牙接过了契约。

　　那张薄薄的兽皮，在他手里，却重如千钧。

　　他知道，从他接过这张契约开始，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的举动。

　　他当着所有狼的面，一把扯掉了裹在时净身上的那张白狼皮。

　　“哗啦——”

　　白色的兽皮滑落在地。

　　一具赤裸的、布满了青紫吻痕和抓痕的、娇小而脆弱的身体，就这么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了清晨的阳光下，暴露在了数百双狼族或贪婪、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中。

　　“啊……”

　　人群中发出了压抑的惊呼。

　　时净的身体，在微凉的晨风中，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她下意识地想用手遮住自己的身体，但她的手脚都因为昨晚的过度使用而酸软无力，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羞耻，像一张无边无际的巨网，将她彻底淹没。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摆在祭坛上的祭品，正在被所有人用目光凌迟。

　　“看清楚了。”

　　苍牙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在泣血。他抓着时净的胳膊，强迫她站直，像是在展示一件货物。

　　“她从里到外，都是我的东西。身上每一个印记，都是我留下的。”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荒月的脸。

　　“你得到的，只是我玩剩下的。”

　　这是一种幼稚的、徒劳的、充满了不甘的挑衅。

　　荒月看着眼前这具被蹂躏得不成样子、却因此散发出更加淫靡香气的身体，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鸷。

　　他没有被激怒。

　　他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胜利者般的微笑。

　　“很快，”他缓缓地说道，“她身上就会换上我的印记，从里到外。”

　　说完，他伸出手。

　　苍牙死死地盯着他，抓着时净胳膊的手，青筋暴起，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所有狼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场堪称荒谬的“交接仪式”。

　　终于，在黑牙部落族人们期盼的目光中，在白狼部落族人们复杂的注视下，苍牙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然后，他把那条还锁在时净脚踝上的、黑铁锁链的另一端，交到了荒月的手中。

　　冰冷的铁链，从一只滚烫的手，传递到了另一只同样滚烫的手中。

　　那一刻，时净感觉自己的灵魂，都随着那条锁链，被一起交了出去。

　　她，易主了。

　　“吼——！！！”

　　当荒月接过锁链的那一刻，黑牙部落爆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欣喜若狂的欢呼声。他们高举着武器，庆祝着这场不流血的、伟大的胜利。

　　而白狼部落那边，则是一片死寂。

　　荒月没有理会身后的任何声音。

　　他只是牵着那条锁链，像牵着一头新买来的宠物，将那个赤裸着身体、摇摇欲坠的女孩，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脱下自己身上那件华丽的、银白色的披风，盖在了她不住颤抖的身上，将她小小的身体完全包裹。

　　那披风上，带着属于他的、冷冽如冰雪的雄性气息。

　　这股陌生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冲淡了她身上那股早已习惯的、属于苍牙的霸道味道。

　　时净的身体，在这股陌生的气息下，抖得更厉害了。

　　“我们走。”

　　荒月丢下三个字，牵着锁链，转身就走。

　　他甚至没有再看苍牙一眼。

　　时净被他牵着，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脚腕上的铁链在地上拖行，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像一曲为她谱写的、悲哀的送葬曲。

　　她经过苍牙身边的时候，没有抬头。

　　她不敢看他。

　　她不知道，当自己这个“家具”被送走后，他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是愤怒？是嫌恶？还是……别的什么？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要被带去一个新的、未知的地狱了。

　　而苍牙，就那么站在原地，像一尊石化的雕像，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小小的、被银白色披风包裹的身影，被另一个男人牵着，一步一步，走出了他的部落，走出了他的视线，永远地……走出了他的生命。

　　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山道的拐角，他才缓缓地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只刚刚交出锁链的、空空如也的手。

　　手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个少女的体温，和铁链冰冷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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