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浅笑，眼皮越来越沉，也渐渐坠入梦乡。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房间，落在交缠的肢体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叩叩叩 ——” 敲门声响起，伴随着嬴隰鸾的声音：“清辞，醒了吗？我们来看看你。”

欧阳清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身旁的白芷也被惊醒，连忙拉过锦被遮住身体，脸颊瞬间红透。

“进来吧。” 欧阳清辞扬声道，手臂却依旧揽着白芷的腰，没有松开的意思。

房门被推开，嬴隰鸾和欧阳靖薇走了进来。看到床上衣衫不整的两人，嬴隰鸾先是一愣，随即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嘴角勾起一抹会心的笑，语气自然地说道：“看来恢复得不错。”

欧阳靖薇则显得有些不自在，目光在两人身上短暂停留后便移开，轻咳一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咳…… 大夫说你需要静养，别再胡闹了。” 她的耳根微微泛红，显然是想起了之前的种种荒唐事。

白芷的脸颊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将脸埋在欧阳清辞的胸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欧阳清辞却毫不在意，反而笑着说道：“有白芷照顾，恢复得自然快。” 他看向嬴隰鸾，“李丞相那边怎么样了？”

提到正事，嬴隰鸾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已经关进天牢了，正在审讯，只是还没找到魔教副教主的踪迹。” 她顿了顿，“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不用操心。”

欧阳靖薇也点了点头：“我已经让人加强了府邸的守卫，不会再出意外。”

房间里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尴尬中带着一丝微妙的和谐。嬴隰鸾和欧阳靖薇又叮嘱了几句养伤的注意事项，便识趣地离开了，留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房门关上的瞬间，白芷才抬起头，嗔怪地瞪了欧阳清辞一眼：“都怪你，让陛下和大姑母看到了……”

欧阳清辞低笑一声，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看到又何妨？她们迟早会知道的。” 他的指尖在她的腰侧轻轻一划，引得她瞬间缩起身子，眼底的羞赧又被痒意取代。

欧阳清辞养伤的日子里，府邸中总少不了细碎的笑语与羞赧的嗔怪。白芷每日为他换药疗伤，指尖触到伤口时总会放轻力道，可转身便要被他挠着腰侧讨饶，清脆的笑声混着草药香漫出房间；墨影送来汤药时总是面无表情，却会在他故意碰掉药碗时红了耳根，反手将他按在床榻上却被反挠手心，清冷的眸子里泛起水汽；欧阳靖薇提着兵器进来 “督促” 他练气，往往会被他拽着讨论 “盆骨发力对枪法的影响”，最后红着脸提枪而出，铠甲碰撞声里藏着慌乱。

最热闹的当属嬴隰鸾前来探望时。女帝总带着奏折在床边批阅，明黄的衣袖偶尔扫过床沿，总会被欧阳清辞一把抓住。他的指尖顺着衣袖滑到腕间，再往下便握住那只精致的脚，拇指摩挲着圆润的脚踝，引得她笔下一顿，朱砂笔在奏折上点出个红痕。

“清辞！” 嬴隰鸾想抽回脚，却被他握得更紧，脚趾蜷缩着蹭过他的手心，“这是奏折，陛下的脚可不能乱碰。” 她的声音带着帝王的威严，尾音却微微发颤。

“陛下的脚，自然是用来伺候人的。” 欧阳清辞低笑一声，指尖探向她的脚心，那里的肌肤细腻如瓷，只是轻轻一划，女帝便绷直了脚背，笑声从齿缝间漏出来：“哈哈哈…… 别挠…… 奏折要湿了……”

她的脚在他掌心扭动，小巧的脚掌带着薄汗，趾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泛着淡淡的粉色。欧阳清辞故意用指腹蹭过趾缝，看着她笑得歪倒在床边，明黄的裙摆散开如绽放的花，平日里的威仪被痒意揉成了娇憨。

“再闹，朕便让大理寺卿来审你。” 嬴隰鸾喘着气，却舍不得真的推开他，反而任由他将脚放在膝头，指尖在脚背画着圈。

这般嬉闹中，伤口渐渐愈合。当欧阳清辞能利索地翻身下床时，他望着窗外飘落的秋叶，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那日从李府密室搜出的账册还压在箱底，魔教副教主的弯刀划破后背时的寒意，此刻仍在骨血里隐隐作祟。

“该去了结了。” 他对着铜镜束紧腰带，铜镜里映出身后几双关切的眼。

白芷将一瓶解毒丹塞进他袖中，指尖触到他的手腕时停了停：“魔教擅长用毒，万事小心。” 她的语气依旧从容，眼底却藏着担忧。

墨影将软剑系在他腰间，青布靴踏过地面发出轻响：“属下查到副教主躲在黑云寨，那里是魔教在京郊的巢穴。”

欧阳靖薇提着长枪走进来，枪尖在晨光里闪着冷光：“我已联络旧部包围了山寨，只等你一声令下。” 她的站姿挺拔如松，却在他转身时补充道，“盆骨发力的法子…… 确实有用。”

嬴隰鸾最后进来，将一枚龙纹令牌放在桌上：“持此令可调动京畿卫，若遇埋伏，不必请示直接开火。” 她顿了顿，走到他面前理了理他的衣襟，“活着回来，朕…… 我们等你。”

欧阳清辞握住她的手，指尖擦过她的掌心，那里还留着被挠痒时的红痕。他望向众人，眼底的戏谑化作锐利：“今晚，便让黑云寨的月亮，染上魔教的血。”

夜幕降临时，黑云寨的篝火在山坳里跳动。欧阳清辞带着墨影与十名暗卫摸上山坡，青石板路上的血迹还未干涸，显然刚经历过一场厮杀。寨门后传来粗犷的笑骂，夹杂着 “副教主”“武穆遗书” 等字眼，他打了个手势，墨影的银针率先飞出，钉死了门楼上的守卫。

寨门被暗卫合力撞开的瞬间，欧阳清辞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进去。篝火映照下，数十名魔教教徒举着弯刀扑来，刀锋上泛着诡异的绿光，显然淬了剧毒。

“保护公子！” 墨影的软剑化作一道青虹，剑光扫过之处，教徒纷纷倒地，却在临死前发出桀桀怪笑，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欧阳清辞避开迎面劈来的弯刀，指尖在腰间一摸，三枚银针脱手而出，精准地钉在三名教徒的咽喉。可就在他侧身闪避时，一股腥甜的气息忽然钻入鼻腔，他心头一凛 —— 是迷魂香！

“哈哈哈，中了我的‘销魂散’，看你还怎么动！” 魔教副教主的声音从大殿方向传来，他穿着黑色长袍，脸上带着青铜面具，手中的弯刀在火光下闪着冷光。

欧阳清辞只觉头晕目眩，四肢渐渐发软，知道自己中了计。他强撑着挥剑逼退身前的教徒，故意踉跄了一下，脚步虚浮地往大殿退去，嘴角溢出一丝 “鲜血”—— 那是他早就含在口中的朱砂。

“怎么？不行了？” 副教主见状，果然上钩，狞笑着追了上来，“刚才在李府不是很威风吗？现在还不是要栽在老夫手里！”

墨影想冲过来支援，却被数名教徒缠住，软剑舞动得密不透风，一时难以脱身。

欧阳清辞退到大殿的圆柱旁，看似被逼到绝境，眼底却闪过一丝冷光。当副教主的弯刀带着风声劈来时，他忽然矮身，避开刀锋的同时，左手猛地拍出，掌心正对着副教主的胸口！

“砰” 的一声闷响，副教主没想到他还有力气反击，被打得后退数步，面具都震得裂开一道缝隙。

“你没中毒？” 他又惊又怒。

“一点迷魂香，还奈何不了我。” 欧阳清辞站直身体，刚才的虚弱尽数褪去，眼神锐利如刀，“倒是你，中了我的‘透骨钉’，滋味如何？”

副教主这才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低头一看，衣襟上竟插着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尾还在微微颤动。

“卑鄙！” 副教主又惊又怒，挥刀再次扑来，招式却因胸口的疼痛而变得散乱。

欧阳清辞不再留手，软剑如灵蛇出洞，招招直指要害。两人在大殿中激战，兵器碰撞的声响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副教主的毒功虽阴狠，却抵不过欧阳清辞的快剑，加上胸口的透骨钉不断发作，渐渐落入下风。

“噗嗤” 一声，欧阳清辞的软剑刺穿了副教主的肩膀，将他钉在大殿的柱子上。

“说！魔教教主是谁？总部在哪里？” 欧阳清辞的剑尖抵住他的咽喉，语气冰冷如霜。

副教主疼得浑身颤抖，却依旧扯出一抹狞笑：“就算你杀了我，也查不出什么…… 教主很快就会踏平这京城，到时候你们都得陪葬！”

欧阳清辞眼神一沉，手腕翻转，软剑在他另一只肩膀上又添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黑色长袍。“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从腰间解下一枚铁钳，那铁钳在篝火下泛着森冷的光，“这‘碎骨钳’夹在指骨上的滋味，你要不要试试？”

副教主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恐惧。

欧阳清辞没有给她犹豫的机会，铁钳精准地夹住他的左手食指，缓缓用力。“咔嚓” 一声脆响，指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刺耳。

“啊 ——！” 副教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身体剧烈地挣扎着，却被软剑牢牢钉在柱子上，动弹不得。

“说不说？” 欧阳清辞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铁钳已经移到了他的中指上。

副教主疼得浑身抽搐，嘴唇哆嗦着，却依旧咬牙道：“休想……”

“咔嚓！” 又是一声脆响。

惨叫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凄厉。副教主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眼神里的倔强渐渐被痛苦取代。

欧阳清辞的铁钳毫不留情地移到了他的无名指上，只要再用力，指骨便会再次碎裂。

“我说！我说！” 副教主终于崩溃了，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教主是前朝太子的遗孤，名叫赵玄…… 总部在西域的断魂崖…… 求你…… 别再夹了……”

得到想要的信息，欧阳清辞面无表情地松开铁钳，软剑一挥，结果了他的性命。副教主的尸体软软地垂了下去，脸上还残留着极致的痛苦与恐惧。

此时，墨影也解决了剩下的教徒，走进大殿，看到地上的尸体和那枚染血的铁钳，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问道：“公子，都问出来了？”

欧阳清辞点头，眼神凝重如墨：“事情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魔教教主竟然是前朝遗孤，看来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颠覆朝廷，还有复仇。”

他望向窗外的夜空，西域的方向隐在黑暗中，仿佛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京城的一举一动，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黑云寨的火光在身后渐渐熄灭，欧阳清辞带着墨影踏上返回京城的夜路。晨雾漫上山坡时，他们终于抵达那处隐蔽的府邸，守门的侍卫见他归来，连忙掀开门帘通报。

正厅内，嬴隰鸾、欧阳靖薇与白芷早已等候在那里。看到欧阳清辞身上的血迹，三人同时站起身，眼底的担忧毫不掩饰。

“怎么样？” 嬴隰鸾率先开口，手中的茶杯因用力而微微晃动。

欧阳清辞在主位坐下，墨影递上从副教主身上搜出的令牌，他推到桌中央：“魔教副教主已除，这是他的令牌。更重要的是，我们查到了教主的身份。”

他顿了顿，说出那个惊人的消息：“魔教教主赵玄，是前朝太子的遗孤。”

“什么？！” 欧阳靖薇猛地拍案而起，长枪在角落里发出嗡鸣，“难怪他们处处与朝廷作对，竟是为了复仇！”

嬴隰鸾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指尖在龙纹令牌上轻轻敲击：“前朝覆灭已三十年，没想到还有遗孤在世。断魂崖…… 那地方位于西域荒漠深处，地势险恶，向来是三不管之地，难怪能藏这么久。”

白芷将一杯热茶推到欧阳清辞面前，轻声道：“西域多瘴气，我需提前准备解毒丹药。另外，断魂崖气候恶劣，御寒衣物也得备足。”

“大姑母麾下的铁骑可调动多少？” 欧阳清辞看向欧阳靖薇，眼神锐利，“魔教在断魂崖经营多年，必然布下天罗地网，硬闯怕是会吃亏。”

欧阳靖薇沉思片刻：“我可调遣五千轻骑，皆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足以应对荒漠作战。只是西域城邦林立，若是惊动当地势力，恐怕会节外生枝。”

“这点不用担心。” 嬴隰鸾取出一枚鎏金令牌，上面刻着 “镇西” 二字，“持此令可调动西域都护府的兵力，让他们暗中配合，封锁断魂崖周边百里，不让任何魔教教徒逃脱。”

墨影忽然开口：“属下查到，断魂崖有一处密道通往崖底，是当年修建山寨时留下的，或许可以从那里潜入。” 她将一张绘制简略的地图铺在桌上，指尖点向崖壁的一处缺口，“只是密道年久失修，恐怕有毒虫盘踞。”

“无妨。” 欧阳清辞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断魂崖，“有毒虫，正好让白芷的药派上用场。我们兵分两路，大姑母带铁骑正面佯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与墨影从密道潜入，直捣黄龙；陛下坐镇都护府，统筹全局；白芷随军医营，负责救治伤员。”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斩钉截铁：“三日后出发，务必在赵玄反应过来之前，将魔教连根拔起！”

嬴隰鸾点头应下，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这是大理寺审出的供词，李丞相与赵玄私通多年，曾助他转移前朝旧部。你且看看，或许能找到些有用的线索。”

欧阳清辞展开供词，上面的字迹潦草却清晰，记载着数桩交易的细节，其中提到赵玄最在意的，是藏在断魂崖密室里的一幅《山河社稷图》，据说藏着前朝宝藏的位置。

“看来此行不仅要除贼，还得顺便取了这宝藏。” 他将供词折好收起，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正好充作军饷，也算物归原主。”

接下来的三日，府邸里一片忙碌。欧阳靖薇清点军备，铠甲碰撞声日夜不绝；白芷在药庐里熬制丹药，草药香飘满整个庭院；墨影反复核查地图，指尖在密道入口处画了无数个圈；嬴隰鸾则拟写调兵圣旨，明黄的绢布上落下一个个有力的朱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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