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苏语默传》

小说: 2025-09-12 13:05 5hhhhh 8730 ℃

《苏语默传》

(修订版)

腊月的天气冷得出奇,寒风裹挟着雪花,在地面上不断打着旋儿。道路被冰霜冻结,马车已无法前行。车上走下来一老一少:老者身形瘦高,颌下白须随风飘荡,一袭白衣更显仙风道骨;小的则是个水灵的女孩,尽管穿着厚重的冬装,脸蛋还是被寒风吹得通红,愈发衬得可爱。

“玉儿,前面还有些路,拿上药箱,我们一同走过去吧。”老者声音浑厚有力,让人心安。玉儿利落地爬进马车,抱出一个木质小箱子。这箱子看似其貌不扬,实则由京城上好的工匠精雕细琢而成:通体使用红木,四角镶有金丝和玉边,正面还刻着“妙手回春”四个字。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京城御用大夫孙显圣和他的徒弟小玉儿。相传,孙显圣是药王孙思邈的传人,医术通神。离开京城后,他便带着徒弟游历天下,行医济世。此次前来这天高皇帝远的边城,却是受人之托。说来也怪,他还没见过委托人,对方便已给他送来满满一马车的金子。孙显圣倒不是为了钱,只是怕得罪了某个有权势的人家。再说了,替人看病不过是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呢?

这城从外表看平平无奇,没想到进城后却是另一番景象。 街上小贩叫卖,艺人杂耍,茶馆里丝竹声声,一片繁华热闹。孙显圣对此自然不感兴趣,一心只想快点到雇主家里。可身边的玉儿年纪尚小,见到好吃好玩的,眼睛里不由得泛起羡慕的光。孙显圣不是严厉之人,见小徒弟喜欢,便去路边买了一串糖葫芦。也正是这片刻的停留,让他察觉到了此地的诡异之处。

作为曾在皇上身边做事的人,孙显圣察言观色、探究细节的能力自不必说。他很快发现,城中虽热闹非凡,却不见哪怕一个孩童。察觉到这一点,孙显圣立刻示意徒弟跟紧自己。

师徒二人赶在晌午时分抵达宋府。管家开门引路,他们这才知道委托人正是当地的宋员外。走进正厅,只见墙上挂着精美的山水画,中央摆着一张桌子,两边各放一把木椅。制作椅子的木工巧夺天工,与玉儿手中的药箱相比也毫不逊色。

宋员外是个蓄着胡须的中年男人,看到孙显圣便笑嘻嘻地起身迎接。而他身旁的一位年轻女子则吸引了孙显圣的注意:她肤白貌美,身材高挑,手腕上的镯子暗示着她应是宋员外新纳的小妾。只是,这位美人的腹部却如同怀胎十月般隆起,将胸脯高高托举,显得沉甸甸、孕味十足。

然而,孙显圣眼里看到的并非她的美貌,而是病态。女子眉头紧锁,朱唇半张,双手在肚子上不断游走,身体扭动不止,口中还发出轻微的呻吟,显然难受至极,坐立不安。这定然就是今日要问诊的人。

“哎呀呀,您可来了,久仰孙先生大名!小的姓宋,是当地的员外。您快帮小的看看,正妻去世后,我纳了个小妾,姓杜名娟,只行过一两次房事,她就怀上了。我与正妻多年无后,老来得子本是件喜事,可杜娟这肚子大得奇快,还每日喊疼。不仅如此,她现在还口吐黑水,吃不下饭,想解手却解不出来。您看看这是什么怪病?”

孙显圣瞥了一眼旁边还未收起的白布,心想这宋员外定是正妻刚死没几天就急着纳妾,说不定正妻的死也与他脱不了干系。如此作为,皆是报应!可医者仁心,看着杜娟难受的模样,他也心生怜悯。他让宋员外示意闲杂人等全部出去,开始看病。

诊病讲究望、闻、问、切。孙显圣上前仔细观察她的面相,一眼就看出她印堂发黑,近期必是见过不干净的东西。“现在肚子里什么感觉?”孙显圣问道。“疼……”杜娟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孙显圣伸手把脉,眉头一紧,心中暗道难办了。这脉象简直乱成一锅粥,而且……半点有喜的脉象都没有!

孙显圣招呼宋员外将杜娟扶进里屋,让她躺在床上,并褪下外衣露出肚子。衣服掀开,杜娟异常鼓胀的肚子便暴露出来。肚皮被撑得通红,薄得能看见一根根血管青筋,腹侧有淡淡的暗色妊娠纹,腹顶的肚脐处还鼓起一个小圆球,那是腹压过高导致的脐疝。

孙显圣瞧这肚子一眼,觉得更不对劲了。寻常妇人怀孕是小腹隆起,但杜娟的整个腹部都像个蹴鞠一样鼓鼓囊囊。他伸手去按,没想到这肚子竟硬得跟石头一样,轻拍还会发出“咚咚”的闷响。

见杜娟难受得厉害,孙显圣把玉儿喊了过来。玉儿走到杜娟跟前,散开她的盘发,在空中虚空画符,口中念念有词,同时用手指按住杜娟头顶的几个穴位,慢慢按摩。不一会儿,杜娟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呼吸也平稳了许多。宋员外见杜娟稍微好受一点,正要上前询问,却被孙显圣阻止。

孙显圣继续褪下杜娟的下衣,点到为止,不露私处,又从药箱里取出几根针扎在杜娟的肚脐处。他用手按住下腹膀胱处,问道:“什么感觉?”杜娟皱眉:“想尿。”“这里呢?”孙显圣又按住右侧,用手在肚子上画圈。杜娟一阵呻吟:“嗯啊……想拉……”

孙显圣继续问:“想解,但是拉、尿都出不来,胃里还撑得慌,又胀又疼,想吐?”杜娟用力点了点头。

听罢,孙显圣不再说话,只是拿出纸笔开出了一份药方。他边写边说:“你身子弱,脾胃虚。我给你开副药,每日早晚喝,近期不要乱吃东西,先吃些流食。另外,夫人没有怀孕。”

宋员外一听,瞪大了眼睛,忙问:“没有怀孕?孙先生您说笑呢,这么大的肚子总不能……”话未说完,孙显圣便打断道:“宋员外,有些事我们待会儿再聊。我现在先帮夫人除了她身体里的晦气。”宋员外不再出声,只是默默站在一旁。

玉儿帮孙显圣拿来了尿壶和屎盆,放在杜娟旁边。“这是作甚?”杜娟不解地问道,她可不想当着生人的面出恭。孙显圣手上忙活着,反问:“怎么?堵得这么难受,你还不想泄?也行,不过我走之后可就再难解出来了……”

“别,我听话,孙先生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杜娟害羞地说道。

孙显圣做完准备工作,让杜娟闭上眼睛全身放松。他褪去她身上仅剩的衣物,用针准确地扎在穴位上。扎针时,他还不忘给小玉儿讲解,真是一位好师父。孙显圣手法伶俐,没一会儿就完事了,把器具收回药箱,让杜娟穿好衣服。

一旁观看的宋员外赶紧扑上来问杜娟是否好些了。但杜娟却摇摇头说:“感觉肚子里还是那样,没什么……呕——”杜娟话还没说完,就哇地吐了一大片黑水在地上。宋员外吃惊地望着地面,心想不愧是孙显圣,三两下就见效了。

还没来得及感谢,杜娟却像疯了一般将下衣脱下,一屁股坐在了屎盆上。下一秒,杜娟口、鼻、肛门同时喷出大量黑水和不明所以的粘稠物,尿道也哗啦哗啦地排泄。足足有半柱香之久,腥臭的秽物把屎盆和尿壶都灌得满满当当,甚至溢了出来。最终,她虚脱地倒在自己的秽物堆里,而她的肚子已经消下去了大半。

孙显圣和小玉儿先行在外面等候,他们可不想弄得一身味儿。一壶茶下肚,宋员外跑来道谢:“真是多谢孙先生出手啊,杜娟说已经好多了,只是……您说她没有怀孕的意思是……”

孙显圣喝了一口茶,道:“这就是我要与你商议的事情。她确实没有怀孕,那在肚子里作怪的,是几个小鬼。我一生行医,数不清的命数由我经手,它们不敢造次,但我走后可就不一定了。”

宋员外一听,慌了神,赶快恭敬地请孙显圣支招:“那您说,我该怎么样才能彻底治好杜娟身上的病?”

孙显圣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宋员外你跟我说实话,你正妻是怎么死的?”

话音一落,宋员外的表情明显僵住了。他知道面对这个人,动歪心思没用,只能答道:“自缢而死……她生不出孩子,我打她、骂她都不管用,是她该死!”

孙显圣笑道:“宋员外,别再自欺欺人了。是你没有雄阳之魄,生不了孩子!”

“一派胡言!”宋员外突然激动起来,怒目圆睁地对孙显圣吼道:“我怎么可能没有雄阳之魄?!”

但孙显圣并未理睬,只是平静地说道:“用在杜娟身上的手段,我见过,是一种刑罚,唤作‘满刑’。受刑者都是女子,用刑后,小鬼就会卧居其胎宫内,并使其口不能咽,肛不能出,每日受腹胀煎熬。怕不是杜娟根本不想嫁给你,才找人给自己施刑。她以为你看到她在嫁人前就已经大了肚子,便不会再打她的主意,只是没想到这‘满刑’竟然这般痛苦罢了。”

听完这些,宋员外才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固执造成的。他“扑通”一下跪在孙显圣面前,哭着求他:“孙先生,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逼杜娟的。只是现在我是真心希望她好起来,您大人有大量,帮帮小的,可否?”

孙显圣也不是绝情之人,伸手从袖口里拿出了另一个药方,道:“哼,还算你有点诚心。这是我给你那个方子的下半部分,也是早晚各喝一次。还好那刑上的时间短,小鬼的根还没扎稳,坚持喝药等身体强壮了,那些小杂碎自会离去。”

宋员外把药方握进手心里,对着孙显圣磕了三个头,以表救命之恩。

天色渐晚,但孙显圣还是决定离开。直觉告诉他,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正欲动身之时,宋员外喊住了他:“孙先生,这么晚了,雪天的路又不好走,您真的不在我府上过夜吗?”

孙显圣摆手示意告别,可宋员外还是捧着些银两跑了出来:“先前拜托先生时只给了那一点点,这些报酬还请您笑纳。”

孙显圣看着这一盘子银元有些不解,问道:“员外怕不是在装糊涂,之前你可是给了我整整一马车的金条。”没想到此话一出,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愣住了。愣神过后,宋员外才弱弱地说:“先生您是不是记错了,我府上哪有这么多金条……”

孙显圣听此一言,脑子里也是“嗡”的一声。大脑飞速旋转,想要搞清楚状况,但面上却笑了笑:“害!是我老糊涂了,记差了,员外不要介意。我呢,能了解员外的一桩心事,挽救杜娟的性命,我也十分高兴。报酬就免了吧,咱们后会有期!”

“好,那就后会有期!”

路上,小玉儿默默地跟着孙显圣,一言不发。此时的孙显圣也陷入沉思,那满满一车的黄金是谁给的呢?正想着,小玉儿却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停下。

抬头,这才发觉前路被两个身穿黑色斗篷,头戴黑色斗笠,黑色面巾遮面的人挡住了。不等孙显圣说话,其中一个黑衣人便先开口:“听闻您就是孙显圣,药王孙思邈的传人?”

令人没想到的是,这黑衣人开口竟是清脆的女声。孙显圣没有隐瞒,称是,并反问了对方的身份。那名黑衣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剥开了遮盖全身的黑色斗篷,露出了一个骇人的大肚子。

黑衣人衣着单薄,身前那宛如水桶般的肚腹完全裸露在外。跟杜娟的肚子一样,也是一整个肚子鼓鼓囊囊,肚脐有脐疝凸起,但她的肚子可比杜娟的要大得多。从正面已经看不到私处,只能看到其肚皮上满是深色的腹线和妊娠纹,青筋暴起,十分丑陋。

“我家主上认为你有治好她隐疾的能力,还请先生跟我来。”黑衣人再次开口。

孙显圣偷偷瞥了眼另一位黑衣人,只见她双膝微微下蹲,随时准备暴起。怕不是孙显圣说一个“不”字,今天和小玉儿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好,身为医者,病人找我看病我自然不会推脱,带路吧。”黑衣人听后行了个礼,便转身走在了前面。她虽肚腹奇大无比,但走路速度却一点不慢,动作轻盈得很。

烛火在青铜人面灯里爆出火星,孙显圣刚跨过门槛就踉跄一步——整间屋子弥漫着腐肉浸泡蜜糖的甜腥气。

那华丽的寝宫内有十二名大肚素衣侍女捧着铜盆锦帕分列两侧,为首的女子盈盈下拜:“先生请随我来,我家主上已候您多时了。”

绕过翡翠屏风,八尺宽的沉香木雕花床上,堆叠着二十余条冰蚕丝软枕。苏语默斜靠在锦绣堆中,满头青丝用金丝发网松松挽着,柳叶眉下嵌着双含雾带露的杏眼,若非那具骇人的肚腹,确是个标致的江南美人。

“孙先生……”她开口时脖颈泛起青筋,声音像浸过蜜糖般粘稠甜腻,“奴家这身子,可还入得了眼?”

老医师屏息凝神。女子胸脯以上玲珑有致,腰肢往下却骤然膨胀,整个腹腔如同倒扣的青铜巨鼎。肚脐被撑成拳头大小的肉环,周围布满细密的裂纹,薄如蝉翼的皮肤下几乎能看见纠缠的肠形。最诡异的是,当她试图抬手,肚皮竟发出皮鼓绷紧的“咯吱”声。

两个侍女连忙扶住她颤抖的腰肢。苏语默突然剧烈抽搐,绣着并蒂莲的肚兜被顶起数个凸起,像是有什么在腹腔里横冲直撞。“拿……拿药来……”她急促喘息着,侍女立刻往她口中滴入两滴不知何物煎成的药汤,那吓人的肚腹才安静下来。

“让先生见笑了。”待痉挛稍缓,她苦笑着抚上高耸的腹顶,“自三年前被仇家种下满刑,奴家便成了这般活死人模样——咽喉锁着千斤坠,谷道塞着磐石关。”指尖划过肚脐时带起一片涟漪,“每日卯时灌三勺米汤,戌时泄半盏黑水,全靠这肚子替奴家存着秽物。”见到这人,孙显圣心中的谜团便解了十之八九,看来杜娟身上的满刑跟她脱不了干系。

孙显圣摆摆手表示自己已知晓,又示意玉儿打开药箱。随着他靠近床榻,苏语默的肚腹突然剧烈翻涌,肠鸣声犹如地龙翻身。老医师伸手轻按她右腹,触感竟像按在灌满热铅的皮囊上。

“此处可痛?”

“胀……胀得慌……”

“此处?”

“啊!”苏语默突然尖叫,肚脐猛地凸起半寸,“要……要泄……”

话音未落,侍女已掀开床尾锦被。孙显圣这才发现她臀下垫着青玉夜壶,后庭插着三寸长的象牙漏管。随着她浑身剧震,漏管突然喷出粘稠黑浆,恶臭瞬间弥漫整间屋子。

“教主每日只能这般泄出些许。”先前引路的侍女哽咽道,“您摸摸这肚子,比上月又大了两圈。”

孙显圣的指尖触到一片滚烫。薄皮下隐约能摸到块状硬结,似是经年累月积存的秽物。当他试图按压胃脘穴时,苏语默突然呕出黑水,溅在杏色床幔上,蚀出点点焦痕。

“先生当心。”她虚弱地倚回软枕,唇边还挂着黑渍,“先生是男儿身,倒是不惧,只怕旁边的小妹妹,这秽物沾身,怕是会染了满刑。”忽然又吃吃笑起来,“说来有趣,奴家创立满教三年,给几百个个贱人种过刑,偏生自己这身子……”她猛地抓住孙显圣手腕,“先生是药王传人,定有法子解这咒的,对不对?”

孙显圣不接苏雨默的话茬,只是凝视着她肚脐周围若隐若现的金色纹路——那正是皇宫内独有的“九宫锁”,看似寻常妊娠纹,实则是用金针蘸着童子血刺入的封印,朝廷的东西,怎么会在她身上?

“要破此刑,需先引腹中积秽。”孙显圣缓缓开口,“但教主腹内积攒三年有余,若强行疏导……”他望向那具几乎透明的巨腹,“恐有肠穿肚烂之险。”

苏语默抓着孙显圣的手按向自己肚脐:“先生可知,每月十五月圆时,这肚子会胀得能照见五脏。”指尖陷入肿胀的皮肉,“那些小崽子和秽物全部杂糅在一起,在里头翻筋斗,撞得奴家心肝脾肺都要吐出来……没办法,本座只能每月吸食一对童男童女的精气,再加之将他们的骨血炼成药汤,才能压制片刻。”

“原来如此。”孙显圣捻着胡须的手微微发抖。那夜宋府初见杜娟时,他就该想到——能将满刑使得这般狠绝的,不是施术者厉害,而是苏语默平日里吸食童男童女精魄,作恶多端,正好助了这满刑的威风。这么看,让她就这么胀死也未尝不可。

苏语默看穿了孙显圣的心思,忽然低笑起来,肚皮震颤着挤出话语:“先生现在明白那车黄金为何能穿过暴雪封山了?”她染着黑气的指甲划过肚腹最高处,皮肤下立即凸起一张模糊的婴儿面孔,“本座早已将城中孩童的命脉都封在肚子里,本座若死在这里,满城童子可都要给我陪葬!”

银针悬在半空。药箱暗格里分明藏着能让苏语默肠穿肚烂的鸠羽粉,可思索过后,视线扫过那胀的吓人的肚皮,孙显圣终是将针尖转向了“天枢穴”。

“此针可暂缓腹胀。”孙显圣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教主须知,医得了身,医不了孽。”

苏语默挣扎着扯开衣襟,雪白胸脯上赫然趴着一团紫黑色胎记,正随着呼吸胀缩:“那就劳烦先生好好斟酌——”她突然抓住老医师的手按在肚脐上,也不知她哪里来的怪力,孙显圣竟挣脱不了,只见那肚脐喷出一股黑烟,顺着孙显圣的胳膊一下子钻进了皮肤里。“哈哈哈哈,您可得好好想想,本座的孽障先破体而出,还是您老人家的仁心先被啃食殆尽?”孙显圣大惊,只感觉一股寒气入体,直逼心脏。“孽畜!你......咳咳咳......”孙显圣万万没想到这病的快死的大肚婆居然暗算自己,虽然对自己来说这点小把戏不足为惧,但打心底里,却想这妖女死了算了。

话毕,两个侍女就押着一对正在哭闹的童男童女进来,看模样,是一对双胞胎。侍女伸出食指给他们施法,让两个孩子就这样跪在苏语默面前。

苏语默葱似的指尖捏着盏琉璃杯,斜倚在铺满雪貂皮的贵妃榻上,巨腹将金丝软枕压得凹陷下去,下面插着的玉质导管正滴滴答答漏着黑水。

“先生可瞧仔细了。”她红唇含住杯沿,喉间黑莲胎记泛起幽光。榻前跪着的双胞胎突然悬浮半空,脐带般的黑气从他们肚脐窜出,直没入苏语默的下体,还伴有淡黄色的液体一股股涌出。慢慢的,女童小腿开始透明化,“咳咳!”孙显圣忽然轻咳一声,小玉儿点头,立刻从兜里拿出了什么偷偷扔在了香炉里。

“教主这‘玄牝纳邪功’,可是每逢朔月便会漏黑水?”孙显圣镇静下来,慢悠悠捻着银针,从怀里拿出些药膏涂在手上,刚才入体的黑气便一下子消散掉了。同时法式中断,那对童男童女也落在地上,孙显圣将他们安顿好,继续跟苏语默对峙。“老朽观您腹中阴胎躁动不安,再吸食童子精气,怕是撑不过今夜子时咯~”

苏语默脸色骤变,“这就破了我的咒术!?你......啊!”不等她说出下半句,霎时间满肚子的黑水开始翻腾,把她的肚子搅成了个灌了风的破麻袋,四处摇曳。她慌忙并指掐诀,巨腹却突然鼓出个人头大小的包块。只听“噗”的一声,玉导管被喷飞出去,黑水浇灭了鎏金烛台。

“怎么回事,你……你何时下的手!”她捂着不断膨胀的肚子在榻上翻滚,绣金襦裙浸得透湿。原本光滑如缎的肚皮此刻布满拳头大小的凸起,像是有数百只老鼠在皮下乱窜。

孙显圣掸了掸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方才教主运功时,老朽不过往香炉添了把艾草。”他用针尖挑起块凝固的黑水,“您这‘黄泉哺’的秽物遇艾则沸,没把肚皮炸开已是万幸。”

说话间苏语默的肚围又涨大两圈,肚脐眼翻出朵血肉模糊的莲花。她疼得钗横鬓乱,十指在肚皮上抓出道道血痕:“停……停下!本座……我知错了!”话音未落又呕出滩黑水,竟夹杂着半截婴儿指骨。

小玉儿“噗嗤”笑出声。但见方才还威风凛凛的魔头,此刻正青蛙似的仰面乱蹬,绣鞋甩飞露出裹着罗袜的玉足。肚皮随着抽泣声上下起伏,活像灌多了酒的皮口袋。

“求人该当如何?”孙显圣背着手踱到榻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苏语默。

苏语默抽抽搭搭拽他衣袖:“先生……先生救我……”肚皮突然发出响亮的肠鸣,她羞得耳尖滴血,“要……要爆了……”

老医师这才笑着弹指。三根金针破空钉入她肚脐,鼓胀的腹部肉眼可见地回缩。随着几缕黑气从鼻孔溢出,苏语默的肚腹这才逐渐安静下来,只是肚脐周遭还残留着圈淡红的血痕。

“再敢拿童子要挟……”孙显圣突然贴近她耳畔,“老朽就在你肚脐眼种株天山雪莲,疼死你!”

苏语默哪里还有半分刚才嚣张的样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两条腿来回在空中踢腾,嘴里带着哭腔喃喃道:“呜呜呜,我命苦啊,小时候遇上饥荒,家里人都饿死了,长大了不过就是贪吃了点,没曾想却遭了这罪……”

孙显圣在一旁捋了捋胡子,“别哭了!”孙显圣严肃地对苏语默说道,“你这病,我能治,只是疗程长,需要大概三年时间。俗话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处,今日我也当回菩萨,答应给你治。但有个前提,你得把吃掉的精魄全部还回去,而且保证不再作恶,完事儿,明早跟我走,离开这里,还百姓一片安宁!”

“我愿意!”还没等孙显圣说完,苏语默就斩钉截铁地答应了他的条件。

寒夜过半,孙显圣的七根金针正扎在苏语默脐下三寸。魔头原本透亮的巨腹已缩回原来大小,肚皮上浮动的婴孩面孔也淡成水墨痕迹。只是那九宫锁的印记仍然若隐若现,随着呼吸明灭不定。

“暂时封住了。”老医师抹了把汗,药箱底层躺着三根弯曲的银针——方才试图拔除阴胎根基时,针尖竟被腐蚀成焦黑色,“每月月圆需重新施针,配合药浴蒸煮,三年后方能根除。”

苏语默怔怔望着镜中依旧隆起的腹部,虽然还是很大,但至少不是之前那种胀的难受了。

“从今日起。”孙显圣将药箱收好,“满教就地解散,这些……”他指着跪了满院的鼓腹女子,“每人领三副化浊汤,半年内不得运功。”

苏语默刚要开口,肚脐突然“咕”地冒出个气泡。小玉儿“噗嗤”笑出声——孙显圣故意在她气海穴多扎了半寸,此刻她稍一运气就会漏气似的打嗝。

“本座……嗝……依你便是……”

一直到快天亮,孙显圣才收起药箱回到苏语默给安排的住处。这一夜折腾得可不轻,他疲惫地躺在床上。刚要入睡,一个稚嫩的童声却出现在耳畔:“都说“花”那家伙用人不拘一格,这苏语默虽贪小便宜,脑子好像还不咋好使,但是这玄牝纳邪功可是真让她学成了。”

孙显圣连忙坐起来,就看见小玉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不远处,只不过此时的小玉儿双眼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眉眼间就像变了个人。孙显圣立刻行礼:“回师尊,如您料想的一样,这苏语默的本事确实不小,若能将其身上的满刑化去,让她归我们所用,一定可以成一员大将!”

小玉儿没再说什么,眼中的光逐渐暗淡,忽然就往前栽了过来。孙显圣一把将她抱住,就像那天一样。

记忆回到与小玉儿初见那天,病床上的女童面无血色,即使孙显圣拼尽全力也没能保住她的性命。眼看那个小小的身体逐渐失温,他的牙齿将牙龈咬出血,恶狠狠地对着面前之人说:“好!就听师尊的吧,只要能让这个女孩活下去!”

抬头,孙显圣口中的师尊,也就是当朝四位国师之一的“月”,正庄严地在莲花坐台上打坐,双手合十,双腿岔开,身前足有方鼎般巨大的肚腹随着呼吸缓慢起伏。她听到孙显圣的话后,抬起纤细的手指隔空结了个印,小玉儿的身体便开始慢慢变得温热起来。自那天过后,这个孩子不再只是小玉儿,又多了一个灵魂在暗中窥探着这个世界。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