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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唳华亭·申鹤的无言之悲,提瓦特的悲剧,5

小说:提瓦特的悲剧 2025-09-12 10:07 5hhhhh 9690 ℃

她的身子,和我预料的一样,有了变化。小腹开始微微隆起,身上也散发出一股更加柔和的、混合着我气息的别样芬芳。我在一次结束后,抚摸着她那已经不再平坦的小腹,心中只有一片了然。我们之间,已经有了最深的血脉相连的纠缠。

每一次我从她身体里退出来之后,她都会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那眼神里,有恨。恨我毁了她的一切,恨我将她从清冷的仙界拉入这肮脏的欲望泥潭。

那眼神里,也有怜悯。怜悯我这十三年来在血与火中的挣扎,怜悯我那颗被魔功和仇恨包裹的、早已残破不堪的灵魂。

但更多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迷茫。

“我们,究竟算什么?”

我无法回答她,我也无法回答自己;我们只是,在这与世隔绝的洞穴里,互相舔舐着对方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洞里的时间感是模糊的,但我凭借着对地脉流动的细微感知,大概能推算出,外界又过了两三天。

也就在这一天,我第一次感觉到,洞穴外那层混乱的元素屏障,传来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波动。那不是自然的元素潮汐,而是有人在用一种极为精妙、极为强大的力量,在尝试解析、破解这里的空间法则。

他们来了。

我没有感到意外,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与世隔绝的共生关系,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是时候,为这一切画上一个句号了。

我从她身上起来,看向她的腹部。经过这几个月的滋养,那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已经让她的身形有了明显的凸起,大约有五个月大了。

我将她那柄一直被我丢在角落的“息灾”长枪捡了起来,递到她的手里。“拿好。”我的声音很平静,“等一下,外面的人会进来。你可以随时用它,结束我的生命。这是你应得的权力。”

她愣愣地接过长枪,冰冷的枪身让她回过神来。她看着我,那双虹色的眸子里,那份复杂的情绪几乎要满溢出来。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我不再看她,转身穿好自己的衣服。丹田里那块灰白色的冰晶开始缓缓转动,一股前所未有的、圆融而强大的力量,顺着我的经脉流遍全身。这是我最强的状态。

我能感觉到,外面的屏障已经薄如蝉翼。

然后,“轰隆——!”一声巨响。

洞口的禁制,被一股浩然无匹的岩元素之力,从外部强行击碎了。阳光和新鲜的空气,第一次涌进了这个幽闭了数月的空间。

三个身影,出现在了洞口。

仙人留云借风真君,金发的旅行者,还有一个穿着考究、眼神深邃得如同古老岩石的男人——钟离。

他们在看到洞内情景的瞬间,都愣住了。

他们看到了我,这个浑身散发着不祥魔气的“万象魔头”。也看到了我身后,那个衣衫不整、小腹微隆的申鹤。

那一瞬间,留云借风真君的眼中,迸发出了足以冻结灵魂的怒火。而那个金发旅行者,他那双一直很温和的金色眸子里,第一次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凌厉的杀意。

“你……!”

最先动手的,是旅行者。

他没有再用风或岩的力量。他抽出那柄看似平凡的无锋剑,整个人的气势却瞬间变得如同出鞘的神兵。那不是元素之力,那是我曾经在他身上感受过的、最纯粹的剑意。他像一颗金色的流星,撕裂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一剑向我当头劈来。

他的攻击非常厉害。快,准,狠。每一剑都蕴含着跨越星海的磅礴力量,每一剑都直指我的要害。面对这样纯粹的武技,我之前那些对付普通武者的经验,完全派不上用场。

我催动全部功力,翡玉法球在我身前化作一面巨大的冰盾。

“锵——!”

剑与盾的碰撞,爆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冰盾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最后的战斗,开始了。

那洞穴本就是一处不稳定的空间,此刻又被钟离以纯粹的岩神之力强行破开,整个空间的结构都在哀嚎着分崩离析。巨大的岩石从洞顶砸落,带着扭曲时空的涟漪。这里已经不是战场,而是坟墓。

我们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向外冲去。

战斗在天遒谷那片荒凉的土地上重新展开。金发的旅行者一马当先,他的剑法纯粹到了极致。没有花哨的招式,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有从最简单、最有效的角度,递出最致命的一剑。这是一种道的极致,是为了“守护”而磨砺出的剑。

而我的战斗技巧,则是在尸山血海中诞生的,为了“杀戮”而存在的术。我放弃了所有不必要的防御,每一次出手,都是以命换命的打法。我催动着灰白色的冰晶,凝出最诡异、最刁钻的冰锥和冰刃,从他想象不到的角度攻向他的要害。

“他的剑很稳,但我的攻击更疯。”

我们一来一回,打得无比激烈。剑光与冰屑在空中碰撞,迸发出绚烂而致命的火花。每一次交锋,空气都会被我们的力量撕裂,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

那个仙人是最麻烦的搅局者。留云借风真君的身法快如鬼魅,她总能找到我与旅行者硬拼时、那稍纵即逝的破绽。好几次,她那含着无边怒火的仙家掌力,都几乎要印在我的后心。

但我的感知在突破后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

“嗤!”

就在她从我身后发动偷袭的瞬间,我头也不回,反手便是一排锋利的冰锥射出。那冰锥的速度比她的掌风还快,逼得她不得不收招闪避,狼狈地在空中一个翻折,才免于被我这魔功淬炼的寒冰刺穿身体。

她想偷袭,根本没有机会。

最让我头疼的,还是那个穿着考究、一直没有真正出手的男人。钟离。

他只是站在那里,双手一抬,一面面厚重的、闪着金色光芒的玉璋护盾,便稳稳地出现在旅行者和那个仙人身前。我的冰锥也好,大范围的寒冰领域也罢,撞上那层看似不厚的护盾,都如同泥牛入海,瞬间就被那股深沉如大地的岩元素之力消解、同化。

他为了遮掩身份,不能直接出手攻击,但他这连绵不绝的护盾,却比任何攻击都更让我感到棘手。这导致我根本打不穿他们的防御,无法对我真正的目标——那个旅行者——造成致命的伤害。

我们四个人,陷入了一场艰苦的缠斗。

我知道,他们三个人,任何一个单独拿出来,都是提瓦特大陆上最顶尖的存在。仙人、被神明祝福的英雄、还有那个不知深浅的往生堂客卿。他们联起手来,足以让任何魔神都感到畏惧。

但我的魔功,也在这场势均力敌的苦战中,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加成。丹田里那块灰白色的冰晶每一次转动,都能压榨出无穷无尽的力量。我的身体感觉不到疲惫,心中也没有丝毫的恐惧。我享受着这种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与三位顶级强者同时周旋的快感。

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苦战。他们杀不了我,我也攻不破他们的防御。我们只是在这片荒原上,徒劳地消耗着彼此的力量。

但是魔功带来的力量,终究不是无限的。它来自于吞噬,来自于掠夺,像一团燃烧不尽的火焰,但也终有烧尽一切薪柴的时候。

天光已经从鱼肚白变成了刺目的亮金。我们从黑夜打到了白昼又从白昼打到黑夜一直打。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凝结了多少面冰盾,又射出了多少根冰锥。丹田里那块刚刚成型的灰白色冰晶,光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每一次转动,都像是在刮擦我早已疲惫不堪的神魂。我的呼吸变成了破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的铁锈味。

我的战斗力终究不如他们持久。

那个金发的旅行者是个怪物,他的耐力仿佛没有尽头。他那双金色的眸子敏锐地捕捉到了我身体动作中那一丝无法掩饰的僵硬。

我的疲惫,就是他最好的武器。

他的攻势陡然一变,不再追求大开大合的正面压制,而是变得如同水银泻地,无孔不入。他的剑,总能出现在我防御最薄弱、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锵!”

我勉强用一面新凝结的冰盾挡住他刁钻的一记刺击,冰盾上瞬间炸开蛛网般的裂纹,而我握着法球的手,也因为这股震荡而一阵发麻。

“不行了……快到极限了……”我还是在尽力招架。但我的动作越来越慢,体内的能量流动也开始出现滞涩。那个仙人不再近身,而是游走在外围,时不时用仙法干扰我的判断。而那个叫钟离的男人,依旧稳如磐石,一面面玉璋护盾无缝衔接,彻底断绝了我任何反击或逃跑的可能。

他们像三张无形的大网,将我牢牢地困死在这片被我们打得满目疮痍的荒原上。

我知道,他们也到了强弩之末。想在短时间内击败我,同样没有可能。

可就在这时,战局出现了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变数。

申鹤,她从洞穴那边走了过来。

她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混杂着痛苦与决绝的平静。她手里,提着那柄名为“息灾”的长枪。

她终于还是恢复过来了。

她提着枪,向我发起了进攻。那动作很笨拙,完全没有了仙家弟子该有的灵动与空明。她只是在用最基础的招式,一板一眼地,向我刺来。那笨拙里,带着一种自毁般的、要将我们之间所有纠缠彻底斩断的悲壮。

而我,在看到她冲过来的时候,心中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也终于断了。

我此时也没有力量再战了。

丹田里的冰晶,已经黯淡得如同死灰。我的四肢,像灌满了铅一样沉重。

我感觉到我的大限将至。

“也好。”

“就这样结束吧。”

我放弃了抵抗。任由旅行者的下一剑,将我身前的最后一面冰盾彻底击碎。我面对着她,那个提着枪向我冲来的、我生命中唯一的故人。我决定让她出手,决定这一切。因她而起的魔道,就该因她而终结。

这是最好的结局。

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拉成了琥珀。

我看到她笨拙的枪尖向我刺来,那双虹色的眸子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决绝,也是我无比熟悉的、那份属于过去的悲伤。她终究是留手了,枪尖偏了半分,擦着我的肋骨而过,带起一串血珠。

她下不了手。但,有人可以。

一道金光撕裂了我的视野。是那个旅行者。他的眼中没有了之前的温和与好奇,只剩下冰冷的、属于审判者的决断。他的剑,比仙人的掌力更迅捷,比我的杀意更纯粹。剑尖精准无比地,点在了我的丹田之上。

不是为了杀我,而是为了废掉我。

“轰!”

我体内那块刚刚成型的、作为我一身魔功根基的灰白色冰晶,应声而碎。狂暴的元素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水,从我丹田的破口处喷涌而出。这股最后的能量,反而成了我逃离的唯一机会。

我借着这股反冲之力,身形向后暴退,施展出那个老魔头压箱底的血遁之术,整个人化作一道血色的影子,瞬间消失在了天遒谷的尽头。我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我不知道自己逃了多久。当我意识恢复时,人已经在这座熟悉的、最初封死我生路的仙人机关山洞里了。我靠着冰冷的岩壁滑坐下来,五脏六腑都像是被那股失控的能量搅成了碎片。

回忆结束了。

我低头看了看我的左手。为了刻下最后这些文字,它也变得和右手一样,血肉模糊,指骨森然。我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成了奢望。

我抬起头,看着那满墙的、用我生命刻下的短篇。

从天衡山下那个无忧无虑的小男孩,到无妄坡上那个满怀恨意的孤儿。从江湖上人人喊打的万象魔头,再到这洞穴里与她畸形纠缠的罪人。我看见了她童年时摔倒的样子,也看见了她最后那双悲伤的眼睛。

这就是我的一生。

荒唐,可悲,却又无比真实。我心中没有悔恨,也没有不甘,只有一种一切都已尘埃落定的平静。这样,或许很好。

我的视线,最后一次,轻轻地、贪婪地,扫过那些血字。就像在读一本很久以前看过的、已经泛黄了的书。每一个字,都带着那时的温度。

真好。

洞口的阳光,似乎也变得黯淡了。耳边的风声,越来越远。

我闭上了眼睛。

希望,这个被仙人废弃的山洞,永远不要再有下一个像我一样走投无路的人闯进来了。

这满墙的罪与罚,爱与恨……就让它随着山间的风,彻底散去吧。

再也不要,有人看到了。

回忆结束,而我也失去生命,而另外一边的情况确实不太好。

申鹤看着那个被她师父称作“钟离先生”的男人,用一面玉璋护盾将周中最后的血遁之术拦了下来。那道血影撞在护盾上,没能逃远,只是在不远处化为人形,然后重重地摔在一处仙人洞穴前面,随后便消失在视野里。

而洞穴外一片死寂。

留云借风真君、旅行者、还有那位钟离先生,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更准确地说,是集中在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申鹤,这……”旅行者最先开口,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震惊和关切。

申鹤没有回答。她的身体还残留着那几个月来无数次交合的余韵,腹中那个小小的生命,正因为外界剧烈的元素波动而不安地动了一下。她只是平静地,一字一句地将周中在洞里对她讲述的一切,全部复述了一遍。

从五岁那年离别后的匪祸,到无妄坡上的魔功传承。从为了复仇的血腥杀戮,到为了突破境界而对她的侵犯。她没有加入任何自己的情绪,只是像一个最忠实的书记官,转述着另一段被彻底毁掉的人生。

故事讲完的时候,洞穴里的沉默,比之前更重了。

没有人说话。

那位钟离先生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里,有听遍了千载兴亡的疲惫。旅行者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脸上满是愤怒与无力交织的复杂神情。

最让申鹤意外的,是她的师父。

那个刚刚还叫嚣着要对魔头“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的仙人,在听完这一切后,那双一直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竟也流露出一丝罕见的……茫然。她看着申鹤,又看了看不远处那个昏死过去的、阿中的身体。

“痴儿……痴儿……”留云借风真君喃喃自语。

她最后走到申鹤身边,伸出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抚摸了一下申鹤的肚子。那动作,是申鹤从未见过的温柔。

“也罢。”仙人那总是带着几分高冷质感的声音,此刻却无比清晰。“这孩子,生下来。本仙亲自来养。同样的事情,断不能再出现第二次了。”

还没等任何人从这份沉重的默契中回过神来,旅行者腰间的炼金道具突然发出了急促的警报。是孤云阁。那头被封印的魔神眷属,跋掣,苏醒了。

战事紧急,容不得片刻耽搁,他们立刻动身,赶赴孤云阁参与镇压。

孤云阁的涛声与魔神的怒吼交织。她用一根布带,将微隆的小腹层层束紧,这个动作既是为了在激战中保护,也是一种无声的压抑。申鹤握着那柄息灾长枪,也加入了战斗。在与那头庞然巨物的战斗中,她枪出如龙,寒霜凝结。息灾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彻骨的杀意与仙家独有的清冷,申鹤依旧一招一式,冰冷无情,尽显仙家威仪。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体内的力量,早已不再纯粹。丹田之中,那股灰白色的魔功真气正与仙家灵力纠缠不休,甚至隐隐呼应着腹中胎儿的脉动。这股力量让她变得更强,也让她离曾经的自己越来越远。那灰白色的魔功烙印,和她腹中的那个小生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另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当跋掣的庞大身躯被重新封印,孤云阁上空的阴云终于散去。所有人都筋疲力尽,但胜利的喜悦冲淡了疲惫。为了庆贺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也为了犒劳所有浴血奋战的英雄,凝光大人下令,在刚刚重建完毕的群玉阁上设宴。

激战之后,璃月港的灯火显得格外温暖。云堇的新戏博得了满堂喝彩。但在酒过三巡之后,当那位钟离先生用他那低沉的嗓音,将镇压跋掣的战斗始末娓娓道来时,话题不知怎的,又绕回了那个天遒谷的洞穴。

热闹的宴席,再一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落在了申鹤身上。

最后,还是那位心思玲珑的云堇先生,打破了这片沉寂,她端起酒杯,遥遥敬了申鹤一杯,也敬了在场的所有人。

“《神女劈观》唱的是仙人斩魔的神迹。”她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感慨,“但今日听闻钟离先生所言,方知尘世间,有比戏文更曲折,比魔神更无奈的……痴缠。”

她顿了顿,看着申鹤,一字一句地说道:“待到来年清明,云堇定会再写一出新戏。不为神仙,只为凡人。就写一个叫阿中的男孩,和一个叫阿鹤的女孩的故事。”

云堇如约写出了那一出新戏。

戏名很简单,就叫《亡者》。

首演的日子,定在了来年的清明。这一天,细雨如丝,给璃月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愁。和裕茶馆里座无虚席,人们的交谈声都被那濛濛的雨声压得低了下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肃穆的期待。

当云堇登台时,所有人都愣住了。她没有穿平日里那些华丽繁复的戏服,只着了一身素白的衣裙,未施粉黛,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起。那模样,不像是要唱戏,倒像是要去祭奠某个亡故的亲友。

锣鼓声没有响起。只有一曲洞箫,幽咽呜咽,在雨中如泣如诉。

云堇开腔了。她唱的,不再是《神女劈观》里那高亢激昂、斩妖除魔的仙家神迹。她的声线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娓娓道来的、浸入骨髓的悲凉。

她唱一个叫阿中的男孩,和一个叫阿鹤的女孩。唱他们在天衡山下青梅竹马,唱女孩的母亲病逝,唱男孩在墙外笨拙的安慰。

台下的人们从最初的错愕,渐渐听得入了神。他们听到了邪教的蛊惑,听到了男孩将匕首塞进女孩手中时,那句“解决掉一切”的、属于孩童的天真与决绝。

然后,唱腔一转,变得凄厉。

男孩家破人亡,在无妄坡上跪拜魔头。女孩被仙人所救,从此斩断尘缘。两条本该相交的线,就此走向了截然不同的远方。

戏台上的光影变幻,云堇的身段与唱腔,将那“万象魔头”十三年的血腥与孤独,演绎得淋漓尽致。吸人精血的魔头,和在山间与鹤为伴的仙家弟子,形象在台上交错,重叠。观众们的心,也随着那跌宕的剧情,被紧紧地揪了起来。

当唱到二人重逢,他将她视作突破的“炉鼎”,在那天遒谷的洞穴中犯下无可挽回的罪行时,台下已经有女眷开始用手帕偷偷拭泪。那不是简单的正邪对立,而是一种被命运捉弄到极致的、无法挣脱的悲哀。

与此同时,在奥藏山的一处静室里,申鹤的额头上满是汗水。腹中剧烈的阵痛,让她抓紧了身下的床单。留云借风真君陪在一旁,不断将精纯的仙力渡入她的体内,护住她的心脉。申鹤的口中,无意识地、一遍遍地,念着那个早已融入她骨血的名字。

当云堇在台上,唱出最后那场惨烈的、四人围攻的死战;当她唱到那魔头丹田被废,血遁而逃,最终死在最初的那个山洞里,将一生罪孽刻于石壁之上时——

“哇——!”

一声响亮的啼哭,在奥藏山的静室里响起。

申鹤的孩子,在清明这一天,伴随着他父亲故事的终曲,降临到了这个世界上。

那一刻,和裕茶馆里,鸦雀无声。

戏唱完了。云堇立在台上,泪流满面。台下的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无论身份高低,全都掩面而泣。这场悲剧,太过真实,太过沉重,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

而就在所有人都为一个故事的终结而悲泣时,另一段故事,正在悄然开始。

那个埋葬了他的仙人机关山洞。

一个年轻人,浑身是血,被仇家追杀得走投无路,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机关落下,断绝了他所有的生路。他靠在墙上,眼中充满了与当年周中如出一辙的、对力量的渴望和对整个世界的恨意。

然后,他看到了石壁上的字。

他先是看到了那能带来无上力量的《万象魔功》,眼中迸发出狂热的光芒。紧接着,他读完了旁边那段血泪写就的故事。

他没有哭。

他只是低声地、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在他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悲剧。这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弱者,获得力量,向整个世界复仇的完美指南。周中最后的失败,只是因为他还不够狠,心中还有那可笑的“情谊”。

年轻人跪了下来,伸出颤抖的手,开始一字一句地,揣摩起那篇魔功的总纲。

魔功再次踏上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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