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修厂位在城郊老国道边，四周是待拆的砖房和废弃堆场，白天热浪翻滚，晚上狗吠不断。门口那块锈蚀的铁牌上只剩几个掉漆的字母，看不出来当年是干啥的。这里干的是脏活，不讲究名头，也没人挑剔。

阿健就在这儿干了八年。

他不爱说话，身材魁梧，皮肤晒得黝黑，手臂上汗毛粗得像铁丝。最显眼的是他那双眼——眼角皱纹细密，被多年焊光照得发干泛红。他常戴着一副墨镜，哪怕脱了也不爱跟人正对视。有人说他是退伍军人，也有人说他以前蹲过号子，没人敢问清楚。

但他手艺好，焊得一手漂亮的死角缝，电焊一开，火光在钢板上乱跳，那手的稳劲儿就让人心服。

厂里常换人，干焊工的苦，学徒没几个能扛过一个月。今年夏天来了个新面孔——小刚。那天是三伏，太阳毒得把铁皮屋顶晒得直冒油烟，阿健正焊着一辆报废摩托的后座，小刚就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眼神干净，白T恤被汗打湿贴在身上，肌肉轮廓清晰得像图纸画上去的。

老板介绍说这是他表亲家的侄子，想找个地方学门手艺。阿健没搭腔，继续焊他的焊。等火熄了，他从面罩后瞥了那小子一眼，说：“你真想学？”

小刚点点头：“嗯。”

阿健扯下手套，皱皱眉：“不怕晒？不怕烫？你这皮白得像刚削的萝卜。”

“怕。”小刚说完，又低声补了一句，“但想干。”

阿健没再说什么，只是把旁边那副旧焊罩扔给他，随口道：“那就跟着我，别给我掉链子。”

从那天起，小刚就住在厂子边的铁皮简易房，跟着阿健起早贪黑。刚开始他动作生硬，站姿不对，手腕发抖，电焊点不准。阿健经常骂人，但从不骂小刚，每次都亲手示范一次，再扔他一句：“照着来。”

渐渐地，小刚学得快，动作利索了许多。他不说废话，不喊累，也不躲太阳。有时候阿健晚上还在焊车灯外壳，小刚就在旁边擦工具，一句话也不说，却不会乱碰焊枪和切割机。干活的人懂——这不是胆小，是有分寸。

某天傍晚，厂房外头热气逼人，电风扇只会搅热浪。阿健拿下焊面罩时，看见小刚抬头擦汗，那汗水顺着颈窝往下淌，一路滑进衣领。他突然心里一颤。

不是心动那种，而是身体本能地像被什么打了一闷棍。

他迅速别开眼，觉得自己疯了。

“我他妈是直的。”他在心里骂自己，拿起水壶猛灌了一口。

可那画面就像焊点留下的痕——死死烙在脑海里，闭眼都能看到。

自那天起，阿健开始有点躲小刚。有意无意地支他去拿东西、清点工具、做些不需要靠近的杂活。可每次夜班结束，小刚总会站在门边，说：“师傅，今晚还有活吗？”

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

阿健有时候想骂他一句“你别老阴魂不散”，可嘴张了又闭上。他知道，小刚不是粘人。他只是……总在那里，就像空气闷热的焊房里，那个不会说话却存在感格外强的热源，时时刻刻牵动着他的注意力。

某晚快九点，仓库那头传来一阵水声，小刚在简易浴室冲凉。他洗得很快，三两下便湿了全身，那清瘦却结实的背脊线条在昏黄的灯下像削过的铁皮，滑得叫人想伸手抚摸。阿健原本想进仓库拿防护面罩，却在门口僵住了。

他的目光沿着那水珠滑落的路径，一寸一寸地从小刚的脖子看到腰，再看到那被湿毛巾随意围住的臀部，那处高耸的弧度几乎撑破布料，像一团诱人的火焰——让他喉咙发紧，呼吸急促。

阿健低头一看，自己的牛仔裤已经鼓起一块硬得发疼的形状。

“肏……”他低低骂了一句，转身踉跄地回了休息室，点起一根烟，嘴唇抖着，裤裆里那根东西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一边抽烟，一边死死盯着黑暗角落，脑子里却全是刚才小刚擦水时那条贴着大腿根部晃动的毛巾。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身体发热，像被困在烘烤室里。

那晚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手指几次伸进裤裆，抓着那根硬得发胀的肉棒，却死死压着不让自己撸出来。那不是普通的冲动，而是某种深入骨髓的渴望——想亲手把那条毛巾扯下来，舔着那双结实的大腿，闻他腋下的汗味儿，狠狠把那紧致的屁眼儿干到发烫。

他背过身去，咬着牙，手却不听使唤地握住了那根跳动得发烫的肉棒。

“肏……”他低吼着，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小刚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那条湿掉的内裤，那具该死的年轻身体。

他知道，自己快绷不住了。

那晚的活是加急的。

客户打电话催，说后天就得上牌，车架得重新焊一遍。厂子里白天太闷，只能趁晚上降点温干活。阿健让其他人回去了，只留下小刚打下手。两个男人，一盏灯，满屋子的机油味和铁火味。

“把焊丝准备好，今天要焊四处死角。”阿健咬着牙套点焊，一手稳稳托着枪，一手拧着调压阀。他说话声音低，却透着一种让人不敢违拗的力度。

“好。”小刚没多话，脱了上衣，一身肌肉在灯光下泛着细汗。

阿健瞥了一眼——没穿背心，皮肤紧贴肌肉，线条分明，不像健身房那种油亮的展示型肌肉，而是干活练出来的，耐造、有劲，白得出奇，像一张覆着筋脉的宣纸。

他赶紧收回目光，觉得自己像被焊花闪了一眼，视网膜上残留一片白斑。

焊接继续。火光跳跃，时而爆出几丝小火星，落在小刚的肩膀上，他只是抖了抖，继续稳稳地扶着铁片。

“傻了？烫到也不躲？”阿健沉声问。

小刚没吭声，仿佛真没感觉。

“行，小子硬。”阿健冷笑了声，继续专注焊点。

可眼角余光却总是往那副赤裸上半身的线条上飘。那汗珠顺着小刚的颈窝一路滑落，流进腰线、没入工装裤，那一瞬间，阿健喉咙像被呛住一样。

他咬住牙，火枪忽地打偏了一点。

“嘶——”

火星落在他左手背上，烫出一块红印。

“师傅！”小刚立刻关了电源，拉着他的手去水盆冲。

冰水一浇，疼感窜上脑门。他却觉得那只手被抓着更烫。

“我没事。”他甩开小刚的手，语气比平时重了几分。

“对不起，是我分神了。”小刚低声说，眼神却还盯着那块红。

“不关你事，是我自己走神。”阿健抬手抹了把脸，手背沾着油污，弄得满面都是。

小刚从角落拽出一条毛巾，湿的，递过来。

“你擦擦。”他说。

阿健接过，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气还没顺。他觉得屋里热得要命，像焊机炸了似的，不光是空气闷，是整个人从胃到腿都在躁。

“去，把那块料切一下，我来接线。”他用尽量平稳的语气吩咐。

小刚没再说话，走到切割台，拉下护目镜，弯腰操作。

他背对着阿健，腰线顺着工装裤延伸，汗水沿着背脊滑下，凝在腰窝，然后被腰带吸进去。

那是一幅近乎挑衅的画面。

阿健突然觉得呼吸都乱了。他走进杂物间，拉上门，在黑暗里站了两分钟，额头冒着汗，不知是热的，还是心跳太快。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手指还在微微发抖——这不是怕，是另一种从未在工作中出现的兴奋。

“老子是直的。”他一遍遍地想，“干了二十年焊，没出过这毛病。”

可今晚的火不是从焊枪里蹿出来的，是从心口到下腹，一路烧下去，连裤缝都紧得发涨。

他不敢出去，不敢再看那小子。

可他也知道，等他冷静好了，一推门出去，那人还会站在焊机边，满身都是火光打下的光影和男体的热味。

一种难以形容的依赖和贪恋，开始在他身体里滋长。

不是感情，更像一种瘾——夜晚、汗水、躯体、隐忍、无法言说的靠近，那些积压在身为直男的身份之下、曾经被军营纪律彻底压制的东西，像焊渣一样，正一点点腐蚀掉他的铁壳。

他闭上眼，脑海里却是一帧帧刚才的画面：小刚弯腰切割时工装裤在臀部紧绷的弧度，腰带勒出的腰窝里还残留着汗珠的光点，那背部线条如兽般紧致，汗水一滴一滴划过的肌理让人喉头发紧。那条工装裤像是专门为了挑逗设计的，布料贴着肉，绷出形状，让他几乎能透视到裤裆下那团被压抑的肉热。

阿健一边喘气，一边缓缓解开裤头拉链。他的鸡巴早已涨得通红，粗大得几乎胀裂，龟头顶在内裤上早就渗出一滩湿印。他手掌粗糙，包裹着那根跳动的肉棒，一握上去，整个人像触电一样打了个寒颤。

他轻轻撸动，龟头湿滑得黏手，前列腺液黏稠地挂在手指间。每一下揉搓都仿佛在火上加油，龟头在他指缝间不安地跳着，青筋暴起，肉棒像根打满火气的钢管。

他的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按住小腹，那里紧得发疼。腹肌因忍耐而收缩，汗水从太阳穴滴下来，顺着脸颊落在颈窝。他咬着牙，闭眼幻想着：那年轻的身子被他按在工具台上，那条工装裤被撕成两半，那紧实结实的屁股被扒开，小屁眼儿湿漉漉地抖着，被他的鸡巴慢慢肏进去——一寸寸撑开。

“肏……”他低声咒骂，手速猛地加快，肉棒在掌中抖得更厉害，龟头胀得发紫，前端渗出一串透明的液体，顺着他粗糙的指节滴在地上。

阿健喘得像风箱一样，胸口剧烈起伏。他忍不住低吼一声，猛地一挺腰，精液如炸裂的焊点喷出，热烫滚烫，一股股抽打在杂物间的门上和自己手背上，弄得满手都是。他身体一震一震地抽搐着，像每一次射精都带走了一部分理智。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满是精液的掌心，那白浊的液体还带着腥涩的热度，他突然觉得恶心。

不是对身体，而是对自己。

“老子怎么变成这样……”他低声骂着，一边抽出纸巾擦手，一边垂着头，额发滴下汗。

那根刚刚喷出精液的肉棒仍在轻轻跳动，红着发胀，像还未满足。可他却不敢再看自己鸡巴一眼，迅速把裤子提起，收好拉链，动作粗鲁得像是在惩罚自己。

羞耻感涌上来，像焊烟灌满胸腔，呛得他几乎想吐。

“老子不是喜欢男人……”他咬着牙，一遍遍地在心里重复，可那根硬得发疯的肉棒却狠狠地打脸。

他靠在门上，闭眼，深呼吸。

他知道，他完了。

但他也知道，明晚还会是他们俩，热浪、铁火和沉默之间，这场焊接永远不会彻底冷却。

在焊光炽热的夜班中，阿健一度以为自己能控制身体的欲望、压抑心中那团逐渐炽烈的火。但小刚的靠近、每一滴汗、每一次眼神都像火星落入油桶——引燃了阿健多年锈蚀的坚硬外壳。他开始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冲动，而是一种让人惊恐却又无法回避的本能吸引。一场焊工之间的夜话，才刚刚点燃。

焊火熄灭，夜色却更深。工具间的沉默之中，两人靠得更近，欲望终于从炽热走向爆裂。一个是压抑多年的老焊工，一个是不再沉默的新学徒，当身体靠近、理智崩裂，谁先低头？谁敢承担欲火之后的代价？——敬请期待下集，《工具间的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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