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狂风呼啸，枝叶迎风颤动，第一片秋叶应声飘落。时节正站在更迭的门槛上，而变化的不止是屋外的景致。

　　他发出一声叹息，满心苦楚。随后，他才不情愿地转过身，看向桌上的东西。或许他曾想，只要拖延着不去面对，它们自己会凭空消隐，可这些东西依旧固执又碍眼地摆在那儿。

　　他望向女儿的家庭教师，对方正耐心打量着他，等候他作出判决。接着，他再次端详桌上的物品：一张一码见方的羊皮纸，上面绘着五角星，布满了他看不懂的符文；几支黑蜡烛、一具公羊头骨、各种杂草药，还有用山楂木、梣木和椴木制成的粗糙魔杖，全是些所谓的原质材料。至于那个盒子，他都没勇气打开看一眼。

　　“她在哪儿？” 他问。

　　“要是她识相，此刻正只穿着贴身内衣，在楼上走廊的角落里罚站呢。” 家庭教师把胳膊下夹着的桦木条调整到更舒服的位置。

　　“你打算就这么抽她一顿？” 他想不出别的法子。

　　“难不成您想亲自来？” 家庭教师目光锐利地盯着他。她是个年近四十的刻薄女人，若她曾展露过笑容，或许还能称得上有几分姿色。

　　“考虑到这事的严重性，我怕是下不了手……” 他话没说完，只朝桌上那些巫术物证挥了挥手，随后低声补充，“我对她向来太心软了。”

　　“别担心，马克爵士。她会为自己瞎碰这些东西的那天后悔的。我敢保证，等我收拾完她，接下来两周她都别想坐安稳。”

　　他点了点头，不想听更多细节。卡特琳违抗他的明令，私自玩弄巫术，如今她只能以另一种方式咽下自己酿就的苦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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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遥远的光辉海之滨，塔比莎最后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她心爱的沙漠，转身踏上归途。

　　怀里的雷鸟沉甸甸的，她满意地掂了掂。今晚全家人都能吃上肉了。尽管托马斯多半不会高兴。她打猎得手，他就从没给过好脸色。托马斯如今什么也猎不到了。他曾是银滩最老道的猎手，母亲当年就是因此嫁给他的，但那已成往事。

　　其他猎手的境遇也好不到哪儿去。对她族人中的大多数来说，这段日子猎物稀少，所有种类都踪迹渐隐。塔比莎重重叹了口气，深棕色的眼眸再次转向沙漠，柔软的黑色短卷发在光滑的深色脸庞上轻轻晃动。

　　越想，她越明白托马斯会发火。男人们如今要靠女人捕鱼才能糊口，这已经够糟了，更何况还被一个瘦弱的小丫头比下去，猎获更多，难堪越重。没错，托马斯肯定会生气，说不定还会打她屁股，至少归咎于她没打招呼就拿了他的弓。

　　她伸手探进短短的皮裙下，摩挲着那里光滑裸露、沙褐色的肌肤。她的臀部圆润小巧，紧致弹翘。她清楚，那刚好能稳稳地搁在托马斯的膝盖上。继父的手掌粗糙，猎人臂膀有力。之后一两天她肯定坐不辖区，母亲还会把她禁足在家里，派给她更多杂活。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要是托马斯或母亲发现了她的秘密。为什么男人们都猎不到雷鸟，她却能……那她会被扒光了在镇广场上挨鞭子，说不定还会被卖到城里当佣人。

　　不，如果能用自己的天赋让家人填饱肚子，屁股遭殃也不过是小小的代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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