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食堂，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充满了荷尔蒙气息的肉香和药材味。

许多只在公司内部网站上见过的、身材健硕的男优，正端着巨大的餐盘，毫无顾忌地往盘子里堆着各种“补品”。他们彼此之间勾肩搭背，大声说笑，讨论着昨天的拍摄或者晚上的健身计划，整个场面充满了旺盛的、几乎要溢出来的雄性生命力。

而在食堂的另一侧，则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女优们被单独划分在一个区域，她们的餐食明显是经过精心设计的。色彩鲜艳的沙拉、用橄榄油轻煎的鸡胸肉、低卡的藜麦饭、以及各种鲜榨的果蔬汁。她们吃得非常克制，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低声交谈，时刻注意着自己的体态和形象。这个行业对她们的要求，不仅仅是奉献身体，更是要时时刻刻，将这具身体维持在最“上镜”的完美状态。

一个食堂，两个区域，泾渭分明地展现了这个肉体工业最核心的生产逻辑——男人的身体是需要不断补充燃料的“机器”，而女人的身体则是需要精心保养和维护的“商品”。

“怎么样？傻眼了吧？”刘凯看着杨兴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得意地笑道，“咱们老板常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尤其是对男优来说，消耗巨大，必须得从根上补回来。不然拍个两三年，人就废了。咱们这，吃喝全包，而且都是请的特级营养师和厨师，保证你天天精力充沛。”

刘凯领着杨兴，也拿了个大盘子，毫不客气地装了一大盘烤生蚝和腰子，又盛了一大碗枸杞汤。

饭桌上，杨兴终于有机会，将自己积攒了一上午的疑问，一股脑地抛了出来。

“前辈，像王恬清那种，拍完之后，如果反响不好，公司会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刘凯嚼着一个生蚝，含糊不清地说道，“市场是检验产品的唯一标准。反响不好，就说明她这个‘产品’没有竞争力。公司会根据合约，付给她该得的片酬，然后就不会再有后续的资源投入了。她要么接受现实，拿着钱走人；要么就得自己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接一些低成本的、或者特殊癖好的小众片子，混口饭吃。这个行业，比任何地方都更残酷，没有中间地带，要么红，要么死。”

“那……像高欢那样的呢？”

“高欢那种，算是特种兵。”刘凯喝了口汤，咂了咂嘴，“B区那些玩绳子的，更看重的是演员的‘故事感’和‘破碎感’。高欢那张清纯的脸，配上被束缚时的屈辱和挣扎，会非常对一部分人的胃口。她的路子窄，但只要找准了定位，也能活得不错。阿哲那家伙，最擅长调教这种类型的女孩，能把她们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恐惧和欲望，都给逼出来，拍成艺术品。”

杨兴听得心中一阵发寒。他感觉自己吃的不是饭，而是一本写满了人性与资本交易的黑暗教科书。

吃完饭后，刘凯并没有让他立刻休息，而是带着他，像一个导游一样，参观了公司的其他“配套设施”。

他们先是去了健身房。那里的器械比任何一家商业健身房都要专业、齐全。无数男优正在里面挥汗如雨，用巨大的重量磨炼着自己的肌肉和耐力。刘凯指着他们，对杨兴说：“看见没？想在这行干得久，光靠天赋和补品不够，还得玩命练。体力、腰腹力量、心肺功能，缺一不可。你也一样，别以为面试官动动嘴就行，遇到王瑞那样的，你没个体力储备，当场就得交代了。”

接着，他们又去了医疗室。这里更像一个小型诊所，有专业的医生和护士24小时值班。从处理拍摄中可能出现的意外擦伤，到定期的身体检查和性病筛查，再到为演员提供心理疏导，一应俱全。刘凯告诉他，这是公司的安全底线，绝对不容许出现任何因为健康问题影响“产品”质量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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