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课留下的戒尺灼痕还在脸颊隐隐发烫，邵菲菲冰冷的指令已再次落下。她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只是用电子板敲了敲我的脚镣链环，发出沉闷的声响，示意我跟上。9公斤的重镣拖在身后，每一步都让上午被教鞭照顾过的肌肉发出抗议。

第一节 午间劳役：无休止的循环

奴婢厕所的景象与清晨离去时并无二致，甚至因上午的使用更添了几分污秽。空气中弥漫的气息更加浓重刺鼻。那个红色的水桶、短柄刷和粗糙的抹布依旧摆在原地，仿佛在嘲笑着我的徒劳。

没有指令，我知道该怎么做。沉默地跪下，拿起工具，将脸再次贴近冰冷的瓷壁。重复着机械的动作：刷洗、刮擦、冲洗。上午喝下池水的恶心感似乎还残留在喉间，此刻看着新的污垢，胃部一阵阵地抽搐。

邵菲菲这次没有在一旁长时间停留，只是偶尔进来，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随意抹过某个角落，检查是否留有水渍或污痕。她的沉默比清晨的呵斥更令人压抑，仿佛我的劳动是理所当然，任何瑕疵都是不可饶恕的失败。

过程中，有一个穿着白色棉质衬衫制服的猋婢匆匆进来使用隔间。我像早晨一样，立刻停止动作，原地跪伏下去。她没有刘倩那样的闲心点评，只是发出一声极轻的、仿佛驱赶苍蝇般的嗤鼻声，完事后便快步离开，高跟鞋（猋婢似乎被允许穿低跟的）的声音清脆而遥远。

当我终于再次报告完成时，邵菲菲进行了同样苛刻的检查。最终，她依旧从柜子里取出那个玻璃杯。

没有言语，只有动作。她舀起一杯水，递到我面前。

同样的命令，同样的羞辱。我知道反抗或犹豫只会招致更严重的后果。闭上眼睛，像完成一项必须的程序般，将三杯分别来自三个便池的水依次灌了下去。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清洁剂的味道和巨大的心理阴影，早晨那种剧烈的恶心感似乎已经麻木，只剩下一种深沉的、近乎绝望的苦涩。

她在电子板上记录：“午间劳役，完成。验收方式：饮用确认。评分：丙下。积分：+0.1。” 累计积分依然可怜。

第二节 午间“休息”：泔水的滋味

劳役结束，邵菲菲没有让我回笼区，而是直接把我带到了厨房后门一个偏僻的角落。这里显然是处理残羹冷炙的地方，空气中漂浮着一种复杂的、油腻的气味。一个半人高的蓝色塑料泔水桶放在墙边，桶盖紧闭，挂着一把铜锁。

邵菲菲从腰间取出一串钥匙，打开了泔水桶的锁。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各种残羹的油腻气味瞬间涌出，令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胃里翻腾起来。

她面不改色，用一个大号金属勺从桶里舀出小半勺粘稠的、颜色可疑的混合物——能看到模糊的米饭粒、烂软的蔬菜碎、些许破碎的蛋壳和零星的、难以辨认的零星肉类残渣，所有的东西都糊在一起，泛着令人不快的油光。她把这勺东西“啪”地一声扣进放在地上的一个陈旧铝制狗盆里。我眼巴巴的看着她用勺子把里面零星的肉渣又舀回了桶里。

“你的午餐，跪到那边去吃，计时十分钟。”她指着不远处地上用醒目的黄线画着的方框冷冷地说，然后退开几步，靠墙站着，开始操作电子板，似乎在进行上午积分的汇总上报。

我端起狗盆，爬到有些脏污的黄框中间，跪在冰冷的石地上，看着狗盆里那摊东西。隔夜食物混合的气味直冲鼻腔。这就是《条例》里规定的、秽婢的食物。这就是我辛苦一上午换来的“奖赏”。

按照规矩，我不能用手，也不能端起狗盆。只能像狗一样，俯下身，将脸凑近盆沿。

第一次靠近时，那气味几乎让我呕吐出来。我不得不屏住呼吸，才能勉强将嘴唇凑上去。温凉、粘腻的糊状物触碰到嘴唇，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感瞬间窜遍全身。我强迫自己伸出舌头，舔舐了一口。

味道比想象中更可怕。复杂的、混乱的酸味和馊味主导了一切，其间还混杂着各种调料和食物轻微腐败后的怪异味道，咸淡不均，口感更是烂糊得令人作呕。一些坚硬的、可能是碎骨或蛋壳的颗粒硌在牙齿间。

眼角余光能瞥见邵菲菲的灰色棉袜一动不动地立在远处。她甚至没有看我，这种无视更像是一种极致的羞辱——仿佛我进食泔水是天经地义到不值得关注的事情。

每一口都是煎熬。我必须趴着，脖子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弯曲，才能吃到盆底的食物。汤汁偶尔会沾到鼻尖和脸颊，粘腻不堪。重镣压在身下，硌得生疼。心里充满了巨大的屈辱感和自我厌恶感，我，一个人，竟然像牲畜一样在舔食着他人残渣的混合物。

十分钟变得无比漫长。当我终于强迫自己吞下最后一口那令人作呕的糊状物时，喉咙和胃部都充满了强烈的排斥感。狗盆被舔得几乎反光，但我嘴里留下的味道恐怕很久都不会散去。

邵菲菲这时才抬起头，看了一眼狗盆，又看了一眼时间，在电子板上记录了什么。“进食超时一分钟。下次加快速度。”

午休时间结束了。没有真正的休息，只有从一种折磨换到另一种折磨。胃里装着冰冷而恶心的泔水，身体遍布疲惫和疼痛，下午还有未知的功课在等待着。我被命令收拾好狗盆和泔水桶后，沉默地跟着邵菲菲，走向下一个受训地点。

小说相关章节：她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