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將幾人趕進宿舍，關上門。

把那些事情講出來…真的好嗎？

他低著頭，雙手還緊扣著門把，低著頭，像是在尋找個勇氣來說說話。

「怎麼說呢？先從諾翔說起來的好。」

小寒帶著四人到門邊的客廳，幾人跨上階梯。

領著四人做到客廳的沙發上，小寒看著坐著的四人開口。

「空間有點小，但看來我不坐進去，就是剛剛好。」

小寒又看了看諾翔的表情，才接著說下去。

「諾翔，是我的生死好兄弟！我們曾作為搭檔，在他那邊的世界裡面跟一些無賴政客大打出手，雙方鬥得昏天地暗，勾結不少恩怨。但這一切的起頭都是他們啦。」

小寒說著，故意把動作做得很誇張，引得眾人不得輕笑，只有諾翔沉著臉。

「只是...我的結局嘛…..既然你存在這裡，就代表我們的計劃成功了。我很高興…

嘭！

諾翔一掌拍在桌上打斷。

「你什麼意思？！！！」

諾翔猛然站起，臉上不再是冷靜，而是一種忍耐到極限的怒意。他的眼神像刀一樣掃過小寒，逼得對方本來勉強撐起的笑容也慢慢垮了下來。

「為什麼你要隨便帶過你自己的事？唉…算了。你繼續吧。」

諾翔重重的坐回沙發上，引得其他三位暗自頻頻打量，並在心裡推算接下來的狀況。

「我是被遺棄的皇子，私生子。被養母虐待長大，在軍校跟他再相遇的頹廢皇子。」

將一切都撕開，這樣真的好嗎？

小寒低著頭，心底苦澀，語氣平淡的敘述著自己「記憶」中的生平。

「而我們的大白熊，沒錯，就是那位。剛好是我被虐待時的鄰居，我兒時唯一的朋友。他自己主動上來跟我再一次混熟，我們向對方訴說幾年的空白，向對方填補幾年裡的思念。」

聽到這些，諾翔的眼神有些恍惚，直到小寒靠近才回過神來。

「不知道是刻意還是偶然，他在傭兵網站上的資料被我發現，為我們之後的相遇又多了個動機。」

小寒走向諾翔，稍微抬手，手指在諾翔面前直線向下划，示意他打開他的「光腦」。

諾翔沒好氣地看小寒一眼，伸出手，打開那個懸浮裝置。

面板一層層展開，閃著冰冷藍光。

「自己看。」

諾翔確認完沒有暴露自己私藏的秘密檔案，便直接把面前漂浮著的「光腦」推給了小寒。

小寒翻轉面板，拉到自己原本站著的地方，忽視角落【在宇宙網路之外】的通知訊息。

小寒在「光腦」上操作一番，調出了諾翔與小寒曾經的委任紀錄，和一些藏在附加檔案內的機密檔案。

索雷茲津津有味地看著諾翔提供的資料，對裡面寫道的生化科技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

黎看著上面的資訊，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而多看了諾翔幾眼，感到更加好奇與疑惑。

莫扎拉德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雙手遮住了自己的吻部，擋下自己大部分的表情，但是露出的眼神顯然不友好。

「裡面的東西不太重要，基本上都是我讓他們下臺的一步步而已，還有一些有的沒的。我一個私生子，要啥沒啥的，也無法建立信任關係，所以委託諾翔的都是些小事。」

小寒自嘲的說完，心虛的撇開頭不去看諾翔。

「笨寒！你…。」

諾翔看著小寒的態度，又想站起身發脾氣，但被溫厚的大手熄滅正想發出的氣焰，使他收起脾氣。

諾翔撇撇嘴，不太甘心的被索雷茲壓著坐回去沙發上。

「感謝你的慷慨，現在輪到我囉。」

索雷茲揮手，將所有人置身於自己製造的空白幻境內。隨後，觀察周圍一動不動的所有人。

「很好，這裡是我的幻境，身體不要動，現在用心體會就好。」

索雷茲在所有人的眼前揮手就帶起一片片的回憶碎片。

「妖老了。記憶都會磨損，這些磨下來的小碎片長久累積起來就透過我的力量形成了這個幻境，又或許該說是我的執著吧。哈哈。」

索雷茲給小寒以外的人看了自己視角下的記憶，以及一個一個一個的小寒。

他給與小寒的則是，那些小寒的視角。

悲傷、開朗、暴躁、溫柔、果斷、勇猛等等的，很多很多，各式各樣的小寒有著各式各樣的特質，也有著各式各樣的死法。

無一例外，他都看著小寒死去。

看著他氣息斷絕，血溫漸涼，再親手將屍體埋下。

然後，像恢復必須的妖力一樣，他踏上尋找下一個小寒的路途。

隨著時間的變化，回憶中的背景也從樹林野外木屋瓦片向著磚牆水泥高聳的建築靠攏。

「你…要不要說說你是從哪來的吧？會嚇到他們的！」

回憶中的小寒對著畫面說道，正在播放的回憶突然暫停，索雷茲從幕後走出，沉默不語。

「我是來自所謂『仙境』的地方，說是仙境，也早就充滿著俗世的氣息，唉…不提也罷。」

索雷茲無所謂的打起啞謎，用平淡的語氣接話。

「總之，我是因為意外撕裂空間才掉到這裡來的，如你們方才所見，我的目的很明顯吧？」

索雷茲將雙手藏進袖子裡，掃視眾人。

小寒面容稍微穩定，但想到自己的各種死法被他們圍觀，讓他心情上有點莫名的複雜。

諾翔低著頭不表露情緒，咬緊的牙關只有坐在他身邊的小寒發現到。

黎則是淡定的看著小寒，忽視掉不久前看到的所有小寒，他無法讓自己帶入索雷茲的經歷，只覺得那些有著小寒們的回憶像是將他心裡的刺向內嵌入，刺痛爬滿胸口，只想看著眼前的小寒喘口氣。

莫扎拉德則是有些恍惚，他有些無法面對目前的局面，他心裡壓抑著爆發的衝動，也只是握緊了拳，強迫自己冷靜。

「我認為可以輪到我了。」

黎舉起手，索雷茲看了一眼，直接將幻境撤離，所有人維持著原本的姿勢坐在沙發上。

黎起身與索雷茲交換了位置，讓黎站在眾人面前。

索雷茲坐在黎原本的位子上，裝作沒有很在意身邊的莫扎拉德。

實際上，索雷茲在所有人面前的狀況下，他就已經在主動觀察莫扎拉德。

只是，他不太想做什麼，更沒觀察到特別的事情，便隨意地讓事情自己發展。

「我這邊的啊…就是一位冒險時期遇上的夥伴，他很好，聰明但遲鈍，更不善言詞，只愛用行動證明一切。」

黎說著，從胸下的小皮包掏出一顆透明嘹亮的無色珠子，黎身上浮現魔力以外的未知力量，催動了黎手上的珠子，珠子綻放出純白色的光芒，投影出一個畫面在所有人的面前。

畫面上的小寒活潑肆意，兩人到處探索未知，感情融洽，直到戰爭打響與黎依依不捨的道別，兩人私底下依然有書信往來。

直到黎發現內容、筆觸、語氣都稍顯不對勁，而動身到達小寒的國家。

最後是被吊在城牆外示眾的屍體，與之一側還有更多的屍體。

在眾人發愣的看著投影正中間藍髮灰狼的屍體時，黎收力將珠子放回皮包。

不發一語的靠近莫扎拉德，用眼神示意他起身。

想到黎曾經在體術學院訓練自己的彪悍，莫扎拉德立馬站起身，踉蹌的走到眾人面前，不管所有人是否還在消耗黎的資訊，他更想逃離現在的場面。

「我跟他是竹馬，他爸媽很照顧他，也對我很好，只是我心裡依然有疙瘩。」

莫扎拉德有點猶豫得看著小寒，嘴上繼續接話，聲音顫抖著。

「我曾經跟他捲入一起...大型少年綁架案，我跟他是兩個唯二的倖存者，作案的人沒有控制好孩子們，被自己打算煉化的實驗體們揍了一頓後，又屠殺並活體實驗了他們，我們拼死在他們爭取的空隙中逃出來。」

莫扎拉德臉色有些蒼白，小寒同樣也是，但莫扎拉德反而把目光釘在小寒臉上，眼神似有未盡的話語，但是看沒多久就逃也似的移開了目光。

「…我想回房間了。剩下的你們自己討論吧。」

四人看著說到一半就跑的莫扎拉德，面面相覷。

「我也想去吹吹風，晚點回來。」

諾翔推門從宿舍走出去，言語似有千金重。

小寒追出門反而看不到半個人影。

只剩空盪的走廊跟微風吹拂過他的臉龐。

諾翔在角落看著小寒追出門，臉上稍微動容。

但他選擇轉身快速下樓。

諾翔的腦中逐漸浮現他曾經熟知的小寒。

神色逐漸變得哀戚。

【■■■】

「抱歉…這次的任務又…又給你添了麻….

「別說話，你傷很重，保持清醒和儲存體力，撐到駐紮處就好。」

小寒被諾翔抱在懷裡，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連同傷口裂開的軍服像是破布一樣掛在身上。

諾翔的身上也同樣掛彩，冰霜已經偷偷附上傷口溢出的鮮血，降低出血的最大量，疼痛不減。

他腳不停歇。

想著小寒的傷口，諾翔的心底有點後悔帶著小寒做這麼危險的任務。

光是看到小寒身上的傷就讓諾翔無心顧及打掃戰場，匆匆帶上任務需求的資料就往駐紮處趕。

為了迷惑可能的追兵，諾翔沿途偷利用冰能力製造分身帶著刺激嗅覺的粉末，朝遠離任務地點的地方行動和沿途揮灑，也為兩人滴落的血液附上一層冰霜，並讓分身最後跳進河流中融化。

小寒被諾翔抱在懷裡，眼前只剩天空和諾翔的臉，傷口正因為無法避免的顛簸傳來陣陣的疼痛。

「真不能…聊嗎？」

小寒有點想轉移一點自己的注意力。

「嗯…可以，但你只能問跟聽我說。」

這裡可以開始抹除足跡了。

希望刺激性粉末跟分身可以爭取夠多的時間。

諾翔稍微觀察週遭，放緩了一點腳步。

從此開始消除自己的足跡，並從胸口處的內襯拿出用柔軟的冰包起來的紅紫色粉末，然後撒到土地上。

「我有幫上忙嗎？」

小寒問了一個心裡最在意的問題。

「有，還沒有人能像你一樣讓我順心的了。」

諾翔想都沒想就開口，猶豫一下又接著話。

「只是這次的任務太棘手，不是光靠我們兩個人足夠搞定的。」

小寒聽著諾翔的話，輕輕的咯咯笑，牽動傷口又讓他收住了笑。

「我知道你要說啥，我們這次算賺到至少三人份的錢了。可以去吃點好吃的囉～」

諾翔聽到小寒的笑聲，稍微低頭逗逗小寒，看著他只能憋笑的樣子，讓諾翔嘴角上揚。

【■■■】

諾翔帶著笑，心裡揣著滿當當的回憶來到了法術學院的頂樓天台。

陽光還沒完全退去，天邊的雲被染成淡橘色。

微風一陣陣地拂過，吹起諾翔的衣擺。

諾翔隨意的坐在地上，抬頭看著天空。

他的腦中浮現了更多曾經的事情，不管是重傷到只能互相攙扶。

還是一起默契極好的處理完任務目標打掃戰場。

又或是兩人一起從圍剿之中逃出生天。

諾翔感覺自己臉上濕濕的。

不急不忙的輕碰濕潤處，他知道自己怎麼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因為想到什麼，而又變得這麼「有感覺」。

感覺自己很久都沒有像現在一樣。

小寒…。

諾翔站起身，走到天台邊，透過金屬絲網眺望整個校園，有相互扶持著走出體術訓練館的學生、纏著教授問問題的學生、抱著書包在戶外訓練場邊聊天的學生。

學生們來來去去，說說笑笑得走向樹邊的長椅，聚集在校園中央的大樹下乘涼。

讓諾翔懷念起還能算是學生的時期，除去訓練以外，他有的時候覺得。

他們可以那樣平凡的像個普通學生…該有多好……？這樣就不會…

這時，有聲音從入口處響起，打斷諾翔的思緒。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諾翔一聽就知道是小寒的腳步聲。

「諾…諾翔？」

小寒站在天台的入口處，看著站在遠處諾翔的背影，而眼前的諾翔並沒有回應自己。

【◇】

索雷茲跟黎一邊互相試探，一邊跑出去幫忙找諾翔。

索雷茲主要旁敲側擊這個世界和小寒的事。

黎則是拋出一點點資訊跟這個世界的常識。

最後，兩人都在默默地跟著小寒。

索雷茲在小寒找到諾翔之後，默默地把黎帶回小寒的宿舍，雙方都在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

小寒走了兩步就停下來，猶豫地看著諾翔的背影，陽光在他的肩上拉出長長的輪廓。

許久沒有聽到小寒呼喚自己的諾翔忍不住轉過身，與站在入口的小寒四目相對。

兩人只是互相對望著，微風吹拂兩人的衣擺。

學院的鐘聲響起，學生的聲音消失。

諾翔只是無聲地流著淚，表情平淡。

眼淚像一串串的珍珠滑落，聚集在下顎處，再重重地跌落。

雖然情緒不穩定，但是他還是明確地知道不是小寒的問題。

那雙沁滿淚的眼裡沒有責怪，卻滿是無助。

小寒看著諾翔這樣，表情空白，想開口說什麼，卻又不敢說，手抓緊身側的衣擺，又放開。

只敢一點一點地走到諾翔面前。

見對方沒有反抗得看著自己，一把抱住他，手指顫抖著抓緊諾翔的衣服。

見此，諾翔只是嘆息了一聲，抱緊小寒。

諾翔…如果挑明一切，我們還能這樣親近嗎？

一段時間過後，諾翔放開小寒。

「你先回去，現在的我想靜靜。」

諾翔語氣中帶著沙啞，吐出的文字卻強硬的不像話。

小寒感覺他有什麼話瞞著自己，但還是聽話得離開天台。

在小寒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之前，諾翔不禁低喃。

「其實…你也沒必要急著撇清關係嘛…。」

明明可以大膽點的…明明可以得寸進尺的…我到底在幹什麼…。

【■■■】

諾翔坐在小寒的墳前。

「你的目標我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做到，他們的根扎太深。」

諾翔撫摸墓碑，手指摩挲著小寒的名字。

「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是我不夠好嗎？」

諾翔面容邋遢，眼神黯淡，起身又望一眼小寒的墓碑後，獨自離開墓園。

【■■■】

【◇】

小寒走回宿舍，打開門發現索雷茲和黎各自坐在沙發上喝茶，相安無事的樣子。

這畫面看著好是好，但是很怪。

小寒轉身走去敲莫扎拉德的房門，然後被後者一把抓了進去。

沙發上的兩人看著這畫面，互相對上眼，便裝作無事的錯開，似乎沒有把對方放在心上。

黎和索雷茲兩人不約而同的注意起正在靠近的冰元素使／傻大個。

沒鑰匙，怎麼辦啊？

爬完樓梯，站在宿舍門外的諾翔試探性的轉動門把。

他還是這樣…。

賭對小寒會給自己留門鎖的諾翔才高興沒多久。

人呢？

諾翔一進門，眼神略過沙發上的兩人，沒看到小寒的身影，轉而看向唯一緊閉著的房門。

諾翔站到門口，沒過一會兒，他輕輕嘆息，忍下突破的衝動，默默地做到沙發上開始用「光腦」來記錄事情。

「諾翔…先生，你的通訊面板似乎有點不太一樣？」

黎看著諾翔想到小寒剛才操作熟練的樣子，讓他對諾翔產生更多的好奇心。

諾翔打字的手一頓。

「這個啊…是我老家的產物。」

就是不知道這裡的學生能用出類似的東西。

諾翔秀出藏在衣服底下的手鐲。

「本質上雖然都是通訊類別的東西，但是我這個就多了不少功能性。反正跟你們的東西基本上沒啥相關的。」

諾翔秀了一些在失去宇宙網路下還能運作的軟體給黎看，視線總是若有似無的避開索雷茲，又給黎看了怎麼儲存資料等等的功能。

索雷茲只是微笑著，不說話。

【◇】

房門「咔嗒」一聲關上，將宿舍裡的聲音抽走。

莫扎拉德把小寒壓在牆上，兩人對視。

莫扎拉德的手抓在小寒肩上，指尖有些用力。

小寒稍微掙扎，發現自己無法移動分毫。

「這樣的話，我到底算什麼？」

莫扎拉德咬牙，對著小寒沉聲開口，抓著小寒肩膀的手越發收緊。

「我想當好你的大哥哥，可是你卻連你的煩惱都不與我傾訴。我想成為你的避風港，但我根本找不到風從哪吹。」

莫扎拉德近乎用低吼的方式說完整段話，這樣的莫扎拉德讓小寒近乎忘記了呼吸。

「告訴我，我太貪心了。對吧？」

直到聽到這句話，小寒才反應過來面前的獅子正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

像是被燙到一樣，小寒視線先是飄向門縫，然後又落回到地板。

「我……呃……」

他的聲音很輕，像怕被外面的人聽見。

「那些記憶啊……只是讓我，嗯…更知道該怎麼去理解別人。不是…不是用來改變什麼的。」

莫札拉德皺著眉，像要聽到更具體的回答。

小寒吸了口氣。

「我一直……都是你的小寒…只是我經歷得…更多而已。」

他話說得很慢，像是每個字都要先在心裡翻來覆去。

「我其實……挺想分開一點的，記憶也好，感情也好。那樣…我心裡的天秤就不會…歪掉。」

小寒抬手，笨拙地比了個搖晃的手勢。

「這樣每個人…在我心裡的位置，都可以平等。」

他側過臉，聲音幾乎是耳語。

「我怕啊……怕一不小心給的壓力太多，別人就…走了。所以我就…不抱怨。」

這樣的方式來撇清關係…這是我能想到最有用的方法了。

莫札拉德看著小寒那副想裝作輕描淡寫，卻又不敢直視自己的樣子，胸口有種鼓脹的錯覺。

他抬手揉了揉小寒的後腦勺，終於沒有再追問，只是低聲道：「笨小子。」

倘若我私自將這一切分割…就會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嗎？

小寒悄悄用右手握緊了垂落身側的左手肘。

【◇】

隔音技術這麼好幹嘛？讓我聽牆角！讓我聽牆角！讓我聽牆角！

諾翔正緊貼在莫扎拉德的房間門上，用盡全力去偷聽房間內的聲音，但什麼都沒聽到。

索雷茲看著諾翔的動作許久，才起身過去拉著他的肩膀。

肩膀被觸碰到的當下，諾翔面若冰霜得轉過頭，氣勢無言自發，面對這樣的諾翔，索雷茲稍微吃驚，不禁啞然失笑。

這樣執著，有我當初的風範。

「老兄，沒必要這樣，你可不想小寒一出來就看到你這樣，對吧？」

索雷茲湊近諾翔，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

諾翔聽聞，稍微變換神色，神態放緩。看了一眼房間門，自己略過索雷茲去不遠處的浴室內。

索雷茲看著諾翔離開，抱著雙臂站在原地。

黎從客廳走過來，站在索雷茲身後。

「欺負小孩子好玩嗎？」

「挺好玩的。」

要不是小寒也把他看得很重要……哼。

索雷茲頭也不回的回答黎，掩蓋著臉上狠戾的表情。

黎猜索雷茲的表情應該不太妙，他抓住索雷茲的手臂，把他往客廳沙發拉。

【◇】

小寒和莫扎拉德走出房間就看到三個人看起來相處容洽的坐在沙發上。

「今天先這樣，我回去我的宿舍一趟。」

黎眼神稍有意味的撇過兩人，略過索雷茲，忽視諾翔，徑直離開小寒的宿舍。

「那…你們呢？」

小寒擔憂的看著還坐在沙發上的諾翔和索雷茲。

「我自己可以變回原身，完全不佔空間。」

索雷茲說完，變成了一顆漂浮在空中的小石頭。

又變回剛剛的獅子樣。

「我是可以去這附近租個房子啦…。」

諾翔想了想最近在暗處解決的懸賞，大概數了自己的資金才開口。

「還是你要跟我睡一個房間？我這….

「絕對不行！」

「絕對不行！…我是說不推薦。」

莫扎拉德和索雷茲一口同聲的回絕掉小寒的提議，即便還沒說完。

「我也不會選擇跟你睡的，我有點東西必須放，你的個人空間…還是自己用吧。」

諾翔沒有讓小寒看到表情，但是給另外兩個滿滿的眼刀子，恨不得把他們插成榴槤。

「我走了。」

諾翔一臉不爽的拉開宿舍門離開，等到關上門才筆直的從走廊圍牆跳到一樓，再奔向學院。

小寒剛目送完諾翔，轉頭就看到索雷茲已經化作橙色的寶石躺在桌子上，莫扎拉德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心情稍好的站在小寒旁邊。

「走吧。吃晚餐去。」

這樣逃避也不是方法，肯定會分崩離析的吧？

小寒拉住莫扎拉德直接出走門，打算去附近吃點東西轉換心情。

序章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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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

好想要寫他們打砲喔(ಥ_ಥ)

#1是舊版的序章一，所以不用擔心少看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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