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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复得,得而复失,挂恋着最后的痒意徘徊(小J著),1

小说: 2025-09-12 13:05 5hhhhh 4540 ℃

  【1】

  幼儿园的别的小朋友,都很爱她们的家,她们的家里有温柔的妈妈,宽容的爸爸。当她们离开幼儿园,会被爸爸接过书包,当她们回到家,会闻到妈妈做的饭菜是多么香甜。

  可你,并不理解她们在说的具体是什么样的场景,你甚至无法想象,爸爸妈妈,居然能够是温柔的、宽容的。

  你放学了,幼儿园的放学时间其实是在四点,但为了帮助双职工家庭的孩子,所以你还是待到了五点半。虽然,无论是四点还是五点半,都不会有人来接你,你久留的原因,只是不想那么早地回家。

  回家需要穿过一条狭窄的小巷,杂草从墙角的泥土里龇出来,粗糙的草茎带着刺,肆意地划上你脏兮兮的裤管,留下一道道撕开的裂痕,你的小腿也被划出两道血痕。

  你怕黑,小巷里没有光,狭窄而阴暗。

  可这是你的必经之路,你也总要说服自己克服,因为穿过小巷,还有那让你心惊胆战的大马路。

  “妈妈,今晚我们去吃烧烤吧?”

  “好啊宝宝,那我们去开车?”

  你咽了咽口水,那是一个你们班的小女孩,她正牵着自己妈妈的大手,随便地撒娇。

  你的关注点,其实在那个女人身上,正微微弯着腰,让自己的大手正好在矮小的幼年女孩能够到的高度。她的声音,柔得像雪,肯定会让她的女儿觉得温柔。

  但对于你,那雪变了味道,变得刺骨、让人寒冷、冻伤。

  你躲过了车流,在一道道马路的白线上跌跌撞撞,才在绿灯结束的最后一秒走过马路。爬上人行道,天已暗淡,你快要到家了,家,就在你身边的这所小区。

  小区没什么特点,不知道建了多少年,也没被修缮过,你只记得自己曾在那坑坑洼洼的陶色地砖上栽过很多跟头,碎石蹭割伤你的皮肤,划破你的面颊。

  你膝盖左边的那块已经变成暗粉色的痕迹,曾是一块血淋淋的伤口,像是被尖牙利齿咬了一般,蒙上一层地面肮脏的尘土,显得又血腥又恶心。

  依稀记得酒精涂上时,你尖叫着向前踹了一脚,那太疼了,仿佛自己的血肉正在被腐蚀一般的痛感。那是一段秋天,秋雨绵绵,但为了不让伤口被接触,你只好穿着短裤。

  六楼很长,对你这个年岁尚小的女孩来说。每迈一级台阶,你弱小的大腿都会因此感到乏力,那台阶对你的腿来说太高了,因此,爬楼梯变成了高抬腿,而你要反复做着高抬腿,才能登上长阶。

  在走到五楼时,你便已经听到了楼上传来的不和谐声响。

  那是撕心裂肺、沙哑不堪的声音。

  你的心脏在这一刻猛地揪紧了。

  比独自穿过暗巷要可怕。

  比独自走过马路要可怕。

  就如同对野兽的恐惧一般,你恐惧着那两股互相碰撞的声音。

  你的步伐不知不觉间放得更慢了,不只是因为累到腿软,更多的是因为恐惧。

  到门口了,激烈地战斗就爆发在房门的内部,你是知道的,爸爸和妈妈每天都要吵架,一见面就要吵架,从你离开家吵到你回家,再不疲地吵一个晚上。

  就连你的梦,都会淹没在恐怖的言语中。

  犹豫着,你还是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金属嵌入锁眼轻轻扭动,膝盖熟练地向前一顶,门开了一道缝。

  声音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匆匆忙忙跑入了这扇门,爸爸和妈妈正在客厅里张牙舞爪,你一言我一语,你听不懂其中的意思,但你知道,能配合这样语气说出来的话,绝对不会有太好的含义。

  灯光与夜幕交融。

  你看到了两道影子,果真如同挥舞着爪牙的猛兽一般,在你的家里,争夺着什么。

  对与错,还重要吗?

  你在想,爸爸妈妈谁是对的?

  你不觉得,他们有对的一方。

  你只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地叫,你饿了,但是不会有人给你准备晚饭,你每天的食物…大概只有中午的一顿饭,以及下午点心时间偷偷藏匿的点心。

  你不知道什么是“苟延残喘”,但,你的生命真的达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

  没人发现你回来了,你也不想被牵扯进去,你独自回到了房间——狭窄但能够阻挡一部分声音的小小空间。

  放在小书包,关紧了门。

  你尖叫起来。

  你恐惧的叫声带着哭泣的音色,混杂着你爸爸妈妈的争吵,一齐顺着未关靠的窗子飘向这座小区。

  你叫得嘶哑,眼泪一股股地流下来。

  邻居们听了都要为你心疼,可他们终究只能以旁观者的视角来观你的痛苦,却无法改变你所经历的一丝一毫。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半年。

  你的爸爸妈妈离婚了。

  “要跟着爸爸吗?”

  你对着爸爸朝你伸出的手摇了摇头。

  “跟着妈妈,跟着妈妈吧!”

  你钻出了妈妈让你感到害怕的怀抱。

  “那你要跟着谁?”

  你听到了两位大人愤怒的异口同声,真是难得,他们会考虑到同一个问题。

  “外婆……”

  你的声音细若蚊呐。

  那一年,你五岁半。

  搬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家当”,独自坐上一辆由陌生人所开的,驶向东城区的汽车。司机没有和你搭话,你也不敢与司机搭话。

  你专注于窗外的风景,从破败的小区看到市中心的高楼大厦,又看到高楼大厦离开视野,再看到破败的小区,东城区和你之前待着的地方也没什么不同。

  路都是破的,年年都要修,却用不上半年又开裂。

  餐馆什么的,都不景气,成天张开店门像是讨要吃食的大嘴,面向着人影洗漱的市街。

  唯一的繁华,便是市中心的两座商场大楼以及江北侧的几栋高档小区,那是领导们居住的、看到的世界。

  与你无关的。

  生于卑微的城下街,便也终死于卑微的城下街。

  你一个五岁的半的孩子,倒也不明白什么是死亡。

  你入住了外婆的家。

  外婆是个苍老的女人,满头的白发笼盖着一层层如同高原沟壑一般的褶皱,眼神已经混浊,但她仍旧对你温柔。

  你很久未体验过三餐了。

  衣服很少被人这样耐心地手洗。

  虽然外婆家比较老,但你住的开心,你在夏日的夜里多了一股可以贪婪享受的凉风,随着轻柔耳语一般的神话故事,让你陷入睡眠。

  六岁,你上了外婆家附近的小学,读一年级。

  你背的小书包是外婆给你新买的,让你能够负起学校发来的一本本的书,老师对你没有额外照顾,但她也是尽职尽责。

  你若是马虎,她会打你的手心,虽然疼痛,但却也让你明白,自己是被关心着的。

  你没交到朋友,但你依然觉得上学很开心,中午时学校放学,你就回来吃午饭、睡午觉,然后下午再回去上课。

  开学的第一周,似乎总有一位邻居姐姐来借调料,外婆跟她好像很熟悉,但你有点怕她,她打扮得让你不安…

  你对她头畔的一缕红发感到害怕,她穿的衣服也总是吊带和牛仔短裤,露着大片白花花的嫩肉,她肤色白皙,比你还要白一点。

  当然,你见了她总是低头,也就只能瞅着她的泡泡袜和小皮鞋发呆了。

  好在,你开学的第二周,她貌似也开了学,不会再来借调料了。

  除夕夜,外婆给你包饺子,祖孙二人的春节安宁也平淡。

  一年级的时光匆匆,你迎来了小学的第一个暑假,没什么作业,一天写一点就好,你甚至闲得无聊,五天就把作业全都写完,然后闲下来就在家里看看书、读读报。

  你怀揣着对二年级的期待。

  外婆咳嗽得厉害,腿脚也不太好了,你知道外婆很老,所以会帮外婆做很多的家务。

  但尽管如此,外婆似乎也病得有些厉害,但她不想上医院,毕竟,家里的条件也被不是那么好,能让老人随便去检查。

  “那家的老太太,怕是时候不多了………”

  “还带着个小崽呢,唉…”

  “可怜了那娃。”

  夏日的树荫下,总会有几个阿婶阿婆搬着小木凳,嗑瓜子,从家长聊到里短。你路过时,总能听到她们的闲扯。

  什么叫“时候不多”呢?

  你不太懂……

  但,她们的眼神总是锁着你,好像你和外婆便是她们话题的主角。

  一次平常的午睡,你与外婆拉着薄薄的窗帘,躺在藤编凉席上。那天,你睡在里头,外婆睡在外头,躺着给你摇蒲扇。

  清凉的微风搭配着夏日午后特有的困乏,让你很快阖了眼,在外婆的身边安心地睡,期待着午睡结束后,自己会收获的奖励——外婆加了白糖的绿豆水。

  哪知,随着阳光横斜地穿过,改变了日头的转角,外婆摇着蒲扇的手不知何时停下,蒲扇轻轻地、慢慢地落地,就像是你的外婆。

  在不知什么时候,你与她已经彻底远离。

  你醒了,依偎在外婆的身边醒了,今天的外婆这么能睡吗?你想着,外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去准备绿豆水了。

  “外婆,外婆…”

  “外婆…外婆…?外婆…!”

  你轻轻地摇晃着外婆的胳膊,头顶上被扎着的两个小啾啾一晃一晃,身上的浅黄色睡意随着你的动作多了褶皱。

  外婆睡得好香,一直都不醒,可你听不到她的鼾声。

  再睡下去,晚上会睡不着的…你是这么想的,所以,你想要把外婆摇醒,可是外婆就对你的呼唤充耳不闻。

  你把小蒲扇捡起来,给外婆扇风。

  外婆不醒,就是不醒,你没法子,就只能晃着外婆的胳膊,用更大的声音喊着外婆。

  一遍又一遍……

  邻居们听到了你的叫喊,不知不觉已经在楼下议论纷纷,你不知道她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你只听到“死”啊“活”啊之类的。

  你不懂,真的不懂,你对于此事太过无知,外婆不就是睡着了吗?他们在大惊小怪什么呢?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外婆醒不过来,你无聊地坐在厨房里,打量着外婆新买的绿豆,咂巴着绿豆水的滋味。

  门口传来钥匙声响…

  你吓了一跳,为什么有人会进门呢?虽然外婆的确在门垫下留了备用钥匙,但从来没有邻里会打开门。本能的恐惧感让你如同一只幼兽,迅速地钻进了橱柜,和一堆调料蹲在了一起。

  你透过那道小缝看着客厅里发生的事情,一群黑衣黑裤的男人走了进来,直奔卧室,然后……你发现他们将外婆抬着,又从门口出去。

  房间里重归寂静。

  那群人,就像是故事里的坏人,带走了你熟睡不醒的外婆,又关上门,离开这里。

  将你空留在这栋房屋。

  你吓坏了…但你又能做什么呢?你能去哪里找外婆?你踮着脚尖,透过窗子往外看,黑衣黑裤的男人们抬着外婆,挤开人群,上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驶向你不知道的方向。

  你能做的,就只有顶着那有些慢的挂钟,看着秒针转动一圈……分针转动一圈……

  光线变弱,太阳落山,月明星稀。

  外婆没有回来,没人给你做晚饭,你便只好到茶几前,啃食着剩下的两块干面包。好硬,就像是吃了沙子一样,面包粘在舌头上,好不容易才吞咽到嗓子里,乱糟糟的面包渣在桌子上堆积,你没吃饱,干脆用舌头轻轻地舔了一口。

  屋里好黑,月光透不进来。但你没有开灯,你居然不怕黑了…或者说,你还没有从下午的事情里缓过劲来,根本顾不上怕黑了。

  你担心着你的外婆,揣度着黑衣人们的来头……

  表盘上的时针指向了数字8,外婆仍旧没有回来。

  夏夜的蝉鸣随晚风徐来,经过了一天的炎热,大声地抱怨着。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了,你条件反射地往沙发里一缩,心里乱得像是缠在一起的麻草。

  是那群坏人吗?

  要是坏人的话,大概会直接推门进来吧…?

  那会是谁呢?

  你从沙发上缓缓起身,故意压抑着自己的步伐,不想让门外的人轻易发现家里有人一般,你钻进了卫生间,搬来了小板凳。

  抬脚踩上去,你的小眼睛终于够得到猫眼,怀着忐忑不安,你将眸子贴了上去。

  一缕闪过的红发让你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是她,是那个邻居姐姐!她来干什么呢?

  “婆婆,在家吗?”

  她的语气是那般平和,带着本地人特有的口音。

  你差点从小马扎上摔下去,不过赶紧扶着门把手,才免于摔个屁墩,你从板凳上趴下去,用小脚将其踢到一边…

  短暂的犹豫过后,你还是将手指放在了门把手上……轻轻地下压…

  门打开了,你嗅到了一股清新的洗发水味,草莓的,就好像你曾经闻到,却不曾喝过的草莓果汁。

  “是你啊…”

  她在平视没有找到外婆后,便顺理成章低头寻找,在见了你后,她的嘴角微微翕动,眉头轻轻地扬起。

  “外婆呢?”

  你没有说话,因为你也不知道外婆去了哪,你无措、忐忑地站在门口,始终与她隔着一条门缝,望着她的泡泡袜发呆。

  “小妹妹…?”

  她唤你。

  你的嘴角抽动片刻。

  “外婆……被一群…黑衣服的人带走了………还没…没回来………”

  “…她下午就………一直睡不醒,睡了…好几个小时都不醒,叫不醒………”

  你还是和她说了,你支支吾吾半天,将什么“睡不醒”什么“被抓走”都给眼前的大姐姐讲了出来,你的想法是——她和外婆熟,应该能帮你找到外婆。

  你记得,面前的她沉默了一阵。

  “你,晚上吃饭了吗?”

  “只是面包,还没………”

  你的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叫了叫。

  她将一瓶酱油从门缝递了进来。

  “这瓶调料是买来给你外婆的,你先拿进去,然后——姐姐带你出去吃东西,好吗?”

  你接过来那瓶深色的液体,慢步走到厨房,将那瓶酱油与其他调料一起,塞进下午时曾躲藏的橱柜,然后,你拖沓着鞋,来到门边。

  你与她出了门,脚上穿的是外婆买给你的凉鞋,露着十根脚趾,你挺喜欢这双鞋子的,凉快透气……

  纵使是城下街的小巷,当夜幕当空时也会闪起霓虹灯光,餐饮业虽不景气,但到了夜里,烧烤摊的生意还是不错的。社会的牲畜们在下班后,或许会想要到这种地方喝着啤酒,吹着牛,解乏……

  你们就是去了一家烧烤店。

  肉串的气味吸入鼻腔,你的肚子叫得更大声了,她带着你坐了门口边的一张方桌,桌子有点油腻,但服务员的抹布擦过后就没那么碍眼了。

  “你看看,想吃点什么?”

  她将菜单推到你的面前。

  “蔬菜……”

  “别客气,可以吃肉。”

  你不太好意思再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直低着头,她见你如此,叹了口气,转头对服务员吩咐。

  “三角肉、再来点七分熟的牛肉串……烤两块面包,炒个大头菜香肠——都不要辣,小孩要吃。”

  “点……这么多吗…?”

  “姐姐也要吃啊,我刚放假回来,坐了一天的车,可什么都没吃呢……”

  这…这样啊。

  你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桌子发呆,直到餐盘被推到你面前,热腾腾地肉串被端上桌。

  你见她夹了一筷子大头菜,便也动手抓起一签肉串。

  “多吃点肉,饿坏了吧你?”

  “嗯…………谢谢。”

  肉串很香,美味让你的眉头稍微舒展,你还从没这么放纵地吃过肉,牛肉、猪肉……牙齿咀嚼它们的感受,居然是这样享受。

  你想让外婆也尝尝,外婆,现在在哪里呢?

  “姐姐,我外婆……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她吃东西的手顿了顿。

  “嗯……姐姐也不知道,可能是出去有急事吧?”

  “今晚,回来吗?”

  “可能是不回来了……你自己在家,会怕吗?用不用………”

  她想去陪你,但,你还是摇头拒绝了她。

  你不怕,你怕什么呢?自己在家里,你当然不会怕……总比听着那些争吵要好吧。

  饭饱,你的小肚鼓圆了,几个饱嗝被你打出来,散着一丝肉味。

  她陪着你,像是护送你的卫兵,一路又将你送到了家门口。

  “早点睡,嗯……你早上一般几点起床?姐姐明早来找你吧?”

  “我……六点起床…”

  “那姐姐七点来找你,好啦,快点回去吧——”

  你与她分别了,临别前,她还朝你招了招手。

  好像,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可怕,她不是一个坏人,虽然红色的头发还是让你无端联想…但,她对你不错,目前来看。

  你刷牙、洗脸……

  在床前,却没了往日为你摇扇的外婆,你的眼眶润湿了…

  小小的蒲扇被你握在了手里,你轻轻地扇动着,就像外婆曾经对你那样。扇久了,手有点酸…原来外婆的摇扇也不是很轻松,你的手松开了扇子,意识随着夜色的流淌远去。

  【2】

  她是个守时的人。

  你第二天,不知怎的赖了床,一直在床上卧到了六点四十才姗姗醒迟,房间里空荡荡、冷清清,没有外婆的影子,只有外婆还留在柜间架上的老人味。

  刷牙、洗脸……照着外婆的样子给自己搽了香香。

  打开房门时,那位姐姐已经站在了门口。

  “早上好。”

  “早…早上好……”

  虽然订好了时间,但你仍觉得这次见面狼狈又仓促,她催着你穿鞋,要领你去她家里吃早饭,你本意是拒绝的,但在她的生拉硬拽下,仍是半推半就地应允了。

  去她的家,需要过一段窄窄的马路。

  车流不大,马路不长,过了道就进楼栋,上楼梯三层便是,这么看来…你的家离她的家真的好近。

  “认个门,以后有事就来找姐姐。”

  她这样说。不过,以后……?

  恍惚着被推到餐桌前,泛着巧克力颜色的热牛奶正散发着甜蜜的香气,米色的面包片里夹着火腿、煎蛋与生菜,装盘被推到你的眼前。

  “谢谢姐姐………”

  “不客气,吃吧。”

  平时,都是外婆为你准备早饭。

  所以,外婆的急事办完了吗?

  “姐姐,外婆她………”

  你的话茬被她迅速地打断。

  “牛奶甜不甜?姐姐特地加了巧克力。”

  是在隐瞒什么?为什么…

  “甜,那个……”

  “火腿的火候怎么样?”

  “刚刚好,姐姐,我………”

  一勺玉米糊灌进了你的两唇,甜香让你张不开嘴。

  你不问了,只是默默地吃完面前的所有,在餐凳上摸着自己的肚子。

  而她,将所有的餐盘都龙卷风似的端进水池子,便打发你到客厅,给你塞了遥控器。

  动画片没法吸引你,所以你只是看了五分钟,便关掉了电视机,默默地看向厨房的方向。你听到碗筷互相碰撞的叮当作响,是姐姐正在刷碗。

  她很贤惠,你这样想。

  围裙的一角挂着洗碗精的泡沫,水声唰唰地在厨房里响起,曲终,年轻的她捶了捶后背,踏步从厨房中出来。她坐在你身边时,你嗅到她身上的洗碗精味。

  “我外婆她到底去哪了,姐姐。”

  你真是会见缝插针。

  “噢,她——可能是需要出一趟远门吧?”

  多远的门?不辞而别的远门?

  “太着急了,可能就没跟你解释……但,我估计你外婆早晚会回来的。”

  明明昨晚没回来,今早也没回来……骗人…

  “可能是在你长大之后?”

  大人们似乎都喜欢说这种话,在你面对扑朔迷离时,他们总是愿意说“等你长大就明白了”这种话,可你却依旧蒙在鼓里,所以,外婆的离开,也是这种“未解之谜”吗?

  “嗯……这两个月姐姐会照顾你,等开学后,姐姐会帮你想办法…”

  你点了点头,当天再发生了什么,你就无从回忆了,只记得你又匆匆地躲回了家,然后在饭点被姐姐带到家里吃。

  你们的相处,可以说是意料之外的顺利…你是个不愿意说话的女孩,和姐姐主动交流的事情也只是会发生在询问她一些作业题的时候。而她呢,也会主动给你留出空间,迁就你的感受,不会强迫你去她家里,偶尔她还是会到你那里做饭。

  你唯一发现的,就是……她似乎有个爱好,那就是…她很喜欢摸你。

  你第一次发现她的这个爱好是在某次背古诗时……

  你将家里的备用钥匙给了姐姐,方便她来家里找你。于是,那个明媚的头午,她来了,手里拎着一带绿油油的豆角子。

  你正在房间的书桌前静静地坐着,面前摆放的语文书翻到某个写着故事的页码,你口中默念,将诗文刻在心间,却未尝注意到身后人的靠近。

  两腰上忽然被摸过的触感让你一下失去了平衡,原先端放在桌面的两手迅速地回顶,你迫切地护住了身体的两侧,手肘的下端紧顶着自己的蛮腰,随后感受到了细腻的手背与生着几根汗毛的修长手指。

  你回过头,不解的双眼与一双玩味的眸子对上了。

  “姐姐好………?”

  “这么专心,暑假作业还有背古诗的内容嘛?”

  “嗯………我在,预习…”

  姐姐的眼神里多了对你的赞许,可你却未有心思去读,刚才被抚摸的一痒乱了你的心神,好不容易记住的两句古诗也随之逃出了你空白的大脑。

  “别这么辛苦,还有一个月的假呢,你该多玩玩才是…”

  “啊……玩,什么?”

  发顶遭到了手掌的抚摸,就像你与姐姐微微熟悉之后的每次见面,她都要将手指塞入你的发丝,揉搓着你的头皮,偶尔还会抓乱你的发型。

  她喜欢摸你。

  “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她蛮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你的小床上,嘴角扬起的弧度诉说着她的得意,你不太明白,她的好主意是什么,但你依稀记得她那个眼神对你好像略有所图。

  “来,躺会儿~”

  你疑惑地看了看姐姐,最后,还是顺了她的意愿,将书桌上的书本轻轻合拢,坐在床边,熟练地蹬掉拖鞋,然后一仰身,头枕着枕头躺好。

  躺在了姐姐的面前。

  倒不是什么羞羞事,你与姐姐认识后,她偶尔还会在打发你午睡后轻轻地给你掖被角,睡颜什么的,肯定有被看到过。

  空气中多了姐姐洗发水的草莓味,你不禁多嗅了嗅,不经意间被姐姐擒住的两手已被举到了床头,你反应过来时,姐姐已经从挎兜里掏出一条长丝巾,一圈圈地绕着你的手腕。

  “姐…姐…?”

  你有些困惑,姐姐在绑你的手腕?

  你的两腕被并在一起,而柔软的、光滑的丝巾在你细腻的皮肤上一圈圈地穿过,你默默地数着,可数着数着就乱了套。丝巾让你的双臂无法分开,随后,它的另一端系在了床头上,就好像你见过的手铐一样,把你的双手拘束在了头顶。

  放不下来了?

  你有些慌乱地扭了扭腰身,眼神盯着姐姐,求助一般。

  “别怕,我们来玩一个小孩子都喜欢的游戏~”

  姐姐的声音带着热意,她的眼神里已经充斥着调戏的意味,好像瞬间就变了坏人,而她的手掌也慢吞吞地拂过你的肚皮,将你身上那件纯白的背心捋平,顺势抚直你的两腿,随后,她的腿一抬一跨。

  你被姐姐跪骑在了身上。你的视角里,她正居高临下地面对着你的身体,她的面颊笼在了一层阴影里,可眼神正闪烁着戏弄的光。你们离得更近了,呼吸声都变得明显,你的呼吸发着颤,带着紧张,而姐姐的呼吸声变得急,是……激动?

  到底要做什么呢?丝巾捆住了她的两手,让她只好抬着胳膊,而姐姐跪骑着她的身体又让她的两腿没法抬起,整个人就这么一躺,什么都没法干。

  姐姐又在挎兜里掏了掏,而随后,她兴致勃勃地捏着一个木杆,并将那东西从口袋里掏出。

  你得以窥见它的全貌,圆润短木杆的一头,带着五六根松软的白色羽毛,这好像是采耳工具之一的羽毛扫,你曾在电视里见过。

  所以,羽毛扫与游戏有什么关系?

  姐姐察觉到你的疑惑,笑盈盈地喷出热情的鼻息,羽毛扫在空中微微抖动,她眯着眼,笑着:

  “不急,姐姐先问个问题噢——小贾同学,你有被挠过痒痒吗?”

  她亲昵地在你的姓氏前加上了“小”字的前缀,可问出的问题却让你摸不着头脑,你居然没怎么听过这个词…

  摇头过后,你注意到她的一根食指抵住了下巴,似乎是在沉思。

  随后,羽毛扫慢慢地靠近了你的下巴…

  她的动作很轻,让羽毛尖轻轻地碰上了你的下巴颏,随后,她温柔地拖动着木柄,让羽毛在你的下巴上来来回回地游走。

  实际上,只是羽尖刚一碰到你的下巴,你的小脖子便缩了起来,肉嘟嘟的下颚上还多了一层双下巴。

  一股奇妙的感觉在你的小脖子上蔓延,尽管你用下巴夹着那些羽毛,可细腻的绒羽还是在你的脖子缝里造次,你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没有开心的事情,嘴角还是一下下止不住地上扬。

  你有点想笑。

  “乖,抬脖子…”

  她那样说着,你虽然也想,可从羽毛伸进来的一刻起,你的身体便已经不听了使唤,随着羽毛的移动而做出本能的反应,像是夹子夹住纸一样夹着那几片羽毛。

  “这么怕痒吗?”

  她在说什么?

  “乖,放松,你把脖子抬起来,姐姐把羽毛扫拿出来——”

  你拼尽全力,如同童话故事中的勇士拔出石中剑一般,奋力地一昂首,终于是克服了莫名的阻力,让姐姐将羽毛扫迅速地从脖子里抽离。

  “那,既然小贾没被挠过痒痒,我就解释下……刚刚你的感觉,叫做痒。”

  那个,就是痒吗?会让你不自觉夹着脖子,会让你有发笑冲动的感觉?

  好像身体都软了,但脖子特别使劲。

  “小孩子的身上都有超级多的痒痒肉,比如胳肢窝啊、肋巴骨啊、肚肚啊脚丫啊,都是,挠一挠就会笑得特别开心。”

  她继续解释着,羽毛扫已经缓缓地靠近你的腋窝。

  意思是,你的胳肢窝也要体验一下刚刚脖子的感受了,羽尖正蹭着背心的一道襟,随着她手指的那一顶而蹭入你的腋窝。你反应迅速,胳膊肘如同刚刚那样,想要迅速地回车,但那丝巾却温柔地攥住了你的手臂。

  最后你的动作化作了几下轻颤,而那软乎乎的羽毛则是在你的左胳肢窝里甩动起来,羽毛的进攻范围与进攻速度让你的嘴角迅速地抬起,这里,比刚刚的脖子要痒,要痒不少!

  “不用憋着,想笑就笑出来——”

  她是这么对你说的,操纵着手中的羽毛扫婉转地略过腋心,而你的神经也猛地一紧,面部表情瞬间紧绷,嘴角的肌肉已经无力忍耐,牙齿叩击便开。

  “咯咯咯……”

  你听到自己笑了,但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笑呢,那名为痒的奇妙感受,居然轻而易举地撬开了你的嘴巴,让你笑得纯粹。

  “再来试试右边咯?”

  羽毛扫在进入你右腋之前,还在你小麦色的脖颈与锁骨区域逗留片刻,左摆右摆地侍弄着两根凸起的锁骨,随后才唰地钻入你右侧的胳肢窝里,上上下下地抖动,搔挠着你嫩嫩的腋下。

  “咯咯咯咯咯嘻嘻………”

  你笑得像是一只小母鸡,咯咯哒地叫着。

  “怎么样,开心吧?”

  开心吗?你问了问自己,说句实在的,自己还真的许久都没有笑得这样简单过了……自从外婆从你身边离开,不知去了哪里,你便不再轻易发笑,今天被这样搔了几下,却笑出了声。

  笑,是开心的一种表达,没错吧?

  “小肚肚要不要来?”

  姐姐在征求你的意见,但很显然她更希望你给予她肯定的答复,正如她现在的所为:轻轻地撩起了你的背心,在你的面红耳赤中,让薄薄的布料直接卷到胸脯前,从而露出你身子上那白白净净的、滚滚溜溜的小肚子。

  她将试探的眼神投给你。

  “那就………”

  你嘟囔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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